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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迷有悔-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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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玩累了,拉着手出来时,全是一脑袋汗。俩大人赶紧给孩子们穿外套,怕他们着凉。施月华牵着朵朵的手要离去时,朵朵小嘴巴特别甜,说:“子轩,再见。阿姨,再见。”

    子轩拉着朵朵的衣袖不肯放手,他问朵朵:“下次你什么时候还来玩?”

    朵朵仰起头看施月华。施月华想,这可说不准,不过也不能随便说个日子糊弄人家小朋友。她摸了摸宝宝的小脑袋,“阿姨也不知道什么会有时。不过子轩现在特别勇敢,一个人也可以在里面玩,对吗?”

    宝宝嘴角往下一弯,一双不大的眼睛里立刻蓄了眼泪,眼看马上就要掉出来了。他回头去拉着中年妇女的手,“阿姨,我下次还想和朵朵在一起玩。”

    那位中年妇女看宝宝又要哭,有点慌神,对施月华说:“朵朵妈妈,你能留个联系方式吗?我看朵朵和我们宝宝玩得很投缘,下次孩子们约着一起玩可以吗?”

    施月华本来就觉得子轩这孩子特别可爱,又看到她眼泪汪汪地看着自己,还真不忍心拒绝。

    她又去看朵朵,朵朵眨着眼睛点头,便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写在一张纸上,交给了子轩。“喏,这是阿姨的手机号码,你拿好哦,下次想约朵朵就打这个电话。”

    子轩接过那张纸,认真地折小了,放进口袋里,还按了按,这才露出笑脸,冲她们摆摆手:“朵朵再见!阿姨再见!”

    ********

    施月华带着朵朵刚离开游乐园,就接到许沅打来的电话,说约一起吃饭。她对游乐园附近不熟悉,问许沅去哪里吃好。

    许沅说离公交车站牌不远的地方有家餐厅,味道不错,里面还设有绘画角,专门有人在指导孩子画画。

    那可太好了。施月华越来越感觉到闺蜜的好处,男人可以背叛你,抛弃你,可是闺蜜不会。同是女人,不仅贴心,而且对很多事情的看法、站的角度和立场观点大多相同,这也是闺蜜流行的原因吧。

    施月华带着朵朵先到了那家餐厅。没过多久,许沅也开着车来了。

    不过是两三天没有见面,施月华却发现许沅看起来很是憔悴,“咦?怎么瘦这么快,发生什么事了?

    许沅摸摸脸,一笑道:“没什么啊,正在减肥而已。”

    施月华不放心,前面不是看到陶黎明和丁琳在一起么,又不好出口相问,心情复杂,只好说:“哎,最近陶黎明忙吗?好长时间没见他了。”

    许沅佯装生气,“哎哟哟,原来惦记的是我家男人。”

    施月华啐她,“我倒是想问问他,怎么没有把你照顾好。”

    快餐店里都是些炸鸡腿汉堡牛排之类的东西,朵朵吃得起劲儿,施月华和许沅随便吃了点,轻松地聊着天。

    朵朵吃饱了饭,欢快地去了绘画角。戴上老师发的小围裙和袖套,拿起水彩笔,在白纸上勾勾画画起来。

    不知不觉许沅眉间显出焦虑来,她的手不停地嗒嗒敲着桌面。

    施月华看在眼里,关切地问道:“怎么了?看你心烦。”

    “嗯,在戒烟,烟瘾犯了。”

    “讲真,看不得你难受,要不然去车里抽一支?”

    许沅抬眼笑笑,“你要鼓励我,而不是引诱我。”

    “那好吧,贤妻良母都是这样炼成的。”施月华调侃地说道。

    餐厅里人不少。有两个女人坐在她们旁边的那一桌,一个留着长卷发,另一个是短直发。

    她们说话的声音有点大,大概是心情比较激动,顾不上压低声音吧。施月华和许沅本来对陌生人的八卦不关心,可一顿饭吃下来,耳朵被这两个女人的声音不由分说地灌满,对她们说的事情就有了了解。

    大意是,长卷发的女人结婚有两年了,因为没有生孩子,被公婆各种嫌弃。公婆家里有钱有势,比较看重香火的传承,眼看儿子已经三十了,怕女方生理上有问题,拖上几年后过了生育最佳期,所以要求他们离婚。

    而女方是全职太太,当然不愿意离婚,要拉老公去医院检查,老公嫌丢人,根本不配合。她心里憋屈得要命,说起来就要掉眼泪。

    这些事情施月华听在耳里,心里也蛮不是滋味的。年轻时谈恋爱,以为婚姻是对恋爱最高的奖赏,步入婚姻后,就会自动开启王子和公主的幸福生活。可幸福不幸福,每个人感受不同,一地鸡毛倒是真的有。

    许沅的脸色也相当难看。

    施月华敏感地想起许沅以前对她说过一句话,大意是你以为想有孩子就有啊之类的,难道她也遇到这样的难题?忍不住轻声问:“沅沅,你和黎明,怎么还没有孩子?去检查过了吗?”

    许沅的眼睛有点红,她扭头看着窗外,“嗯。是我的问题,我现在正在治疗。”

    犹如当头挨了一棒,施月华头晕了,“怎么会这样?”

    许沅长出一口气,低声道:“专业名词说起来太拗口了,我记不住,表姐说我是不容易怀孕体质……”

    施月华心疼地问:“治疗是不是很痛苦?”

    “还行啊,为了将来,我可以忍受。”

    “陶黎明怎么说?”

    “我没告诉他,他又没有问题,治疗我都是偷偷去的。”

    “下次我陪你去。”

    “不用,真的不用。我表姐对我挺照顾的。我想赶紧治好,黎明的父母也催过好几回了。”许沅被这件事情压着,心情很压抑,不过对施月华说了后,倒是感觉到放轻松了些。

    施月华不知说什么才好。

    沉默了一会儿,许沅问:“是不是每一家公婆都特别在意这个?”

    施月华想了想,回答道:“别人我不知道,刘向东的父亲去世得早,她妈妈把这个看得非常重。我们结婚后,第一次回乡下她妈妈家,睡觉那晚,我一摸,床上到处都是红枣和莲子,是真的放了这些,意思就是早生贵子。”

    许沅来了兴趣,问道:“那你生了朵朵,她有没有给你脸色看啊?”

    施月华沉吟了片刻,她的脸上浮出笑容,“那倒没有。其实我婆婆真是个好人,就是思想传统些,农村妇女都这样。她对朵朵很好,不过还是说,让我们再生个男娃娃,她这辈子完美了。那时说得我耳朵都起了茧。”

    “哟,刘向东的妈妈这么好,你怎么不让人家老人家如愿呢?”许沅促狭地笑着。

    “滚,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施月华伸手去掐许沅。

    忽然俩人好像都想到了什么,互相对看一眼,然后都不说话了。

    最后还是施月华先开的口,“几天前,有个晚上,我看到刘向东和赵小桃了,他们的神情很亲密。”

    许沅接着说,“你们还没离婚,刘向东和赵小桃就搞到了一起,你说,为什么他们那么久没有生孩子呢?”

    为什么呢?施月华没有回答,她看到窗户夹层里突然出现了一只小虫子,正沿着玻璃没有方向地爬来爬去。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施月华和许沅均心中一凛,表情异常严肃。

 第24章

    施月华转过脸,问许沅:“你什么时候去你表姐那里治疗?”

    许沅说:“这不是问题的重点。重点是赵小桃会不会去我表姐那里。”

    “我看可能性大。因为这段时间刘向东都在这边。”

    “那我去试试。我记得表姐那里有登记簿,看过的病人都有记录。我想办法翻翻看。”

    施月华和许沅的目光齐齐看向朵朵,小姑娘正神情专注地画着什么。正午的阳光透着玻璃窗照进来,如同舞台上的一束追光照到了朵朵身上,衬得她像小天使一样可爱。

    的确,施月华心头的小天使就是朵朵。无论如何,她不能离开朵朵。

    施月华带着朵朵回到家。

    刚进门,施月华就听有人敲门,她往猫眼一看,是刘向东。心里涌上烦躁,不想去开门。可朵朵听到刘向东在门外叫她的名字,赶紧把门打开。

    刘向东一进门就抱起朵朵,说要带她去看电影,动画片。

    朵朵那自然高兴,嚷着“妈妈一起去!”

    施月华压住心头的不悦,轻声哄朵朵,“下个星期天妈妈带你去。”

    朵朵小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不甘心地拖着长音喊“妈妈”。

    刘向东又说:“这次不带妈妈了,朵朵和爸爸一起去。”

    朵朵看了看施月华的脸,噘着嘴说:“妈妈不去,朵朵也不去。”

    见女儿的心里还是施月华最重要,刘向东心里郁闷极了,他又使出杀手锏,“爸爸给你买了好多吃的,你看看,喜欢不喜欢?”

    他把手里拿着的塑料袋搁桌上,里面全是花花绿绿的零食。哪有小朋友不爱吃这些,朵朵伸手拿了里面的巧克力。

    施月华并没有出声,把那袋零食从窗户扔出去才是她的本意。可是朵朵何其无辜,小小年纪要看爸爸妈妈之间撕杀开战。她不想朵朵搅入大人之间的战争中。

    她把巧克力掰了一小块放进朵朵的嘴里,剩下的又塞回包装袋里,绷着脸说:“这些明天再吃,要不然会长虫牙。”

    说完把一桶积木递给朵朵,“乖,你去堆个金字塔,妈妈给你洗衣服去。”

    朵朵坐在客厅的地方,把各色积木倒出来,乖乖地摆弄起来。

    施月华在卫生间洗衣服。她打开洗衣机,叫了声:“刘向东!”

    刘向东正在看电视,听见施月华叫她,心里一愣,直觉她的语气不对。头一天,他还难得地看到她对他没那么横眉冷对了,估计她是知道了,他为了让她拿到宝民公司订单所做的一切。可今天她的眼神和态度又变回去了。

    他看了一眼正在拼积木的朵朵,然后来到卫生间门口,问施月华:“洗衣机是不是坏了?”

    只见施月华站在洗衣机前,用力地盯着他,压低声音,然而字字清晰可闻:“要带走朵朵,你想都不要想!”

    刘向东一愣,眼睛不由自主地眯了起来。难不成施月华察觉出了自己的打算?他的大脑飞快运转起来,寻找自己平时举止中有没有出现漏洞。

    没有!他自觉他所有的行为,都是出自一个爸爸对女儿的爱,因为种种原因没有照顾好年幼的女儿而现在开始弥补的爱。

    刘向东睁大眼睛,做出懵懂无辜的表情,“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施月华别过头,看着擦得干干净净的窗户外,正慢慢落下的那轮夕阳,吸了一口气,眼里露出一丝讥诮,“你懂不懂没关系,记住别打朵朵的主意,否则我要和你拼命!”最后几个字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刘向东晃了晃脑袋,又眨了眨眼睛,面无表情地看了看施月华,平淡地说:“你想多了。”

    可心里没这么平静,他狠狠地骂着施月华,这个失败的女人,她混到离婚又没客户的地步,他是有多瞎才去帮她。

    两人就这样对恃着,一个小小的脑袋突然伸了进来,打破僵硬的气氛,“妈妈,我要尿尿!”

    大人一个个复杂得要命,心里想的嘴上从来不表达出来,可孩子却无比单纯,饿了就要吃饭,困了就要睡觉,憋了就要撒尿,天要塌了这样的大事,从来与他们无关。

    刘向东偷偷长出一口气,他转身回到客厅。电视上一位女主播在侃侃而谈,“越南企业以金兰湾为诱饵……”。

    他感觉有点燥热,伸手去解T恤最上面的两粒钮扣,他背上都渗出了汗。

    怎么会是这样?这个女人是在诈他吧?其实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就是嫉妒,怕分走了朵朵对她的爱,而强迫他离朵朵远一点?一定是这样的。

    刘向东眼睛盯着电视机屏幕,他知道卫生间那个洗衣服的女人看他的破绽,他不能被她看出什么,否则会一败涂地。

    他将盯着屏幕上的女主播,其实女主播的声音如空气般飘浮在他的周围,具体讲的内容,他听不到,只能看见她涂了大红色口红的嘴巴一开一合。

    刘向东的思绪回到了二十多年前的那个冬天。

    那个冬天,天气冷得出奇。寒风吹过,人们不由得缩起脑袋,就好像风吹到了骨头缝里。村里来了一位要饭的人,他身上穿的衣服脏得分不出颜色,勉强能够遮住身体。

    他一家一家地敲门要饭,村里农户人家对人还是客气,无奈大多数家中粮缸空空,只能抱歉地对他摇头。

    那天,刘向东的父亲刚好在附近的山岭低洼处抓了几只麻雀,回到家时全身冻得僵硬,刘母抓了雪正给他揉搓。

    听到有人敲门,刘向东开门,看到是要饭的人,不知道如何应对。刘父伸头一瞧,爽快地让那人进门暖和身体,还让刘向东拿来暖手的旧棉袖笼,套在那人的手上取暖。

    那天晚上,刘向东吃到了这个冬天最美味的一顿饭。妈妈熬了杂粮粥,粗面馍馍因为有了烤麻雀而变得好吃了。那要饭的人话并不多,只管埋头猛猛吃饭。吃饱后,抹抹嘴,问刘父:“老兄家里是独子吧?”

    刘父点头又叹气。这是他心中压一块大石头,农村生活环境艰苦,家家都指望着能多生几个男孩子,长大了好下地成为劳动力。

    那人仔细打量着刘向东,口中喃喃说了八个字:“福自天来,事不须求。”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父皱起眉头琢磨着,“请问老兄……”那人却打断了刘父的话,“天机不可泄露。”便紧紧闭了嘴巴,把身上的衣服裹紧,窝到黑黢黢的屋角呼呼大睡了。

    第二天,刘向东一家人醒来,发现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刘父和刘母没有学问,只记得那人说过的话中有个“福”字,想必说的是好话,心里自然是欢喜的,将改变家里生活条件的愿望都放到了刘向东身上。

    等啊等,家里困窘的状况终却没有改变过。

    刘父胆子大,去外面的世界折腾过,却一事无成,因为突发心脏病去世。临去前拉住儿子的手,布满皱纹的眼睛迟迟不能闭上。

    刘向东想起那要饭人说过的话,他凑到父亲耳边,低语道:“爸爸,你放心,儿子会有福的。”刘父的眼睛才缓缓闭上。

    其实当时刘向东是在安慰父亲。

    不过后来,刘向东有了自己的公司,买了房,买了车,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可人的欲|望没有尽头,刘向东觉得自己还可以更好,福报还能更多。

    回头去想,刘向东觉得那要饭的人真是太神奇了。他借过回村拜访乡里乡亲的由头,打听那要饭人的身份及行踪。可是,没人能说得清楚,村子的位置不算偏僻,每到冬天,总有些流浪的人来此要饭借宿,也没人过多注意他们。

    有一次临回城前,刘向东在村头小卖部买烟时,那个聒噪话多的胖大妈说,听说有人在临县的寺庙里见过那个要饭的,那人当了和尚。

    刘向东眼前一亮,却不动声色,买了一条烟和一瓶酒默默做为回报。

    然后他去了父亲的坟前,点燃了那条烟,又把瓶子里的酒倒在地上,祭奠父亲,愿父亲在天之灵保佑他达成愿望。

    寻找那和尚的过程并不顺利。刘向东去了胖大妈所说的邻县,将那里的寺庙寻访了个遍,也没能找到那个人。他心说急不得,只是存了心,留意去过的每一个可能之处。

    就这样过了大半年,刘向东陪一个客户去B市有名的寺庙烧香。这个客户烧完香后,要和庙里管事的人谈捐功德香之事。刘向东对此不感兴趣,便独自出了大殿,信步走到了寺庙的后院。

    正执深秋时节,秋风吹过,槐树上哗啦啦落下很多树叶。有一位僧人执帚扫地,将落叶扫到墙角处归拢。

    因为心里存了寻人的念头,刘向东习惯性地去望那僧人的脸,忽然他的目光顿住了。那位穿着赤色袈裟的僧人,他的脸和刘向东的记忆里的脸,奇妙地重合了。

    他努力稳住自己那颗激动得要跳出来的心,慢慢走到那位僧人的面前。

    僧人见有人过来,停下扫地的动作,微闭双眼,单手执在面前,喃喃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刘向东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根本没有觉得自己的动作突兀失礼,然后开口问道:“师傅可还认得我?”

 第25章

    那僧人微睁双眼,看了刘向东一眼,又垂眼念:“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刘向东想过了这么久,面前这位高人肯定不记得自己了,就说了句:“福自天来,事不须求。”

    他看见僧人睁开眼打量自己,心下狂喜,那是自然认出了自己,忍不住说:“师傅,我……”

    那僧人淡然垂眸,口吐八字:“谋定无忧,贵人点头。”说完,双手合十,转身离去。

    刘向东自然还想要谜底,便紧跟在他身后,“大师,这贵人是谁,在下愚笨不知,请明示。”

    “天机不可泄露……”

    倒,还是这六个字!

    刘向东哪肯甘心,说出的话里已经带了十分的恳求,“大师!”

    那僧人到底还是停下了脚步,转头一问:“施主膝下可有一女?”

    “有有!”刘向东应得很快。他当然有啊,他虽和施月华离了婚,朵朵归女方带在身边,但也是他的女儿。

    当时他没有争取朵朵的抚养权,主要是因为施月华一副为了女儿要跟他拼命的样子,让他觉得不屑。再说他已经和赵小桃在一起,赵小桃很有可能生儿子。受家里传统思绪影响,他重男以女。

    在刘向东转念之间,那僧人隐入前方那排禅房里,不见了。

    院子里空空如也,几片落叶随风起舞。刘向东紧走几步,来到了那几间禅房附近,左右看着,没见到那熟悉的面孔。

    他拉着一位路过的小沙弥,“请问刚才过来的师傅他在哪里?”

    “请问施主,他的法号是什么?”

    刘向东张口答不上来。他问自己,为什么还要去找他?他想了半天,他也可以捐功德箱。这时他的手机响了,在这空旷静谧环境里,听起来格外刺耳。是客户打来的。客户就是上帝,刘向东只好陪客户下了山。

    又过了两天,刘向东独自来到这家寺庙。他还是想找到那位僧人,人生太迷茫,充满了许多不可知的变数。他需要指点,需要捷径!

    刘向东走完了寺庙里所有的院落,可始终没有找到那僧人,一无所获。

    经过打听,他才知道庙里有些僧人不是固定在此的,他们随兴而至,随意而行,今天还在,或者明天就去云游四方了。

    刘向东这才做罢,转头琢磨僧人对他说过的每一句话,以至于每一个字。

    按照那位大师的指点,对,刘向东已经将那位僧人称为大师了,能堪破别人的人生,不是大师是什么呢?他必须有个女儿,才能保住他今生的荣华富贵。从贫穷泥淖里爬出来的人,才知道荣华富贵比身家性命还要重要。

    他和赵小桃努力造人,这次他想女儿了。令他沮丧的是,赵小桃细腰肥臀,看起来很好生养的样子,可是这么长时间了,肚子还是瘪瘪的。

    她到处看医生不说,还要让他也去看医生,他勉强去了一次,被问了很多让他难堪的问题,又让做难以忍受的检查。他最后是逃出医院的,看个屁的医生,他根本没有问题,他又不是没当过爸爸。

    是啊,他是朵朵的爸爸,朵朵不正是他的女儿么?虽然跟了前妻,可是那只是暂时的,他可以把朵朵要回来的。刘向东想了想,朵朵这么大的孩子,很容易建立感情。只要有了感情,要回来不会太难。

    朵朵从卫生间里出来,习惯性偎到他的身边来。刘向东摸摸她的小脑袋,心里重新考虑了他的方案,目标不能轻易改变,只是前妻太狡猾,他不能操之过急。最好先打动前妻的心?

    想到这里,他把电视机调到动画频道,让女儿坐到沙发上。自己去了阳台,施月华正在那里晾衣服。

    “月华,我想和你谈一谈。我们分开之后,你一个人带着朵朵很不容易。我感觉到自己在这方面做得很不够,很对不起你。我这次来这里,只是想尽一个当父亲的责任。我的想法很单纯的,你不要想得太多了。”刘向东慢慢地组织着语言,脸上的表情尽量显得无害又无辜。

    施月华往晾衣杆上搭衣服,脸色平静,无波无澜,“哦,你是该学着好好当爸爸了。朵朵最爱吃什么?你知道吗?我知道你根本不知道。那么,我告诉你,她最爱吃红烧肉。不要放糖的那种,饭店做不出来的。你现在才想到来尽责任,晚了吧!”

    第二天中午,许沅打来电话,约施月华在她公司附近的中餐馆吃饭。

    施月华来得早,挑了靠窗的座位坐下。脸上虽平静,但心里却不怎么轻松。

    许沅进门后,来到施月华对面,脱着风衣,低声对她说:“我给你说,我在表姐那里看到记录了,那赵小桃来看过病。”

    “你表姐工作责任心很强,看到不那么容易吧?”

    “嗯,是不容易。”许沅脸上浮出得意的表情,“可是个人都得上厕所吧,我偷偷看的。”

    “谢谢你啊。”施月华由衷地说道。

    “不用啊,为闺蜜两肋插刀,义不容辞。”许沅从包里掏出手机,划拉着屏幕,“我还专门拍了照,你看看。”

    施月华接过手机,那图片已经被许沅打开了,是横着拍的,登记栏基本能看全,有姓名、联系方式、住址……病因那栏写着:婚后近两年未孕。

    “啊呸呸,她和刘向东结婚了吗?根本没有,还婚后两年呢,不害臊”许沅脸上都是气愤的表情,她把菜单翻得哗哗作响。

    施月华虽早有心理准备,可面对是心里很不是滋味!

    许沅见她心情不好,就随便点了两个套餐,把菜单还给服务员,给施月华出主意,“那刘向东还住在你对面呢,要不你搬回你妈家吧。”

    “那怎么能行呢?打不过才跑,我还没打呢,跑什么跑?!”施月华挑了挑眉。

    “对!你一直带着朵朵,他抢不过你的。我刚才还问了公司的法律顾问,律师说了,如果想要孩子的抚养权,特别是10岁以下的,要看孩子跟谁生活在一起的时间长。就凭这一点,你也赢了。”

    “我离婚的时候,也看过这方面相关的资料。当时我是怕他要朵朵的抚养权,可是没想到,人家根本不要。”想到往事,施月华苦笑。

    “他不种树不浇水,现在还想凭空摘桃子,没门儿!不过你也要注意,律师说了,如果对方能举证你的某些行为对孩子的成长不利……”许沅说到这里,又赶紧补充,“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怕你被小人算计。”

    施月华心里涌上一阵感动,鼻腔有点发酸,用力地点点头。刘向东虽然某些方面底线低,但他不耍心眼,也不隐瞒自己的恶劣想法。不过,时移事往,人也是会变的,凡事多加小心倒是对的。

    施月华下班回到家,刘向东过来在做红烧肉。做好后他端了出来,施月华一看黑乎乎的,颜色可疑,不像是很好吃的样子。

    刘向东用公筷挟了块肉,送到朵朵的嘴边。朵朵一张嘴,巴嗒巴嗒吃进了嘴巴里。

    刘向东问:“好吃吗?”,眼巴巴地望着朵朵。没想到小姑娘嚼了两下,吐了出来。施月华也尝了一块,果然难吃,肉买得太瘦,又快烧糊了,干巴巴的,味道也有点咸,不怪朵朵,实在难以下咽。

    刘向东见状,又从厨房里端出一钵青菜汤,对施月华说:“这汤是给你烧的。”

    还专门给自己烧汤的?施月华有些意外。

    刘向东虽然是农村里长大的孩子,但家里只有这一个孩子,很是宠他,什么家务事都没让他做过。

    而施月华小时候被送到乡下外婆家,外婆对这个从城里来的孩子也是疼爱有加,哪里肯舍得让她做家务,闲了她就跟男孩子一样在外面疯跑着玩。

    施月华回城是因为意外事件,在家躺着休学了大半年。施家父母心里多少有内疚,工作尽管忙,但也没让她做家务。

    后来施月华上学了,看向父母的都是疏离有距离的眼神,令施父施母心里塞着疙瘩,有事让昊华做,也不去叫施月华。就这样,施月华虽是平常人家的孩子,却也不会做家务。

    施月华和刘向东结婚后,面对一摊家务,低头的自然是施月华。

    爱得比较深的那一个会先低头的。那时施月华在上班,而刘向东在饮料厂闲溜跶,时间宽余,可他不肯做饭。

    到最后变成了这样一种局面,不管刘向东什么时候回来,施月华都做了饭在等他。

    施月华做饭先从蒸米饭炒菜开始。菜谱买了好几本,捡过程简单的下手。

    她最怕把菜倒进油锅的刹那。第一次做饭时,飞起的热油溅到了她的手背上,还有一滴直接扑到她的脸上。她一慌,把盘子也扔进了锅里,也忘了取冰去敷脸。找刘向东去哭诉:你看,我为了你差点毁容。

    到现在,那里还留有一个淡淡的疤痕,涂了多少“疤痕灵”都无效。

    而刘向东最开始,是看起来很心疼很着急去安慰她,再在她的脸上手背上印上他热烈的吻。

    可那疼的地方,并没有因为这些而减轻疼痛,次数多了以后,她反而觉得自己不是以痛来讨得他的注意与欢心,就是笨得可以。

    好吧,她学会了不去哭诉,举着锅盖对抗油锅,要不就顺着锅边让菜溜下去。诉苦有什么用呢?尤其是对那个不爱你的人。

 第26章

    对于刘向东讨好自己的行为,施月华大脑却很清醒。

    隔天中午,她把刘向东约到公司附近的中餐厅,准备好好谈一谈,随便解决午饭问题。

    刘向东如约而至,等待着他的,是施月华无比严肃认真的脸。

    施月华告诉他,他最近已经严重打扰了她的生活。既然离婚了,就不要走得太近。她没有破镜重圆的想法,希望他也不要有。既然孩子的抚养权在她这边,她只能允许他一周看望一次孩子,放在周六或周日,他可以接走孩子半天,到点送回来。

    刘向东看着冷冰冰不好商量的前妻,感觉心都要碎成渣渣了。他也咨询过律师,如果走法律程序,他占不了多少便宜的。

    他也算了算手里的牌,要么追回前妻,要么指望前妻结婚,对方不待见朵朵。哪条路好像都不好走,他只好便苦笑着说这是不是太残酷了些。

    施月华答,有句话叫着,不作就不会死,别忘了是谁先作的。说完,放下手里的筷子,起身告辞而去。对着眼前这个男人,她实在没有什么好胃口。

    这个周六,施月华带朵朵去了许沅家。刚好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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