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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皇与非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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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和何锋相处实在太久; 久到已经开始麻痹自己:不相信会有挑战; 也没准备开始变动。
    所以当柳南发现银行/卡被取光时候; 才会那么震惊和失落。
    然而这个坚强的姑娘绝对不会躲在家里哭哭啼啼; 她很快就开始了周密的调查,想要尽快掘出真相; 一边找机会偷窥何锋的手机; 一边尾随他出门闲逛。
    纸从来包不住火。
    没过几日,柳南都得到了自己想要又不想要的答案——何峰出轨了,而出轨对象竟然他们是那个在《阴阳师》里认识的南桃; 小姑娘还在读大学,长得可爱,青春活泼,当然会得到成年男性喜爱,可是这点诱惑,就值得背叛一段快要走入新婚殿堂的感情吗?
    柳南无法接受; 并且出乎旁人对她的了解; 并未在撞破当时就撕到天昏地暗。
    次日她失魂落魄地到编辑部上班,坐在位置上一声不吭、胡思乱想。
    唐悠虽有自己要忙的工作,但不至于不关心朋友,因三番两次和柳南聊天,她都心不在焉,所以担心地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我觉得你今天特别奇怪。”
    憋屈至极的柳南瞬间红了眼眶,努力的张大眼睛瞪向别处,才憋住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
    唐悠吓了一跳:“柳南……”
    “你忙完了吗?我想和你聊聊。”柳南终于开口。
    唐悠哪想象得到事实究竟如何,还以为是自己惹她不开心啊,马上起身说:“嗯,该审的稿子已经审完了,我到楼下请你喝咖啡吧?”
    柳南点点头,沮丧地跟着她离开了办公室。
    ——
    “我知道你现在手头紧,得想尽办法帮妈妈做手术,我本来考虑着跟何峰一时半会儿也结不了婚,可以把婚款借给你当手术费的……”柳南坐在桌前哽咽:“可是昨天去取钱,才发现卡都快被掏空了,账号密码只有我跟何锋知道,用的是他的名字,偷钱的人除了他还有谁呢?所以当时我就怀疑他了……”
    唐悠听得目瞪口呆,毕竟在她心里,柳南与何锋简直是世界上最好的模范夫妻,相亲相爱、足矣携手到老。
    “虽然我也不是很愿意承认这个事实,但他最近的心确实不在我这儿,我以为是太长时间相处和开网咖的鸡毛蒜皮导致的,毕竟世间的老夫老妻都是如此……可是一个打探不要紧,才发现他骗我去帮网咖采办设备,实际上是在和小妹子约会,那个妹子还是咱们玩《阴阳师》才认识的……”柳南说完,就像梗在喉咙里的一口恶气被慢慢地吐了出去,虽然仍旧面色难看,可至少不再那般沉闷了。
    “他怎么可以这样?!太过分了!那妹子是谁?!”唐悠顿时罕见地生起气来,连说话的声音都比平时抬高了几分,或许守护朋友这种本能,每个善良的人都是必备的。
    柳南苦笑:“那个南桃呗,戴川提醒过我,我没往心里去,都怪我天真了。”
    唐悠对每段感情都认真,包括是朋友的恋情也非常放在心上,不禁握住拳头气道:“那你跟他摊牌了吗?他怎么说?”
    柳南摇头:“我还需要点时间冷静一下,小悠,别的错误我都能忍,偏这种是致命的,我和他走不下去了,我不想做那种可悲的女人,为了安稳的日子儿原谅一个背叛我的男人。”
    唐悠说:“那就不原谅啊!你值得全心全意被爱着,凭什么任他背叛?只是我不想看到你难过,我想你开开心心的生活。”
    柳南摇了摇头,捧着咖啡杯露出苦笑:“哎,没有熬不过去的坎儿,和你经历的一切比起来,我这又算什么?其实我现在最大的愿望,是你妈手术成功……你不要觉得我虚伪,因为我想让日子平安幸福的过下去,失去个男人或许能承受,但你不能失去最重要的亲人啊。”
    “希望我妈妈好人有好报吧……”唐悠慢慢地点头,隔着桌子摸住她的手道:“你想哭就哭,不过千万不可以折磨自己,需要我陪你的时候就叫上我,如果何锋欺负你,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柳南发出嗤笑的声音:“我还治不了他?这回我不会让他全身而退的,你就少操心我吧,改天我去医院看阿姨,不过你别跟她说我的破事儿,否则她又该和你一样替我操心了。”
    ——
    虽然柳南表现的特别坚强,但唐悠还是坐立难安。
    晚上回家后,她靠在家里沙发上左思右想个不停,忽然就打开手机,把何锋跟南桃两个人一起踢出了公会。
    这段日子,唐悠跟戴川都没怎么沉迷游戏,那两人俨然成了中流砥柱,故而好多人发问号,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唐悠当然理解大家的感觉,毕竟她才是没有什么存在感的路人,却平白无辜把公会里最受欢迎的大佬踢掉了,不引发众怒才怪,但何锋的所作所为,又着实令人咬牙切齿,打字道:“两个辣鸡。”
    这还是小主编头一次在网上骂脏话,显然没什么分量。
    发泄完毕之后,唐悠也不想理会大家的吵闹,瞬间关闭客户端。
    可惜这场战争还是又从游戏里蔓延到了群里,手机不停的蹦出新鲜消息,全是质问唐悠和疑惑事情原委的。
    这时还未回来的戴川忽从群里冒出头,打了个问号:“怎么了?”
    立刻有会员报告:“会长!那个悠然见南山把把南桃和剑走偏锋踢出公会了。”
    戴川当然不知道怎么个情况,但还是毫无原则:“哦,那就踢了呗(ω)ノ好走不送。”
    如此不负责任态度像一桶汽油,让火烧得更烈了。
    唐悠倒在沙发上,谁也不想理,正发呆的时候,客厅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此时除了戴川再不会有第二个来客。
    她仓促坐起来,头发还乱乱的,对上戴川进门后关怀的脸:“对不起,这是你的公会,我是不是惹麻烦了?”
    戴川问:“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呀?你三千年不上线,一上线就踢人。”
    唐悠欲言又止。
    戴川抬手阻拦:“先别说,让我推理一下,你这个家伙绝对不会给自己出头,肯定是为朋友,何锋又是柳南的对象,把他跟个小女生打包针对的话,难道他出轨了?”
    唐悠目瞪口呆:“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戴川的性格爱憎分明,当然跟唐悠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哼道:“我早就看他不对劲儿,这种男人真是贱到骨头里,柳南对他不错,再说他俩不是在一起很久了吗?就算不喜欢对方了,也应该分开以后再有新的选择吧?总之出轨的人绝对不能被原谅!”
    唐悠郁闷:“我也是这么想的,打算明天去找何峰。”
    戴川被吓到:“你?你找他讲什么理?他这人明显就人品有问题,万一打你怎么办?”
    唐悠摇头:“我才不怕呢,我不想看柳南一个人受委屈,都没有人替他出头。”
    戴川无奈地把手里的水果袋子放下,坐到她身边劝道:“头不是这么出的,两个人的感情是两个人之间的私事,就算何锋再怎么不对,作为外人你也没有立场去争吵,再说骂他一顿又能如何?难道他会悔恨?根本不可能好不好——要我说,你就多陪陪柳南,做她坚强的后盾,看她怎么处理,需要帮助的时候咱们再伸出援手,贸然前去没准反而帮了倒忙,对不对?”
    因为愤怒而有点不理智的唐悠听到这冷静番话,深知有道理,便点点头,无精打采地捧着脸发呆。
    戴川开心道:“看,我买了草莓!你现在吃一盒,明天给你妈带一盒。”
    被密不透风的关心包围着的唐悠有些无措,忍不住追问道:“你到底有没有回过家,整天在外面闲逛,他们得多着急啊?”
    戴川说:“过几天天再回吧,先等着你妈做了手术,省得节外生枝,再说就算和解,我也不会再回家住了。”
    唐悠瞪大眼睛:“不回家你去哪?”
    戴川反问:“房子卖了你去哪?”
    唐悠说:“先租一个呗,关你什么事儿啊?”
    戴川宣布:“那我就租你对门,就算你不让进屋,我也是全世界离你最近的人!”
    “傻不傻啊?”唐悠被他的胡言乱语搞到失笑。
    戴川恢复认真的神情:“不过你放心吧,我又不是真的特别记恨我爸妈,只是有点生气罢了,况且不这样反抗,他们哪会知道我在想什么?加上离开家这么多天,我连气也没了。”
    “最好是这样,别说的好听,到时候却表现的像个任性的小孩。”唐悠瞥他。
    戴川装傻,起身去厨房洗草莓。
    唐悠跟在后面不放心:“还有,你每天出去肯定不是是在上班吧!最近在忙什么?”
    戴川打开水龙头:“这么关心我的行踪?”
    唐悠强调:“我认真的,你都这么大的人了,不好好工作怎么可以呢?既然决定不在家里的公司做事,就找一个符合心意的职位认真对待,整天在那儿晃来晃去的,都对不起你的学历。”
    “听你的语气,在你眼里我就那么一无是处吗?”戴川反问。
    唐悠嘟囔:“我是觉得你认真起来的话,肯定比我优秀多了。”
    这阵子戴川都在跟出版社打交道,故而转移话题:“说起来,都被你妈的事忙晕了,忘记问你最近杂志社怎么样?销量有提升吗?”
    唐悠抱着手站在旁边,叹息:“销量是上去了,网上议论的读者也多了,但是最近我好像又做了错误的决定,搞得人心慌慌。”
    戴川对小主编的一切都很感兴趣,追问道:“怎么回事儿?”
    唐悠解释:“有个老牌作者涉嫌抄袭,给我们写的两篇封面文章也未能幸免,我真的无法忍受写作这件事情被如此亵渎,所以就在官博上发了个公告,说本刊再也刊载她的文章,其实之前我和她关系挺好的,而且其他相关的出版社都没有反应,所以一下子就把《枕边书》推到了风口浪尖,毕竟不是每个人都介意抄袭,她的粉丝也比杂志的粉丝多很多。”
    听明白原委后,戴川慢慢地把草莓放到盘子里,然后才开口:“你别嫌我说话难听,《枕边书》不是办不下去了吗?”
    唐悠默认。
    戴川又道:“所以更要利用有限的机会表达你的态度,反对抄袭怎么了?惹了个有名的作者就会影响你的事业吗?如果以后的公司介意你现在的作为,说明那也不是什么干净地方,你担心什么呢?”
    戴川把一颗干净的草莓送到她的嘴边,唐悠下意识地咬住。
    他问道:“好吃吗?”
    唐悠点点头。
    戴川微笑说:“一个创作者维护自己的作品,不比维护一颗草莓的完整简单多少,虽然白纸黑字看起来那么完美,但却经不起一点儿糟蹋啊,选择了抄袭这条路,就说明是名利已经超越了创作之心,这种作者根本没有未来,所以你也不要太惋惜。”
    “嗯……无非是下次见面有些尴尬而已,但越是这样,越该把机会留给真正有才华的作者。”唐悠终于释怀,不再纠结木已成舟的选择。
    戴川好奇:“如果我写书,你会喜欢读吗?”
    唐悠诧异:“你写什么呀?笑话大全?”
    戴川顿时气馁:“在你心里我这么愚蠢?”
    唐悠摆手笑:“没有没有,你倒是写啊,光嘴上说有什么用?”
    “哼。”戴川把装着草莓的盘子塞到她手里,边往客厅走边回头抱怨道:“守着你的三途川过一辈子吧!”

  ☆、30。30

甚少有谁会将网上的纷争和网下的现实生活绑在一起。
    可惜无论网上还是网下,彼此接触的都是活生生的人; 而有人的地方自然会产生各种矛盾。
    唐悠那晚将何锋两人踢出去,完全出于替朋友泄愤的心情,原本并没有考虑太多。
    谁知从第二天早晨开始; 她的个人空间里就充斥起无数的污言秽语。
    留言者多半是和南桃相熟的朋友,因为太年轻而格外口无遮拦:老女人、金鱼眼、权限狗、py交易之类的“问候”毫不客气。
    早晨坐公交车上班时,唐悠扶着栏杆郁闷地清理留言,谈不上动怒; 只觉得恶心,再看看戴川的公会; 一夜之间竟然跑了三分之一的人; 原本热热闹闹的地方; 瞬间变得空空落落。
    要知道小非酋为了招人和组织; 花费过不少精力跟时间。
    所以唐悠难免为自己当时的冲动而愧疚,却不晓得如果没有撕破脸; 又怎么继续容忍着那两个恨之人的存在?
    她深吸了口气,望向公车窗外形形色/色的人群; 不太清楚那些无聊的键盘侠; 是不是正在这街道上擦肩而过; 只晓得以自己的人生观而言,这份仇恨根本就不值得认真对待。
    ——
    自从柳南坦白后,就请了假躲在家,不肯露面,仿佛人间蒸发。
    唐悠打电话确认过她的安危,只好在办公室多兼些工作,希望她能早日想通。
    无论日子再怎么难,该过还是得过。
    母亲要做手术的前夕,小主编回家很早,打算次日醒来就到医院去忙活。
    原本她顺道买了些食材,计划着改善下戴川跟自己的伙食,结果推开门却再度听到厨房里乒乒乓乓的做饭动静,让这所冷清的房子顿时充满烟火之气。
    唐悠拎着东西凑过去问:“你是要进化成家庭主妇吗?怎么天天都做菜?”
    戴川自然而然地说:“能够为你分担一点是一点,阿姨今天怎么样?中午去送饭的时候,她精神还不错,问医生说检查的各项指标也正常,看来明天手术肯定会顺利的。”
    孝顺是人身上最珍贵的美德,唐悠意识到倘若换个男人,真的很难做到戴川这个地步,故而有些感动,微笑道:“我看她也挺好的,还问我你在干吗呢。”
    戴川嘿嘿一笑:“看来阿姨已经离不开我了,就算你想把我踹开,她也不让的。”
    “自我感觉良好。”唐悠从来不接这种话,改口打听:“让我看看做的什么好菜。”
    她伸手掀开锅盖,只见螃蟹、鸡爪、土豆、胡萝卜等各式各样的食物被炖在一起,汤汁粘稠,咕嘟咕嘟,好似十分美味的样子。
    戴川沾沾自喜:“我特意去餐厅问了做法,还买了点底汤,现在炖出来味道很像那么回事。”
    唐悠拿勺子尝了一口,点头道:“真好吃,看来你有点做饭的天分呀,前两天还不会切菜,现在就能搞出顿饭来了。”
    戴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表忠心:“为了你,我什么都能学会!”
    唐悠满脸受不了:“你能不能别这么夸张,正经点不好吗?”
    戴川哼了声,继续认真切葱段:“现实这么残酷,开心点又有什么错?”
    这点唐悠并不否认,她甚至很羡慕小非酋有那种令人快乐的能力。
    在厨房橙色的灯光中,锅里炖着的美食活泼的地冒着泡,恍然驱走了人身上所有的寒冷。
    ——
    伶牙俐齿、能言善辩,这是所有长辈对戴川的印象。
    他的语言表达能力一点也没因为写作而耽误,特别是骂起人来格外滔滔不绝。
    这回不善言辞的唐悠任人嘲讽,作为一盏省油的灯,戴川更是不服,带着游戏亲友跟小狼狗一样扑上去,从空间撕扯到世界频道,搞得游戏贴吧都在议论出轨男女的八卦。
    同在《阴阳师》的唐悠怎么可能看不到,洗完澡后又隐约听到他在屋里发语音,不由擦着头发小心翼翼地探头:“我说,你能不能不要再搭理那些人啦?显然三观不正,无脑护短,还有什么可争执的?”
    戴川躺在床上回答:“我没争执,我只是单纯地进行人身攻击。”
    唐悠犹豫片刻,走进屋里,不再自在地站在床边劝道:“你看你在那儿嘴不闲着,万一被柳南看到,她本来就心情不好,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办?”
    戴川把手机扔开,坐起来不高兴:“怎么会有这么贱的人,自己做错事嘴还不干净,我要是知道何锋这傻逼在哪儿,真想过去揍他一顿!”
    “你就别惹麻烦了,到时候闹去警察局,我更要傻眼。”唐悠思考了下,建议道:“要不然我们就不在这个区玩了吧,不是通知要开新区吗?”
    她话音落下,想到小非酋已经花掉好几万,又摆手补充:“但是你肯定舍不得,或者改个名,别再理睬他们。”
    “有什么舍不得的,等你妈手术完,我们拽上柳南去新区潇洒。”戴川说:“远离傻逼,珍爱生命,帅哥我认识多了,随便介绍哪个给柳南,都比何锋强!”
    “你还当上红娘了……”唐悠叹息而笑。
    戴川这才终于收敛情绪:“对不起啊,明知道你等着妈妈做手术很紧张,还在搞这些用不着的小矛盾,明天肯定会顺利的,闹钟我都订好啦,六点起床,准时出发!”
    最近大家都安慰唐悠很多,祝福之语也不吝啬,但毕竟手术决定的是沈霞的生死,这个非此即彼的事实就像沉重的巨石压在唐悠心里,让她再怎么转移注意力,也始终难以呼吸。
    “我有预感,肯定没问题。”戴川继续安慰:“我从小第六感就超级准。”
    “嗯,睡吧,晚安。”唐悠朝他弯着嘴角,转身关灯出去。
    那个瞬间戴川特别想叫住她,问她父亲是怎么去世的,问她对未来有什么打算,但又感觉这些话题不太吉利,所以生把声音咽回去。
    没关系,以后了解这个姑娘的机会还有很多很多。
    戴川在黑暗中支住下巴,无声地淡笑起来。
    ——
    东川市的医院多如牛毛,但好医生却永远不够。
    沈霞这次换的主治医师的确是国内数一数二的专家,所以对她而言每一步都无比慎重的手术,对医生而言却是日日要面临的日常。
    万事准备妥当,手术室的门打开又关上。
    被留在外面的唐悠有种卸了力的迷茫,幸好并非孤身一人。
    “咱们找地方坐会儿吧。”戴川拎着饮料说:“听说得花费好几个小时呢,戳在这儿不是耽误人家干活吗?”
    唐悠颔首,随他到走廊边的长椅上落座,双手始终紧紧地相互握着,脸上表情不多。
    “嗨呀,你看这儿还有王主任的介绍。”戴川跟发现新大陆一样站在宣传广告旁边:“人家从□□年就从事肺部肿瘤的医疗工作,那时你出生了吗?”
    唐悠点点头:“嗯,我就是□□年的。”
    “所以人家治疗肿瘤的经验和你做人的经验一样丰富,而且还是博士生导师呢,难怪我见他带过学生你去看你妈。”戴川继续道。
    “我没事啦,不用故意讲这些让我安心。”唐悠点破他的小伎俩:“坐下吧。”
    戴川摸摸头,在她身边老实待下。
    此时不过清晨,走廊里冷冷清清,窗户透过来的金辉照着两个人的身影,有些寂寞中的相濡以沫。
    这是段多么奇怪的经历啊……
    明明几个月前还是天涯海角毫不相干的陌生人,此刻却因一个游戏而有缘聚在这里,等待着生活中最残酷也最无奈的考验。
    正在他们胡思乱想的时候,楼梯口忽然响起高跟鞋的声音。
    唐悠好奇望过去,然后睁大眼睛惊喜地喊道:“柳南!”
    来者正是消失过几天的柳小姐,她形容憔悴,却露出关怀的笑:“堵车啦,阿姨怎么样?”
    “刚开始做,我们正等着呢。”唐悠握住她的手。
    两个姑娘相视片刻,似有很多话想说,又什么都没说,只是瞧着彼此笑了。
    俨然多余到像个电灯泡一般的戴川在旁边讪讪地插嘴:“我给你们买点早饭去吧,出来太早了,肯定都没顾得上吃。”
    “买汤包!小悠最爱汤包了!”柳南吩咐。
    “没问题,等着。”戴川抬腿就跑。
    柳南挑着眉瞅见这小子消失,又叹息:“其实戴川挺好的,别想是不是三分钟热度,至少不是无情无义的人……之前我还替你提防他呢,结果到头来却连自己的感情都看不准。”
    “你怎么样啦?”唐悠问得很忐忑。
    “分了,钱归他,网咖归我。”柳南言简意赅。
    唐悠心里难过,眼巴巴地瞅着她,不晓得该说什么。
    柳南深呼吸了下,努力笑道:“今天千万别聊这些破事,我们就全心全意地祈祷阿姨顺顺利利、平平安安,看,昨天下午我还去庙里求了个平安符。”
    唐悠接过她哪出来的小锦袋,忍不住鼻子一酸,伸手拥抱住了亲爱的朋友。
    明明挺倒霉的吧?
    明明这辈子都没好命过吧?
    可唐悠什么都不想抱怨,毕竟人生永远十有□□难如意,她更要紧紧地握住眼前这一二不放手。

  ☆、31。31

当沈霞被推出手术室的刹那; 唐悠便开始耳鸣了; 根本无法听清任何人说的话,就那样呆呆地站在手术室门口; 像个雕塑木偶一样。
    她上一次如此紧张; 还是听取高考成绩的时候。
    在高考中唐悠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辛辛苦苦复读一年; 才考上自己喜欢的专业。
    可是现在呢?
    如果结局不是期待的那样,她怎么可能还有第二次机会?
    幸好柳南与戴川还算镇定; 两个人围上去询问,然后相继露出笑脸,回头望向唐悠。
    唐悠这才回神,哽咽着问:“状况怎么样?”
    医生说:“手术过程一切顺利; 但还要看恢复情况,具体效果需要一段时间的观察; 家属要保持耐心,也让病人心情愉快。”
    沈霞仍处在麻醉中,没有什么知觉; 但唐悠依然握住她的手; 绷了许多许多天的泪水倾泻而下; 慢慢的跪倒在病床前痛哭了起来。
    这姑娘在乎的本不多,但所有在乎的东西,都是不能失去的。
    生老病死这种事情说起来简单,但每次学会接受,付出的代价都太过沉重。
    戴川见不得唐悠如此可怜,用力扶起她说:“别哭了,你妈还需要你照顾呢,你先哭晕了她可怎么办?”
    唐悠不停地点头擦脸,但眼泪还是像断了线的珠子,根本就控制不住。
    柳南在旁边苦笑的望着她,拿出面巾纸,默默安慰自己的朋友,那份因为失恋而低落的心情,也借着眼前的苦涩和喜悦,渐渐得到一种更宽广的释怀。
    ——
    手术不过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沈霞需要重症监护室被观察一段时间,导致这两天唐悠都没有去上班。
    由此柳南破天荒地振作起来,跑到编辑部替她肩负起种种责任。
    平时唐悠像小电脑一般帮大家处理好所有工作与麻烦,如今唐悠不在了,大家才意识到她的重要。
    为了不再给唐悠麻烦,柳南等人频频加班到半夜,努力想将新刊内容顺利完成。
    这些忙前忙后的人情,戴川全都看在眼里,也替唐悠惦记着大家的好。
    他特意在夜里将唐悠送回家后,又偷偷摸摸的出来买宵夜带进办公室里,跟加班的编辑说:“唐主编要我来送吃的给你们,大家辛苦了。”
    他之前出现过两三回,加上柳南那大嘴巴,众人多半知道戴川的身份,马上嘻嘻哈哈地围着他调侃:“哎哟,这么好呀,刷好感度都刷到我们头上来了?”
    戴川脸皮厚得很,丝毫不觉得害羞,反而很高兴:“不知道合不合你们胃口,如果不喜欢我再去买点别的。”
    柳南在旁边抱着胳膊:“你就别装好人了,唐悠她妈妈怎么样?”
    戴川这才恢复正经脸:“今天各项指标还算稳定,医生说要再多住些日子看看,唐悠后天来上班,她本来想明天就来的,我劝她休息下,毕竟都两天没怎么合眼了。”
    柳南叹息:“哎,她家就她一个人,平时那些亲戚管东管西,遇到这种事就缩得连头都不见,也就唐悠能挺住,换了我的话早就垮了。”
    旁边的小编辑咬着鸡腿点头道:“对呀!知道阿姨得癌症那天,我回家看到我妈就忍不住哭了……”
    柳南提议:“要不等新刊定稿,咱们一起去看看唐悠吧,让她多在家待几天,平时她为编辑部付出那么多,不能在这种时候还帮不了她啊。”
    “对的对的!正好送点营养品之类的给阿姨,也为小悠省点钱,就咱们那工资,估计一场手术下来全花光了。”
    戴川忍不住想起唐悠卖掉的房子,估计她们并不知道此事,除了有种知情人的骄傲外,又特别心酸,自己的家庭不曾让他体会过太多人世间的辛酸,现在想来,老戴那么坚持要自己继承家业,打造一个安稳轻松的人生,也不是没有道理,父母总是一步一步打拼过来的,为孩子所做的每件事,都不过是让孩子少走点他们认为弯路罢了。
    ——
    沈霞经历这次切掉肿瘤大手术,却让唐悠更像一个鬼门关都走过的人。
    她陪房陪到精疲力尽,幸好医院不让重症病人太频繁地接触家属,才终于被劝回家睡觉。
    沉重的脑袋倒在枕头上,原本毫无睡意,但躺的久了,又渐渐深失去意识,完全跌入黑甜的梦乡,再怎么吵都无法醒来。
    深更半夜,戴川蹑手蹑脚地回归,给自己鼓了半天勇气,才一脸的君子状的推开她虚掩的房门,凑到床边说道:“小悠,我给你买了鸡汤,你喝点再睡吧,晚饭也没吃好,这样休息不行的。”
    明明说的挺大声,沉睡的唐悠却没半点反应。
    戴川借着小夜灯微微的光望着她的脸,忍不住叹了口气。
    唐悠本就是娇小的女孩,脸蛋原来还有些圆润可爱,现在却只剩下清瘦与憔悴。
    这段日子给她造成的心理压力想必难以形容,而永远不肯让别人担心的唐悠当然会把所有的烦恼都憋在心里不说,平白折磨自己罢了。
    戴川蹲下身,像孩子一样用自己的食指对了对她的食指,小声说:“把我的没心没肺传染给你,希望你以后活的轻松点,阿姨会好的,什么都会好的。”
    唐悠依然沉沉的睡着了,戴川也没有太多逾越之举,只是伸手帮她盖严了被子,便悄悄地退了出去。
    眼前这温馨的客厅从他第一次进门的陌生,已然变成无与伦比的熟悉。
    戴川坐到沙发上,对着天花板沉思:现在手术的事尘埃落定,至少沈霞没有糟糕的术后反应,他也该回家去见见被冷落已久的老头老太太了,这段日子钱楚天天给自己打电话,从怒气冲冲的哭哭啼啼,全天下的戏全都被她演完了,然而关于工作与未来,戴川心意已决,需要考虑的仅仅是该怎么讲才能更容易让父母接受。
    努力的朝前走吧——自来随心所欲的戴川忽然徒生出了这种气力,因为他想照顾一个人,所以分外渴望得到成长,这可能是很多男人成熟的方式,又隐秘,又甜蜜,并且充斥着无法言喻的使命光荣。
    ——
    却说小半个月没见到儿子的钱楚,已然活生生被气瘦了一整圈。
    她想尽办法联系戴川进行劝解,可那小子就是油盐不进,虽然不再吵吵嚷嚷地打架了,却坚决要搬出去住、开始什么独立自由的人生,再不想听老戴老唠叨叨,这对于一家之主的地位挑衅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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