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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亲爱的-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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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涩,是缓解鼻腔的最好良药。
  现在,这个破旧的还未进行翻修的亲王府里竟有来苏水的气味?
  夏昼忍着鼻腔的不适循味而寻,陈瑜不知道她在找什么,刚要开口就被饶尊打断,示意她不要打扰。
  陈瑜只能尾随其后,跟着夏昼一步步到了阁楼的尽头。
  在一处,夏昼停了脚步。
  光线是糟糕得暗。
  本就是雷雨天,没了月光,再加上阁楼的光线原是不佳,所以走到哪都是黑漆漆的。
  见她停了脚步,饶尊掏出手机想要照亮,夏昼马上按住了他的手,摇摇头。她蹲身下来,伸手轻抚地面。阁楼的地面原本应该铺着陈木的,但时间太久,很多木质都破损了,导致地面上坑坑洼洼的不平整。夏昼只觉得手指下有一道缝,再去摸周围,最边沿有个很小的凸槽,
  很像把手。
  她心里咯噔一下。
  就在这时窗外一道闪电经过,映得整间阁楼恍若白昼,这一下,三人都看清了脚底下的构造。
  是一道暗门,镶嵌在地。
  夏昼瞅了一眼饶尊,饶尊二话没说,猛地揿开把手,那道暗门陡然就被打开。
  里面竟有微弱的光,还有呜咽声。
  夏昼反应快,十分利落地就钻了进去,顺着楼梯往下走,饶尊见状紧跟其后,陈瑜不想下去,可回头瞅了一眼空荡荡凄惨惨的身后,害怕极了,连忙跟上。
  是地下室。
  楼梯很陡很长,一路伸向地下,像是地狱的通道。左右很窄,无法展开双臂,墙壁上都是青苔,潮湿、霉气。
  暗门一开,就像是又多了一个进风口。
  头顶上的风在阁楼间徘徊,又如数地窝进了地下室,吹得狭小的通道里都回荡着风声鹤唳,十分刺耳。
  来苏水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也是极弱。
  如果夏昼推断没错的话,应该是什么人身上带进来的气味。
  越往下走光线就越足。
  下面的动静也越来越大,好像是挣扎、撕扯,然后——
  一声艰难的“救命!”
  夏昼脚步一顿,紧跟着就快速往下走,饶尊几番都没抓住她,直到最后一级台阶,他一把将她揪住,喝道,“逞什么能啊?万一——”
  没有万一。
  最后一级台阶就连着偌大的地下室。
  跟上面阁楼的面积一样,只不过结构有点不同。
  有很多遮挡视线的拐角,放了不少东西,但最显眼的当属靠在角落里的那张床。床铺、被子和枕头一应俱全,床边有柜子,放有不少的生活用品。
  有人长期在这里居住!
  而这个人,此时此刻就在他们眼前。
  身穿一袭白袍,乌黑长发几乎垂腰。那身形令在场的三人都愣了一下,陈瑜喃喃,“蒋璃……”
  是的,像极了蒋璃。更令三人震惊的是,头顶的横梁之上正悬吊着一个人,一条几米长的白绫,一头正控在那女人的手间,一头围在对方的脖子上,那人被勒得直翻白眼,脚底下的凳子被踢得东倒西歪。
  那人他们都认得。竟是邰国强。


第228章 蝉,螳螂和黄雀
  眼前这幕让人惊恐,至少,陈瑜惊叫出声。
  那女人转过头来。
  地下室昏暗的光映亮了她的脸。
  不知是身上白袍衬的还是长发太黑,她的脸色浆白,宛若阴云缝隙间的月。可仔细打量这女子生得甚是好看,眉若黛眼似星,唇像是故意擦得惨白,可轮廓极好。
  只是眼睛里有敌意,还有腾腾杀气。邰国强在头顶上乱扑腾,堂堂的长盛集团董事长,现如今就像是咸鱼似的被人悬空挂在那,别提有多狼狈。夏昼想都没想疾步冲前,女子见状迅速后退,十分利落地躲开了夏昼的身手。
  白绫松动了一下,邰国强的身子晃动,忽而的空档让他暂时透了口气。他大叫,“法师、法——”
  白绫倏然又被勒紧。
  夏昼一瞧,果然是个有身手的女人,再次进攻去抓白绫。饶尊虽说跟邰国强没什么交情,但也没打算在自己的地盘上再多条人命,也快步上前帮忙。
  他没有跟女人动手的习惯,哪怕对方曾经捅了他一刀现在还心怀杀意的女人。他只是去争夺白绫,企图救下邰国强,如此,就方便夏昼全力去应对这女人。女人见状,手猛力一扯白绫,顺势带了身体半空腾起,水袖一甩实则出拳极快,夏昼自然也不是吃素的,毕竟这三年她可是在沧陵摸爬滚打过来的,身形一闪头一偏避开了她的拳风,自己也是同样水袖,用力一抛与她的水袖相撞,紧跟着快速一旋,两只水袖就搅在一起。
  女人一时间挣脱不开,被夏昼一个劲力扯了下来,紧跟着芬兰短刀一亮,在空中抛了个优美的弧线,“饶尊!”毕竟之前情谊深厚,就算后来闹得再不愉快,彼此还是心意相通的。饶尊精准接刀,利落地朝着白绫一划,锋利的刀刃划破绫布。那边夏昼还跟女人纠缠,邰国强这头松了劲,饶尊一看这架势没辙只能自己上,上一秒刚调整好接人的姿势,下一秒邰国强就瓷实地砸下来。
  饶尊的五脏六腑差点压出来,嘴巴张了又合,好半天倒过气来惨叫,“邰董事长!你该减肥了!”
  身上的邰国强没动静。
  饶尊掀开一看,许是受惊过度,邰国强昏过去。
  那女人见状大势已去,抽身逃离。夏昼刚要追,被饶尊一声喊住,“你留在这,让我去会会她!”
  夏昼想着饶尊这是打算新仇旧恨一起算了,也就同意,趁着女子还没逃远,她快速叮嘱句,你小心,闻到什么不对的气味赶紧撤。
  饶尊咬咬牙,一点头起身冲了出去。一切发生得太快,从进了地下室到饶尊追出地下室,整个过程不超过五分钟。等到夏昼累得一屁股坐在邰国强身边时,陈瑜这才从惊恐和震愕中走出来,见夏昼在用力拍邰国强的脸,心有余悸,“你想把人叫醒也不用拍得这么狠吧?”
  夏昼确定邰国强只是昏过去了没生命危险后,说,“没错,我这一巴掌应该拍你脸上,刚才你站着看戏呢?”“老天啊,刚才吓死我了。”陈瑜这才反应过来,声调拔高了八度,“那女的到底是人还是鬼啊?”最开始她还真以为自己眼花,那身形和背影可真是像极了夏昼,但转过身来那么一瞧,在长相上就不像了。
  她虽害怕,可也能记住那女人的长相,因为往往漂亮的女人都会让人过目不忘,虽然说她的脸色看上去跟鬼似的惨白。
  “陈楠楠。”夏昼懒洋洋地说,“难道你不觉得这世上还有比鬼更可怕的东西吗?”
  “什么?”
  “人。”
  陈瑜冷哼一声,刚要开口,就听“砰”地一声,划破苍冷雨夜,哪怕是在地下室的她们也能听得清楚。夏昼含笑的嘴角一僵,陈瑜周身一颤,“什么动静?”
  只响过一声,却像是有余音似的在耳朵里转。
  如果没听错的话,是枪声!
  就连躺在地上的邰国强也似乎受了影响,悠悠转醒,睁眼看见夏昼后朝她伸手,“法师……”
  夏昼没搭理邰国强,看着陈瑜,“这边你照顾一下,给他叫个救护车。”
  陈瑜一听这话急了,“你要干什么去?”
  夏昼面色严肃,起身,“螳螂来了。”
  “啊?”
  夏昼没打算跟她废话,倒是邰国强急忙喊住了夏昼,“法师,你不能不管我——”
  “邰国强。”夏昼转头冷言,“我想有些事情你势必得交代了,不着急,警察会去病房找你。”
  邰国强面色一怔。
  等夏昼快速离开地下室后,陈瑜才反应过来,冲着她消失的方向嚷嚷,“不是,什么螳螂啊?蒋璃!你把我一人留这里我不行啊!”
  **
  戏台之上已是灯火通明。
  招魂幡被雨水浇得失了风骨,都像是光杆司令似的杵在那。铃铛依旧被风吹得叮当乱响,火盆里只剩纸烬,半点火星都没了,香炉里的香也吹折了大半,熄灭了。
  夏昼三步并两步冲上了戏台。
  隐隐的,夜空之下传来警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
  她快速进了后台。
  原本昏暗的休息室被强光照得恍似白昼,里面倒是热闹。她离开的时候,休息室里就只有一尊死人,现在多了4个生人,再看商川的棺椁已经被打开,棺材盖掀翻在一侧。
  陆东深今晚倒是穿得休闲,牛仔裤黑T恤的,估计是方便今晚的行动。早在招魂的前几天,夏昼就把周全的计划告知于他,她让他做背后逮住螳螂的黄雀。
  那是只狡猾的螳螂,必然是陆东深出手才行。
  当然,除了他之外,他们还需要一个执法外援,毕竟她和陆东深都不是公安,没有擅自处理凶手的权利。
  那只“螳螂”被人拷在一根木梁旁,一把枪踢得老远,刚要挣扎,就被另一男子喝住,“给我老实点!”
  还有一个男子窝在暗处,耷拉着脑袋,背着个挎包。从阁楼到戏台,距离不远,但雨势倾盆,夏昼被浇得就跟落汤鸡似的,脸上的妆也花得够呛,一时间也看不出是张人面来。陆东深上前抹了她的脸一把,越抹越花,干脆作罢。
  “那边什么情况?”
  夏昼刚要开口,却眼尖地瞧见了他手臂上的一抹红,惊叫,“怎么受伤的是你啊?”她还以为那一枪是打在对方身上。
  陆东深轻描淡写,“子弹擦伤,不碍事。”
  “不是有便衣在吗?摆设啊?”夏昼头一偏,目光不悦地盯着看着“螳螂”的男人。
  男人尴尬得很。
  陆东深扳过她的脸,低声,“枪是那个记者的,不是警枪。”
  记者?
  夏昼暗惊,扭头看向暗处的男人,他也正巧一抬头,跟夏昼的目光撞在一起,又赶忙低下头。
  “王传?”夏昼惊叫。
  王传抬眼,一脸不自在。
  夏昼几步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脖领子,“你怎么出尔反尔啊?招魂前已经特殊照顾你让你进来了,你还不知足,偷着跑进来也就罢了,竟然用枪伤人?你找死啊?”
  “不是我,真不是我!”王传赶忙解释,“枪是我的,但被他抢去了,是他开枪伤的人不是我!陆总和警察同志都看见了!”
  陆东深上前示意她松手,告知开枪的事的确跟许队和王传没关系,夏昼一把松开王传,没好气地说,“活该也是被抓,不知道持枪犯法吗?”
  王传欲哭无泪,他也知道这是铤而走险,但今晚进了亲王府,那不就是随时送命的事吗,他都豁出去了。许队是陆东深请来的外援,一张国字脸挺正气的,在陆东深修正了夏昼的全盘计划后,许队就是他计划中不可或缺的一员。可万万没想到会半路杀出王传这么个程咬金来,多了一把枪就多了一份未知的危险,差点就让“螳螂”逃脱。
  可今晚临时冒出来的人何止是王传,还有邰国强。
  夏昼将阁楼的情况大致跟陆东深和许队说了,没一会儿,就有许队的组员和救护车纷纷赶来,一时间亲王府热闹起来。刚刚一直关注着陆东深胳膊上的伤,等到缓过神来这才瞧了一眼被拷着的那个人,忙捂住了鼻子,道,“早知道那只狐狸不会亲自动手,找来的帮手必然是个厉害角色,没想到这人身上的戾气这么重。”那人一脸横肉不说,从眼角到嘴角还有一道很长的疤痕,眼睛看人不正视,斜眼那么一瞧就藏着杀气。这杀气跟刚刚阁楼上的“女鬼”还不同,“女鬼”的杀气里有怨有恨,
  还有无尽的苦痛,而这人眼里的杀气,就只是杀气,毫无其他情感。
  典型的杀手。许队不是个喜欢说好听话的人,多年跟罪犯斡旋,早就养成了大声豪气和手腕铁硬,可刚刚经过夏昼那么一怼,他就不知怎的总是心虚,毕竟是有人受了伤。清了清嗓子,说了句连自己听着都不舒服的话,“都说夏女士鼻子灵敏,这人身上的戾气还能闻出来呢,佩服佩服。”夏昼也毫不客气,“面由心生,同理,体味也由心生。我不但知道这人心里有没有戾气,还能知道许队你身上的病气。许队应该喜欢喝参鸡汤吧,提醒一句,你长期睡眠不足精神压力过大导致体热心燥,喝参鸡汤等同于慢性自杀。还有,你每天至少一包烟吧,少抽点吧,否则你体内的烟臭味就算戒了烟也要两年以上才能彻底清干净。”
  许队被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陆东深早就习惯她这么“不讲理”,也瞧出她肚子里的一股子邪气,忍笑对许队说,“不好意思,她心直口快。”
  “哪里哪里,夏女士很专业。”许队说完这话就不敢再多跟夏昼多言语。
  罪犯怕警察,因为警察眼睛毒,但他觉得他有点怕眼前这位姑娘,鼻子太灵,灵到直接戳穿对方的秘密。
  他转头对手下示意,“把这两人带走。”
  王传杀猪般惨叫,“我是冤枉的啊,我就是偷着进来看看招魂仪式。”
  “你持枪还有理了是吧?带走!”
  雨夜里,王传歇斯底里的。
  等戏台安静下来后,许队上前,不得不硬着头皮再次问夏昼,“你刚刚说的那个女鬼……”
  “跑了。”夏昼在转述阁楼情况的时候没提饶尊,只是说她跟陈瑜赶到时发现邰国强昏迷在地下室,那个女鬼一闪而过。
  许队半信半疑。“估计跟今晚的疑犯不是一波,她的目的只是邰国强,至于邰国强当年到底做过什么,恐怕也只有你们问得出来。我原本想追上那女鬼问个清楚,但她对王府地形很熟,跑得又快,雨那么大,追不上。”
  许队“哦”了声,“商川的尸体只是个引子?不能吧,既然能做诱饵,那必然有做诱饵的资本。”
  夏昼轻哼,这人也不算笨,看了一眼时间,“再等十分钟吧,然后就可以安排入殓了。”她绕到棺椁前,看着里面的商川,眼里多了沉重,“总要入土为安的。”许队不明白为什么还要等十分钟,但也觉得能人多怪异,不便多问,静候就是了。又眼瞧着夏昼扯下棺椁上的一条命符,走到戏台,仰头,双手托起命符,她轻喃,“商川,你的怨气已经散了吧,伤害你的人很快就能抓住了,你就安心去吧,别再回这里,别再留恋了。”
  话音刚落,一阵风吹来,那命符就从夏昼的掌心里扬起,竟没被雨水打落,顺着风一直飘了老远。
  许队心口一哆嗦。
  虽说他是计划中的一部分,也不相信迷信,可瞧见一身巫服的夏昼做这般举动也是别扭,总觉得后脊梁发凉,就像是真有什么冤魂在四周游荡。
  陆东深是知道她的。沧陵的那场冬祭曾给过他不小的震撼,这震撼不是来源于谭耀明,而是因为民众对天地的敬畏之心。当所有人跪拜天地祈求来年万事胜意时,那便是对苍天最真正的期待和感激。
  夏昼刚刚所做的就是冬祭中对死者的安抚仪式,那道承载着祝福的命符,是生人对死人能够安息的期许。他走到她身边,轻轻将她环住,“放心,很快,那人就会落网了。”


第229章 轻点嘚瑟
  接下来的时间里,夏昼没说跟案情有关的话题,似乎陆东深胳膊上的伤才是她最关心的。亲力亲为,双氧水清洗、消毒然后包扎,时不时来上一句:你说你怎么这么不当心啊,这年头真是信别人不如信自己,你就是太相信别人了,警察也是人,也会粗心大意嘛……
  这番话听进许队耳朵里那叫一个别扭,典型的明褒暗讽啊,但又不好意思发作,毕竟人家没指着他鼻子尖骂不是?
  再看陆东深,坐在那就任由她喋喋不休的数落,始终面含微笑,看她的眼神里也是柔和,哪像是外界人称肃杀果断的商界战神?
  许队觉得,或许传言也不是空穴来风,都说陆门公子哥、天际总经理近乎变态似的宠着自己的女朋友,只要是她喜欢的,他会无底线的纵容,任由她的作威作福。
  眼瞧着这一幕,倒像是真的。
  十分钟到了,夏昼也唠叨完了,这期间她始终没跟许队说一句话,甚至连睁眼都没看他一下,嚣张得很。
  她走到商川的棺椁前,凝视稍许。
  陆东深于她身旁而站,一眼瞧见商川的脸,竟是呈现类似润玉般的白。许队也凑了前,一瞧惊讶,“十分钟前还不这样呢!”
  夏昼没理会许队,也没做任何解释,对着商川的尸体说,“如果你真是枉死,那就告诉我。”
  话毕,她暗自深吸了一口气,又轻轻吐出,然后伸手进了棺椁,将商川的衣扣一颗颗解开。
  等胸膛露出时,许队倒吸了一口气。商川的尸体加上之前在尸检所,正好停放七日,暂且不说他尸体保存完好,就连皮肤都丝毫没有腐败迹象。当然,他身上浓郁的药香也能让许队明白个一二,他办案多年,游走过不少乡野之地,现如今还有许多山野在保存尸体时有着不为人知的方式方法。
  想来夏昼敢将尸体停放七天,必然是有她保存尸体的办法。
  所以,让许队吃惊的不是这个,而是呈现在商川胸膛上的图案。就像是一片片花瓣,大概有七八处左右,颜色呈现暗粉,咋一看就像是干玫瑰花瓣色。
  尸体从尸检所出来的时候,许队也算是接手人,他亲自看过尸体,胸膛上可没有这些图案,这才不过十分钟,怎么尸体的脸变得犹如润玉般剔透,胸膛又多了这些东西?
  就连陆东深都倍觉愕然,问夏昼,“怎么会这样?”“气味中毒。”夏昼脸色平静,想来会出现这些图案是她一早就料到的了,就如同她认定了商川是枉死的坚持。“不同于食物中毒的及时体表表现,气味中毒的话需要数天才能在尸表中显现出来,有的气味高手用毒甚至会延迟到数十天才能有所体现,一般来说,尸体都等不到那时候就被火化了,真正的死因也就被掩藏了。”
  当然,她将商川尸体停留还有其他原因。
  请君入瓮,抓住凶手这才是最大的目的。
  “中的是什么毒?”许队问。夏昼轻吐一口气,想来折腾了几天也是累了倦了,她说,“稍后我会给你们提供一份详细的气味分析报告,至于杀害商川的凶手,我想凭着许队多年的审讯经验也能从刚刚那人嘴里问出来。现在最重要的是尽早安排尸体入殓,我用在尸体上的药丸不多,顶多明天中午尸体就会腐化。”药丸是当时她在大别山讨来的秘方,制作时间十分漫长,其中最防腐的原料除了能被人闻出的辛夷花、山茝、香麻、佛手根、杜衡、兰泽外,还有一种极为罕见的原料,是一种散发着艾草气味的泥土。照例说泥土不难得,可偏偏就是那种泥土最难弄,是需要长成十年间的艾草泥土,而且这艾草还是没被人收割过的,艾草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经过十个春秋轮回,落下的艾香混入了生养它的泥土之中,这种泥土挖来才最有价值。
  当时她深入大别山也只是挖到了一点点,制作的药丸自然就是不多了,商川是出了名爱干净爱整洁的人,她不想他腐败个身子走,这样她会不安心。
  棺椁被抬出了亲王府,虽说许队有一肚子的疑问,但正如夏昼说的,尸体等不得,而且,只要今晚那人吐了口,缉拿凶手就在眼前。
  许队离开后,夏昼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用小镜子照了一下脸后自己都吓了一跳,惊叫,“我刚刚就一直这么跟你说话的?”
  陆东深替她举着小镜子,忍着笑,“是,怎么了?”
  夏昼恨不得一头撞在贡台上,“就这么一张看不清是人脸的脸,你还能看进眼里去呢?”
  陆东深不急不躁地说了句,“你每晚趴在我身上睡得跟只树懒似的我都忍了,这怎么就忍不了了?”“不一样,再怎么像树懒,你至少还能看见一张美丽生动、妩媚惑心、倾国倾城的脸。”夏昼赶忙用湿纸巾擦脸,可越擦脸就越花,气得牙根直痒痒,“这唱戏用的颜料放在脸上可真难洗,是不是伪劣产品啊?陆东深,你说我这张可攻可受的脸如果毁了可怎么办呢?”
  陆东深简直无语,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自恋。
  正说着,有脚步声从戏台那边来,又夹杂着饶尊低沉沉的不可一世的嗓音,“捅了小爷一刀,你以为这笔账就这么算了?”陈瑜先跑了进来,瞧见陆东深在场后愣了一下,然后也没跟他说话,直奔着夏昼,“你没事吧?受伤了吗?”那声枪响让她心有余悸,等到邰国强被抬走了,她想来戏台这边瞧瞧,不曾想撞见饶尊压着那女人回来,告诉她再等等。
  一直等到了现在,她才随着饶尊过来。
  夏昼见陈瑜这么问,忍不住乐出声,一下子挎住陆东深受伤的手臂,揶揄,“瞧见没,其实论撩女人的本事你还真不如我,这才几天的功夫,人家眼里心里就没你了。”陆东深也任由她嚣张行事,撩女人他不管,只要她别撩汉子就行。捏了她的鼻子,“轻点得瑟。”


第230章 交给尊少处置最合适
  陈瑜不痛不快的,见夏昼没什么事也懒得再多开口,再看陆东深的胳膊包扎得十分专业,心里虽说苦涩,可毕竟眼前这两人木已成舟,她再伤春悲秋的不是发贱吗。倒是饶尊,丝毫没有眼力见,或者是纯心故意,又或者是压根就不把陆东深放在眼里。将手里的白绫一头利落地往台柱子上一捆,那女人就被拴了个瓷实。冷哼,“隐约记得谁说过,陆总的身手也算是机灵,今晚这么一看传闻果然只是传闻。”
  陆东深闻言没愠没恼,从他的神情来看就像是早有预感饶尊会参合一脚,还没等开口,夏昼呛了他一句,“就你能?你能你追个女人追得这么狼狈?”
  饶尊低头看了一眼,衣袖和裤腿都豁了个大口子,是当时那女子夺了他手里的短刀造成的,除此,他全身上下也都是湿哒哒的,确实狼狈。
  挺直了脊梁,在陆东深面前他从来都不是认怂的那个,将手里的短刀扔还给夏昼,冷嗤,“有空还是擦擦你的脸吧,跟鬼似的。”
  夏昼心里早有准备,也任由饶尊数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径直走到“女鬼”面前,偏头那么一瞧,白绫将她两只手腕捆得结实,那扣结打得十分专业。
  是饶尊的杰作。曾几何时他跟着她和左时“上天入地”的,练就了超强负荷的户外生存本事,其中最基础的就是打绳结。在户外免不了要攀爬,利用绳索时就要去打防脱结,饶尊的防脱结打得极好,而且还是那种越挣就越紧的打扣法。
  “女鬼”这一路来也没少挣脱,手腕处都有点泛血津了。
  夏昼捏起她的下巴,她一个用力就挣脱了,夏昼干脆扣住了她的脸,这次使了力气,她挣脱不开,只能抬眼盯着夏昼。
  “皮肤有温度,看来是装神弄鬼啊。”夏昼借着戏台上的光亮仔细打量,眼前的女子脸上妆容已经被大雨浇得所剩无几,如此面容就看得更是真切了。
  着实漂亮。刚刚在地下室打斗时只是看了个模糊大概,却也觉得是不可多得的美人,现在这么一瞧,脸色虽说还是苍白,可五官精致非常,每一处弧度都跟用心雕刻了的作品似的柔美。最漂亮的当属她的双眼,是会让男人看了心有所动的楚楚之情。
  可又是个倔强聪明的女子,楚楚之态中有着不服输,甚至,还沁着不阴不阳的笑。
  夏昼恍惚生出一种感觉来,这女人虽说长得跟她不像,可就是觉得她眼里的一些东西跟她还挺相似。
  是叛逆,是不羁,是落败后的不低头。
  那女人闻言后竟笑了,果真是保持了一份傲骨,她说,“难得一见的天芳师夏昼沧陵的蒋爷,果真是厉害。”
  “看来你对我挺了解。”夏昼道,“原来在祈神山上你就注意我了。”
  “天生天养的气味奇才,我当然要注意了。”女人慢悠悠地笑,“当时你破了我的相思子,走出了鬼八子的气味范围,我就知道我要等的人终于等到了。”
  “所以你故意出现在沧陵天际的江山图前,就是想引起我注意?”
  女人说,“更多的是想知道你要什么。既然有心接近你,想你所想,最是关键。”
  “这么说,你知我所想了?”夏昼冷笑。
  女人微微偏头,盯着她的眼似笑非笑,意味深长,“当然,这世上也许没人会像我一样最知道你想要什么。”
  夏昼收了笑,唇角僵冷,微微眯眼,“江山图上的石料你给了谁?”
  女人从容不迫,“你这么聪明,想不到吗?”
  夏昼瞅了她许久,“果然是季菲,你竟给她卖命?”
  “不。”女人始终在笑,“我需要一笔钱,这笔钱她出得起。”
  “你到底是谁?”夏昼冷喝,“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人性果真是这世上最肮脏的东西,我的目的不过就是邰国强和你,谁知道,有人做局,甚至局中局,结果现在的场面远比我想得要有意思多了。”女人说着,目光扫过饶尊的脸,又落在了陆东深身上。
  “两位可真是厉害,只可惜,利益之下无真情,否则两位真要是联手,恐怕这商圈都要抖三抖了。”
  “别转移话题!”夏昼冷言。女人的目光拉回来落在夏昼脸上,“你能把我引出来,又能引出杀害商川的凶手,要不了多久自然也会知道我是谁,何必我再多此一举浪费唇舌。倒是你这张脸……”她啧啧了两声,打量了一番,“外界都说陆门公子迷恋美色,被巫医所惑,他们都不知道你这张脸皮下藏了多少心思和不为人知的秘密,也不知道陆门公子非但不是受惑,而是他太清楚知道一旦你出手,背后之人必然会浮出水面。这般深情和信任,可真教人羡慕。”
  夏昼沉了沉气,将近几日的网上传闻全都过了一遍,很快,笑了,“没想到还是个会引导舆论的女鬼,你想利用商川的死来重翻吴重的案子。”
  “所以说,我对你很感兴趣。”女人道,“我们很像,只可惜,越像的人未必会成为朋友。”
  夏昼不疾不徐,“你想方设法地接近我却又不伤害我,我猜想十有八九是有求于我。只不过我想不通,你怎么一点求人的态度都没有。”
  “我不需要有求人的态度,因为,你只能帮我。”女人道。
  夏昼挑眉,“你太自信了。”女人将脸凑近她,一字一句,“别忘了,我在亲王府装神弄鬼不是一日两日了,该看见的不该看见的我都看见了。”她挺直了脊梁,又笑道,“所以蒋爷,你觉得我还需要求你吗?”
  蒋璃盯着她,忽而笑了,“旗鼓相当啊,我终于碰上一个有意思的人了。”
  这一番话,旁边的陈瑜听得一头雾水,但陆东深和饶尊面色平静,似乎已经跟蒋璃想到了一块。
  “她是杀商川的凶手吗?为什么不把她交给警察?”陈瑜忍不住问。夏昼始终看着女人,“她跟商川的死无关,所以……”她转头看向饶尊,笑得诡异,“交给尊少处置最合适。”


第231章 我帮你做场大局
  雨到家时就停了。
  洗完澡后,夏昼就窝在床上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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