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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亲爱的-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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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璃不慌不乱的,走上前。
杨远气急败坏,“蒋璃你有病啊?”
“慌不择言了杨副总。”蒋璃道,“果然在躲我啊,你躲啊,我看你还能躲哪去。”
“这是男厕所!”
蒋璃笑得发邪,凑近他,“我管它男厕所女厕所的,敢躲我蒋璃的人,上天入地我也把他逮住。”
杨远噎了一下。“你也是在沧陵待过的,多少了解我吧。”蒋璃挺直了身子,晃了晃手腕,“想当初有人躲着谭爷的债不出面,最后也是躲在男洗手间里,我把他的头按在马桶里让他喝了一天的水,不是喜欢往洗手间里躲吗?对付这种人,我的办法有的是。”
杨远倒吸一口气,指着她,“你、你……我可警告你啊,别乱来,文明社会要用文明手段。”
“我已经很文明了杨副总,否则我会直接把你塞进尿池里。”蒋璃笑得不怀好意,指了指他的裤裆,“今天,我充其量只是不让你排泄而已。”
杨远气得一张俊脸直哆嗦。
蒋璃见状,伸手一把揪住他的领带,发了狠,“别以为你是副总我就不敢打你,我跟在谭耀明身边三年,他会的手段我会,他不会的手段我也会,你当我蒋爷的名号是白叫的?”
杨远可领教过她的狠,知道这女人一翻脸是半点情面都不讲的,于是就示软了,“蒋老大,不是我躲你,是我真拿不出来监控录像啊。”
“你放屁!我已经打听了,沧陵那边说监控录像已经到北京了,而且江山图也出了问题是不是?”蒋璃喝了一嗓子。
杨远哀叹,“监控哪是到我手里了啊,直接被陆东深给截走了,还有你说的江山图的事,具体情况我估计也只有陆东深才知道。”
蒋璃心跳漏了一拍,失声,“陆东深怎么知道这件事?”“你当他坐在那个位置是瞎的?他什么事不知道?就是不说罢了。”杨远一下子找到了理由,费劲地从她手里扯出领带,“所以我就一直不知道怎么跟你说这件事,陆东深都知道了,你想啊,他最反对的就是你再插手沧陵的事。”
蒋璃心里没底了。当时她决定要查监控的时候,景泞都把自己给摘出去了,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这件事是陆东深的忌讳。想他当初为了捞她出沧陵费了不少劲,而如今陆起白能在天际这边压着杨远甚至直逼陆东深的业绩,
这也是拜她所赐。所以,她宁可找对她百般不满的杨远帮忙,都不愿意去惊扰陆东深。
现在,监控录像竟无声无息地被陆东深的收走了,看来,他早就知道她在查这件事。
这么多天他却只字不提,这个男人的心思还真是深不可测。
杨远见她发愣,补上了句,“现在陆东深闭口不谈这件事,你就当不知道吧,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啊,谁看了江山图又怎么样?”
“你懂个屁啊!”蒋璃十分烦躁。
杨远火了,“不知好歹是吧?你跟陆东深才认识多久,你了解他多少?我这是为你好,陆东深那个人是平时不发火,真要是发起火来整个陆门都得抖三抖,你还真想火上浇油啊?”
“要你管?”蒋璃回顶了一句,看着他就眼烦心烦的,“你说你好歹也是个集团副总,干什么吃的啊?沧陵天际不是你负责吗?”
“靠!我还能掰过陆东深那条大腿啊?”杨远气得直吼。
蒋璃一把扯开他的裤子,“真是废物,尿你的尿吧!”话毕转头就走。
杨远死揪着裤子,脑浆子都快被蒋璃给气得溅出来了,冲着外面怒吼,“你还是个女人吗?”
“是女人也不是你的女人!”远远的,听见蒋璃回了句。
**
快到中午的时候,景泞打电话过来说,陆总快会完客了。
蒋璃掐着时间上楼,刚刚好。
她这边到了总经理办公室门口,那边办公室的门就开了。
等里面的人出来后蒋璃一愣,没料到会是邰国强。
看上去比在沧陵的时候精神了不少,没有之前的狼狈,只有一脸的精明。他也瞧见了蒋璃,先是微怔,然后笑道,“法师,好久不见了。”
蒋璃硬生生将在杨远那生的闷气压下去,笑了笑。
陆东深亲自相送,见到这幕后笑道,“邰伯,还是叫她夏昼吧,现在她已经任职天际集团了。”
“听说了。”邰国强轻叹,“可惜啊可惜。”然后转头对陆东深说,“你也知道邰伯伯我是惜才爱才的人,像是法师这种人才,陆世侄可否相让啊?”
陆东深眼里的笑很淡,“邰伯说笑了。”
风轻云淡的一句话,却掐断了邰国强的念头。
等邰国强离开后,蒋璃跟着陆东深进了办公室,景泞将那烟草的样品递在办公桌后出了门。
陆东深没坐回椅子上,靠在办公桌旁,一身颀长。他抬手松了松领带,拿过烟草样品看了看,没抽,先暂放一旁。朝着她一伸手,“过来。”
蒋璃见他笑也不笑,心里开始打鼓,满脑子想着的是他要跟她清算沧陵监控的事,可转念又觉得不像,这么多天都没说,今天更不会无缘无故地提起吧。
说真的,她还指望着他能主动提及呢。
到了他面前,他轻轻拉过她的手,看着她,似打量又似端详。看得蒋璃心里发毛,“怎么了?”
陆东深微微攥紧了她的手,“没什么,今晚上加班吗?”
蒋璃想了想,“下午会去趟你家放些能让你安神的东西,估计一来一回的也快下班了,所以不加了。”
“那就在我家等我吧。”
蒋璃不解。
陆东深将她拉到怀里,“今晚有个宴席,你陪我参加,下班后我回家接你。”
“啊?”
陆东深微微一用力,就将她锁在怀里,他低下脸埋在她的颈窝,低喃,“真不想让你抛头露面。”
“我也不喜欢那种场合。”蒋璃由衷地说。
陆东深抬脸看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那为什么要有第一次?”
陆东深抬手摩挲着她的脸,“这也是宣告你我关系的一种方式。”
蒋璃的心不要脸地跳了跳,“办公室恋情不能曝光吧?地下恋情多好。”
陆东深就笑了,“胡说。”
“终于笑了啊。”蒋璃嘀咕了句,心里急的可不是商宴的事,沧陵的监控录像她是一定要看的,关键是怎么跟他提。
陆东深揉了揉她的头,又随手把烟草的样品拿过来,拎了支出来,“挺漂亮的。”
蒋璃见状,觉得更没机会提了,只好继续压着。
“抽起来口感会更好,你试试。”
陆东深叼了烟在嘴里,没动,笑看着她,示意她给他点烟。蒋璃瞪了他一眼,但还是拿了打火机。
点了烟,烟雾很细,气味柔和。
蒋璃询问他烟感如何,他吐了口烟雾,道,“尼古丁含量很少,但抽起来倒是挺舒缓神经的。”
“气味呢?”
“很不错。”
蒋璃抿唇笑,“里面都是花香啊,你最不喜欢的。”
陆东深微愕,“闻不出来。”他也不是很讨厌花香,只是受不了太香腻的气味,市面上的花香大多香腻。
蒋璃掰着手指头跟着他说,“主要有荷花、啤酒花和香堇菜,哦,香堇菜是学名,别名一说你就知道了,紫罗兰。”
陆东深迟疑,“这里有紫罗兰?”紫罗兰的气味太香,他平时是受不了的。“我分解了紫罗兰里的紫罗兰酮等一些的芬香成分,使其气味变得清淡,荷花本来气味清雅,我将荷花成分里的石竹烯和啤酒花中的香叶烯进行分解重组,这样一来,作为烟草的主要香料就变得清淡了,口里留香也偏柔雅。”她凑近他,仰头看他,“所以,你喜欢吗?”
“我很喜欢。”陆东深说。
“荷花、啤酒花和香堇菜本身就具有助催眠的作用,我将药效的主要成分进行提取,你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抽上一支就能舒缓不少。”
“好。”
“既然你喜欢,那我就命下面的人去制作了。”
“行。”
蒋璃顺手将他办公桌上的烟盒拿走,“以后都不准再抽市面上的烟了,尼古丁太重。”
“你给我的只是样品,离成品出来还有段时间,我抽什么?”陆东深哑然失笑。
蒋璃手快,将烟盒里的烟全都掰折扔进垃圾桶里,烟盒一攥成团往陆东深手里一塞,“忍着,什么都不抽!”
话毕要走。
陆东深长臂一伸将她捞怀里,低笑,“要不然你就别走了。”
“什么意思?”
他低头,唇贴着她的脸颊,“搬过来跟我一起住。”
蒋璃一把推开他,“美得你!”
“搂着你就能治失眠。”
“果然是文雅的流氓,找的借口都更上一层楼。”
陆东深笑。离他八丈远,临出门的时候警告他,“别背着我抽烟啊,我能闻出来!”
第142章 是他回来了对吗
蒋璃往外走的时候,瞧见一保镖在不远处负手而立,看她出来了,他走上前朝着路边停放的车辆做了个“请”的手势。
她顿了顿,上了那辆车。
是邰国强,从天际出来后一直没走。
而蒋璃,也多少猜出邰国强始终候着他的原因。
她在后驾驶,与邰国强并坐,司机下了车,站在路边跟保镖抽烟聊天。车子的隔音很好,断了车窗外熙熙攘攘的吵杂。
“邰董事长应该不是为了想应聘我的事留在这吧。”
邰国强笑了笑,“法师聪明。”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是午饭的时间了,不知道法师能否赏脸跟我共进午餐呢?”
“邰国强。”蒋璃直接叫了他的名字,“饭我就不吃了,有事直说,我想你的时间也挺宝贵的。”
邰国强早就领教她不冷不热的性格,否则早就甚是尴尬和恼怒,他叹了口气,“既然这样,那我就开门见山了。之前在沧陵医院的时候你给过我一块老香,现在法师可否告诉我,想要我命的人是谁吗?”
蒋璃没惊没愕。
当时邰国强在医院里浑浑噩噩,接到老香的时候自然不会想那么多。但时隔数月,精明如他自然能想得明白她之后又要他燃老香是为了什么。
“是不是想要你的命我不敢下结论,但你处于一种对你身体有影响的气味环境里倒是真的。”
邰国强微微眯眼,“那这跟杀人无异。”
蒋璃说,“从你的气色和体味来看,那块老香已经扶正了你的身体根本,所以你没有性命之忧。”
“但并不代表我不去追究。”邰国强面色沉凉,转头盯着她,“法师闪烁言辞,我就问一句,害我的人是不是陆东深?”
这话倒是让蒋璃愕然,看着他,“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死了,陆东深是得利者。”
蒋璃不悦,说话也不客气了,“邰国强,你体内沉积的毒素可不是一天两天了,据我所知你也是在沧陵那会才回国吧?陆东深拿什么害你?他是千手观音啊,手能伸那么长?”
“你的意思是,是我身边人?”邰国强也不笨。蒋璃懒得跟他废话,“利益之下人性坍塌,我想邰董事长也见惯不怪了吧?谁想害你,还能通过气味使你种了慢性毒最后能死于无声无息等等这些都不是我去调查的事,我已经救你于生死,至于查出谁是害你的凶手,这不是我去做的事。”
见她要下车,邰国强急了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哎,法师——”
蒋璃扫了一眼他的手,再抬眼时有点冷。
“那个……”邰国强有点不自然了,松了手,“今天你既然没时间我也不勉强,你看,今晚或者明天,再或者你哪天有空的话咱们——”
“邰国强,你喜欢我是吧?”蒋璃直截了当。
邰国强一愣,他是对她有点心思,也有点其他别的想法,但没料到她会这么干脆。
见状,蒋璃说,“第一,我已经入职天际,所以不会再去长盛;第二,我对做情妇或小三不感兴趣,而且也不会做得很专业;第三,我不喜欢你。”
喜不喜欢这种事对谁来说都是有预感的。
像是刚刚在办公室里陆东深的不苟言笑,想来他是从邰国强说的那句话里品出些端倪来。陆东深是什么人?别人哪怕只说了三分之一的话他都能猜出对方全部意思来,岂会看不穿邰国强的心思?
所以,她势必是要态度明确。
给自己的理由就是,做人家的女朋友至少要有操守。
邰国强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清清嗓子想要解释点什么给自己挽回点颜面,但蒋璃没给他机会,直接推门下了车。
不远处的街角。
一只镜头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在见到蒋璃从邰国强车上下来后,快门一按。
**
景泞一直有陆东深家的备用钥匙,作为陆东深的特别行政助理,她也是事无巨细,平时会叮嘱小时工勤去打扫,一旦小时工那边缺什么少什么也都是她来处理。
所以,当景泞把交到蒋璃手里的时候如释重负,跟她由衷地说,虽然陆总不常回家住,但我也是提着一颗心的,就怕家里脏一点,你也知道他……
然后看着她意味深长地来一句,那个家啊,太冷清了。
是冷清。
她第一次踏进陆东深家的家门时就有这感觉,哪怕身边站着陆东深。今天下午,蒋璃再进家门时还是有这感觉。
工整得像个作品,没有家的味道,就跟陆东深的办公室似的。
蒋璃换了鞋进了屋子。
总觉得这清冷还来源于全屋通体的大理石地面。
她不喜欢用冰冷冷的石头来装点地面,喜欢木地板,尤其是原色的。哪怕是上了年头,踩上去吱嘎吱嘎地响,那也是一种烟火气的节奏。
物业打了电话过来核实是否有订货,蒋璃说是,没一会儿,就有个小伙子扛着大箱子气喘吁吁地入户的电梯出来,问蒋璃,是您先生订的吧?您签收一下吧。
一句话问得蒋璃意乱口干的,嗯啊了两句签了字。
拆开包装,是一架一米五高的鎏金香炉,仿古设计,四角绘有上古瑞兽。这是她前几天专门订制的,当时就随手签了陆东深的名,这快递员冷不丁地一句您先生,她竟觉得心口悸动。
香炉专门盛放香丸。
在精油、香氛盛行的今天,蒋璃偏好香丸。中国是用香大国,泱泱千年,香气的历史也绵延千年,古人偏好香丸,因为香气凝固厚重,绵长持久。
这是精油和香氛所不能比拟的。
但现如今,会制作香丸的调香师和芳疗师越来越少,更别提气味构建师了。蒋璃是为数不多的一个,再加上这三年来她的深入简出,制作香丸的手艺更是有了自己的特色。
就像是用于冬祭的香丸,小却芳香持久,这要求在原料上的提取就很考究和专业。
这就是蒋璃制作香丸的特点,经她手的香丸可堪比粳米,却能容得下百余味的原料提取成分。
陆东深长期失眠,除了需要镇静外还得身体整体调理。从野生五味子中抽出β—月桂烯、C—杜松烯、D—杜松醇等性温安神的成分,去除橙花叔醇的芳香成分;选用欧洲乌头里的糖醛成分;地中海黑种草的种子;可治疗心悸失眠的荷花种子;抽取黄秋葵中具有龙涎麝香香气的种子;采用云南、西藏深山之处的甘松和蜘蛛香,二者经过蒸馏阴干就有理气舒缓的功效。
将上述提取出的成分进行重组,蒸馏液体,最后以水沉香固形,就成了蒋璃手中用于调整陆东深失眠状况的香丸。
香丸置放于香炉之中,经过加热,气味扩散,持久绵长,又清新淡雅,花香被木质香、龙涎香所取代,同时又柔和了龙涎香的干烈。
因为考虑到房间面积太大,所以蒋璃才订制了这般高的香炉。
将香炉拖到通风的位置。
蒋璃瞅着地面上被香炉的炉脚划出来的那长长一道子,挠了挠头,拎起拖布擦了多久都无济于事,干脆也就不管了。
等气味开始徐徐而燃,她摊在沙发上半死不活。
隔了好久才歇过来劲,看着地上那一道子,心想着势必是要牺牲一下钱包了。起身在房里溜达了一圈,巡视一下气味扩散的结果。
到了书房,书架上抛去那些财经类的书籍外,有几本爱情小说倒是吸引了她的目光。
如数看过去哑然失笑,竟还有爱情攻略之类的鸡汤书。
这是陆东深看的?
可笑之余就忍不住将几本书统统拿下来堆在一起,拍了张照片,顺势发了朋友圈。
照片拍的可圈可点,只有书,看不到背景,所以不会有人猜到她是在哪里拍的,文字打的也是重点得当:西装革履下一颗少女心,这般痴迷鸡汤为哪般。
快出门的时候,她看了一眼朋友圈。
杂七杂八的留言不少。
刚要退出,又蹦出条留言,蒋璃定睛一看是陆东深,写道:为了追你。
心口又是一悸,耳根子也热了,同时想着,也不知道他把那个秘书删了没有,还有景泞、杨远……
心慌慌意乱乱的。
然后,又驴唇不对马嘴地回了他句:那个……你家地面可能要重新铺了。
手机刚要放包里突然响了。
吓了蒋璃一跳,第一反应是陆东深打来的,掏出手机一看,微怔。
接通,那头的呼吸压抑。许久后才传出一声,“夏夏,是左时……是他回来了对吗?”
第143章 戏台之上
夕阳染红了大半片天,鳞状般云层连绵不绝,嵌入妖异的艳亮。很快又渐渐沉落,天际线的最边缘有了黑的光。
余光之下是众生的忙碌,为即将到来的晚高峰。
景泞推门进来时,落地窗前的男人身影被余晖拉得老长,倒落在地面上,黑暗压抑,像是扼住喉咙的手,伺机而动。
许是室内的温度太低,景泞觉得有些冷,尤其是见男人的影子压过来,这股子冷就似虫从心脏钻出个洞顺着血液爬出来。
她将手里的文件夹往桌上一扔,清冷,“你要的东西都在这了。”
男人拿过文件,翻看了几页,冷笑,“这陆东深为了能拿到亲王府这片批地也真是下功夫,倾了不少陆门资源跟政府合作啊。照这么看,如果纯拼资源的话,邰国强还未必是陆东深的对手。”
景泞抬眼看着他,他逆光而站,一张俊脸湮在大片的红光之中,眉眼沦在黑影里,衬得他的瞳仁异常黑暗。
“你到底想做什么?”她问。
男人未作答,与她对视少许,抬手来碰她的脸,景泞眉头微蹙,头一偏,他的手就擦着她的脸颊落在空气之中。他的眼又暗了几层,没收手,直接掐住她的下巴,紧跟着压下脸。
唇齿相碾。
景泞由最初的反抗到顺从。
当男人撤回唇的时候,她的眼眶有点红,但还是生生压回去了。他的手指落在她的唇上,“这辈子,你永远都拒绝不了我,所以不管我做什么,哪怕是下地狱,你也是注定要陪我走这一遭了。”
景泞的手在颤。
他就拉过她的手送至唇边,“你拒绝不了我,不论是孽还是缘,所以,认命吧。”
景泞抽回手,“上次我已经说过了,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做事。”
“有些路一旦走了就再也回不了头。”他笑,“你觉得陆东深还能信你多久?到时候你的退路就只有我。”
“只要我这次收手……”景泞说这话时声音有些发飘。
男人笑了,像是嘲讽。“其实你也清楚,这件事就是个导火线,不是说你想收手就可以的。”他凑近她,唇落在她的发丝轻轻摩挲,“陆东深那个人生性多疑极为狡猾,他早晚会知道你出卖过他,所以,我们争取的就只有时间。在他发觉之前,无声无息地杀他个措手不及。”
“我不想参与你们的事。”景泞心里的不安一圈圈扩散,推开他,不想再受蛊惑,“所以,以后别再逼我了!”
手腕被男人一把箍住,语气肃杀,“你是我的人,所以,最好别忘了你的身份。”
景泞呼吸急促,甩开他的紧箍仓皇而逃。
**
蒋璃赶到亲王府时,天际最后一抹红光已经被黑暗吞了,红黑相交相替间如同一片厮杀的战场。
荒凉了近一个世纪的宅院,推开斑驳的朱漆大门,一阵阴凉的风就从枯败的宅子里钻出来,吹在人身凉进心骨。
如果不是接到商川的电话,蒋璃估计着这辈子都不会来这种地方,虽然她在北京这片土地上长大,也虽然亲王府的那片戏台在京城也是小有名气。
商川就坐在戏台之下。
看椅虽旧,但从上了年头的红木原料到椅背上的雕花,依旧能看出府宅主人的讲究来。
暗光已经爬上了屋梁,戏台之上就吊着一盏灯,青幽幽的光,落了一大片的黑影在台下。她只能瞧见商川的影子轮廓,乍一看形同鬼魅。
只是,她没料到的是饶尊也在。
手插裤兜站在戏台旁边,在往台上打量。听见动静,他转身过来,台上那一点幽明不定的光落在他脸上,平日吊儿郎当不再,眉眼严肃。
商川转过头瞧见蒋璃,蓦地起身。
她暗自深吸一口气,走上前。
“我见到左时了!”商川重复了一遍在电话里的意思,只是这一次他的态度很明确。
“不可能。”蒋璃条件反射回了句,“他——”
“夏夏。”饶尊走上前,不着痕迹地打断了她的话,“商川拍到了一个视频,你看一下。”
蒋璃一激灵,视频?
商川点头,拿出手机调出个视频,递给她。她接的时候有些迟疑,抬头看了饶尊一眼。阴暗中,饶尊跟她微微点了下头。
蒋璃压下微促的呼吸,接过手机。
一段不到半分钟的视频,挺短,点开,眼前是一片黑魆魆,模模糊糊中可瞧见戏台的轮廓,就是眼前的戏台。
然后镜头扫过戏台,拍向旁边的楼梁,紧跟着就听见倒吸凉气的声音,镜头一闪又定格在戏台上,只见戏台一道身影!
是穿着戏服的身影,在台上一荡而过,随后,视频就终止了。
蒋璃怔楞。
商川伸手过来,将视频进度条往回拉,定格在戏台上的身影上。虽说模糊,但还是能看出那影子的扮相来。黑色平金绣金黄网子穗,哭脸,额头左右隐隐能看出个“寿”字。
蒋璃冷喘一口气,手一松。饶尊稳稳接住手机,还给商川。商川有点魂不守色,看着蒋璃,眼里有急切还有期待,“这是我助理拍到的,虽然是黑天,但台上的角儿也是看得清楚,霸王别姬里项羽的扮相,以前左时唱的最熟的角色。”
昨天收工早,他便和助理来了亲王府,想要在剧本中原著的地方找找感觉,从郊区到市区,到了这片荒凉的府宅时已是天黑,助理也是四处瞎拍想给他记录,不曾想就拍到了戏台上的那个影子。
助理一直念叨着有鬼,并且当晚回去就病倒了,他百思不得其解,今晚再来了这里,反复查看视频,总觉得不论是从身高还是身形都像极了左时。
“如果是左时,他不可能不现身,装神弄鬼做什么。”饶尊轻声说了句,见蒋璃脸色有些苍白,手臂环上她的腰,暗自给予她力量。
商川听了这话就变得很激动,“如果不是左时还能是谁?我跟他从小长到大,不可能看错他的身影。”转眼看向蒋璃,“你对他也说,你说,是不是他?”
蒋璃的胸口起伏,无力摇头,“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商川皱紧眉头,目光从她脸上过渡到饶尊脸上,愤恨,“你们一个两个的都不知道?然而对当年的事又闭口不谈,好,饶尊那我问你,左时哪去了?”
饶尊对上他的怒视,“他失踪了。”
商川紧紧攥着手机,一字一句,“失踪?凭着你京城太子爷的势力,找一个人很难吗?如果视频里的不是左时,那就是左时的鬼魂!”
“你瞎说什么?”饶尊皱了眉。
他也是接到了商川的电话,原本今晚是要参加宴会,所以自然穿得比平时西装革履了很多,眉头一皱,就比平日多了威严。“你是也公众人物,还相信这些?”
商川紧紧抿着唇,许久后冰冷冷地问,“你们希望左时回来吗?”
人人都怕饶尊,商川可不怕。一来商川在社会上的影响力很大,二来他们之前交情尚算不错,也是通过左时。在与夏昼相遇后,左时顺带的认识了饶尊。
饶尊虽说出身富贵,为人也是嚣张随性,但面对夏昼和左时是难得珍惜,并没有什么架子,所以曾几何时在商川眼里,饶尊是跟左时一样好相处。
但,也是曾几何时。随着左时失踪,夏昼避世,他们之间的友谊也就瓦解了。
第144章 尊少在夸你
春风依旧物是人非。
那时,也是这样的早春,连斜阳都相似得很。
师父家的后院栽种了一棵两人环抱粗的老梨树,据说有七百多年了。草长莺飞的季节里,一树梨花就似皑皑白雪,风一吹,雪落了满院。
她一身的懒骨头,偷闲时最爱趴在竹桌上听着师父唱《梨花颂》,曲调悠绵回荡,遥似天籁,呼吸间是金骏眉的清甘之味,偶有梨花落于茶水之上,就使得茶香平添了少许淡洌。
只是师父每次见她听完后都会戳着她的脑袋说,你呀要是好好唱,比为师我唱得好啊。
她便嘻嘻笑着说,师父永远是师父,徒弟不及师父。
师父就被她气得哭笑不得,封了她一句:油嘴滑舌。
梨树就在戏台边上。是搭在后院里的一处简单戏台,平日里供他们仨练功吊嗓用。师父开完嗓后就总会手持戒尺训他们上台练功,商川最积极,她和左时需要用逼的,尤其是她。但不管她多顽劣,师父手上的戒尺都没打在她身上一下过。
倒是左时替她挨了不少板子。
最初左时抗议,师父便说,轮性别,你是男人,理应承担;轮辈份,你是师兄,更应该担着。所以她每每犯错,左时总会笑呵呵跟师父说,打我,打我。左时唯一唱得挺顺的就是霸王别姬,缘由是,她唱虞姬唱得格外好。曾几何时,左时问她,你这么喜欢唱虞姬是因为喜欢这个角色?她说,虞姬是她最讨厌的角色,空长了张漂亮的脸,壳子里装了颗蠢笨的心。天数将尽,那就还没尽,爱上项羽那种男人,那就是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换做是我,我会告诫项羽好死不如赖活,那么年轻又身经百战,总有东山再起的那一天。
左时便拿起眉笔给她绘眉说,有时候选择去死,是因为要保护活着的人。然后又问她,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呢,你会怎样?
她想了许久这个问题,最后告诉他,我会替你继续活下去。
左时似乎很满意她的这个答案,笑着说,这样就好。后来,她和左时在一起共事,她张扬嚣张,他温吞祥和。她总是在想着,若真是要闯出什么祸事来那也只能是她。但有一天左时跟她说,我正在做一件危险的事,夏夏,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要记住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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