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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亲爱的-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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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
  陆东深看了蒋璃一眼,蒋璃目测了一下距离,给他做了个提示。这提示陆东深倒是看懂了,她的意思是,两人通力合作里应外合。
  麝香鼠盯上了兔肉。也不愧是麝香鼠王,有着硕大和圆滚滚的身体。寻常麝香鼠不过三十多厘米长,这只麝香鼠身长目测能有半米高,光是那条尾巴就有三十厘米长。颈短头扁,眼睛乌溜溜地转,通体棕黑色,就跟成精了似的。后肢较长,趾阔有蹼,前腿短,爪中抱兔肉就状如人手,吃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看得蒋璃一时间产生质疑,都说麝香鼠平日净食些小鱼小虾,再者也就是些水草草根之类,怎么还对这大荤之食感了兴趣?
  最后得出个结论,鼠王就是鼠王,口味都跟普通的麝香鼠不同。
  不管怎样,它能安静吞噬是好事,方便了蒋璃的进一步行动。
  慢慢靠近是不可能了,这厮狡猾得很。
  蒋璃向陆东深伸出手指,开始倒数,3、2、1!最后一个数字落下后,蒋璃极速冲上前,与此同时,陆东深也反身大手一抓。说时迟那时快,就听那鼠发出一声叫,蓦地反弹而起,陆东深只瞧见眼前一团东西跃过来,借着篝火的光亮,眼角的余光又扫见蒋璃一冲上前的身影。
  手指还没等碰到麝香鼠,下一秒他整个人就被蒋璃扑倒在地。
  她结结实实地压在他身上。
  月色清冷。有些光落入陆东深的眼眸里,蒋璃近乎跟他脸贴脸,这般亲近是之前未曾有过的,距离之近就能清楚瞧见他的眼,似墨黑似海深,只是事发突然,他看上去有些愕然,浓眉高鼻,英俊模样让人看了就心生欢喜。
  她两手把着他的肩膀,方才觉得他的双肩要比看上去的还要宽阔,身下是他的胸膛,他的胸膛亦是肌理流畅结实。
  看着看着蒋璃竟想起邰梓莘来,还有那个陈瑜,这男人生了一副极好皮囊,也怪不得那些个女人为他痴为他狂。
  身下的陆东深已然恢复平常,瞧着她,薄唇含笑,“蒋璃,原来你投怀送抱的时候都这么豪爽?”
  一句话让蒋璃意识到两人之间的姿态暧昧,眉一皱,“我对你投怀送抱?别想美事了!”话毕,一手在他身上直摸,“鼠呢,鼠呢?”
  陆东深刚刚不过是在逗她,想来她就是逮鼠心切意外之况罢了。可温玉在怀,尤其是这温玉极美不说,身材亦是玲珑温暖,尤其是胸口恰似一汪春水。她这么一动,说是没有心猿意马那是瞎话。他喉头紧了一下,紧跟着伸手控住了她的手,一并搭在她的腰肢上,说了句,“别乱动。”


第047章 你对我
  隔着衣料,蒋璃只觉得腰间一暖,是他手指的温度,似乎都能透过她的手心燃烧了肌肤,又觉得他嗓音低沉得要命,不知怎的耳根就烫了一下。
  “你到底有没有抓住它啊?”要不是怕跑了鼠,她早就起身了。
  话音刚落,就觉得腿间像是被什么东西顶了一下。
  “你大爷的!你对我耍流氓是吧?”月色下蒋璃倏地红了脸,嘴巴上也开始了不饶人。
  陆东深眼中似无奈,大手一探,紧跟着揪出团毛茸茸的东西来。蒋璃定睛这么一看,倏地松了口气。
  是麝香鼠。
  终于逮到这厮了。
  伸手去接,下一秒陆东深反客为主,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腾出来的大手控着她的后脖颈,胳膊肘微微撑着地面,另只手钳着那只不安分的麝香鼠。
  “你干什么?”蒋璃警觉,可也觉得心脏也跟那只麝香鼠似的不安分。
  陆东深将脸低垂下来,嗓音低低的,“下次再让我听见你骂人,我就……”像是警告的意味,可这话就说了一半他就不说了。蒋璃觉得他盯着她的眼眸比刚刚更暗了,像是有化不开的黑雾缭绕,细看又似黑浪在翻滚,他的喉结似乎上下滑动了一下,这样的一个陆东深,总是昭示着跟平常沉静理智不一样的野性危险。
  没由来的,她觉得气短,原是理直气壮的话脱出口就成了轻飘飘的了,“你、你就怎样?”
  陆东深看着她皎洁如月的脸,目光又下移,落在了她的唇上。有风,凉又润,微微吹乱了她的发,有一缕发扫过她的唇稍,衬得那唇更是润红娇嫩。
  良久后他才开口,气息少许紊乱,“我就饶不了你。”
  蒋璃只觉得身上一轻,他起了身,然后把手里的麝香鼠递给她,“再让它跑了,我也同样饶不了你。”
  她一手按住麝香鼠,回头瞅了一眼他的背影。“饶不了你”这句话像是刻在脑子里似的,一遍遍在耳边回放。
  怎么个饶不了法她不知道,只是再回想起刚刚那一幕,他压在她身上沉默时,她又觉得像是有什么铬疼了她,可当时,那只麝香鼠已经在他手里了。
  一下子就想到了什么,蒋璃只觉得头一忽悠,紧跟着气息变得急促,耳廓都跟着燥热。很是奇怪,在第一次误会他时她有些羞怒,但现在她反而没了力气动怒,只剩下一颗蹦得七荤八素的心。
  麝香不难取。
  很快蒋璃就用绳子缠好了一只小网兜,一头套住麝香鼠的上半身,留了尾部在外面。
  一般的麝香鼠,只有在发情期才能取出麝香液,但祈神山上的麝香鼠繁殖能力极强,尤其是麝香鼠王,只要轻轻按摩其腹部就能取出极好的麝香液。
  只是,一个人有点忙不开。
  蒋璃将网兜的一头拴在树干上,勉强固定好麝香鼠,从背包里取了小型容器,用了简易胶带固定在麝香鼠的***口上。可那麝香鼠唯恐性命堪忧,惊慌失措不停乱窜,影响取麝香的工作。
  无奈之下,蒋璃只好向陆东深求救。陆东深按照她的吩咐单手控住了乱窜的麝香鼠,这下子,麝香鼠只能乖乖就范,两人配合得很是默契,只是这期间一句话也没有。蒋璃是因为刚刚自己的猜测而有些别扭,所以不知道开口说什么,再抬眼瞧陆东深,他一脸高深莫测,所以也就干脆不攀谈了。
  她将容器重新置好,开始了取麝香液的工作。
  陆东深纯粹是想帮忙,与此同时也挺好奇她要怎么取麝香液。程序倒是不复杂,她一手按摩麝香鼠腹部的香腺囊,然后,麝香液就顺着麝香鼠的***口流出。
  原本也没什么。
  可陆东深看着看着就觉得异样了。
  尤其是蒋璃手指葱白纤细,按在鼠腹时力道轻柔,即使那挣扎的鼠都停了动作,嘴里发出低低的声响。
  陆东深将目光移开,落在她脸上。她认真工作时,脸颊有一种执拗的美,微微偏着头,露出优美的颈部弧线。
  他觉得小腹没由来地一紧。
  眉头一皱,然后将小兜重新固定在树干上,没好气地说了句,“这活我做不来。”
  “哎!”蒋璃忙将器皿扶好,抬眼一瞧他已经回了篝火旁坐下,就嘟囔了句,“真是身娇肉贵的大少爷。”
  一顿折腾,已是月黑风高。
  气温又变得森凉。
  即使坐在篝火旁也无济于事。
  蒋璃将麝香液放好了之后蹭到篝火旁,陆东深坐在旁边往里添香松木,火焰就高了些。她将手伸前暖了暖,可怎么暖,风一吹过都觉得瑟瑟发冷,终究还是跟大自然妥了胁,轻咳了两声,开口,“那个……”
  陆东深瞅了她一眼。
  蒋璃挠了挠脖子,“今晚你还打算守夜吗?”
  昨晚他应该就是睡了前半夜,后半夜就起来做火把了。
  陆东深说了句,“看情况。”
  一听这话,蒋璃马上道,“那我睡你的帐篷里吧,别浪费了。”
  陆东深将手里的香松木扔进火里,侧过身看着她,眼中促狭,“你想跟我睡在一起?”
  蒋璃心口一掀,“什么睡在一起啊?反正你都打算守夜了,还有,我这么九死一生的还不是因为你?有点绅士风度行不行?”话毕起身抱起背包和睡袋,“就这么说定了啊。”
  陆东深见她跟强盗似的钻进了他的帐篷,顿时失笑。
  简单洗了漱,又做了两只火把,围了篝火,做完这些后陆东深想了想,掀了帐篷进去。
  他初衷很简单,取了睡袋睡在篝火旁,一是不至于那么冷,二是警觉夜里危险。
  可没想到的是,帐篷一掀,他就瞧见蒋璃坐在那,衣服褪了大半,露着肩膀,肌肤生香。
  陆东深一愣。
  里面的蒋璃也吓了一跳,抬眼看他时,眼里是有粼粼的光亮。她没点头灯,帐篷里只着外面篝火的光亮,托得这一幕分外妖娆。


第48章 有种感觉叫暧昧
  直到冷风起,蒋璃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一把拉高衣领,却不小心碰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大哥,你看也看了,要么进来要么出去,冷!”
  陆东深略有尴尬,“抱歉。”话毕要退出去。
  就听蒋璃“哎——”了声。
  他停了动作,凝视着她。
  蒋璃清清嗓子,再开口就有点别别扭扭了,“那个……能帮我个忙吗?”
  昨夜狼王一爪子下来毫不留情。
  当陆东深瞧见蒋璃后肩上的伤口时方知深浅。
  敷伤口的草药都被蒋璃弄好,只是要一点点凃在伤口上只能靠外人帮忙。四条抓痕,伤口周边有些红肿。
  陆东深嘴上不说,但心中着实愧疚,当时她替他挡那一下子他是看在眼里的,一路上她不喊疼不说痒,又身手敏捷地抓麝香鼠,他还真以为是伤口不深。
  轻叹一口气,取了壶中水,净了手,然后取了纱布替她清理伤口。
  壶中水清凉,是清泉之水,入了夜,水温也就跟着冰了。冷水一沾肌肤,蒋璃的肩头就忍不住轻颤一下,然后,陆东深眼睁睁看着她裸露在外的肌肤起了鸡皮疙瘩。
  这丫头挺敏感。
  他忍不住笑,拎了水壶出帐篷。
  蒋璃费解,凑到帐篷前掀开一角瞧出去,陆东深正在火上温水,心口就跟着热了一下。
  等他再回帐篷帮她清理伤口时,那水温不冷不热,洗过时也不刺激伤口,蒋璃忍不住说,“陆奸商,你的心可真细呀,我收回之前说过的话。”
  “你背地里没少骂我,收回哪句?”陆东深低笑,手上清理伤口的力道放轻。
  “不过是被你抓了两次口头语而已,哪有你想得那么阴暗?我蒋璃做人做事向来坦坦荡荡。”
  陆东深笑而不语。“之前我觉得你这个人吧,怎么说呢,城府太重心思太深,当然,现在我也这么认为。”蒋璃环着双腿,伤口经过温水的处理胀痛感舒缓了不少,“但经过这两天的相处,我觉得谁能做你的女人也不会那么没意思,应该会被你照顾得挺好吧。”
  后肩微凉,是清理了伤口后等肌肤干润才好上药。
  蒋璃说完这话后始终等不来陆东深的回答,倍感奇怪,回头来瞅他。因为防止未知的危险,头灯调得不亮。微明的光亮又被他挡了大半,他在看着她,眼里的光依旧很深,无法揣测他心中所想。
  “你的神情让我觉得我像是说错话了。”她奇怪他的沉默。
  陆东深唇角微微扯了一下,她的眼里有太多的探究,眸光睿智又明朗,这本就是个七窍玲珑的姑娘。目光一转,不曾想由于身高缘故,她这么一扭头来,他总能时不时瞧见她别处的风光。
  大手一伸将她的脸扳回去,拿了研磨好的草药,照着伤口凃了上去。
  蒋璃的肩膀缩了一下,嘴上哼了一声。
  “疼了?”
  “嗯。”她也没故作轻松,这草药固然百般好,但汁液入伤口时总会引起疼痛,疼痛过后方才解脱。
  “我轻点。”陆东深误以为是自己手重弄疼了她。
  蒋璃也没多解释,点了点头,疼痛让她的额角渗了细汗,洇湿了发,草药再凃上伤口时,灼烧般的疼痛让她忍不住一把抓住了陆东深的胳膊。
  这一抓就抓进了陆东深的心里,只觉得她的手柔软温凉,抓着他形同在抓着一根救命稻草。
  “是不是我采错草药了?”他担忧。
  蒋璃摇头,“就是这样,前后要凃三层,一层疼,二层烧,三层冷,过后就好。”说完这话,才知自己一直抓着他的胳膊,忙松开,道了声歉。
  陆东深说,“没关系,疼你就抓着,忍不住的话咬我也行。”
  一句话说笑了蒋璃。
  还真是奇怪,经他这么一说,她反而觉得不那么疼了。
  敷好药,蒋璃就开始瑟瑟发抖,草药的汁像是渗了冰,彻骨的寒。草药在想发挥第三重功效时不能躺不能趴,所以蒋璃只能将衣领拉得挺高,坐在睡袋旁咬着牙强忍。
  见状,陆东深将身上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顺势将她搂在了怀里。
  蒋璃一怔。
  他却低笑,“放松点。”话毕,手臂将她圈紧。
  她的后背贴着他的胸膛,裹着她的外套上是男人身上的气息,抬脸就能擦到他的下巴,就这么靠在他身上,能身体力行地感受到他结实的肌理。
  这般亲近,总会让人心慌啊。
  “还冷吗?”陆东深低头问。
  醇沉的嗓音像是长了脚似的顺着她的耳畔爬进心里,还有薄唇间温热气息也烫了她的耳廓,她摇摇头,心被掀快,想要避开这般暧昧,他的手臂却固若金汤。
  “别乱动。”他见她有心躲着,笑得低沉,“你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啊,我好歹是个姑娘家吧?”蒋璃为自己正名,“这也就是时代进步,要搁古代,你看了我大片的后背,要么你娶了我,要么我杀了你,这可是名节问题。”
  陆东深故作沉吟,“嗯,倒是可以考虑。”
  这话听得她心脏一翻滚,只觉得耳烫,条件反射地回头看他,“考虑什么?”
  陆东深眼里有笑,微微偏头瞅她,不说话。
  不知怎的,她就觉得有瞬间窒息了,只觉得他眼里像是有把钩子,一直在勾着她的某种情绪。
  又有一种混沌不清的感觉在滋生,似远似近的。
  这种感觉,叫暧昧。
  她咽了一下口水,口有点干舌有些燥,其实,她有点讨厌这暧昧,不是她擅长处理的情绪,可又有些喜欢,稍稍沉溺于此,总觉得如磕了迷药般飘飘荡荡。
  这才见陆东深慢悠悠地开口,“可以考虑杀了你。”
  蒋璃一怔。
  “荒郊野岭,最理想的抛尸地。”他唇角笑谑。
  像是被人晃点了一下,依照蒋璃的性子也是睚眦必报的。她的目光所及就是他性感的喉结,最直接的念头就是狠狠咬上一口,于是,她就这么做了。陆东深绝没想到她会扑上来咬他,闷哼一声,将她拉开,脖子就多了两道牙印。


第49章 在这种地方你我势均力敌
  “狼崽子啊你?”他盯着她。
  有一点点疼,但更多的是温热,还印着她唇瓣的柔软。更多的就是这份柔软,勾得他心头刺痒。
  蒋璃吧嗒了两下嘴,笑得肆意,“是你刚才说的,疼得受不了的话咬你也行。”
  有点反将一军的架势。
  奈何,陆东深从不是被动挨打的那一个,抬手箍住了她的后脑,紧跟着压下脸。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蒋璃下意识地抵住了他的胸膛,盯着他,一脸警觉,可心是七上八下的。
  陆东深也没有侵犯的意图,任由她的手臂就那么抵着,沉笑,“敢咬我?胆够肥啊。”
  他的脸颊几乎擦着她的,呼吸就不可避免地相互纠缠,如那会吃人的藤蔓危险绵延。她欲躲,却发现挣脱不了,控着她后脑的大手看似虚扣,实际上却将她牢牢箍住。
  见避无可避,她就轻咳了两声,“陆奸商,在这种地方你我势均力敌,我可不怕你。”
  “这么说,你怕过我?”
  “怕,当然怕。你背后是能碾死人的陆门,你说我怕不怕?”
  陆门,别说是商业帝国,听闻还跟各国政要都沾关系,更是有风传在明面生意下藏着军火买卖,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陆门的后备力量中还有各国军队。中国国情不同于国外,来了中国就要遵守中国境内规矩,所以蒋璃猜想陆门以天际为排头兵,陆陆续续在国内发展各项产业,目的也不会那么单纯,如果再能打通几个重点城市的政府关系,那陆门的势力将会可想而知。国内经过近几年的发展,地头蛇盘踞的情况少了很多,前几年地头蛇都以打打杀杀、明抢为主,势力再大点的就以偏门生意营生。现在的地头蛇都变聪明了,收敛了不务正业,两眼睛就盯着钱途看了,对于黑道人来说,有钱途就会有前途,当然,也有沾着偏门发财的,但大体明面上都要做得光彩,有实业撑着,这样,跟政府合作起来也顺风顺水。所以,陆门这个时机进军国内市场,是好也是不好。好是因为中国目前高速发展,相关部门也希望拉动外资来繁荣市场;不好就是外资想要融入本土,势必是要先扒一层皮来,人际关系要打通,更重要的是,各地的地头蛇也要打通。
  蒋璃觉得,陆门想要在国内市场长袖善舞是迟早的事。
  还有一点她没说出口的是,相比陆门来说,陆东深这个人才是更让她心生惧意。
  有一种男人的狠是写在脸上,有一种男人的狠是刻在骨子里,前者装腔作势,遇上真格的就怂了,蒋璃这几年碰着的前者比较多,后者才是真正的山中虎林中狮,不动声色能成大事。谭耀明是后者,这源于他有不同于地头蛇的头脑,但是,他斗狠起来那是真叫一个狠,身上有匪气,能明着来也能暗着斗,明着来夺利,暗着来沾血,所以道上的人都敬他声谭爷,再加上他现在手底下产业越多越多,养的势力也越来越壮,放眼凌仓周边几省市黑白两道没人敢动谭耀明。但因为蒋璃跟谭耀明很熟,所以,不管是他的狠他的阴落在她眼里都实属正常。近几年谭耀明吞了不少场子和地盘,得罪的人不计其数,可以说每分每秒都是在舔着刀尖上的血过活,他不狠,没的可不单单是钱,而是命。
  陆东深也是后者。
  可他不同于谭耀明,他身上没匪气,却能在商界所向披靡,被外界称为战神,足可见得他的狠劲藏得更深。像是陆门能傲居群雄之首,靠的可不是什么裙带关系,想来都是靠着实打实的本事坐上权位。陆东深作为陆门太子爷,旗下笼络了陆门大部分产业,怎么会是个单纯的人?想来这些年不管是黑道白道都见多了,游走灰色地带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但这就好比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不染荤俗,可见他知进退擅谋略。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狠,凌驾在人性和利益至上。
  这股子狠劲经过岁月的打磨和商场历练,匿藏在沉稳的力量之中,透过眼眸渗出来,成了他独一无二的气质。
  蒋璃怕他,是因为看不透他,哪怕他在笑,她亦是无法彻底揣摩他的心思。
  无法看透的男人,才叫真的可怕。
  陆东深的薄唇微微扯开,笑容很淡,却被鹅黄光亮映得唇角弧度优美,他说,“是吗?”
  这嗓音似有蛊惑,让蒋璃一时间不知怎么抗拒,如砂石过耳,令人心痒,又觉得热,也不知是他的唇息热还是她的心头热,这热就奇异地驱走了肩头的凉,许是第三重药效终于平稳过渡了。
  光火影影。
  帐篷里的温度似乎也高了些。
  绞缠的呼吸扯着两个人都没再说话,她的眼无处安放又无法避让,落在他的脖颈,她的牙印犹在。她没抬头,却也明显感到他在看着她,额头有点痒,是他的气息,不知怎的,心头有种预感在蜿蜒清晰。
  只消再一点点角度,这种预感就能成真。
  她想挣脱,又像是被他催了眠,只觉得在他目光的注视下全身软懒,不得动弹。
  可下一秒,她的身子就被转了过去,他手臂一圈,她的后背重新贴上他的胸膛,只听他低低叹了口气,然后道,“看来,你的伤口是不疼了。”
  蒋璃终于明白自己全身泛软的原因了。
  他身上有种勾着人的东西,就是这东西,能勾得人去生也能勾得人去死,心甘情愿。
  这种东西就是禁欲。
  禁欲这种魅力,能教女人疯狂。
  这一路上,他对她是有亲近,但最后他总会自控和回避。想来他身边的女人,光她知道的就有邰梓莘和陈瑜,也许还有她不知道的,可她眼中明镜,那邰梓莘是追爱不成惹相思,而陆东深面对邰梓莘时礼节周全甚是分寸,这说明他在处理感情问题时果决和成熟。
  他对陈瑜怎样蒋璃就不得而知,只是想着,如果他身边还有其他女人,怕是落得也跟邰梓莘一样的下场。
  这个陆东深,没有男女间的绯闻。
  她曾查过。
  陆东深负责天际大中华区业务后,网上就开挖他的一些资料,大体都是他近几年的项目成就,他的私生活干净得不能再干净,没任何花边,没任何情感纠葛。
  之前蒋璃想着,无非就是陆门公关做得极好,为了保护太子爷登基不遗余力。
  可现在这么看来,不见绯闻也许恰恰就是因为陆东深的自律。一个在男女关系上自律的男人,一定是倨傲自信的男人,因为他太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


第50章 叫我的名字
  蒋璃觉得自己没由来想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思维拉回来时突然又是可笑,这陆东深是怎样一个人关她鸟事?想她个姑娘家在这山上披荆斩棘多不容易,现在受了点伤,被他这般照顾也实属应当。心思如此一转,顿觉清明不少,往他胸膛上懒洋洋靠了靠,“还多亏了你的这尊人肉沙发嘛,陆奸商,虽然说你给人的感觉是生人勿近,但不得不说,胸膛很暖呀。”
  陆东深一直听她数落完,沉默少许开口,“商量件事。”
  “你曰。”
  “出于礼节和救命之恩,你以后可以继续叫我陆先生,当然,你这个人野惯了,估计也没什么耐性持守礼节,所以,也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蒋璃转头瞅他,“直接叫你名字?”
  陆东深眼中恍悟,“差点忘了,你是叫过我名字,就是烦请蒋姑娘把后缀的口头禅去掉,而且提醒一句,我没大爷。”
  蒋璃闻言后先是一愣,然后扑哧乐了,“也对,你是你们陆家的太子爷啊,长幼有序。哎,你们陆家是不是挺复杂的?有要跟你争权夺位的吧?我还听说陆家儿郎各个俊朗,有比你帅的吗?”
  陆东深刚要开口,却见蒋璃原本噙笑的脸倏地变了,目光跃过他的脸盯着他的身后。
  他转过头。
  却瞧见帐篷后侧一角像是有什么东西划过,遮风布时不时凸起一块。
  “什么东西在外面?”蒋璃警觉。
  头灯虽暗,但毕竟有光,影响判断。陆东深抬手灭了头灯,整个帐篷瞬间陷入黑暗之中。
  视觉有一瞬的不舒服,直到帐篷外篝火的光亮一点点渗进来,给了帐篷内一点光亮,可也顺带的,将帐篷外的侵袭者的影子照了个通明,晃晃荡荡映在帐篷上。
  是个巨型的东西。
  长长的影子几乎围了帐篷大半圈,正在缓慢地围着帐篷爬。
  蒋璃从没见过这种玩意,惊喘一声,下一秒嘴巴就被陆东深的大手捂住。
  他的手指修长温热,指尖是干净的气息,落在呼吸里,又是勾着人的。
  “是深潭里的兽。”他在她耳畔压低了嗓音道。
  蒋璃身体一僵。
  就是之前跟陆东深在深潭中会晤的那个像鳄鱼的东西?它果然还是寻过来了。
  就在这时,那兽用巨大的身体撞了一下帐篷,许是察觉里面有人,变得格外急躁,喘着粗气在蹭帐篷,蒋璃就借着火光趁机瞧见那东西尖长的嘴巴,四肢爬行的巨大身体和拖着长长的尾巴。
  还有那对角。
  竖在头顶,尖锐而弯,乍一看像是犀牛角,但目测又比犀牛角要长。
  见账外怪兽激动,蒋璃几乎屏住呼吸。
  当时听陆东深对这兽描述一番后她也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但绝没想到会有这么大,更重要的是,匿于千里之外的深潭,竟能找到这里来。
  攻击力自然不用怀疑,光是这庞然大物的体型就能碾压她好几轮了。
  拉开陆东深的手,不敢大声语,回过头瞅他,陆东深低下头,她仰头对他耳语,“你见过这东西,斗赢的可能性多大?”
  唇软气幽兰,像是游丝钻了他的耳,落了他的心。
  他的唇擦下来,轻贴她的耳廓,低低说,“能逃生就好。”
  明明是危急时刻,可这般场景,竟让蒋璃脑中闪过四个字:耳鬓厮磨。
  头转了过来,避开陆东深的气息,她伸手摸了摸身上的芬兰刀,咬牙切齿说,“我要是怕了它我的名字就倒着写!”
  “别逞能。”陆东深一手箍紧她的腰,“八成是长了灵敏的鼻子,一路闻着血味过来的,想个办法引开它就行。”
  话虽这么说,他另只手还是将瑞士军刀摸了出来,以防万一。
  蒋璃也知道有些动物的嗅觉十分灵敏,尤其是在这祈神山,那些奇怪的动物能嗅到千里之外的味道也不稀奇。说实话,她也不想跟这种东西硬碰硬,万一挂了,她连死在什么动物手里都不知道,多亏。
  想了想,返身从包里拿出剩下的浮木草。这草味能遮血气,虽没那么多了,但多少能有些用途。
  她身上有伤,陆东深没让她乱动,从她手里拿过浮木草,依照她的要求掐碎。浮木草的汁液气味更重些,被陆东深均匀地铺洒在帐篷内圈一周。
  蒋璃坐在原地没动,死死地盯着帐篷外晃动的大型影子。
  没由来地想到了侏罗纪公园。
  说不准帐篷外的生物比恐龙的历史还要悠久吧。
  陆东深撒完浮木草后,也充满警觉地盯着外面的动静。
  那兽在缓慢爬行,时不时还朝着帐篷喷口粗气,爪子有力,踩得帐篷外的石子咯吱咯吱地响,落在耳朵里很是不舒服。
  但它没有进一步攻击帐篷,只是围着帐篷一圈圈地爬,许是浮木草的气味起了作用,迷惑了它的判断。
  不过,它一分钟不离开,他们就多了一分钟的危险。
  蒋璃和陆东深谁都没说话,帐篷内死寂一片,帐篷上是那兽的影子,时大时小,是它忽远忽近的倒像。
  握着芬兰刀的手有些滑。
  蒋璃这才觉得是自己手心里出了汗,冷汗。
  就这样,过了能有十几分钟的样子,帐篷上的影子渐渐消失,帐篷外小石子被踩得咯吱乱响的动静也没了。
  蒋璃蹑手蹑脚地凑到陆东深身边,用口型问他,走了?
  陆东深摇摇头,示意她别那么心急。
  又等了好一会儿,帐篷外彻底没了异样,两人这才放心下来。
  “你在帐篷里等着,千万别出来。”陆东深决定出去看看情况,只有亲眼见到没危险了他才能放心。
  胳膊被蒋璃一把扯住。
  可扯住之后她就愣住了,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扯住他,就好像这动作是下意识的。
  见状,陆东深笑了,腾出手揉了揉她的头,“没事。”
  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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