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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亲爱的-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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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四周都安静下来了。
  但很快又有其他的声音。
  风吹帐篷、蛐蛐叫、树叶沙沙、小石子蹭着地面刮过、偶尔的鸟儿飞过……
  声音来自荒村,来自山野,来自这不同于城市热闹的夜。
  还有,来自她的心跳。
  她深吸了一口气,再轻轻吐出,即便这样,她还是能听见气息流动的声音。
  真是太静了。
  以往她走户外的时候,搭帐过夜都是常事,她身下的睡袋陪着她走南闯北多年,往往都是一钻进去合眼就睡,哪像是今晚这般辗转反侧。
  她的心跳声加快了。
  随着陆东深返回的脚步声。
  很快,帐门被拉开了。
  蒋璃将大半脸藏在睡袋里,心脏却跳得更快了。
  陆东深进来时身上有洗漱后留下的清爽皂香,就像是大自然的味道,没有压迫力和攻击力。
  蒋璃听见他在她身边躺了下来。
  也许是错觉。
  她隔着睡袋竟也能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
  挺热。
  热到她都快藏不住脸了。
  陆东深翻了一下身,胳膊一伸,连带着睡袋和她一起搂住。
  蒋璃全身一僵。
  他没用睡袋,就直接躺在防潮垫上,动作自然比她灵活。
  “睡了?”
  陆东深压脸,唇贴着她的耳侧。
  刺激得蒋璃一激灵。
  引起陆东深的低笑,手臂收紧,脸压得更低,但更多像是在偷香。蒋璃装不下去了,刚要开口就听陆东深低低“嘘”了声,“两顶帐篷离得很近。”
  蒋璃当然不敢喊,也不能出声。
  这么静的夜,她在帐篷里发出一丁点动静都会让人误会。
  一下坐起来,面朝着陆东深,怒视着他。
  陆东深以睡袋作枕,躺靠在那,手拄着头,借着朦胧的光亮打量着她。
  她整个身子全藏在睡袋里,就露了张脸出来。
  脸还特别白。
  乍一看挺搞怪的。
  陆东深忍不住被逗笑,朝着她伸手示意了一下,“躺下睡吧,我不骚扰你。”
  “你小声点。”蒋璃吓得凑上前压低嗓子说。
  陆东深一拎睡袋的边缘,顺势把她扯躺下,手臂一伸重新纳她入怀。
  蒋璃不敢有太大动静,就僵在他怀里,隔着睡袋都能觉着他胸膛孔武有力的,真是邪门了。
  “睡吧。”陆东深轻声在她耳边说。
  睡?
  真能这么好心让她睡?
  可是,她还真想睡啊。
  尤其是两人的呼吸都均匀清浅了之后,他就这么搂着她,她开始昏昏沉沉了,眼皮渐沉,就跟之前与他同眠的日子,他的气息是她最好的助眠工具。
  恍恍惚惚里,蒋璃像是做了梦。
  梦里像是婚礼现场,陆东深轻轻拉过她的手,将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上。他跟她说,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妻子了……
  他吻了她额头,脸颊,温暖的唇息就像是春日暖阳。
  她在梦里问他,东深,我们一生一世好吗?
  他温柔应允,好。
  蒋璃觉得,他这个好字很认真。
  渐渐地她觉得不对劲,好像,真的有人在吻她。
  她蓦地睁眼。
  她依旧溺在他的怀里,他的薄唇带着草木的清新,缠绵于她的唇瓣。
  心窜上了嗓子眼。
  她一抿唇,阻隔了他的热情。
  陆东深也没强迫,垂脸看着她,笑,“怎么了?”
  好意思问她怎么了?
  “陆东深,不带这样出尔反尔的。”她咬牙切齿,近乎气声。
  陆东深忍着笑,清清嗓子,脸压得更低,跟她耳语,“是你刚才小声叫我名字的,我以为你想要了。”
  胡扯!
  蒋璃低咒,胳膊一身碰到了手旁的包,正好打在金属扣上,寸劲疼得她龇牙咧嘴,“你再这样就出去睡,反正你也有睡袋。”
  “拒绝了我,还伤了你,你说你是不是得不偿失?”陆东深痞得很,拉过她发疼的手指轻揉下,唇贴着她的耳朵,“你不想要我?那我想要你怎么办?”
  意图欲盖弥彰。
  虽说蒋璃心里也明白,此时此刻他不能对她做什么,但听着这话心里就悸动得要命,像是钩子在勾她的心脏,不安分。她想把他撞开,却听他低低说了声,“别动。”
  不同于刚刚的暧昧。
  这一声低沉严肃。蒋璃听着他说这话,心里一激灵。


第453章 任何人都值得怀疑
  陆东深保持压着她的姿势,手却顺着她的头顶摸过去。蒋璃从睡袋里探出头,沿着他手的方向看过去。
  有极其微弱的光,透过手旁小包里的布料,一隐一隐的,如不仔细看,这光源会湮没在黑暗之中。
  陆东深起了身,谨慎地拉过她的小包,缓缓拉开拉锁。蒋璃隐感不详,三下五除二从睡袋里钻出来,死死盯着陆东深的动作。
  小包的拉链打开了,陆东深从里面拿出样东西来。
  没了布料的阻挡,那东西上头的光就明显了些。
  一闪,一闪,像是提示灯。
  蒋璃狐疑,看了一眼陆东深。
  陆东深眉间严苛,低低说了句,追踪器。
  **
  帐篷外。
  三人失了眠。
  围坐在一起,盯着搁在火堆旁蒋璃的包,包上放了条手串。手串是由菩提子、红色晶石、小牛皮、砗磲、沉香和金属小扣组成,这是蒋璃之前在七舍镇集市上买的。她倒不是一个喜欢戴这些东西的人,只是当时瞧见售卖手串的人带着个孩子,看上去挺不容易的,所以就花钱买了一串,没讲价,也没让对方找零。
  卖手串的看着也是个实诚人,见她不要求找零十分感激,又拿了颗菩提子给她,说是送她的。
  买了之后就始终没带,扔在包里了。
  闪光的是挨着小牛皮的金属扣,如果不是因为发光,真的看不出丝毫端倪来。
  帐篷里,余毛还在睡。
  许是舒坦了,呼噜声一声高过一声,所以饶尊也被吵得睡不着,一听对面帐篷里出来了人,他也出来了,不曾想,陆东深拿出这么一样东西来。
  三人沉默了一会。
  突然蒋璃从地上爬起来,钻进了帐篷里。
  陆东深和饶尊都回头瞅着她,她没拉上帐篷,借着月光,两人瞧见她从贴身的小包里掏出个类似布口袋的东西,打开,从中不知道拿出个什么来,然后出了帐篷。
  她没上前。
  反倒是拉开了余毛所在的帐篷。
  陆东深想到了她的用意,没阻止,饶尊刚开始没想到,但瞧见她拿着手里的东西探向余毛的鼻前时,恍然大悟。
  估摸着能有五分钟左右,蒋璃收回了手,走出帐篷,又回了自己的帐篷,把东西放好后这才重新坐回他俩身边。
  帐篷里,余毛的鼾声照旧。
  蒋璃将火堆里的残枝拢了拢,陆东深在这头拿了点火器点了火。
  越是夜深,温差就越是分明。
  火光起的时候,饶尊又往里添了油性十足的松枝,很快,温暖伴着松香而来。
  “余毛接触过你的包吗?”饶尊问。在余毛吃完面后,他们有过短暂分开的一段,余毛说去给马喂草,他和陆东深回车上下整理了一下东西,车子停在村口,不像马车似的方便进村,所以余毛抓了把草喂马后就先回帐篷这了。
  蒋璃很肯定地回答,“没有,他喂马回来之后就一直坐在火堆旁,我的肩包在帐篷里,他没机会接触。”
  “这期间你都没离开过?”饶尊问得仔细。
  蒋璃想回答没有,但一时间有点迟疑,“……也不是,我离开了一小会,回来的时候就见余毛坐在火堆旁了。”
  “离开了一小会?”饶尊挑眉。
  蒋璃有点不自然,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陆东深瞧着她的神情倏然就明白了,忍不住低笑。饶尊见状也反应过来了,跟陆东深同出一辙,压不住乐出声。蒋璃一见左右两个男人都在笑,又气又急的,但尴尬倒是没了,干脆挑破,“人有三急有什么好笑的?我喝水喝多了还不行啊?话又说回来,余毛是落单过,但我觉得他不像是个有心机的孩子。”
  “那你给他闻什么了?”饶尊故意逗她。
  蒋璃瞪了他一眼,“虽然我不怀疑他,但也不想被他听见咱们的谈话,防患于未然,让他睡得再香点呗。”陆东深拿了根粗树枝挑了挑火堆,火焰旺了些,说,“是余毛的可能性太小,追踪器是被嵌在镂空的金属扣里,这么精巧细致的活不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他的手很糙,有把子力气,但未必精细。”
  “但实际上你还是在怀疑他对吗?”蒋璃转头看着他。
  “是。”陆东深语气低沉,“在没有百分百的证据前,他被收买的可能性虽小,但不是绝对。”
  “那你觉得最值得怀疑的人能是谁?”蒋璃问。
  陆东深拿起手链,手指拨着上头的金属扣,“买的时候就带着金属扣吗?”
  当时她买这条手串的时候他也没怎么关注,只当她是心血来潮喜欢的东西,事实证明也的确是三分钟热血,买回来也不见她戴。
  蒋璃想了想,“应该是。”记得不大清楚。
  “但如果是买手串的人有问题也不大可能,她怎么就能判定我能去买手串呢。”她补上了句。
  这种几率的确很小。
  “你再好好想想,除了卖手串的人,还有谁碰过手串?”陆东深问。
  蒋璃“啊”了一声,“韦蓉。”
  饶尊一愣。
  陆东深也没料到,微怔了一下。
  “卖手串的大婶多给了我颗菩提子,韦蓉闲着没事就替我串上了,手串在她那大概放了半小时吧。”韦蓉把手串重新串好后就给她送过去了,她其实对这手串谈不上喜欢,就打算送给韦蓉戴着玩,韦蓉不拿她的东西,跟她说,戴着吧,上头的菩提子会保佑你们平平安安的。
  “是韦蓉?”蒋璃皱眉。“韦蓉的可能性最大,而且,她足够有时间把追踪器嵌到金属扣里。”陆东深缜密分析,“但也不排除在半小时里有人进到她房间的可能,所以,不管哪种情况,客栈都是最值得怀疑。”
  蒋璃觉得心口泛凉。
  或许是夜里升了寒气,她才会感到冷。
  除了冷还有闷、憋,像是有石头压着她似的,透不过气来。
  她想着七舍镇民风淳朴,韦蓉所在的客栈上下都可爱可亲得很,怎么都看不出是被人收买了的。
  果真是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这个时候她不可能折回头狠狠揍韦蓉一顿,逼着她说出指使人是谁,只能含着怨怼叹出一口不快。这时,饶尊冷不丁说,“现在,你们不会怀疑阮琦了吧?”


第454章 请君入瓮
  蒋璃这边正抑郁呢,一听饶尊这话,竟忍不住笑了,敢情还记着这事呢,想来这一路上他是没少考虑这件事,现在逮着机会了马上为阮琦洗白。
  她托腮看他,“饶尊,你这番积极为哪般呢?”
  “什么为哪般?”饶尊一本正经,“我只是觉得咱们误会一个人不好,人家年纪轻轻的姑娘,清白就这么被你们糟蹋了——”
  “哎哎哎,说什么呢?谁糟蹋她清白了?”蒋璃无语,“我看是你想糟蹋吧。”
  饶尊被她呛得不悦,低喝了一嗓子,“没人管你是吗?”
  紧跟着陆东深伸手把蒋璃给揽过来,笑道,“姑娘家,嘴巴别这么毒,一语言中别人心事也不见得是好现象,这也就是尊少宽宏大量,换做别人肯定灭你的口。”
  蒋璃被这两人一逗,心里的郁结散了不少。
  饶尊懒得跟蒋璃白扯,把手里的树枝往地上一戳,“陆东深,你说。”
  事到如今,事实明摆着的。
  陆东深道,“是,的确冤枉了阮琦。”最开始怀疑阮琦,是因为发现七舍镇有人盯梢,那盯梢的人就有多种可能性了,可现在发现了追踪器,性质就变了。对方的目的很单纯,就是想知道他们的行踪,通过追踪器顺利进到寂岭。
  如果是阮琦的话,没必要这么不露面的折腾。
  追踪器十分精巧,又买通了客栈里的人,这番心思可不简单。
  饶尊闻言后瞅着蒋璃。
  蒋璃见状嚷道,“看什么看?”
  饶尊转过身面对着她,笑得很故意,“你不觉得羞愧吗?”
  “羞愧什么?”
  “再不济阮琦也算是跟你走得近的人了,陆东深当初怀疑她,你也跟着怀疑,还有没有是非观念?”饶尊啧啧了两声,“我要是你的话,都不好意思再见阮琦。”
  蒋璃气他,“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有本事把她翻出来,我当面道歉。”
  果然是把饶尊给怼没声了。
  陆东深给了饶尊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蒋璃又说回正事,“那这追踪器怎么办?毁了?”“这应该是市面上最小的追踪器了,有自我修复功能,也就是说,如果有意外的干扰或阻断,里面的数据也会自动恢复。”陆东深将追踪器小心翼翼再嵌回去,“但有一点不好,修复的时候会有提示灯亮,就像现在。应该是你刚刚不小心碰到了,所以导致数据恢复,这才被我们发现。”
  蒋璃感叹,“可真是下大手笔啊,估计是陆门的人吧?”
  饶尊在旁道,“十九八九啊,不过他们要对付的是即将跟他们抢利益的陆东深,所以,这番功夫下得也算是值得了。”
  陆东深看着追踪器沉默了会,然后手指一按,金属扣重新扣好,那追踪器也恰到好处地灭了灯,看来,数据恢复了。他道,“不用毁,继续带着它。”
  蒋璃愕然。
  饶尊盯着他,“陆东深,请君入瓮你有多大把握?”
  陆东深看着眼前渐小了的火光,说,“我没有退路,这是唯一的办法,兵行险着不得不做,只能放手一搏了。”
  蒋璃明白了他的用意。
  冷不丁的,就想到了算命说的:过则生,否则,死。
  心就一下子揪起来了。
  头被陆东深摸了一下,她抬眼看他,他低笑,朝着帐篷示意了一下,“趁着我还没困意,你不进去睡?”
  蒋璃想起他刚刚在帐篷里的行为,脸就烫了一下,拨开他的手,起身就钻了帐篷。
  临拉上帐篷门的时候,她顺耳听见陆东深低声说了句,“饶尊,聊聊。”
  **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蒋璃就被陆东深叫醒了。
  困得要死。
  唯一的念头就是拼命缩在睡袋里,能多睡一秒是一秒。
  陆东深一下下摸她的头,很有耐性,“起来吧,我们还得赶路。”
  她知道要赶路啊,还不能开车,真是痛苦的历程啊。
  半睁开眼。
  果然,她还是裹着睡袋一并在他怀里睡的,只是昨晚回了帐篷后她倒头就睡,他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她直不棱地坐起来,头发乱糟糟的。
  陆东深也坐起身,笑着掐了一下她的脸,“给你一分钟,一分钟后再不出帐篷我就进来亲自帮你扒睡袋,顺便,把你身上这层皮也给扒了。”
  蒋璃恍恍惚惚的。
  等陆东深出了帐篷后她猛地反应过来,赶忙从睡袋里爬出来。
  据余毛平时的路线来计算,从小溪村到寂岭脚下需要走上一天。太阳还没怎么蹦出天际线的时候,几人就洗漱完毕了。车只能停在小溪村的村口,四人要顺着村边的泥巴小路南行入山,然后翻山越岭。所以,小溪村是荒村也是好事,
  至少无人问津他们的车子。
  虽说如此,他们还是将车子重新停在了隐蔽处,又用层层叠叠的枝叶挡好,以防万一。
  食物、装备和药品分别装进背包,陆东深和饶尊负担较大,有重量的全都分摊在他们两人的包里,蒋璃的登山包容量也不小,但里面没什么沉东西,所以上身就轻如燕。
  余毛是山里的娃子,不入寂岭就折回头,所以他没什么东西,只是带了个布包裹,裹了口粮罢了。
  三人上了马车,余毛解开缰绳往手腕一绕也上了车马,坐在前头赶马。马车不大,坐在后面的三人中有两个人高马大的,所以几乎就是膝盖碰膝盖胳膊碰胳膊的。休整了一晚上的小马十分欢实,撒这丫赶路。余毛睡得也挺好,哼着歌,时不时还来一句,“你们城里人真会享受啊,睡在帐篷里可香了。”
  这话只能落进陆东深的耳朵里。
  他平时早起惯了,此时此刻也没觉着困。
  身边的蒋璃就不行了。
  回了沧陵后她就开始放飞自我,有时候都能睡到日上三竿,所以一番折腾,马车再晃晃荡荡的,她就阖眼睡回笼觉了。饶尊挨着她坐在最边上,许是余毛的鼾声太近在耳边,所以上了马车后也瞌睡,头一点一点的。这两天他的头发有点长了,也没顾得上去修理就跟着进山,一觉醒来头顶有点叛逆,洗漱时好不容易用清水压下去的头发又竖起来了,跟着他昏昏沉沉的脑袋一晃一晃。


第455章 吃顿好的
  蒋璃的头随着晃荡一歪,结结实实靠在了饶尊的肩膀上。
  饶尊毫无知觉,低垂着脸,下巴和肩颈的弧度正好能卡住蒋璃的脑袋。
  陆东深见状,一伸胳膊,不动声色地将蒋璃的脑袋扳过来搭在自己肩膀上。
  蒋璃迷迷糊糊嘀咕了一声,脑袋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角度,陆东深神情柔软,搂住她的腰。
  到了晌午,四人停下来休息吃饭。这也是一处岭子,余毛找了片空地,适合马去吃草。岭子的名称不知道,余毛说,这一片的山岭太多,都是随便给起名字的。他朝着西南方向的山脉指了下,要他们看,“
  瞧见最高的山线没?那就是寂岭。”
  蒋璃抻着胳膊腿往他指的方向看,果然是比周遭山脉都高,山脊连绵起伏,从这边的角度看起伏的弧度像是不大,但也许在寂岭上,那些弧度就是千米悬崖也说不准。
  饶尊压了压上翘的头发,看着离这边尚且有段距离的山岭,决定要吃顿好的来保存体力。
  大战在即,良好的作战状态最重要。
  因此,陆东深和蒋璃对饶尊的提议都没意见。
  何谓是吃的好?
  酒是不能喝的,大快朵颐最适合。
  他们带了牛肉。
  炖浪费时间,最可口的方式莫过于烤。对于烧烤这种事陆东深是外行,一来,他平时从不吃烧烤,二来,他唯一那点户外烤肉经验都用在上次的狼肉上了。所以谈不上好吃不好吃,只是为了果腹,更重要的是,他其实多少有些排斥。
  饶尊用了随身小刀将保鲜牛肉切块,洗牛肉的时候看了一眼蒋璃。
  蒋璃背对着他们坐在一块山石上,眺望着远处连绵不绝的山脉,不知在想什么。饶尊见状低叹了一口气,没叫她,闷头处理牛肉。
  陆东深将这幕看在眼里,若有所思。
  余毛倒是很好奇。
  在他眼里,他们三人的行事作风完全跟村寨里的人不同,他觉得,这就是城里人跟乡下人的区别,他们的谈话、做事方式甚至包里带着的那些装备都很有意思。
  陆东深上前帮忙,问他是否要架篝火。
  饶尊说不用,需要烧炭,然后又大声说了句,“其实我的手艺真不怎么样,可惜了这些好牛肉了。”
  余毛不解,“不就直接放火上烤吗?”就像他阿母在家烤土豆一样。
  饶尊笑了笑说,“有一种烤法最传统,也最好吃,但我不会,会的人也未必想做。”陆东深何其聪明,往地上的秃石一坐,问饶尊怎么是传统烤法。饶尊刚要开口,就见蒋璃站起身,拍了拍裤上的尘土,走上前居高临下看着蹲在地上手拿牛肉的饶尊,面色明显不悦。
  饶尊仰着头看她,始终面带微笑。
  连余毛都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劲,鸟悄地回到马车上坐下,摸了布袋里的硬饼出来。
  就这样,两人对峙了能有半分钟,蒋璃开口了,没好气了,“余毛。”
  余毛一激灵,手一抖饼掉了,正想捡,就听蒋璃又道,“去采些大红柳枝来,别太细,成年人手指粗的最好。饼就别啃了,留着肚子吃肉。”
  做烤肉不是余毛的强项,但要他在山里找红柳还是在行的,闻言马上照做,远离战场。
  陆东深被指派了烧炭。
  饶尊没用蒋璃多说就起身离开了。
  没一会儿他就搬了石头过来,大小近乎均等,插在松软的草土里,并行两排,陆东深一看就明白了,石头中间如放上木炭,那就是简易的烧炉。
  很快,余毛就折了红柳枝回来,装了小半竹筐。陆东深倒出来一看,这余毛还真听话,红柳枝的粗细都是按照蒋璃要求去折的。
  清洗红柳,蒋璃亲自上手。
  以红柳做钳,穿了牛肉上去。
  饶尊在切牛肉上发挥了极其豪爽的品格,牛肉块不小,也不是太规整,蒋璃也没计较,手上的功夫十分熟稔,余毛在旁看着直好奇。
  牛肉串好后,木炭也烧好了。
  直接扔两排石头中间,蒋璃再抽出芬兰刀往炭上敲了两下,火苗就窜起来了,牛肉串往上一搭,很快就有了肉香。
  渐渐逼出牛油后,滋滋啦啦的声响,大火烹烤转为小火锁味,这时除了牛肉的香,还有红柳的气味。
  这种在城市里多见的烤肉方式,在山野间以这种最传统的方式呈现,就独具味道了。
  蒋璃又撒了些许粗盐在牛肉上,仅此而已,没加其他调料。而在想户外,能有盐巴就已经不错了,可就是因为如此,烤牛肉的味道才更纯粹。
  余毛不好意思吃,但瞧着不断冒油的肉串馋得直流口水,蒋璃二话没说塞他手里两串,他挠挠头,说,这怎么好意思啊,你们都给我钱了……
  “要你吃你就吃,哪来那么多废话?”饶尊说了句。
  余毛早就馋得不行,饶尊这话就相当于给了他台阶下,二话没说闷头就吃。
  一大把肉串烤下来没费什么功夫,空气中香气扑鼻。
  陆东深尝了一小口,肉质很嫩,火烤的香气,裹着红柳气,又解了油腻。
  蒋璃一口没吃,烤完就回那块大石头上坐着了,余毛见状朝着她背影问了句,“素姐姐不饿吗?”
  蒋璃没搭理他。
  陆东深看了一眼蒋璃,目光又落在饶尊身上,饶尊果真是大快朵颐,瞧见陆东深的神情后,冲着蒋璃的方向一呶嘴,“她能做到这步已经可以了。”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但陆东深听着,心里就有了大概了。
  稍许,陆东深拿了两支肉串走上前。
  石头可坐的面积正好,两个人宽松,三个人太挤。
  陆东深把手里的肉串往蒋璃面前一递,轻声说,“不饿吗?或者尝尝自己的手艺,看看有没有退步。”
  蒋璃没接。
  蜷起腿,环着膝盖,好半天才开口,“你已经想到了吧。”
  “是。”陆东深没隐瞒。
  蒋璃将下巴抵在膝盖上,看着远方。
  阳光落在她脸上,陆东深看着她,抬手摸了摸她的头。素白干净的脸总会让人觉得亲切,她就是这样。她从不买市面上的护肤品,大多数都出自她自己的手笔,植物、花卉成了滋养她皮肤的最好营养,就算不涂脂抹粉,她的小脸也跟脱了壳的鸡蛋似的,看着就比同龄姑娘小了好多。


第456章 谁跟谁是两口子
  蒋璃轻叹了一口气,说,“我们刚进戈壁滩的时候食物充足,饶尊是无肉不欢的主儿,所以他带了不少保鲜的牛羊肉进去。有一天,我给他们做了红柳肉串,饶尊吃得香,
  左时平时爱吃素,饶尊没少拿肉串逗他,硬是逼得他吃了二十多串。”
  她收回目光,转头看了一眼饶尊。
  饶尊在跟余毛热肉串,状态潇洒。
  “我明白他的意思。”蒋璃接着说,“用心良苦,其实就是想让我走出来。”
  “你没走出来吗?”陆东深问她。这一次,蒋璃的目光落在陆东深脸上,他的脸在阳光下刚毅无铸,目光灼灼。是她放在心里最深的男人,早就取代了别人的位置。她想说,这世上没什么事是走不出来的,只要有充足的时间。
  又或者,是充足的契机。来寂岭找秘方,蒋璃一直觉得她是在完成左时的遗愿,但就在刚刚她突然就想明白了,她其实一直是在拿着帮左时找秘方的借口当幌子来担忧陆东深的身体,她要他恢复正常,有常人该有的感觉,原配方是他唯一的希望,更重要的是,左时也并非她知道的那么无欲无求。
  可这番话她不想说。
  总觉得说出来他肯定会骄傲得很。
  陆东深见她一瞬不瞬地瞅着自己,笑着把脸凑前,“是这个问题不好回答还是你看我看傻眼了?”
  蒋璃回了神,但也没打算说话,一把将他手里的肉串夺过来,狼吞虎咽。
  陆东深笑了,一脸的轻松。
  等蒋璃三下五除二吃光了肉串后,她立马起身,冲着饶尊就过去了。饶尊这头正跟余毛夸夸其谈呢,只觉后颈生凉,没等反应过来,就听余毛倒吸一口凉气,紧跟着脖领子就被人给揪住了。不消想他也知道是谁对他这么“恨之入骨”,没做反抗,束手就擒。
  蒋璃没手软,将他推翻在地后跨坐在他身上,拳头照着他脸就下来。
  饶尊失声,“打人别打脸!”
  说时迟那时快,拳头瞬间改了方向,擦着他的脸撞在他下巴上,火辣辣的疼,脖子一紧,被她掐住,双手用了力气。
  饶尊这下吃不消了,但又不敢凭着猛力把她推开,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伤到她,只能手锤地,冲着陆东深求救。
  身边的余毛都吓傻了,不知道原本好说话的姑娘怎么就突然变得凶残,开始担心自己能不能顺利回家的问题了。陆东深看不下去眼了,上前拉住她的手,手臂一圈将她拉起来。他是觉得自己再不出手制止的话,饶尊肯定会被掐个半死,这入山之路漫漫,饶尊要是半死不活了,那无疑是给自己增加负担。蒋璃松手的瞬间,饶尊终于活过来了,坐起来佝偻着腰咳嗽了好半天,蒋璃被陆东深圈抱着无法上前,左右脚就轮换着在空中踢来踢去,跟风火轮似的,恨不得每脚都揣在饶尊脸上。
  饶尊其实也知道她是在撒气。在今天烤串的时候饶尊就想到了后果:要么蒋璃拒绝,那说明她事到如今还没走出四年前的阴霾;要么烤完了揍他一顿,但这说明她是终于想通了,然后找个垃圾桶发泄一下。
  他是做了垃圾桶了。
  死丫头手可真重。
  “给老子看看,脖子红了吧?”饶尊问余毛。
  余毛战战兢兢照着他脖子瞅了一眼,点头。“活腻了是吧?掐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饶尊咬牙切齿,又冲着陆东深吼了一嗓子,“什么家教?自己的媳妇儿能不能管好?你要是管不好就扔给我,我扒了死丫头的皮!
  “”我刚才就应该抓烂你的脸!“蒋璃好不容易倒口气就跟他怼上了,指着他,”留着你这张脸干什么?祸国殃民的!还有你——“她回头狠狠瞪陆东深,”以为自己长得帅就了不起了是吧?你,唔——”
  陆东深抬手就捂住了她的嘴,任由她在怀里直扑腾。
  他知晓她纯粹是发闲火呢,无理取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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