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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二三四五六七-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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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试想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如何能在短时期内站到这个行业极少数人才能踏足的顶端,少不得“贵人”相助。她每次参加重大活动的时候,身边的男伴从来都不曾重样,网友皆说她是跨在男人腰上行走的女人。
  蒋画画对舒翘选择的道路,更多的是说不请道不明的情绪,每个人对自己的未来都有不同的规划,舒翘自然是与她们不同的人生,或许当她老得无法再以色侍人的时候,也会后悔,但好坏福祸,全由她自我体会。
  关于她的种种,于这些在城市里奋力生活的人来说,已经是印在的纸上的图文,过目即忘。
  她察觉到身前站定了一个人,下意识抬头—
  梁煦一身墨绿近黑的西装,里面是泛蓝的衬衫,在袖间露出寸许,系着褐色的领带。面色淡然,眸子沉静地看着她,嘴唇微抿着,带着些思虑。
  蒋画画脑中似被针扎了一下,神经倏地一下就绷紧了起来,手脚甚至都开始有些不协调了,瞬间把手里的杂志抛到一旁,不知道此时是应该立刻站起来,还是坐着不动。
  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他。
  慌乱了一小会儿,总算找回了些镇定,人家一直在看着你,刚才又与他对视了一眼,装作无视似乎太小家子气,随后冲他点了点头,算作招呼。
  也不起身,她掏出手机,一本正经地滑开屏幕,时间也差不多了,也不知道那连思勉的朋友,什么时候才能出现。
  梁煦默了一瞬,随即出声:“走吧。”
  蒋画画抬头:???
  见他转身就往门外走去,她愣了一会儿,忽地想通了点什么,立马追了上去,问道:
  “连学长说的那位朋友……就是你?”
  “嗯。”他轻声回答。
  蒋画画抽了抽嘴角,也不知道现在推托说自己有事无法拍摄还来不来得及,实在是无法想象自己与他共处在一个空间里会是什么样子。
  梁煦却根本不给她犹豫的时间,走得很快,到了停车场的车前,拉开副驾驶的门,望着她。
  她还没从这场突然相见中缓过神来,就迫于无奈上了车,再怎么不愿意又能怎么样,受人之托,就得忠人之事,不就是拍几张照片么,拍完撤就是了。
  汽车启动,他出声道:“系上安全带。”
  “哦”,蒋画画听话地系上,看了眼窗外的天色,阴沉沉的,似乎要下雨。
  他打开汽车导航,“等会和你讲讲我这期任务专栏的主题,编辑和我商量过后决定了一个比较合适的拍摄地点,平江的省图书馆。”
  她蹙眉,平江位于海城的郊区,距这里有将近两三个小时的路程,着实有些远,但这都是规定死了的东西,不好改变。
  于是颔首,示意自己知道了。
  望着垂在腿上的双手,发了一会儿的呆,她忽然看向他,“那个,连学长今天不来吗?”
  梁煦自出了酒店以后,再未看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自己问了这句话后,他的脸色好像臭了几分,“他有事,今天就你和我。”
  “哦”,蒋画画回过脑袋。
  “你和他就见过一面,学长学长叫得这么亲热,我也比你大上两届,就叫我那个吗?”他忽然眉头没尾的说了句。
  她哽住,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朦胧之间,想起以前二人分开那会儿的不愉快,哼,出言道:
  “抱歉了,梁同学。”
  话音刚落,他就猛地点了一下刹车,汽车一颠簸,险些没把她中午吃的饭给甩出来,她横了他一眼,“你干什么。”
  他面色无常,“刚才路上跑过了一只耗子。”
  她撇了撇嘴,懒得接话,直奔主题,“说吧,想要什么感觉的片子。”
  他想了一会儿,“人物专栏该什么感觉就什么感觉吧。”
  她埋头,自顾自地调试起相机,下意识地将镜头,对着了专心开场的他。
  画面里的梁煦,知道她正目不斜视地看着自己,眉头忍不住因为紧张而拧着,镜头滑向他的鼻子,再到嘴唇,直抵喉结……
  梁煦余光瞥见她忽然猛地收回了相机,疑惑道:“怎么了?”
  她轻巧地把相机装了起来,“没什么,节约电。”
  这时,梁煦的电话突然响了,来电显示投放到了显示屏上。
  蒋画画忍不住看了一眼,索菲亚,一个女人的名字。
  他把蓝牙耳机带到耳朵上,但对方的声音微大,都入了她的耳朵。
  女人:“煦,什么时候回?”
  梁煦看了眼蒋画画,“今天不行。”
  女人:“好吧,明天见,注意休息。”
  挂了电话后,梁煦又看了一眼蒋画画,后者此时把脑袋别向了窗外,双眸紧闭,生硬地靠在板凳上,似准备休息片刻。
  他没有再出言打扰她。
  汽车就这样,路过了一小段坑洼的土路,开到了省图书馆。
  蒋画画根本就没有睡着,只是不知道睁着眼睛该干些什么才不显尴尬。于是汽车刚停稳,她便坐直了身子,解开安全带,提着相机包下车,总算是到了。
  所谓的人物专栏风格,就是把被摄者拍得高端大气有逼格,大部分摄影师无非是找一个装修简约的咖啡厅作背景,但那样的照片拍出来缺失新意,况且梁煦在行业的标签也是和建筑挂钩的,来到这样有底蕴内部格局大气的省图书馆进行拍摄,蒋画画也是极为赞同的。
  甫一进馆,秉着职业习惯,她开始四处搜寻适合拍摄的地点,马上心里就有了主意。
  梁煦任她带着自己到了一个角落的书架旁,身侧是落地的窗户,很是静谧的一处。
  她找了一本装帧精美的书,递给了他:
  “捧着,面对这书架,假装看得入迷。”
  说话间,还拨弄了一下他有些凌乱的发型,“你们杂志社也是的,约片都这么草率的吗,连个化妆师都没有。”
  梁煦眨了眨眼睛,有的,不仅有化妆师,原本还有灯光师司机的,但一大早都被他给赶了回去。
  见她后退了三步,端起相机,似在找着角度,他连忙按照她说的摆好动作,为了显得不那么僵硬,他还顺手翻了两页。
  身侧响了几道快门声,随后她低头,一张张地看着刚才拍摄的成果。梁煦凑近,语气中暗含着一点期待:
  “怎么样?”
  蒋画画觑了他一眼,“有些做作。”
  “咳……”梁煦直接被呛到,他平日里连张自拍都不会的人,面对镜头哪有不僵硬的,更别说是对着她的镜头。
  为了挽回颜面,他整理了下衣襟,“再来。”
  她说:“那你坐到桌子旁好了,靠在椅子上,单手拿书,装作悠闲的样子。”
  梁煦闻言,走到了桌子前,摆好了动作,蒋画画左右移动,拍了好多照片,眉心的褶皱,却一直没有舒开。
  这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大长腿是大长腿,怎么凑在一起,就这么违和呢,她咬着唇。
  思索了一下,她说道:
  “你还是站回书架旁边吧。”
  梁煦耐心极好,依言又站了回去。蒋画画从窗边搬来了一个花盆,靠在他脚边,颤巍巍地站了上去,“感觉你不太适合中远景的构图,我还是给你拍近景好了。”
  但二人的身高有差距,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弥补。
  左右摇晃了好一会儿,她才站稳,拿起相机,“还是我刚才说的动作,继续。”
  站在花盆上,可没有平底里那么自在,为了照片的角度能够丰富些,她甚至站在花盆边,踮起了脚尖,迅速地捕捉了一张后,放下脚尖的时候,却没站稳。
  眼看着就要跌倒了,梁煦伸出一只手把她给捞到了怀里。
  她松了一口气,脑门上对着的,却正是他“扑通扑通”的心跳上,连忙挣扎着想要出来,没想到他却抱得愈发紧了:
  “别站花盆上了,实在太危险,我就这样抱着你,高度也合适,也稳。”
  话虽如此,但你抱着我不合适啊,她内心呐喊着,手里推拒,“我还是……嗯,站花盆上比较安心。“
  他的声音里透着些不豫,“别想着些乱七八糟的事,现在是在工作,怎么把照片拍得好看怎么来。”
  得,这被吃了豆腐有冤还不能伸张,为了工作的献身是光荣的。
  她还是不大乐意,“你抱着我,我们挨这么近,也拍不了啊,总不能拿大特写的照片放杂志上吧,啊……”
  话音还未落,梁煦就把双手托着她的臀部,把她举了起来,将她背抵着书架,悬在半空中,得以拉开了二人的距离。
  “拍吧。”他的语气镇定,丝毫没因为托举着她而费力。
  她的脸又红有烫,虽然现在高度与横向距离是合适了,但他的手放的位置敏感,挨得她身子痒心也痒。出这歪主意的那人,一脸的云淡风轻,连带着看书的动作都不做作了。
  强忍着心底的躁动,她抓拍了两张,这次的效果还不错。
  “我要下来。”她边说边作势往下面跳,没想到又被他借机捞到了怀里。她拍着他的胸口,“放开我。”
  “别动。”他在她的耳边呢喃道:“我手麻了,现在动不得,就这样抱一会儿。”话音里的难受也不像装的。
  她当真没动了,“要你逞能。”
  “因为太美了。”他忽然说。
  她没听明白,“什么?”
  “我说你拍照时候认真的样子,实在太美了。”他把她微微拉开,垂眸看着她,“你应该很喜欢这个职业,这几年,过得……应该也还不错吧。”
  蒋画画一怔,一路上二人对过去闭口不提,他突然间的关心,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她用尽力气推开他,“照片拍好了,连带着刚才拍的那些系列,回去我帮你静修一番,差不多就够了,趁天色还早,我们走吧。”
  边说边整理好了相机包,往图书馆外走去。
  梁煦的瞳孔一黯,默默地跟了上去。
  但老天的心情和蒋画画一样,都是灰暗的,等到他们走到馆外的时候,天上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
  蒋画画从包里拿出了一把伞,“幸好我出门前看了眼天气预报。”刚撑开往外走了两步,却发现身后的梁煦没有跟上,“怎么了?”
  “现在恐怕走不了。”他面露迟疑。
  她不解,“为什么?”
  “你忘了我们来时经过的那段土路了?那条路旁边傍着一座山,是落石频发的地区,一下雨就会立即封路。”他说。
  “难道没别的路了?”她问。
  梁煦摇了摇头,沉吟了一会儿,“要不这样吧,我在这附近有栋房子,我们先过去避避雨,雨停了再走也不迟。”
  蒋画画有些犹豫,抬眼望了下天,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也听不了,不去的话,一直在车子里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于是就答应了,“需要开车去吗?”
  梁煦:“不用,很近。”
  她扬了扬伞,“快进来吧,我们现在就去。”
  梁煦快步走到她的身边,因着身高差距,她打着伞极为吃力,他自然地接过了伞柄。
  她手上刚轻松了一截,却发现他步子加快,她不在伞遮雨的范围内了,急忙喊道:“你这是……”
  在她的目瞪口呆中,梁煦走到了一个垃圾桶旁,把伞给扔了进去。
  “喂,你有毛病吧。”她连忙过去,雨水淋得她眼睛都张不开,还伸着脑袋往垃圾桶里面张望着,企图把伞给拿回来。
  却不想右手被他给牢牢拽住了,面上粲然一笑,“跑—”
  随后带着她在雨里奔跑起来,护着她注意脚下的台阶,溅起欢快的水花。
  作者有话要说:  好坏祸福,自我体会。
  我们要做的就是笑对身边的人啊。


第54章 星期四
  这样跑了将近一刻钟的样子; 好在正处于初夏交替的季节,天气不算凉,就是浑身衣服都湿透了,黏在身上有些难受。
  蒋画画觑了眼一旁唇角带笑的梁煦; 这二傻子跟第一次见到雨似的; 淋得直乐呵。
  二人停在了一处独立公寓前,梁煦掏出钥匙; 开门的动作有些艰难。
  蒋画画低头看他紧握着自己的手; 似乎没有半点要放开的意思,她挣扎了一下; 没成功。
  好不容易门打开了; 她被他带了进去,里面家具一应俱全; 摆设全新就像从来没人住过一样。
  她看了一眼鞋柜,除了一双男士家用拖鞋以外,没有别的鞋。
  但空气里并未见灰尘。
  忽然接触到了室内的空气; 让她有些无法适应,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梁煦连忙大步到洗手间里拿出了一个毛巾,披在她的身上,“擦擦,小心别感冒了。”
  这句话听得蒋画画直来气,瞪着他,“要不是你突然发什么疯,把伞给扔了; 我至于现在这个狼狈样么?”
  梁煦却当作没听到这句话似的,径直地走到鞋柜旁,拿到了拖鞋,然后回来蹲下,帮她脱鞋。
  “给我了,那你穿什么?”她不好意思让他碰自己的脚,收了回来。
  他伸手拽住了她的脚,果断地脱下湿透了的鞋,套上拖鞋,自己则随意把鞋子甩在一旁,“我一个男人那么讲究干什么……”,然后赤脚带她走到了客厅里。
  蒋画画脸一红,“男人”这词突地在她的脑海撞击了一下,以前想着他就是个邻校和自己差不多岁数的男孩子,现在年纪已然不一样了。
  顿时觉得这房子开始升温了。
  她这头还在稀里糊涂地想些东西,他却开始伸手扒她的外衣。连忙挡住他的手,“喂,你干什么?”
  “赶紧脱衣服去冲个热水澡啊。”他边说手里的动作又继续了。
  蒋画画今天外面穿了件灰色的开衫,里面是件白色的吊带背心,雨水沁到了里面,黑色的内衣戴着隆起的弧度,轮廓分明。
  没在他眼里见着什么异色,倒把她难为情了一把,连忙高声道:“我自己来,不劳烦您高抬贵手了。”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进了洗手间,反手把门给锁上。
  靠在门后,她深深地开始后悔自己跟他回家的这个举动,洗完澡还是赶紧溜了比较好。
  想到此,动作快速地脱光了衣服,给头发和身体抹着泡泡。
  温暖的热水包裹着自己,她紧绷的弦也舒缓了一些,洗着脸的手忽然一顿,犹豫了一会儿,方才对外面喊道:
  “梁煦—我衣服都湿了—”
  他离得并不远,“你是在找我借衣服穿吗?”
  她撇了撇嘴,“要是有多的,能借我是最好了。”
  “有是有,不过我不想高抬贵手。”他的语气很淡。
  蒋画画猛地翻了个白眼,这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记仇。转瞬,洗手间的门被他给敲响了,“开门。”
  她立马退到门后面,只拉出一个极小的缝,接过他递进来的衣服。
  “把你换下的送出来。”他说。
  她老实地把湿衣服送了出去,余光瞥见他送进来的衣服,似乎有些不对劲,“喂,你怎么把你穿的衬衣给我了?”
  “这个家我不常住,一件衣服也没有,这都是我刚才脱下赶忙给你烘干的。”
  蒋画画拎着这男士大号的衬衣,泛着浅浅的蓝色,似还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顿觉烫手。
  似是知道她的“嫌弃”,他在外头嚷嚷着:
  “到底穿不穿,不穿还给我,自己光着出来吧。”
  蒋画画生怕他闯进来了似的,飞速锁门,把水打到最大,隔绝了他的声音。
  站在门外的梁煦,忍不住弯了弯唇,立了一会儿,忽然想起自己还有别的要事,连忙把她换下的衣服扔到了洗衣机里,笔直地冲向了公寓的次卧。
  一把掀起上面干净成套的床上用品,囫囵地塞到了旁边的衣柜里,东挤西藏的,费了老半天的劲,方才搞定。
  此时,他的电话响了,瞥了一眼来电显示,按了接听键。
  梁煦:“你打电话来干什么?”
  连思勉:“看你有没有欺负我的小学妹啊,毕竟她是我哄到你那里去的,出了什么事我都是要负责的。”
  “滚,再叫一句小学妹试试。”梁煦很想冲过去把他揍一顿。
  “你说我怎么就这么爱你呢,总是心甘情愿把自己的女人让给你。”他有些感伤。
  “你他妈能不能别学唐潜礼说话,还有什么你的女人,嫌命长了是不是。”梁煦呲牙。
  连思勉也不开玩笑了,“你回来必须请我吃顿大餐。”
  梁煦颔首,“好,不过今天不行,我今天估计得在省图这边过夜。”
  “你怎么跑省图去了?拍摄地点不是市区的那个创意园吗……”说着他就想通了,“靠,阿煦,行啊你,手段高啊。”
  梁煦听着蒋画画那头的水声停了,心都飞了过去,随便敷衍了连思勉两句,就把电话给挂了,最后还特意把手机搁了静音。
  快步走过去的时候,恰逢蒋画画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因为她自身体型也较为修长,衬衫仅到她大腿的根部,堪堪把私密的部位给遮住,玉琢般的秀腿纤纤而立,澡堂里氤氲的雾气从她周身弥漫,看得他喉间一热。
  空气里带着沐浴露和女孩的香甜,他忍不住闻了一口,“好香。”
  她却有些娇嗔地看了他一眼,“是你的护肤品香。”刚才穿好衣服过后,她还想过没有擦护肤品的话,脸上会不会干燥,结果下一秒就瞥到洗手池旁放着的女士化妆品。
  不可能是他自己用的。
  他把自己的衣服给了她,只能光着上半身,肌肉匀称,下身着一运动中裤,她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光洁红润的脸蛋,微微滴水被拢到一边的头发,还有那含情的一眼,看得他一直摆着的架子险些有些功亏一篑。
  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连绵不断的大雨,有些忧心。
  梁煦拿着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干毛巾,做到了窗边的沙发上,伸手把她扯到了自己的双脚之间,她欲挣扎,他双脚用力地把她夹在了怀里,“别动,我帮你擦头发。”
  二人今天算是几年来,头一次见面,却三番几次地被他摆弄,本就有些别扭的她,瞬间炸毛,“我们好像不是这么亲密的关系吧。”
  他却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一心用毛巾轻柔地吸着她头发上的水:
  “不管我们是什么关系,你喜欢的事,我一定要帮你完成。”
  她望着地上的毛毯一滞,恍然想起五年前的时候,自己和他曾经做过一个任务,说是和对方最想一起做的五件事。
  其中有一件,便是“希望对方为自己吹头发”。
  她恍然,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一声不吭地就把她的伞给扔掉了,就是计划着把她的头发弄湿,然后上演现在的这一出。
  她把头埋得老底。
  看到了身上的衬衣,又忆起,那五件事里,唯一剩下的一件事,就是,穿着白衬衣为对方做早餐了,现在没有白衬衣,于是他就退而求其次选了自己身上的那件。
  她重重地捶了一下他的胸口,“你无耻。”
  他把毛巾一扔,用手指顺着她的头发,“画画,那护肤品,是我请昨天来打扫的阿姨,特意给你买的。”
  蒋画画心里一动,哦,怪不得好像是新的。
  “索菲亚,是我的公司上级,等我回去处理项目问题罢了。”他望着她的眼睛。
  她却不看他。
  似听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蒋画画,我一直单身。”
  “我不想知道。”她终于抬头,一点也不示弱地看了回去。
  和她对视了一会儿,他含笑,摸了摸她的脑袋,侧身插上了事先备好的吹风机,把她抱到了腿上,“吹头发吧。”
  她这次没有急着起身,想着就是做任务嘛,也不用和他客气个什么了,谁紧张谁掉价。
  想到此,还特别酷地在他腿上蹭了蹭,晃着腿像好玩似的。
  “别乱动。”他忽然语带颤抖地在她耳边道,有些警告的味道。
  她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脖子以下似乎绯红,神色里像隐忍着什么似的,她有些通透,瞬间安静了下来。
  接下来的头发吹得很顺利,蒋画画极为紧张,具体怎么过来的也不太清,只记得给她吹发顶的时候,几乎都窝在了他的劲窝里。
  伴随着吹风机轰轰声结束的,是他松了一口气的声音,自语道:“给你吹头发简直是在折磨我自己。”
  听到这句,她臊得不行,再也扛不住了,跳了起来,装作无事人似的看向窗边,“啊,这么大的雨,我一会儿怎么回去啊。”
  天也已经全黑了。
  “今天不回去了。”他慵懒地靠在沙发上。
  “嗯?”她惊讶地看着他。
  他微笑:“天气预报刚给我发来了暴雨预警,一直会持续到明天早晨。”
  蒋画画有些局促,想到要在这封闭空间里,和他待上一整夜,她心里没有担心,过多的是些难以言说的感情,没由来得让她有些心慌。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是还有项目问题要解决吗,为什么一点都不急着回去的样子,对这恶劣的天气,更是一点也不意外。
  家里什么也没有,只能点外卖将就一下了。
  饭毕,蒋画画拿纸巾擦了擦嘴,收拾好外卖盒,问道:
  “我晚上睡哪里?”
  “主卧。”他指了一侧的门。
  “那……”蒋画画笔直了进去,“晚安。”然后轻轻地把门给带上。
  现在时间虽然尚早,但她无法想象和他在客厅看电视或者谈心的样子,还是早点眼不见心静吧。
  她爬到了床上,掏出一天都没时间看的手机,这才发现陶枕月和她发了消息。
  “画儿,我今天碰到唐潜礼了,一个不小心,他又成了我的老板。”
  蒋画画:“!!!你们!!”
  “算了,就当是份工作,平常心对待吧。”月月显然是不想继续聊他,“你不是说今天有约拍吗,怎么样?”
  蒋画画:“哎,没想到竟然是给梁煦拍照,现在我在他家……”
  陶枕月:“!!!!!!!靠!你们这旧情燃得也太火热了吧????”
  蒋画画:“不不不,不是你想的这样。”她刚把这则消息发出去,房门就“吱—”的一声从外面被打开了,她立马警觉地看了过去。
  梁煦一本正经地走了进来,带上门,行至床边,磨蹭着脚,看样子是准备上床。
  她死死地摁住被子,“你来干什么?”
  “睡觉啊。”他满脸的莫名其妙。
  “你要和我一起睡?”她心跳加快。
  梁煦两手一摊,“我也是很不情愿的,但是你知道的,这公寓我平时不怎么住,次卧连床垫都没有,根本就不能睡人,我只能勉强勉强和你搭伙混一晚了。”
  她一脸狐疑,跳下床,跑了出去。
  他慢悠悠地上床,没过两分钟,她就有些泄气地回来了,次卧果真如他所说,光秃秃的不能睡人。
  “那我还是去睡沙发好了。”她拿起刚才碰过的那个枕头,身后悠悠传来他的声音:
  “就一床被子哦,沙发晚上很冷的。”
  她头也不回继续走。
  “哦对了,听说这别墅区旁是座火葬场,你等会睡觉要是发现沙发的犄角旮旯里有灰,说不定就是谁谁谁的身体里的成分,让那谁谁谁好好地伴你睡上一觉……”
  话说到一半,就见蒋画画黑着脸,不作声色地躺会了床上,不过紧紧地挨在床边,和他中间的距离甚至可以再躺进来一个胡图。
  梁煦面上似没事人,待她真躺进来后,隐隐的呼吸带着床不住起伏,传递到他这一边,犹如地震般的一下一下晃动着他的心。
  他身子也有些僵硬,一时无话。
  蒋画画的手机不停地响,知道是陶枕月在同她发消息,但她不能看,生怕被他看见自己和月月在谈论他,最后索性把手机给关机了。
  梁煦看着半倚在床靠背上的她,胸前似乎湿了一大片。
  她忽然问:“从刚才开始我就有个疑惑,你明明有房子,为什么要住在酒店?你好像就是海城本地人吧,回家住也是可以的吧?”
  他愣了一愣,随后把双手枕到头后,“在酒店多享受啊,有人伺候自己,我每天忙得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更没有时间去管家里的事了。”
  似乎也没什么好聊的了,想来想去,她把自己往杯子里一塞,“睡觉吧,我困了。”眼睛一闭,早点天亮,早点回家。
  梁煦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起身走到门边,关了灯,又摸索着上了床。
  黑暗袭来的时候,她莫名觉得身边空洞洞的,但很快,她就发现身后那人,朝她的方向慢慢挪来。
  她又往床边靠了靠,直到靠无可靠,他依旧接近她。
  在她忐忑的心中,他微凉的手,竟然隔着衬衣,触到了她的内衣扣上,来不及有任何反应,他双手轻轻一合,内衣扣就被他给打开了。
  她胸前一松,叫了一声,连忙捂住,“梁煦!你耍流氓!”
  他摁住她几乎要跳起来的身子,“别激动,我不对你做什么,你不用防着我,我只是想要你把这湿了的内衣脱下来,免得睡着不舒服。”
  她的胸前背后的衬衣上,都已经湿透。
  刚才在洗手间里就犹豫了好久,总觉得不穿内衣明晃晃地走路特没安全感,这才不顾难受地穿着。
  她久久没有说话,随后再次缩进被子里,迅速地把内衣给脱了下来,塞到了枕头下面。
  “再可以好好睡了吧?”她问。
  “嗯。”
  蒋画画双手合十,放在肚子上,浑身绷得老直,贴在床边,时刻防范着她。
  只是她这人一定是心太大了,竟然迷迷糊糊地眼睛都快要粘上了,就要睡过去之时,身体却忽然一轻,跌到了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她猛地惊醒,下意识竖眉,“梁煦!你不是说……”
  “对不起。”他把头埋到她的耳后,喃喃说了句。
  她蓦地一顿。
  他的声音哽咽,“画画,对不起。”
  她垂眸望着他的胸口,咬着嘴唇。
  梁煦轻吻了一下她的头顶,“我恨那封信,来得太迟了,我更恨当时的我,在收到刘逸夫短信之后,没有第一时间选择相信你,对不起。”
  信……刘逸夫……
  她一直没有说话,随后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他也再没有强迫把她抱回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身后那人的呼吸逐渐平稳,蒋画画轻身翻下床,慢慢走到客厅,找到了自己白日里背的那个包。
  今天背的,恰好就是见连思勉那天背的。
  那天心太乱,把沈姨从家里寄来的信忘了个干净。
  她从背包夹层里,拿出那份皱巴巴的信,打开后,里面果然还有一个老旧信封,封面是自己手写的地址,字里行间的青涩,看得她期待且畏惧。
  小心翼翼地取出里面的信纸,展开。
  和她预想中的有些不同,宽阔的白纸上,竟然只有一句话—
  “信有什么好看的,看看身边的我就好。”
  她再次把信纸按着旧时的折痕,折叠了起来,压平,完好地放回信封里,再塞到包的最里层。
  在位置上坐了一会儿,方才回到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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