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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空烽火-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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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都来吗!”

“马上。”

丹尔卡出去执行他的任务去了,特伍德坐在椅子上。他曾经长时间地对他的计划感到迟疑不决。这一切都得在今天定下来,在他仍然能够左右局势的时候定下来。

他将继续推行他自己的计划,而不是吉姆瑞格的。丹尔卡将成为迫瑞,他将从另外四个人中选一个出来,以接替丹尔卡的工作。这么多年来,特伍德一直都在细心地关注着他手下的人,他知道他们之中一个叛徒也不会出现。可是现在,他们中的一个人却要荣升到一个重要的位置上,伊波瑞的未来就取决于这次选择,他将选择谁来担任这一重要的职务呢?不大工夫,第一个候选人就来了。所有的人都到齐后,他站到他们之间,相互交换着急切的目光。“我想,你们已经猜到我为什么让你们到这里来了。”特伍德开始了他的谈话。

有人点了点头;所有的人都紧张而缄默地站在那里。他们人生的机遇来了。脐身于亲信下迪瑞的行列也就意味着在哈格的地位——几乎是最高的地位。紧张的气氛让他们感到难以自持。“我不想多说。”迪瑞说道。那么,他已经做出了选择吗?“我就要走了,丹尔卡将成为代理迪瑞。你们当中谁来接替他呢?”下迪瑞们向前探着头,谁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你们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特伍德稍稍加重了语气。他慢慢地站了起来。

“这是一个我无法作出的决定。对于丹尔卡来说,选举可能是最好的办法,但一旦被选上。就要处于吉姆瑞格的严重威胁之中……”他看着他们,挥了挥手。“你们自己来决定这个人是谁,”下迪瑞们的脸上现出惊异的表情,于是,特伍德又把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你们自己选出这个人。这样,你们会对选举的结果感到满意的。”

站在最前面的候选人,一个叫尤金的小伙子说话了:“我们怎么选呢,迪瑞?”

“这是你们的事,按照你们喜欢的方式选,不过我必须在今天得到答案。还有别的问题吗?”

下迪瑞们没有回答,相互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他们的同伴。“我在我自己的房间里等着你们,把你们的决定告诉我就行了。”说完,特伍德转身走了出去。

信号声从房间终端传过来的时候,特伍德正在他的吊床上休息。他从床上起身,按动了墙上一个闪光的开关,电梯从下面升上来。他走上前去,想向新的亲信下迪瑞表示问候,但出乎他的意料,四个人全都从小小的电梯里出来了。

“哦?”看见他们自动集合在这里,他有些不解。

一个叫艾莱姆的向前走了一步:“如果你允许的话,迪瑞,我愿意作出解释。”

“哦?”

“我们有一个条件,迪瑞。”

“你们想得到我的许可。”

“是的。”

“你们的条件是什么?”

“我们一致认为被选出的那个人可能必须失去——”说话的人缄默了,他无法确定下面的话是否应该再说下去。

不过特伍德已经理解了他们所达成的协议意思:“失去权益,在我和丹尔卡被专制政权所杀的情况下——是这样吗?”

艾莱姆点了点头。

特伍德自顾自地笑了起来。是的,这倒是个好办法。根据这种原则,被选举出来的人将不会影响别人的机遇,他们仍然可以满怀希望地工作,被选出来的人也不必害怕他们的野心。这是一个值得在泰纳斯推广的方法。特伍德在作出回答之前,对这一建议进行了周密的考虑。

终于,他开口了:“我是否可以理解成被选出来的那位是你们中野心最小的?”

下迪瑞们对于他们的建议感到有些不安。尤金说道:“如果你这么以为,请把我们都赶出去好了,迪瑞。”

特伍德笑了笑,让他们明白他其实是高兴的。“不,这个建议很好。我绝对信任你们。这是一个很难做出的决定,我比你们更清楚。”他停顿了一下,随即又切人正题。“好,我同意你们的建议。艾莱姆,自告奋勇吧。”艾莱姆向前跨了一步。

“艾莱姆将不会成为丹尔卡的接替者。”

“我将继续好好地为泰纳斯服务,哈格领袖。”

“我相信,艾莱姆,”特伍德说。“至于你们其余的这几个人,我将命令丹尔卡将你们每个人的工资提高到八先尔,这是对你们忠诚的奖赏。”下迪瑞们无法掩饰这个消息所带给他们的惊喜。八先尔!他们差不多和巫师一样富有了。

特伍德的话很快将他们拉回了现实之中。“你们应该得到这些奖赏,哈格人。

暴力已经降临。吉姆瑞格颠覆了塞热奥。我相信他会干掉每一位哈格迪瑞。如果他无法直接加害于他们——像对塞瑞尼·罗翰所做的那样——他会用另外一种办法。

没错——他会试着把你拉到他的身边。”

下迪瑞们不以为然地相互注视,但特伍德继续说着:“他会许诺给你财富和权利,用来交换你的背叛。他会让你们很容易接受,不可能拒绝。但你们一定要坚定,不要相信他的谎言,也不要屈服于他。

“我们活下去的惟一希望就是保持坚定的信念。有事立即向丹尔卡报告或者与他取得联系。我们必须坚强,这样吉姆瑞格就摧毁不了我们。”

“为了保护你们自己,”特伍德继续说道,“你们不会知道我去了什么地方,又是什么时候去的。只有丹尔卡知道这些。从现在开始,他是我与哈格联系的唯一中介。他只管把我需要传达给你们的命令传达给你们。这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全。”

下迪瑞们从来没有听到他们的迪瑞用这样的方式同他们说话,当然,他也没有如此诚挚地和他们交谈过。他们感到高兴,也为他对他们的信任而心生感激,他们愿意把力量和忠诚献给特伍德,献给哈格,也献给他们彼此。

第五十章

海拉迪克把女伴的手打开,但想把他从睡梦中惊醒的拨弄没有停止。“够了,”

他含糊地嘟嚷。“今晚别这样,睡去吧。”

但拨弄仍然继续,他睁开了眼睛。卧室里黑黑的,他觉得有人进了卧室。“谁?”

他轻声问。“是谁?伯瑞姆吗?”

他伸出手去,摸到了吊床旁边的灯。球形灯打开,发出柔和的光。海拉迪克的眼睛也因惊恐而睁大了,他看见他的哈格女伴身子下面有一滩厚厚的血。她的眼睛空蒙地向上看着,可爱的白脖子上有一圈红红的刀痕。

他的床边有什么东西在动,一个人从阴影中出现。“马如可可!”海拉迪克动了动,想起来。“你都干了些什么?”

杀手向他走近,手中的刀子在黑暗中发着寒光:“你会赞成的,迪瑞。我正在干掉我们之间的叛徒。”

“你说什么?”他惊恐地看着他的床上伴侣。“她——”

“不是她,迪瑞——是你!”马如可可眯成一条缝的眼睛里闪着凶光。

海拉迪克挣扎着想起来,直到这时他才注意到一个黑点正在他的被子上蔓延,把他惊醒的轻触猛然之间变成了燃烧的火焰。

伴随着一声闷叫,他把薄薄的床单揭开,不相信地看着自己身上从耻骨到胸部的一条刀痕。“吉姆——瑞——格……”他喘息着,终于断断续续地喊出了这个名字。

尼克拉斯迪瑞抱住肚子,猛地站了起来。他挣扎着向前走了两步,便倒在凶手的脚下。

马如可可俯身用死者的头发擦掉他刀上的血痕,唇边挂起了嘲讽的笑;从他的前迪瑞身上,他得到更多的是勇气。海拉迪克气息奄奄地呻吟着,四肢在死亡的痉挛中抽搐。

“吉姆瑞格,好。你的恩人,迪瑞。我要告诉他,你对他最后的礼物表示感谢。”

马如可可用脚在他的身上踢了一下,他的身体抽动了一下,就再也不动了。将刀重新放回到黑袍下面的刀鞘中,马如可可从海拉迪克的卫兵身上跨过去,偷偷地溜出了房间,将死一般的寂静留在了身后。

对于贝斯洛来说,最近这几天是在幸福得发狂的状态中度过的。他的白天充满了快乐,要说有点累,那就是在他和费瑞人肩并肩地为到会说话的鱼港长途旅行而做准备工作的时候。晚上,他和萨塔拉在一起分享他们白天工作中的乐趣。令贝斯洛感到十分欣慰的是,他们没有再提结婚的事。似乎萨塔拉已经忘记了他们曾经说过的话——那些他希望在将来发生的事情。

他们出发旅行之前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当简蕊儿的哥哥伯里本告诉了他会说话的鱼港之事时,他被深深吸引了,立即自愿投入到准备工作中。“和我们一起去吧,”伯里本邀请,“那将成为你永远难忘的人生体验。”

“嘿,我倒是愿意,”贝斯洛回答说。“我能去吗?你真的让我去?”

“当然,”伯里本笑了起来。贝斯洛焦急的样子是那么孩子气。“每个人都可以去,只要他愿意。有成千上万的人参加这次旅行。我去要一条船,你可以和我们一起去。”

“好!”贝斯洛大声说道。“简直太好了!等等,我要让萨塔拉知道这个消息……我们什么时候动身?我能做些什么吗?它们真的会说话?”

“我们将在一个月之内出发,要赶在下一个光季到来之前。”

贝斯洛掰着指头算着出发的时期。根据他在费瑞学到的日期推算法,他推算着——“还不到三个星期。”

“帕雷塞伯特会选择一个合适的日子。我们必须做好按命令出发的准备。既然愿意,你可以给我当个帮手。我要我们的船成为第一个。帕雷塞伯特会选择坐我们的船,这是我们的荣誉。”

于是,贝斯洛全身心地投入到准备工作中,他帮着伯里本的船员收集和装载物资,将船从上到下地刮了一遍,又重新涂上油漆,检查救生圈,整理了宽阔、平展的甲板下面每一个卧舱。时间飞快地消失,每个日子都充满了紧张和期盼。

一天晚上,贝斯洛到事先约定好的地方——可以眺望到帕茵登翰湖的一个僻静山坡去约会。尽管最早的星星已经出现在云朵散漫的天空,并在那里占据了它们各自的位置,但太阳仍然驻足在薄暮中。他早来了一步,躺在柔嫩的草地上,呼吸着从下面的湖岸边传送过来的新鲜空气,等待着她。

这里就是天堂,贝斯洛悠然自得地想道。他从来没有这么幸福、这么满意过,心灵也从没像现在这么宁静过。他什么都不需要,只要日子像现在这个样子永远、永远、永远地延续下去。只要它能够永远地延续就行。费瑞人真的相信他们的生活能这么永远地延续,他们相信他们的天父创造了永恒。

这是以前的贝斯洛从来没有想到过的古怪、甚至有些离奇的念头。此刻,他把它看作是一种深刻的对于自然的透析。这样的生活、天堂,一切都是唾手可得。可现在,他很久以来头一次,开始对这种悠然自得的生活产生了怀疑。

接着,几乎没有任何铺垫,一阵迅猛的、悲观的情绪向他袭来,他开始哭起来。

大颗大颗咸涩的泪水从眼中滚落出来。

一切都会结束的,他的人生也会结束的。他将在某一天死去,生命因此而终结,永远不再。他将抛下萨塔拉,变成灰尘,变成粉末。事情原本就是如此。在某个温柔的时刻,死亡是如此冷酷而无所不在,如此的令人恼怒。离开所有的这一切……

这样的幸福被如此突然地从中间割断,那么彻底,终究不过如是。贝斯洛认为,一个可怕的怪物和一场悲剧性的终结。

他仰面躺在地上,茫然地望着天空,泪水流到了他的脸颊上。萨塔拉出现了。

他听见她向他走了过来,在他的身边坐下,用手为他擦着眼泪。

“怎么了,亲爱的?”她坐在他的身边。

他冰冷的手抚在她的脸颊上,为了安慰她,他勉强向她微笑。“没什么,”他说。“我一啊,正在为我的一些想法而难过。”

“忧愁的想法吗?”

“不。”他努力对她笑着。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望着湖水,他的心情平静了一些。

“怎么了?告诉我,我要知道。”萨塔拉的手找到了他的手,将它攥在她温乎乎的手中。

身边的她,爱和温暖传到了他的身上,他觉得他那脆弱的心灵已经难以忍受了。

眼泪又一次流了出来,他埋下头,让它们尽情地流淌。

“亲爱的……”萨塔拉将他抱在怀中。“这是怎么啦?”

过了很长时间,贝斯洛才能够说话。他坐了起来,用衣袖擦掉眼泪。“对不起,”

他说,“我有些无法自持,因为你是我所认识的最美的女人。我不配和你在一起——我不配得到你。”

“嘘,不要这么说——”她开口说话了。

“这是真的,我什么都不是——轻如草芥。如果你知道我在地球上是什么样子,你就不会把今天这样的时刻给我了。求你了,什么都不要说,”他再次迅速地将视线从她的身上移开。“但奇迹出现了,我来到了这里,我接受了这一切。像做梦一样。我知道我不配得到这一切,可我得到了,我爱这里的一切。我爱你,我爱费瑞亚,我爱我的生命。”

他沉默了片刻,吸了一口气,继续说:“这——”他的手挥动着,似乎将整个费瑞亚都囊括进来。“我周围的一切都令我感到沉醉。这样的日子不能持续下去,可是……你不知道我的心里是多么希望它们永远持续下去。”

“会持续下去的,”萨塔拉温柔地说,“一切都是永恒的。”

“我倒希望我相信这一切。”

“相信它,这是真的。”

“呀呵。”

“你为什么要怀疑呀?”

贝斯洛的肩膀扬了扬。“你不知道我是多么愿意相信,”他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如果我以为这一切都是真的话……”

‘你今天晚上所感到的一切,是发现之神召唤你到他那里去的声音。他正在向你发出召唤,到他那里去,接受他。““我希望我能够,”贝斯洛诚恳地说,“我有那么多不懂的事情要做。”

“我懂,”萨塔拉说,偎依在他的身边。他们谈起了即将开始的旅行和为旅行所做的准备工作。接着,他们沉默了,深深地沉醉在对彼此的爱恋之中。

终于,他们起身向着等候他们的车走去,吻别之后,他们分手了。但感伤却自始至终压在贝斯洛的心上。回到他自己的房间后,他坐在那里,对着深不见底、星光闪烁的湖面发了很长时间的呆才睡下。

第五十一章

“海拉迪克的骨灰将被安放在尼克拉斯的哈格迪瑞陵园中,”吉姆瑞格严肃地说。他的表情深藏不露,难以琢磨,他的眼睛不时地在迪瑞们之间移动。海拉迪克之死给塞热奥带来了极大的震惊,一时间,他们谁也说不出话来。他们中没有一个人相信吉姆瑞格所编出的意外事件的故事。但大迪瑞却继续演着戏,说:“下迪瑞费提格将会被拘捕。此刻,纪律防线正严密地监视着他的行动。他将面对正义的审判,哈格领袖们。这种可耻的行径是逃脱不了处罚的,我向你们保证。”

塞热奥迪瑞会议陷入了寂静之中;每个迪瑞都明白吉姆瑞格话中所暗含的意思:不要扰乱我的计划,否则,你们将得到和海拉迪克同样的命运。

在紧张的寂静之中,一只剑插到了地板上。“你来主持吊唁仪式,瑟杰克?”

吉姆瑞格亲切地问。

“吊唁,是的,”瑟杰克说。“不过我还要提请塞热奥成员们注意,我们的领袖在难以想象的悲剧到来时的杰出忍耐力。海拉迪克是,我相信,你最亲密的朋友和助手,不是吗?”

瑟杰克的语调是率真的,谁也找不出他什么岔子。但吉姆瑞格仍然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不时地在瑟杰克和特伍德之间游移。“的确,我为海拉迪克的不幸遇难感到深深的悲伤,”吉姆瑞格说道:“他是我的朋友,也是我们大家的朋友。是的,我们都将为此而感到深切的悲痛。”

“最大的不幸。”克律斯的迪瑞但伊附和道。“我很难过,也很生气。”

“我们都是这样,”布克忧伤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凶手,”特伍德严厉地说,“引起了我们的公愤。”

人们都纷纷议论起凶手。“我可否提一个建议,让费提格站在我们大家的面前,陈述他的犯罪事实!”瑟杰克补充说。“我,我们每一个人,想听到从他自己嘴中说出的供词。”

其他的人赞许地用剑尖在地板上点着。

“谢谢,迪瑞们,谢谢你们的关心和同情,”吉姆瑞格尽量把话说得简练,“我已经下令不许伤害费提格,我会让他站在各位面前招供的。”他突然站起来,把剑收回。“这次紧急会议就到这里吧,我很难过。”

说完,吉姆瑞格离开了会议室,他的脸上带着明显的怒气。他一走,其他的人也悄悄地离去了,彼此的目光相互躲避。特伍德向瑟杰克发出一个只有他们两人才明白的秘密信号,不大工夫,他们又在塞热奥中心区一条废弃的走廊里相遇了。

“你玩的是一个危险的游戏,”卫兵刚刚走开,特伍德就说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魔鬼!”瑟杰克脱口而出。“我不能再坐在那里听他编织的谎言,我要让别人知道我不怕他。”

“为了表示你的勇敢就可以让我们的一切工作都陷于被动之中吗?人人都明白昨天夜里发生的事。”

“布克和但伊——他们简直让我翻胃。你看见他们了吗?他们还想在吉姆瑞格的手下苟活。”瑟杰克厌恶地做了一个怪脸。

“忘了他们,他们自己选择了毁灭。我有话告诉你。”

“伯哥乃依?”

特伍德点点头:“他履行了自己的诺言。”

“好”

“我们要尽可能地多派些人,多送些物资过去。你什么时候能准备好呢?”

瑟杰克笑了笑:“我现在就准备好了,今天夜里就出发。”

“好,我也准备好了。我们越快地和他们联为一体,事情就越好办。”特伍德看着他手中的泰纳斯剑。“我们危险得难以自保的时刻到了。”他让举行仪式时才用的武器在瓦片上发出刺耳的敲击声。

“你觉得清洗就要来了吗?”

“瑟杰克,睁开你的眼睛,清洗已经开始了。”

机器开动起来,条件反射箱中的托勒又被悬了起来。斯噶科看着他慢慢地被托举出来,不断地调整方位,让他在箱中来回摆动,当他筋疲力尽的时候,把他放到地板的蒸汽垫上。

“把他放开,”一名尼克拉斯军官指着托勒一动不动的身体说。“让他出来。”

“你自己去把他放开吧,”斯噶科回答,往地板上吐了一口唾沫。“我没有接到这样的命令。”

“海拉迪克死了,昨天晚上在睡梦中被他的下迪瑞费提格杀了。现在是我来主管这里,我不想因此而受责备。”

“可我并没有收到释放他的命令。”

“闭嘴!你还不明白吗?现在已经没有塞热奥的授权了。这是海拉迪克的一个秘密,谁知道新迪瑞是什么意图呢?很快就要有一个新的哈格迪瑞被选出来。新的哈格迪瑞发现我仍在服从海拉迪克的命令该怎么办呢?我该如何解释呢?如果塞热奥发现了又怎么好呢?我要负责任的。我不愿意为了海拉迪克的遗愿而牺牲我自己。”

“啊,”斯噶科说,狡猾地眨了眨眼睛,“如果他们发现你释放了他又会怎样呢?”

“因为海拉迪克的死,他的命令也就不存在了。我知道的就是这些。”

斯噶科吐了一口唾沫:“那就把他带走吧,我从来没有看见过他。”他转身一瘸一拐地走了。

尼克拉斯军官看着他面前缩成了一团的这具僵硬身体,弯下腰来,解开缠在他身上的绑带和绳子,释放了海拉迪克的最后一个俘虏。

托勒什么感觉也没有,没有任何意识获知他被解放出来。在中断全方位的刺激之前,他的感觉系统就已经停止对外界事物的反应,肌肉也没有了知觉。在他的意识中,他正在永无止尽的波浪中漂浮,或者是在一条没有尽头的走廊里穿行。

令人恐怖的幻觉和他的意识一同在减弱,直到最后,他竭尽全力地同他用大脑感应吸引来的外部信号保持着接触。他每做一次努力,信号就比上一次更强。尽管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交流,但托勒还是明显地感到那东西离他近了些,更多地向他显露了自己,他开始怀疑有一个神秘的东西引发了他们之间的接触。

当他的大脑能量耗尽的时候,托勒的意识也有些模糊了。他已经长时间地沉人到无意识的深层,要经过巨大的努力才能浮上来。当他的意识最后一次再现的时候,那个神秘的东西正在身边等着他。他竭尽全力地想靠近它——他觉得那东西离他很近——但他所能做到的只是不再让自己滑人无意识的深层。

所以,他只能坚持,让那东西看见他已经尽了他最大的努力。我在这里,托勒想,我是你的。令托勒感到惊喜的是,那东西进入了他的大脑空间——几乎与他的意识合为一体,但没有以任何方式冒犯他。这使得托勒感到了极大的安慰,他无论如何是不能拒绝这样的“侵入者”的。

当那东西进入到托勒的意识时,托勒感到的狂喜如同通了电一般,它泛滥着,淹没了他,他觉得自己就像是暴风雨中的鹅卵石一样被海浪一般的电流冲击着。尽管如此,他还是感觉到那东西被什么阻隔了,因为他不能接收到全部的信号。

托勒接受了它,并从中得到了安慰,尽管他没有试图去洞悉其中的奥秘。有什么东西和他在一起,就在他的旁边,安慰着他——这就是他所知道的一切。那个东西,那个作为整体而存在的东西要比他想象得大出许多倍。

就是这些,曾经盘踞在奥林·托勒最后的意识中。接触信号不久之后,他又沉人到无意识的深层——虽然不久之前他还从那外来的信号中得到了镇静与安慰,它试图告诉他没有什么可怕的——它向他传递了一个奇怪的信息,因为的确没有什么可怕的了,有无数的理由可以为之佐证。

托勒以接受这外来的存在体同样的方式,接受了它给他的安慰——这是现而易见的,他已经没有怀疑的力气了。

随后,托勒就什么也顾不了了,一直与他保持一定距离的云此刻似乎压了下来,覆盖了他,将他裹挟进去。

第五十二章

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托勒觉得有什么东西压在他的胸上,接着又从四面八方向着他的左脸颊压来。开始的时候,他尽量忍受着这种不适的感觉,可最后,他的身子还是扭动起来。他的手碰到了一个固体物质的表面,一阵痉挛立即在他那失去感觉很长时间的肌肉组织中蔓延开来。这用去了他全身的力气,但他还是意识到他的环境发生了改变,他的意识又浮出水面了。

这一发现给了托勒一点小小的惊喜。一缕曙光透进了他的脑海,他意识到他正睁着眼睛。他可以看了。肺部的压力提醒他又能够呼吸了。他吸了一口气,立即就感到被呛住了。一股液体从他的鼻子和嘴巴里流了出来。他把脏东西吐了,再呼吸,又被呛住了。

当他终于把肺和肚子都吐空了的时候,他吸了几口气,觉得冰冷的空气就像燃烧的木头一般进入到他的体内。疼痛在他的全身蔓延。他知道自己躺在一间房子的地板上,死比生离他更近,但他仍然活着。

为此,他感到无限的感激,尽管他对即将到来的痛苦无论如何都无法欢迎。不用急着发现什么了,他又一次闭上眼睛,将自己投入深睡之中——但他的睡眠不久就被尼克拉斯卫兵的到来惊扰了,他们粗犷的声音像战事报告一样,在他遭受感觉剥夺很长时间的大脑中轰响。托勒的身体扭动着,他想用手把耳朵堵住,可接着就感觉到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身上,想让他起来,那只手接着又粗暴地推了他一下。

“把衣服穿上,”卫兵说,将一只包袱扔给了他。托勒觉得自己的眼睛动了两下,身子在他们所发出的噪音中颤抖,整个屋子都在颤抖。“如果你想从这里滚出去的话,就快点。”

托勒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那人的嘴巴动着,他的声音也在托勒的大脑中震颤,但他就是不明白他的意思。

卫兵看了托勒一眼,转身走了出去。托勒挣扎着,身子向下倒去,摔在了地板上,手仍然抓着刚才被塞给他的包袱。

不大工夫,卫兵和另一个穿着红白相间的尼克拉斯服装的人走了进来。“我们得给他穿上,他不知道他这是在什么地方。”其中一个解释道。

“他能走路吗?”他的同伴怀疑地问。

“不,我们得拖着他。”

“为什么我们不能就把他扔在这里。”

“乌热要他马上就走。你听说海拉迪克的事了吗?”

另一个什么都没说,但眉头皱了皱,又点了点头。

“这就是我们必须把他扔掉的理由。”

“我们拿什么对付他呢?”

“我有办法。你会明白的。”

他们把长袍从托勒的头上套了进去,又把他的腿塞到裤子里。“我会要一辆车——这个办法很快的。”一个卫兵说。“先在这里等一会儿。”

尼克拉斯人厌恶地看着托勒,就像他是一块正在腐烂的臭肉。托勒又闭上了眼睛,试图将自己那可怜的思绪理一理。只要他们不在我的身边,他想,随即他就发现自己的思路正趋向清晰,大脑又开始工作了。

几分钟之后,那个卫兵又回来了。托勒夹在他们两个人的中间被拖着走进了一条走廊,他突然产生游泳到等候在那里的车旁边的愿望,他的胳膊和腿尽情地摆动,尼克拉斯人吼叫着命令他安静,将他塞进车尾。

托勒接下来的印象就是车沿着一条盘山路穿行,上升,翻转,拐弯,下坡,一圈一圈又一圈,似乎永远也没有尽头。终于,他们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托勒被从车尾拖出来,被拖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他的头向后仰了仰,看见了高高的天空透过透明的水晶圆屋顶照进来的满天星光。

他又被卫兵推着向前走了几步,听他们不时抱怨着正在执行的公务。最后,他们在一条拱形的走廊前停了下来。他听到他们含糊不清地交换着意见,再后来,就是他们离去的脚步声。他被孤独地留在了这里,他四肢颤栗着,困惑的大脑因这难以承受的重负面嗡嗡响。

这就是第三修道会的两个医生几个小时以后,在这里发现他的原因。

那只巨兽已经跟了库拉克好几天了,它将大大的爪子无声地拍在地面上,看起来就像是一股流动的黑色波浪。开始的时候,库拉克并没有发现它的跟踪,可没过多久,他回头往后看了一眼,就看见了这只在他身后几米远的地方跟着他的体形高大,类似于地球上猫科动物的巨兽。

此后,库拉克就将它称作猫。

他们分完肉之后,库拉克就睡着了,后来就是赶路,将正在伸展四肢酣睡着的猫留在了死去的动物旁边。一个小时或更长时间之后,他在路边停下来,才意识到自己正在被它跟踪。太阳快要落山了,四处稠密的森林已经深成了靛蓝色,脚下的路变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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