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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空烽火-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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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图腾。那图腾看起来像是一个又一个既相互连接又各自分离的圆环,好像随时都在变化,每一次托勒想从正面看看那是什么的时候,它就变得一片模糊、流光四溢。

男侍者伸出手来,泰勒斯把名片递到他的手中。“谢谢你出席我们的邀请,”

女人说道。她温和地笑着,“你会看见帕雷塞伯特正在接待厅里等待你们,我愿意为你们带路。”

“不必了,”马斯亚克说,“我知道怎么走。”

“你就请便吧。”她说着示意他们通过。

书记领着他们上了三层宽大的舷梯,终于来到一间几乎占去了整个第三层的宽敞房间。“这是接待室。”他们跨过门槛的时候,泰勒斯解释道。大厅内的几个巨大太阳石光柱为整个大厅洒上了一层柔和的玫瑰色光泽。

托勒一边打量,一边走进了接待室。整个房间空荡荡的,一个颀长、苗条的女人站在厚重的落地垂帘前面,帘子上印着绿黄相间的花纹。帕雷塞伯特穿了一件青铜色的短袍和长及膝部的银色裤子。短袍的腰部系了一条银色的带子,而银色的长靴在膝盖部位与银色的裤子相映成辉。黄色的太阳石片点缀着围绕在她优雅的脖颈上一条宽宽的银色围巾。

帕雷塞伯特等着他们一步步地走过来。她那修长、美妙的双手交叉着放到前面,十分专注地看着他们从宽敞、明亮的地板上穿过,听着他们的脚步敲打在石头上的声音。他们来到她面前的时候,她笑起来,先将手伸向托勒,随后又和其他的人握了手。她说:“我想你一定累了。你这么晚了还到我这里来,可真帮了忙了。我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的。”

她轻轻地走向帘子,将它拉开。觐见室是藏在帘幕后面的一个小房间。他们鱼贯而人,帕雷塞伯特进来后,示意他们坐在屋子中央低矮的长沙发上。她自己坐在托勒的对面,用紫罗兰色的仿佛直刺对方心灵的眼睛打量着他。他意识到如果他长久地呆在这个女人的面前,他将没有丝毫的秘密可言。她的眼睛——锐利而明亮地镶在她那张有着冷硬如男人一般棱角分明的脸上——就像是激光一样,无论什么都无法从她的眼前逃遁。

“我听过你的故事,”她开始说话了,“我为你所说的一切而深深着迷。”

“您听过我的故事?”这是一个愚蠢的问题,但托勒意识到这一点时,话已经脱口而出了。

她指着仍然挂在他的衬衫前面的饰带,说:“我的水晶现在能够接受和振信息。

我听到了你说的每一个词。”她打量了他片刻,就像是下定了有关他的什么决心似的,说:“还没有人能够穿越那片沙海,不多的几个冒险者都死在了路上。我们发现他们的时候,已经为时太晚了。”

“有人在我们之前来过?”

“不多。而且时间还不算太长。护卫之神保护着你们,维护并照看着你们,后来我们又派飞船搭救了你们。所以,我们觉得无所不在的天父一定是为了什么目的而把你们派到这里来。”

托勒静静地坐在那里,在这种情况下,他什么也说不出来。帕雷塞伯特继续说:“我们一定要弄清并设法完成他的意图。”

“是的,当然,”托勒说道,“你要我于什么呢?”

“和我们在一起,学会我们的生活方式。我的下属马斯亚克和泰勒斯会保护你,费瑞亚的任何地方都将对你开放。然后,当全能的天父向你泄露他的意图时,告诉我们。”

“就这?这就是你要我做的事情吗?”

帕雷塞伯特轻轻地点了点头:“是的,还有什么比完成我们的神灵的旨意更为重要的事情呢?”

“我能见到我的朋友们吗?”

“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对你朋友们的爱是令人称颂的。不过如果你能等到你的所有朋友都在门特面前说过以后,再见他们也许更好些。尽管如此,这只是我的要求,并不是什么命令,所以你有自由做你想要做的事情。”

“泰勒斯向我解释过你的要求,我接受你的要求;但我还是要说,我不会对其他人有任何影响。”

“但他们会对你有影响。”

托勒想了想,说道:“不,那是完全不可能的。我对此有充分的信心,不是吗?”

“也许不是。强权经常以各种温柔的形式出现,有时是很难看出来的。”

托勒意识到已经无路可走了,于是决定尊重她的要求:“我并不介意等待。我可以给他们个信吗?”

她不为人所察觉地摇了摇头:“他们知道,你们每个人都获救了,而且都得到了很好的照顾。我想这样做是有困难的,但你得有耐心——你们用不了多久就会重逢。”

不久以前,托勒曾经听到过同样的许诺,大迪瑞罗翰就对他说过同样的话。可事实又怎样呢?他一直都在撒谎。帕雷塞伯特也在撒谎吗?托勒还没来得及进一步想下去,她就站起来,示意觐见结束。在整个觐见过程中,她自始至终没有和马斯亚克、泰勒斯和伯里本说过一句话。这时,他们也站起来,伸出手来。帕雷塞伯特双手交叉,和他们每个人都说了几句体己话,他们便被带出了她的私人接待室,穿过空荡荡的接待大厅,下了三层舷梯,融人到星光闪烁的夜色中。

还有几个小时就是黎明了,托勒想,几个小时之后,我将重新开始我像海绵一样的事业。我应该为即将到来的对于费瑞社会状况的探索而感到欣喜若狂——将自己投入到异域文化之中就是他的人生——但是,他又有一种若有所失的感觉。任何事情都有一个得失,他所“失”的这件事就是杨丹。

他走向黑暗的草坪,失望使他的脚步变得有些沉重。开始的时候,他还为这种感觉感到迷惑,可随即他就下意识地想到他其实一直都在盼望着他们被帕雷塞伯特遣返,他能见到杨丹的那一刻。他将出现在一个什么地方,发现她也在那里。他和帕雷塞伯特在一起的时候,心中始终渴盼的却是杨丹令人意想不到地从帘子后面走出来。

在无尽的等待中,他一直都在渴望着见到她。现在,他终于知道这不可能了——至少在最近几天是不可能的。意识到这一点让他感到分外沮丧。

他们终于上了等候着的车,托勒的心情沉重,以至整整一路,他都闷闷不乐地坐在车上,一句话没有说,默默打量着明亮而奇特的费瑞亚。但此刻,这个城市对他已经失去了吸引力。

第二十章

“你忘记的事情是,”马斯亚克说,眼睛定定地看着托勒,手指梳理着自己灰白的胡子,“任何一个费瑞人时时刻刻意识到的就是无所不在的存在。我们都沉浸在这种意识中——它指导着我们的一切行为。”

托勒思索着。是的,他的确看到了马斯亚克所说的这种意识的种种迹象:“我明白你们的宗教对于你来说非常重要,可是你能否告诉我,这种意识是否对你们的技术也有所影响呢?”

“为什么不呢?为什么它就那么难以接受?”马斯亚克身子前倾,拍着托勒的肩膀。“我们再往远处走走吧——那对我们的大脑是有好处的。”

他们正坐在银色的湖岸边一块空地上。他们大部分时间都用来行走,累了就停下来休息、讨论,遇到交流陷入窘境或者需要绕弯子、加注解才能让托勒明白的时候,他们就往前走。马斯亚克是个很不错的老师,每天都把托勒带出城来,沿着河边漫步就是他的主意。“放松些。”他总是这样说,这给了托勒足够的时间,让他消化所听到和看到的一切。

三个星期过去了,托勒了解到了许多有关费瑞的情况。这里的许多事情都与他们简单的信仰有关。显然,费瑞人的行为和思维在很大程度上来源于马斯亚克所描述的无所不在的神。费瑞人的信仰并不复杂,它的核心思想可以简单地用这样的语言来概括:最高的存在之神坚持将自己置于与每个人的日常生活息息相关的地位,以便使众人和自己保持着一种强烈的亲和关系。

简单地说,他们宗教信仰的基础就在这里。费瑞人认为存在之神是一种纯粹的精神,但它可以通过不同的方式和身份展示自身的存在。他们能够从不同身份之中认出神灵——坚韧之神、护卫之神、教导之神、思索之神、创造之神、安抚之神、聚敛之神,等等,等等,但所有的这一切都只有一种表现形式,那就是无所不在的天父,他们称之为“他”。

托勒还发现他们不太愿意用一个名字或者某种表达方式来限定他们的神灵,他们更喜欢用曲折、含蓄的语言来描述他。但尽管他们可以用不同的方式来提到“他”,但表达方式却完全取决于他们正在说的有关“他”的哪一个方面内容,不过提到某一方面的时候也暗含了其他的方面。无所不在的天父是一个单独的个体,但毕竟,它又可以根据说话者的不同感觉,既可小到极限,也可大到极限。

这就是费瑞的宗教——既不复杂,也不晦涩,但其中却包含了丰富的暗示。比如说某人接受了无所不在的天父想要和他交往的愿望,他不会为此而付出太多艰辛的努力;但无限或永恒的恩惠之类的观念,会贯穿在他的行为和思维之中。

托勒知道,这并非什么闻所未闻的新东西。地球上的几种宗教就与之来源于同一体系。但在这里所不同的是,就托勒目前所能发现的,它创造出了八百万个心灵热爱真诚、美,并相互友善的生机盎然的社会。他还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地方能像在这里这样被普遍笼罩在爱与友善之中。

根据托勒的经验,个人化和经院化的经验,僧侣政治所造就的应该是一个悲惨的社会:独断专行、反抗、偏狭、极端的自私以及面对社会动荡的无能为力。

可是费瑞人却明显地避免了这些弱点,而站在了人类社会的最高点上。他们创造了一个乌托邦的社会,他们的聪明足以使他们能够辨别生活中的美好并使之成为现实的存在。就因为这些,他们赢得了托勒的尊敬与赞美。奥林·托勒同样也能够辨别他所看到的美好事物。

但仍有一件事情让托勒百思不得其解,那就是这样的社会怎样还能自我发展,它又是怎样形成的。费瑞人应该是最早降落在这个星球的飞船上那个殖民者人群的一个分支。

根据他在福德·罗曼那里看到的殖民地官方历史,一群危险的不满现实者被赶了出去,或者是在抵抗中显示了他们自身的团结。但事实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却含糊不清,在这一点上,罗曼的编年史是有些自相矛盾的。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最早的费瑞人被从安全的地方强行驱赶出去,并在被迫无奈的情况下开始了他们的流亡。

但是,这群无家可归的流亡者们却创造了超过了托勒所目睹的可以代表地球上最高文明的文明社会。至少,在三个星期的游览中,托勒还没有发现什么瑕疵。他们的社会是一个非常完美的社会:没有贫穷、没有疾病、没有犯罪、没有无家可归者,也没有孤苦无依的老人。

此刻,他和马斯亚克正沿着被称做帕茵登翰湖的内海岸边铺满鹅卵石的小路漫步。宽阔的水面上波光粼粼,在太阳光折射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刀型的小船划过水面,激起大大小小的浪花,水珠如宝石一般四处飞溅。各类鸟儿在天空中时而高旋、时儿低回地飞翔,在微风的吹拂下沉醉。可一旦发现金黄色的鱼儿在水面上溅起的波浪,它们便不顾一切地俯冲下去。

不远处,一群盛装的孩子和他们的威威猫在湖边嬉戏,深颜色毛皮的野兽依偎在天使们的身边,倒是别具一番情趣。这些庞大而温驯的动物和它们的小主人们忘情地玩耍着,在浅水处踏出层层浪花,也将欢声笑语抛洒在那里。孩子们的声音就像是银铃发出的音符,清脆而悦耳。

托勒看着船和鸟儿,水中的动物,一切都是那么悠闲、自如。他听着孩子们的欢笑声,一阵妒意从他的心底油然而生,意识到自己生命中的欠缺让他的心隐隐作疼。自由——他缺的就是自由。这种缺乏不仅体现在紧张和冲突的时候,而且体现在他的整个身体,他的头脑与心灵以及他生命的相当一部分。这就是船、鸟儿和孩子们可以和谐一致的根本原因,即使动物们也和它们周围的环境是和谐的,不是与它争斗,而是接受它,在置身其中或超乎其外地适应它或者是被它所适应。

这些,托勒觉得,也是费瑞社会秩序井然的根本原因:用无所不在的精神来升华他们存在的境遇,他们发现了使社会和谐一致的秘密,他嫉妒他们。

托勒觉得,在过去153年的岁月中,他一直都在追求自由,现在他意识到,自由就是和谐。没有内心的和谐,外部的自由根本就无从谈起。人总是成为自己的奴隶,为了琐碎的事情、为了感情或者是其他各种各样的内心需求。

这种内心的和谐终于可以绝对支撑世间的一切了——这就是马斯亚克在过去的几个星期中试图告诉他的。费瑞的和平并不是某些消极事物的缺席,而是积极事物的出场——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人们凝聚在一起,万事万物都围绕着它运转:星群的向心力将所有的星球都吸引到它的轨道上,影响它们的运动,让它们沿着它的轨道运转。

对于费瑞人来说,将万事万物凝聚在一起的强大的中心力量就是无所不在的天父。

“给我说些什么吧,”托勒打破了自他们开始漫步以来长时间的寂静。“你还记得圆屋顶吗?你们为什么要离开?”

马斯亚克的脸沉了下去,双唇紧紧闭上。过了很长时间,他终于说道:“自我们出走以后,就没有什么文字记载了,不过据早年一些老人的回忆,圆屋顶下发生过一次巨大的变动——一次留下了永远创痕的变动。那些当权者们不再尊重生命,而是尊重利益。那些认为生命应该重于利益的人被猜疑、迫害并最终赶了出去。据说,对于圆屋顶下的人们来说,一切的生存目的都必须屈服于利益。费瑞人——从那时到现在,只有我们的名字和不多的一点记忆留存下来——说,如果个人得不到利益的话,整体也就得不到利益。如果个体遭受苦难的话,整体也无法幸免。圆屋顶下的统治者无法接受这一观点。于是迫害开始了——苦难也降临到那些和我们站在一起的人们身上。由于不堪忍受种种的报复和迫害,我们的祖先离开了家园。”

“后来呢?”托勒已经从殖民地的官方记载中得知这种结局。

“我们走了。这个星球是一片广阔、丰富的土地,它足以承载一切生命。这块土地欢迎我们,我们的祖先在漫游世界的过程中发现了这个秘密。后来,再后来,我们在这片肥沃的大地上建造了城市,在和平的天空下生生不息……”马斯亚克将目光移开。他那灰色的眼睛凝视着湖的对面,想起了他从来没有看见的那些事情。

“发生了什么?”托勒轻声问。

“焚烧……”马斯亚克的声音硬咽了,托勒望着他,泪水从这个男人的脸上流了下来。

他不敢说话,他怕闯人马斯亚克悲伤的情绪中,便将目光投向湖中,不远处的船此时却一片模糊。

过了一会儿,马斯亚克将眼泪擦掉,恢复了镇静。“这都是些令人难堪的回忆。”

他解释道。

“我明白,”托勒回答说。“如果你不愿意说的话——”

“不,不,你会听人说起的。不过,也许我并不是第一个对你说这些的人。”

马斯亚克转过身来,他们开始向着停车的地方走去。一天的课上完了,托勒得有足够的时间来消化它。

在回去的路上,托勒再一次感到了最近几天来他开始体验到的紧迫感:一种张力在前面拉着他,血液在奔涌,心跳的频率也在加快,一种不可知的东西正在向他走来。他想,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想了,这种感觉是否与帕雷塞伯特所讲的那个天父的“目的”有关。这种“目的”他现在还无从辨别,但它正在一步步地向他走来。

托勒没有去想这个“目的”到底是什么,他明白一旦他发现了它,就会知道它是什么。或者可以这么说,当它发现他的时候——被追赶着的感觉是如此的强烈。

但无论如何,这种紧迫感还是让他感到迷惑——一旦让那些追赶他的东西赶上他,他同样会在一定程度上感觉到时间的流逝——无论对于他,对于费瑞人,还是那些已知或未知的人们来说。而且如果他不立即采取行动就要来不及了——尽管他并不明白怎样采取行动,或者这种来不及意味着什么。

所有这一切不期而然地来到托勒面前的东西都属于天意,来自于一开始就选择了他的命运——尽管他既不相信命运,也不相信大意。但是,他仍然感觉到一种自己所无法控制的东西正在周围形成一道磁场,包围着他。对此,他是无能为力的。

此刻,他和马斯亚克正在加快速度,沿着帕茵登翰湖岸向泰勒斯家疾驰。托勒让无法言说的情感波涛冲击着他,感觉到意识正从汹涌的潮水中浮出水面。

是的,事情终归是要发生的,它只是在等待着适当的时机。我是催化剂,他想。

事情与我有关,可一旦它真的发生,我又该怎么办吗?

第二十一章

快到泰勒斯家的时候,他们发现门外停着一辆多人乘坐的车。托勒飞快地下车,穿过走廊,跑进主厅,看见泰勒斯、丹尼娘正和几个客人交谈。其中的一个客人回过头来,那张一直萦绕在梦中的脸便映人了托勒的眼帘。

“杨丹!”他凝视着他,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一动她就会消失似的。

她慢慢地向他走来,甚至还有点羞涩,他是这么以为的。终于,她来到了他的面前,仔细地端详着他。“你变了,”她说,“不过我不知道这种变化从何而来。”

“你没有变,”托勒回答道。这时,其他人都停止交谈看着他们。他对泰勒斯说:“对不起,只要一小会儿。我们——”

丹尼妞回答道:“你们在一起多说会儿话。在院子里走走吧,不会有人打扰你们的。”

他们穿过大厅来到了绿荫覆盖的院子里。他有许多话要对她说——他已经把那些话在心中积攒了几个月,似乎——可现在她站在他的面前,他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他们慢慢地走了几步后,转过身来,相互凝视。

“你过得怎么样?”他问道。不,那完全不是他现在想说的话,可是话已经脱口而出了!“还好,”杨丹回答,将目光移开,‘你呢?““好……”他们都觉得有些尴尬。他的眼睛低下去,看见自己的手在颤抖。

“你看我的手——它们在颤抖。”

杨丹把手放人他的手中。“它们还发凉。”她向他走近一些,扬起眼睛。“我想你,奥林,”她低声说,“我非常想你。”

接着,准确地说,他几乎是无意识地,将她拥人怀中。“杨丹……我还以为我再也看不见你了呢。我们最后在一起的时间是……我害怕——”

“呜呜呜,”她哭着。“现在不要说这些,抱紧我。”

托勒的双臂紧紧地环绕着她,沉醉在她柔软的身体中。他们就这样站了很久,既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就这么拥抱着。终于,杨丹将他推开,凝视着他。她伸出一个手指,点着他的下巴,“真有趣,我忘了你还长着胡子。”她说。

“我忘了你有多么美丽。”她那长长的黑发梳到脑后,如瀑布一般地从肩膀上松松垂落下去。她的眼睛虽然刚刚哭过,但仍然有着一种深不可测的美丽。她将脸颊贴到他的喉咙上,他便闻到了她头发散发出的清香。“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了。”

“我能够说出你什么时候在想我。”她几乎有些迷醉地说。

“我不知道你会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不告诉你,只要我知道我在你的想念中就行了。”

“你一定以为我是一个妖魔。““卤莽、自负,有独立见解,倒不是什么妖魔。”

“这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真像是一种赞扬,亲爱的。”他仍然拥着她,将她放在院子里的一群椅子中。他们一同坐在其中较大的一把椅子上。“我想我有许多话要给你说的,但我好像把它们都忘了,它们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可是我想听,我想听这几个月来你所经历的每一分钟。”

“好吧。”托勒同意了。他将她抱紧一些,开始向她叙述起他从下了飞船的第一个夜晚起,在这里经历的一切。他讲完的时候,杨丹直起身来,打量着他,两腿交叉翘了起来。

“现在该轮到我了。”她说。她的故事与托勒所经历的大同小异。随着将他们救出的飞船着陆,尽管昏昏欲睡,她还是被带到了一个年轻的费瑞女人家,她的名字叫伊安娜。

“最初的几天,我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杨丹说。“伊安娜理解我,她尽量不打扰我,尽管她满怀好奇地想知道我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我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以及我所能告诉她的一切。”她停止叙述,说道:“哦,奥林,他们难道不是你所遇到的最好的人吗?他们是那么可爱。费瑞亚简直是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方……”

他附和着说,他从来没有遇见过像这么友善的人。她继续说道:“伊安娜带我去了很多地方。她是一个非常好的老师,非常细心。她把有关费瑞的一切都介绍给我。我们每天早上天一亮就起来,很晚才去睡觉。”杨丹向她述说着她们之间的谈话,她的旅途见闻,帕雷塞伯特的会见以及星光闪烁的夜里在湖面泛舟。她这样结束了她的谈话:“我见过最有趣的事情,吃过最好吃的食物,遇见了连梦中都不会有的最为善良、聪明的人们!”

“我也是的,”托勒咕哝,再次将她拉人怀中。“但那又算得了什么。我现在只知道……我爱你。”

他还想说什么,但她的唇已经凑到了他的唇上,她的胳膊紧紧地绕着他的脖子。

他贪婪地接受着她那热烈而甜蜜的吻,调动起久已埋藏在心底的所有欲望回应着她,沉醉着自己也让她沉醉着,直到上气不接下气才分开,可他们的身体仍然粘在一起。

“杨丹——”

就在这时,一声呼喊从院子的另一边传来。“嘿!别人都到哪去了?”

“贝斯洛!”托勒觉得就像是有人将冰水倒在了他的身上。

没过多大工夫,一个瘦瘦的长了一对招风耳的头像刚从树丛中钻出来似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你们在这里!嘿,不要起来——我到你们这边来。”他说着找了一把椅子坐下。“家伙,他们是不是都到这个地方来过?我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是这样——这在圆屋顶下是根本不可能的。你们这两个家伙看起来很不错!是非常好!我在想,我们是否还要一起回去。并不是我为这事着急——你们知道的,在这里每天都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托勒坐在那里,向他微笑,点着头。“我看你也不错,贝斯洛。”托勒说道。

他几乎忘记了这个鸡蛋似的脑袋对他们的打扰,但很快他就想起来了。

“我们应该感谢你救了大家的命,”杨丹说道。“是你的信号把飞船引来救了我们。”

“是的,我们非常感激你,”托勒紧接着说:“你的手怎么样了?马斯亚克说你的手烧伤得很严重。”

贝斯洛举起手来,手指摆动着:“不好。这些费瑞医生太细心了——我甚至都无法为我的英雄业绩留下一个纪念。不过说句实话,我还以为会死在沙漠上呢。当时我还以为我是在跳最后一次吉格舞。即使在被他们救了以后,我仍然以为自己死的可能性比活的可能性要大,因为我什么都不记得了。那就好像是几百年以前发生的事情。”

“我明白你的意思,”杨丹赞同道,“这么短的时间内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就像是做了一场恶梦——好像其他人也都闯过来了。我庆幸我们都活了过来。”

“说起这个,”托勒问道,“你见过库拉克和凯琳吗!”

“库拉克一会儿就要来,这是泰勒斯说的。凯琳的情况我就不知道了。”贝斯洛笑了起来,露出满嘴的牙齿。“我给你说——这里不是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地方吗?”

“我无法将这里和我所看到的其他地方做比较。”托勒说。

“你已经来了,如果库拉克也要来的话,”杨丹说着,从托勒的拥抱中挣脱开来,“这说明你们已经在门特院的门特们面前演讲过了。”

“是的,我要说,他们都是些很用心的听众。我想你们两个也都说过了吧?”

“我昨天说的,”杨丹说。“我把嗓子都说哑了,他们在那里坐了整整一夜。

我说完了,但他们却一句话也没有。后来他们就起身走了出去。奇怪。”

“他们也是这样对我的,”贝斯洛说,“我想他们就是这样。”

“也许他们过后会组织一场可以自由参加的辩论。现在,他们只需要了解一些基本的事实,就像我们了解他们一样。”

“你觉得他们不相信我们?”杨丹问。

“哦,他们相信我们,”托勒回答道。“可是我们的确让他们感到心神不安。

他们不知道该怎样对待我们——也可以说,是不知道怎么对待我们带来的情报。”

托勒的嘴唇使劲抿了抿。“我发现了费瑞人完美无缺的行为中几点小小的瑕疵。如果你们有兴趣的话,我会把我所猜测的他们的意图都告诉你们。”

“我全身都是耳朵。”贝斯洛高兴地说。他始终生活在科幻小说所展示的幻境之中:到遥远的星球上去探险。

“好了,那就从这里开始吧。第一,我们出现在这里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至少可以这么说。我们被安置在私人住宅,而不是代表着法律和秩序的部门。为什么呢?因为我们不是企图把他们城市的一砖一瓦都毁掉的游击杀手。再有,他们似乎想让我们觉得,我们的出现并没有给他们造成太大的震惊——但事实上,我们的出现5;起了门特院恰如其分的关注。”

杨丹张开嘴巴想说些什么,但又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便点头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是这么回事吧?第二,泰勒斯在他自己的家里将禁言令强加给我们,就是为了不让我们谈论他们。他是一个门特——我绝对可以确信他在费瑞的领导阶层中地位是相当高的——他以最快的速度安排了我和门特们的会面——事实上,是在我来到这里后的第二个晚上。还有,自从那天晚上之后,他从来没有问过我任何一个问题——除了‘你好’、‘再见’、‘多吃点沙拉’之类的话以外,也没有真正同我谈过话。

“第三,自从我演讲完了之后,马斯亚克,既不是泰勒斯也不是简蕊儿,成了我的正式老师。这几个星期,我们一直都在这座令人难以置信的城市游览,他用各种各样的故事塞满了我的头脑。可每当我开始评论并对我所看到的事情进行分析,或将其同圆屋顶下的事物进行比较的时候,他都要打断我的话题——他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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