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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了,婚了-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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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对方的任何什么。
  听到防盗门关上的声音,易小绽的心慢慢地放了下来。
  





☆、第 7 章

  作者有话要说:  
  按理说,她不应该害怕唐继闯的过于严肃的表情,她做过饭店的服务员、商场的导购员,她卖过菜、做过保姆。
  她见过太多太多种的男人的脸,或英俊、或帅气、或阳光、或硬朗、或平常、或丑陋;她也见过太多太多种的男人的表情,或愉悦、或兴奋、或快乐,或气愤、或忧愁、或猥琐。 
  有时面对其中一些人或无意或恶意的指责,她从来都不会害怕,从来都不会惶恐,即使被别人逼着喝酒道歉,即使因为收了假币而自己掏钱弥补损失,不管怎样,她总是乐观地认为,天塌了有个高的人顶着,闭上眼睡一觉,明天依然还是一个艳阳天。
  但是,她却害怕唐继闯的脸,更具体的说她害怕他的眼睛,那是一双很迷人的眼睛,如夜空中星辰一样璀璨,却又似乎能穿骨入髓看透人心,那眼里的闪烁的光亮分明是在嘲讽她早就失去自尊、却仍强打精神来维护的虚伪。
  吃完了饭,吃了药,还不到一点钟,易小绽收拾了课本和自己记的笔记走出家门,补习班一点半开始上课,如果能赶上五分钟后的公共汽车,应该不会迟到。
  外面没有想象中的暖和,易小绽裹紧那件灰色的羽绒服加紧了步子,昨天晚上的积雪早已被清洁车铲走,只是在有的地方剩下一小摊雪水的痕迹,还证明着昨天那个风韩雪冷的夜晚,她是在雪中走了那么长那么长的时间。
  补习班在一个商业大厦的二楼,偌大的教室坐满了学生,易小绽气喘吁吁地走到门口时,已经到了上课的时间,老师已经在里面讲起来,她悄悄地推开后门,在最后一排的座位上坐下来,拿出教材和笔记强打精神,认真地听讲记录。
  第一节课一下课,易小绽便趴在了桌子上,身体还是有些不舒服,昨晚一夜没睡好,再加上吃了感冒药,还是有些困意。
  忽然,有人敲着她的桌子,她睁开眼,面前是一个笑容灿烂的男孩,是许逸然,他关切着看着他:“小绽,怎么了?没休息好吗?”
  “有一点儿,昨晚没睡好。”易小绽坐直身体,她的声音还是沙哑的,带着浓浓的鼻音。
  “你感冒了啊?那怎么不在家好好休息?又不差这一下午的课,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本钱。不过,咱俩还真是同病相怜。”他指了指自己红红的鼻头,“真是遭罪啊,昨天被我妈押着去了医院,打了一下午的点滴。”
  易小绽笑了笑,眼底如湖光般闪烁:“怪不得你连羽绒服都穿上了。”她知道像他这么大的孩子都是既爱美又逞强的,即使在这个最寒冷的季节,也是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
  许逸然一屁股坐在她旁边的座位上,迎着阳光用手机拍了一张照片,皱着眉:“哎,没办法,我老妈差点要把我爸爸年轻时穿的厚棉袄给我穿上,这不,怕我把羽绒服偷着脱下来,非逼着我拍一张照片给她发过去,看吧,我老妈现在的反侦察能力特强,回头我建议她当女特警。” 
  见他说的一本正经的样子,易小绽连声低笑,别看他身材高大,可还是孩子性情。
  许逸然微眯着眼睛,注视了她几秒钟,忽然右手从背后伸出来,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给你!”
  啊?看到他手里的东西,易小绽顿时怔住,却没有去接,只是疑惑地看着他。
  原来,他的手里,竟是一支娇艳的红玫瑰。
  见易小绽发愣,他挠了挠头,有些郁闷地嘟囔着:“我就猜到你会是这种表情了,刚才在来的路上,一个卖玫瑰花的小姑娘抱着我的腿,哭着喊着非得要我买她的玫瑰,我看她的小手笑脸都冻得通红,一心软便掏钱买了一支,就送给你了,谁让我们是好朋友?鲜花配美人。”
  许逸然半长的头发看起来很顺滑,似乎是挑染过了,阳光下,他的一绺长长的刘海泛着柔柔的黄色的光。
  似乎被闪耀的色泽灼了一下,易小绽移开目光。
  “小子,玫瑰花可不是随便送人的,你还是留着送给你的女朋友吧。”易小绽望向窗外浅笑。
  “我还没女朋友呢。”拉过她的手,许逸然固执地把玫瑰放到她的手里,“所以只好送给好朋友了,有花堪折直须折!”
  不好再推辞,易小绽接过玫瑰,望着他闪亮的眸子:“小许,谢谢!”谢谢你,真的感谢你,感谢你把我当做你的朋友,感谢你让我在这个异乡的寒冬里感到温暖。
  “刚才老师讲的知识点我还有不明白的地方,你给我讲讲,就是这个……”
  两人正凑在一起讨论着,一个穿着白色大衣的女孩走到他们跟前,女孩很漂亮,皮肤白皙,面庞精致,长发披肩,随意地搭在肩上。她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许逸然,这是谁啊?你班上的同学吗?怎么以前没见过?不介绍一下吗?”
  “童安琪,这是我的事情,与你有什么关系?”语气不善,许逸然手按桌子站起身来,低头俯视女孩的脸。在易小绽的印象中,这个男孩一向文质彬彬,很少用这样口气和人说话。
  “你,你怎么这样……”童安琪的脸因为生意有了红晕,有些气结,说不出话来。
  “我怎样?童安琪,我告诉你,你少管我的闲事,我爱跟谁好就跟谁好,你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男孩眼眸凌厉,脸如冰雕,满是寒意,许逸然平时看起来一副脾气温吞,很好相处的模样,但是扭起来也是十头牛拉不回来的主。这个童安琪,她以为她是谁?可以左右他的想法?上一次,他和班上的一个女生走得近一些,这个童安琪竟然跑去找那个女孩撒泼质问,让他火冒三丈。
  “你,你真是狗咬吕洞宾!”童安琪银牙咬碎,双手紧握,两家的父母是好友,两人从小就认识,而她也喜欢了他很多年,只可惜妹有情,哥无意。
  “我就是被狗咬,也心甘情愿。”男孩慑人的目光逼视着女孩。
  童安琪从桌子上抓起那只玫瑰扔在地上,狠狠地踩碾着,漂亮的玫瑰花一瞬间被碾成泥,易小绽有些心疼。
  童安琪食指颤抖地指着易小绽,咆哮着:“许逸然,你敢说你不喜欢她?”两人的声音都很大,班上很多学生都往这边观望。
  一看战火要伤及无辜的自己,易小绽站起身,想要出去躲避一下。
  “易小绽,你站住!”许逸然一个箭步拉住她的衣袖,回头看着童安琪:“童安琪,你给我看好了。”
  手上一用力,许逸然一把将易小绽拽进怀里,还在她愣神之际,低头覆上她的红唇,将她的呜咽吞没。
  在大脑的一片空白中,她忽然想到自己的感冒是否是可以传染给他,但马上否定了问题,因为他也感冒了。
  当耳边想起周围同学的鼓掌声、叫好声,易小绽才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使劲地抬起胳膊想推开他,无奈他抱得太紧,如铁钳般紧紧箍着她,让她的挣扎根本无济于事,此时,他的力道更大,易小绽几乎要窒息。
  无奈之下,她一用力,一丝血腥的味道涌上。“啊——”许逸然轻叫一声,松开她的舌头。易小绽胸脯起伏着大口吸着气,面色如桃花般绯红,两瓣红唇早已肿胀。而那个始作俑者却正舔着嘴唇,意犹未尽。
  好在,第二节课开始了。
  后面两节课,易小绽的脸都是红红的,深深地埋在书本中,就是老师在黑板上讲题的时候,她都不敢抬头去看,当然,她也就没法看到那个一直在关注她的男孩。
  其实,这两节课,许逸然也没有上好,他不时地往后望,但是每次看到的都只是黑黑的的头顶。他开始后悔自己太莽撞、太冲动。
  四点半放学的时候,易小绽低着头收拾着桌子上的课本,匆匆地走出教室。
  “易小绽!等等我。”许逸然匆忙地将书本放进书包,在后面大声叫着。
  听到叫声,没有回头,易小绽加快了脚步冲下楼去,今天下午还不够丢人吗?她真的不知该如何面对许逸然,以后恐怕连这个朋友也要失去了。
  十字路口红灯亮起,她无奈地停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闪烁的数字,心中焦急,快点,快点。
  “易小绽!”许逸然大口喘着气,她跑得比兔子很快,他在后面几乎撵不上她。
  “许逸然,我原谅你了。”她转过脸,面向他,故作平静,“我可以走了吗?”红灯变了,没等他回答,她快步向马路对面跑去。
  他还是锲而不舍,跟在她的后面,一把抓住她的包带:“易小绽,做我女朋友吧。”
  





☆、第 8 章

    她的脑袋有些昏,有一种要爆炸的感觉。
  易小绽甩开他的手,不再理会他的叫喊,挤进匆忙回家的人群中。
  看着消失在人流中的瘦削的背影,许逸然嘴角上扬,有些得意地掏出手机,屏幕上是一个女孩侧脸一瞥的照片。许逸然又抬头看了看女孩离开的方向,笑了。
  回到家中,易小绽的心脏还是普通扑通跳得厉害,脸上也还是热的。
  今天下午就是一个灾难日,她被无辜地卷到一场爱情争夺大战之中,而且还被攫取了初吻,这些不都是在电视剧中才能发生的情节吗?看来,她的补习班是不能去上了,她不知道自己应该以一种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那个男孩,那个比她小了四岁,像弟弟一样的大男孩。可是她交了全年的学费,打了九折,不知还能不能要回来。
  实在是没有什么胃口,她热了热中午剩下的菜,只吃了几口便觉得饱了。
  没有什么心情学习,因为一打开书就会看到那个男孩的字迹,一拿起笔就会想到那个让自己有些窒息的吻。
  她干脆合上书,来到客厅打开电视,住进这里三个多月,这个家里的东西她很少去触碰,除非她去清扫卫生。没有事的到时候,唐继闯的卧室她从来不进。她从来都是有自知之明的,她明白自己在这个家中的地位,知道自己在这场如儿戏般的婚姻中应该有的位置。
  唐继闯家的电视很大很清晰,屏幕上正在上演着豪门的恩恩怨怨,嫁进豪门的灰姑娘被婆家上上下下排挤,也得不到丈夫的理解,此时她正声泪俱下,楚楚可怜。
  看着屏幕上花着的一张脸,易小绽却扑哧一笑,艺术来源于生活,却总是要高于生活。电视剧中的女主角哭起来也是这么美,梨花带雨,惹人怜爱。
  但是,现实生活中的残酷只有经历过的人们才能深刻体会。
  易小绽的妈妈年轻时也是十里八乡的美人,提亲的人都踩破门槛,而妈妈放弃了有钱的万元户的儿子,放弃了有权的镇上书记家的儿子,选择了老实巴交的小伙子易福军,虽然婆婆对她有些严苛,好在丈夫疼她,但是,相亲相爱的生活没过几年,四个孩子的相继出生让本不富裕的生活更加紧巴,而且老天爷一次又一次地捉弄着这个家庭。
  易小绽很想问妈妈,是否后悔从前做过的决定,因为万元户的儿子比他的老爹更有本事,镇书记的儿子也碰上了铁饭碗。但是,问了又能怎样,不管是什么样的答案,多少年来,妈妈用她柔弱的肩膀支撑起了那个贫寒的家。
  翻出手机,她打了姐姐的手机,响了好一会儿,姐姐才接起来,声音沙沙的,像是刚从睡梦中醒来。
  “大姐。”易小绽叫了一声。姐姐易小芳比她大七岁,从小她就是姐姐的小尾巴,姐姐性子好,从不对她发脾气,因此,她和大姐的关系亲近,以前在家的时候,有什么心事也愿意和大姐倾诉。
  “小绽呀,我刚刚把两个小的哄睡了,这不,我也睡了过去。”易小芳拿着手机蹑手蹑脚地到了另一个房间。
  “大姐,爸爸妈妈还好吗?”姐姐嫁到了邻村,父母也多亏姐姐经常回家看望照顾。
  “嗯,还行吧。”大姐打了一个哈欠,用手搓了搓脸,“小绽,感冒了吗?自己在外要注意身体。”
  “没事,快好了。大姐,明天去镇上赶集卖货吗?”易小芳夫妻俩做点小生意,每天要风里来雨里去地卖货来养家糊口。
  “嗯,小绽,这个月不用往家邮钱了,你一个人在外也不容易,别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我和你姐夫多省省没事,乡下人穿得旧点也没人笑话。”易小芳很是心疼这个妹妹,聪明懂事,却早早地辍学打工。
  “大姐,我很好,不用挂念我,还有我给老大老二的钱,你可不许克扣,小孩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亏了谁,也别亏了孩子。”每次易小绽给家里寄钱,都会额外给两个小外甥一百块钱。
  “小绽啊,你……”易小芳想到了什么,但是刚开了一个头,却又不知该怎么说。
  “大姐,有什么事情吗?”易小绽有些疑惑。
  “小绽,大姐问了,你也别多心,咱是亲姐妹,我也是为你好。”易小芳顿了顿,还是决定问问才安心。
  “大姐,到底什么事情啊,这么吞吞吐吐的。”
  “小绽,你这一连三个月都给家里寄了三千块钱,我和妈都犯嘀咕,你在外面没做什么……”大姐语噎,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没做什么让人戳脊梁骨的事吧,没做什么给老易家丢人现眼的事吧。这些话大姐易小芳不忍心问出口,但此时易小绽却是了于心中。
  “大姐,你想到哪里去了,”易小绽稳了稳神,“这几个月,我涨工资了。再说,小蓓和小广打工都挣了一些钱,也没要我的钱,所以,所以我的手头上就宽裕了些。”
  “这我就放心了,大姐就寻思咱家不能出那样的姑娘……”易小芳揪了好多天的心终于放下了。
  放下电话,易小绽的额头竟然冒出了一层冷汗,其实,她紧张什么呢?到现在为止,她既不是小三,也没有出卖身体,她和唐继闯有盖着印章的大红结婚证,只不过这场婚姻只是一个交易,只不过她为了钱出卖了尊严。
  又是一夜的梦,梦见小时候,那时,她是快乐的,就如一只天真的小鹿,只知快乐地玩耍,不必为明天的柴米而发愁。
  早晨,是在泪水中醒来,易小绽擦了擦泪水,暗笑,易小绽,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你不是自诩为一颗永远坚忍不拔的小草吗?即使在砖块瓦砾中都可以生存,即使没人欣赏也要茁壮成长吗?
  接下来的一周,过得比较平静,易小绽按部就班地上班,下班,学习,唐继闯也没有出现,其间,唐奶奶来了一个电话,询问了她的病情,得知她身体恢复差不多了,才打消了来看她的念头,老人家又顺便将唐继闯数落了一番,嘱咐易小绽注意身体,有空多去她家看看。
  又到了星期天,易小绽有些纠结,有些心虚。要不要去补习班呢?不去?自己已经在那个补习班学习了将近半年,已经适应了老师的教学方式,而且那个地方离家不远,来去方便;去了?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应对许逸然。衡量利弊,思量了很长时间,她还是决定去。上个周,许逸然应该是为了刺激那个叫童安琪的女孩才意气用事。
  锅里的水咕嘟咕嘟地开着,她将一把面条放进屋里,然后又放了一点白菜叶儿,放点盐,有撒了一把切碎的绿绿的葱叶儿。鸡蛋和肉平时她是舍不得买的,只有晚上超市打折处理时她才会买一点儿。
  吃过饭,走出家门,空气中有些寒意,但是阳光剔透、纯净,照在她浅蓝色的风衣上,马尾被一根蓝色的发圈随意地扎起,高高地吊在脑后,整个人很清瘦,也很清爽,使她看起来就像一个急匆匆上学的女生。
  今天的公交车也是懒懒的,姗姗来迟,车上的人并不多,她扶着把手,享受着这片刻的轻松。正是上班的高峰,车子走走停停,很多人在小声地抱怨,但是易小绽却并不厌烦,人生旅途不也是如此吗?起起伏伏,磕磕绊绊,这是我们左右不了的,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好如何战胜它,如何走下去。
  远远地,易小绽就看到教室门口那个站在张望的高瘦身影,她下意识地转过身,犹豫是不是该等一等再过来,恍惚间差些撞上后面的女生,女生手上的课本哗啦一下掉在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易小绽连声道歉,弯身蹲下帮忙捡起地上的课本。
  再站起身来的时候,易小绽看到那个男孩早就站在她的身边,朝她灿烂地笑着。
  “小绽,怎么这么不小心?”他扶了扶眼镜,“快走,快上课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说着他很自然地拉起小绽的手走进教室。
  “许逸然,你放手!”易小绽压低声音,想抽出自己的手,但是许逸然的手温暖有力,她根本无法摆脱他的掌握。
  “我不会放!”许逸然没有回头,手上却握得更紧,她的手冰凉。
  “许逸然,别开玩笑了,快上课了。”易小绽放弃挣扎,语气柔弱。
  没有说话,许逸然拉着她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两个座位坐下,两只手仍然纠缠在一起。“易小绽,我没有开玩笑,上一次我说的是真的,做我的女朋友……”
  虽然早知道他的心意,但是当面对面听到这就话,易小绽还是被吓到,只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却不知该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 9 章

    注视着她不知所措的神情,许逸然的嘴角泛着笑意,浅浅的笑容有如窗外暖暖的阳光,易小绽的心莫名地一跳,急忙低下头,顺势抽出手来。
  “老师来了,学习吧。”许逸然从书包中拿出课本。
  上课的时候,易小绽有些心不在焉,身旁有一个男孩就这么专注地看着自己,任谁也不会专心地学习,三节课下来易小绽如坐针毡,丝毫没注意到许逸然嘴角那抹得意的笑。
  放学时,不等她收拾好东西,许逸然伸手拽住她的背包。
  “喂,我这么可怕吗?”是男孩柔柔轻轻的声音。
  易小绽垂着眼,只见他的手指缠绕着她的背包带子。
  “不是,”易小绽侧脸,对上一双笑眼,她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丝不自然的笑容,然后眼神急忙躲闪,“你很好。可是,我还有急事。”
  那一抹浅浅的微笑让许逸然的心怦然,随即又为她瞬即变化的丰富的表情而失笑。
  “什么急事,我送你?”他盯着她微扬起嘴角。
  “不用了,谢谢。”易小绽站起身来,背上背包,“我该走了,再见。”
  “易小绽,”许逸然跟上她,“我们谈谈吧,就像朋友一样,好吗?”易小绽回头,楼道里光线有些暗,他的目光却澄澈无比。
  片刻思忖,易小绽点点头,光是逃避不能解决问题。  
  走下楼梯,他径自走进意见咖啡店找了一张空桌子坐下,她抿抿嘴跟进去。
  “喝什么?”许逸然轻声问道。
  “随便。”易小绽解下围巾,理了理额前的刘海。
  “这家店好像没有卖随便的。”他翻着价目表,小声嘟囔着。最后,他点了两杯牛奶。
  等饮料的空儿,许逸然打量着对面的女孩,一件天蓝色格子呢大衣衬得她皮肤白皙。她低着头摆弄着手指,刘海垂下一缕拂在面颊上,她抬起手将头发捋向耳后。
  觉察到他灼灼的目光,易小绽只得向落地玻璃窗外望去,留给他一个瘦削的侧脸,神情有些落寞。
  暖暖的咖啡屋,喜欢的女孩,两杯浓浓的冒着热气的牛奶,许逸然心中一动,盯着易小绽的目光又热切了几分。
  “我叫许逸然,18岁。”和唐继闯低沉的声音不同,许逸然的声音清亮高亢。
  “嗯。”易小绽答应着,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这小子不知在玩什么花样,
  “你呢?”
  “我22岁。”和一个刚成年的毛头小伙讨论这些,易小绽有些别扭。
  “大四岁啊,”他凑近她的脸,仔细瞧了瞧,“看不出来啊,我还以为你比我小呢。”
  “小绽,我喜欢你。”是的,从他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他就喜欢他,那还是烈日炎炎的七月,他本不想来补习班学习,无奈父母之命他难以违抗,来的那一天,那就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等他醒来,看到身旁坐着一个女孩,梳着高高的马尾辫,女孩聚精会神,丝毫不被他打扰,见他醒了,朝他笑笑:“没有座位了,没打扰你吧。”
  再后来,他还是趴着,却没了睡意,只盯着女孩看,看她认真地听课,看她皱眉思考,看她做出题目时的愉悦……几个月来,他默默地观察着她,不知不觉中易小绽已深深地印在他的心上。 
  “我们不合适,”易小绽淡淡地说道。
  “我们都没有交往,怎么就知道不合适呢?”许逸然语气急切,刚喝了一口热牛奶,被呛得大声咳嗽起来。
  “许逸然,你并不了解我,我并不是你想得那么美好。”易小绽的手紧紧握着杯子,杯子里的奶热热的,但是却无法温暖她那颗冰冷的心。
  “我怎么不了解你?我知道你边打工边学习,还兼做钟点工。如果知道这些太少,小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更多地了解你,即使你不如我想得那么美好,但只要我知道你是一个善良、上进的女孩,只要我喜欢你这就足够了。”
  “我比你大。”轻轻啜了一口,易小绽叹息。 
  “我心理年龄很成熟。”许逸然微微扬起下巴,上面是一颗刚刚突起的青春痘。
  “我是农村的,我家很穷。”
  “我会和你一起努力,改善我们的生活,我会像爱你一样爱你的家人。”
  “你太小了,我没有精力也没有时间去和你谈一场马拉松式的恋爱。”
  “只要我到了法定年龄,随时都可以去登记。”
  登记?这两个字如巨石般压在她心上,她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
  见易小绽半晌没有说话,许逸然也安静下来,看向窗外。
  “下雪了,”他指着窗外,果然窗外又飘起了雪花,一片、一片,无声无息地飘落,天地之间如此之静,静得好像只有他和她两个人。
  “小绽,给自己一个机会试着接受我。我只想在下雪的时候,握紧你的手,在你疲惫的时候,给你一个宽厚的肩膀,在你需要呵护的时候,好好地爱你。”许逸然的话语句句打动她那颗孤独的心。
  易小绽的心忽地一暖,她不忍心拒绝这个真诚的男孩,她贪恋他给她的温暖,只得说道:“给我一些时间,可以吗?”或许这个男孩只是一时兴起,不久便会偃旗息鼓,即便不是,高考之后也是各奔东西,没有交集。
  “嗯,什么时候给我答案?”他的目光热切,满怀期待。
  易小绽半晌没说话,她只是想用一个缓兵之计,她又怎么会知道什么时候,或许永远没有那个时候。
  “唉,怎么了?言语一声啊。不会要反悔吧?”许逸然伸手抓住她的手,有些担心地问。
  易小绽摇摇头,抽出手:“不要逼我,让我好好想想。”
  “那也好,不过你可要说话算话啊。”许逸然放下心来,喝了一口咖啡,忽然想起了什么,“你的手机号码?”
  易小绽抬头:“我,我记不住。”
  “那你打我的。”似乎预计到她会这么回答许逸然,不紧不慢地报出自己的手机号码。
  易小绽只好从包里拿出手机,许逸然眼疾手快拿过她的手机,摁了他的号码,保存在号码簿上。
  “好了,”许逸然满意地点点头,将手机递给易小绽,“这样,就可以给你打电话了。”
  易小绽看着孩子气的许逸然,笑着摇摇头。
  走出咖啡厅,两人走到公交车站牌下,许逸然整理了一下易小绽的围巾:“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易小绽别过脸,看着缓缓开过来的公交车,“就几站路,很近的。”没等许逸然回答,她便上了车,刷了卡,车上的人并不多,她找了一个座位坐下。
  “好巧,我们同路啊!”那个大男孩得逞似的笑着,在她身边坐下。
  易小绽有些无奈,许逸然揉了揉有些发红的鼻尖,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不知道是谁想我了。”
  已是严冬,他只穿了一件黑色的棉衣,里面是一件蓝色的衬衫,长发超过耳际,看起来挺拔英俊。
  易小绽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如何的魅力,会吸引这个高大帅气的阳光大男孩,对于他直率的表白,她不是没有感动。从小到大,因为穷,因为家里姐妹多,她得到更多的是别人的白眼,除了家人,从来没有一个人对她这么好过,但是她是一个很理智的人,她知道他和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为了金钱,出卖自己的尊严,这样的人是她自己都唾弃的,这样的人怎么能配得上这样的男孩?
  “谢谢!”易小绽收回目光,转脸看向他,谢谢你对我这么好,谢谢你说喜欢我。
  两人在小区旁边的站点下来。
  “快回家吧,别感冒了。”易小绽看着他红红的鼻尖:“天这么冷,多穿点。”
  许逸然扯了扯冻得有些僵的嘴角:“好的,好的。”这句话许妈妈不知说了多少遍,但他总感觉妈妈是在没玩没了的唠叨,可为什么这句话从对面的女孩嘴里说出来他的心里却是无比舒畅,还想再听几遍?
  “我看着你走,”许逸然搓了搓冻得有些发麻的耳朵,将大衣的领子往上翻了翻。
  易小绽没有争辩,转身走进人流中。路上急了薄薄的一层雪,有些湿滑。看着她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许逸然拦了一辆出粗车:“大哥,去鼎盛小区。”
  “兄弟,怎么这么高兴。”司机看着这小伙子从上了车就高兴地合不拢嘴。
  “司机大哥,今天一个女孩答应做我女朋友了。”
  “恭喜恭喜,”司机大哥憨憨地笑着,车上的广播应景似的放起了《今个儿真高兴》。
  下车的时候,许逸然从钱包里抽出一百块钱:“大哥,不用找了,谢谢你和我分享了这个好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  又到周末了,安心码字,安心码字。





☆、第 10 章

  作者有话要说:  
  每当新的一天,迎着朝阳走进“转角”的时候,易小绽的心情便会莫名的愉悦起来。
  “转角”是一家开业不到一年的西餐厅,装修浪漫唯美,格调舒适宜人,生意还不错。
  与那份不劳而得的工作相比,这儿的薪水并不算高,但是却是易小绽却拿得踏实,因为这是用自己的劳动挣来的钱,虽然辛苦一些,却是问心无愧。 
  她刚离开家来到威城的时候,曾经在城郊的一家小饭馆工作过。那里属于城乡结合部,去那里的大多是附近的打工者。从工地上回来,是一身一头的灰土,吃饭的时候,捋起袖子,甩着膀子,抽烟喝酒,大声吆喝,饭馆里常常是乌烟瘴气,那里工作起来也是又脏又累。
  和小饭馆的服务员相比,而西餐厅的环境优雅,工作也相对轻松,不是营业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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