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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曾吻玫瑰-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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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明曦已经走了,邓扬扭头看她离开的方向,肖砚开着车来接她,不知何时到的,特地从驾驶座下来走到她身边。
  她穿的棕色小皮鞋有系带,带子散了,肖砚蹲在她面前给她系鞋带,而她低头和他说着什么。
  方明曦和肖砚就在不远的前方,谁都没有朝这边看一眼,仿佛他们只是被甩在身后的旧垃圾。无所谓,不重要。
  几十米的距离,看起来却很遥远。
  邓扬忽然想到很多年以前和肖砚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是他哥哥入伍后第一次休假回家,于是他见到了这个他哥哥口中“最好的兄弟”和“最好的战友”。
  肖砚很照顾他,不管是那时还是后来他哥去世之后。
  他和他爸吵架身上没钱,找肖砚拿。他跟流氓打架惹来地痞团伙被打到头破血流,肖砚二话不说带人把那些二流子收拾得服服帖帖扭送警局。他离家出走,肖砚把自己的住处让给他,给他和家里说和,帮他们缓解矛盾。
  甚至连他高中毕业跑去澳城,差点出事,也是肖砚把他捞回来。
  或许肖砚心里有愧疚,所以不管他做什么都会帮他兜着善后,但对他的那些好,一桩桩一件件都不是假的。
  就像他亲哥一样。
  肖砚对他真的就像亲哥对弟弟一样好。
  邓扬喉头有些涩,风太大了,眼里被吹得发酸。
  前段时间他和肖砚吃的那顿饭,肖砚早早就走了,他知道肖砚要回去陪方明曦,他们住在一块,就像当初在瑞城被他发现的那阵子一样。
  意识到这一点,他心里有些不舒服,有些微妙,还有种难言的痛苦。
  直至开车来接肖砚的寸头,进店里来拿肖砚落在沙发上的围巾。寸头看到他发红的眼圈,停下和他说了几句话。
  他永远也忘不了。
  寸头说:
  “我以前觉得你跟你哥挺像的,你和邓谦不仅长得像,说话的习惯、吃东西的口味都很像。不过你知道你们哪里不一样吗?”
  “如果是邓谦,他会努力公平竞争,争不到的,再大大方方放手。”
  “看到肖砚能安定下来,他一定会比谁都更高兴,他也从来不会强行要求别人跟自己一起痛苦失意。”
  每一个字都戳中了他的心。
  是啊。他喜欢方明曦,仅仅因为他喜欢,于是要求方明曦不能对肖砚动感情,因为方明曦是他喜欢的人,因为肖砚对他好,所以他们不准对对方产生感情……凭什么?况且方明曦从最开始就说了,她不喜欢他。
  寸头说的没错,如果是他哥……
  他哥不会对朋友暴躁抓狂,不会半夜跑出去让朋友担心,不会纠缠不休让朋友为难,更不会将那么多年的感情说丢就丢。
  肖砚也一样,并没有因为爱情抛弃情义,在酒杯倒下的刹那做出的选择,对得起兄弟感情,也将之后数不清的纠结自己抗下。
  邓谦如同肖砚,肖砚如同邓谦,他们都懂得承担。
  那一晚他终于反应过来。
  与他邓扬无关,真正配得上这份感情,配得上一声“兄弟”的,从头到尾都是他们两个。
  是邓谦和肖砚。
  路旁开过许多辆公交,家用车飞驰而过,喇叭声、车轮碾过地面的声音,和行人言语交织在一起。
  邓扬收回思绪,最后看了一眼相携驾车离开的两人。
  从今往后,他将永远只是个被剔除的局外人,不配悲愤,也不配祝福。


第52章 五十二朵
  假期的第一站,方明曦和肖砚回瑞城祭拜金落霞,年后清明节还会再回来扫墓,当下直接转道飞去国外准备过一个暖和的春节。
  目的地是珀宁,这个旅游小国温度怡人,一向以秀丽的风景驰名。不过去的并非珀宁的首都,而是其北部城市涅桑。
  一到入住的酒店房间,方明曦立即脱下厚重的冬装,换上简便舒适的春衫。
  肖砚整理好自身,对她拿出来待选的几身衣服很有意见,一律用“太薄了晚上降温穿了会冷”打回去。最后她选定身上那套,他看了好几遍,亲自动手把她的扣子一一系上,这才满意。
  他们计划在涅桑停留一个星期,足够他们放松地体验当地各项风土人情。
  “好暖和。”和肖砚牵手逛街,方明曦深细一口带着暖意的空气,仿佛连毛孔都舒适张开。
  肖砚说:“正常。这里地理环境特殊,一年到头几乎没有冬天。”
  她晃着他的手,目不暇接,没空理会他的科普。
  方明曦和肖砚逛了很多地方,傍晚时在一家门面不大但干净整洁的小店吃晚饭。
  饭后继续散步,晚上的街道更加热闹,各国背包客手持相机穿梭在夜色下,金发、黑发、红发……不同人种齐聚于此。
  走着走着,方明曦忽然扯了扯肖砚。
  “怎么?”肖砚侧头。
  “人好多。”
  “累了?”
  “不累,但是看东西不方便……”
  肖砚明白她的意图,“要背?”
  她含蓄地笑笑,抬指暗戳戳指了指斜前方路过的一对。
  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将女朋友架在肩膀上,行走在热闹的人群中,他们大大方方面对旁人打量,笑容洋溢。
  肖砚诧异一瞬,“你想那样?”
  “对啊。”她说,“我想。”
  如此,肖砚没多言,到路边人少的地方,蹲下让她骑在肩头。
  方明曦开心得眉眼都弯了,一口白牙遮掩不住,食指与他相扣,他的肩膀宽厚,结结实实地承着她,一路稳当。
  穿梭在游客之中,路边的招牌一伸手就能够到,肖砚给她买了一串甜食,她一口一口咬下果肉,闻着空气里陌生的香辛料味道,在他的肩上将大半条街尽收眼下,第一次体会到真正的轻松是什么感觉。
  到街的尽头,宽阔石坛上有当地民众穿着传统服饰跳舞,方明曦和肖砚停在人群中看,她手里的甜食吃完,竹签早就扔进垃圾桶。音乐激昂唱至高潮,炫目的舞姿引起观看者一阵惊呼。
  灯火大盛的时刻,方明曦扳起肖砚的下巴,俯身亲他。
  姿势太危险,肖砚干脆将她扯下来稳稳接住她,把她抱进怀里。
  “小心摔。”肖砚皱眉,小声轻斥。
  双脚落地,方明曦被他揽着站稳,笑嘻嘻说:“有你在怕什么。”
  他还要说什么,周围不少情侣相拥亲吻起来,见方明曦一脸跃跃欲试,他挑了挑眉。
  “不能输。”方明曦冲他挤眼,脚一踮,勾着他的脖子加入阵营。
  ……
  手牵手逛到另一条街,方明曦看见漂亮的饰品摊,雀跃上前挑选。肖砚慢悠悠跟在她后面,她选好两条鲜艳的长项链,朝他伸手要钱。
  肖砚过去,付钱给老板。
  店主是个年纪大的老头,眼神不太好,方明曦虽然长相艳丽,但不施粉黛看起来年纪很小。
  他随口一问:“Your daughter?”
  被问及的两人都是一愣,而后,方明曦噗嗤一声笑出来。
  肖砚常年日晒风吹,皮肤棕黑,听着方明曦肆无忌惮的笑声,那本就不白皙的脸色此刻更是黑了一层。
  瞥她一眼,揉乱她的头发,肖砚接过店主递来的找零,淡笑:“No,she is my girl。”
  。
  在涅桑待了很久,第六天晚上,方明曦和肖砚出去散步。这回去的地方相比商业街,人少很多,没了肩擦肩的拥挤,一切都显得余韵满满。
  方明曦和肖砚在一处小庙里闲逛,逛至角落的小房间中,虽不认识神台上供奉的当地神明,还是虔诚地拜了拜。
  彼时天光恰好,金色斜阳照在门外的石板地上。
  方明曦拜了三下,忽觉手里空空十分不妥,胳膊肘轻碰肖砚,“帮我拿祭祀的东西进来,门口好像有庙里的人。”
  肖砚说好,转身出去。
  庙里有供应的祭祀物品,肖砚付过钱,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一份,对方沧桑的脸上弯起一个笑,用带着口音的英文和他说谢谢。
  肖砚微微弯腰,也道了一声谢。
  正欲提步,忽然响起一阵奇怪的骚动。
  肖砚面色一顿,脚下停住。
  周围的建筑如画一般,此刻更是又像了三分——只不过那张画纸是抖动的。
  “Earthquake——!”
  不知从哪传来的一声,庙前坪地上的人们开始慌张。
  伴随着尖叫,震动越来越剧烈,庙宇晃动频率加快,幅度增大。
  肖砚拔腿就往庙里冲,那个出售祭祀物品的工作人员想拉他,连一片衣角都没能碰到。
  “No……”
  身后的声音充耳不闻,他用最快的速度冲进庙中。
  大厅的游客纷纷往外冲,也有的惊惧过度反应不及,傻站在原地或是蹲下发抖。
  跑动的人群有不少被晃得摔倒,又被人踩住,尖叫痛呼声此起彼伏。逆行的肖砚和不同发色肤色的人擦肩,避开那些摔倒的人,稳健步伐只有一个目的地。
  冲进那间角落的小屋,扶着栏杆勉强站稳的方明曦一看见他,惊慌的脸上闪过一丝委屈,“肖砚……”
  地动太强,她还没往外跑就被晃得摔倒在地,膝盖上沾了灰,狠狠一下磕得特别疼。
  肖砚伸手,“别怕——”
  方明曦去他怀里,还没抓住他的手,又是一阵更加剧烈的地动。
  外头哭声骤起,与惊嚎混杂在一起。
  “我带你出去……”肖砚护着她,往出口跑。
  空旷的地方是最安全的。
  然而地动已经激烈到让人走一步都艰难,他们还没到门边,神台上的神像“轰”地一声倒地。
  地面陷落下沉,所踩之地霎时失去重力一般。
  房梁砸落下来的瞬间,方明曦只记得自己抓紧了什么,又在冲力中被分散。
  。
  漫无边际的漆黑,一团又一团化开,静悄悄一片之中,呼吸沉重而清晰,一道一道划过意识。
  方明曦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嘴唇发干,心音太过有力仿佛敲在耳膜边,反而增加了恐惧感,令人害怕。
  她动不了,浑身僵硬,骨头像是被冰冻了很久,一点点泛着痛感,什么都看不清,但能感觉到周围空间的狭小。
  地震了。
  唯有这个认知是清楚明了的。
  时间在这时候被拉长,每一秒都似有无数个节拍,未知令等待充满空虚。
  她不知道能不能活着,甚至连思考在这样的情况下都显得万分艰难。
  过了很久,她并不清楚具体时间。僵滞的手指,似乎触碰到什么,她下意识想缩回,但动不了。
  虫子或是别的什么?
  她有点害怕,可无能为力。
  “明曦……”
  很轻很轻的一声,没了以往的稳重,醇厚声线只余沙哑。
  她听出来了,是肖砚的声音。
  他们之间大概隔着什么,他在另一头,穿过隙缝探来的是他的手指。
  他的手冰凉凉不复温热,粗糙指腹沾满了灰。
  方明曦用尽全部力气,艰难握住他的指头,喉咙干涩,想说话偏偏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她不知道他们埋在这里多久,昏了多久,她渴得无法思考,像是要旱死在沙漠中。她试了一次又一次,始终叫不出他的名字。
  手指传来感觉,他一点一点将她的指头回握住。
  他同样没有过多力气,指节轻飘飘却固执地和她的缠在一起。
  “别……怕……”
  她在全是灰尘的稀薄空气中,听到他的声音。
  想动,动不了。
  有东西从眼角滑落,什么都看不清的眼里酸得发疼。
  。
  上方透进来一束微弱的光,仅仅只是这样的光线,就足以令方明曦难受得皱眉。
  乱糟糟的声音中夹杂着英文和她听不懂的陌生语言,吵吵嚷嚷冲进耳里,随着上方光线越来越亮,小石子和灰尘扑簌往她身上掉。
  有人在冲她喊话,问她是否还活着,听得到吗。她没有力气回答,嘴唇干的起皮,恍恍惚惚抬起身侧并未和肖砚相握的另一只手。
  救援的人来了,她知道。
  她没力气,只是一下,手臂很快又失力摔下。但就这一个举动也令废墟上的人欣喜若狂,他们说着什么,声音纷杂。
  另一边也传来动静,似乎是肖砚所埋上方的石块被掘开。
  救援的人在废墟上冲他们俩说着什么,方明曦辨别不清,旁边问肖砚是否能听到的声音重复了几遍。
  握着她指节的手动了动,她听到隔着石板的肖砚,一声又一声回答:
  “sa。ve her……”
  “sa。ve……her……”
  混沌的大脑在这一刻慢慢清明,地震被压住的瞬间有一点痛,石板被移开光线照进来的时候也有一点痛。
  但只有现在,方明曦觉得她每根脑神经都快要炸开,疼得她五脏六腑挤成一团。
  肖砚让救援的人救她,他说,先救她。
  ……
  从废墟里被救出来,方明曦被放上担架,眼睛上盖了一块布以防被光线伤害。
  医护人员有来自当地的,也有其它各国派出的救援人员。
  方明曦被抬到医疗帐篷里,护士给她输液、检查伤口。
  正在清理,地面忽然又开始颤动。
  方明曦用力睁开眼睛。众人惊慌一阵,年长的护士长用英文说:“只是余震,别担心,专心工作!”
  帐篷外传来呼喊声,有人边跑边操着英语和谁说着什么:“那边几个救援口刚挖好,人还没救出来又塌陷了……”
  方明曦大脑仿佛滞了一刹,猛地伸手去拔手上已经插好的输液管,强行要坐起来。
  针管没能拔掉,她刚摸上输液管就被护士七手八脚摁住。
  她身体虚弱,全力的挣扎对她们来说只是小打小闹。
  护士长下令给她用镇定剂,全力稳住她的情绪。
  肖砚还在废墟下,她不知道他是否获救,是已经被送往另一座帐篷,还是又被埋得更深。
  她想起他曾经说,如果发生危险,他愿意跟她以命换命。和对邓谦的感谢不同,她没有救过他,但他还是愿意。
  再也不会有了。
  如果肖砚不在,这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像他对她这么好。
  方明曦被摁在担架上,奋力挣扎却动弹不得,整张脸涨红,额头起了青筋。
  她张着嘴大哭,眼泪划过太阳穴,哭不出一点声音。


第53章 九十九朵玫瑰
  如果没有遇到肖砚,她会在哪里?
  这段时间方明曦时常想这个问题,想来想去却总也没有答案。
  变数太多,是的,她自己也无法确定。
  或许在金落霞去世的时候被击垮,或许对唐隔玉做出无法挽救的事下半生用来接受惩罚,或许仍旧是一身锐气和谁都相处不来,在医院里做一个不被同事不被别人喜欢的护士,按部就班过着普普通通的日子。
  因为肖砚,所以方明曦才是现在的方明曦。
  没有答案的问题她不再去想,但她想通了另一件事:
  她的人生,不能,也不应该没有肖砚。
  珀宁首都的医院设备挺到位,因为国度周围都是山林,大多数地方也种满了树。从医院大门进来,穿过长廊,向阳的那一侧病房里每一间都光线充足。
  穿白大褂医生抱着病历走过,看见她时会扬起笑和她打招呼。
  这里多是震后送来的伤患,有本国人也有外国人。作为伤势较轻的那一批,方明曦本该早就跟随使馆的飞机回国,只是因为要照顾肖砚,所以选择留下。
  快到病房前,遇上的人纷纷和她打招呼。有妻子推着丈夫,有大人牵着孩童,都是趁着阳光好出去散步。
  因为伤患多,病房紧张,便没区分各个不同科室。
  方明曦到71号病房外,推门进去,被单上都是洒进窗的光点,肖砚静静躺着,室内弥漫一股新鲜清新的味道,和太阳一样的温暖、澄澈、生机勃勃。
  她放下买回来的午餐,进卫生间洗完手出来,扯着椅子坐到床边和他说话。
  “我买了你喜欢吃的肉,就是那个我觉得有一点点腥的那个,不过老板特别用酱汁调过,味道应该很好。”
  “医院外的花树开花了,前天我说以为会是粉色的,没想到是黄色的哎,倒是也蛮漂亮的。”
  “还有哦,今天尼韦尔医生又约我了,他问我有没有空和他一起去参加这周末晚上的晚会……好像是一个他们这里的什么节日庆祝活动吧,具体的我不清楚,听起来好像很有意思。”
  她翻开放在桌上的书,就着上一次阅读的界面继续,嘴里絮叨仍旧未停。
  “不过我拒绝了,我说我未婚夫还躺在床上,我得照顾他没时间出去玩。”
  “尼韦尔医生看上去好像很沮丧,我好奇怪啊,我跟他说了好多次我不是单身,他怎么反应还那么大?”
  “旁边几个病房的人都知道我有对象……说起来他们每次都叫我中国小姑娘,就是记不住我的名字……”
  “……离他远点。”病床上突然传来一声。
  方明曦一顿,抬头,立刻笑起来,“你醒啦?不再睡一会儿?”
  肖砚没答她的话,“离他远点,那个医生。”
  方明曦微愣,见他真的对尼韦尔十分在意,只好笑道:“知道了,我会少跟他接触。”她起身替他掖了掖被角,抱怨,“怎么不多睡一会儿,这么快就醒了。”
  肖砚无奈,“谁让你每次都在我睡着的时候跟我说话。”
  她总是拿着本书坐在他床边絮叨,他醒着也好,睡着也罢,没人和她聊她也能独自讲上大半天,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守在床边陪伴昏迷不醒的爱人。
  画面是很动人,然而实际上他在被救出废墟的当天晚上就醒了,只是因为余震砸伤头部,需要住院调养一段时间。
  方明曦扯着椅子坐得更近了些,笑嘻嘻趴在他床边,“睡吧,我在这看着你。”
  他抬手,在她脸上摸了一下。
  方明曦握住他的手掌,另一只手在他被单上轻拍,状似哄他。
  等他恢复好,他们就能回国。
  阳光照进窗,金灿灿一层落在地上。
  珀宁没有冬天。
  他们的春天,也将要来了。
  。
  五月初气温刚刚开始升高,整体不算太热,正好适合举办婚礼。
  方明曦工作繁忙,自定下婚期后,她每天都要抽时间去试婚纱,忙得脚不沾地。和她关系好的同事基本都收到了喜帖。
  肖砚那边请的则是他队里那些兄弟,人太多,几个负责的队长每人带了两三个队友到申城集合,其他人留在各个基地里,由肖砚请客吃了一天丰盛的宴席,他那位在澳城做生意的合作伙伴也特地赶来。
  作为肖砚的得力左膀右臂,寸头这回挑起大梁,婚礼场地、酒席用料、婚宴布置……各项都是经他的手负责。
  队里众人纷纷笑话他说:“一回生二回熟,等你以后自己结婚的时候就样样上手,什么都有经验了!”
  婚礼当天,寸头穿着一身西装忙前忙后,就差把调度的活全干了。
  礼节部分完成,到开席时,几个队友跑来找寸头:“肖队不见了!”
  “什么?”
  “嫂子也不见了!”
  “那……”话还没说完,手机收到消息,寸头拿出来一看,是肖砚发给他的。
  肖砚说:'我们先走,剩下的你处理。辛苦了。'
  寸头看得一脸懵逼,什么叫剩下的他处理,还“辛苦了”?结婚的又不是他!
  拨号回去,那边迟迟没有人接,再多打两个,更是直接关了机。
  他没办法,只好稳住队友们:“没事没事,不用找了,大家该吃吃该喝喝。”
  “那肖队……”
  他烦躁地摆手,“别管他们。”
  一帮人听得一愣一愣,回到座位上,继续喝酒侃大山。
  寸头累了一天,到头还被肖砚撂挑子,只觉得自己命真苦。把领结一解,就近找了张桌子坐下吃饭。
  新郎新娘都提前退场了,还管它那么多。
  喝酒吃肉多惬意,走什么流程。
  可惜,没等他继续惬意下去,其它几桌开始拼酒,纷纷喊他加入——
  “于牵牛!来喝酒!”
  “牵牛!喝酒,快来喝酒……”
  “拼酒敢不敢?!于牵牛别以为你跟着肖队就能逃过这一关,是个男人就过来!”
  寸头一口酒呛在喉咙里,咳得脸都红了。
  他一抹下巴,猛地扭头嚷回去:“操你们大爷!说了别叫老子的名字——”
  ……
  车上,方明曦的裙摆堆满了副驾驶座。
  “我们就这样走了,不要紧吧?”
  “没事。”肖砚说,“寸头应付得过来。”
  “真不厚道。”
  “你没份?”
  她没话说,干笑两声。
  换了个坐姿,方明曦扭头盯着肖砚看。
  “看什么?”他目不斜视开着车。
  “看你好看啊。”她的视线在他身上流连,“你穿西装还挺帅的。”
  肖砚没答,车直直往前开,大概半分钟的时间,他忽地在路边停下。
  她一愣,“干嘛?”
  “你还问我?”肖砚睨她,“你一直盯着我我怎么开车。”
  她笑着嘁了一声,眼里灼热不改,越发过分,“本来就帅啊……”
  肖砚一言不发,踩下油门,在路口掉头开上另一条路。
  方明曦问:“哎,不是去海边……”
  “不去了。”他叼起眼,意味深长瞥了她一眼,“先回家。”
  ……
  住所楼下的停车场,肖砚把车开进去之后,两人并没立刻下车。
  方明曦气喘吁吁捂着被扯乱的衣襟,小声抱怨:“你轻一点,我还想收藏婚纱的。”
  他应得不太走心:“知道了……”
  又是漫长的一个吻。在事情失控之前,她拦住他。
  “回家了,回家!”
  “好,你说了算……”
  “鞋子在底下,你找找。”
  “哪边?”
  “那,哎对,就是那……”
  一阵悉索嘀咕,声音暂时消失。
  安静了几秒,忽地又听她问:“肖砚,跟我结婚你会不会后悔?”
  “后悔什么?”
  “说不定还有更好的啊,就这么跟我结婚了……”
  “不后悔。”
  “真的?”
  “嗯。”
  她弯唇乐得直笑,他给她把鞋穿好。
  他说:“你就是最好的。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方明曦定定看了他一会儿。
  她何尝不是呢?
  只要和他在一起,于她而言,每一天都是包着硬币的饺子。饺子在她碗里,硬币也在。
  “我们吃了这么多苦。”
  方明曦眼里一片明毅,她摸着肖砚的脸,轻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剩下的几十年,我们一定会有……很好,很好的人生。”
  一定会有,一定会。
  作者有话要说:
  《也曾吻玫瑰》这篇文到这里正式大结局,有空会在微博上写日常段子或者小番外。一路走来感谢各位读者的陪伴,每天追文大家也辛苦了,期间有晚更或者请假的状况,在这里和大家说声对不起,谢谢你们的包容。
  下一篇文《比如你亦比如我》将在十二月开,有兴趣的可以点进我的专栏收藏,我们下一篇文再继续。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大家,非常感谢。祝大家生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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