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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曾吻玫瑰-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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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晟的口供始终如一,坚称是自己一时恶作剧心起才将金落霞反锁进储物间,整件事情与其他人无关,全系他一人所想所为。
  最终结果,邱晟在大三的这一年告别校园,被判入狱。
  走出法院,暖融融的太阳照得方明曦睁不开眼。她站在阳光下停了一会儿,眯眼朝日光看。
  肖砚告诉了她,从邓扬父母那边得知的消息,唐隔玉的家人似乎在给她办理出国手续,而邱晟的家人搬离瑞城,在别的地方买了新房子。
  钱从哪来没人知道。
  肖砚陪方明曦站了会,出声:“还好吧?”
  “没事。”方明曦拿下挡光的手掌,扯了下嘴角。
  肖砚微顿,似有担心:“你心里不舒服是正常的,不用憋着。”
  “我很好。”方明曦转头看他,“我知道你能做的都做了,这个结果比我担心的好很多,真的。门是他关的,锁是他反锁的,他害死了人,他应该坐牢。”
  她抬头看天,适应以后太阳已经不那么刺眼,“——我妈妈希望我好,以后,我会努力过得好。”
  。
  和聚闲鲜味煲老板商定的赔偿,在官司结束后汇达方明曦的账户。
  事情结束,无论如何算是告一段落。方明曦在肖砚的公寓住了许久,原本打算先回租的老房子里住,等开学以后搬回宿舍,肖砚却说:“我不常回公寓,空着也是空着,你不必觉得不方便。”
  方明曦考虑过后,连同借他的那份钱,另外算了房租,一起还给他。
  她送到训练场,肖砚没拒绝,随手把她拿来的信封交给寸头,闲说几句便开车送她回市区。
  刚吃过晚饭的时间,休息还太早,开到小区门口,方明曦解安全带的手稍停,问:“你今天忙吗?”
  肖砚侧头看来,她道:“不忙的话,想下去走走吗?”
  他默然,两秒后轻声说:“好。”
  车停好,两人并肩往左拐,沿着种满树的小道向前。
  附近都是居民区,和商业街不同,节奏稍缓,沿路不时有许多人开着电动车经过。这片城区比较新,和方明曦原先租住的那一片相比,一个在现在,一个还停留在十年前。
  “最近队里忙吗?”她问。
  “挺忙的。”
  “刚刚没看到郭刀。”
  “他回家去了,今天寸头替他带队。”
  “关教练除夕带走的那瓶酒喝完了吗……”
  “早就喝完了。”
  脚下的路,短得不过闲谈几句就走完。绕一圈回到小区门口,方明曦止住话头,抿了抿唇。
  肖砚默了默,突然说:“前面路口往右,那条街有老人家推车卖米糕。吃吗?”
  方明曦抬头看他,微怔,欣然点头,“好。”
  两人继续提步,到了路口拐道向右,沿路边走边聊,途中的确碰上卖米糕的推车小摊,方明曦只是停下看了看,谁都不是很想吃,便没买。
  十几分钟后再次回到小区门口,方明曦顿了顿,说:“盐用完了,我去前面便利店……”
  肖砚未有二话。
  两个人继续提步,过了两条街到便利店里买盐,再回到小区门口,方明曦走不动了。
  “脚有点疼。”她无奈,笑道,“这附近能走的都走遍,我已经想不到还有哪里能逛的了。”
  肖砚看着她,眼光微烁。
  方明曦说:“那我上去了。”
  肖砚沉默几秒,嗯了声。
  她笑起来,眼里有灯影,“时间不早,下次再逛。”
  她挥手,眸光熠亮,弯唇和他告别,转身小跑进去。
  肖砚稍站,回到车上。刚调了个头,寸头打来电话问他在哪。
  “散步。”他说。
  “什么?”寸头音调拉高,“你不是不耐烦慢悠悠走路么?好端端散什么步……”
  肖砚懒得多说,“在路上,马上回来。就这样。”言毕挂断电话,不再听寸头聒噪。
  夜灯澄黄。
  肖砚点了根烟,眸光凝着挡风玻璃外。
  买米糕、买盐……哪里有那么多想去的地方。
  只不过是想多待一会。
  她是,他也是。
  。
  离开学还有段时间,方明曦找了几个兼职,白天出去,晚上吃完饭温习看书,早起早睡作息规律。
  肖砚很忙,有几天离开瑞城办事,回来后也没来公寓一次。
  难得没有兼职安排,方明曦窝在公寓懒散一天,傍晚时分出门买菜,打算晚餐煮点汤。
  小区前的市场整顿关门,她不得不绕路到更远些的农贸市场去。过了两条街,离目的地还有大半距离,身旁缓慢停下一辆车。
  “哔——”
  里头的人摁了下喇叭,车窗降下,寸头朝她喊:“去哪?”
  方明曦扫一眼,见里面只他一个,眼里光彩暗了一瞬,很快笑道:“去买菜。”
  “买菜?还没吃饭?”寸头一听,招手,“来来来上车,买什么菜,我带你去吃。”
  “不用……”
  “不用什么,砚哥他们也在,你赶紧上来吧!”寸头语气浮夸,“我跟你说今天那个地儿是我找的,做的菜味道一绝,你不吃你亏了啊我告诉你!”
  “那……”方明曦默了默,没再拒绝,“好。”
  寸头边开车边和方明曦闲聊,不多会开到吃饭的地方,正巧郭刀几个也刚来,下车打照面,见到方明曦没觉诧异,倒是都挺热情。
  进了包厢,肖砚一早就在。方明曦的视线在他身上停了两秒,很快注意到旁边的女人。
  女人二十七八的样子,和肖砚岁数差不多,一头大波浪,浓妆艳丽,身姿袅娜。
  寸头几人好像认识她,抬手打了个招呼,他们叫她“柔姐”。
  被称作柔姐的女人只应付寒暄几句,立刻又回到肖砚身边,一心和他说话。
  方明曦的视线从柔姐身上移开后,正好和肖砚对上,她垂眼,无言避开。
  包厢里开了两桌,不止寸头这些方明曦认识的人在,还有些应该是常跟他们打交道的生意人。
  方明曦插不上话,闷头不语,落座后坐在寸头身边。
  寸头见她不比刚才在车上话多,以为她是见到生人才褪了本来就不多的那几分明朗,一个劲叮嘱她:“吃啊,多吃点!你小口小口喂麻雀呢!”
  方明曦对他挤出笑。多夹了几筷子,依然吃得慢条斯理。突然感觉闷,她不想说话,有点后悔跟来这里。
  肖砚在斜对面,柔姐坐在他身边,吃饭间一直能听到她同肖砚说话的声音。肖砚话少,应得少,大多是三两个字,但并不能阻碍她的热情。
  一顿饭吃得并不怎么愉快,至少对方明曦来说是。她仿佛饿极了,一眼也没有往斜对面看,专心吃东西,实则碗里的菜拢共没有吃下去多少。
  饭毕,等甜点上桌时,众人离开饭桌,或三两凑着说话,或坐下喝茶。
  肖砚出去接电话,那个叫柔姐的没坐多久也离开包厢。
  方明曦规规矩矩待着不动,忽听寸头道:“杨柔怎么来了?”
  她稍稍抬眼。
  郭刀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哪回肖队回来瑞城她不出现,一次两次,总会找上来。”
  “她也真熬得住。”寸头啧了声。
  郭刀说:“嗨,都是在瑞城走动的,就算私下不来往,生意场上也会碰上,哪次看到肖队她不主动……虽然肖队石头块似得没什么反应。”
  方明曦默默听着,面前没了喝的,随手拿起桌上一瓶未开的易拉罐装饮料,打开解渴。
  不知是不是包厢空调温度太高,脸渐渐热了。
  寸头和郭刀说着闲话,一扭头,惊讶:“嘚,你怎么喝酒了?能喝吗你?”
  方明曦迷楞眨眼,拿起手里的东西仔细看,才发现是果酒饮料。
  她用手扇风,脸发烫,干脆起身:“有点热,我出去吹吹风。”
  寸头在背后叮嘱,让她小心点。
  她点头,开门出去。
  离开包厢,走廊上随意拐了两个弯,瞥见拐角处有两个人影。她一顿,躲在等人高的盆栽后。
  杨柔和肖砚站在那说话。杨柔贴得很近,一直在说,这个位置看不到肖砚的表情。
  方明曦躲在盆栽后看着,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杨柔越靠越近,就快贴到肖砚身上。
  没多久,杨柔突然往肖砚怀里靠,肖砚退了一步,她差点摔到在地。
  半天没说话的肖砚终于出声:“对不起。”却没见他有半点要搀扶人家的意思。
  方明曦不敢站太久,怕被他们发现闹得尴尬,原路回了包厢。
  寸头见她回来,问:“你到哪呀?”
  她说:“随便出去逛了逛。”实在渴得厉害,明知是酒,还是拿起易拉罐又喝了几口。
  ……
  散席后,一众人在店外分开。
  杨柔走到肖砚身边,又要往他身上倚,“我没开车,能送我回去吗?”
  方明曦刚觉被冷风吹得舒畅,下一秒突然被人拽住胳膊。愣愣一看,肖砚扶住她,略抱歉地对杨柔颔首:“我得先送她回去。你不方便的话,我让郭刀送你。”
  也不管杨柔是什么表情,扶着脚下虚浮的方明曦走向自己的车。
  ……
  方明曦酡红着脸,一路背靠着座椅迷迷蒙蒙。
  回到公寓,被肖砚搀扶着放到沙发上。肖砚给她倒了杯水,她就着肖砚的手喝下去一大半,好歹缓过来一点。
  脸还烫着,她突然睁眼盯着肖砚,视线一瞬不移。
  “怎么?”肖砚以为她还想喝。
  气氛安静,她却跪坐起身,凑上去想亲他。
  不想被肖砚避开。
  方明曦愣了一下,视线相对,肖砚轻声道:“对不起。”
  她笑了,盯着他,“你很喜欢说对不起吗?跟杨柔也说,跟我也说。”
  肖砚这才知道她大概是看到了他们在走廊上说话。
  他道:“你喝醉了。”
  方明曦抓住他的手腕,跟他较劲。
  “你喜欢她吗?”
  “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亲?”
  肖砚沉默几秒,“你不懂。”
  方明曦嗤笑,“我不懂?谁懂,杨柔懂是吗?”
  他默然不语,起身要端水杯去厨房。
  方明曦一把扯住他,将他摁在沙发上。她翻身坐到他腿上,低头亲他。
  她没有章法,半带泄愤意味,肖砚薄唇紧抿任她肆虐。
  他一动不动,方明曦有点丧气,想起身跑开,背后突然被他揽住。一个翻身,他将她压在沙发上。
  她一愣,微凉双唇落下之后,被动跟着沦陷。
  唇齿交融的热切,比起她的乱啃乱咬,他的亲吻才是真正的亲吻。
  头皮炸开,呼吸发烫,每根神经都热到颤栗。
  许久,终于结束。
  方明曦脸色潮红,不全是因为酒精。
  肖砚也没好到哪去,气息深重,喉咙动了动,竭力平复。
  “不一样。”他说,“对不起也是因人而异的。对不喜欢的女人,是那种她在面前脱衣服,我希望她穿上的对不起。”
  “对喜欢的女人——”他的眼里暗沉又灼灼亮着什么,“是想把她的扣子一个个解开的对不起。”
  方明曦看着他发怔。
  肖砚在她眉头亲了一下,微哑的声音藏着隐忍,“……你还小。”


第33章 三十三朵
  方明曦被他弄得发怔,肖砚平复气息,给她理好衣襟拉她坐起。
  他似是要起身,她回神忽地拽住他的手,“你去哪?”
  肖砚被她拉住,只好道:“我把杯子拿去厨房。”
  方明曦不管什么杯子不杯子,扯着他坐下,跪在沙发上跟他说话。
  “过完春节,我已经二十一了,你只比我大七岁。”她很认真,“我不嫌你老,真的。”
  肖砚失笑,“……谢谢你了。”
  她还想说什么,肖砚拍拍她的头,“你今天喝了酒,先去睡觉。”
  他把桌上的玻璃杯拿回厨房,再折返客厅,到在沙发前,不坐,只站着俯视她。方明曦试探着朝他伸手。
  他弯腰,抱她回房间。
  和他的体格相比,她显得有些娇小。
  被放在床上,方明曦坐着发愣,抬眼看他,“总感觉……没什么真实感。”
  肖砚闻言蹲下,定定看她一会儿,凑近在她额头亲了一下,“这下有了。睡吧。”
  ……
  酒力上来,方明曦浑浑噩噩睡了一觉。早上醒来头微微发疼,大概是宿醉的症状。肖砚一向自律,早已收拾妥当,从他自己的房里出来预备出门。
  早餐在桌上,他赶着回队里,没说上几句就走了。
  方明曦坐在桌边,扯着馒头吃,嚼在嘴里,想着昨天的事情,思维还有些迟缓。
  。
  寒假余下的时间眨眼过得飞快,开学后,方明曦准时回校报道,肖砚公寓里她的那些东西,生活用具、衣物之类都留着没带走,只回租的房子里收拾了一箱惯常穿的衣物带到学校。
  肖砚送她到学校报道,人多,自然不免被学校里的其他人看见。倒没什么人说她的闲话,春节前那场火灾在校内众人的闲谈中还未退场,许是同情,周遭对方明曦的态度不觉好了很多。
  方明曦也没有如其他人料想得那般消沉下去,虽然脸上还是笑的少,平时话也还是少,但人瞧着比以往精神,状态也更积极。
  不同于以前那种整个人蒙着股郁气的上进勤奋,眉眼间格格不入的情绪淡化开来,强韧富有生命力,带着点明朗气息。
  周娣察觉方明曦的变化,原本怕她伤心过度,如此一来担心倒是少了很多。
  最后一学期的课程按照课表如期开始,其他人只用上一个多月的课便都要出校实习,方明曦决定继续往下读,每天大多数时间都用在看书和完成老师特别布置的内容上。
  头一个星期,肖砚就来了两次。方明曦和他在学校附近见面,不巧都被周娣碰上。
  逮着只有两个人待在宿舍的空,周娣不免问及他们的事。
  “明曦,你和那个姓肖的人……”
  “嗯。”方明曦看着书,应了句。
  “……我还没说完你嗯什么?”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周娣语塞,转而问:“你们处得好么?”
  方明曦点点头。
  周娣叹了口气,“只要你觉得开心就好,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讲。”
  方明曦说好。
  对话停了一会儿,周娣下床到柜子里翻零食,方明曦看着书,却被话头引得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怎么说,和肖砚一块,确实没有哪里不好。只是她也说不清,肖砚对她的感觉到底有几分。
  原本春节前,他对她只是有想要进一步接触的好感,至少那时候他表现出来的是这样。
  现在,要细究这份好感有多少,有几分,谁也下不了定论。
  毕竟——
  被同情和怜惜催化加深过的感觉,男人自己也很难分得清楚。
  “明曦?明曦你要不要吃这个啊?”
  周娣叫了两声,方明曦才回神。她摇头说不,“我不想吃东西,你吃吧。”
  “好吧。”周娣拿着几包零食爬上床,在上铺一边吃一边又和方明曦聊起来。
  随意问了些小问题,话里话外听出竟然是方明曦更主动,周娣怪道:“你这么说我真的挺好奇的,可能是我没见过你喜欢谁吧……就是以前一直觉得你是那种永远都不会主动,不可能会这样的人。”
  方明曦停下笔,没接话,忽地说:“我七岁的时候有一次,和邻居家的小孩一起玩,在树上发现了天牛,我们都想要,但是他们不敢抓,只有我用纸巾裹着抓了一只。”
  “嗯?”周娣不妨她突然说起别的,略诧异,还是往下听。
  “后来天牛被他们抢走了,我抢不过,还被他们推倒坐在地上哭。结果大人来了,那两个小男孩反过来说是我抢了他们抓的天牛。”
  “……哇,这么熊的小孩?!”周娣啧声。
  方明曦继续道:“那天我挨了一顿骂,到家我妈还在教训我,说我不该图别人的东西。我坐在屋里一直哭一直哭,哭到晚饭做好了还在哭。我妈没办法,只能吃饭前带我去又抓了一只。她一直很想不通,我平时很少耍赖,为什么那次突然那么固执,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周娣嘎吱嘎吱嚼着薯片问:“然后呢?你怎么回答的?”
  “我没回答。我那时候还小,而且哪有什么为什么,想要天牛,就只是想要天牛。”方明曦盯着书本,说,“我只是想要我想要的东西。”
  那时她想要天牛,金落霞觉得她固执。
  现在她想要肖砚,周娣觉得她主动过头。
  固执也好,主动也罢,都无所谓。
  她只是想要她想要的东西。
  “那如果要不到怎么办?”周娣忽然问,“如果当时你最后还是没得到天牛呢?”
  “如果还是得不到……”方明曦眸光暗了一刹,而后扬唇,朝床铺上的周娣笑,“那只能看看我还有别的什么想要的了。”
  。
  星期四下午正好没课,肖砚上午提前打过电话,三点来接方明曦。
  离吃晚饭的时间还早,车先开到他公寓,寸头和郭刀几个都在他家待着。包厢定的是六点半,还有两个多钟头,几个人在客厅里打牌消磨时间。
  方明曦牌技差,不参与他们的消遣,在一旁吃着水果看他们玩。肖砚对打牌兴趣不大,玩了一会儿便撩手,起身去厨房烧开水。
  水壶刚放上电热座,方明曦进来了。
  肖砚瞥一眼,她晃晃手里的杯子,“有点脏,冲一下。”
  寸头他们谁都不知道他俩私下那些事,遂两人特意压低了声音在水池边说话。
  方明曦把杯子冲干净,倒过来拿着沥水,扭头朝肖砚看。
  肖砚也看着她,谁都不出声。
  她挑了挑眉。
  肖砚明白她的意思,俯首在她唇上亲了下。
  一下不够。他刚要抬头,方明曦勾着他的脖子,学着上回他的样子亲他。
  客厅里,寸头几人打牌说话的声音隐约传来,一种诡异的刺激感令心跳加速。肖砚被她勾得气息重了几分,搂着她的背将她压在水池边。
  他的吻像离原上韧韧野草,清冽,粗粝。
  两个人都克制着,不敢动静太大。
  “渴死我了——”寸头的声音突然传来,脚步声渐近。
  肖砚和方明曦两人一凛,立时分开,各自往旁边挪了点。
  寸头进来,脚下一顿,“你俩干嘛呢?”
  肖砚咳了声清嗓子,说:“烧热水。”
  方明曦拿起杯子解释:“洗杯子。”
  寸头哦了声,没往心里去,打开冰箱拿了瓶冰啤酒就转身出去。
  暧昧气氛搅得丁点不剩。
  方明曦倒是松了口气,心虚朝肖砚瞟。肖砚无奈,抬手在她脑后拍了下,“让你安分点。”
  ……
  饭点将近,一群人从公寓出来,开车到订好的酒店。进包厢一看,见上回那个杨柔也在,方明曦心里登时不大痛快。
  杨柔一见肖砚来,扬着笑就迎上来。方明曦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摸摸鼻尖,不耐烦听她说话,走开自己找了个位子坐下。
  他们没说几句,又有几个男人过去,和杨柔一起把肖砚围住。他们说得热闹,肖砚趁空,暗暗朝方明曦看过来。
  她端着水杯喝茶,老神在在坐着,对他耸肩。
  不只有队里的人在,方明曦便没大喇喇往肖砚身边凑,和上回一样坐在寸头旁边。跟寸头几个算是老熟人了他们对她还算照顾,寸头和郭刀聊着天也没忘偶尔瞅她一眼,怕她吃的不好。
  不多时饭毕,照旧是餐后甜点水果时间,方明曦懒得管被人左一下找去说话、右一下拉去叙旧的肖砚,往包厢角落一窝,躲在盆栽后清净。
  枝叶挡了视线,有两个人过来在盆栽稍前一点站着抽烟,没发现她的存在。
  方明曦听了两句话,认出这俩人是寸头和郭刀。
  往常在方明曦面前他们讲话很有分寸,会注意言辞。这会儿没了女人在,两个爷们说话不免糙了点。
  “杨柔还没死心?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我都替肖队累。”先是郭刀的声音。
  寸头道:“你又知道砚哥不乐意了?好歹也是个漂亮的女人,多看两眼不也舒坦。”
  “肖队要乐意能捱到现在?杨柔上赶着也有年头了,你看肖队眼睛眨一下了么!”
  “行行行你说得对好吧。”寸头白他,让他小声点,又说,“反正这女人的事儿我是想不明白,横竖看砚哥他自己喜欢,不喜欢的再往怀里塞也没用。”
  郭刀嘿嘿笑了下,说:“就肖队那体格那架势,依我看,一般身板的女人还真不好应付,这床上可有够呛,没两下子就得哭爹喊娘。”
  “像你似得痿着就好?”
  “你他妈才痿!”
  ……
  两人抽完烟,说了会儿话就走人。
  窗户开着,烟味被吹散。方明曦挨了半天呛,还听了一耳朵荤话,忙不迭找机会走开。
  在包厢里看了看,没有肖砚的影子。她出去找他,脚下几转,就在走廊尽头看到他。
  肖砚在窗边抽烟,见她来了,把烟掐灭扔进垃圾桶。
  “怎么跑出来了?”
  “看你没在出来找你。”她走到他面前。
  肖砚替她撩了撩鬓边碎发,问:“吃饱了么?”
  她点头,“第三道菜还挺好吃的。”
  两个人正聊着,方明曦忽地瞥见什么,往前一步倚进肖砚怀里,不由分说便抬手勾下他的脖颈,亲了上去。
  肖砚顿了顿,而后顺应她,揽住她的腰把她又往怀里搂了搂。
  拐角不是别人,正是杨柔。
  刚才方明曦瞥她的眼神,杨柔看到了,她知道方明曦是故意做给她看想要气她。本来打算瞧好戏,看看肖砚会怎么反应,不想,肖砚不仅没有推开,甚至反客为主。
  杨柔气得咬牙,哪里看的下去,扭头就走。
  半晌,方明曦亲够了,松开肖砚。
  肖砚往杨柔方才站的地方一瞥,再看方明曦满脸笑意,挑眉:“这下满意了?”
  方明曦吃吃地笑,脸上薄红未退,一副做坏事得逞的模样,“她刚刚快被气死了。”
  肖砚在她唇角抚了下,“你跟她才见两面,就这么不喜欢她?”
  “就不喜欢。”方明曦往墙上一靠,姿态懒散,眼里尚未消褪的媚意水波一样晃晃荡荡,眉头轻挑,“谁让她惦记你,她不惦记你我就不气她。”


第34章 三十四朵
  肖砚和方明曦在走廊上磨蹭了半天,回到包厢,饭后餐点已经上完,众人吃喝得差不多纷纷起身,散席前又是一场寒暄。
  原路回程,郭刀回家,其他人在市里有肖砚安排的住处,各自回去。至于寸头,自然是去肖砚那儿。
  寸头开车挨个把人送回去,最后车里就剩他们仨。他在前头开车,方明曦和肖砚在后座静默无言。
  从后视镜往后瞧,寸头不由得一笑:“我说你们真是,怎么老是没话说,一个赛一个的安静,那不都成哑巴了么?”
  肖砚睨他“你不说话倒是真的没人当你哑巴。”
  “我不也是看你们太闷么。”寸头开着车道,“好歹大家都认识这么久了,之前跟方小姐客客气气就算了,现在都这么熟,怎么还老是这样不尴不尬地不说话。”
  他大约是想活跃气氛,也晓得肖砚会叫上方明曦吃饭,必定是没把她当生疏外人,见他们这样在车上谁都没话说,便闲扯皮调侃起来。
  可惜,这出发点是好的,只是后座这两人本来就在藏着掖着,被他一通说,暗暗互相瞥对方,都有种想轻咳的冲动。
  方明曦紧绷着嘴角,使劲憋笑。肖砚懒得应付寸头,她却来了兴趣,接话:“是啊。我也想和肖队多说两句,只是他不爱讲话,又成天板着脸,我想开口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寸头不妨她说得这么认真,下意识瞥肖砚的脸色,见他面上没有不悦,遂笑道:“砚哥你听,这就是你不对了!”
  方明曦颇有兴趣,就着话题和他聊起来,“你在肖队身边帮他应该很久了吧?”
  寸头说是。
  她问:“从来没看肖队身边带过女伴……他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啊?”
  没想到她竟然问起私人感情问题,寸头一时拿不准这个能聊不能聊,去看肖砚脸色。
  肖砚表情淡淡,完全没有要干涉他们的意思。他是一贯的默许状态,寸头便没了顾忌,答方明曦的话:“这个事儿……我觉得我们砚哥是喜欢成熟一点的。”
  “哦,成熟?”方明曦挑高尾音,余光颇有含义地朝肖砚瞥去。
  “那,直发和卷发,肖队喜欢哪种?”方明曦直接给出选项。
  “卷发!”寸头肯定道,“带波浪那种!”
  窗外阴影略过,肖砚的脸色仿佛黑了点。
  方明曦白皙的手指搓了搓发尾,接着问:“白一些好还是不要那么白?”
  “不要那么白吧。”
  “年纪大点还是年纪小点?”
  “说了成熟,那当然是年纪大点。”
  ……
  寸头粗神经,没察觉这闲聊已经变了味。
  方明曦笑意不改,问了最后一个“裙子还是裤子”的问题,得到寸头“裙子”的回复,终于停了。
  每一项和她都恰恰好相反。
  她一双眼睛瞄向肖砚,眼里噙着的笑意怎么看都不是好迹象。
  “还有什么想问的不?”寸头聊得很过瘾。
  没等方明曦说话,听他们说了这么久的肖砚终于忍不住开口,悠悠朝寸头道:“你说的这些,我怎么不知道。”
  “啊?”寸头扭头看他一眼,“难不成你不喜欢么?大波浪,不好看?”
  “你喜欢的别塞给我。”肖砚说。
  “我不是猜么,砚哥我跟你一向品味差不多,对吧,酒啊,烟啊,喜好挺近的……”寸头干笑掩饰自己猜错的尴尬。
  肖砚不发一言,懒得理他。
  寸头只好和方明曦聊,刚刚的话题不好继续,说起别的。
  他随意往后视镜那么一扫,注意力不经意略过方明曦嘴上,嫣红颜色挺好看,比吃饭前看着多了血色,“哎,你补妆了?口红挺好看的,吃饭之前看着还没那么粉。”
  方明曦微微愣了下,肖砚也是一顿。她蓦地笑起来,眼神止不住地往肖砚那瞟,落在他唇上,意有所指道:“……是啊,补妆了。”
  寸头一点没察觉不对,乐呵呵和她扯东扯西了一路。
  闲谈几句,寸头本打算往方明曦学校开,肖砚让他直接开回公寓,“等会儿我送她。”
  寸头没异议,开上熟悉的路,踩下油门。
  车开进公寓楼下的停车场,寸头把车卡进车位,下车前道:“那我先上去了,砚哥你早点回来,路上慢点开。”
  肖砚点头。
  寸头开了车门,大步走进电梯。
  肖砚没立刻到驾驶座去,两个人在后座保持不动。等寸头的身影被电梯门隔断,红色楼层数开始变化跳跃,方明曦直起身板,一个翻身坐到他腿上。
  她抬他的脸颊,挑眉:“大波浪,嗯?”
  肖砚一手环住她的腰,“我不喜欢。”
  “那你喜欢哪样的?”
  对视两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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