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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城(煮个)-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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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以为会是什么故事,没想到故事的开端就让我倒吸一口凉气。
  我本不觉得动画中的人物有多熟悉,直到我意识到那场景是一部电梯。
  电梯门关闭的瞬间,外面伸进来只手外加响起一句:“唔该等等。”
  片中的女子被画得夸张到后背僵直浑身发冷,高大的男子嘴角不经意地一笑。接下来的故事我再熟悉不过,整个flash是以那女子的视角拍摄的,也就是“我”的视角。
  樊晟年用这样一部动画来猜测并诠释了我的内心活动,看得我真不知该怎样形容自己的心情。虽然他用恶搞的画面将我形容得像个迫不及待被他推到的欲女,可我在这头看得欢乐之余,才感慨那便是我们的故事啊。
  一见钟情,一眼瞬间。
  这八个字是我回想起来对这段感情的最深刻感受。
  并非一见钟情就不牢靠,一眼瞬间也可是一眼万年,正因我们爱得纯粹,天作之合。
  我以为那便是影片中的全部内容了,没想接下来还有更精彩的重头戏,也是令我哭成个傻逼一样的重头戏。
  Flash的尾声,灯光全部熄灭,只一丝幽蓝深紫色透在那华丽的3D舞台上。舞台中樊晟年像个王子一般降临,身着黑色礼服,显得格外庄重神秘。
  他单手插兜稳握麦克风,背景音乐响起。
  是一首歌,一首我曾深爱的英文歌。
  《Love to be loved byyou》
  我记得刚与他相识不久还正处暧昧时期时,某天在床上与他打情骂俏,他问我为何总令他捉摸不清,我说那是他还不够深入了解我。他身子一挺跨在我身上问我:“是怎个深入法?”我嬉笑:“要说最深入那当然是双双走入婚姻的坟墓了,不过我与你嘛……
  呵呵呵。”我当时的冷笑饱含了对和他这段关系的态度,我认为与这样的人结婚实在太可笑了,床上当情话说一说了不得了。
  然后他歪着头听我滔滔不绝,我来了兴致说,曾听过一首歌认为非常适合男子向女子求婚,歌词动情之极也很真实,像在听一段美好的故事。
  那首歌,便是樊晟年在台上唱起的。
  “i can’t believe I’m standing here
  Been waiting for so manyyears and
  Today I found the Queen to reign my heart
  You changed my life so patiently
  And turned it into something good and real
  I feel just like I felt in all my dreams
  There are questions hard to answer
  Can’t you see…
  Baby; tell me how can I tell you
  That I love you more than life
  Show me how can I show you
  That I’m blinded byyour light
  When you touch me I can touch you
  To find out the dream is true
  I love to be loved byyou
  You’re looking kind of scared right now
  You’re waiting for the wedding vows
  But I don’t know if my tongue’s able to talk
  Your beauty is just blinding me
  Like sunbeams on a summer stream and
  I gotta close my eyes to protect me
  Can you take
  my hand and lead me
  From here please…
  I know they gonna say our love’s not strong enough to last forever
  And I know they gonna say that we’ll give up because of heavy weather
  But how can they understand that our love is just heaven sent
  We keep on going on and on cause this is where we both belong…
  I love to be loved; I need yes I need to be loved
  I love to be loved byyou
  Yes I love to be loved byyou…”
  其实,从他唱到那句“You’re looking kind of scared right now”开始,他的声音便已经颤抖了,因为对应歌词可能设计好的在那个时间光束要打下来锁定到我本来被安置的位子,谁也没想到居然会空无一人。
  我哭了,我想我明白他为何那么生气了。
  从录影带中看得出也听得出,后半段他是忍着无比复杂的心情唱完的那首歌。
  结尾时应该还有什么誓词的,可他的嘴僵在那,在不怎么明亮的灯光中还是可以看到他眼圈微红泛着亮光,一直插在兜中的左手好像不停在里面哆嗦着,又像是捣鼓着什么东西似的。
  我心里念叨着千万不要告诉我那是钻戒,千万不要。因为我会恨自己的,真的会恨死自己的。
  突然觉得自己好混蛋,在这样原本精心策划的看似是求婚的场面,却被我弄成了悲凉的独角戏。
  好在那原本就是个舞台。
  兴许大家权当一场戏看了,却只有樊晟年一人承受着那可笑的孤独。
  他恨我吧,他不恨我我都不好意思。
  我突然不奢求他能原谅我了,因为我不配。
  




☆、65接近尾声

  印象中我还没睁眼就被一通电话给吵醒;迷迷糊糊在梦里我只感觉全身热血翻滚,心想着会不会是樊晟年找我了,猛地爬起来却看到是崔正彦的电话,心中不免一阵失望,随之却又揪了起来,怕是他又想不开了吧。
  我刚一接起电话还没应声就听见崔正彦带着略急的声音说:“汪姿你下楼;我有事跟你说。”
  “现在?什么事啊这么急……那你等我十分钟……”我被他喊的一头雾水,起来简单洗漱一番便跑了下去。其实心里挺别扭的;我和樊晟年都那么僵了,不知道再这样见崔正彦是应该不应该。
  崔正彦坐在花园里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见了我之后也没转好,倒是叹了口气就开门见山了:“我今天去台里办休假,听说何念秋辞职了。”
  我没给出任何反应;因为我想起来消失那几天我都没跟台里有任何交代,手机居然静悄悄没人理我实在蹊跷。自从樊晟年表露出要分手的意思之后,我于心有愧就想着辞职换个环境算了,没脸见他。可谁知居然被何念秋抢了先,我是因为樊晟年,那她又是为何?
  “台里传言樊晟年也不干了,春晚那天之后他再没来过。八卦消息传的沸沸扬扬,都说是因为那天……那天的事你知道了么?”崔正彦面露难色,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我无力地点点头:“才知道。”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反问他:“那……你呢?”
  我的心砰砰跳,我想起崔正彦是那晚的主持人啊,按理他应该见证了樊晟年的“独角戏”的,如果他早就知道却一直未曾跟我提过,那他存的那份心就有点明显了。
  我偷偷观察他的表情,还好,还算自然。
  “我也才听说,那天最后两个节目没我的词儿,我就又申请先走了,反正谢幕少我一个也不少。没想到他最后……唉都怪我,也没提醒着你中途联系他一下,忙傻了。”
  我心里松了口气,又有了些愧疚,我居然怀疑起崔正彦的坦诚度来。我这是怎么了,他一向坦荡荡的这么多年,从不争也不抢的,怎会为了一己私欲而刻意隐瞒?
  我眼睛有些湿润地轻道了声:“对不起。”
  他诧异,然后冲我微微点头,并拍了拍我的肩膀表示理解。
  “他跟你生气了吧?我怕是他和何念秋……”
  “怕什么,如果真是我也无话可说,是我错在先,他们本就有过去,她能好好爱他也好。”
  我故作坚强口是心非地说完这句话就又是泪流满面了,崔正彦叹了口气伸手帮我擦泪,
  我下意识躲了一下。
  “我没事,真的没事,是我该的。”我哭着说。
  “什么该不该?你现在该的不是放弃而是挽救!你想想错的人应该如何?你想想如果是他犯了个错你不理他了,你是希望他有自知点别再烦你还是摆正态度来哄你?收收你那自尊吧别再逃避了,你这样只会令他更生气,你就等着覆水难收的时候欲哭无泪吧汪姿,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你觉得你罪不可赦嘛,你觉得你没脸去求原谅嘛,那你就忍心让他觉得你不爱他不在乎他了?不觉得残忍么?错了的人说什么不配原谅其实就是逃避现实,人廉颇还负荆请罪呢你低个头是不是能死?”
  “我没有不放下自尊我这不是、为他好吗……是他不想见我的。”
  “呵,听听,是他不想见你的,所以你就躲的远远的,目的是什么?让他更难受是吧?让他后悔自己的决定是吧?让他知道是他先放手的所以他活该是么?你这叫为他好?你这是自私,别不承认。”
  “我没有!”
  “行了汪姿,我就当你脸上那是悔恨内疚的泪水,别撑了。唉你说我怎么就看上你了,得亏咱俩没好不然每次受这折磨的就是我啊,我怎么突然这么同情樊晟年呢。”
  他突然笑着将我拉过去抹了把我脸上的泪继续说:“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擦泪,记住了昂。以后都叫那姓樊的擦,我特么可不干这吃力又不讨好的活了。”
  崔正彦总是叫我心酸,我坐在石阶上哭了好一阵,然后突然站起来对他郑重地道了句:“谢谢你,我才要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
  他笑了:“行啦别跟我玩煽情,我听着有点儿恶心。”
  “……”
  “呵呵其实,我已经跟他解释过了,现在就差你低头了,他原不原谅你得看你诚意。”
  “你、你耍我啊?!”
  “没有啊,何念秋的确辞职了。”
  “那他呢?”
  “都说是传言了,传言的真假有待考证,得你自己去考证。”
  “……你说我要怎么哄他?”
  “自己想,那是你的事。”
  “崔总监您经验多,教我两招啊……”
  “咝……我发现你这女人真要命,怎么对谁都那么残忍!你对你自己男人残忍也就罢了,我是你什么人啊?也不考虑下人家的感受!”他斜眼瞪着我,其实丝毫看不出任何怒意。
  “哦,那算了我自己想办法。”
  “汪姿你欲擒故纵这套全用我身上了是吧?”
  》  “没有啦,我倒是想起个方法,就是……有点难为情。”
  “说。”
  “既然他求婚是在公众场合,那我道歉也得显得有点诚意吧?”
  “嗯?你想怎么?难道你想求我让你在新闻直播上表白啊?”
  “啧,净说笑。我想说去冉婕她们电台。”
  “呵呵你要唱《电台情歌》么?”
  “唱你妹!要唱也得是《你知道我在等你吗》……是吧?”
  “你看,还让人家找你!”
  “不是啊你看那歌词多合适‘莫名我就喜欢你,深深地爱上你’……”
  “你咋不往后唱唱?‘你知道我在等你吗?你如果真的在乎我,又怎会让无尽的夜陪我度过’……”
  “呃,是哦,算了还是,其实我什么都唱不出来,那可是电台哎……”
  崔正彦看着我摇摇头幽幽地唱起:“爱到尽头,覆水难收……”
  “好啦我表白!表白还不行吗!求婚什么的,谁不会啊!”
  冉婕那阵子有档节目是在深夜,叫《情感约话》,午夜十二点开始长达两个小时的情感热线,我决定当晚打过去。其实我紧张到爆了,从前上直播都没那么紧张过。
  排练了一天的台词,跟冉婕打好了招呼让她在热线平台看到我的号码之后接我的线。
  “大家好,这里是冉婕为您带来的《情感约话》,请问来电是哪位热心观众?”听得出她的声音也很紧张,因为她知道是我。
  “汪姿,抱歉今天打来只想借这个平台对我爱的人说说心里话。”
  “没关系,在《情感约话》这里任何有关情感的问题都可以聊,即使与今日话题不符也没关系,我想观众朋友也会给你这个机会。开始吧汪小姐,把你想说的大胆说出来。”
  “我想我是一个不懂得爱的人,我把一个深爱我的人气走了。我很爱他,却甚少顾及他的感受,一直以来我的任性他都不予理会,我以为是他不知道,现在才明白那是包容。他平时什么都自己承受也不跟我说,不开心不跟我说,生气不跟我说,受了伤也不跟我说,我是不是很失败?我这次犯了个大错,本不想奢求他原谅的,有个朋友对我说我不可以再那么自私,错了的那个人要勇于站出来承担。所以我想借这个平台对他说:对不起,我想要嫁给你,希望你能给我个机会学会如何爱一个人。樊晟年,你愿意娶我吗?我今生只嫁你一个人,你要不愿娶,我可就出家了。”
  “呃……好了希望汪小姐动人的表白她的那位可以
  听到,忘了说我们的连线是直播到微博平台的,虽然音频不能即时生成,但冉婕在这里已用文字的方式上传到微博放心吧。那么所有正在收音机前的听众朋友如果愿意的话,请帮忙转发一下,让爱意可以传递的快一些。”
  电话收线后我感觉脸上好烫,心想冉婕如果鼓动听众在微博疯狂转发的话,樊晟年应该很快就能听到了吧……结尾时我一时没hold住又暴露了自己一颗女王心,我想他会理解其实我那是在撒娇吧,脸皮一向那么薄叫我如何说出那么煽情的话啊。他懂我的,一定懂的。关于这点崔正彦也发来了短信指责我了一通,他说,拿什么拯救你啊我的女王,出家吧。我害怕起来,该不会樊晟年心里也这么想吧……唉又被我搞砸了。
  那几天微博上都传疯了,至少我的圈子是这样的。冉婕的微博,她们频道的微博,我的微博,还有台里同事之间相互@,突如其来的话题铺天盖地,甚至还有人扒出来了樊晟年的身份和我的身份。说昔日的新闻主播大胆在电台向高层示爱什么的,我突然有些担心会不会被我这么一搞樊晟年反而心烦了?他一向那么低调,别被我弄巧成拙了。虽然他求婚也是在公众场合,可那毕竟是内部春晚,台里规定不可以外传任何录影录音资料的,所以相对安全,而我的表白却是全国都能听到的,之前居然疏忽了这点。
  不知道樊晟年有没有生气,但至少是没高兴吧。因为整整一个星期的等待都扑了个空,网上那些八卦的人都在等待这个男主角的出现,可他偏不出现。一时间唏嘘一片,不少难听的话开始往外冒,说什么高层的游戏主播玩不起之类的,我早就没心思再理会那些闲言闲语,我只在乎樊晟年他爱不爱我,我和他会不会破镜重圆。
  然而那一周我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找不到樊晟年,我甚至去到台长办公室想问问他父亲,可发生了那么多事我实在不好意思见他,毕竟他儿子求婚出糗他一定也在场的。
  又在樊晟年办公室门口徘徊良久,敲了门无人应答。失魂落魄的我想起自己的工作还需要交代,搞不好已经被开除了吧?想找领导承认个错误顺便辞职算了,没想到去了以后碰到李导,李导惊讶地说:“你不是病了么?樊晟年给你请了半个月的假……”
  后面的话我再没听清,我激动地摇着李导的胳膊问:“他在哪?他人在哪你知道么?求你告诉我,我是病了,只有他能治好……”
  李导像看神经病似的看着我,开玩笑似的说:“你拍琼瑶剧呢你?你俩怎么了啊?
  一会儿他求婚一会儿你求婚的,我看见你的‘求婚门’了,他只是去香港出差了啊。”
  “出差?那他、走之前有没有很生气?他之前求婚我缺席……”
  “他回家没惩罚你么?他生不生气旁人哪能看得出来,藏得那么深。”
  李导言语里带着戏谑,像是根本没什么大事似的,这令我十分匪夷所思。
  我忙不迭道了谢,买了机票就飞去了香港。
  不知道为什么第六感告诉我他不是去出差了,他一定是去那里有别的事,缅怀过去什么的,那时心里惴惴不安,只希望我不是盲目自信了吧。
  




☆、66完美落幕

  再次踏上香港这片土地的时候;我的心情可以说是截然不同的。
  之前是一颗心飘着去疗情伤,之后却像是尘埃落定来寻找丢失了的那最最宝贵的东西的。
  我其实不太确定樊晟年是否还会住在铜锣湾那家酒店,或许他真是出差然后住在就近的别处?可我还是订了那里。
  幸运的是,之前我住的那间没人,有点小兴奋可以再昨日重现一回,只是不知那对面住着谁人。
  其实明知道他关掉手机之后我找到他的几率几乎为零;可我还是愿意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他会出现在我们曾经去过的地方。
  七天的时间,我几乎马不停蹄穿梭在兰桂坊和酒店之间;生怕一个疏忽就和他擦肩而过。可惜我找了那么久都没有看到他的身影,那时候总在想;该不会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我在酒店时他不巧在酒吧,而我去了酒吧时他又回了酒店?当真就那么有缘无分?
  那时头晕脚软的我蹲在时代广场中央垂头丧气;茫茫人海,他到底会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埋头幻想,若我一抬头见到樊晟年出现在时代广场的大屏幕上对我说话该多好,哪怕是骂我一顿也好啊。或者我会突然被他拽着胳膊拎起来抱在怀里,把我就地正法也行啊。可惜,当我幻想了一通抬起头来,眼前只是川流不息的人群。
  兰桂坊的那家酒吧没有了,换了个新的名字,曾进去看过,闹哄哄已改了风格。我后来还站在门口琢磨了半天那个新名字,想看看那些字母有没有什么悬念,还狗血地意淫了下樊晟年突然从从里面走出来,拉着我的手说,喜欢吗,专门买来送你的,那名字是我们blahblahblah……又可惜,生活不是狗血剧,不会给你那么多的惊喜。
  我没有订返程的机票,但在一礼拜后的某天,我决定放弃不再找了。我这人没什么耐性,是因为很没安全感,当感觉自己无论如何付出都不会达到期望值的时候,就总会下意识地选择面对现实。我突然很没自信,不认为我能找到樊晟年。而且按照李导的说法,樊晟年只给我请了半个月的假,那么在我没正式辞职之前我不可以不负责任地离开。不管找不找得到他,我都必须要回去了。
  最后一天寻找未果回到酒店时,差不多十一点。
  进电梯后,我下意识在里面控制按键使电梯门关关合合,反反复复到自己都受不了自己才终于关闭。如此期待他的身影,可他怎么会来呢,门缝里突然再伸出只手来的话我的人生是否就圆满了?呵呵。
  然而事实
  上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我真心不愿回忆,也可说是另一种“圆满”吧。那天身心疲惫的我被突如其来的一场风波吓得险些失了魂。
  电梯快速上升到三十层时“咔”一声卡住了,在我狂按了几下按钮过后整个空间强烈晃荡一秒,电梯开始毫无征兆地坠落。
  吓傻了,真真儿是吓傻了。
  根本不记得自己身体是作何反应的,只记得当时脑子里唯一的想法是:我要死了!我居然会死在电梯里!
  然后是空白空白再空白,最后嘴里不自觉冒出樊晟年的名字十几遍,尝到了血腥味,是我一紧张咬破了舌头。
  电梯瞬间坠落是什么感觉,跳楼机玩过吧?可跳楼机有安全措施和最后的缓冲,当时我只知道电梯若是咣叽一下砸地的话我必死无疑。
  如果不是空腹一天我想我会大小便失禁的吧,生死一线的感觉简直太令人恐惧了。有那么一瞬我超怕就这么死了再也见不到他,超怕。
  谢天谢地,电梯在掉落到底层之前有了个缓冲,停在五层然后缓缓降落。我觉得我的七魂六魄已经散的差不多了,最后看了眼自己的姿势扭曲到不行,双手扒着电梯中的扶手,脸上早已湿热一片。
  镜子里的我目光呆滞难看之极,抽着气狂按按键到大堂,我急需一个拥抱,不管是谁。我还要投诉这家酒店,告到他倒闭为止,给客人带来这样的经历无论如何都是罪不可赦。
  随着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刹我疯一样扑进来者的怀里,那几个要进电梯的人,我闷头抓了一个就抱上。我甚至都没看他是谁人,我管他是谁,管他男女,在人家怀里哭得像个神经病一样。
  感觉像过了整个世纪那么长,周围已是静悄悄,我心情也稍微平复了些,正要抬头道个歉并讲声谢谢,头顶飘来低沉的声音:“属小狗的?低头都能闻出哪个是我?”
  我大脑反应了足足十几秒才缓过神,那声音我听过,那声音是樊晟年!我傻傻地抬头,居然尴尬地后退一秒,他看到我的脸之后也露出了惊吓的表情,一下子严肃了起来:“你怎么……发生什么事了?”
  被他这么一问我又重新扑到他怀里大哭了起来:“我他妈以为这辈子再见不到你了你知不知道!”
  他还是不懂,愣了一下开始帮我抹着泪戏谑地说着:“现在知道怕了?嗯?哎呦至于嘛,哭成这样……一辈子?我像是那么狠心的人么还一辈子不理你?这么几天我都快熬死了,你又知不知道?”
  我看着他眼睛里的宠溺,心底盘算着要
  不要将之前的电梯惊魂讲给他听,好不容易从鬼门关出来就能重逢,我不想破坏气氛让他揪心。
  可我突然看着他又产生了陌生的感觉,那种大脑空白不知道眼前是谁的感觉,然后脑子一抽又有了那恐怖经历和一些奇怪的想法,捂着头脱了出口:“樊晟年我还活着么?我其实是不是已经死了??你快告诉我这不是幻觉!”
  他一头雾水的看着我,笑了笑说:“行啦,我在呢,我在呢昂。到底怎么了你这是?”然后抱住我,下巴颏顶在我脑袋上轻轻蹭了蹭,又试图将我往电梯里带。我身子一缩猛摇着头,他也不懂我为何那样。
  “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哭死?”我开始问他莫名其妙的话,有的没的。
  他这才感觉出我的不对劲来,伸手在我脑袋上摸了摸道:“病了?发烧了?”
  我又追问:“死了你会不会再娶?”
  “……我还未曾娶妻呢别闹了美女。”
  我回想起来觉得那晚上电梯惊魂后我整个人跟被鬼上身了似的,神神叨叨,也不知道他是如何看我的。
  我拉起他的手就向门外走:“现在就让你娶。”
  “喂喂、你怎么了啊你?”他在身后被我拽得差点跌倒。
  我停下脚步扯了个很假的微笑说:“Yes,I do。回答你那天想说的问题,你如愿以偿了少年。”
  “哪天啊?我想说什么了?”
  “捣鼓兜里的钻戒被我看穿了,别装了。”
  “你还真——”他的话语被我的吻突然打断,我变成了强攻,强占了他的唇舌,卡在嗓子里的后半截儿话让我给生生变成了呜咽的喘气声。
  他头一次像个小受,完全搞不清我的状况呆呆站在他一动不敢动,我好不容易侵占完又拉着他往回走,他问我:“不闹着现在结了?”
  我说:“不是香港居民,再说吧!”
  “别再说啊……”
  “怎么?”我猛一回头:“你求我?”
  他睫毛微垂,末了发出了无奈的笑声:“你……个小磨人精!”
  “你才是磨人精!你全家都是磨人精!”我的胡言乱语显然吓到他了,我甚至根本没反应过来我又哭了。
  他微皱着眉头盯着我的眼睛郑重问:“你发生了什么?告诉我,好么宝贝?你很反常,我很担心。”
  我摇头,然后转身。
  他在后面想拉住我,我一股脑跑进了楼梯间。我再不愿坐电梯,撒丫子只顾往上跑,他边喊我边追,我也不理他。
  回
  声很大的楼梯间只能听见我俩的脚步声和喘息声,我想那时候我的样子一定很可怕,就跟鬼上身没什么两样,樊晟年他一定吓傻了。
  就这么和他猫追老鼠般一口气跑了十来层,我瘫坐在一阶台阶上指着他:“你别过来,你在下面歇!”
  “啧,你……唉!你是不是报复我呢啊?怎这么会折磨人啊?我都被你给弄糊涂了,你到底——”
  我又突然凑到他面前将他吻了个扎实,他瞪着眼睛靠在墙上反击,我们疯狂的拥吻,就好像死前最后一吻似的那么用力。
  等我歇过劲儿来的时候又要转身跑掉,这回他一把抓住我,一使劲就将我按在了地上。
  “说,这游戏何时结束?”
  “什么游戏!谁跟你——唔唔……”他朝我唇上重重咬了一记,瞪着我像是要讨个说法。
  “很好玩么?嗯?”他一只手已然在我衣服里游走,我死死抓住不从,内衣扣却被他轻松搞定。
  我用膝盖顶了他肚子一下吼道:“想吃我?想的美!”然后猛一个鲤鱼打挺捂着胸口继续向上奔。
  他仿佛被我那句话给激得能量加满,奋起追逐,我一路跌跌撞撞被他抓住并按在地上强吻无数次。
  也不知道用了多久,我才看到楼梯间那个大大的数字33。
  我俩已经纷纷没了力气嬉闹,眼瞅着胜利就在眼前,可是谁也无法再往上爬半阶,只能眼睁睁看着剩下的二十几阶空流泪。
  我侥幸比他高几阶,有气无力地嘲笑他道:“你追啊……有本事你再来啊……”
  话音刚落,他蜷身做了个往上蹿的动作,我被吓得“嗝”地一声竟打起了嗝来。
  他倒在地上哈哈大笑,看着我在那“嗝嗝嗝”个不停。
  “吓死你。”他笑着说道。
  “吓不死!”我狠狠回复。
  谁知他真的突然蹿上来骑着我说:“那操得死不?”
  我这头还不停打着嗝,他那头便已经将舌头伸了进来。我傻愣着任由他舔舐,身下的衣物已被他褪去了大半。
  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不停环顾着四周,他停下来一副受伤的样子:“怎么,我技术差到这地步了?都让你无法集中了?”
  我双腿紧夹了下说:“你继续,我找摄像头。”
  “……”
  找了半天最后发现衣服已被穿好,我低头诧异地问:“完事了??你当真、退步很多哎……”
  只见他一脸阴郁地拉起我往上走:“完个毛毛!竟侮辱我?”说罢
  便加快了脚步。
  在我被迅速拉进房间后才明白,他这是被打断被无视被侮辱后的报复啊,那股狠劲儿弄的我都害怕了。拖进房里直接被他翻来覆去地弄,恨不得弄完A面弄B面啊!
  最后好容易结束战斗后,我呆呆地问了句:“这是、这是哪啊……”
  这回他真吓着了,足足愣了十秒后开始快速穿衣服,我拽住他说:“你又要逃……”
  他完全不理会我的神经,一把给我拽起来就开始给我套衣服,边套边说着:“再不去医院怕是来不及治了。”
  我被他拽出房门后刻意回头看了眼门牌号:“哎?这不是我对门么?你果然……”
  他头也不回地答道:“嗯,我果然还是那个对门的色狼。”
  他刚要伸手按向电梯键,我即刻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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