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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后台比较硬-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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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林俏还一副没完没了的样子,郑朗宴英挺的眉眼皱了皱,忍无可忍。
    他抬手虚握遮着唇,刻意咳了咳。
    林俏诧异地回头,看到是他,嘴巴开合了下,很快反应过来,和那边的郝云告别。
    ——“你有事吗?”
    ——“在跟谁打电话?”
    两个人同时问出口,又同时闭了嘴。
    郑朗宴居高临下地看着林俏,一副倔强模样,又带着孩子气的怒意。林俏顿了顿,回答他:“我朋友。”
    “哦。”郑朗宴应了一下,长腿迈过来,和她并排撑着,状似无意地问,“有什么事吗?”
    林俏有些好笑地眯眼看向他,跟着回答:“嗯,约好了国庆回亦城见。”
    郑朗宴闻言,俊脸难以置信地拧缩了一下,侧目问她,“国庆,你要回去?见他?”
    林俏看着他的反应,眨了眨眼,点头:“对,离开的时候讲好的。”
    郑朗宴在那头欲言又止地盯着林俏,一张俊脸宛若吃了酸涩的柠檬。
    林俏等了他半天也没有下文,只好再次开口问:“郑朗宴,你有什么事吗?”
    那头几乎是立刻回答:“我也去。”
    林俏一愣。
    郑朗宴看着她的模样,马上皱眉表示不满:“怎么?不行啊?”
    “不是不行,”林俏认真地看着他,“可是,为什么?”
    “我和你一起去。”郑朗宴移开目光,答非所问。少年偏软的头发被风吹得微动,衣衫在风里轻微晃动。
    林俏侧眸看着,远处的湖泊像是海的缩影。
    她忽然开口:“好啊,如果你到时候能有三个贝壳的话。”
    郑朗宴侧眸,唇角轻扬:“这还不容易?你再给我一个。”
    林俏想了想,松开手,转身的瞬间回答:“好。只要你这次所有成绩都能突破一位数。”
    郑朗宴愣了一下,这才发现林俏这话里有话。
    小少爷登时在顶楼炸了毛:“林俏,你摆明了欺负人啊……”
    ——
    翌日一大早,郑家豪宅一层的洗衣房里。
    吴妈刚将分类好的衣服扔进洗衣房,洗衣房的门就被“砰”地撞开了。
    她惊魂未定地回头,就看到郑家小少爷穿着睡衣走进来。拖鞋掉了一只,头发也有些乱。
    男生俊脸上带着慌张,过来扒了扒衣服,跟着拉着吴妈的手臂晃,着急道:“吴妈,我昨天换下来的衣服呢?裤子呢?里面的东西呢?啊?”
    说着,松开了被晃懵了的吴妈,撸起衣袖就要开全自动洗衣机捞。
    吴妈好容易反应过来,赶忙跟过去:“阿宴,你衣服在这里呢,怎么了?掉东西了?”
    “嗯。”郑朗宴闻言应了一声,又急忙过来翻。
    吴妈看着他的动作有些忐忑。这些有钱人动辄丢个东西也要几十上百万,可不是她能赔起的。
    跟着就听郑朗宴欢呼一声。他甩开衣服,孩子气地坐在地上,手里捏着个贝壳,庆幸地轻笑起来。
    吴妈看了又看,确定那只是个贝壳,不理解地看着从来不来这里的小少爷。
    郑朗宴再三确认贝壳毫发无损,宝贝地塞到睡衣胸前的口袋,往出晃去,“辛苦你了,吴妈。我上学去了。”
    
    第十三章
    
    陈瑛进来的时候,满意地看着教室里大多数人都在认真背书做题的模样,用教案轻轻磕了磕讲桌,然后开口:“同学们,占用大家五分钟时间,我来通知一下大家即将到来的分班考试的注意事项,以及国庆放假和运动会相关事宜。”
    教室里静了些,夹杂着小声的抱怨。
    窗外阳光正好,风吹起阵阵花香,飘满教室。
    郑朗宴长腿分开些伸在桌子两侧。他今天甚至乖乖打了领带,白衬衣穿的一丝不苟,头发剪短了些,侧脸在光线掩映下更加清爽俊朗。
    段毅格一直小心翼翼观察着。
    郑朗宴先是小心翼翼地掏出手帕,展开来,里面裹着两粒光洁的小贝壳。
    接着,郑朗宴对着贝壳,撑着下巴满意地看了会,摊开语文课本,极其认真地看了起来。
    段毅格差点惊掉下巴。
    看着班主任通知完出去,段毅格拖动着凳子凑近了些,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宴哥,这给你。”
    郑朗宴被打断,不悦地挑了挑眉:“什么啊?”
    段毅格笑着打开。
    满满一盒子贝壳,不同颜色大小。
    “宴哥你看,大连的厦门的海南那片的,各个海里的都有。我看你这阵子挺喜欢这玩意啊。”
    郑朗宴立刻拒绝:“拿开。我又不是搞水产的。”
    段毅格一愣。他尴尬地应了声,讪讪地抱回了盒子。坐回去的时候,又不甘心地凑过来:“哥,我能问一句吗?”
    “说。”
    “你这俩贝壳,是开过光的吗?”
    郑朗宴哑然。跟着飞快地卷起书,敲了段毅格脑袋一下:“看你的书吧。”
    下课的时候,班长拿着表过来统计运动会参与人数。统计到后排一堆混学的纨绔子弟的时候,有些犹豫地停了停,跟着就转身,准备回去。
    “等一下。”
    身后响起郑朗宴的声音,班长战战兢兢地回过头来,就看到这个班级大佬对着他招了招手。
    一帮人顿时看热闹地看了过来。
    班长忐忑地走过去。
    郑朗宴扯过表看了看,然后递还给他:“给他们几个都报上。”
    “啊?”
    班长和段毅格他们同时震惊又懵逼了。
    “愣着干什么?报啊,”郑朗宴抱着手臂往后一靠,眼神示意了一下,“你们上次不都跑得挺好的吗?”
    褚刚他们顿时想哭,小心翼翼凑上来:“不是,宴哥,上次都说了是误会,而且都过去这么久……”
    “赶紧,别耽误别人工作。”郑朗宴轻笑,“你们该庆幸,这水没泼林俏头上。”
    段毅格愣了一下,在心里把林俏的地位又提上一个台阶,默默点头表示认同。
    头回见郑朗宴自己挨了整,没揍人还感到庆幸的。
    人林俏什么都没表示呢,他护得跟个什么似的。
    抬手在表格上随手在田径100米那写了自己名字,段毅格把火气往胆小的班长身上发:“不是,反正都要分班了,现在写这玩意有什么意义啊?”
    班长抬手抹了把汗:“因为今年刚好赶上校庆,学校怕大家运动会和往年一样不积极,所以让提前登记,然后国庆前后抽时间开放场地集训……”
    段毅格:“……”
    他刚迅速抬手准备把自己名字划掉,表格被班长抢救性地抽走了。
    一行人填完,班长有些感激又畏惧地看着郑朗宴:“你、你要报什么?”
    郑朗宴诧异地看他一眼,然后拎起书一副认真样:“我为什么要报?我国庆有要紧事。”
    段毅格:“……”
    看着班长逃命似的走远的样子,段毅格拧巴了会,还是忍不住凑近了些:“宴哥,我能再问你个问题不。”
    触到郑朗宴危险的目光,段毅格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发誓,“最后一个。”
    “快说。再影响我看书把你从阳台挂出去啊。”郑朗宴翻了一页书,目光看得认真。
    段毅格缩了缩脖子,说出的话断断续续:“宴哥,我就直说了啊,看你之前的反应,我还觉得林俏是得罪你了。怎么自从她转过来,我倒觉得你变了呢?”
    郑朗宴手一停,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他下意识地把书卷成卷,段毅格几乎是立刻就防卫地抱住了脑袋。
    书却没有如约落下来。
    “啧。”
    郑朗宴在桌上敲了敲,尔后松开来,声音暗哑,带着若有所思的意味。
    “我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么?”
    ——
    晚上的时候,林俏出来的早,找了一圈,没看到王叔开的那辆车,却看到孔祁降下车窗,冲她招手。
    她愣了一下,快步走过去。
    犹豫了一下,刚打开副驾的门,就看到上面一只巨大的毛绒玩偶,还认真地系了安全带。
    孔祁抱歉地看了一下,就要过来解。
    “不好意思,一个朋友的,忘了。”
    林俏赶忙摆手,关上门,往后排去:“没关系,我习惯坐后面。”
    刚拉开门,另一头的门也被拉开来。
    她被吓了一下,抬头就对上郑朗宴慵懒的视线。
    郑朗宴先她一步坐进来,没有骚扰她,反而学着她之前的模样,捧着本书看得认真。
    孔祁发动了车子,一面开出去,一面诧异地从后视镜看着郑朗宴垂眸认真的模样:“阿宴怎么开始看书了?”
    林俏也很诧异,看着他的模样,跟着也掏出自己的单词本背。
    郑朗宴余光瞥一眼林俏,有些不满地哼哼:“我本来就会好吗。”
    孔祁应了一声,反问他:“那之前怎么不见你看。”
    郑朗宴沉默一瞬,跟着往后靠了靠,漫不经心地答:“我不认真的样子都那么帅,认真起来,怕帅得全班同学无心学习。”
    孔祁被他认真的模样逗得哈哈大笑。
    林俏闻言,难以置信的瞪着眼睛看他。
    这个人……也太……
    偏偏目光被郑朗宴逮个正着,他偏头,对着林俏,扬着嘴角轻轻笑了一下,黑眸里闪着光亮:“对吧?林俏。”
    林俏瞪他一眼,一时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话来说。
    这个人,简直是,也太自恋了吧。
    孔祁看着前面的路口,转了个弯,跟着有些欣慰地瞥他们一眼:“真没想到你们俩能相处的这样好。我还以为因为之前那件事,你俩会水火不容的呢。”
    “林俏你记得吗?你和阿宴小时候见过的。”提起以前的事,孔祁觉得好笑不已,停不下来,“真是想象不出,你这柔柔弱弱的文静样子,还和男孩子打过架。”
    林俏一愣。
    郑朗宴不满地皱着眉开口阻止,孔祁在那边笑着,跟着认输地摆手:“好好好,我不提。”
    林俏定定地看着两个人的互动。郑朗宴眉头微皱,带着几分孩子气的微赧和不耐,比往常的冷漠俊逸或者生气的样子多了几分孩子气。
    顺着孔祁刚刚说过的,她刚准备翻书页,脑海里却倏地闪过一个画面。
    “啊,你是那个……”林俏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转身指着郑朗宴那张帅脸,唇微张,“那个摔到屁股的男生。”
    郑朗宴俊脸一沉,前面的孔祁好不容易忍住的笑再度喷出口来。
    郑朗宴抬手摸了摸后脑勺,俊脸有些不自然地泛红,转过头去,小声嘟囔:“你瞎说什么呢。”
    身后的人动了动,紧接着,郑朗宴感到自己脖颈间忽然划过一阵凉意,稍纵即逝。
    混着林俏身上浅淡的气息拥过。
    他猛地回头。
    林俏抬起眼眸,松开拉着他衣领的手坐了回去,一向清淡如水的眼眸里有一丝惊喜的光。少女发丝有些微凌乱,声音里难得欢快几分:“真的是你呀。脖子后的痣一样。”
    郑朗宴瞪着她生动的眉眼,不自觉地出了神,呼吸有些发烫,喉结跟着上下滚动了一下。
    
    第十四章
    
    小时候的林俏和现在很不一样,钟爱留短头发,最热衷的运动是跆拳道。热情开朗,还喜欢路见不平拔腿相助。小时候的郑朗宴也和现在不一样,是个干净腼腆的小少爷,听话乖巧,是个人见人爱的可爱包。
    就是那时候基因优势不显,个子比同龄女孩矮一些。
    十岁时候,林家父母带林俏来s市出差,因为和郑家属于上下属公司的关系,特别订了郑氏名下的度假村。
    偏巧那时候郑家小少爷也在,一堆孩子在海洋球里玩耍。林父在谈生意,就让林俏先过去玩。
    滑梯上几个男孩上上下下玩得不亦乐乎,林俏注意到楼梯顶端一直有个瘦小白皙的小男孩,待在顶端不下来,看了会儿,才发现他一直作为小苦力,帮忙推别的小男孩下来。
    一身正义的小林俏当时就忍不了了,两步跨上去,飞起一脚,就把随意使唤别人的男生踹了下去。郑小少爷当时正吓得抓着男生的衣服,跟着就被拽了下去,跌进海洋球里,摔了屁股。
    始作俑者怎么说来着?
    “弟弟,你别怕。我罩你。”
    这仇一记就是小六年。
    时光流转,两个人朝着截然不同的方向成长,但现在日天日地的郑小爷想起来就要气炸,小时候轻微恐高的他,被林俏这个蛮妞一脚踹下去就算了,就因为还没发育,还被她喊了弟弟。
    刚开学的时候,因为孔家的关系,郑朗宴刚好得知要转学过来的女生就是之前欺负他的林俏。上天给的机会啊。
    郑小少爷借口去帮忙,一大早穿戴整齐喷了香水打了发蜡,本来想给林俏个下马威,却在接到这个乖巧安静的小姑娘的时候愣了神,收起了全部利爪。
    ——她实在是太可爱了,一举一动都可爱得小少爷心里冒泡。
    从往事里收回心思,林俏弯唇笑了笑,没有想再糗郑朗宴,免得他自尊心受到伤害。
    郑朗宴好一会儿才从林俏难得生动的表情里收回思绪,想起那时的一切,他第一次觉得不可思议和好笑。
    车顺着初染了秋意气氛的两排树之间开了过去。
    林俏刚偏头看了一眼贴着窗口飘落的叶子,忽然感觉发顶被轻轻抚了抚。
    心里一震,林俏猛地回过头去。
    就看到郑朗宴伸着手臂,摸了摸她的头。男生眼底的光流转,唇角轻扬着,用她那时大姐头的话揶揄她:“别怕,以后我罩你。”
    ——
    国庆前一周,外语大附中全校开了信号屏蔽器,举行了一年一度的高二年级分班考试。
    考场是随机分的,林俏分到的考场只有班上几个人,都不太熟。她和同考场的班长打了个招呼,就进入了专心考试的状态。
    整整两天都没有见到郑朗宴。
    考完最后一门,林俏才忽然想起来。
    也不知道他考得怎么样了。
    想到跟他的约定,林俏打开笔袋,翻出里面特意拿来的那粒贝壳。
    考试成绩会在三天后公布,连带着分班信息。
    老师们集中判卷,几乎除了音乐美术体育课,其他的都上成自习,或者大家自己组织看电影之类的活动。
    林俏大多时候就去舞蹈教室,她总觉得自己这半年来荒废了许多,拼命想补回去。
    有次还碰到了叶真雅她们。
    想起之前宴会上的事,林俏深知自己和她们不是一类人,于是只想着避过去。
    叶真雅看着她一个人在角落,主动迎了上来。
    “林俏,好巧。”
    林俏放下腿,声音冷淡疏离:“嗯。”
    叶真雅有些没料到。她唇角顿了顿,跟着轻笑:“之前我生日的事,不好意思啊,大家只是想玩的开心而已。没考虑你的感受。”
    林俏摇了摇头,不想和她深谈:“没关系。怪我自己逞能。”
    叶真雅一愣,脸上的笑有些尴尬:“你、什么意思……”
    林俏掀起眼皮看她,脸上神情淡淡:“我从一开始,就应该拒绝我妈,告诉她我不想去;或者往后些,拒绝玩游戏,这样大家都不用有压力。”
    丝毫没有给叶真雅留任何面子。
    一直被人捧着哄着的叶真雅脸色也冷了下来。
    郑朗宴算是她人生受到的第一个挫折,她没想到,林俏看着闷声不响,性格却又冷又倔。
    叶真雅盯着林俏,不知道是为了说服谁,声音提高了一些:“林俏,我是真心想和你交朋友的。”
    林俏正转过身去做拉伸,闻言回过身来。
    她眼神里有一丝淡然怜悯的光。声音软软的,却冷淡无比:“你明知道,不是这样的。”
    叶真雅的眼睛猛地瞪大,看着林俏走远的背影,死死攥紧拳头。
    ——
    三天后。
    公布成绩和分班信息的公告贴在二楼公告栏上,早早地就有一圈人等在那里。
    一向不看成绩的段毅格骂骂咧咧地往进挤,褚刚拎了他一把,骂他:“真叛变了啊,不就报个理科么?还值得你看成绩?”
    段毅格眼睛盯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名字找,头也不回的骂褚刚:“滚你的,我这是给宴哥看好么。”
    褚刚诧异:“宴哥?他还在乎成绩?”
    林俏无视两个人的吵嚷,顺着榜看名字。
    第一个就看到了熟悉的名字。
    陆久见。文科1班。
    林俏抿着下唇想,看来老师们的担心是多余的。
    往下找了找,林俏找到了自己,排名年纪第七。文科1班。
    她的英语一直是薄弱项,在外语附中,劣势也跟着凸显出来。
    找到了自己,林俏没直接离开,而是顺着倒数列找了起来。
    没出三十个,就看到郑朗宴大名挂在那里。
    单科每一个都擦过了两位数的线,语文甚至比之前提了三十分。
    ——除了数学。9分。
    林俏顺着往后看,郑朗宴,文科1班。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第一天郑朗宴帮她去教务处注册的样子来。
    林俏唇角忍不住跟着弯了弯。
    她转身,从人群里往外挤。
    “找到了!”段毅格在那边叫了一声,跟着就骂了句,“日,数学差了一分!”
    林俏回到教室的时候,郑朗宴正颓丧地趴在桌上,段毅格拉了凳子坐在旁边,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看她过来,段毅格脸色一变,迅速拉着凳子坐了回去。
    林俏缓缓走了过去,坐在郑朗宴前桌的座位上。
    “郑朗宴。”
    面前趴着的男生动了动,缓缓抬起头来,头顶的黑发跟着微微晃了晃。
    他垂着头,眉眼间都是不悦的低垂颓丧的弧度。没有看她,清冷低沉的声音开口,带着含糊:“你别说了,我已经知道了。”
    林俏抬眼看着他,声音软软的:“知道什么?”
    郑朗宴不满地瞥她一眼,一脸“你怎么明知故问”的样子。
    林俏偏要接着问他:“知道你数学考了九分吗?”
    郑朗宴不满地皱眉,有火不舍得对她发,孩子气地触了触鼻尖。
    “那你知道,”林俏轻轻开口,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个弧度,手伸到他桌前,跟着轻轻摊开,“你的语文这次进步了三十多分吗?”
    一个莹白色的贝壳带着脆响,叮地落在他的桌面,郑朗宴猛地瞪大眼睛。
    “不是,我,你——”
    他抬起头看着林俏,似乎是有些反应不过来,吞吞吐吐半晌也没说出话来。
    林俏收回手,歪了歪头看着他,“你不想去了吗?”
    没等她落下话音,郑朗宴一把捏起贝壳,死死地攥进掌心里。
    明显放松了的语气,警告她:“你不许反悔。”
    ——
    晚上11点。
    陆久见捏着卷面几乎都是满分的试卷回了家。
    偌大的客厅没有开灯,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
    他也没开灯,乘着月光回了房间。
    青灰色的色调,让心底里的压抑更甚。
    陆久见把自己扔进椅子里,仰着头,合上双眼,黑暗一瞬将他吞噬。
    过了几秒,他直起身体,睁开眼睛。
    陆久见拧亮台灯,拉开左手边的一个抽屉,从本子下拿出一个老式手机来。
    这手机他每天都充电,以前还偶有消息,来自固定的一个人。半年前,那个人发了最后一条消息,便彻底断了音讯。
    陆久见黑眸里流光暗涌,他滑开屏幕,打开短信界面,目光定定地看着最后的那条消息。
    往上翻了翻,还有一条来自对方的彩信,少女纤瘦的身体裹在天蓝色的校服,脸庞清丽,扎了长马尾,唇角浅浅上扬着。
    好像她就站在对面笑。
    看了会儿,陆久见清俊的眉眼间皱了皱,跟着,抬手把手机放了回去。
    合上抽屉,像是合上一段尘封的记忆。
    
    第十五章
    
    国庆前一天,林俏特意和林知遇商量,说自己假期想回亦城去看朋友。
    林知遇正在收拾行李。她和孔尚新新婚燕尔,好容易才有时间去旅行,听到林俏的话,先是诧异,跟着点头同意了。
    “我还以为这次可以全家一起去呢。”林知遇有些遗憾的说。
    孔祁正拿着平板处理公司的事,闻言抬起头抱怨道:“林姨,还说全家呢,您可打一开始就没说要带我啊。”
    林知遇被他逗笑,语气温柔:“你爸说你要忙公司的事。”
    “是,”孔祁也轻笑了一下,话里带了几分孩子气,“累死累活的,还不能算家里一份子。”
    一屋子人都被他逗乐,连在看报的孔尚新都难得脸色柔和了一下。
    孔祁转头,询问正整理书包的林俏,“俏俏,明天我送你?”
    不知道从哪天开始,孔祁突然改口,跟着林知遇亲昵地喊她“俏俏”,态度上也近了很多。偶尔还会自称“哥哥”,不遗余力地想撩拨林俏跟他玩笑两句。
    林俏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坐高铁回去就可以,离学校很近的。”
    “这样。”孔祁笑着点头,接着问,“什么时候回来?我不会下班回来还要独自看家吧。”
    林俏拉上书包拉链,想了想:“当天就能回来。”
    孔祁眼里一闪而过惊喜,对着林俏眨了眨眼:“好,回来陪我一起看家啊。哥哥做饭给你吃。”
    林俏抿着唇点头,有些不放心地看向孔尚新。
    似乎是感应到她的视线,孔尚新抬头看她一眼,缓缓开了口:“一个人路上小心些。”
    林俏顿了顿,有些诧异孔尚新的态度,跟着点了点头。
    ——
    林俏和郑朗宴约定的一号一早高铁站见。
    林俏到的准时,她背着包,捏着手机找了一圈没找到人,刚准备打电话,手里的手机先震动起来。
    来电显示郑朗宴,林俏接了起来。
    “你在哪?”大佬清冷的声音带着几分闷闷的鼻音,似乎不悦。
    “我刚刚到,在进站口这里。”林俏一面回答,一面四下张望,终于看到被廊柱遮了一半的身影。
    她往过走,边开口:“我看到你了。”
    郑朗宴刚好转过身来。
    他今天没有穿制服,穿了休闲的白衬衣和黑长裤,单肩背着包,在阳光下身姿挺拔。看过来的时候,清俊的眉眼间是化不开的焦虑和忧愁——好像被人丢弃在高铁站了似的。
    林俏有些无奈地靠过去。掏出自己的身份证进去检票,问他:“来了怎么不进去?”她之前就把取好的票给郑朗宴了。
    郑朗宴把票和身份证递给检票员,口不应心地说:“我刚到不久。”
    其实来了有半个多小时,生怕林俏甩了他坐前一班车走了。
    林俏今天穿了简单的浅色棉布长裙,长发没有扎,乖顺地别在耳后,显出她脸小小的轮廓,添了几分温婉动人的味道。
    郑朗宴顺着车窗看风景,目光却停在她身上移不开。
    列车在轨道上飞驰了半个小时,抵达了亦城。
    车上偶尔信号不好,林俏一下车就给郝云打了过去。
    两个人打了车,到了约定的校门口的咖啡屋,直接上了二楼。
    郝云和单子辉已经等在那里。
    一看到林俏,郝云先飞扑过来给她个熊抱,跟着又费力地抬手揽她脖子:“俏俏,我可想死你了。现在每天只能面对扇子这一个木头的人生,简直太绝望了。”
    林俏唇角弯了弯,跟着她坐下。
    单子辉依旧面无表情的,看到郑朗宴,主动伸出手:“你好,我是林俏的朋友,单子辉。”
    郑朗宴看着他,没有伸手,脸色不太好。
    郝云吸一口奶茶,凑在林俏耳边问:“谁啊?”
    林俏看了她一眼,想了下,回答:“朋友。情况比较特殊,小时候见过。”
    再回头,郑朗宴已经勾着唇角,浅浅地握了一下单子辉的手:“你好。我是林俏情况比较特殊的朋友,郑朗宴。”
    郝云在那边“噗——”的笑出声。
    林俏无语地瞪郑朗宴一眼,避开郝云探寻的目光,从包里往出翻东西:“你要的那些,我都带来了——”
    “还有扇子的,”林俏最后从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里面是一只钢笔,“谢谢你之前帮我带的贝壳。”
    “没事,刚好我爸去那边出差,顺便带的。”单子辉说。
    郝云看完林俏带的那些东西,就开始饶有兴致地撑着下巴看对面那个好看的男生的表情。
    她发现一件有趣的事,凡是涉及林俏和单子辉两个人,哪怕是视线无意识接触,郑朗宴都会立刻皱眉,跟着又愤愤又委屈地看向林俏。
    有趣。
    郝云眨了眨眼,拉着林俏晃了晃,“俏俏,我突然饿了,你下去帮我点点东西好不好?你自己不要喝点什么嘛。”
    林俏点头:“你想吃什么?”
    “嗯……提拉米苏,榛子蛋糕,还有蛋挞。”
    郑朗宴刚准备跟着林俏起身,就被郝云喊住了。
    “你要喝什么让俏俏一起点啊,不用那么多人。”
    郑朗宴停了一下,看着郝云有话说的表情,坐了回去。
    林俏刚下楼,郝云立刻就笑眯眯地撑着下巴凑了过来,问得直截了当:“哎,你喜欢我们俏俏吧?”
    郑朗宴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有问题么。”
    “倒不是,”郝云了然地瘪了瘪嘴,歪头问他,“可是你对她了解多少?”
    郑朗宴脸上的表情霎时间冷下来,眼神凌厉地看着郝云。
    “你知道,她要的那贝壳哪来的吗?”郝云毫不畏惧地盯着他,自问自答,“千林岛。你知道为什么是千林岛吗?”
    郝云看着郑朗宴凝如寒冰的眼神,嘲讽地笑了笑,跟着也沉下了神色:“因为她爸爸在那里。”
    郑朗宴听得神情一顿,跟着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俏俏她从来没有跟你提过她爸爸吧?其实她很想他。”
    楼梯那里传来脚步声,郝云收起冰冷甚至有些嘲讽的神情,唇角又像往常一样没心没肺地翘起来:“哎,看在你眼光这么好的份上,给你提个醒,千万千万不要给俏俏发短信。”看着郑朗宴的表情,她挑了挑眉,“你该不是傻到已经发了很多吧?”
    郑朗宴:“……”
    他没回答,蹙了蹙眉,反问:“为什么?”
    “林俏的爸爸有半年没有回她消息了。”单子辉把钢笔放回盒子里,淡淡地回答他,“林俏很担心他。”
    不远处,林俏从楼梯口走过来,郝云放小了声音:“我们有事也只打电话发微信联系。俏俏短信页面一条都舍不得删,怕她看了难过。”
    四个人坐了半上午,下午就在学校附近走走逛逛,消磨了一天。
    晚上回去的车上,郑朗宴看着林俏一直望着窗外的侧脸,忽然问,“林俏,你会想你爸吗?”
    林俏长发如墨一般铺在身后,闻言神色一顿,眼中犹如凝冰一样,缓缓冷下来。
    郑朗宴第一次见林俏这种眼神。冰冷,坚定,倔强。
    缓缓和她在教室举着贝壳发愣的背影重合在一起。
    隔了会儿,才听到林俏软软的声音,语气坚定。
    “会,偶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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