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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家新燕-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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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绍礼听了后解释:“我不是不喜欢女家政,但以前照顾胖子的时候,和阿姨相处不是很愉快。我怕麻烦,以后就没再找。”
    这可不像何绍礼的行为了。江子燕不由再勾起好奇心,何绍礼对待妇孺都很和气,没有“众人皆下等”的想法。再加上年轻面皮,俊朗外表,这样的小鲜肉人物,应该是中老年妇女的最爱吧,怎么会和阿姨吵架。
    何绍礼沉默片刻:“我有一次为胖子买婴儿服,结果配套的袜子和围巾上面有爱心和蝴蝶结。阿姨告诉我,只有小女孩才会穿这种衣服。”
    小小婴儿装,都设计成淡柔静雅的颜色,并不特意地区分性别。即使桃心形状也只是极淡勾勒,小男婴穿蝴蝶结也同样可爱。何绍礼买的时候并不见怪,何智尧那会更不会在乎。偏偏那经验丰富的阿姨,不停地借着这话题数落年轻爸爸,认为他连买衣服的小事都做不好,缺少母亲的小孩何其可怜,此类话车轱辘话来回地说。
    “我那段时间心浮气躁,阿姨又发现我早上少给胖子系了个扣子,说我太年轻,又是男人,自己都无法料理,也根本不懂怎么照顾孩子——”
    江子燕恍然大悟,她微笑着说:“所以你一气之下,就把她开除了?”
    他顿了顿说:“你觉得这很可笑?”
    江子燕维持着那略微嘲讽的清淡笑容,眼也不眨地说:“我当然觉得很可笑。如果换做我,那阿姨第二遍说的时候,我就会开除了她。”
    说这句逢迎的话不违心,她从来是这样顺她者昌的苛刻性子。
    失忆后的江子燕短短抚养何智尧半年,就曾和月嫂频繁不和,来回的换人。不过也纯粹是那段时间里她惊弓惊鸟,总怕对方是何家派来的奸细,把身边的人赶了个精光,直到最后无人可帮时,拉下脸皮求助何绍礼。
    她简单说:“你开了那阿姨是对的。”
    何绍礼脸色的表情并不明显,没有因为她的认同就如何。不过他也想起了曾经,江子燕轻蔑评论起兰羽,用的词是“长相漂亮的低能儿”,还喜欢冷冷地说“我这么差的条件都可以做到,别人为什么不行?”
    她自己是为了目的就可以罔顾一切,失了美感的性子,连带从不给他人第二次机会。和江子燕在一起,不是每个人都能感觉到自我良好。即使何绍礼对女孩子那样八风不动的好脾气,偶尔也有受不了这种用力过猛的脾性。
    实际上,与那些烂俗的爱情电影和小说描写都相反,骄傲的男人从来不会欣赏同样骄傲的女人,因为骄傲这事永远带着驳斥。只不过,骄傲的人是会欣赏真正的强者,无论男女而已。
    
    第23章
    
    此刻,何绍礼只说:“做饭的阿姨如果有合适的人选,你也可以找。不过; 胖子平时吃什么,我跟着吃什么就是。不用为了我特意找阿姨。”
    她心想; 别这么自大; 何智尧平时敢吃的东西; 实在是多了。
    何绍礼大概也想到这茬,他的手在方向盘上轻轻敲了几下:“别看胖子现在这样,他小的时候; 也不是什么都吃的。”
    江子燕并不真正关心道德和他人喜乐,但每次说到何智尧,她也不由自主地想了解更多,很快追问下去:“能再讲讲尧宝小时候的故事吗?你当初照顾他很辛苦,对不对?”
    等了半天; 旁边的人都没开口。她疑惑地看过去; 何绍礼终于低声说:“我遵守了和你的承诺。”
    四年前的江子燕独身离开中国,前方机舱里播放安全录像; 机长提醒乘客父母为孩子戴上氧气罩前,务必先确定自己已经戴上氧气罩; 她看着那画面,心如刀割。与此同时,何智尧在他父亲的怀里,如有感应地嚎啕大哭。
    在父母姐姐惊诧指责他为何遣走江子燕的声音中,何绍礼接管了那个还没有两双球鞋大的儿子。他再老成,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当何智尧似江海无穷尽,不以时间地点为转移的哭时,几乎觉得头脑内密密麻麻长了蛆,甚至一度产生想再把儿子扔到美国的江子燕身边的想法。
    也许孩子是世界上有灵性的动物,当何智尧在某个间隙里,停止哭泣。睁大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望着爸爸。何绍礼被那双灵性的目光一把推到水晶深渊,甚至这辈子第一次确认有灵魂的存在——紧接着,面对换尿布,断奶喂流食,小儿湿疹,小儿消化不良,小儿过敏源测试等无数考验。
    单身爸爸并不比单身妈妈更好做,害怕,焦虑,孤独,压抑和烦躁,仅有的育儿乐趣比铁皮盒里残存的饼干渣更少。
    何智尧小时候娇病弱,对大米和牛肉过敏,何绍礼不得不勤练厨艺。他最初在父亲旗下的企业实习,和普通应届生做一样的基层工作。也许因为有了儿子,工作起来居然有股从未有过的拼命狠劲,唯一正式请父亲多加关照的,就是对何智尧的照管。
    何穆阳半辈子都在生意场里打滚,他是连自己亲儿子亲闺女的尿布都没碰过,索性用比开给亲儿子的工资多十倍的价钱,请了另一个资深月嫂。但何绍礼察觉此事,不顾父亲羞愧的阻拦,又把孩子接到自己身边。很长时间里,何绍礼没有见过凌晨四点的太阳,每天见到是亲儿子的两瓣屁股。
    到如今,家里书柜最下面还有三包没开封的尿布——他当初对这些东西实在没有概念,结果买多了。
    再后来是听从一个国外专家建议,终于把孩子养成杂食动物。本城里的国际幼儿园招生严格,家长财力是基础,还更注重家长素质水平。何绍礼为了让何智尧上目前的幼儿园,参加了三次环城马拉松——饱尝那么多酸水,也许就为了等着孩子母亲滚回来,在她幻想夺回自己的儿子前,嘲笑她曾经的软弱和不战而逃。
    可是,等何绍礼终于说完那句话,却觉得剩下其他也不用提了。
    何绍礼这么不说话的时候,江子燕也敏锐地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
    何绍礼比她小,但算得上少年老成,从不主动对她倾诉。不过,她却是能猜到他这几年抚养何智尧的艰辛和不如意。
    那时候,江子燕以濒死癞皮狗般的直觉,逼着何绍礼作出亲自照顾何智尧的承诺,因为太不放心,还几乎逼着他画押为证。每每回忆当初的咄咄逼人,她也都有些赧然,但又不觉得自己做错。
    何绍礼最初可能不太想要迎接何智尧的诞生,但孩子生出来后,也就由不得他了。何况那也确实是他的亲生儿子,不是吗?长得那么像,连DNA检测都能免了。她至今都没有后悔把儿子交给何绍礼的这个决定,他确实把儿子养得不错,何智尧甜甜的性格就是最好证明。
    她早就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个孩子都有运气享受天真的童年。就单是为了何绍礼这份呵护的心,江子燕在很长时间内,都愿意对他无限低头付小的——当然,也是在他不要总逼迫自己的时候。
    到了上电梯的时候,江子燕主动跟沉默的何绍礼说话:“听说,我以前的外号叫女阎王。”
    何绍礼还牵着儿子的手,只无声地看了看她,她又故意问:“绍礼,你以前的外号叫什么?”
    他想了想:“一直没人为我起外号,但那时候,大家都叫我’就是那个被女阎王倒追的富二代。”
    看着她明显被噎住的表情,何绍礼才终于再笑了,方才的阴霾彻底被驱走,男人五官紧密深刻,瞳孔黑到深邃。
    江子燕不由暗自想,何绍礼其实真的是一个很好哄的男人啊,儿子几不记仇的性格是很像他的。这样帅又闪亮的年轻人,如果不是倒霉催遇上自己,恐怕也早被其他女人慧眼识珠的早早逼着结婚了。
    这个念头,让她脸再微微发热,失忆能让人更不要脸点吧,但大部分时候,她确实还是挺喜欢何绍礼的,也不知道以前到底何德何能,又能逼着这样的男生对自己大翻脸?
    上班中午午休,江子燕就去花店订购了白山茶花。
    何绍礼吩咐过的事,她自然是要多上心,还要做到最好的。只是挑选配花的时候犯了难,江子燕在花店扑鼻的熏香中,对自己的审美不敢苟同得很。想到何绍舒又是极高的目光,索性让店员介绍。但选来选去几个,又觉得不美。
    最后,她灵光一动,想到傅政那天也来订花时的只言片语,依靠记忆报出来,终于满意了。
    付款的时候,江子燕又是无声哀悼几声。要等过几天,公司才发工资,但她目前只能先付出订金,幸而店员表示没有关系。
    等走出花店,她想到何绍礼曾经嘱咐用银行卡付款。本可以置之不理,但是又实在犹豫了下——何绍礼和何智尧这点很相似,他们对某些真相有一种男孩般执着和坚持的态度。最后江子燕苦笑一声,还是走了。
    下午小组开会,她得知同组的一位同事也要跟着傅政下周去德国出公差。
    出国都免不了会嘱托买东西,同事间不知道怎么得知德国香肠做煲仔饭特别好吃,于是立马发起轰轰烈烈的海外团购项目。
    江子燕刚付完花的价款,没了余钱也没什么兴趣,只心不在焉地发呆。后来徐周周问她要不要替儿子买东西,这才想到确实应该让何智尧尝尝鲜,也欣然预订了几根香肠。气氛正热烈的时候,她随意顺着玻璃门往外一瞥,却不由一愣。
    会议室外面就是大格子间,此刻,傅政正站在自己工位,入神地打量着什么。
    江子燕下意识地回想起来,她最近为何智尧购买了不少童书,邮寄地址都大胆写着公司。今天手机提醒,快递会送来两小箱书——莫非是因为这个吸引到了傅政的注意力,她暗自叫苦。
    幸好再过了会,傅政就转身走了。
    等开完会,江子燕跟着同事走出去。她没有立刻入座,站在傅政方才的位置看了看。桌面上除了笔记本支架,一切都收拾地整整齐齐,也没有快递箱子。唯独背包软塌处又露出书的一角,是平日里总携带的那本古龙。
    怎么别人一个两个的,都对这本书感兴趣呢?
    江子燕走回座位,摸了摸书脚,因为她低着头,完全没注意到傅政此刻远远地望了这边一眼。
    晚上回家,她把订花的事告诉了何绍礼,他倒是没问最后刷谁的卡,反而沉思地问她随后是否有时间。
    何绍舒举办完生日会,准备动身去LA生产。所以这不仅仅是生日宴,还是产前庆祝party。因此订一束花给何绍舒当生日礼物,是绝对不够的,何绍礼邀请她一起去商场,为姐姐挑生日礼物。
    两人在餐桌上讨论起来。她提议送婴儿用品,何绍礼却说姐姐已经买了整整一屋子。她又提出送家居用品,何绍礼继续说父母已经送了她整整一屋子。总之几个既省事又省时的提议,都被否决。
    她锁眉思索的时候,突然心思微妙起来。何绍舒明明什么都不缺,何绍礼却又要执意挑礼物。这好像……好像他一定要拉着她,两人单独出去一个晚上的意思?
    何绍礼对着她探究目光,倒是面不改色:“子燕姐,你还有什么好主意?”
    江子燕不知道她的猜测对不对,她不敢猜下去。
    “尧宝也跟着我们去商场吗?”
    何绍礼果然摇头:“他就知道吃,到时候把他放到我爸妈家。哦,子燕姐有什么嘱咐吗?比如那天晚上不让胖子吃什么,或者只能让他吃几碗饭。”
    江子燕一抿嘴,她就仅仅嘱咐过一次何绍舒而已!何家这对姐弟,表面上打架,私下里还真是什么消息都互通有无,于是淡淡说:“没有多余的话,别喂尧宝吃石头就可以。”
    何绍礼玩味地说了几遍:“好,不要喂胖子吃石头。”等说完后抬起头,发现她依旧在仔细地看着他。
    江子燕忽然笑了,她悠然说:“其实你和绍舒的模样很像啊。”
    何绍礼怔了半天,苦笑承认:“我姐从小就比我好看。”
    江子燕故意停了会,才冷冷地说:“你有没有想过,我以前对你这么着魔。不是因为特别喜欢你,而是因为我更喜欢绍舒的原因?”
    她成心这么曲解,因为很不适应何绍礼对她了若指掌的感觉。
    结果对方的神情还是很自然,甚至脸上带着的笑加深了。“不管子燕姐喜欢谁,你以前只和我在一起过。如今也只和我生了个儿子。”何绍礼从容地说,“你也不必再嘴硬。”
    江子燕一时呆住,反应过来不由多瞪了眼何智尧。过去的事情,她不想认也就认了,可怎么就落了个这么胖的把柄在他人手上!
    何智尧原本两耳不闻身外事,懒洋洋地瘫在儿童椅吃饭。但被她一看,立马挺起胸,正襟危坐。
    “明天七点,我去你们公司接你。”何绍礼心情很好地说。
    第二天也正是傅政出发去德国的日子。
    晚上十一点四十五的飞机,单身汉没大行李,索性叫了车,从公司里直接载去机场。傅政在最后查看自己行程时,很稀奇地看到,那一位每日准点都打卡下班的女员工,此刻依旧稳稳坐在工位,正闲翻着那本不离身的古龙。
    这家公司的可爱之处在于没有加班文化,六点五十的时候,大格子间里的同事,包括程序员都稀稀落落走得差不多。傅政的车也差不多到点,他站起来的时候,看到江子燕依旧在不紧不慢地看书。他在对面咳嗽一声,对方果然闻声抬头。
    江子燕正看着《欢乐英雄》紧要部分,礼貌地笑了笑,刚要低头继续,却听到傅政问:“你喜欢古龙?”
    见她点了点头,傅政继续问:“有一个观点是,喜欢读古龙的读者,文化程度都不高,否则他们会更喜欢金庸,你怎么认为的?”
    这似乎是某些高层管理者的习惯,对任何事情都有习惯性地质疑。傅政在工作里,很喜欢从一些刁钻古怪的角度问细节问题,有时候开例会,大家都最怕傅政开口。好在傅政只是想了解,并不是想干涉他们工作的具体进程。
    从江子燕这个角度,正好看到傅政的眼神,很认真,也有些笑意,是对普通员工的态度。
    她慢条斯理地回答:“我认为读书只读武侠小说的人,统统都是垃圾,彼此间难谈什么高下。”
    傅政忍不住哈哈大笑,她还真是狂妄啊。他便自己说:“我也是古龙小说迷,那天在你桌上看到繁体书还奇怪,像你这样读繁体的读者,很不多见了。不过,我认为读繁体版本的武侠书,是更有味道。”
    江子燕再微微一笑,她已经看到傅政脚边的行李:“希望傅总一路顺风。”
    傅政再次发现江子燕虽然爱笑,但也只是露出笑容这个举动而已,凡事从不多问,也很容易转变话题。他有心想多聊几句,又觉得哪里不妥,便点了点头告辞。
    江子燕礼貌地从原位站起来,当作恭送领导的姿态。
    她有一瞬间是不好意思的,因为傅政这话不无道理。最初选择阅读古龙,也是字句简短,适合辨识有困难的她。如今金庸也算补读过,但总觉得字里行间有些伤情,更偏好轻松古龙。至于读繁体,那也只是读习惯罢了。
    这时候手机响了,何绍礼提醒她下楼。
    “刚才有交警催我挪地,我调了个头。你得过马路找我。”
    傅政到楼下,刚放了行李坐上车,也看到江子燕随后出现。她已经把长发放下来,飘飘荡荡,那张冷清镇定的脸居然带着些妖异的妩媚。傅政降下车窗,她却已经目不斜视地路过自己。
    高科技园区的绿化总是很不错的,暮春气极,树木已经吐尽嫩芽。旁边种有一排还没谢完的低矮桃花树,实际每瓣花都开到烂,但远观还是繁华得很。司机启动车,傅政在半是清澈半是夕阳的城市空气里回头,他看到穿着白衣的江子燕过了马路,就在那一株桃花树下,跳上对面的一辆布加迪,只可惜却看不清司机。
    哦,傅政不动声色地心想,怪不得,真是怪不得。
    
    第24章
    
    江子燕自从坐上车,莫名其妙地不敢往旁边多看一眼。
    直到来到商城,两人在灯光下一对视; 发现对方比平时更注打扮了些。他们如此刻意撇开何智尧,单独相处; 确实是第一次; 四目相对也有点像约会的意思; 偏偏两人都刻意维持漫不经心。甚至为了营造这份不在意,两个衣冠楚楚的成年人,特意找了间汉堡王当晚饭。
    付费的时候; 何绍礼显然来之前刚取了钱,很厚的钱包里都是崭新的整钞,收银员习惯性地问有没有零钱。江子燕刚要答应,他已经抢先说没有。收到的找钱也不肯要,只朝着江子燕一示意让她收着。
    他这行为……真的很大男孩呀。江子燕好笑之余; 也随手收下零钱。
    两人都点了套餐; 薯条番茄酱挤在一个小餐盒里。周围吵吵闹闹,不少人带着孩子来。江子燕想到了何智尧这当口; 大概正在爷爷奶奶家狼吞虎咽,不由一挑眉。
    何绍礼洗完手坐回来; 很是自然地徒手抓起汉堡咬了口。他抬头看到江子燕的表情,随口问:“你笑什么?”
    江子燕都不知道自己又在微笑,连忙收了表情,很端庄地模样,说:“我想……可以送绍舒一套书?上次,她问过我的那本古龙,不如我再找来本一样的送她?”
    何绍礼摇摇头:“我姐对古龙也就那样,她倒是一个三国迷,尤其迷诸葛亮。我爸和吴蜀已经帮她收了好几套古籍版本,送也没什么大意思。”
    也许是因为何智尧不在,也许是因为正吃着快餐,何绍礼远离平时的沉稳,看上去真的像个很活力的帅气男生,称呼吴蜀也没了忌讳,姐夫都不叫了,直接叫名字。
    两个人吃吃聊聊,何绍礼不碰薯条,倒把汉堡吃得精光。江子燕正好相反,她吃了两块鸡翅,又吃了一小包薯条就饱了。索性用刀叉切开自己的那份汉堡,想图省事,明日一半给儿子当早饭,一半给自己当午饭。
    是的,刚买完那么昂贵的花,她又没钱吃午饭了。
    结果何绍礼吃完他自己的那一份汉堡,目光又长久盯过来,江子燕有些无奈地挑眉,把自己的汉堡推过去。
    何绍礼摸了摸鼻子,装傻问:“不然,我再点一份?”
    江子燕忍不住用手刮了刮自己的脸皮,嘲笑何绍礼脸皮实在很厚。而他拿起汉堡后,也问起她:“你自己在外面生活,是不是厨房都不开火。”
    她也不隐瞒地点头。
    其实,世界上无人能抗拒美食,但不知道为什么,潜意识里就是对下厨这事万分抗拒,并不是纯粹的偷懒或者怕麻烦,就感觉好像能勾起什么不愉快的记忆似得,隐隐避免。
    吃完饭后,两人又多打包了几个汉堡走,何绍礼想带给何智尧尝尝。江子燕自然欢迎,也打算沾点光解决午饭问题。她特意嘱咐店员,在汉堡里多加点西红柿洋葱青椒等蔬菜,而这订单要慢一点。
    何绍礼付完款,就负手在旁边陪着江子燕。他在家的时候总没个正形,恨不得大长腿摆满整个客厅,连带何智尧也跟着学他,热衷东倒西歪。但何绍礼出门在外,腰杆挺直,绝不依靠,再加上皮相好,总惹人多看眼。
    等汉堡来了,江子燕点头道谢,提起袋子想走。何绍礼却伸出手来按住她,她一怔,听到他简单地说:“好像少了一包薯条。
    服务员半信半疑,打开袋子一看,果然少了一包赠送的小薯条。说了声抱歉,连忙补上。
    不料,这个娃娃脸的英俊男客还不满意。
    “番茄酱,谢谢。”他再淡淡地补充一句,表情还算温和。
    服务员是个挺漂亮年轻小姑娘,大概是点餐新手,抑或是勤工俭学的学生,并不太敢直视何绍礼,只面红耳赤的道歉。但看到旁边江子燕似笑非笑地神色,又白下脸,忍不住多抓了三四包番茄酱放进去。
    何绍礼再检查了一遍,点点头,顺便松开自己按着江子燕的手。而江子燕想重新拿起袋子过程中,一张白花花的纸巾被带落到地,正好飘到随后而来的客人高跟鞋前。
    她弯腰去捡,低头的时候瞥到对方有一双很美的小腿。骨骼匀称,皮肤光滑,简直能做任何美容院里的光子脱毛招牌广告。
    兰羽最初正摆弄手里的表调节时间,她匆匆走进来,此刻才抬头准备看招牌点餐。猝不及防和准备往外走的两人对上。
    对视的刹那间,她呼吸就停了,热泪争先恐后地涌上眼眶。何绍礼愣了片刻,认出来人,内心同样震动,但眼眸收缩,没有开口,直到旁边的江子燕缓慢直起腰,不明所以地看着自己。
    是她!兰羽也终于朝着江子燕望过去,依旧是那张好没意思好阴郁的脸,紧紧绷着不放松。读书时还勉强带些年少未艾的清秀,现在胶原蛋白流失了些,显得更沉着犹豫了。
    江子燕好奇地向顺着何绍礼视线,朝着前方人望过去,随后就被美腿主人饱含鄙夷和憎恶的目光刺得微微皱了皱眉。
    “江,子,燕。”对方冷笑着叫出自己的名字,随后气冲冲地望了眼何绍礼,转身离去。
    何绍礼依旧一动不动地站着,神情晦暗不明。过了会,他就侧头看了眼江子燕,再说:“走吧。”
    后来两人绝口不提此事,不过,之前那轻松的气氛决计不复存了。
    他们去顶层的家电部买了台戴森的吸螨器,江子燕试用过程里觉得喜欢,所以买了两台,一台留给自家。刷卡达到商场的满减金额,又送了地下一层进口超市的购物卡,何绍礼去兑换成牛奶,江子燕独自守着那堆购物袋,站在超市门口安静地等待。
    光滑大理石地面映照侧影,她幅度很小地翘起嘴角,脑海中先想起,是何绍礼早就清楚告诉她那句话,他说他已经有喜欢的女人,又再联想到刚才碰到那个模特身材柳眉朱唇的年轻女人冷漠目光,心里有了个大概猜测。
    这并不难猜,她如果再无耻点,怀着点幽深投机的心思,应该继续装傻下去。
    就像她一回来就这么做的,不闻不问的只管何智尧。
    江子燕以这么古怪的姿势笑了会,脚下大理石再亮,对面孔依旧模糊。她笑着笑着,觉得遇上了一个照妖镜,把晚上和何绍礼吃饭时那些难以形容的小雀跃和微妙的温柔,打回了最初原型。
    ……很隐约的不快。
    这份沉默维持到了家门口,她正专心按指纹,听到何绍礼在背后冷淡地说:“你不问问,今天晚上我们遇到的是谁?”
    江子燕手不易察觉地顿了下,依旧先推开了门,让何绍礼提着东西走进去,她才很慢地回答。
    “是兰羽……对吗?”
    他望了她一眼,看不出情绪。江子燕不自觉地又扬起眉,内心有些浮躁,便再说:“我是猜的。”
    何绍礼却罕见地皱起了眉,他正色说:“你别乱猜。我几年来只顾忙着照顾胖子,和她没有联系。”
    江子燕很心平气和地问:“听说以前是因为我的存在,搅得你和兰小姐没有在一起?”
    何绍礼没有回答,眉宇间有些几丝犹豫和斗争,这是他第一次闪躲她的目光。
    她只觉得一切事情都很明白了。也许要感谢失忆,失忆让她不用琢磨任何事情,所有结果在动脑之前已经自动出来答案,只需要问清楚就够了。
    静了片刻,她很郑重地说:“我说过啦,无论你以后和谁在一起,我都会真心的祝福你。但是,智……”
    他很简短地打断她:“不是,说过不要乱猜!”
    何绍礼刚想继续解释,江子燕却一下子抿起唇,那幅横眉冷对的模样映衬着柔和灯光,又美又骇人。她低声说:“糟糕,忘接尧宝回家了!”
    他怔住,被她这么一提醒,骤然想起来。
    按照原计划,两人本来是逛完商场的回程中,直接绕道去何穆阳家接何智尧,但因为碰到兰羽,便双双忘记了这件事。
    何绍礼独自驱车,赶去接被遗忘的何小朋友。
    何智尧倒是没察觉时间晚了,兴冲冲地跑出去,发现江子燕没有随车跟来,有些失望。何绍礼把他抱进车里,沉吟片刻,将今晚巧遇兰羽的事情,简单告诉出来送孙子的何穆阳。
    “小羽回来了?”何穆阳嘴里淡淡地应和着,却是深思地看了眼儿子的脸色。
    何绍礼摸摸鼻子:“我今晚和子燕,在商场里撞到她。”过了会,明知故问,“爸,你更喜欢兰羽还是江子燕?”
    何家和兰家,也算共同发达。小儿女从小青梅竹马,言笑无忌,更难得的是面目同般出色。四个长辈想即使不能凑成佳偶,也能维持兄妹间的情谊。但何绍礼遇上江子燕后,对兰羽态度从模棱两可到逐步冷淡,兰羽后来又赌气,飞快地找到了新男友。
    但江子燕不在国内的几年,没了阻挠,两人有一段时间内又走得很近,好像存在复合的迹象。还没等兰家警惕,表示兰家女儿不做后妈,何绍礼莫名其妙大发了顿脾气,兰羽哭着跑走。何穆阳面子异常难看,甩了儿子一巴掌以示警戒,结果儿子抱着孙子离去,就此自立门户。
    后来,父子两人在工作上先行和解,何穆阳手把手地教着何绍礼,如何建立透明财务,如何分割股权,为了示好至今都给那傻孙子交每月高昂的男家政费,也算是无奈。何穆阳身为男人,比起妻子女儿对江子燕的欣赏,他对江子燕的评价非常之低:没有尽到妻子和母亲的职责,做人更不负责任,性格偏激,戾气十足,没有恒心,等等。
    如果不是因为何智尧都这么大了,何绍礼又向来死咬着不妥协,何穆阳是不太希望见到江子燕的。他反而更欣赏从小看到大精灵活泼的兰羽。
    何穆阳不答话。他慢慢地,一寸一寸地用手摸着家门口的那堵价格不菲的石墙,过了会说:“绍礼,你现在也有了儿子,身为一个父亲,你觉得自己想要什么样的儿媳?”
    何绍礼下意识地回头,何智尧正坐在车厢里,同时用三个插着的吸管咗一杯酸奶。
    何绍礼笑着说:“胖子只要找到媳妇,对方是女的,我就满足了。哦,别欺负胖子,长得还要好看点。爸你看,妈和姐就总说子燕气质好。”
    何穆阳不由深深瞟了何绍礼一眼,他冷声问:“那话是她们自己说的,还是被你逼着说的?你想从我这里知道点什么,有话直说!就因为你这不孝子,我和老兰家早疏远了,打球碰不到一起,不知道小羽回国。你少探我口风。”
    何绍礼点点头,诚恳地说:“爸,儿子就想跟您聊聊,纯爷俩之间的聊聊。”
    何穆阳严肃的脸上,这才滑过些温和。他其实是很铁腕的家长,大女儿自视甚高,仗着聪明和宠爱,常常顶撞,令他颇为头痛。没想到原本放心听话的小儿子,岁数越大也越没法子管。不过父子俩到底说了些彼此的工作和他事,侃侃谈了很久,直到董卿钗打开窗户,催何绍礼赶紧回家。
    何绍礼准备跨上车前,再度被父亲叫住。
    “世事难两全,有时候,男人就要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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