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狂潮-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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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执刀而立，在这股旋风中仍旧站得笔直，平淡的双目之中，猛然迸发出强烈的嗜血杀气！

很强！这只三阶变异兽，是陈默有史以来碰见过最强的对手。

人类和变异兽之间，一旦碰上，就是不死不休的战斗。

但这只三阶变异兽，却在冲到距离陈默不足五十米远的地方突然停了下来，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冷冷地盯着站在母皇身上的陈默。它果然是有智慧的！

它盯着陈默的时候，陈默也在仔细地打量着它。

如果不是那股强大之极的气息，陈默实在很难相信，这只体型极小的变异鼠，竟然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三阶变异兽。

一身油光水滑的黑色毛皮，一对血红色的眼睛如同红宝石般闪烁着冷光，整体与稍微肥点的家猫差不多大小。

除了那双眼睛实在诡异了一点以外，要是在和平的旧世界，陈默甚至会被它当做什么新品种的宠物。

这双眼睛除了阴冷，给人最大的感受就是灵动。这种灵动不同于一般动物表现出的那种感觉，而是一种真正的人性化。这只三阶变异兽的情绪变化，已经通过它那双血红的眼睛清楚地传达给了陈默。

愤怒！杀气！

但尽管表现出了强烈的愤怒，智慧却让这只三阶变异兽压抑了嗜杀的本能，老老实实地停顿了下来。

陈默有些惊讶地眯起了眼睛。这只三阶变异兽的智慧，绝对能比得上十来岁的人类孩童。

因为它能够清楚地从陈默的眼神中感觉到，如果刚才它不在那个位置停下来，陈默手中的破灭刀就会将脚下的母皇砍成碎泥。

没有了母皇，三阶变异兽即使再强，也无法阻止这个小种群的衰亡。

强大的变异兽也并不是没有弱点的，甚至这个弱点还非常明显。但令人无奈的是，在巨大的实力对比面前，即便变异兽的弱点就像E罩杯的胸部一样明显，人类还是无法摧毁它的。

恐怕从新世界降临的那一天起，能够直接杀到变异兽的巢穴中，抢在三阶变异兽前挟持了母皇的，迄今只有陈默一个人。

击杀一只三阶变异兽，一只母皇，能够获得多少进化点奖励？

陈默并不关心。陈默所期待的，是一场超越自我极限的战斗！

三阶变异兽紧紧地盯着陈默，四肢抓着地面，一动未动。

实在难以想象这样袖珍的身躯，是如何爆发出那般强大的力量。

“果然浓缩就是精华吗？”陈默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一丝狂热的笑容骤然出现在脸上。

三阶变异兽盯着陈默看了一会儿，红眼中竟然闪现出一丝疑惑之色。

接下来一件让陈默险些没能站稳的事情发生了。

“你……是……谁？”

“！”

如遭雷击是什么感觉？就是陈默现在所感受到的。

但很快陈默就反应了过来。既然进化能够催生出变异兽这样恐怖的生物，那么赋予它们智慧也是理所应当的。尤其是像三阶变异兽这样强大的存在，能够说话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但一只从未与人类接触过的三阶变异兽，即便拥有语言学习能力，也进化出了完整的发声系统，但是中文这么复杂的语言，即便是让人类学习也要花费一段时间。这只三阶变异兽再聪明，也不应该达到口吐人言的境界啊！

陈默想象过许多次和三阶变异兽碰面的情形，甚至考虑过自己的死亡，但却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有一只会说话的三阶变异兽出现在自己跟前。

见陈默一言不发，这只三阶变异兽的眼神变得有些不耐烦了：“人……你……走开……”

“你怎么会说话？”毕竟身处如此险境，陈默心中再怎么震惊，也不至于完全失神，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并且提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刚刚……突然……会了……”

三阶变异兽的口齿显然还是有些不清晰，听上去就像是某种晦涩难懂的方言。不过因为它“说话”的速度十分缓慢，因此陈默也听了一个大概。

听三阶变异兽这么一说，陈默顿时就明白了过来。

“教会”这只三阶变异兽说话的，正是那个试图控制它的人格体。

有如此高的智慧，在受到陈默折磨母皇的强烈刺激下，能够反过来抹杀人格体也不是什么难事。但陈默没想到，这只三阶变异兽反而因祸得福，竟然靠着这种方法学会了人类的语言。

不过与其说是学会的，倒不如说是完整吞噬的。就是不知道除了语言之外，其他的人类知识，是不是也一并留在了它脑子里……

第二百一十七章　陈默VS三阶变异兽

不过三阶变异兽智慧再高，也是无法和人类相比的。

初次和人类交流，它的注意力实际上还是全部集中在母皇身上。

而且从它的短尾巴不停甩来甩去的动作可以看出，它此时正处于焦躁不安之中。

这也难怪，陈默不光站在母皇身上，手中的破灭刀竟然就插在母皇的身躯上。虽然仅仅只入肉了一点，但他只要稍微用力，就可以随时贯穿母皇的身体。

母皇受到威胁，三阶变异兽自然无法保持绝对的平静。

至于人兽之间能不能有和平的交流？答案显然是否定的。三阶变异兽眼中的敌意丝毫没有减弱，甚至越来越强烈了。

它似乎不想再跟陈默多说废话，不同的种族之间，似乎也不需要任何寒暄。

“快……滚开……”

“虽然你遭遇挺有趣，但是会说人话不代表就能跟人划等号了。”

陈默冷笑一声，右手猛地往下一拍。

随着母皇发出一声凄厉的哀鸣，那诡异的婴儿声音瞬间响彻了整个布满分泌物的巢穴。

三阶变异兽的眼神也在瞬间发生了改变，之前在其中表现出的情绪波动一扫而空，狂暴的怒意和杀机，让它无法再压制住自己的本能。随着那股恐怖气息再度出现，三阶变异兽四肢着地，双眼紧紧盯着陈默，如同一颗炮弹一般，猛地冲向了陈默。

但陈默的表情却并没有丝毫慌张，三阶变异兽很强，但是母皇在他脚下！

在三阶变异兽疾冲而来的同时，陈默的冲击波顺着破灭刀切开的伤口，直接在母皇的体内爆开了。

随着一大团血肉在母皇尖厉的叫声中如喷泉般爆开，刚刚冲到陈默跟前不足十米的三阶变异兽猛地停了下来。

然而它停下，却并不代表陈默会停下。

就在三阶变异兽的行动出现凝滞的时候，陈默的左手突然张开，朝着它做出了一个抓取的动作。

随着陈默张开的五指微微并拢，本就在半空中的三阶变异兽顿时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拉扯之力，让它不由自主地靠近陈默。

但就当它距离陈默已经不足五米的时候，陈默并拢的五指却又再度张开，并且朝着它狠狠一拍。

冲击波！

双重力场的另一种使用方式！原本能够施展出双重力场，完全是靠着陈默强大的精准控制。但当他将这个控制变为了另一种形式的放纵时，保持着微妙平衡的双重力场就会变成力与力的绝对碰撞！

“嘭！”

一声巨响之后，这只倒霉的三阶变异兽便重重地撞到了钢制墙壁上。让陈默惊讶的是，在如此强度的攻击下，三阶变异兽的身体居然没有出现严重创伤，反倒是那厚达十厘米左右的钢制墙壁被撞出了一个大洞。

看来三阶变异兽的体型虽然小得出奇，但骨骼的坚硬程度却是二阶变异兽远远比不上的。

否则的话，刚刚陈默的攻击，完全可以宰掉这只三阶变异兽。

不过当三阶变异兽落地之后，眼神却变得出奇的冰冷。

三阶变异兽是怎么进化来的，陈默也有所了解。能够成为三阶变异兽的，都是变异兽这个庞大种群中万中挑一的精英。这个“万中挑一”，是真正靠着战斗一步步走出来的。

一旦成功进化，三阶变异兽和一只母皇，就能够统领一个数量庞大的变异兽种群。在这个种群内再次进化出三阶变异兽之前，它就是无敌的存在。

然而今天，它却在一个人类手上吃了亏。

当这只三阶变异兽的眼神彻底发生转变的时候，陈默终于微微皱起了眉头。

虽然靠着它对母皇安危的顾忌，趁机对它造成了伤害，但是现在看来，母皇的作用已经不大了。

这只无敌变异兽被彻底惹火了。

但是和三阶变异兽冰冷的双眼对视着，陈默心中不仅没有半点恐惧，眼神反而变得越来越炽热。

那双血红的眼睛，就像是某种特殊的药物，让陈默压抑许久的能力者本能开始蠢蠢欲动了……

“死！”

三阶变异兽冷冷地吐出了一个字，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几乎在它消失的同时，一股巨大的力量就从陈默的正面撞击而来。

“嘭”！

一声巨响之后，陈默的身体立刻就不由自主地向后飞出，但在他飞出的同时，原本位于他脚下的母皇却猛然爆开，化为了一大片恶心的肉泥。

围绕在陈默体外的双重力场，在抵挡住三阶变异兽攻击的同时，也同时发生了爆炸。

但这股爆炸力炸死了母皇，却并没有伤到三阶变异兽。

反倒是陈默胸口处传来一阵阵剧痛，肋骨仿佛都断了一根。

“好强！”这还是陈默第一次看见有生物能够直接撞开他的双重防护力场，并且伤害到他本人的。

这是一种何等强大的力量！

母皇的死亡，并没有让三阶变异兽停下来，但随着母皇死亡散发出的强烈气味，整个地下基地却开始发生了阵阵震颤。

在陈默的感知领域中，无数的变异鼠不仅没有如预想中那样回到巢穴中，反而拼命向外逃去。原来母皇的死亡并不会让它们发疯，却能够使它们感受到强烈的生存危机，因此才会疯狂地向外逃窜。

进入地下基地这么久，这是第一个好消息。

“看来你是孤军作战了。”

在那个黑影迅速接近自己的时候，陈默的双手在身后的墙壁上猛地一拍，整个人瞬间就跃到了半空之中。

然而他刚刚出现在半空，眼前竟然又是一道黑影闪过，随即一股强烈的剧痛就代替了陈默的全部感知！

“啊！”

从喉咙中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呼，胸前的剧痛，眼前黏糊糊的鲜血，都让陈默险些失去知觉。但在强敌的威胁下，就算是死亡的最后一刻，都不能丧失理智！

击破了双重力场，又跟上了陈默近乎瞬移的速度，再次无视了他体表的防护力场，直接将其重创。

刚才仅仅只是断了一根肋骨，但这一击却让陈默清楚感觉到，许多根断裂的肋骨，甚至已经倒插入了内脏之中。

如果不是陈默身为能力者，在这样的创伤下，早就一命呜呼了。

残存的意识，让陈默试图伸手从怀里摸出血珠，然而他还没能抬起胳膊，眼前竟然又是一黑……

第二百一十八章　能力者觉醒

狂风暴雨般的强力打击，让陈默始终停留在半空之中，整个人就仿佛一个破布麻袋一般，不断颤抖着，鲜血如同血雨般四溅开来。

意识的逐渐远去，强烈的痛苦似乎也在慢慢消失……

而此时，月刀和苍穹仍旧在远处扫清障碍……

太强了……

直到真正交手的这一刻，陈默才知道三阶变异兽真正的恐怖之处。

巨大的力量，快到极致的速度……

身为人类，身为能力者的陈默，第一次生出了一种无力感。

没有任何反抗的办法，他甚至连抬起胳膊都做不到！

尽管竭力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竭力一直维持着体表的防护力场，但却没有带来任何效果。

而且他能够感觉到，这只三阶变异兽此时完全可以杀掉他，却把他当做玩具一般戏弄着！

陈默不甘心！

他不甘心就在这里，以这种方式死了。

也许在末世中，有许多人抱着活一天算一天的想法，甚至陈默以前也是这么想的。但随着自己冰封的内心开始一点点解冻，陈默终于发现，自己不是豁达，而是逃避！

他还有想要完成的事情，在此之前，他不想死！

他也有想要见的人，有想说的话，在此之前，死不瞑目！

强烈的不甘，死亡即将来临的绝望，瞬间点燃了陈默一直刻意压制的能力者的本能。

当浑身的血液完全沸腾起来的时候，陈默感觉一切意识仿佛瞬间离自己远去，眼中只有正在戏弄自己的三阶变异兽。

被攻击产生的剧烈痛苦，反而成为了一种强烈的刺激，让陈默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这笑容之中，隐含着杀机！

当陈默完全睁开眼睛时，即便是三阶变异兽都愣了一下。

那是怎样的一种眼神啊……血色瞳孔，眼白如同最洁净的纸张，笑意从中流露而出……

为什么在笑？

因为这战斗，简直让陈默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

尽管身体已经被折磨得破破烂烂，但陈默的表情完全就是毫不在乎，当三阶变异兽的利爪再一次以极快的速度砸向陈默的胸口时，陈默突然抬起了手臂，竟然在如此快速的攻击之中捕捉到了三阶变异兽的行动轨迹，一把抓住了它的爪子……

“苍穹哥，那边好像有点不太妙。”

一把将刚刚杀死的一条变异怪蛇扔到了地上，月刀有些担忧地看向了通往母皇巢穴的通道。

从陈默离开他们的视线，到三阶变异兽的气息传来，再到整个地下基地变异鼠疯狂外逃，实则不过才刚刚经过了五分钟而已。

变异鼠的骚乱，果不其然引来了变异怪蛇的攻击。但这些变异怪蛇击杀了外逃的全部二阶变异鼠后，竟然连续不断地朝着巢穴的方向涌来，似乎是打算猎杀那只三阶变异兽。

正因为如此，月刀和苍穹的行动都被牵制在了这里，根本无法去帮到陈默。

事实上，在三阶变异兽经过时，月刀和苍穹就已经明白了一件事。他们，是无法和这只恐怖的怪兽相抗衡的。

“没办法了，不管怎么样我们也要过去看看。我想……应该不会死吧……”

第一次听苍穹用不肯定的口气说话，月刀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了。

如果不是那只三阶变异兽根本无视了他和苍穹，也许他们连抵挡的机会都没有，就会当场丧命。那种气息，实在太恐怖了，实力的巨大差距，即便用天壤之别来形容也不为过。

即便是一直以来仿佛战无不胜的陈默，这一次的胜算似乎也并不大了。

实际上，当苍穹和月刀说起这番话的时候，心中已经有了一些不详的预感。

陈默真的能战胜那种恐怖至极的怪物吗？苍穹和月刀，谁都心里都是没有底的。

但作为暗黑小队的成员，即便此行也许只能看到陈默的尸体，而且很有可能将自己的性命也留在那里，他们也必须前往！这，不是责任感作祟，而是一种名为兄弟的感情在起着作用！

对于苍穹和月刀来说，他们认识陈默也就是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但是只要在一起并肩战斗过，曾经将自己的性命交到对方手上过，那就是过命的兄弟！也许暗黑小队的成员，谁都没有真正了解谁的过去，但在一起战斗，就是一种最大的羁绊！

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苍穹和月刀便迅速地朝着巢穴的方向疾奔而去。

这一去，很可能就再也不能回头了……

近了……

然而那死一般的寂静，却让苍穹和月刀心中的不祥之感越来越强烈了。

直到那沾满了鲜血和母皇分泌物的大厅出现在两人眼前时，这两个曾经目睹过无数死亡，以冷血理智作为要求约束自己的杀手，却都不由得愣住了。

尽管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但眼前的情形，还是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强烈的血腥味已经掩盖了母皇分泌物散发出的浓烈气味，遍地的碎肢残骸将地面完全覆盖，而在那如同一团烂肉般看不出本来形状的母皇尸体之上，坐着一个瘦削的身影。

破灭刀被他抱在怀里，冰冷的刀锋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散发出刺目的寒光。

“队长？”

月刀率先回过神来，脸上顿时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但他刚要走上前去，却被苍穹一把拽住了。

“怎么？”月刀刚要回过头去，就猛然感觉浑身的血液仿佛都降到了冰点。

超越三阶变异兽的恐怖气息，让月刀几乎已经没有了动弹的力量。而拉着他的苍穹，也是脸色惨白。

“不对劲……”苍穹看着坐着尸体之上的陈默，艰难地吐出了三个字。

此时也用不着苍穹提醒了，这股恐怖气息，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喂！陈默！”月刀浑身都被冷汗浸湿了，但看着埋着头一言不发的陈默，他还是强忍着掉头就跑的冲动，大吼了一声。

似乎听到了月刀的声音，陈默终于缓缓抬起了头来。

然而当和陈默的眼神接触到时，月刀和苍穹却再次愣住了。

“那只三阶变异兽呢？”好一会儿之后，当苍穹回过神来，脱口而出的第一个问题竟然是这个。

陈默那双血红的眼睛中透出毫无感情波动的漠然，伸出舌头来舔了舔嘴角的碎肉，淡淡说道：“没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　恶魔血统

现在陈默是不是还保持着人类的理智？

苍穹和月刀都不知道。那种眼神，是他们从来没有在陈默眼中看到过的。

如果不是那张脸还是他们熟识的那个青年，也许他们都会将眼前这个能力者误认为是其他人。

而陈默所说的“没了”，以及他嘴边的碎肉，则表达了一个极其恐怖的事实。

三阶变异鼠，被陈默吃了？

“不用这么惊讶，说到底，只是在食物链上，我排到了比它更顶端的位置。”陈默似乎看出了苍穹和月刀心中所想，突然咧开嘴露出了一个冷冷的笑容。

月刀震惊地看着陈默，手中的长针猛地旋转起来，双膝微微弯曲，眼中骤然闪过一丝寒意：“难道是被那个水舞控制住了？不管怎么样，我不会让队长的肉体被你掌控的……”

“慢着。”就在月刀将要冲出去的瞬间，却突然被苍穹一把拦住了，“你以为，要是队长没有了理智，你跟我现在还可以活着站在这里吗？他只是还没有那疯狂的杀戮中彻底清醒过来。依我看，他的伤势很重，几乎已经到了濒死边缘。恐怕在失去理智的时候，为了活命吃下了三阶变异兽体内的蓝珠……”

“我在服食血珠之后，感受过那种状态。叶小悠也对我说过，大部分能力者之所以情绪和性格都十分偏激，与他们的能力者本能是分不开的。就连叶小悠自己，偶尔也会被那种本能所影响。但是你跟我什么时候看见队长在战斗中失去理智了吗？和叶小悠相比，他始终行走在刀尖之上，在这种危险的状态下一直压制的本能，一旦觉醒，恐怕就没有清醒的机会了。”

“不过，队长的意志坚定程度，实在是叫我大吃一惊……”

月刀这才渐渐冷静下来，当他仔细观察此时陈默的状态时，发现苍穹所说的，应该就是事实的真相了。

现在的陈默眼神中虽然冰冷，毫无人性化的情绪波动，但却没有任何杀机。仔细看的话，他的手正用力地握着破灭刀的刀锋，将破灭刀死死地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十指连心，这样做会带来剧烈的痛苦。也许正是靠着这样做，陈默还保持了自己的理智。

但即便如此，仍然不能将他完全从能力者觉醒的状态中解放出来。他心中的狂暴杀戮之意，恐怕还没有完全平息下来。

不过服食了蓝珠之后，随着身体的逐渐复原，想必内心也会逐渐平静下来。

能够将那么恐怖的三阶变异兽击毙，能力者的本能觉醒，实在是太可怕了……

月刀的额头上不知不觉地浸出了一丝冷汗。

“既然他已经没事了，我们就暂时先去接应叶小悠他们。我想，他们现在应该已经找到了人格数据化的本体所在。剩下最棘手的，应该就是那个王飞雪了。至于会不会有三阶变异蛇，我猜测应该是没有了。”

苍穹伸手拍了拍月刀的肩膀，说道。

两人又回头看了陈默一眼，见陈默仍旧坐在那散发出浓烈血腥味的尸体上一动不动，微微叹了口气之后，便迅速地消失在了这个血腥如地狱般的大厅之中。

就在两人走了之后，陈默握着刀锋的手猛地收紧，鲜血立刻顺着血槽流了下去。然而割开的伤口，又很快开始了愈合……

正如苍穹所说，陈默此时是保持着理智的。

他强行压制着血管中不断沸腾的嗜血本能，皱着眉头回想着刚刚清醒过来时，脑海中所听到的来自系统虚彩的声音。

“成功击杀三阶变异兽，目前战绩排名跻身全系统前二十名，特开启觉醒模式。进入觉醒模式可全面激活能力者本能，根据目前统计得到的资料，开启后有百分之五十几率会永久进入理智丧失状态，请慎重开启。”

“所学能力，神罗天征及万象天引可进阶全控力，直死之魔眼提升至百分之三十，感知领域进阶为千里眼。另获得新能力奖励，即能力者血统激活。可选择大天使血统，和恶魔血统。”

能力的提升和进阶，让陈默的实力在短时间内获得了一次突飞猛进。战绩排名全系统前二十名，第一次听到这样的信息，即使陈默自己都吓了一跳。前十是什么概念？系统最初选择能力者，是以区域性质进行选择的。而系统认定的区域有多大？

关于这个问题，陈默也曾询问过虚彩，结果得到的答案简直令人震惊。

每五十平方千里范围内，就会有一个能力者出现。一个城市有多大？仅仅以陈默所在西部大省的省城为例，面积就有12390平方千米。而在全国，像这样的大城市有多少？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在获得系统承认后，就可以安枕无忧地活过最初阶段的。即便成为能力者，也要经过一轮又一轮的残酷淘汰。不过即便这样看来，整个世界的能力者数量，也是一个极为恐怖的数字。

不过和数量庞大到无法形容的变异兽，还是完全没有可比性的。

陈默自己知道，海蓝全力攻击可能达到什么样的程度暂且不说，那个海天的战力绝对在自己之上。而且海蓝曾拿出过蓝珠救助自己，这个蓝珠很可能就来自于海天的战利品。既然海天已经获得了全系统前二十的承认，那么他没理由不知道，一旦陈默成功击杀三阶变异兽，就会迈入前二十！

但关于海天究竟打着什么主意，陈默现在并不想知道。因为他发现自己终于明白了什么叫能力的本源。所谓的能力本源，实则就是觉醒模式。

刚刚进入觉醒模式时，无论是战斗，血腥，还是痛苦，似乎都化为了一种极其美妙的感觉，就仿佛颠鸾倒凤时所体会到的高潮境界。有人说过，如果给一只小白鼠植入一个芯片，然后只要按按钮就可以达到高潮，那么这只小白鼠肯定会一直按到自己爽死为止。

陈默自然也动摇过，但人类毕竟不是小白鼠，不会完全屈从于自己的本能。

也正因为保持了最后一丝理智，陈默才坚持着直接撕碎了三阶变异兽，在血沫中抓住了那颗完整的蓝珠吃了下去。

至于大天使血统，还是恶魔血统……

“区区一个系统，还真会入乡随俗。不过真要配合习惯，不如改成仙魔如何？”陈默冷笑了一声，低声说了几句之后，便说道，“当然是恶魔血统了。我从来没想过要靠感化世人来获得和平，和那些怪兽战斗，就是要以暴制暴才够味道。”

“获得恶魔血统后，可发展‘信徒’。目前你可发展的信徒为一名，一旦双方订立了契约关系，该信徒即可获得系统承认，成为新的能力者。但该契约需剥夺另一个能力者的系统，才可以实行。”

随着系统虚彩冷冷的声音传来，陈默那一直毫无感情的眼神突然出现了剧烈的波动。

“恶魔血统开启。”

然而没等陈默追问，就突然感觉一股完全沸腾的血液猛地从脚底窜上了头顶。

“啊！”

第二百二十章　长出翅膀就是鸟人

一片混沌……

陈默感觉自己此时仿佛身处无边无际的深水之中，所见都是混沌的黑暗，无数光影片段如同水中波光般不断从自己眼前掠过，一张张熟悉的面庞不断浮现，但当他伸手去摸时，却都化作了虚无。

突然间，他感觉到全身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让他瞬间睁开了眼睛！

此时的陈默双眼完全变为了血红之色，甚至连瞳仁都彻底淹没在了血色之中。他体表的皮肤更是仿佛浸血一般，仔细看时，就像是无数细小的血管在皮肤下面爆开一般。

即便是骨头断裂也能忍住不叫出声的陈默，此时喉咙间也发出了如同野兽一般的低吼声。

无法形容的剧痛……

如果不是吞服下去的那颗蓝珠正在不断修复着他的身体，陈默相信，在这样的折磨下，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是很难扛过去的。

扛不过去，就只有死路一条。

苍穹当时服食血珠时承受的痛苦，甚至不及陈默现在承受的百分之一。但陈默的表情虽然痛苦，理智却已经在剧痛的刺激下完全恢复了清醒。这个时候陈默才想到，以前的他，在刚听到“大天使血统”和“恶魔血统”时，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仅凭个人喜好，就立刻做出决定。

受能力者本能觉醒的影响，他甚至都没有分析过利弊，是否适合自己，就突兀地做出了决定。

即便如此，陈默心中却并不后悔。就像苍穹和月刀所察觉到的那样，陈默也感觉到自己冰封的内心开始出现了松动。

这是好事吗？陈默不知道。但陈默做事，从来就没有后悔二字。

既然选择了恶魔血统，那么从此之后，就以恶魔的姿态完成自己想做的一切！

现在这阵剧痛，应该就是体质正在发生某种改变。不过以陈默的角度来看，更像是体内的血液发生了某种变化。当然血统的改变，应该只是一种夸张的说话。

能力者的强大，已经远远超出了普通人，但肉体却仍旧和普通人一样脆弱不堪。

这一点可能就是作为能力者最大的弱点了，如果能让这具身体也获得同等程度的进化，那么能力者才能真正被称为进化实验者，战斗力的提升也绝对是现在不能比的。

剧痛仅仅持续了半分钟，但陈默头上已经全是冷汗了。

“信徒……”陈默用力捏紧了拳头，提着破灭刀缓缓站了起来，“原来无论做再多努力，都不如我自己提升实力来得更快。这还真是走了一段弯路。不过让普通人变为能力者，本来就是一件近乎不可能的事情，走这些弯路也是应该的。”

而且还有一点，尽管走了许多弯路，但苍穹现在的身体素质，可比一般的普通人好上太多了。一旦拥有能力，即便起步如此之晚，也肯定比许多能力者更强。之前的诸多尝试，也算是为成为能力者打下了基础。

“先试试千里眼吧。”

这种由感知领域直接进阶而来的新天赋能力，的确非常好用。陈默仅仅是将目光投向了苍穹等人离去的方向，就发现眼前所看见的情景竟然如同火车前行般，不断往前推进。这种推进完全就是三维立体似的，如果不是脚下仍旧未动，四周仍然传来强烈的血腥气，陈默甚至会以为这都是自己亲眼所见。

千里眼的延伸速度不仅快，而且能够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