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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上军医,逆袭小贼妻-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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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子腾的那个小警员脱离的军籍,放弃了所谓的大好前程跟着杜子腾混进了王首社。用他的话说,能从父亲手里夺来的男人,是对长辈权威的终极挑战。

    杜月生为了这句话,差点又动用的家法的老虎鞭。

    日子如行云流水般慢慢流逝,一转眼又一年春。小希望叫出第一句妈妈的时候,汪甜玉兴奋得抓狂了一整个晚上。就连阮佳华也说,没想到自己四十三岁就能做外婆,这感觉还真是奇妙呢。

    汪甜玉只是觉得好奇怪,常常把传宗接带挂在嘴上的杜月生自从有了小希望以后,再也不催促自己跟杜辰枫生小孩了。

    但对于汪甜玉自己来说,还是蛮期待真正做母亲的感觉的。

    还有小半年,就要从卫生学院毕业了,只要成绩合格就能正式进入二三零军区医院做护士。那天杜辰枫也劝她,要不生孩子的事等两年也行,她的年纪又不大。

    汪甜玉想想也是,小希望还这么小,现在所有人的心思都扑在他身上。自己也好抽空好好开始一下事业线呢。

    “小甜!”秦湘君下课的时候突然扑到汪甜玉的耳边,神情紧张得不得了。

    “怎么了君君?”汪甜玉打了个打呵欠,小希望昨晚发烧,折腾到下半夜才安睡。今天她跟杜辰枫两人都是顶着灵魂出窍的黑眼圈坚持出门的。

    “我…走,出去说…”秦湘君表情扭捏得拽着汪甜玉来到女厕所。

    “至于么?你这是要跟我交换俄罗斯导弹么?这么神秘…”汪甜玉揶揄着,看着女孩涨红了的小脸,却本能的觉得事情好像不那么简单。

    “小甜,我好像有了。”秦湘君吞吞吐吐道。

    “什么有了?”

    “就是那个啊,上个月就没来了。”

    “不是吧!”汪甜玉吞了下口水:“秦勤的?”

    “恩。”女孩红着脸低下头。

    “看不出来这个小警察!还真是——”汪甜玉一拍大腿。

    这几个月来三人还一起吃过几次饭,席间汪甜玉是连玩笑带认真得叮嘱秦勤,说秦湘君可是自己最好的姐妹,他要是敢欺负了她绝对叫他好看哦。这才几天的功夫就把人家姑娘的肚子搞大了!

    “你…你干嘛生气啊?”秦湘君笑笑:“我又不是…又不是不自愿。秦勤以前就说了,怀孕就跟我结婚,总归负责到底的嘛。”

    “话这么说倒没错。”汪甜玉看着秦湘君一脸幸福的小样子:“喂,那你还没告诉他?”

    “我还没办法确定…”秦湘君轻咳两声:“今早我用了三支验孕棒,两支阳性一支阴性,实在搞不懂。所以,你陪我去医院验血好不好?”

    “医院?咱们学校不就能验血么?”汪甜玉脱口一出当场后悔,未婚先孕总不是什么好事,就算是两人情投意合也总归低调为先,这毕竟还没毕业呢。

    “不用先告诉秦勤么?”

    “不用,先确定了再说。”秦湘君摇摇头:“我爸妈都是军区干部,不来就不太同意我跟秦勤在一起。嫌他是个小警察很难出息——唉,这种事么,电视剧里见得多了,真轮到自己身上也挺头疼的。

    所以我也想着,干脆奉子成婚,哈哈哈。”

    “这…倒也是个办法,要是秦勤敢辜负你,我第一个不饶他。”汪甜玉想了想:“那明天吧,我们去市第一医院。”

    晚上临睡前,汪甜玉拉家常一样把这件事说给杜辰枫。男人通常对这些家长里短并不很感兴趣,也都是有一搭无一搭得哼一声,很少发表意见的。

    但这一次,竟然低低得说:“这种事改叫她男人亲自陪同的,你跟着凑什么热闹。小希望这几天生病,比较粘人,明天周末你在家陪陪多好。”

    “嘿。”汪甜玉有些不爽:“君君是我的好姐妹,只需你跟你兄弟穿一条裤子,我陪姐妹上个医院还不行啊?”

    “没说不行,那么激动干什么。”杜辰枫放下书关上台灯。

    “你是不是还针对秦勤呢?哈,没想到你这么小心眼。我都不在乎他跟我朋友在一起——”汪甜玉刚一躺下就被男人狠狠压过来:“你说谁小心眼?”

    “一个小警察而已,初次出任务就被人砸破头的白痴,我还不至于要跟他争风吃醋吧。”男人的呼吸钻进夜色里,轻轻伏在女孩身体上的各个部分开始起了奇妙的反应。

    “我是怕你横冲直撞的性子,跑到妇产科把那边的孕妇撞着。”

    “那…等你把我也变成孕妇的时候怎么办?”汪甜玉似乎还没意识到自己的话是多么赤裸裸得挑拨。

    男人跻身进她的双侧修长腿内,呼吸逐渐变得凝重起来:“这可是你说的…”

    “阿枫…咱都做了这么久夫妻了,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像台湾偶像剧里的男主对付女主一样…”

    “你的言外之意是不是,要干就赶快干这样才刺激啊?”

    “不是…我是觉得你有时候矫情得让我…好难受…”

    “那这样难受么?”退出一半身子,明显感觉到女孩失落的抗拒。小小的脚丫夹紧男人的腰背,咬着唇发出一声拒绝。

    “你这小东西,越来越会玩了呢。”

    一大清早,秦湘君便开着自己的小车过来接汪甜玉。一路上絮絮叨叨得说最好让汪甜玉也去考一个驾照什么的。

    来到第一医院门口,两人麻利的挂了号,走进妇产科门诊。

    大夫是个四十七八岁的妇女,一副严厉的眼镜架在不苟言笑的鼻梁上。

    “未婚?”

    就像被教导处主任抓包一样紧张,秦湘君搓着手心:“恩。”

    明显能感觉道大夫那异样的神情里闪过一丝不屑,那表情就像在说:你这样不检点的女孩我见多了。

    “对方是你男朋友?”

    “恩。他…今天忙…”

    “有什么能比自己女人的身子重要?”女大夫把眼镜往上推了推:“怀孕52天,但是情况有点特殊,需要进一步检查。”

    “大夫!”秦湘君显然吓得够呛:“什么叫…情况有点特殊?”

    “这孩子你们是打算要的?”女大夫显然陷入一种不可思议的状态。

    “当然了,我们…我们有了孩子就要结婚的!我不打胎的。”秦湘君坚定道。

    “小姑娘,你要有个心理准备。这孩子凭我的经验来看,极大可能是宫外孕,搞不好一定要流掉的。”女大夫说。

    “啊?!”秦湘君一下子就愣住了,眼泪直打转:“我…我这还是头一次啊,如果流掉——大夫,我不想,我要这个孩子啊!”

    “小姑娘,这不是你想或不想的。你的体质比较容易受孕,而且早期宫外孕会有生命危险。正是因为是你第一个孩子,所以要检查清楚,并且方案要考虑周到。叫那个男的过来医院一下。”

    大夫埋头开着检验单,汪甜玉只能站在秦湘君的身后紧紧攥着她颤抖的手。

    “君君!”秦勤冲进医院的时候警服都还没换,看到汪甜玉的瞬间还是有点尴尬。

    “秦勤…”秦湘君穿着手术前的病服,躺在病房床上,一看到秦勤立刻掉下眼泪来。

    “怎么会这样的…”男人心疼得将她搂在怀里。

    “医生说一定要打掉…呜呜呜…我不想…”秦湘君伏在男人怀里,泪水沾湿了他的警服。

    “都是我不好…”

    汪甜玉之前有听秦湘君说起,两人在一起一直也是有保护措施的。但就那么一次不晓得为什么安全套破裂,当时没太在意,结果一次就中招。

    “宫外孕这种事不容小觑,君君,听医生的吧。还年轻,只要休养的好以后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汪甜玉拍拍女孩的背劝慰道。

    “君君,我…我这就去你家跟你见爸妈。我…我们结婚吧。”秦勤的求婚可谓是本世纪最没创意的了,却足足让汪甜玉感动了好久。

    “秦勤,万一我有什么…万一我怀不上孩子了你怎么办?”

    “我不在乎,我…我娶定你了。”

    汪甜玉退出病房,把时间和空间都交给人家小两口。记忆恍惚间回到了一年前,就算自己真的身患不治之症,杜辰枫所表现的出来的不离不弃已经深深得诠释的爱情的伟大。

    她很欣慰,自己最好的姐妹也找到了这样的真爱。

    徘徊在医院走廊,汪甜玉看到之前那个女大夫似乎刚刚从开水房回来。心里多少还是放心不下朋友,便又匆匆上去追问:“大夫,那个…我朋友还这么年轻,怎么会导致宫外孕的啊?她——”

    “这种事情谁能说得准。”大夫冷冰冰得态度让汪甜玉很不爽,原来不是每个大夫都像杜辰枫一样温柔吧。但她还是压抑着耐心追问:“那她到底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她这种容易受孕的体质导致宫外孕也是很常见,这次手术以后,最好还要留院观察一番。”

    “容易受孕…”汪甜玉默念一声,突然拦住正要进房间的大夫:“大夫!等一下——我想问问,女人容不容易受孕,这能看得出来么?”

    “需要专业检查的,难道看一张脸就能看出来?”这大夫是更年期还是怎么的,说起话来步步都是机关枪。

    “我已经…结婚一年多了,一直挺想要小孩子,但是始终都——”汪甜玉期待的看着这个冷若冰霜的大夫,没想到她却说:“不好意思,挂一个号我只能看一个人。”

    “你——”

    汪甜玉冲着她的背影摇了摇拳头,心里默念:有什么了不起,我老公比你医术高明的多!

    难怪现在医患矛盾这么紧张,遇到这种大夫真恨不得踹她一脚才解恨。

    汪甜玉走到手术室门外,看着眼圈红红的秦勤,走过去安慰道他。

    “喂,别这么担心了,君君会没事的。”

    “恩。”看了汪甜玉一眼,秦勤默默垂下头:“君君之前还跟我说,要是真有了小孩,她父母一定会开心。还说我跟她窦性秦,将来孩子,哈哈,就能算跟他们的姓了呢。”

    “你们都还年轻嘛,机会总有的。”汪甜玉笑道:“只是你要好好照顾君君,把她的身体养得好好的!”

    “小甜,你过得还好吧。”秦勤看着汪甜玉,轻声问。

    “还好啊,”汪甜玉挠挠头:“两个人么,刚刚在一起的时候总有些磨合期,彼此不够了解也不够信任。但只要是真心的,就总能找到相处好的办法。”

    “那就好,看到你这么幸福我也好开心呢。”秦勤笑说:“只是真没想到,你跟君君居然会是好姐妹,那次我也是去医院探望你,跟君君前后脚,要说缘分来了还真是挡也挡不住呢。”

    “那我算是你们的红娘咯,婚礼上可要好好谢谢我的呢。”

    “诶?听说你们在灾区领养了一个孩子?”秦勤问:“怎么,没自己生一个?”

    “在准备了。”汪甜玉点头:“小希望的爸妈都在地震中去世了,我跟这孩子有缘,于是就带回来了。总想着,等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最好是个女儿,可就白捡了一个好哥哥呢。”

    “恩,如果要生小孩的话可要好好注意下身体,听人家说备孕时期的养生可是直接能影响孩子的体质呢。”

    “呵呵,你现在就已经有个好爸爸的雏形了呢!”汪甜玉笑道:“看来,我可以把自己的好姐妹放心交到你手上咯,秦警官!”

    回去的路上,汪甜玉说不出来自己是哪里别扭,总觉得什么地方像一块巨石般压抑着自己的心胸,似乎有点透不过气来。

    “少奶奶,小少爷又发烧了。”一进家门,保姆就急匆匆得扑上来。今天杜辰枫值夜班,杜月生和阮佳华也去度假了。

    汪甜玉心里一惊,赶紧去看孩子。

    小脸烧得红扑扑的,也没有之前那么精神那么能折腾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

    “下午五点。”

    “给阿枫打电话,不行还是送去挂盐水吧。小孩子家,烧的高了容易生肺炎。”汪甜玉抱着儿子,轻轻哄着。

    小孩子打了针很快就睡着了,汪甜玉看着那乖巧的小脸,满眼都是幸福的痕迹。

    男人走入病房,把一件大衣递给她:“看你今天神不守舍的,小孩子发烧没什么大不了的。”

    “也不是啊…”汪甜玉心里郁闷,便把白天的事跟杜辰枫说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啊,你告诉那姐妹也不要太担心了,她这样的情况也属常见。只要调理得好,不至于会有大的影响。”杜辰枫拍拍她的肩膀。

    “恩,我就是一想到他俩白天的样子心里难受罢了。”汪甜玉咬了咬唇,目光始终没从儿子身上离开。

    “小甜,回家吧。”杜辰枫将孩子轻轻抱起来:“已经下半夜了,你这么累不要熬坏了身子。”

    “给我抱吧。待会醒了一看到你就要哭了。”汪甜玉接下孩子。

    “喂,有那么夸张么我又不是恶魔。”杜辰枫无奈的说:“我可是很有小孩缘的好不好?”

    夜幕降临之际,汪甜玉翻来覆去得睡不着,脑中一会出现秦湘君紧张的泪眼一会出现秦勤懊恼的表情。

    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心里发慌的很。

    汪甜玉有些懊恼这样的自己,曾经那个无畏无惧,天塌下来当被盖的女孩不知道死到哪去了。

    越是幸福便越是患得患失,越是有了责任便越是担心失去掌控。

    她披了一件睡衣站在阳台上,夜风习习吹得人满心舒爽。直到眼前出现第三波巡逻队伍,汪甜玉才意识到到已经快要凌晨两点钟了。

    她结结实实打了个喷嚏,然后爬回了床。男人的睡颜像个孩子,偶尔发出一阵均匀的鼾声。

    汪甜玉侧着身子躺下去,瞪着两只眼睛看着他。

    只看到杜辰枫忽然坐起身来,伸出手臂往身旁一拍,正好摸到汪甜玉的肚子。

    男人幽幽得喘了口气,意识到女孩在他身边,于是放心得继续躺下。一个细微的小动作,让女孩温暖不已,她像个小猫一样拱进男人怀里,下一瞬间便被对方牢牢匝住。

    原来之所以一直睡不着,只是因为没有被他抱在怀里,汪甜玉安心得想。

    有一个周末一大早,杜辰枫告诉汪甜玉说下午有个朋友聚会,希望她能跟自己一起去。

    可就在女孩站在洗手间镜子前刷牙之时,突然一阵反酸的恶心袭上心头。

    那感觉,陌生又带着惊喜。汪甜玉漱漱口,望着穿衣镜里稚气未脱的自己,小心翼翼得拉了拉衣服的前襟。

    如果真的怀孕了,是不是会像这样大腹便便?

    “阿枫!”汪甜玉叫他:“我今天还是不去了吧,身体有点…不太舒服。”

    “着凉了?”杜辰枫探了探她的额头。

    “不是,应该是吃坏了什么东西吧,没什么胃口。”汪甜玉的声音有些紧张。

    “那我在家照顾你,不去了。”杜辰枫拉下打了一半的领带,刚要打电话。

    “别了,阿枫,你们战友聚会难得一次,去好好玩吧。我躺一会就没事了。”汪甜玉说,其实她心里另有打算。

    “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可能昨天急救事太忙,晚饭也没好好吃,累着了。”汪甜玉把男人推了出去:“有阮妈妈在家,还轮得到你来照顾嘛。乖,早去早回?”

    杜辰枫看她精神还好,也就没有坚持。

    男人前脚刚走,汪甜玉就开始穿衣服出门。

    她带着自己的病历卡,来到了市医院。熟练地挂了妇科,跟大夫说了下自己的情况。

    接下来的时间里,就是在等血检报告。她想跟秦湘君发个短信,但一想到最好的姐妹应该还没能从之前的阴影里走出来,自己这时候跑过去兴高采烈得宣布怀孕,这不是犯贱么?

    就好比在不及格的同学面前卖弄自己的一百分考卷,没有最欠揍只有更欠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检验室窗口里喊出自己的名字。

    女孩跳起来去抢报告单,上面一个清晰明显的阴字,让她各种失落。

    奇怪了,明明就有反应,而且…上个月的月事也没有来。汪甜玉咬着嘴唇试探性得问那护士:“请问,会不会弄错啊?”

    跟揪了猫尾巴似的,小护士白眼一翻:“你什么意思啊?我们要是弄错了化验单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这能随便错么!”

    汪甜玉虽然心情郁闷,但也知道自己说话不着听,同样身为护士要是有患者这样问自己,她也要炸毛的。

    但是化验单上的白字黑字,明明就是显示没有怀孕的迹象嘛!

    长长得叹了口气,女孩依旧不死心得带着化验单回到门诊室。

    “大夫,这是报告。”女孩把报告递上去。

    “哦,既然没有妊娠迹象,那应该是劳累或者是寒阴导致的内分泌失调,你生理期延迟多久了?”大夫看了看报告,在病历上写了几笔。

    “不到一个星期。”汪甜玉垂头丧气得回答。

    “哦,你这个年龄的,也属于正常。注意要早睡早起,多吃维生素,你什么工作?上学?”

    “护士。”

    大夫脸上明显呈现出了一丝亲近,同行总归是有很多话题的。

    “那就更不用我多说了,你自己也从医知道该怎么好好养生,对不对?”

    “大夫,我结婚都一年多了,一直想要小孩子却一直没怀上…。”

    “哦?”大夫抚了抚眼镜:“你们有没有做过婚检?”

    “没…”汪甜玉心想,刚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就被拉去登记结婚了,婚检个毛线啊。

    “很多男的吧,由于压力过大,活性不够,建议带你老公过来检查一下。”

    “不是…他没问题的!”汪甜玉想起来当初陆丹出现的时候,自己曾经做过的奇葩傻事。杜辰枫是健康的,受孕没有问题。

    “那他没问题那不就是你有问题了?”大夫盯着女孩,开了一张阴超单子给她:“要不要去看看?兴许只是有点小毛病,调理调理就好了。”

    “我…我怎么会有问题,我一直很健康的。”汪甜玉愣了一下。

    “有没有问题自己说了不算,仪器说了算。医者父母心,我当然也希望你很健康。”大夫笑眯眯得说。

    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汪甜玉每年也跟孩子们进行简单的体检。但作为未婚的女孩,这样大尺度的阴超监测肯定是第一次嘛。

    略带紧张得爬上床,女孩的脸涨得通红。

    “腿打开一点,放松,又不疼的!”上了些年纪的老大夫一边盯着仪器一边说。

    “好了,衣服穿上,半小时后来拿报告。”

    就在汪甜玉转身要出门的时候,老大夫突然叫住她:“小姑娘,刚结婚?”

    “一年了…”汪甜玉回答。

    “以前都没检查过么?”

    “恩,第一次。”

    大夫哦了一声,什么都没说得埋下头去写写画画,搞的汪甜玉浑身毛孔都在紧张。

    就在这时,女孩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阿枫…”

    “你在哪啊?阮妈妈说你出门去了…”

    “哦,我一个人待着有些闷,出来逛逛。”汪甜玉情绪不高,既然没有怀孕,也懒得多说什么。

    “不是不舒服么?怎么还往外跑,天气预报说今下午有大到暴雨,早点回去知道么?”

    “恩,你也是。”女孩搪塞着挂了电话,像蚂蚁一样在报告窗口附近逛着圈。

    紧张得捏着报告交到医生的手里,开着那越皱越紧,像天津大麻花一样的眉头,汪甜玉觉得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

    “你这个情况,不太乐观啊。”大夫咂咂嘴,眼里闪过一丝让人窒息的同情。

    早春的大暴雨十分罕见,汪甜玉走在瓢泼的大路上,仿若一具行尸走肉般游荡。雨水打透了她身上的每一层衣物,眼脸全然无法睁开。

    医生的话就像凌迟一样一下下切割着自己的心——双侧输卵管经久性伤害,受孕几率仅存千分之零点三,基本可以判断为终身不育。

    为什么会这样?

    望着灰蓬蓬的天空,雨水刺进她的双眼,难道真的是老天嘲讽自己得到了太多的爱——终于收回了他的恩赐?

    是自己的不珍惜,不在乎,不感恩导致这样的惩罚么?

    伸手抚摸着沉甸甸的小腹,女孩依旧不敢相信,这里——已经被判处了死刑。再也不能孕育想要的生命,再也不能回馈爱人一个期待的希望。

    这一生,都是一个残破不完整的女人,即便拥有再多美好的幸福,总是缺憾。

    汪甜玉想:我不贪心吧,我没想过要这么多吧。从一开始到现在,只幻想过有个和睦的家庭,体贴的爱人,可爱的小孩,过着不穷不富的生活共同努力着。

    偶尔小欢笑,偶尔小烦恼,有温馨也有争吵,就那么一点点变老。

    爸爸妈妈用生命托起了后代的延续,为什么老天又夺取了自己做母亲的权利?

    可恶!可恶!恩赐我一样东西,就要拿走一样东西。看似最原始的公平,却不给自己任何选择的机会!

    可是,如果要选择,她又愿意用什么代价来换取?

    失去杜辰枫么?失去小希望么?失去阮妈妈么?失去现在的美好生活么?汪甜玉迷惘了,就像当初,误以为杜辰枫不能生育一样。自己不是也曾做好了跟他相守一生的准备,为他放弃一切的准备么?

    但是人类永远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厄运最终降临在自己身上的那一瞬间,谁能真放下谁能真洒脱。

    一辆私家车溅着满身的泥水在她面前骤然刹住,摇下车窗,里面的人破口大骂。

    汪甜玉听不清他在骂什么,也没有意识到自己一路都在闯红灯。就这么摇摇晃晃得往前走。

    她想起在灾区时,有惊无险的解脱让她终于愿意对爱人敞开心扉。她无数次幻想着可以跟他生个鼻子像男人眼睛像自己的孩子。

    这一切,就像被雨水骤然剿灭的泡沫一般凄迷。

    杜辰枫,好好地幸福,为什么只有我和你这样多灾多难?是生活本来如此,还是心态不对?

    落汤鸡一样的汪甜玉从走进军区大院之时便叫所有的警卫目瞪口呆。等到杜辰枫冲到门口看到女孩之时,她已经虚弱到话都说不出了。

    “小甜!”男人有力的手臂将她一把揽入怀中:“你这是怎么了?淋成这样会生病的!”

    “阿枫!小甜——小甜你怎么了?”阮佳华冲到楼下,看着女孩泛白的脸色,顿时眼圈一阵阵泛红:“小甜,小甜跟妈妈说发生了什么事?”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体温,熟悉的关怀熟悉的拥抱,汪甜玉终于打开模糊的眼帘,却没等到说出一个字,便泪如泉涌。

    “小甜你不要吓我!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啊——”杜辰枫摇晃着女孩瘦削的双肩,却不敢再加一份一毫的力度。那个永远都活在阳光下笑靥如花的少女,此刻轻薄的就像一片纸鸢。

    “阿枫…”汪甜玉泪眼婆娑得吐出两个字,骤然昏倒在男人的怀里。

    “小甜——”

    从女孩手中拽出一张几乎浸湿揉烂的纸头,上面的字迹模糊不清,却依稀能看出来某某医院妇幼科的字样。

    撩开衣袖,纤细的手臂内侧,一块采血后的淤青上针孔瞩目。

    杜辰枫抱着女孩,才发现她浑身冰了却惟独额头滚烫。赶紧将她抱进浴室泡在温和的洗澡水里,梦呓中,女孩不停的发抖。

    “爸爸…妈妈怎么了?”小希望牵着杜辰枫的裤脚,奶声奶气得说。

    “妈妈生病了,希望乖乖的,跟外婆去玩。”杜辰枫掐了掐男孩的脸蛋。

    “妈妈怎么会生病呢,她今早出门前还很开心得问我,想不想有个小弟弟或小妹妹呢?”

    “呵呵,妈妈跟你开玩笑呢…”杜辰枫咬着唇,直到一丝腥咸的气息钻入口腔之中。

    整整三天高烧不退,汪甜玉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在半昏半醒的状况下说些胡话。只是觉得头痛脑热,意识完全无法集中。

    偶尔能感觉有人的脚步在床前踱来踱去,一些仿佛从异次元飘过来的话语嗡嗡隆隆。

    有时候有谁的手掌我握着自己的手,摸着自己的脸。

    偶尔是那温和厚重的大手,偶尔是温柔纤细的玉指,偶尔又是凉凉软软的小掌。

    她听不清有谁对她说了哪些话,耳边一直萦绕着医生的长吁短叹,眼前一直飘散着那张报告单。

    噩梦的力量永远抵不过显示的摧残,汪甜玉想,如果自己可以不用清醒,就这么睡下去也好过面对冰冷。

    可是她终究醒了,醒在卧室的大床上。

    除了高高悬挂的点滴架和床头一堆乱七八糟的药外,并没有其他人在身旁。浑身上下半分力气,就好像从骨头到筋都被人抽干净一样。汪甜玉迈着浮夸的步伐推开门。

    楼下的大厅里,似乎听得家人们在谈论着什么。

    有阮佳华的声音,有杜辰枫的叹息,有宋清平的劝慰,有杜月生的命令。汪甜玉不想下楼,她真的没有做好准备在所有人面前坦白自己不能生育的真相。特别是,一想到杜月生那盼星星盼月亮盼着抱孙子的热切心情就要竹篮打水,女孩觉得喉咙一阵阵得哽咽着。

    她不想死心,不孕不育又不一定是不治之症,仅仅听了一个大夫的话…就要放弃希望么?

    汪甜玉不甘心。

    她蹑手蹑脚得从后侧楼梯走出去,还好没有撞上任何佣人。那里临近厨房,女孩就仿佛回到了当初在红心孤儿院的幼年时光。偷吃的东西这种事,她最拿手不过了。

    找了两块点心,抓了几片香肠。她踏步走出门去。

    不想惊动家人,也不想面对难于启齿的真相。汪甜玉站在那堵曾经差点要自己小命的墙根下。

    一年多前,自己刚刚嫁给杜辰枫,爬墙是为了那一侧世界千丝万缕的纽带。

    半年多前,自己帮助沈梅溪逃过这堵墙,那一刻,她终于以一个被认可的身份同爱人重回杜家。

    这一刻,她要不要再一次从这里走出去?她要一个说法,她不想因为自己…使这个美好幸福的家庭永远蒙上遗憾的阴影。

    雨后的天气有些回暖,风还是不小。汪甜玉抓着墙壁一脚迈上了花坛,单薄的身影摇摇欲坠。

    突然之间,温柔有力的手臂一下子扯住她的腰:“你又要干什么?”

    回眸,男人的神情里泛着心疼和讶异,不由分说得跌倒在那宽阔的胸怀里。汪甜玉倔强得站直身子,一双永不言弃的大眼睛挑衅得看着男人。

    “我…我出去走走…”高烧刚退,一身虚汗,脸色苍白,还穿着居家服预备爬墙——汪甜玉知道杜辰枫就是脑子进水了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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