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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想缠着你-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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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想缠着你》作者:轩家沐言

文案:
此文开头女主略渣,前期改邪归正,男主对女主是一见钟情,一路互宠【小吵为大甜的调剂品】,女主陪伴男主逐渐病愈。
余青身为他的保姆,算是非常尽职了,就在她离开前的一个月,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听到的风声,知道她要离开,于是牵起她的手火急火燎的跑到卧室里。
偌大的梨木衣柜,他一手打开柜门,不等她回过神,后背一沉,接着整个人坠入了无边的黑暗。
她竟然被关了起来!
随后身边又是一紧,他紧紧地挨着她坐进来,拉上柜门,手臂再缠住了她。
怀里的温软柔腻,透着一股独属于她的香气,他呼吸颤了颤,抱着她又往怀里收,粗重地喘息着,脸颊贴住她柔软的发顶,闷闷的蹭了蹭。
他喜欢这样狭小黑暗的地方,因为狭窄的空间能带给他安全感,正如他的那位心理医生对她说的话。
“在这里,你逃不掉,也没有人会从他身边将你夺走。”

男主温柔不会讲话,对女主分外依赖,有自理能力,后期会有自己的事业宠溺女主,女主则热爱反撩,甜甜蜜蜜的宠来宠去,高洁,1v1,双c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陆璟琛,余青 ┃ 配角:陆父,陆母 ┃ 其它:自闭



第1章 【自闭】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便能望见一片湛黑而深邃的海,倒映着漫天的星子,生出温柔的潮气来,他轻轻地眨眼,薄如蝉翼的睫毛纤长分明,五官白皙清隽,鼻梁挺拔,还有薄红的唇瓣。
  男子正抵着她额头,修长的双臂有力地缠着她,目光安安静静的落在她脸上,带有一种偏执的专注。
  余青揉了揉惺忪的眼,甜甜地笑,每天睡醒都有这样的美色欣赏,忍不住抬手,摸摸他的脸,倾身吻在他软嫩的唇上,轻声道:“早上好,璟琛。”
  意料之中,没有任何答复,惟有他潮湿的睫尖轻颤起来,柔软地划过她的眼皮,酥酥的痒意,黑瞳里温柔的雾气愈发湿亮,清晰地映着她,仿佛很喜欢这每天一醒来便能享受到的亲昵,他手臂箍着她又紧了紧。
  丝薄的被褥下,一件深蓝色的棉裙掩着女孩起伏玲珑的曲线,往后看去,则是被缠在男子腿间的双腿,雪白无暇,比他更为纤细,而他一身深蓝色长袖睡衣,露出的脚踝也是修长好看,骨节细致。
  从她来陆家的第一天晚上起,他保持这个姿势入眠已经有七百天。
  余青又看向他,拍拍他的手臂:“该起来了。”他并不会说话,手脚兀自缠着她紧紧的,脸贴着她的脸,她的目光里便透出一丝无奈,只能握住他的手臂强行挪开,起身去衣柜前。
  拉开柜门,里面千篇一律的雪白衬衫,黑色长裤,她取下一套,转身递到他怀中,看见他默默地起身脱下睡衣,再抱住衣服,两脚踩进拖鞋,穿起衬衫来一丝不苟,这在他幼年已经练习了无数遍。
  余青看了看他,这才拿起自己的衣服去浴室,反手锁门。
  等她换好一身明丽嫩黄的连衣裙,去打开门,他已经站在门外,纤长浓密的睫毛覆住雪白的眼睑,瞳仁熠净,静静地凝视着她,他是她见过最干净的人,这份干净透彻,总是轻易地令她心神一动,两颊顿时温热,让开身:“进来吧。”
  陆璟琛走向洗脸台,在固定的位置停住,台子上他洗漱的用品也必须保持一个方位,每天都不会有变动,他低垂下头,认认真真的观察一遍,随即抽出牙刷牙膏,洗漱起来。
  余青望见他修长的手紧握牙刷,额前的碎发乌黑,轻掩住淡漠的眉眼,知道他不是有强迫症,而是较重的自闭障碍,导致行为古板。
  他们下楼的时候,陆家父母正坐在长桌前,四面贴有米白色的墙纸,窗户明净,玫红的鹅绒窗帘用金色流苏束起垂在一旁,沉沉地坠着,旁边樱桃木柜上放有青花瓷瓶,一簇簇的玫瑰馥郁的绽放,鲜妍欲滴。
  玫瑰的幽香袭来
  地板上铺着锦绣羊绒毛毯,踩上去软软的悄无声息,她牵着他来到餐桌前,见到陆母那清秀美丽的面孔,笑容娴静,淡青色苏绣的旗袍,颈间一串白润的珍珠衬着肌肤凝脂,高贵端庄,于是礼貌的一笑:“夫人早。”又对主座上神色肃穆的男人说:“先生早。”
  陆母嗓音柔和:“坐吧。”
  余青就拉开座椅,让他先落座,自己再坐在他身边,纤细的脊背挺得直直的,听陆母问道:“余青,你来陆家多久了?”
  她怔了怔,心里霎那划过一丝寒意,浑身不由得绷紧:“还有一个月就是两年了,夫人。”接着,耳边传来低沉温醇的嗓音:“那私下里,你和阿琛相处的好不好?”
  她望向陆父,点了点头:“挺好的。”
  话音落下,陆父沉邃的黑眸中露出满意的笑,微微颔首:“吃饭吧。”率先拿起象牙筷子,望向陆璟琛:“今天阿琛的气色不错。”
  余青听了,乖顺地执起汤勺,在念高二时她曾见过陆璟琛,那年正逢春节,他住在爷爷奶奶家,而她以往经常来这串门,爸爸不在家时,都是这陆爷爷做饭给她吃,这会她要去蹭饭,忽然发现客厅中竟多了个少年。
  他长得很清秀,坐在沙发上端正笔直,认真的扭着瓶盖子,反反复复,又不理人,可她好奇心重,他越这样,她就越想要他开口说话,所以总拿他逗乐。
  比如在他面前扮鬼脸,抢他的玩具,给他扎小辫子,他却从来没有给她任何反应。
  后来,她刚刚大学毕业,他的父母就找上了她,她以为是要为童年她的恶作剧算账,结果她想的太多,他们希望她能给陆璟琛当贴身保姆,合同两年,到临走的那天她能得到七十万现金。
  余青没有找到工作,又面对这样一串天文数字的极高报酬,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桌上是琳琅满目的餐点,有鸡丝滑蛋粥,两笼虾饺,还有一盘广式的海鲜肠粉,各样甜糕,她拿起陆璟琛的碗,就给他添了半碗粥,将他最喜欢的虾饺放在他餐盘里,对他温柔的笑了笑。
  映入眼中是他清隽的眉眼,墨眉修长,工笔雕刻似的深邃,柔软的碎发显得极温顺,长长漆黑的睫毛低覆着,微掩住软濡的瞳眸,眼底清澄的倒映出她的脸,安静又执拗。
  每一寸轮廓尽是无声的依赖。
  她的心突地一阵刺痛,急促地发着跳,他长得真好看,可始终只是好看而已,他有严重的自闭症,在对外界沟通上还存在许多障碍,而她,也没有勇气要耗一生去照顾他。
  还有一个月,她就要离开了。
  想到这,不知怎的,心口越发钝钝的生疼。
  这时的余青,其实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对于他的喜欢早已经超过任何人。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有自主意识有自主意识,不是完全自闭,一开始是他主动亲昵女主,后面会写,以及谢绝考据。
  女主开头胆小,请坚持看下去就会发现女主并不渣,剧情需要~男主治病过程也是女主认清内心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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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及哇,能坚持下去的小可爱们,感谢你们~我会努力更文~


第2章 【风雨】
  她等了半会,慢慢的他才有了反应,转身拿起勺子,舀起一勺粥张嘴含进去。
  当时,在她不足八十平米的小公寓,她坐在单人沙发里,对面是他的父母,陆母满脸愁色,望着她欲言又止,陆父则是紧锁着眉头,盯着桌上的纸杯出神,眼底有一丝空白的茫然。
  陆母说,陆璟琛从小就排斥外人,除了父母,爷爷奶奶,还有许多年前就照料家务的赵婶,及熟识的心理医生外,任何人但凡出现在家中,甚至离他格外远,他都会产生激烈的抵抗情绪。
  明明脸上没有表情,手却在疯狂的摔砸着东西,最后又一股脑躲进最黑暗的地方,像是床底,像是衣柜,久久的不肯出来。
  这次实在没有办法,眼下恰有一个巨资合作项目,时长两年,他们工作渐忙,就想给陆璟琛寻个保姆,而爷爷奶奶正是这时给出了意见,让他们来找余青。
  余青最后自然是答应了。
  可她又忍不住去想,和他初遇的那一天,他为什么独独没有对她发作呢?
  用完了早膳,余青用餐巾抹了抹嘴角的油,随后拿起新的餐巾,去抹陆璟琛的唇,那唇形削薄好看,沾染了点点油光,洇着唇上原本的淡红格外莹润,便顺着他的唇角轻轻地擦拭过去。
  感受到熟悉的馨香扑鼻,他纤长的睫毛微微一颤,无声地抬起,眸光温软,软软地就凝望着她。
  陆父陆母也相看一眼,眼里都蕴着笑,陆母开口说:“余青,一会心理医生要过来,先陪我们坐坐。”
  她乖顺地点头:“好的。”
  餐厅窗外,一片郁郁葱葱的槭树,朦胧的晨光洒照在繁茂枝叶上,镀开柔晕。
  陆璟琛盯着少女娇美的侧脸,晨光下分外柔和,长长的黑发垂落在身后,衬出瓷白的面庞,白如雪敷,眉眼明澈的盈着清甜水意,弯着细细浅浅,他看得一眨也不眨,伸出手,轻轻地攥住她的手心。
  她的手温暖绵柔,亲昵地帖着他的手,而她的一切,都早已经深深镌刻入心底,无声无息地散发出暖热,焕然着心跳,怦然鲜活的跳动着。
  余青感觉手心一紧,怔了怔,望向他安静的面孔,湛黑的瞳里仍是她的脸,仿若被日光晒得发烫,烁出明亮的光,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执拗,她不明所以,但是想着,至少在她离开前多给他些安全感,手指便一分分反握紧了他。
  “叮咚”一声,门铃清脆的音乐忽然响起。
  厨房里正刷锅的赵婶子听见了,连忙跑出来,却见陆父已经起身,这才又返回去继续清洗厨具。
  陆父将门打开,门外站了一位相貌温儒的男子,灰色修身的西装,内里纯黑衬衫,搭配一条细纹领带,笑起来时透着斯文:“陆先生好。”
  陆父点点头,侧身让他走进玄关,鞋柜上摆有鞋套,他轻车熟路地拿起来穿好,再提着公文包进客厅,陆父亲自将他引到沙发前,面色严峻:“特地请你过来,是为了一件重要的事。”说着,却转头对陆母使了使眼色。
  陆母心下了然,便走到陆璟琛的身边弯下腰,神情变得极温柔,小心翼翼地握住他肩膀,轻声细语道:“阿琛,肖医生来了,你先让肖医生好好的瞧瞧,一会妈妈再带余青来找你。”
  余青见他还是没有反应,捏了捏他的手,倾身凑到他的眼前,他的目光清润,听她用甜美的嗓音唤道:“璟琛,我一会就回来了。”
  他眨了眨眼,过去片刻,呼吸才缓缓地有一些急乱,她知道他这是听懂了,慢慢推开了他的手。
  陆璟琛将手放在膝上,沉默地注视着她,离得太近,她能看清他眼底隐含的不满,却衬着眉眼愈发清冷,薄唇微抿,显然不高兴了,她眼皮跳了跳,每次看病少说也要花一个小时的时间,肖医生又不许她旁听。
  他不愿意看病,就是不想她离开太久。
  余青为了他的病情考虑,这次依旧选择视而不见,跟着陆母上楼。
  陆璟琛还在固执地盯着她,嫩黄的连衣裙勾勒出玲珑身姿,腰身纤细,一头乌黑的长发柔亮地铺在背后,发梢弯卷着,随她的脚步轻盈地晃漾,肌肤更是白皙,干净的泛着象牙色泽,几乎透明。
  朝南的长窗外,漏下金沙一样细碎的日光,粼粼地映在地毯上。
  余青进了书房,老老实实地站在办公桌前,莫名不安,耳边突地传来“咔哒”一声,是上锁的响动,她吃了一惊,看见陆母将房门锁住,朝她走来:“说实在的,我很意外。”
  她疑惑地皱起眉。
  “阿琛特别喜欢你,而且他只喜欢你,就算我们是他的生养父母,对他再好,他都没有认真的看过我们,更不会听我们说话。”


第3章 【异样】
  陆母笑吟吟的说:“可是他很依赖你,愿意听你的,以前他的精神特别压抑,还有自残的行为,可是你来了以后,他再没有发作过。”
  余青听得清清楚楚,一颗心霎时猛沉下去,深处涌起狂乱的惶恐,逐渐清晰,彻骨的冷意渗入五脏六腑翻腾起来,她不由打了个寒噤,脸色煞白:“夫人……?!”
  陆母的嘴角往上扬起,眉目温静,纤细的手指握住了她的手,轻轻说:“余青,我希望你能永远留在阿琛身边,跟他结婚。”
  果然!
  余青浑身一震,血液陡然沸腾开,无数密紧的气泡膨胀着窜涌,她用力地抽开手,声音倒还平静:“夫人,我们谈好的是两年,合同上也写得很明白,两年就是两年,我绝不会多待一天。”
  陆母听了,不由得挑起眉,又仿佛是意料之中,转身来到办公桌前。
  素白的指尖轻轻地敲打起桌面,上好的梨花木质地,温润光滑,清晰的倒映出她此时的面容,唇角微沉下去,一双眸子缓慢变得沉黑森冷,嗓音更低了许多:“我以为这两年时间,余小姐对阿琛是有好感的……”
  猝不及防的,重重的摔砸声陡然炸开!
  伴着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叫,陆母最先反应过来,脸色顿变,慌忙拉开房门跑出去,余青受了惊吓,好一会才后知后觉的跟上。
  她刚走下旋梯,突然身上一沉,修长的双臂缠紧了她的腰,一股清冽的气息刹那扑入呼吸里,她来不及反应,下意识地伸手反抱住了他。
  陆璟琛的身体在瑟瑟地发抖。
  余青感到错愕,抬起头来,客厅的地板上全是花瓶和茶杯的碎片,零零落落的狼藉铺满一地,陆父站在沙发旁,全身绷得紧紧的,望向她的目光里错综复杂,医生则是惊奇的瞧着她,满是探究的意味。
  见她看来,肖医生微微一笑。
  只有陆母看到这场面一脸心惊,急忙走到陆父身边:“怎么回事?”
  “啊!!”
  蓦地传来余青的一声惊叫,他们眼看着陆璟琛抓住了她的手,急切地向楼上跑去,不一会就消失在转角。
  余青从没见过陆璟琛跑过,他从来都无声无息的,看书或是玩积木,偶尔走路的声音也是极小,现在却跑的极快,像要迫不及待地做什么。
  她怔怔的望着他,风吹过他耳边细碎的黑发,微微拂动着,发丝下是半截纤长而瓷白的后颈,线条优美,泛着一层柔润的清辉,仿佛是羊脂玉,四周奇异的寂静里,那雪白的衬衫帖着他清瘦的身骨,从里绽出淡淡皂香。
  走廊两边的墙贴了米黄壁纸,细致的花纹映着一幅幅西欧油画,从眼前飞逝而过,她望的久了,不由生出恍惚。
  直到她被扯进卧室里,“咔”的一声,是上锁的声响。
  余青的眼皮一颤,定了定神,这才发现他脸色苍白的可怕,碎发凌乱地覆在眉前,眉尾平展,纤长幽黑的睫毛微微地垂着,衬出通红眼眸,泛着一层莹润的水意,洇着睫尖也染上潮气,几乎透明。
  他就定定地凝睇着她,眼底阴晦的戾气噬人而狂乱,呼啸着汹涌起来,眉目却依旧沉默宁静,蕴着说不出的诡异。
  床的对面一方偌大梨木的衣柜,他牵着她走过去,一手推开柜门。
  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惶恐不安,有涔涔的冷气钻进脚心里,一刹那顺着后背攀爬上头皮,冻着她头皮发麻,四肢跟着冰凉僵硬,出声道:“璟琛?”
  猝不及防的,手臂骤然一紧,紧接着眼前天旋地转起来,先是肩膀一痛,再是后脑,一直磕磕碰碰地撞在坚硬的木板上,生生的发着疼,终于能缓过神的时候,周围只剩下了无边漆黑。
  陆璟琛紧紧地挨着她坐进来,拉上柜门,手臂缠住了她。
  怀里的温软柔腻,透着一股独属于她的香气,他呼吸颤了颤,抱着她又往怀里收,粗重地喘息着,脸颊贴住她柔软的发顶。
  周围都是她的味道,软嫩的身子隔着衬衫帖在他胸口上,又香又软,冰冷的黑暗里只有她是温暖的,满心的焦躁终于被消融开,泛出绵绵的甜,无法自拔的陷入了沉溺。
  他索性低头贴上她的面庞,用力地挤她。
  余青正被他箍的动弹不得,脑袋压在他颈窝里,眼前太黑,什么也看不见,惟有他颈间每一次清晰的脉跳,微微的颤开涟漪,散发出幽淡的皂角香,熏着她两颊发热。
  他大概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才会又一次躲进衣柜里,还拉着她。
  可转念一想,顿时想起陆母说的话,一股怒气上涌,她最讨厌的就是不讲诚信的人,直接抵住他胸口,推攘起来:“陆璟琛,你先放开我……”身上的力道先是一颤,跟着发狂地收紧,死死地抱着她,拗着她浑身的骨头骤痛,翻滚起一阵阵的疼。
  他灼热的呼吸拂在她脸上,脸颊贴着她牢牢的,坚决不放手。


第4章 【害怕】
  余青疼的喘不过气,没想他力道这么大,胸口重的像有巨石压住,一点点的空气都被他挤压出来,她艰难地喘着,怎么也呼吸不了,用尽全力才抽出一只手,抚上他瘦弱的背脊。
  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
  “璟琛……”
  她轻柔地拍抚起他,顺着背脊微弯的弧度缓缓地顺毛,又揉进他细密的发丝里,满指柔滑,语气微有些生硬:“放松点,乖,我都喘不上气了。”
  他依旧抱得很紧。
  她柔和的嗓音在静寂中响起,低低的,轻轻的,四下里浓深的黑暗,交织着她的温暖紧密地缠着他,无法抗拒,他听见她的唤声:“璟琛,璟琛……乖……”
  仿若受了蛊惑,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缓缓放松。
  余青察觉身上的力道松开了些,终于能顺利地长舒一口气,心情跟着舒畅,便继续抚摸他的头发,一点点再捋过后颈,手心触到温热的肌肤,柔软平滑,氤氲了干净的味道,在血液里烘着愈加醇厚,萦绕上她的鼻息,直将她的心撩拨的一荡一荡的。
  余青向来极爱吃他豆腐,左右没人,她的手钻进他衣摆游上去,软腻的肌肤下是脊骨分明的骨节,鼻尖瓮动了动,轻轻抵进他的颈窝,见他纹丝未动,便坏心思地咬了下去。
  冰凉的肌肤一触到热意,猝不及防地绽开酥麻。
  他剧烈地抖动一下,带着惊惶的颤栗,修美紧实的腰背刹那绷直,像反被猎人捉弄的小兽,她更加肆无忌惮地去揉他,用齿尖去咬,简直爱不释手。
  窗外蓊蓊郁郁的槐树,枝繁叶茂,淡金的光线从枝叶间漏下,映在地板上铺开大片静谧的剪影,陆父坐在鹅绒沙发里,身旁垫着苏绣靠枕,细密的绣花泛着金子样的亮泽。
  他望着树间斑驳的日光,眉头紧皱,浮有冷峻的寒意。
  身边的医生出声道:“按照您的吩咐,我向他表达出余小姐要离开的事,您也看见了,当他理解过来,立刻产生了激烈的负面情绪。”顿了顿,才说:“我能肯定,如果她走了,小公子的病情会变得不可控制。”
  陆母站在沙发边,苍白的面容显得沉凝,原本还抱着一丝希望,或许不需要余青,经过医疗辅助的手段也能将他慢慢治好,可既然医生这么说,那她是绝对不能让余青离开。
  绝对不能。
  小跑的声音传来,陆父站起身,瞧见赵婶子攥着一柄钥匙,叫道:“老爷。”放进他的掌心。
  金属的冷意渗入肌肤里,一丝丝顺着血液蔓延,他抬头看向二楼,英俊的五官如同刀刻的凛冽,寒凉可怕,一字一句沉声道:“她走不了。”
  周围依旧黑沉沉的,细微的吻声也格外清楚,逐渐响了起来,夹着低弱的喘息,搅着原来稀薄的空气愈发粘稠而绵密,悄然散发着热,她正亲着他柔软的耳廓,那喘息传入她耳中,模糊不清,却透出难以言喻的渴望和害怕。
  他渴望着她,却对体内翻涌着的焦躁悸动格外惶恐,忍不住微微地发抖。
  她只听着他的喘息,全身的血液陡然沸腾,焚起一股从未有过的焦狂,烧的皮肤发紧,煎灼般的烫,想要更狠地欺负他,这念头叫嚣着瞬间充斥了脑海,可她生生地压制住了。
  不能,他还只是个病人。
  余青叹息一声,亲了亲他脸颊细嫩的肌肤,手心还贴在他平滑的背脊上,轻轻柔柔地抚摸,再抽出来,替他整理好衣服,安静的抱着他不动。
  直到他的喘声趋于平缓,像是只得以休憩的小猫,鼻息细细的,浅浅的,浑身带了几分脱力的酥软,却仍然抱着她极紧,大抵习惯了被她这样一番欺负,他脸贴在她脸上轻柔地蹭蹭,就一动也不动了。
  过了半会,远远地忽然传来一阵开门响,窸窸窣窣的,接着出现了脚步声。
  余青发现他身体瞬间紧绷,箍在她身上的双臂也一瞬收紧,拗得她骨头骤痛,直接叫起来,那脚步声便跟着变得急切,来到衣柜前。
  先是一线光芒倾泻进来,逐渐铺满视野。
  她一时不能适应,那光芒刺亮的令她睁不开眼睛,等到适应了,才慢慢地睁开,明亮的光线里逐渐浮出肖医生温蔼的笑容,他蹲在她的面前,身旁则是站姿挺拔的陆父,眉头微蹙出“川”字,黑眸眯的狭长,淡淡的看不出情绪。
  余青还未反应过来,眼前又是一花,后背登时重重地撞在木板上,视线里只余下漆黑。
  原来是陆璟琛抱着她翻过身来,又伸出手,将她脑袋压在胸口处,低头压住她柔软的发顶,后背柔韧的弧度也高高绷起,呈出一种极点的戒备。
  她身后是衣柜的木板,身前则是他温热宽实的胸膛,他虽然清瘦,却也足以能遮住她娇小的身子。
  陆璟琛紧抱着她,高挺的鼻尖深埋入她的发丝,乌黑柔滑,有温暖的香气扑入鼻息,从心底涌出浓深的眷恋,最是难以割舍,纤长的睫毛不住地颤抖起来,掩着湿润的眸光,隐约泛出莹亮,濡着睫尖也蔓延开一层濛濛的水意。
  余青怔了怔,轻声叫:“璟琛,你到底怎么了?”
  她话音落下,却是温和的嗓音响起,蕴着一种无可奈何:“他知道你马上要离开了,所以才会变成这样,躲进衣柜里,是因为狭窄的空间能带给他安全感。”
  “在这里,你逃不掉,也没有人能从他身边将你夺走。”


第5章 【措施】
  头顶传来他重重的呼吸,带着一点湿热,她整个人被他用力地箍在怀里,那力道狂乱地完全失去控制,可她心里更乱,温软的酸涩涌上来,伴着一种不可名状的悸动。
  她的鼻头泛酸,脸还牢牢的抵在他胸口上,隔着薄滑的衬衫,透过肌肤,听他的心扑通扑通的跳动着,伸手温柔地环抱住他,轻柔的叫:“璟琛……”
  陆父站在那,瞧见她的举动时不觉微微一笑,眉目舒展开:“余青,你也听到肖医生说的了,那你就哄哄他,总不能一直待在柜子里。”
  柜子虽然大,但不能完全容下他们两人,她又被他紧紧抱着,后背是坚硬的木板,压迫的她逐渐透不过气。
  难受是难受,可她也不能去骗他,最后肯定是要离开的,到时候他知道了,岂不是更加痛苦。
  正在这时,忽听前面肖医生的声音响起,依旧温润平和:“你也看到了,他现在情绪非常不稳定,稍稍的一个举动都会刺激到他,余小姐,有什么事情,等到他情绪平复下来,我们再谈。”
  余青还在犹豫,肖医生已经出声道:“阿琛,她已经答应你不会离开了。”
  她胸口忽然一梗,就说不出话。
  四下里静静的,周围都是他清新的气息,混着淡淡好闻的皂角香味,熟悉到极点,他的手臂还蕴着那样大的力道,只因为害怕失去她。
  她心下一软,禁不住幽幽叹了一声气,拍着他的背:“别怕,璟琛,我不会走。”
  至少在这一个月内,她肯定不会走。
  余青默默的想着,之后必须要让他独立起来,嘴上继续哄着他,过去半会,才有细微的一点声响,是他低下头来。
  陆璟琛静静地凝睇着她,眼眸莹黑湿亮,在昏暗中泛着清澈的光泽,一直能照进她的眼底,而她的目光坦然,眨了眨大眼睛,粉润的唇忽然弯起一丝狡黠的弧度,露出糯白小牙:“璟琛,我们出去吧,好不好?”
  她诱哄着说:“已经八点多了,现在是看书的时间。”
  陆璟琛的古板行为,还体现在他对自己一天的规划上,什么时间该做什么事,绝对不会超出一分一秒。
  比如七点整起床洗漱,八点按时吃完早餐,八点半开始读书,持续到十二点再是吃午饭,至于下午,从一点到三点整要玩积木。
  这个习惯从她来的第一天起就有了。
  后来她觉得无聊,提出跟他玩五子棋,于是三点以后就是他们一起玩耍的时间。
  果然,他听到这句话,低覆着的纤长睫毛动了一动,两颊的肌肉跟着微动,仿佛纠结起来,再看向她甜美的笑,乌溜溜的瞳仁里映有他的脸,格外真挚,他抿起薄唇,眼中不由露出犹豫的神色。
  余青暗暗惊诧,没想到他根本不上当,连忙皱起小脸,真挚又急切地说道:“真的,我不走,我不会离开你。”当然,还是指这一个月里。
  他又沉默半晌,似乎是在理解她说的话,随后眼睛一亮,眸色纯澈的泛出欢喜,像是星子在扑闪着,这才松开她,转而牵住她的手,手指攥着她温软的手心捏一捏。
  她也终于松了口气,望着他弯下身,倒爬了几步钻出衣柜,接着手心一紧,她便借着他力道一起爬出去。
  肖医生和陆父还站在衣柜旁,两人的神情都松懈下来,却见陆璟琛直接忽视他们,牵着余青一路消失在门外的转角。
  隔壁是主卧室,陆璟琛一手推开房门,顷刻间,大片的淡紫色扑入视野,家具则全是纯白,氛围清馨典雅,她跟在他身后,嗅到空气中盈盈的暗香,原来那端的梳妆台上有一只细瓷瓶,装了几束百合花,开得正好。
  这两年里,余青从来没进过他父母的房间,偶尔经过才会看一眼,这会看到全貌,脸上显出惊奇的神色。
  她还在欣赏着,就被他拉到了衣柜前,打开抽屉,里面竟是各式各样的毛线衣物,他不假思索地拿出一团蓝色毛线,又带她转身离开,她只得一边走,一边回头继续打量着那极大的白漆软床。
  书房里。
  四周安静无比,映入眼中是南墙上的一大幅落地窗,窗外蓊郁青翠的树木,筛下明亮细碎的晨光,印在地板间。
  两旁复古镂空的鹅绒帘静静地束在金钩中,垂下柔顺的流苏,流年静谧。
  东墙则铺了巨大的书柜,装有满满当当的书籍画册,全是按照书名的开头字母一一排列开。
  他牵着她来到书桌前,两张梨黄板凳紧紧地挨在一起,牵着她坐下去,这会才愿意松开她的手,将书桌的抽屉打开,拿出一柄剪刀。
  余青坐在他身边,一直在观察着他,却对于他这一系列的行动越来越不解,于是凑到他面前,看着他从毛线团里剥出一根长长的毛线,用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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