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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身癌诊疗报告-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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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妈当时的表情,隐忍到袁满完全看不懂。可能真的只有做母亲的才能理解吧,女儿的半点不开心,都是母亲的切肤之痛……
  而袁妈当时说的话,袁满应该一辈子都忘不了——
  “我和你爸当年啊,就是父母安排见了几次面,觉得合眼缘就结婚了,完全没你们现在年轻人那么多花花肠子,还不是美美满满地过到了现在?反倒是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啊,爱瞎折腾,反而折腾得自己不幸福。”
  被袁妈见证了她最狼狈的一刻之后,袁妈之后的安排,她似乎都没有资格违逆了。
  于是中午12点整,袁满已经在餐厅里,和相亲对象碰上了面。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听了老人言,是否就能美满?
  相亲对象中途去厕所时,袁满接到了袁妈的电话——
  “怎么样怎么样?聊得怎么样?”
  “不错啊!”
  “你觉得他怎么样?”相亲对象对她似乎挺满意。但她……
  袁满正不知该如何回答时,突然一股力量猛地将她从座位上拉了起来。
  袁满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傻了——
  “怎么是你?”

  ☆、第49

  高登二话不说,直接拽着袁满挎在身上的包包带子,一路往餐厅外走。吓得端盘子路过的服务生连忙让路。
  袁满眼看自己就要被拽出餐厅,赶忙反拉住自己的包带,奋死抵抗起来:“你干嘛呢?我正相亲呢!”
  “你知不知道这男的什么身份?”
  高登如此气急败坏,袁满都不由得犯了憷,“该不会是……通缉犯吧?”
  高登给她的反应,简直在说,比那还严重——
  袁满那叫一个掌心冒汗,心脏直跳,恰逢这时,袁满的手机响了,袁满掏手机一看,是相亲对象打给她的电话。
  估计相亲对象回到餐桌旁没见着她,打个电话来问问情况。袁满正犹豫着要不要接听,高登已一把扯过袁满的手机,直接替她关了机。
  直到这时,高登才再度开口:“这逼同时跟很多女的相亲,钓上一个是一个。”
  “你确定?!”
  袁满回头瞄一眼,透过身后那片通天的玻璃酒柜的空隙,还可以隐约看到相亲对象正站在餐桌旁,不解地打着电话。
  衣冠楚楚的社会大好青年,竟然是渣中之渣?完全看不出来……
  “……”高登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咬牙说了,“陈程跟他相亲了好几个月。”
  “我去!”高登给出的讯息,还这是一个比一个劲爆,“陈程被他给……”
  袁满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那倒没有。”高登立即打断。那架势,妥妥一枚为女神正名的小屌丝。
  可袁满刚松了口气,高登的语气就陡然变得紧绷:“不过也快了,所以我得在他俩发生什么之前,把这贱男人打回原形。”
  袁满这下直接反客为主,拽起高登的领带就走,不敢再有任何耽搁:“我去给你作证!”
  高登却是一听这茬就发愁,转眼就换做他是被袁满拉着,亦步亦趋地出了餐厅,直奔电梯。
  电梯很快抵达,袁满先一步走进,回身见高登竟还站在电梯门外,眼看电梯门就要关了,袁满赶紧按住开门键:“还磨蹭什么?”
  高登颇为无奈:“这男的特别狡猾,我都怀疑他有反侦察能力,我查了他一个月,一点实质性的证据都没拿到。”
  袁满一指自己:“我不就是人证么?”
  高登却只是更无奈:“在陈程眼里,我俩就是贱男损女,她会信你说的?”
  这么一说,还真是……袁满顿时悻然。
  
  不过显然,一个女人抓贱男的积极性与灵敏性,远比一个男人要高,适当时候甚至堪比福尔摩斯——
  袁满就这么义无反顾地加入了由高登牵头的“拯救陈小姐”行动,当天下午,就和高登一道跟起了贱男的车。
  高登一边开车,一边听着袁满将她所掌握的信息一一共享——
  “他叫李子楠,32岁,xx软件公司的中层,号称两年多没谈恋爱了,现在想找个结婚对象……”
  高登、袁满二人可没想到,他们竟然一跟就跟到了某所大学院校,李子楠就这么在浑然不觉自己已被盯梢的情况下,从学校里接出了一个20岁左右模样的姑娘。
  袁满透过挡风玻璃看着这一切,不由啧啧叹:“中午约御姐,下午约软妹,这男的能耐啊!”
  高登反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袁满口中的“御姐”指的是谁。自己夸自己是御姐——高登咂着舌冷瞥一眼袁满——世间竟有如此恬不知耻之人。
  至于一个号称想找个结婚对象安定下来的人,会去泡一个看起来刚成年没多久的学生妹?当然,现在也不能下定论——万一人家是兄妹呢?二人只能继续跟下去。
  但结果很明显——
  有兄妹会边开车边耳鬓厮磨的么?
  有兄妹会看个灾难电影还全程抱着的么?
  有兄妹会手挽手逛街的么?
  幽静的奢侈品店内,袁满假意站在镜子前试包,却全程都在偷瞄身后,一看贱男给软妹刷了个小香包,她就忍不住撇嘴:“啧啧,中午我只点了个招牌龙虾仔,他就心疼地直皱眉。现在一刷几万走,眼都不眨一下……”
  高登一边假装在展柜前挑围巾,一边用手机准确记录下贱男刷完卡、当即迎来软妹一吻的画面。虽然他和贱男势不两立,但作为一个雄性,袁满诟病的那些,他却挺能理解:“你是老帮菜,人家是软妹子,正常男人当然更喜欢赚钱给后者花啦……”
  袁满也不恼,冷眼过去,微微一笑:“我一定找机会把你这番话原封不动转告给陈程。”
  高登当即不吭声了。把围巾放回展柜,头也不回地跟着贱男与软妹,出了店门。
  袁满优哉游哉地跟上去,看着高登背影,笑得更得意:哼……小样儿!还治不了你?
  
  电影也看了,街也逛了,饭也吃了,贱男人还能把软妹子往哪儿带?
  就在高登、袁满这二位看官心焦难耐时,重点终于来了——贱男直接把软妹子带去了酒店。
  一看贱男的车往酒店的地下车库驶去,高登开心得就跟自己带了大美妞进酒店逍遥似的,狠狠在袁满肩肩膀上捶了一拳:“老袁,你可真是我的福星,我跟了他这么久都没抓到他的把柄,你一在,他就露了这么大个怯!”
  袁满皮笑肉不笑,无奈地揉着自己的肩膀。
  高登也不等她反应,直接掏出手机打电话。
  袁满一瞅见,忍不住问:“你干嘛?”
  “还能干嘛,当然是把陈程叫来啊,让她眼见为实。”
  “她会来?”对此,袁满持保留意见,“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会愿意来捉奸?何况还是当着你的面……”
  高登肯定比袁满更了解陈程,听君一席话,立即默默放下了手机。
  怎样既能把拆穿贱男,又能顺便帮帮高登?难题在前,袁老师眼珠一转,立即坏笑——
  
  十五分钟后——
  袁满和高登蹲点在1217号房门外,前者双臂环胸斜倚墙边扮酷帅007,后者蹲在地上画圈圈;前者胸有成竹,后者满腔怀疑——
  “你确定?用我的名义叫她来,她真的会来?”
  袁满不回答,只默默拍一下高登的肩膀,以表一切尽在掌握。
  她在楼下的酒吧买通了个酒保,让酒保打电话给陈程,就说高登喝得大醉,既没身份证更没钱付账,暂时把他安顿在1217号房,等亲属来接……
  当然,酒保也将袁满设计好的话,原封不动地说给了电话那头的陈程听:“他手机的重要联系人里只有你一个号码,却把你名字存成了‘不能打给她’。所以我也不太清楚您是不是他的亲属……”
  ……
  ……
  如果陈程不愿意来,她大可直接告诉酒保“打错了”,可她没有,她只是沉默地挂断了电话。
  “不能打给她”,简简单单五个字,却写满了隐忍,浸满了落寞。拼命地想要联系对方,却每次只能自我警醒:不能打给她,不能……不能……
  这对一个女人来说,触动能有多大?就看陈程能在多短时间内赶到这里了……
  袁满拭目以待。
  就这样,又五分钟过去了。
  突然,走廊尽头的电梯门“叮”地一声,开了——
  五星级酒店,走廊上铺着厚实的地毯,袁满虽然完全听不见有脚步声从电梯那儿延展而来,却是第一时间拉起高登,直接开门进了1217号房正对面的1218号房。
  透过房门上的猫眼,看见外头的走廊上,很快出现一抹姣好的身影——
  陈程只用了二十分钟就杀到了。
  袁满得意地扭头看一眼高登。
  片刻前还跟怨妇似的在地上画圈圈的高登,此时此刻,却是出奇的沉默,脸上平静,眼神里却有说不出的触动——大概他潜意识里早已笃定了陈程不会来……不会,为了他而来……
  至于陈程——
  她在门外站了足足一分钟,终于,按响了门铃。就算透过猫眼,都能清晰感觉到她背影里透出的紧张。
  不一会儿,1217号房门开了。
  穿着浴袍的软妹子就这么站在门内,与门外的陈程大眼瞪小眼。
  陈程的背影瞬间又僵了几分,抬头,冷冷看一眼门牌,确定是1217号房没错,再看一眼穿浴袍的软妹,顿时脸色铁青,二话不说调头就走——
  陈程以为是喝醉了酒的高登,在和软妹开‘房?
  躲在猫眼背后的高登一脸惊恐瞪向袁满,眼神里满是冤情:卧槽!我就这么替贱男背了黑锅?
  袁满顿时也是满腔紧张,连忙开门出去,要挽留陈程。
  可袁满前脚刚跨出1218号房,贱男后脚就从1217号房里走了出来——
  贱男还没意识到门外正站着他的两任相亲对象,只顾走到软妹身后,一把抱住软妹:“宝贝,站这儿干嘛呢?”
  然后——
  贱男,陈程,袁满,全傻了。
  一炷香时间后——
  在陈小姐自带的强大气场下,贱男躲进了厕所,再也不敢出来,软妹后脚追到厕所门边,原本也想躲进厕所,不料贱男“砰”地就关了门。
  最终,剩下软妹正面迎战陈程。而袁满,坐在沙发上,吃着茶几上的水果,喝着贱男倒好却来不及享用的红酒,看好戏——
  “他根本不爱你!他爱的是我!他和你相亲,只不过是因为家里老人逼得他没法子。他已经拒绝你了,你为什么还要硬贴上来?”
  “他告诉你,是他拒绝的我,而我硬贴?”
  陈程犹如听了个天大的笑话,冷笑。
  袁满在一旁,将那冷笑看得一清二楚。陈程的眼光一向很高,最不济也是高登这种等级的吧?她会上杆子地去贴现在躲在厕所里大气都不敢出的慫蛋?打死袁满都不信。
  陈程似乎也没打算在贱男身上浪费时间,认清了人,就当三个月的时间喂了狗。
  陈程敲敲厕所门:“你们继续,我不打搅了。”
  厕所里的贱男,依旧大气都不敢出。
  见陈程要走,袁满放下酒杯,跟上。路过一地凌乱的衣物时,不慎踩到了软妹的钱包,袁满低头一瞧,钱包外还露着一截身份证。
  袁满弯腰从钱包里抽出身份证,一看,啧啧……才20岁。
  忍不住回头看看,贱男的配备还挺齐,茶几上的红酒、巧克力、大大小小的奢侈品纸袋……眼皮子浅的小姑娘,肯定吃这一套。
  路过厕所时,袁满正好把身份证还给软妹。
  被贱男关在厕所门外的软妹,分明就看清了那个男人多么的没担当,却还要硬撑,一把扯过自己的身份证,狠瞪袁满。
  袁满叹了口气:“小姑娘,你才刚满20,最容易被贱男人骗了。现在很多男人,嘴上甜言蜜语,只为骗逍遥一炮。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陈程、袁满二人一同进了电梯——
  高登做得很对,全程没有出现。这种时刻,男人还是不出现的好。
  当然袁满也料到了,就算他不出现,陈程还是会兴师问罪——
  “高登呢?”
  “……”袁满硬着头皮笑笑,“sorry……”
  “行,你俩又合起伙来骗我。”陈程脸绷到这里,终于绷不住了,一笑,“不过,谢谢。”
  袁满笑笑,可一转念,又不由得叹气,“想什么呢?”
  “我在想……你捉奸的场面比我捉奸的场面酷多了。”
  想当初,她躲在柜子里哭成大写的sb;想刚才,陈程却如女王一般杀得现场片甲不留、挥挥衣袖、不沾半点血腥。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当然,袁满很快就转移了注意力:她都快忍不住佩服自己了,既拆穿了死贱男,又帮助了小登登,简直一石二鸟,如此足智多谋,完全可以写进自己未来的教案里。
  袁满就这么和去地下停车场取车的陈程分道扬镳,独自走出了酒店。
  捉奸可是体力活,也难怪她腰酸背痛,一边走,一边松着肩膀。
  直到走到酒店外的台阶上,袁满才猛然想起:她帮了高登这么大一忙,高登难道不应该请她做个全套泰式按摩?
  袁满这么想着,兀自一点头——嗯,还得是超级豪华、贵死人不偿命的那种。
  于是赶紧掏出手机,准备给还在1217号房里待着的高登打个电话。
  不料刚掏出手机,号码还没拨出去,手机就响了。
  袁满定睛一看,还是个陌生来电。
  
  全套泰式按摩计划就这么泡了汤,袁老师这是前脚刚捉完奸,后脚就得赶去赔钱——
  她方才接的那通电话,是前几天的那位小司机打给她的……竟然说车子有问题,要她去修车厂一趟?
  小赤佬!该不会要讹我钱吧?
  袁满抱着这么个想法下了出租车,按照导航,徒步去找那家修车行。
  修车行位于一栋摩天大厦后不远,袁满在巷子里拐七拐八了半天,终于望见修车行的招牌。
  修车行里,果然停着那辆保险杠掉了漆的车。却不见司机的身影。
  袁满看看手表,泰式按摩店晚上11点就结束营业了,她可得赶紧给那司机打电话。
  一边打,还在一边抱怨,她今天是怎么了,净碰上些借力使力的小赤佬?
  电话竟然占线?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机械的提示音在袁满耳边响起的同时,她的身后,也随之响起了一串脚步声。
  袁满下意识地一回头。
  僵化。
  “……”
  “……”
  那一刻,袁老师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莫非是她之前的怨念太大,竟就这么召唤出了终极小赤佬……
  终极小赤佬和她一样正打着电话,就这么毫无察觉地,迎面走向她……

  ☆、第50章

  彼此之间,十步远的距离,郑衍叙还没发现她。但很快郑衍叙就收起了手机,似乎电话没有打通,他微微一蹙眉,这就要抬眸看向前方——
  袁满所在的前方。
  袁满吓得直接一矮身,躲到了车后,躲起来的那一刻什么也没多想,下一秒才忍不住一愣:她干嘛要躲他?
  她有那么见不得人么……
  可既然都已经躲起来了,那索性就躲好。袁满这么想着,头也不敢抬,就直接猫在车后,任由路过的修理工向她投来异样的目光。躲了足足半分钟之后,袁满琢磨着,郑衍叙应该已经走了吧……正准备起身时,视野里却走进一双皮鞋。
  不会吧……
  袁满咽一口唾沫。
  前一秒还在祈祷这双鞋的主人千万不要是郑衍叙啊!后一秒,郑衍叙的声音就从袁满头顶上传来:“不好意思,这是我的车,你有看见这辆车的司机么?”
  袁满头都不敢抬,只慌忙抬起手,先是用力地摆手,表示自己没看见,接下来又慌忙指指修车行深处的修车工,让他问修车工去。
  从郑衍叙的角度,只能看见这个行姿鬼祟的女人的头顶,以及一截盈白的小腿,11月的天气,穿得未免少了些,不过看打扮就知道不会是修车行的人,郑衍叙便直接绕过了她,往修车行深处走去。
  明年公司准备上市,郑衍叙是越到年底越忙,他这一晚上都在前方不远的大厦里,和证券公司的保荐代表人开会。好不容易结束了,可以一周内首度回家睡个好觉,他的新司机却不知跑哪儿偷懒去了。
  原来的老司机身体每况愈下,决定提前退休,郑衍叙和老司机也有这么些年的感情了,老司机想把儿子介绍来开车,郑衍叙并没有异议。事实却证明,任何岗位的裙带关系都是不靠谱的,这小司机到任才几个月?就已经把三辆车开进了修车行——不是撞了车,就是撞了马路牙子。
  把宾利当碰碰车开的司机,郑衍叙究其一生,也就碰见过这么一个。郑衍叙的忍耐自然已经到了上限,而就在刚才,他给司机打电话,司机竟然告诉郑衍叙,他正在修车行,想要看看之前送去的车修得怎么样了。
  终于,逼得郑衍叙只能说:“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可挂了电话,郑衍叙才发现,他一没车钥匙,二没现金,该怎么回去成了棘手问题。
  给小司机打电话,让他把车钥匙送回来?明显不是郑衍叙的风格。响当当的科信总裁,就只能在这月黑风高夜里,拿着手机站在路边,开始捣鼓起自家的打车软件。
  说来也是惭愧,虽是自家的打车软件,wuli郑总之前却从未用过,捣鼓了半天,终于会下单了,心下一喜时,手机却进了一则短信。
  “郑总,我对不起您,我会谢罪的,您千万别告诉我爸爸。”
  郑衍叙被气得嘴都歪了——
  那熊孩子!
  郑衍叙再打电话过去,就再也打不通了。
  这熊孩子该不会真的想不开吧?
  冷血资本家就这么败给了玻璃心熊孩子,放弃了回家睡个好觉的难得机会,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这家修车行。
  可惜,放眼整家修车行,他那辆掉了块漆的车确实就停在这儿,可哪儿有熊孩子的身影?
  这熊孩子该不会真的想不开吧?这句话第二次飘过郑衍叙的脑海,郑衍叙表面平静,实则心中已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而郑衍叙前脚刚走进修车行,蹲在他车后的那个女人就打了鸡血似的,腾地站了起来,逃命似的朝外跑去。动静大到连郑衍叙都本能地回了头。
  只见那女人身上那件驼色风衣被吹得下摆飞扬,头发也在风中凌乱,明明是出奇狼狈的画面,竟有那么丝赏心悦目,以至于周围几个修车工的目光都定格了。
  当然,定格的目光中肯定不包括郑衍叙的,他只看了这么一眼,便准备转回头去继续寻找那成天坑爹坑老板的熊孩子。却在准备转回头去的一瞬间,定格了——
  那穿风衣的女人手机突然响了。
  手机铃声是一串小黄人的笑声。
  从来不看动画片的高冷总裁,是怎么知道小黄人的呢?
  这还得从小半年前说起,当时,时任他生活助理的某人,手机铃声用的就是一串小黄人的笑声,高冷总裁第一次听到这铃声响起时,着实是被那魔音穿耳的笑声碎了三观——
  “赶紧把铃声给我换了。”
  他当时的那位生活助理,也是个坑爹坑老板的典范,不换铃声也就算了,绘声绘色足足半小时、只为向他科普小黄人的动画片也就算了,竟然还擅自替他申请了手机彩铃——这彩铃,郑衍叙足足用了小半年还无知无觉,直到前段时间,某位正和科信有上市合作的财团法人无意提起:“郑总,我之所以这么相信你,是因为你是个很真实的人,是个不失童真的人。第一次听到你的手机彩铃就知道,我没有合作错人。”
  彩铃?什么彩铃?
  当晚,郑衍叙有史以来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拨通了自己的手机。当一串小黄人的笑声从听筒里传出的那一刻,郑衍叙脸一僵。
  这是谁干的好事?
  答案已不言而喻。
  有多少他的合作伙伴、他的商业对手、他的敌人他的友人听过他的彩铃?又有多少人会因此觉得,堂堂郑总心里其实住着一个小小少女?
  想到这里,郑衍叙的脸终于不僵了——因为嘴已经被气歪了。
  他后来试探着问过向檬:“你知道小黄人么?”
  那段时间,连向檬这个邻居都很少能见到他,好不容易逮着一次他不加班,她自然要跑楼下蹭饭来了,只是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知道啊,你之前用的彩铃不就是?”
  “你怎么从来不问我为什么要用这个彩铃?”
  “因为我也很诧异你竟然会迷小黄人,就没好意思问。”
  向檬说着说着就放下筷子,失笑起来。郑衍叙却表情骤冷:他?迷小黄人?怎么可能?
  “不过,最近你好像把彩铃给消了。”向檬突然想到。
  郑衍叙皮笑肉不笑——他当然要第一时间消掉彩铃。
  只是他不会告诉任何人,换掉彩铃的那一天,他还干了件鬼使神差的事——搜了那部某人安利过太多次的动画片,一看看到凌晨两点。周围黑暗而安静,只有电视里,那个扫把头、动不动就跳脚的小黄人,在那“嘎嘎嘎嘎”地笑着,欢快而吵闹。
  扫把头,动不动就跳脚——和某人还真有几分神似。
  她不也曾,在他黑暗而安静的世界里,“嘎嘎嘎嘎”地笑着,欢快而吵闹……
  以至于今时今日,郑衍叙的那位生活助理已经卸任这么久了,一听到那魔音穿耳的笑声,他还是会本能地僵住。
  而那个穿风衣的女人,并没有任由她的手机铃声继续作祟,而是一边继续疾走,一边迅速接听:“喂?”
  “……”
  “徐一星啊!我去了你说的修车行,没见到你人啊!”
  徐一星……不就是他的小司机么?
  郑衍叙眉头不由得又深了几分——
  那熊孩子有时间给她打电话,却没时间接他的电话?
  
  成功逃离修车行的袁满,转眼就上了出租车,只是她不知道,身后有一双眼睛,一直目送着她上车,目送着车子远离。
  那小司机刚开始回她电话,说自己临时有事,离开了修车行,下次再约。
  结果电话挂了没多久,就又给她打电话,说还是约今天吧,转头就又约她在别的地方见面。
  赔个修车费还这么折腾,袁满挂了电话满腔不服,到了指定地点,又不见那司机的踪影。袁满掏手机的动作都带着薄怒了,直接一个电话飚过去:“喂!你到底怎么回事啊你!说来又不……”
  电话那头,却有一声低沉如大提琴的声音,打断了她:“一会儿就到。”
  袁满一愣。
  听筒里那声音……
  怎么听起来,那么的……
  “徐一星?”袁满几乎是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问道。
  “……”
  “……”
  “郑衍叙。”电话那头,满腔冷意地纠正道。


  ☆、第51章

  “郑衍叙。”电话那头,淡然地纠正。
  “……”
  “……”
  袁满吓得差点就把手机给撂地上,跟小丑抛球似的手忙脚乱了一番,才险险接住手机。
  郑衍叙……终究是她袁满死活都躲不过的一劫么?
  既然老天爷一定要让他俩见面,得!那就正面应战吧!
  袁满清了清嗓,这才把手机重新放到耳边,以一副连自己都么听过的傲慢嗓音回了句:“郑衍叙?谁啊?”
  随即袁满就感觉到手机那头的空气为之一凝结。
  “……”手机那头停了足足五秒,才绷着声线回道,“你曾经的上司,以及你曾经的客户。”
  逗闷子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物美价廉的娱乐活动,一想到郑衍叙说这话时紧绷的侧脸如何写满了憋屈,袁满就忍不住想要大笑三声。当然,大笑还未出嗓就被她压了回去,硬生生地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状:“哦!郑先生啊!我想起来了……”
  电话那头的空气,分明又凝结了几分。
  听筒里明明一点声音都没有,可袁老师对那表面云淡风轻、骨子里却极其臭屁的郑先生简直了如指掌,完全能从彼端的沉默中可以勾勒出郑衍叙此刻,肯定是气极反笑,嘴角一勾,劈手就把电话给挂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郑衍叙“啪”地就把电话给挂了。
  呵呵,小样儿,气不死你……
  袁满身后就是世贸天阶,人来人往中,就数她笑得最得意。
  袁满收起手机,脑子里已不由得飞出n种场景——
  他见到她时——
  是会像此刻她左前方那个刚和女神见上面的男人一样,露出满眼的惊艳?
  还是会像此刻她右前方那个刚和女朋友吵完架的男人一样,详装着冷静?
  还是会像此刻她正前方那个刚和暧昧对象表白完、等着暧昧对象点头的男人一样,一脸的局促?
  但无论郑衍叙会是以上何种反应,她都一定要拿出毕生所学的装逼能力,甩他一脸人民币,“不用找了。”然后甩头走掉,留给他一个高傲的背影——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袁满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起来。
  11月的天气,早就能冻的人如筛糠般发抖,周围的人,谁不是裹紧了衣服匆匆来去?只有袁老师反其道行之,嚯地拉低了衣领,解开了风衣的扣子,一双腿能露多,就绝不露少,就这么独立在寒风中,觉得自己俨然是远处广告看板里、衣裾飘飘的欧美大模的翻版,被自己美丽冻人的精神感动得“嗞溜”一声,一挂鼻涕就这么流了下来。
  什么叫做赶早不如赶巧?什么叫做天亡我也?
  就是当她一派优雅地以剪刀腿的美妙姿势立在寒风中时,周围一个人影都没有,可就在一挂鼻涕悄然流下,她刚准备掏纸巾,另一挂鼻涕,又从另一个鼻孔里悄然流下,两挂鼻涕如此争先恐后,袁满掏纸巾不及,一双皮鞋就这么悄然停在了她面前。
  和一个多小时前,她在修车行里看到的那双皮鞋,一!模!一!样!
  袁老师被那寒风吹得,指尖都僵了,手就这么一抖,纸巾就掉在了地上——准确来说,是正好掉在了郑衍叙的鞋上。
  郑衍叙浅浅地皱了下眉。
  面前这女人吧,打眼望去还真教人认不出是曾经的袁老师了,但那两挂鲜明又生猛的鼻涕,着实还是袁老师的一贯风格。
  真的是鲜明又生猛,这才一会儿工夫,鼻涕就要流到她嘴里了,郑衍叙捡起纸巾,抽出一张,一把捂过去。
  袁满赶紧接过纸巾的控制权,背过身去狠狠擤了下鼻涕。呼……鼻子终于通畅了,可说好的欧美大模范儿呢?也全灰飞烟灭在了擤鼻涕的声音中。
  袁满这才有精力抬头,时隔三个月后,第一次正视面前的这个男人。
  他既没有像方才她左前方那个刚和女神见上面的男人一样,露出满眼的惊艳;也没有像右前方那个刚和女朋友吵完架的男人一样,详装着冷静;更没有像正前方那个刚和暧昧对象表白完、等着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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