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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火热年华-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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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话他没说出口,他不能总让她等着,只有用尽快的速度提升自己,才会有更多的自由度,才能按照他的意愿去过他想要的生活,包括娶他想娶的女人。
  “重庆,你今天就要走了,我。。。。。。。”谌晓玉泪如雨下。
  路重庆将她搂在怀里,过了很久,才慢慢地说,“晓玉,这一天一夜,我已经是死而无憾了。”
  谌晓玉一听,已经是心中大恸。

☆、第203章

  初夏。
  “时节过繁华,阴阴千万家。巢禽命子戏,园果坠枝斜。寂寞孤飞蝶,窥丛觅晓花。”
  暖风拂阑,绿荫冉冉,相思树静静地伫立在庭院中,风吹树叶,飒飒而响。
  每天的忙忙碌碌中,望着那庭院中的树影,谌晓玉总有着片刻的失神,隐约还记得那天站在那树下,他挥手告别,月光皎洁,从树叶之间洒下清辉万点,他清俊的笑容迷离渺然。
  那一天一夜的相聚,带来的是久久的别离。
  佛说,“云何爱别离苦,当知此苦,亦有五相。”
  人生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五阴炽盛。
  繁华转眼成空,婆娑世界,莫不悲苦。
  **********
  日子过得如往常一样。
  谌晓玉依然是每天看股票,买进买入,高抛低吸,追涨杀跌。
  有空的时候,她会去找路重庆的西藏战友扎西。
  那个憨厚的小伙子勤勤恳恳地管理着那个饭店,每天忙进忙出,采购,进货,后厨,前厅都是他一个人在管着,忙得脚不沾地。
  可是天气渐热,羊肉这种暖性的食材,渐渐失去了人气,饭店生意不好。
  谌晓玉有次过去,下午两、三点钟,大厅里静悄悄的,没一个人影儿,看门的老头认识她,要站起来打招呼,晓玉摆了摆手,轻声地问,“扎西呢?”
  老头手指了指隔壁的一间包房。
  门没关严实,晓玉推了门进去。只见扎西仰头靠在椅子上半张着嘴打着呼噜,桌上铺着几页信纸纸和一个信封,看着样子是给人写信,写到了一半,睡着了。
  她悄无声地走过去,准备拍他起来,无意中眼睛一瞄。瞥到如小学生一般幼稚的字迹。一笔一划地写着“重庆哥”sa三个字,她犹豫了一下,悄悄地伸手拿起那桌上的几页纸。
  那几页纸正是写给路重庆的信。信里扎西如实汇报着这段时间的营收情况,谌晓玉看着,眉心渐渐皱起了。
  生意的确是冷清了许多,可是她没有想到已经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
  扎西说。“重庆哥,你不要再给我钱了。不能因为我没经营好这饭店,影响到你其他的生意。”
  谌晓玉知道他说的其他生意,指的是路重庆收购冬虫夏草的贸易公司,她看过那个公司的报表。应该是盈利的。
  她又拿起了另一张纸,那潦草又潇洒的笔迹一眼就知道是路重庆的,信写得十分简短。无非是要扎西不要介意,生意上盈亏是正常的事情。又嘱咐道,“你娘的病已经治疗了第三个疗程了,千万不要放弃,你让你弟弟把她接到军总治疗,这边的条件要好很多,到时候你找畅哥,我已经和他说过了,放心,钱的事情我来安排。”
  这就是杨畅说的路重庆的生意,赚钱不是目的,用赚来的钱做自己想做的的事情才是目的。
  她是隐约听说过扎西的妈妈患了尿毒症,正在进行透析。
  而路重庆让扎西打理这饭店,目的在于让他多挣点钱寄回去,给他妈妈治疗。
  谌晓玉手捧着手里的信纸,在心里深深叹了一口气,伸手推了推还在打呼噜的扎西。
  “起来,别睡了,跟我去见一个人。”
  ******
  扎西开着那辆用来买菜的小货车,载着晓玉一路闻着菜叶的腐烂味道和羊肉的腥膻味,颠得中午饭都要吐了出来,来到了位于市中心的cbd写字楼。
  走进那富丽堂皇的大堂前厅,扎西环顾了四周,傻傻地问,“晓玉姐,你让我来这儿干嘛?”
  谌晓玉:“谈生意呗。”
  “哦。好。”扎西点了点头,木讷地笑了笑,不再追问。
  谌晓玉想起了什么,眉心微蹙,瞪着他:“对了,以后别叫我姐,把我叫老了。”
  “那,叫嫂子?”
  “。。。。。。。”
  “重庆是我哥嘛。”他咧开厚嘴唇解释道。
  谌晓玉摇了摇头,疾步走在前面,到了电梯门口,又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不问问我让你来谈什么生意?”
  “不问啊,重庆哥嘱咐过我,让我都听嫂子的。”
  谌晓玉暗自咬牙,路重庆,你还算准了我爱管闲事。
  ******
  谌文光正在办公室里接电话,马上要面临暑假了,旅行社的生意渐好。
  听到门响,抬头见晓玉领着个黧黑的高大魁梧男子进来,吓了一跳,连忙冲着电话那头说,“这事得抓紧了办,到了七、八月份就晚了。好了,我们再说吧,这会儿我有事了。”
  挂了电话,他上下打量着那男子,高鼻梁大眼睛厚嘴唇,一看就知非我族类。
  “二叔,这是扎西。这是我二叔。”谌晓玉介绍道,端了凳子在一旁坐下,又指了指那头的沙发,让扎西坐。
  扎西憨憨地站着,没坐。
  “扎西?你是西藏人?”谌文光眼光一闪,问道,又递了根烟给他。
  扎西连连摇手,“我不抽,不抽。”
  “抽一支,咱们这香烟不错的。”谌文光客气道。
  扎西没办法,只得双手接过了香烟,捏在手里。
  “二叔,他不抽烟,你别把人教坏了。”谌晓玉看了一眼扎西,见他依然憨笑着,一脸茫然。
  谌文光让扎西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又去让秘书倒了两杯茶,自己也坐在沙发上,看着扎西,和蔼可亲。
  “我是谌晓玉的亲叔叔,你也可以叫我二叔。”
  扎西木讷地笑着,礼貌地叫声”二叔好。”
  “扎西,看你这样,我猜你是西藏人?你的老家西藏哪儿?现在家里还有人吗?”谌文光兴致勃勃地仔细询问着扎西的老家的情况,又问了当地的风土人情,土特产品,刨根问底似得。
  扎西好脾气,也不嫌烦,一一详尽的回答着。
  谌晓玉在一边听得有点懵,明明是她带着扎西来咨询饭店的事情,怎么还没开口,二叔已经化身为旅游频道主持人问东问西的?
  等等,旅游?
  她脑中似乎有什么灵光一现。
  “二叔,是不是要开发西藏旅游线路?”
  “正在筹划呢,就是不了解当地的情况,我去考察了几次,都是走马观花。”谌文光转过脸看着晓玉,摇头叹气,“现在哪一行竞争都很激烈,如果不弄点特色,简直是没发挣钱。”
  “扎西是土生土长的西藏人,他对那里的风土人情比谁都了解,你找他可是算找对人了,他找你,也是有个事情要问。。。。。。。”谌晓玉转头看着扎西,“我二叔从八十年代初期就开饭店了,他那个饭店现在已经是本市的一大特色,你要是问饭店经营的事情,也算是找对人了。。。。。。。”

☆、第204章

  谌文光不愧是餐饮行业的领军人物,他简单询问了几句,就大致判断出到扎西那个饭店的症结所在。
  “你们那个店在冬季是特色菜,材料,佐料应该全是原汁原味,很是讲究的。不过,本地人的口味偏重,喜欢变化,刚刚开始的时候,图个新鲜,接受程度高,时间长了,就不容易了。所以要想长久地生存下去,最重要的是跟随潮流的变化做出适当的调整,菜品要及时更新改良,市场定位也需要及时的调整。”
  “不过,跟随季节,潮流的变化又不能失去了自己的特色,所以还是有点难度的。”
  是啊,以前有路重庆在,院长又喜欢请人家吃藏菜,用来提醒大家他曾经在西藏服役的资历,手下的军官们大都跟风,一般性的请客应酬都会在他的饭店定点,他也从来没有想过有门庭冷落的这一天。
  扎西默然地听着,焦虑地搓着手,纯良的眼神无助地望着谌文光,“那,二叔,我该怎么办呢?现在饭店每天都在亏钱,我又不能把它给停了。。。。。。”什么转型改良,什么市场细分,这些词他都听不懂,他一脸茫然地,转过脸又看了看谌晓玉,“嫂子,你要不然你劝劝重庆哥。。。。。。”
  “嫂子?”谌文光愕然,目光如炬地看向了晓玉。
  “咳,咳,咳。。。。。。。”谌晓玉一口茶水呛出口,抚着自己脖子剧烈地咳嗽起来。
  “二叔,我倒是有个主意,”咳嗽完毕,谌晓玉怨念地瞪了一眼扎西。躲开了谌文光的疑惑探寻兼八卦的神情,“扎西的店,周围除了军校之外,还有其他的大专院校,你看,几个大学的新校区都在那里,学生消费程度低。但是爱聚会。几瓶啤酒,几串烧烤,就能带来不少人气。如果再夜间能做烧烤,凭着咱们店那些正宗的牛羊肉,不会没有人来。”
  谌晓玉前世的记忆里,总是能看到一帮学生。下了晚自习在烧烤摊上吃吃喝喝,喝着一、两块钱的啤酒。畅谈人生理想,泡妞秘籍,八卦新闻。
  谌文光瞥了她一眼,赞许地点了点头。“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价廉物美,最能够吸引人气了。只要人气起来了,饭店内部的餐饮再做调整。”
  “对。要想吸引人气,还有个办法。就是引进品牌,二叔,你的餐饮连锁品牌能不能给他们用。。。。。至于加盟的问题,可以采用收取佣金的形式,这样做还有个好处,能够推动你的旅游事业。”
  “哦?推动我的旅游事业?”谌文光饶有兴趣地看着她,这孩子脑筋转得快,主意都打到他的餐饮连锁品牌上了。”怎么推动法呢?”
  “是这样啊,二叔,你把扎西的餐厅归为你的餐饮连锁品牌里,一来丰富了你的品牌系列,二来他是一家经营正宗藏式菜肴的餐厅,刚才也说了,原材料都有正宗的渠道,只要以原生态,无污染为卖点,再加上神秘的藏族文化,这样的话,正好成了你宣传藏族旅游的窗口,你看这不是推动了你的旅游事业呢?”
  谌文光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回踱步,他目光沉沉,一言不发,思索了一番之后,走到大班桌前,拨了个内线电话。
  一会儿,他的助理就进来了,谌文光指着扎西说,“这是我的一个藏族小朋友,开了家藏餐饭店,你通知阿元和阿明他们明天去看看。”
  阿元和阿明是二叔手下最得力的干将,一个管着所有的餐饮连锁店,一个负责旅游市场开拓。
  晓玉知道二叔已经是认可了自己的方案。
  ***
  送走了扎西,谌晓玉低头面前的谌文光,真心地道谢,“二叔,今天谢谢你了。”
  “自家人谢什么。”谌文光不以意,“再说你也给我介绍了资源,解决了我的问题。让阿明也去瞧瞧,能不能规划处一条新的路线。”
  “扎西的家里是在林芝,那里是西藏最漂亮的自然风景区,世界最深的大峡谷,最神秘的藏传佛教的寺庙,清澈美丽的高原湖泊,有西藏江南的的美誉,真的是个非常值得旅游的地方。”谌晓玉又说,“过几天扎西的弟弟要送他妈妈来军总治病,我可以去帮您问问那儿的情形。”
  谌文光思索着点了点头,坐在大班椅上,转着圈,突然看着晓玉,眯着眼睛笑了一下,“那孩子叫你什么,嫂子?怎么回事啊?”
  谌晓玉顿时脸上大囧,跺了跺脚,“二叔。人家开玩笑的,你也当真。”
  “我能不当真吗?我侄女被人叫嫂子了,总要让我见见那个哥哥是谁啊”谌文光看着她。
  “你就知道管我,自己的事情也不解决,我等着叫人婶婶呢。”谌晓玉反守为攻。
  这么多年过去了,谌文光一直没结婚,谌晓玉总觉得欠着他一份情。
  当初拿章丽华的事情。。。。。。。也是自己太冲动了,没有考虑过二叔的心情。
  “你别给我绕,我现在问你的事情呢,怎么?和那个叫路重庆的小子谈恋爱了。”谌文光收敛脸上的笑容,突然严肃地问她,端起了长辈的架子。
  “嗯。”
  都到那个份上了,再不承认谈恋爱,自己都说不过去。
  “哦,这个店是他的?”谌文光问道。
  晓玉点了点头。
  “难怪你这么上心呢。好啊,女大不中留啊,有了男朋友,都会和叔叔谈起生意来了。”谌文光故意感叹,眼里隐约有失落之意。
  虽说晓玉也不小了,可是一听到她恋爱的消息,谌文光还是有点难受。
  “这店也有一半是我啊。”谌晓玉把路重庆转让股份的事情简要说了一遍,“在他服役期间,我不能不管啊,你也看到了吧,扎西是个老黄牛,只知道埋头拉车,不懂得抬头看路,我要是不管,准亏大了。”
  “他倒是很聪明啊,知道你这方面能干。”谌文光道,“不过,也好,你也有点事情做做,不要成天窝在家里炒股,这股票其实还是个虚的,哪儿有踏踏实实做一个企业靠谱。”
  谌晓玉点头称是。
  过了片刻,谌文光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最近有见过谌文辉吗?”

☆、第205章

  “没有。”晓玉摇了摇头。
  自退出公司之后,晓玉尽量避开他们,绕着走,省得双方见面尴尬。
  “听说他的公司出了了点事情,被人骗了一大笔款子。”谌文光摇了摇头,有点惋惜。
  谌晓玉愕然。
  谌文光看了她一眼,解释道:“我也是刚刚听说,上个星期在爹爹的老房子那里遇到他,都没听他说一个字。”
  谌文光如今买了新房子,一般情况下已经不去奶奶家那个老房子了。
  那个院子,目前只有谌文辉夫妇还住着。
  谌晓玉淡淡地嗯了一声。
  谌文光又看了她一眼,“他不是跟我提公司的事情的。”
  晓玉迟疑了一会儿,点了点头,“也不会跟我提了。”
  “不过我还是知道一点,这事传得很厉害。”
  晓玉舔了舔嘴唇,勉强笑了一声,“谌文辉有那么出名吗”
  谌文光又看了她一眼,“不是他名气大,而是”谌文光了咬了咬,“是传说中骗他的公司名气大。”
  谌晓玉挑了挑眉,若有所思问道,“是汇文贸易吗?”
  “现在叫汇文投资。”
  谌文光点了一根烟,缓缓地说,“这几年外贸公司的生意不好做了,该发财的都已经发过财了。文辉性子急,急于求成,又放不下面子,所以他的公司最近好像一直生意不好,接不到大单。听说是在春交会上好不容易谈了单子,一心想拿下来,结果中了别人的套儿。”
  生姜还是老的辣,谌文光看文辉。一看一个准。
  “我那天遇到他,他也没说,匆匆忙忙就走了,本来我们就不怎么接触,更何况金钱方面的事情,他对我一直是有所防范的。”
  谌文光抽了一口烟,弹了弹烟灰。嘴角的笑容略略有点讥讽。
  “二叔希望我去做什么?”谌晓玉想了一想。说,平静而淡然。
  谌文光抬眼看着她,有点不相信。“你觉得你能够不在乎之前的那些纠葛,心平气和地帮他处理?”
  “二叔,你告诉我这些不是想让我去处理吗?”晓玉看着他微笑地说。
  “也不是。”谌文光被侄女儿看透了心思,有点不好意思。低了头喝了一口水之后,才说。“我也不是要你去管,只是这件事情不管怎么样也是欺负到了我们谌家人头上了,文辉不管怎么说也是我弟弟。对吗?”
  “对。”
  “但是我与他的关系你也是知道的。”
  “。。。。。。”
  谌晓玉笑了一笑,“我与他现在的关系你也知道。”
  “是啊。是啊。我知道。你若是真的不愿意就算了,当我没说啊。””谌文光说,又尴尬笑了一下。下,“但是这一时半会儿的。我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看到你就想起来了,也许你可以试试,不管怎么样去问问嘛,也表示一下关心,他是你叔叔,你们从小感情又那么好,总该去关心的吧。”
  谌晓玉垂下眼眸沉默着。
  谁都知道这种事情,当事人不说,其他的人不好插手,管得好是雪中送碳,管不好雪上加霜。
  “也就是问问吧。”
  “嗯。”谌晓玉点了点头。
  谌文光舒了一口气,低声道,“就是啊,你是最合适的了。”
  晓玉扬了扬眉,有点不明白似得问道,“二叔为什么觉得我合适啊?”
  “这个啊,你与他从小的感情好啊,虽然有点过节,也不至于有那么大的影响啊,而且,你又自己做生意,懂得这些事情,要是别人的话,问也问不到点子上。对吧。。。。。。
  谌文光笑,他的脸在烟雾后面有些迷离。
  xx
  谌晓玉回到家中,没吃晚饭,就直接倒在了大床上。
  下午坐了扎西送菜的货车,闻得都是那蔬菜叶的腐烂味道和鱼腥味,到这会儿还萦绕在鼻端,引发了她一阵阵的恶心。
  已经是黄昏的时候,屋里半拉着窗帘,光线黯淡。
  周围的空气中漂浮着邻居做饭的油烟味,炒辣椒气味呛鼻,又香气四溢,人间的烟火气不过是如此吧!
  这个时刻总是能够让人心里生出无限遐想,说不出的落寞与脆弱。
  奔波了一下午,心里有事,她觉得累,翻了个身子抱着被子,把脸埋了进去,使劲儿地嗅了嗅,
  隐约传来柠檬沐浴露的清香味道,想起了某个人,又是一阵心酸。
  她又想了一会儿心事,终于抵不过困意袭来,眼皮有千劲重,阖上眼睛,一会儿便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一直觉得有人在耳边轻轻地说话与唱歌,唔哩唔鲁,念念有词,听不清楚,她闭着眼睛皱眉,又翻了个身,随手把枕头盖在脸上。
  又睡了一会儿,仿佛走进了一个狭长的通道,黑魆魆的,前面有人在跑,她也跟在跑,四周围纷乱的脚步声人声,哭喊乱哄哄的,一会儿听到警铃大作,像是灾难片上的大逃亡.
  还有人在催着,“快点,快点,快跑啊。”
  刺耳的铃声继续在响着,震耳欲聋,晓玉一下子惊醒了,身上湿漉漉的全是冷汗。
  她定了定心,四周围看了看,床头柜上的电话正兀自响着。
  谌晓玉蹙眉盯着那电话,楞了半天才拿起了听筒,清了清喉咙,“喂?”
  “晓玉,”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微微有点不满,“怎么这么晚才接电话?”
  “嗯,睡着了。”
  路重庆低声疑惑地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谌晓玉无端鼻子一酸,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没有啊,就是累了。”
  “哦”,路重庆在电话里轻轻笑了,懒洋洋地说,“这才几点钟就睡了?看来还是体能不行,还没缓过劲啊。”
  谌晓玉知道他意有所指,不接那个话题,“你吃过饭吗?”
  “吃了。”顿了一下,路重庆又问,“你呢?”
  “没呢。”
  “为什么不吃?”
  “累了,不想吃。”
  又怕路重庆担心,谌晓玉接着又说,“下午带着扎西去我二叔那儿了。”
  路重庆嗯了一声,“他跟我说了,辛苦你了。”
  谌晓玉简要地把下午的谈话内容复述了一遍
  路重庆耐心地听着。
  最后,谌晓玉问:“那你同意吗?”
  “什么?”
  “我说的方案啊。”
  “哦,那个啊,行啊,你看着办就行了。旅游方面我在西藏还有点人脉,到时候让扎西告诉你叔叔他们。”
  “哦。”谌晓玉嗯了一声,又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路重庆在又轻轻笑了一下,“怎么除了汇报工作,就没有其他话说了?”
  “说什么?”谌晓玉迟疑了一会儿,问”你,还好吗?”
  “嗯,还行吧。”路重庆懒洋洋地说,等了一会儿,他轻轻地说,“你就不能说一句好听的啊”
  “什么叫好听的?”
  “我想你啊。傻丫头。”

☆、第206章

  宝莲禅寺。
  依然是冷冷清清人迹罕至,初夏的阳光明明晃晃地,照在明黄色的山墙上,那几个咒语依然是油漆斑驳。
  大殿外燃着香炉,烟雾缭绕。
  庭中的大树浓荫华盖,绿云冉冉,上面还是挂着经幡,只是颜色已经泛旧。
  谌晓玉自进了寺庙之后,一步一叩,直到佛前,双膝磕破,莲花座上,宝相庄严,谌晓玉跪了又跪,叩首又叩首,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
  周围很静,能听到殿外的风飒飒吹过树叶,能听到血管中血液流动的声音。
  突然之间她觉得自己心里很宁静。
  晓玉出了殿门,一眼看那大树下,那片鲜红的袈裟,年轻的喇嘛盘腿坐在树下,一双眼睛,无声地望着她。
  她咬着唇,犹豫了一小会儿,走了过去。
  “又来了?”那喇嘛微微挑眉看着他,眼睛里似乎含着一丝不明的意味。
  “嗯。”谌晓玉怔了怔,在他前面蹲了下来。
  “有很久没有来了吧?”年轻的喇嘛看了看她,深邃的眼睛
  “是啊。”谌晓玉换了个姿势,在他身边盘腿坐了下来,手指拂了拂头发,眼睛看着不远处的大殿,“所以心思不定。”
  “凡心未了,当然心思不定。”喇嘛侧过脸瞥了她一眼。
  嗤笑了一声。
  谌晓玉:“。。。。。。”
  师傅,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莫测高深的样子好吗?我当然是凡未了,不能六根清净,
  我来拜佛,是祈福求安慰的。并不是打算出家当尼姑啊。
  “你不是说过我与佛有缘吗?”
  喇嘛听了但笑不语。
  ******
  谌晓玉回到市区,直接去了谌文辉的公司。
  有大半年没有来,前台已经换了人,小姑娘不认识她是谁,拦着不让她进去。
  “我要找谌总或是邓总。”谌晓玉也不埋怨,依旧耐心地说。
  “您与谌总,邓总预约好了吗?如果没有预约的话。我是不让您进去的。”前台小姐穿着灰色的西装制服。表情十分高冷。
  开门做生意,需要这样端着架子吗?
  晓玉不耐烦,手指敲着前台的桌子。“那我现在在这里能预约一下吗?”
  难怪接不了单,一个前台都那么高冷,这是对待客户的态度吗?
  以前她在的时候除了跑业务,还帮着邓红梅处理杂事。那时候的前台的小姑娘们一个个都聪明伶俐,进退有度。
  以前她总是说。“前台是公司的第一印象”可是现在这个新的第一印象完全被破坏了。
  “不好意思,您现在不能预约。”
  “为什么?”
  “不好意思,就是不能预约。”前台小姐冲着她高傲地笑了一下,十分职业地露出了八颗牙齿。“而且即使您现在预约,我也没办法给您安排。”
  谌晓玉:“。。。。。。”
  这到底是前台的问题,还是谌文辉的问题?
  这个夫妇两人摆得什么迷魂阵啊。是特别嘱咐过不能见人了吗?
  “哎呀,这不是晓玉吗?”身后一声大嗓门。把前台的两个姑娘以及谌晓玉都吓了一跳。
  回头一看,是老吕。
  胳膊下面夹着公文包,头发梳得纹丝不乱,西装笔挺,满脸热情地冲她伸出了手,“哎呀,晓玉啊,好久不见了啊,什么风把你给吹了来了?今天是来看望你叔叔婶婶的吗?”
  谌晓玉刚刚伸出手,就被他紧紧地握着,还使劲地摇了摇,“哎呀,你最近都瘦了嘛,是不是特别忙啊?我可是听说你现在做股票了,怎么样?很赚钱吧?”
  他一连串地问话,热情洋溢,丝毫没有一点点当初那不屑一顾的表情。
  晓玉只能是微笑地应付着,“我来找叔叔婶婶有点事情。”
  老吕转头询问前台,“谌总,邓总今天这会儿不在吗?”
  高冷的前台小姐摇了摇头,沉声说,“不在”
  “哦。”老吕点了点头,“他们俩人这会儿不在,要不,你去我办公室坐一会儿,我那儿有工厂刚送来的春茶,你上我那里喝一杯茶水,等一等?”
  晓玉摇了摇头,“吕总您客气了,我也就是顺路上来看看,有点家里的事情要跟他们说说,既然不在,我就不打扰了,一会儿上他们家去说。”
  “哦——”老吕沉吟了一会儿,“不需要我转告吗?“
  “不需要啊,都是家里的私事。”
  “哦,那我是不便转告,你来坐坐?等一等他们?”说完又看了看手表,“我还有个会议要开,你等我一会儿吧。”
  晓玉又微笑地摇头,“您忙,我先回去了。”
  老吕又客气地挽留了一番,才念念不舍地把谌晓玉送到电梯门口,看着她进入了电梯,殷勤地挥手,“再见啊,有空过来玩。”
  等到电梯关了上门,他才转过脸来,一只无形的手将他脸上的笑容抹得干干净净。
  “她来干什么?”老吕目光阴沉地询问前台。
  “就是说来找谌总与邓总。还让我进去给她通报。”
  “你给她通报了吗?”
  姑娘这会儿一点也不高冷了,低眉顺眼地看着老吕,笑着说,“没呢,没您的指示,我怎么可能给她通报呢,她说她是谌总的亲戚,我就信了,对不对,您不是说了嘛,要让我们提高警惕性。。。。。。”
  老吕不耐烦地打断了她,“她还说了什么?”
  “没有,就是要见谌总。”小姑娘马屁没拍上,撅了嘴,有点不高兴。
  “哦。”老吕若有所思地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临走时,又拍了拍小前台的肩膀,“干得不错,这事暂时不要让其他人知道,谌总与邓总那边我会去汇报。”
  “好的。”前台点了点头。
  等到老吕的背影进了办公室,那女孩子才撇了撇嘴唇,低低地哼了一声。
  她想了一想,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外线号码出去,“喂,是我,今天来了一个女孩子,说是他们家的侄女儿。。。。。。嗯,我没让她进去。。。。。。。她说是私事,老吕问的,他那个两面派当着人家的面倒是挺热情的,一转脸就跟死了人一样。脸色可难看了。。。。。”

☆、第207章

  谌晓玉公司的楼下遇到了高经理。
  要不是高经理主动叫住了她,她都没有办法将眼前这位精神萎靡不振,不修边幅的人与之前那个成天天天神采奕奕,活力四射的年轻人联系起来。
  远远的佝偻着头,穿着邋遢的夹克衫,头发油腻腻的,站在窗明几净的高档写字楼里,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公司白领,而是像个门口街上捡垃圾的。
  “哎呦,高经理,你这是怎么了?瘦得我都认不出来。”晓玉大吃一惊。
  这不过是半年的光景,怎么到处透出一种物是人非的凄凉感觉。
  高经理勉强笑了一下,“一言难尽,我早就不是什么经理了。你叫我小高吧。”
  “哦!”看着他憔悴疲惫的脸,谌晓玉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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