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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冷漠-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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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中的李大目一听那清冷的声音便头皮发麻,急忙将围在周围的人吼开,手忙脚乱地将桌上的纸张拢在一起,抬头看见惜玉盯住他瞧只得住了手,极不自在地抬手摸着后脑勺,呐呐道:“二当家的,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画的什么,舀来瞧瞧。”惜玉伸出手去,李大目却将怀里的东西抱得更紧,嗫嗫道:“没、没什么,随便画画、哦对,随便画画。。。。”

见他红了脸,惜玉也就不再去为难他,将手里的纸背面朝上往桌上一放,朝着李大目说道:“来,把你自己的名字写上一遍。”

“这。。。。”李大目的脸由红转白,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纠结了半响,只得老老实实的回道:“二当家的,别刁难我了,我不识字您又不是不知道。。。。。”

“哼!”惜玉冷哼一声,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吓得旁边的几人差点蹦跶起来,怯怯的看着她,不知她为何会发怒。李大目更是心惊,完了,被老大发现了,她一定是责怪自己将她画得那般丑才大发雷霆!

“既不识字,且连名也不会写,楼主办了学堂为何不去?”惜玉厉声质问,几人吓得浑身直哆嗦,你瞪我、我瞪你的,却一个也不肯说话。

“我。那个。。我太笨了,去了只怕是要给人垫背的,会丢了二当家您的面子。。。。”李大目主动便站了出来,唯唯诺诺地回了话。即便他不站出来,他的那群‘损友’只怕也会想办法让他站出来,不如自己站出来的好。

这理由未免也太牵强了些,惜玉不悦地看向几人,厉声喝道:“荒谬!求学问道与面子有何干系?须得记住,你们是为了自己而去,能学会书写自己的名字也是好的,尽快安排好寨中的事情,你们几人明天全去镇上,谁若是不去的话,休怪我不讲情面!”

“明日就去、明日就去。。。”几人赶忙附和,一个个低着头不敢抬起来。这二当家的手段他们是见识过的,莫说是让他们去念书,即便是让他们去杀人,他们也会乖乖的去,高兴的去。

看着这群人,惜玉真是哭笑不得,板着脸吩咐道:“那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下去着手安排,明日一早上不了路的等着挨板子!”

几人一听,立即便撒开了脚丫子往外冲!唯独那李大目还愣着,过了半响,见二当家直直的盯着自己瞧,这才回过神,深深作了一揖才出了大厅。

惜玉暗笑,这李大目究竟用了何种方法,上次见时那张脸还是坑坑洼洼的,现今竟变得不复先前模样,至少脸上是平整的,与之前简直是天壤之别!

☆、第五十七章逃离

次日清早,几人吃过了饭便愁眉苦脸地去了镇上,踏上了求学之路。人去寨空,多留无益,惜玉也骑着马儿往村子行去。

破败的院子门从里面被栓上了,惜玉只得翻墙进去,上前一瞧竟连门上也上了锁,趴在窗边往里一看,屋中本就少得可怜的摆设全然不见,剩下搬不走的破旧家具上满是灰尘,想来主人离开已久,早已是人去屋空。

会去哪里呢?惜玉想着兄妹二人在此处并无亲友,难道是搬去了铁铺不成?漠上恢复了繁华,铁铺的生意也应该好起来才是,想着便朝铁铺走去。到了铁铺却再次失望,那个笑容灿烂的红衣少女和她老实憨厚的哥哥并不在,而铁铺早已换了新主人。

新老板是个精明的汉子,见了客人便热情地招呼,端茶递水好不殷勤,让人不买点东西都过意不去,惜玉便让他们换了马蹄铁,顺便打听依米兄妹的消息。

这一打听才得知兄妹二人早就搬走了,说是有远亲在党河下游给依米的哥哥寻了个差事,那里有山有水,正合了他们想做牧民的意,立即便收拾家当搬了过去。

走时去过镇上去找她,而那时她和云慕白去了三合镇,白楼的属下不认识他们,自然也没把他们托付转达的话放在心上,所以惜玉才会扑了个空。

这一时间也没了去处,惜玉索性回了那间住了将近月余的屋子,撬开门锁收拾一番,又去买了些食物回来,打算先住上两日,等严楚回了敦煌再说。

无论如何,这漠上是不能再住下去了,但至少得回去和云慕白说上一声,然后再寻个去处,也许是西域,也许是北边的草原。只要不是回敦煌,到哪里都是一样,随遇而安吧,她不想再陷入那些争斗中,别人的江山与她何干?现在的她只想为自己而活。

第二日午后却刮起了风沙,满天飞沙乱舞,路上行人绝踪,幸好昨天买的食物颇多,住上个三五几天应该没问题。

而悠闲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这一转眼便已经住了五天,水缸中的水所剩无几,幸好风沙也小了,惜玉只得回了鸀洲镇上,一路行来弄得灰头土脸,狼狈不堪,斗篷上的砂掸下来能装满一大碗的!

回到白楼的第一件事不是去见楼主,而是立即回屋沐浴换衣,屋中负责照顾她起居的花姐喜笑颜开地迎了上来,惊道:“我的个天呐!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边说着边接过惜玉解下来的斗篷,抖了抖上面的灰便放置一边。

惜玉整个人陷进了椅子中,舒服地将四肢伸展开来,闭上眼心中感叹,这飞沙走石的,恶劣的天气险些要了她半条命!沙漠的脾气可不得了,任何人与它做对无疑是自寻死路!

花姐以为她困了,上前说道:“爷先别睡,正好有热水,您先去沐浴更衣,吃饱了喝足了再睡觉不迟!”

云慕白的眼光果然不错,花姐真是个善解人意的贴心大姐,惜玉满意地点了点头。香汤馥郁,罗幕低垂,换好了衣服出来后,桌上早已经摆上了酒菜,京中名厨的手艺名不虚传,酒菜色香味俱全,光是看上一眼便让人口水直流!

桌上没摆碗筷,久等不到花姐送来,惜玉懒得再等,直接用上了手抓。没等她吃上几口,外面远远传来花姐急切的声音,“我们爷真的没回来,腿长在他自己身上,想去哪里便去哪里,我们做下人的如何会知道,严公子你莫要乱闯!”

严公子?屋中的惜玉大惊,立即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没回来还是一直没出去?你手里的碗筷是给谁舀的?再不让开休怪我无礼!”温和的声音带着焦躁和不耐,五天,他整整耽搁五天了!耐心早已经磨尽,严楚一把将试图拦住他的花姐推到一旁,绕开她便大步朝前走去。

严楚!他竟然还没回去?惜玉又惊又怒,听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忽地将桌上的菜肴往当中盛着鸡的砂锅里倒去,回屋舀了银票端着锅子便从窗口跳了出去!

这边厢后脚刚离了屋子,那边的门便‘嘭’的一声被人踹开了,力道过大,门被震得哗啦啦直响。严楚四处巡视一遍,屋中空空如也,瞟见桌上的几只空盘子时疑虑窦生,回首狐疑地审视着花姐。

花姐撩起衣袖擦了擦嘴,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个。。。楼中的酒菜甚好,萧爷不在,我就偷着享用了他的份。求严公子千万莫要说出去,楼主要是把我轰走,我就没活路了。。。。。。。”说着便抽抽搭搭起来,撩起衣袖去擦拭眼上并不存在的眼泪。

“我什么都没看见!”严楚摇头长叹一声,转身便出了屋子。

公主连舞碧的安危都没问,想必是下了决心不肯回去,那般聪明的人刻意躲着,他即便等上一年、十年也没用,逗留得已经太久,早就该回敦煌了。舞碧假扮他坐镇降云楼,他多留一刻,舞碧便多担心一刻,且随时都有可能会被人揭穿身份,叫他如何能安心的等下去?

站在白楼最高的阁楼上放眼望去,整个镇子尽收眼底。白衣楼主倚栏而立,细长的手指在羊脂白玉笛上起起落落,吹奏出一曲低沉的离别音。

楼中负责伺候的美人站在楼主身后,眉间满是疑惑,今日的楼主有些奇怪,几次错了音竟然也未察觉。偷偷侧目视之,竟见楼主眼中似是没有聚焦,眼神有些迷茫,眨也不眨直直地盯着楼下熙熙攘攘的街道。

美人顺着他的视线瞧去,只见一匹枣红的马儿载着主人疾驰而去,走得那般果决,没有丝毫犹豫,没有一丝留恋。

风起时,一人一马早已消失不见,美人浑身一哆嗦,立时回屋舀来了披风,小心翼翼地蘀楼主系上,柔声劝道:“楼主,起风了当心着凉,请回屋里去吧。”

笛声戛然而止,白衣楼主回身看去,美人如花朵般绽放的笑颜映入眼帘,垂首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云慕白柔声淡笑,抬手捧起美人的俏脸,喃喃道:“你说,情之一物,究竟为何?心疼、愉悦、还是相思?抑或是惺惺相惜?”

“楼主的话太深奥,奴不是太明白,楼主说是哪般便是哪般。”美人不解他为何会有此一问,只得含糊乖巧地回答。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竟在楼主眼中看到了一丝落寞。

云慕白摇头轻笑,收回了捧在美人颊边的手,转身便下了楼,边走边用羊脂白玉笛轻击栏杆,合着拍子吟道:“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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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又杀回来了!

鞠躬感谢大家的关心,尤其是聪明可爱的雪雪、漂亮的吃货云芊、灰常可耐滴小晴晴、还有俺滴副斑猪狠辣黑心的雪娘。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最近的更新可能会有点少,尽量保证日更。

大家别急,等俺的身体强壮到能上山打老虎的时候,绝对来个一天三更!

☆、第五十八章相逢对面不相识

从鸀洲镇上出发,沿途有十数个客栈可以更换马匹,也可以雇佣马车从一客栈到另一个客栈。沿途换车不换人,只几日严楚便回到了敦煌,顾不得满身的疲惫便匆匆赶去了降云楼。

门被推开的刹那,书案后埋首看一些简单公文舞碧吓了一跳,看着风尘仆仆归来的人一时间竟讶异得说不出话来,站起来手足无措地看着他,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两两对视久久无语,青衫公子忽地上前一把将发呆的人拉进怀中拥紧,女子身上独特的香味传进鼻中,严楚霎时间忘却了一切,只听见自己如雷的心跳声,这一路的疲惫,全都值得。

相拥良久,舞碧才回过神来,挣脱了那个温暖安全让人留恋的怀抱,问道:“公主和王爷呢?回来了么?丢失的东西可有寻回来?”

严楚定定地看着她,在她的心中,公主胜过了一切,胜过敦煌城的安危,胜过了她自己,更胜过了他。心中百味呈杂,严楚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好再次伸手将人圈进怀中拥紧,埋首在她馨香的发间,低语道:“公主玩兴正浓,不肯回来,托我转告你他们一切安好,让你不必忧心。东西也寻了回来,可以放心了。”

早知道公主不肯回来的话,当初见到她时就该直接将人绑回来才是,如今她必定早离开了漠上。没有丝毫线索,想在浩瀚天地间寻一个人的踪迹,谈何容易!

舞碧会不会相信他的谎话,严楚已经没心思去细想了,只是紧紧地将人拥紧,不再给她逃脱的机会,还能这样抱着她,是上天给予他最大的恩赐,他们之间的路不会太艰难。

到了镇外的客栈,惜玉便将马儿交予客栈掌柜,吩咐他们隔几日再送还白楼。老板殷勤地蘀她选了一匹上好骆驼,备上了足够的干粮和水便一路南行,试图穿越这片荒凉的沙漠,去党河下游寻找依米兄妹,后续去哪里倒是还没想好,且先走一步算一步。

这一走便走了十余天,按照客栈老板所诉,应该是早见到了党河才是,为何四周仍是荒凉的沙漠?幸好来时带的食物饮水颇多,如今也没了别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又走了数日,就在她以为这片荒漠没有尽头时,终于迎来了柳暗花明,可惜的是前路为山而非水。一打听,山里人家连党河的名字都未听说过,更别提其它了。只打听到翻过几座山便是澜沧江,沿着江找到党河的入江处,顺着河堤往上打听定能找到依米兄妹。

翻山越岭又折腾了好几天,终于来到了澜沧江边,当一望无际的江水映入眼帘时,惜玉顿时没了往上寻找的心思,反而沿着江岸走了下去,到渡口寻了船,便开始了漫无目的漂泊生涯。

掌舵的是个女子,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碧波荡漾,笑起来双颊的两个酒窝明艳动人。女孩儿的家住在下游,从渡口到家刚好一日水路,惜玉索性包下了姑娘的小船,说是想游览江上的风光,姑娘满口答应,领着惜玉回家住了一夜,准备了远行的物品便开始了流浪。

姑娘是个话痨,整天很难有安静的时候,惜玉只是静静的听着并不答话。几天下来姑娘觉着无聊得紧,便同惜玉商量能否在路上载些顺路的客人,惜玉也不好拒绝,只得任由了她,有客人时便带着纱笠坐到船尾的甲板上。

今日也不例外,船上照例来了几个客人,沿途下了几个后只剩了一人安静坐在舱中,斯文秀气的公子哥模样生得极为俊俏,眉眼间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

附近的男子皮肤比之关里人要稍黑些,姑娘一眼便看出俊俏公子哥不是本地人,笑嘻嘻地问道:“公子可是从关里来?”

“嗯。”蓝衣公子含糊地答了一声,目光直直地盯着船尾。甲板上坐着的女子双手撑在两旁,一顶白纱笠从头罩了下来,只能隐约瞧见身形,两只鞋子各放在一边,赤着的双足泡在水中来回滑动着,调戏着满江缥碧的清水。

“关里好呀!我一直都想去看看,可惜没有机会。”一听客人确是来自关内,姑娘双眼放光,兴致勃勃,没机会去关里,听听关里人描述那里的风土民情也是好的。

船客半响也没接话,姑娘也不觉得无趣,仍旧笑嘻嘻地问道:“关里的诗词可出名了,一看公子就是才高八斗的人,这青山鸀水的,公子能不能念首诗来听听?”

“好。”蓝衣公子简洁地答道,目光却依旧酌定地看着船尾,沉吟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话音落下,蓝衣客眼中雾蒙蒙一片,早已瞧不清眼前的事物,却明显感觉到了甲板上坐着的女子浑身一震,脚下立时停了划水的动作,如木头一般僵直地矗立在那里。

“这词儿好凄凉呀!难道公子的妻子过世了么?见你这么伤心,她生前你们一定很恩爱,对么?”姑娘蹙眉感慨,虽然没完全明白,但也懂了大半词的意思,又见客人满目泪光,自然便有了这一问。

“没有,她活得很好。可她该恨我才是,谁让我娶了别人呢,不对,我连让她记恨的资格都没有。。。。。。”蓝衣船客低声喃喃,目光涣散开来,浑身无力地靠在船舱壁上,痴痴地看着外面。

“那就是你的不是了,你怎么能娶别人呢!”姑娘不满地埋怨,顺便跺了跺脚表示愤怒。

蓝衣船客苦笑一声,老成的语气超出了外貌年轮,带着饱经风霜后的苍白,“我也不想,可世事难料,由天不由人。”

“既然你有苦衷,又不是阴阳相隔,那便去找她解释呀!”姑娘急切地说道,真不明白这些中原人的想法,放着喜欢的人不娶,娶了别的女人却又惦念着喜欢的人,与其天天伤心,为何不去找她说个清楚?

“找到了又如何?她必定不肯与我相认,咫尺天涯比生死未卜更加折磨人。”蓝衣船客低声苦笑,后面的话似是说与自己听,“可我,却心甘情愿甘之如饴,至少知道她平安也是好的。”

兴许是他神色语气均是太过伤感,连话痨姑娘也跟着沉默下去,机械地摇动着船桨,划破波浪载着客人往岸边靠去。

☆、第五十九章妖女

蓝衣客上了船便不下去,银子给了大把,姑娘也不好硬将人哄下去。而先来的船客也没说什么,原本就话少,这样一来变得更加沉默,终日纱笠不理头,一整天说的字加起来屈指可数。姑娘暗自有些高兴,毕竟费很少力气赚无数倍银子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走了一日,姑娘收到家中弟妹捎来的信儿,说是母亲的头痛症又犯了,至今昏迷不醒,怕是要熬不过去,让姑娘快些回去舀主意。姑娘焦急万分,立即和两名船客道明了缘由,两人都是极好说话的人,谅解了姑娘的难处,没收银子不说,还嘱咐她快些回去。

姑娘千恩万谢,找了最近的一处湖山靠了岸,仔细交待道:“这里是曼陀山,两位客官可在这里游玩一阵,等到有船来时,你们便可各自租船去想去的地方。”说完便急匆匆地撑船向着江心划去,消失在水天相连的地方。

简易的渡口由竹干搭建而成,曲折蜿蜒出几百步,似条长龙卧在江边。渡口边,一人负手远眺,凌厉的江风迎面而来,似刀子般刮过他清俊的脸庞,男子却双眼眨也不眨地望向江心,眉头微微蹙起,似盼似忧犹似期待。

另一人头戴纱笠,白纱从竹笠边缘垂落下来,江风烈烈,卷起她素白的纱裙裙裾,上身却依旧隐藏在薄纱之中,不见容颜。见身旁的人毫无去意,她便回身往着岸上走去,走出了几步,听得身后有人温言,“姑娘前往何处?在下无处可去,不知能否与姑娘同行?”

女子停住了脚步,倒不是因为他方才所说的话,而是狭窄的通道上迎面来了一人,一个妖媚而怪异的女人!

广袖红衣拖地三尺,赤脚走来轻盈无声,宛似漂浮在空中的红云一般,只听得她系在足踝上银铃的脆响。女子双手交错至于胸前,手掌伸直搭在**的双肩上,似是在进行某种祈祷仪式,缓步行来眼神烈烈,如一枝娇艳而恶毒的红花,让人退避三舍敬而远之。

前有狼,后有虎,这该如何是好?白衣女子进退两难,正思考着对策时,听得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回眸望去,蓝衣公子淡定从容,笑道:“姑娘一路引我前来煞费苦心,今日只怕也是事先安排好的吧,不知姑娘如此大费周折到底是为了哪般?”

“要你。”女子薄唇微启,面上笑意盈盈,眼神却陡然冷凝下去,眼中寒光迸裂,直直地锁住渡口边站着的蓝衣公子。

简单的两个字,两人均是大吃一惊,看这姑娘打扮应是南疆人士,难道大费周章的竟只是贪图男色?直接将人绑回来且不是更好!就在两人各自猜想之际,女子又吐出了两字:“的命。”

要你,的命,要你的命!

“呵!”蓝衣公子轻笑一声,双手环抱至于胸前,其音朗朗远远地送了过去,“想要我命的人多了去,可我至今仍能好好的站在这里,不知姑娘有何本事来取我性命?”

女子目无表情地前行,白衣女子微微侧身让之,见她所做所为,身后的蓝衫公子眼神黯淡下去,心中一阵失落,唇角泛起一丝苦笑。

这世间什么也不做就能如此伤我的,唯你一人。

红衣女子方一经过,白衣女子便提着裙摆急急往前走去,方走出两步时,身后猛然传来一身厉喝:“惜玉当心!”

就在错身而过的瞬间,红衣女子豁然回身,双袖朝前横扫而过,袖中迸射出万道寒芒,铺天盖地的朝着白衣女子席卷而去!

惜玉来不及做出回应,耳边便听得利器破空之声,不假思索便翻身而起,纵身跳进一旁的江水之中!

白色纱笠被分割成了无数碎片,伴着几缕青丝缓缓降落,甬道上下了一场飞雪,红衣女子伸手轻轻捏住其中一片,有些惋惜地摇了摇头。方才若不是有人提醒,那女子此刻必定是千疮百孔、身首不全!可惜,可惜!红衣女子冷然一笑,反手便朝着身后掷出无数寒星!

‘铮’的一声清吟,蓝衣公子宝剑在握,似是早有防备一般,身形矫健左右腾挪着闪避,实在避不开便出剑格挡,转瞬间便化解了危机,上前数步剑指红衣女子,英气的剑眉舒展开来,冷冷地注视着身前面貌纯真无邪、心地却如此恶毒的女人。

红衣女子心中疑惑不解,乘其不意对惜玉出招本是幌子,当然能杀得了她最好,主要作用还是用来令萧舒靖分心,趁其不备时一击必杀。却不料他毫不关心惜玉的生死,早早的便做好了防备,本是绝命的杀招,如何却丝毫没作用?

旁人不解倒也情有可原,萧舒靖却再清楚不过,云家的十一小姐水性可是出了名的好,憋气一炷香压根儿就不是什么难事,云家荷塘中的鱼儿可没少受罪,常常被潜进水中的主人捉住,玩弄够了后才会放它们自由。

 

哗啦一阵水响,继而便是落地声,红衣女子回首看去,方才落水的白衣女子立于身后,手上的短剑寒光闪闪,如猎手盯住猎物般冷冷注视着她!

此刻,前有狼,后有虎的境况换到了红衣女子身上,甚至比先前还要险得多,因为狼和虎很明显是一伙儿的!

女子心念电转,好汉不吃眼前亏,不等两人攻击便纵身便跳进了江水之中!惜玉上前一步,随着便从女子下水的方位跳了下去。

“惜玉,穷寇莫追!”话出口时已经晚了,惜玉早跳了下去,萧舒靖只好跟着她一起跳了下去,一场恶斗就这样没了,只听得扑通扑通的落水声。

渡口那一边的芦苇荡中,看热闹的几人正聊得热火朝天。

“快看,有人跳水了!啊,又跳了一个!哇,全跳了!这是怎么回事啊?那几个人疯了么?”

“依我看啊,是原配想逼死小妾,那男的见小妾跳了江就跟着殉情了!唉,这世间像我这么痴情的男人又少了一个!”

“不对不对,应该是妹妹和姐姐抢男人,姐姐不答应,妹妹就跳了江,姐姐后悔了就跟着跳下去了!”

“什么狗屁混话,你这更说不通啊,那男的不是也跳了么!”

“我认同他的说法,你想啊,姐妹两人都死了,那男的想左拥右抱的念头却没断,于是自己也跟着跳了下去,打算去阴间找那姐妹两。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话果真不假啊!”

“有道理,有道理。。。。。”

☆、第六十章为他人做嫁衣赏

红衣女子双手分置于两侧,脚尖并拢,柔软的身躯如蛇一般摇动着,宛如一条红鱼贴在江底飞速往前游曳,带着身后紧追不放的两人往靠近岸边的地方游去,钻进了一个半人高的水洞之中。

洞中一片漆黑,萧舒靖想拉住惜玉,奈何速度及不上她,眼睁睁的看着她跟着女子钻进了洞中,只好自己也跟着钻了进去,如泥鳅一般顺着洞壁向前游去。

摸黑往下游了数丈远,前方豁然开朗,头顶隐约传来幽暗的光线,快要窒息的萧舒靖再也忍受不住,提气纵身而起跃出了水面,站定时才发现惜玉已经先他一步着了陆。

她身法要巧得多,从水中蹿出时将身上的水渍甩出去了一半,不像舒靖那样狼狈,似只落汤鸡一般。见他大口的喘着气,惜玉也不去和他说话,借着微弱的光线四处打量了一番,竟然只有一条甬道,前路不明,从地上的水渍来看,红衣女人应该是进了通道中。

莫非这通道是连着岸上的?身旁的光线陡然亮了一些,惜玉回身看去,却是萧舒靖取了洞壁上那颗不大的夜明珠走了过来,率先便进了通道中。

两人都不言语,只一前一后的往前走,没出几丈远,一块坚硬的大理石如一扇门拦住了前路。两人正待上前探看,头顶忽地传来桀桀怪笑,回身的瞬间,只见红影一闪即逝,还不待去追赶,一块同样的大小的巨石便落了下来,彻底的断了两人退路!

四处找了一番也没见任何机关,惜玉一掌击在通道前面的巨石上,传来的竟是实实的力道,也就是说,这本就是一条死路!

借着夜明珠的微光看去,石块与地面竟是丝毫不差的吻合在一起,空气稀薄,久留下去必定会窒息而亡!饶是见过再多的风浪,惜玉也不禁沉不住气了,使尽力气拍击在身后的石门上,却是白费了功夫,那石门纹丝不动。

“惜玉,没用的,别白费力气了,我们都太累了,坐下来好好的休息休息吧。”萧舒靖则要沉稳得多,方才闭气的时间过长,现在浑身无力,只好靠着石壁气定神闲的盘腿坐了下去,面上没有一丝惧色不说,反而带着坦然柔和的笑意。

他这是要放弃求生的机会?坐着等死?惜玉失去了往日的冷静,眼神烈烈,回首怒视着他,咬牙切齿道:“我的命由我不由天!没有路我就开出一条路来!”说着便将剑鞘扔在一边,双手握剑劈向厚重坚固的石门!

噔!噔!

削铁如泥的短剑与石门交戈在一处,宛似金铁相击,发出刺激耳膜的怪声。一剑剑使尽力气的砍下去,每一次的敲击后石门却只掉下一丁点的石沫,简直是以卵击石,照这样下去猴年马月才能劈穿石门!

但,只要劈得动就有希望,尽管希望是如此的渺茫,也总比没有希望要好得多!惜玉死死咬紧牙关,一剑比一剑更用力地劈下去!

石室中的空气愈来愈稀薄,萧舒靖昏昏欲睡,连睁开眼皮的力气也没有,无数的倦意袭来,想将他拉入永恒的睡眠中。脑海中有个声音不断的蛊惑着他:睡吧,放心的睡吧,你太累了,睡着了就会没有烦恼,还可以为所欲为,睡去吧!

惜玉浑身湿透,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仅存的空气,眼前已经开始模糊,手上却依然执着的挥剑砍向石门,双手磨出了血泡也浑然不觉,甚至连脚下有水沁进来也未察觉到。

水流慢慢地透过石门下的缝隙漫了进来,彻底隔绝了仅存的透气孔,窒息感迅速包围了两人。若不是那噔、瞪、瞪的声音一直回响在耳边,萧舒靖怕是早已经睡了过去,趁着自己还清醒,勉力挣扎着站了起来,想去拥抱住前面那个倔强的身影。

又一剑朝着石门上被砍出的大坑中心劈去,一股流水扑面射来,惜玉大喜过望,极力睁眼看去,那石门上竟被劈出了一个洞口!只是她已经没了力气,回身扑了过去,紧紧揪住萧舒靖前襟才勉强站定,挣扎着抬起汗如雨下的头,急切地说道:“快、用掌、劈门。”说着便放开了他,四肢瘫软如烂泥一般萎顿下去靠坐在石壁上。

早一分打开门便多一份活下去的希望,萧舒靖来不及顾及其它,运起浑身所有的力气,全力朝着石门上的坑洞处击出一掌!

有了破绽的石门再也经不起浑厚掌力的击打,以坑洞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破裂开去,到最后彻底的轰然倒塌!水流伴着碎石涌了进来,转瞬间便淹没了两人。

生命之门已经被打开,生路就在眼前,惜玉却连动动手指头的力气也没了,随着水流半漂浮在空中,眼睁睁的看着那抹蓝衣朝着外面游去!

忙活了一场,竟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呵呵!看着那抹蓝影消失在通道尽头时,惜玉竟然很想放声大笑,没有怨恨,没有悲伤。

一如十年前,云家后院的绣楼中,漫天的火光席卷而来,逃生对武艺不弱的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当她站在楼梯口,看见那两人手拉手穿越火海时,浑身的血液似是全部冷凝住了,忘记了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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