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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心烙-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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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来人!来人!——”

薛枫的大吼声几乎震破纪双双的耳膜。

倾刻,便有婢女应声而入。

“快把大夫请来!”薛枫咆哮。

婢女连头也没敢抬,一刻也不敢耽搁地跑走。

纪双双急了,跳下床,一蹦一跳,转圈,找机关,她问,“你这机关在哪?被人瞧见你的这些黄金,你会不会有事?!你这枫华居的人值得信任吗?!任何人见着这闪闪黄金都会起盗心的,你会不会因此丧命啊?!天!你怎么敢偷这么多黄金,这么多奇珍异宝?!被官府逮着……”

她语无伦次的话语停了,柔弱的身子陷入宽阔的胸膛。

他抱住她,紧紧地抱住,“双双,别动了——”轻沉的嗓音在她的耳边低回着,“你在流血……我见不得你流血……”

她浑身一颤,“你快点把黄金藏起来——”她都快急哭了。

薛枫说,“别担心,在枫华居不会有人起盗心,起坏心,如果有的话,我早就死一百次,一千次了。”就算有,他也不怕,只要有她,他什么都不怕。

大夫在这时被婢女以最快的速度请来了。

所有人都愣在门边,眼睛直锁那片黄金。

薛枫将纪双双抱起,按下床围边的一个红色飞蝶,床板缓缓往下,遮住了亮灿灿的黄金。

薛枫将纪双双轻柔地放进柔软的床榻。

“还不快进来!”薛枫的温柔急速褪去,“愣着干什么?”

大夫忙走进来,格外小心地越过一地狼藉。

大夫要替薛枫看诊,薛枫怒道,“不是我!是她!帮她清理伤口,上药!我要她明日就能行走自如!”

大夫倒抽一口气,急忙替纪双双看诊。

挑出最后一块尖锐的瓷片,大夫为纪双双上药,包扎,每一个动作都非常细腻,生怕弄疼纪双双。

因为纪双双哪怕是轻呼一声,薛枫都会暴跳如雷。

大夫不禁暗自惊叹,薛枫那近乎奇迹的恢复速度。

大夫为纪双双看诊完毕,准备要为薛枫复诊一番,看看他是否真的如此神速便痊愈,终是未能如愿,被薛枫赶了出去。

“枫,你的脾气真该改改。”纪双双轻喟。

“改什么?”薛枫躺在她身侧,比起她不在身边的害怕,他再不怕自己把风寒传染给她,如果她感染了风寒,没关系,他照顾她。

“听说经常生气,容易发脾气的人老得特别快,我可不希望跟在一个老伯伯身边。”

“你……”他心喜,“双双,你的意思是——”

“什么意思?我可不愿做失信之人。”这就是她的意思,懂不懂就任他了。

懂,他怎么会听不懂?虽然他的脑袋有些重重的,可没坏,“真的吗?”他想了想,“好吧,那我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如果我做不到,怎么办?”

“做不到当然要发泄,不发泄会憋出病来的。”她说。

“做人怎么就这么累呢?”他的头靠在她的肩上,眼皮有些些沉重,“不过,你在身边就觉得不那么累了。”

她转脸看他,她的唇离他的唇只有一公分的距离,她问他,“枫,你为什么要睡在黄金上?”

他答她,“除了双双,黄金是我的最爱,就算死……我也要死在金银财宝下,这样才会死得甘心……”

“你以为自己会死?笨蛋!”纪双双用头撞他,想撞醒他,“风寒只会让人难受,只要你喝药,积极地对抗它,它是不会要人的命的!”

俊挺的脸庞有点疑惑,“是吗?”他好看的薄唇忍不住轻轻扬起,“双双,我的头好晕,可以睡吗?”

“当然可以。”她点头。

“你不会走,对吧?”他的手一伸,又将她固定在怀中。

“不会。”呼吸似乎有些急促了,不过,病人最大,她就顺他一次,况且,就算她想走,脚上的伤恐怕也让她走不了,“枫,你知道我做的噩梦是什么吗?”

“什么?”刚毅的下颔在纪双双柔软的发鬓旁厮磨,终于闭上眼睛,但耳朵却张开的,“是什么?”

她飘渺的声音在他的头顶响起,“我梦见我们站在冰上看星星,很美,很漂亮……”

“然后呢?”他咕哝,“为什么流泪?为什么那是噩梦?”

“因为我们是站在薄冰上,看星星看到睡着了,太阳一出来,冰就融化了,我们都掉进了深海里,我看不见你,找不到你,你也看不见我,找不到我……我哭着找你,可怎么也找不着,我会游泳,可是你不会,我想救你……我想托起你……可是,我找不到你……我没有办法救你……”

“双双——”

“嗯?”

“你找不到我不要紧……一点都不要紧……”

“……”

“我会找到你的,无论你在哪里,在什么地方,在深海里,还是刀山上,我都一定会找到你的……”

“为什么?……”

“因为……你住在我心里,感觉总会带我找到你……”

chapter 6

因为……你住在我心里,感觉总会带我找到你。

他的话让她的心泛起层层暖意。

被人如此在意着,无论是谁,心底都会喜滋滋吧?

她好久说不出话来回应他。

等她终于想到该怎么回应他时,转眼,他已经睡着了。

她呆呆地打量他帅气的面容,略显白皙的肤色,好久好久。

“枫,谢谢你……”

不消几日,纪双双的手伤和脚伤就已经好得将近完全。

薛枫却仍是咳嗽得厉害,尤其是早晚时分。

纪双双看他每次都咳得那么痛苦,几乎要把心肺都咳碎了一样,不由得深深担心。

她忧心地推门而入,正见薛枫倒药的举动。

“你在做什么?!”纪双双总算知道他一直不好的原因,“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把自己的身体拖垮,甚至丧命?!”

薛枫知道是她,但看不清楚她的面容。

捂唇,闭目,他控制不住从咽喉深处再度吐出的一串串咳嗽声。

纪双双皱起眉,虽然很气他,但还是关心占的比例更大,“你是故意求死!活腻了?!”

薛枫深望她,眼波就像一团抓不住的云,“我讨厌喝药……”以前,凡研制新药试药的时候,他是第一个敬而远之的人。

上床,侧身,他阖眼小睡。

以前,他生病也都不喝药的,只要多睡会就好了,这一次也不会例外,只是需要的时间会多一些而已。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纪双双的声音又响,“起来,把药喝了。”既然被她发现,以后他喝药,她都要眼见。

薛枫迷迷糊糊应着,“不要,我不喝。我讨厌药的味道。”

“良药苦口。”良药是好东西,它是病毒的克星。

纪双双完全无视他的反抗,强迫着将他拉起来,将药碗塞到他的手里,盯着他喝,“若这碗里留下一滴药汁,我就再端二十碗来淹死你!”

她是认真的。

薛枫什么都不怕,就怕纪双双。

“蛮不讲理。”他喃喃地嘟囔着,每喝一口就抱怨着皱眉,接着再嘟囔着,再皱眉,反反复复好些次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总算是把药全都喝干了。

花木掩映,渐渐地,夏去秋来。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大自然总是相生相克的。

生病得用药,大树由种子而生,但如果大树想要花枝叶繁,就必须挣脱种子的外壳,抛弃它。

大树在那里,那么就绝计看不见种子了。

种子在那里,没有人照顾,没有人关怀,没有大自然的滋润,不仅长不成大树,连自己也会死亡。

没有人知道这一切如何发生,没有人知道上天既然有能力将世间万事万物设计得如此精妙,又为何容许罪恶的存在。

无病一身轻,薛枫带纪双双游庙街。

本是相当愉悦的事情,如果没有发生眼前这个小插曲的话。

“这真的是我的金子,我没偷!”小男孩死死地将那锭金子按在胸前。

大汉一把将小男孩拖过来,一拳将小男孩打趴在地,“一个小乞丐会有金子?!不是偷的,你倒说说是哪来的?!”

小男孩的鼻子立即血流如柱,“我捡到的!真的是我捡到的!这是我的金子!你不要抢我的金子!”

大汉又要落下一拳教训眼前的小乞丐之时,一只有力的手臂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往后扭动,“就算是他偷的,你想怎么样?!”

喀——喀——

骨骼脱臼的声音伴随痛喊声。

“枫?——”纪双双轻道,“可以了。”他太惹人注目了。

薛枫狠狠松手,改揪大汉的衣领,“快滚!”这才猛地推开大汉。

大汉虽心有余悸,愤恨在心,却也识实务,落荒而逃。

“看什么看?!一个孩子就算犯了再大的错,也不该被如此对待,你们这么多人在旁边,不出声制止也就算了,还有那么多人拿看戏的态度来对待这种事!现在戏都唱完了,还不走?!”

薛枫握紧拳头,青筋毕露,大声怒道。

先是一个,再来是两个,围观的人群悻然然一个个散开来。

纪双双的手轻覆上薛枫的手。

薛枫的情绪这才平复下来,他看向纪双双,“我也不想生气,只是……好难。”

纪双双笑了,了然,“我明白的。”

纪双双蹲在小男孩跟前,从怀中取出一些银两给了小男孩,她说,“要不要姐姐带你去看大夫?”

小男孩怯懦地看了她一会,没说话便跑掉了。

纪双双看着小男孩的背影,迟疑许久。

那背影与一个同样朦胧的背影重叠。

甩开回忆,她这才走回薛枫身旁。

薛枫的目光恍惚,她的心莫名一紧,唤他,“枫?”

他看她,突然道,“双双,不要故意离开我。”

她的眼睛澄澈透明,满溢不解与困惑。

“我一直默默地看着你,我对自己说,只要能够看着你,就好。”他说,“你问我,为什么一直不找你?”

他的表情很淡,纪双双看不出他的情绪。

“我知道,你对我的回答并不满意,我可以跟你说得更直白些,因为我一出生就是属于低人一等的阶级,没有任何社会地位可言,你知道吗?就连乞丐也是分等级的,有十个等级,有铁头乞,街乞,艺乞……而我恰是最末的那一等级,没有遇见你之前,我从未想过自己的人生要有什么改变,或许我会就那样做一辈子的乞丐。我喜欢偷各式异宝,我偷了许许多多的金银财宝,我可以说是一个很富有的人。刚刚那个小男孩,虽然他身上有金子,但是不会有人承认那金子是属于他的,因为他是乞丐。我与他也并无不同,就算我有无数异宝,也无法提升我的地位。”

他停顿很久,“我自以为只要我有足够多的钱财就能堆砌自己的自尊心,就可以忽视你我之间的差异,但是,每一次,我远远地看着你,却不敢走近时,我才知道,原来,我仍是那么的贫气。”他淡淡地陈述,却有一股哀伤,“我穷怕了,怕极了那种衣不避体,食不裹腹的滋味,虽然我有那么多的钱财,可我一点都舍不得花,如果我买的并不是生活必需品,我一定会心疼,会非常非常的心疼,穿衣有什么讲究呢?冬天穿得暖和,夏天穿得凉薄,不就成了?多简单。甚至于,每一次,我的衣服穿到破了,也舍不得扔,买了新衣,我根本就舍不得穿,深怕一不小心就把新衣服给弄脏或者弄坏了,因为我的心底总是会一直想着,那些银两可以够我吃好长一段日子了。”

纪双双沉默地倾听。

“你说,我是不是很好笑?”薛枫扯开嘴角,却笑不出来,“可是,你不同,你从小就吃最好的,穿最好的,挑最好的,数不尽数,气质,举动,言语都不一样。”

纪双双终于开口,“为什么说这些话?”

薛枫咧开嘴对她说,“因为,这些话,我想告诉你,可是一直找不到机会,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又怕突兀,刚刚好有这样一个时机,我想说,你也有心听,我就跟你说了。”

他的笑容里是无尽的柔情和宠溺,“虽然我明白我们之间有着云泥之差,但是,渐渐地,只是看着你,我已经不满足,我想要跟你说话,我想要你跟我说话,我想要光明正大的看着你,为了让自己不再卑微,我花钱如流水,甚至笑看穷人挣扎……习惯真是奇怪的东西,开始时是抗拒的,但只要养成了习惯就变得容易许多。刚开始,我每花一次冤枉钱都会心疼得紧,后来竟然能不把异宝当宝,乱摔乱砸,我也真以为自己已经克服了这个阻碍在你我之间的心理阴影,可就在刚刚,那个小男孩又提醒了我,一个穷人,就算身上穿得再华丽也没有用,因为一个人的内心是不可能那么容易改变的,就算自以为改变了,也不过是不堪一击。”

纪双双突然抱住他。

街上的行人对纪双双和薛枫露出鄙夷的神情。

薛枫说,“双双,你在大庭广众之下轻薄我,不怕自己背上不贞的名声?”

他的声音是轻柔的,针对纪双双。

他的眼神却是凶恶的,针对露出鄙夷神情的每个路人。

纪双双被他不搞笑的笑话逗笑,“我们睡都一起睡过,这样抱抱怕什么?我才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看,怎么想!如果我们总是在顾及别人的想法的话,人生一定是一个大大的悲剧。”

薛枫回抱住她。

一直渴望的人儿,一直可望而不敢靠近的人儿这样抱着他,说着这样让他心动的话,他听到一阵如雷的心跳声。

那是他的心脏在跳动,跳得那样地乱,那样地急,没有了规律。

“双双,不要故意离开我,虽然无论你在哪里,我都能找到你,但是——”他说,“我怕自己缺乏去寻你的勇气。”

“好。”她笑着应允,“我答应你。”

宛如天籁的声音像是夏日里暖暖的阳光传进他的耳里。

他笑着抱紧她,低敛的黑润眼眸有着难以琢磨的灿光。

“那是小小姐——”

“那是薛枫?!抓住他,快!快!抓住他!千万别让他跑了——”

惊呼大喊伴随着人潮涌动。

薛枫揽过纪双双的腰,带她离开杂扰。

当人赶至,只余纪双双的清脆回音,“你们告诉爹,女儿不孝,他一日不打消将我许于东方麒的念头,我便一日不回纪府。”

轻风迎面扑来,薛枫和纪双双停于僻远一处。

薛枫有些不自在地开口,“你为什么……东方麒……你……”他背过身,烦躁地抓发,不知道怎么问。

“什么?”纪双双绕到他面前,“东方麒什么?”

“你的心还在你自己身上吗?”他不禁脱口问出,“还是,已经给了东方麒?”

纪双双怔忡了好一会儿,笑出声,“我的心当然在我身上,没有心,人也就死了。”

薛枫懊恼地捧起纪双双的脸,他轻捏她的下巴,眸底波光难测,“别回避,你懂我的意思。”

她说,“我是说真的啊,把心给东方麒?我又没疯掉,他爱的是男人!我想他娶我也一定是别有目的!更何况,我根本就不打算把心交给任何男人!”

“任何男人?”他轻言,“那是不是说,我也不可能得到你的心?”

他的话让她的心跳有一瞬间的漏拍。

突然间,有一股莫名的惊慌向她袭来。

她猛地推开他,“莫名其妙!”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

只有阳光让他们能够看得清彼此的轮廓。

他要开口,“双双——”她打断。

“枫,你看,快日落了。”纪双双的心口处隐隐浮现烦杂的情绪,她深呼吸,转移话题,“我们要不要去看日落?”

“日落?”薛枫一时反应不过来。

纪双双问他,“你知道哪能看到最美的日落吗?”

他不说话。

她说,“就知道你不知道。”

他不说话,不是他不知道,而是他等她告诉他,她认为哪里能看到最美的日落。

果然,她笑开,“走吧,我带你去。”

她带领着他。

他在她身侧,他的左手轻轻地牵起她的右手。

她有一瞬僵硬,他感觉到了,他说,“我们用轻功不是比较快吗?”

她摇头,不赞同,却未拂开他的手,她说,“人生就是一场回不去的旅行,能慢的时候就应该慢慢地。”

漫空渲染了灿烂的霞光。

她和他站在悬崖这边看着太阳在另一边沉落。

她看着日落,看痴了。

他看着她,看痴了。

她察觉了,说,“你一直看我就看不到日落了。”

他的脸一红,目光转向日落。

只是在她不注意的时候,他又把目光调向了她。

莫名其妙遇上她,之后莫名其妙爱上她,然后很透明,他要她,只要她。

太阳慢慢地向下移动,就要落下去。

“枫。”她看向他,说,“你知道吗?我以前一直幻想能够跟自己爱的人在这样的极致美景下并肩而立,笑看日出日落,一直到白发苍苍。那种美,那种爱情。”

“可是,现在这个愿望恐怕永远都不能实现了。”她笑如绚阳,“因为,我不允许自己陷入绝境。”

“什么意思?”他眉宇紧蹙,她的话似乎是想说明什么,告诉他什么,直觉再问会心伤,他还是忍不住。

“陷入爱,便是陷入绝境。”她目光悠悠,“我娘就是这样,虽然我娘是福晋,但是,她并不快乐,她想要的只是爹的全心全意,爹做不到,或者该说只要是男人都做不到,我娘白日里开开心心,若无其事,夜里却时常哭泣,第一次,我听见,不当一回事。第二次,我听见,我推门进去,问娘,娘不语。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终于有一次,我听见了爹与娘的争吵,隐约间,我明白了许多事,小妾为爹生了好些个儿子,而娘却只生得我一个女儿,娘不能再生育是爹的另一小妾因嫉妒所害,另一小妾虽因此被休逐出府,但是,伤害已经造成是无法弥补的,娘把所有疼爱给了我,她希望我能为她争一口气,爹疼我,因为娘把我教得很好,我是他所有的女儿里面最乖巧,最懂事,最早熟,也最聪明的。从那时起,除了爹,我讨厌任何男人靠近我,每一次,有男人离我只剩一步之遥,我都会呕吐,这件事就连六雪也不知道。后来,你出现了,奇怪的事发生了,我对你没有这种感觉,反而是欣喜愉悦的,于是,我就害怕了,拼了命暗示自己生你的气,激怒你,惹恼你,还是不行,我就是没有办法真的生你的气。那一日,你上红楼,我就真的很生气,男人都一个样吗?真的没有例外的吗?枫,我以为你是例外。你是唯一一个我觉得不恶心的男人,可是,连你也这样,我真的很生气!我在寺庙里一直骂你,一直说着讨厌你,我却从来没有想过要食言,要背弃我的承诺。我觉得自己很矛盾,刚好那时候寻我的启示到处皆是,又有人寻到了我避雨的观音庙,我便跟着他们回家了。以前,我看到东方麒都会心生厌恶,更何况在无意中看到他与他的护卫调情,更是每见他便狂吐不止。可是,就算是东方麒,我离他近些,再近些,我发现自己再没有对男人产生那种厌恶感和呕吐感,这是一件很匪夷所思的事。枫,你说,我这种病态症状与你有关吗?”

薛枫为纪双双所语所言震憾。

过了许久,薛枫拉过她的手在旷野上疾速狂奔,想趁太阳未完全下山,城门未关闭前找马匹即刻出城。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有一个人,他一定知道,我带你去找他。”

金色阳光一望无际。

宇宙星辰总是无私又自私,无私地贡献自己的力量,照耀每一方热土。却也自私地在想要的时候收回自己的力量,全然不理会任何人的意愿。

chapter 7

纪双双呆了。

心中的惊异真的是没有办法用言语来形容的。

她怎么也想不到薛枫带她见的人会是传言中大名鼎鼎的赫凡。

半旧的紫色布帘静静地垂着,青铜熏香炉里冒出一缕缕檀香。

一位面如冠玉身穿紫袍的年轻医者正在为一名病患诊脉。

年轻医者是赫凡,病患自然就是纪双双。

现在是秋日午后,在林中,没有虫鸣,没有鸟叫,除却一只可爱的小松鼠似是对于来访者极其好奇地上窜下跳之外可以说静极了。

不过倾刻,赫凡把诊脉的手放下。

薛枫这家伙,竟然又踹坏他一扇门!

一进屋便要他给纪双双把脉,看她是不是生了什么奇怪的病。

那紧张的神情让他真以为眼前这个气色极好的女人得了什么他从她的气色完全判断不出病因的奇异怪病。

赫凡转向薛枫,顺势把一下他的脉,冷冷说道,“她没病,你有病。你得了妄想症,无药可医。”

薛枫抽回自己的手,“谁让你把脉了?”他好不容易拜托他一次,他竟在这里跟他瞎扯这些有的没的。

“不让我把脉,那你来我这是干嘛?”赫凡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又是这副淡定自若,事不关己的样子!

薛枫再也忍不住施展武功朝赫凡攻去,可是却被赫凡轻松闪过,“哦,原来是来找茬的。是不是太闲了?”

薛枫一把揪住赫凡整洁的前襟,“别给我打马虎眼!她怎么了?你看出什么来了?”

赫凡轻轻地拂开薛枫作恶的手,拍拍有丝凌乱的衣裳,“我都说她没病了。”

“你是什么意思?嗯?”薛枫迟疑不定地看着他,“她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绝对没有。”赫凡道,“不过,你倒是可以把病症说给我听听。”

这是真的吗?

凡从来都不会说谎的。

那就是真的了。

薛枫道,“她以前讨厌男人的接近,只要男人接近她就会出现呕吐之类的不良反应,但是,她对我却不会出现这种反应,而且自从我出现以后,她的那种对男人的排斥反应就突然消失了,这不是很奇怪吗?那会是因为我吗?可是,我又没做什么,怎么就治好她了?”

纪双双走近他们,也很想知道。

赫凡听后,略有深意地看了纪双双一眼,后道,“人的心理会影响生理,这是很正常的,她之所以会犯生理病症,可能是由于心理影响的。”

“什么样的心理影响?”薛枫问。

“我怎么知道?我只研究人的生理,不研究人的心理。”赫凡说完又问了薛枫一个不相关的问题,“她是谁?”

薛枫没有回答,纪双双已经先回答,“赫大哥,我叫纪双双。”

赫凡一听纪双双这个名字,非常古怪地笑看薛枫,点点头,“哦,原来你就是纪双双?”让枫不是枫的纪双双。

一记冰眼朝他扫射过来,赫凡不以为意地笑对薛枫的冰眼,“纪姑娘,枫跟你说了他跟江湖第一美人明颖彤的韵事吗?我怎么问他都不肯说,不知道他有没有对你提过?”

“赫凡!”薛枫的声音由喉咙中挤出来,并没有赫凡预料中的暴跳如雷。

因为薛枫此刻比较重视纪双双的反应。

但是,他失望了,纪双双没什么反应,连表情都没换。

“没有。”纪双双回答赫凡。

赫凡微微一愣,而后朝薛枫投去同情的一瞥。

薛枫这才暴跳如雷,“我们走了!”

薛枫扯过纪双双的手就往外走。

“不送了。”赫凡送客。

不过,走了一段距离后,薛枫又折了回来,他欲言又止,“小桃子……”

赫凡厉声打断,“没事快滚!”

好心没好报,薛枫气得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说,“我来这里的途中听说了晚魔婆婆的踪迹,她就快要找到这里来了,如果你不想这里也被毁,可以跟我一起到枫华居避避。”

“晚魔婆婆是谁?”纪双双插口。

赫凡不答她,对薛枫说,“不必,我不会在这里呆太久,我将要去江南。”

“去江南?”薛枫挑眉,“去江南做什么?”

赫凡将一堆药材重新放置,衣着依旧洁净,没染半点尘埃,他说,“师父曾为咱们看过星相,面相,算过命理,你还记得当时师父说了什么吗?”

薛枫沉默了一会,“你是说师父说我们三人的命运转折都在江南这事吗?”

“我是庚戌年,你是辛丑年。”赫凡道。

“师父为什么把他的独门绝学分别传授于我们,却唯独未找人继承他的命理之术?”

“命理很玄乎,信之则有,不信则无。”

“你信?”

“不信,所以更要去江南瞧瞧,顺便看看花灯会。”

秋末了。

纪双双独自坐在枫华居的后花园,四周围都安安静静的。

远处,薛枫跟明颖彤正在说着什么。

江湖第一美女,果然名不虚传。

明颖彤虽然没有令人称羡的家庭背景,但却气质高雅,而且还拥有令女人艳羡的好身材。

纪双双努力地挺起胸,不过效果一点也不明显。

人与人,同样是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两只手,两只脚,一个身体,可怎么就有这么大的差异呢?

她抬头望着晴朗的天空,感受着微风轻轻地吹拂。

也许太舒服了,她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枫,你再这么心不在焉,以后可就难请动我了。”明颖彤轻笑,眼里却是阴郁一片。

明颖彤的声音把薛枫从混沌中勉强拉了回来,他定了定神。

明颖彤说,“枫,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你太过顺着她,宠她,她自然看不见你的好。”

“我愿意顺她,宠她,就算她看不见我的好。”薛枫的音质略带沙哑,“依你看,她是什么心理问题?会是因为我吗?”他最在意这个,最想知道这个,这个让他的心脏失序而动的问题。

明颖彤说,“明日我与她谈谈,或许能够从她的神情中看出一些端倪,这样,我才能回答你。”

茶水,清澈地倒进一只九龙白玉杯中。

良久,薛枫应道,“好吧,依你。”

待纪双双醒过来时,已经是晚上。

卷翘的睫毛眨了几下,纪双双睁开眼,人还是处在迷蒙之中。

薛枫沉默无言地注视着纪双双,晚风吹乱了他的黑发,俊逸的面容露出一种她从没有见过的神情,然后一步一步走向她,站在她的面前。

夜并不冷,萤火虫在枫华居飞舞着。

有些飞得高,有些低,穿过他们的足间。

扬臂,薛枫抓获一些萤火虫,把它们放置入纪双双手中。

微笑,薛枫的口气软得跟棉花糖一般,“喜欢吗?这‘致命情人’是很难弄到的珍贵品种呢。”

纪双双恍若被蛊惑,吸入他的视线中无法动弹。

那日,她闲来无事翻阅书典看到书上说有一种叫‘致命情人’的萤火虫。这种萤火虫的成虫仅仅进食一些露水或花粉,主要是靠吃掉雄性萤火虫来繁衍,保护后代生存的。这种萤火虫可通过模仿其他种类萤火虫的雌性闪光来引诱雄性,等雄性萤火虫以为自己的求爱得到应答,赶来幽会时,就会被对方吃掉。

当时,她极其好奇,何以这么美的小东西却如此残忍?

她便随口对薛枫说了句她很想看看这种萤火虫,这才不过几日,薛枫便不知从哪弄了这么些亮闪闪的精灵来。

终于别开眼来,她着迷地看着手掌心中宛如阳光般烁烁发亮的点点萤火虫。

她笑了,那笑容美得宛如一朵绽放的梨花。

他静静地凝视着她,很满足。

她问他,“你怎么能弄到它们?”

“偷的。”他答得自然,“这是河西的名品,正逢花好佳节,河西的官役准备将它敬献给圣上。”

她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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