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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来袭:傲娇竹马请接招-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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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今早我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听到一个消息。”
  自从将莫长歌推上董事长之位、平定了莫氏置业内部的权力之争以来,莫长歌就变得相对清闲了一些,至少周末保障了。
  倒是莫洛,接下了莫氏置业这个大摊子不说,还有祁连川留给她的那一堆劳心费力的产业,一时间她如陀螺一般,周末都在各种人脉圈里走访。
  这不,这个周末,莫长歌心烦意乱,索性抽时间来将被台风摧残的花园重新整理了。
  放下手机后她又重新戴好手套、拿起锄头朝花园走去,听到莫洛这么一说,不由得回过头来问:“什么消息?”
  “今天早上成晞和安氏集团突然向婚宴邀请的各界人士道歉,因安千黛身体状况不佳,怕影响胎儿正常生产,所以推迟了婚礼,也就是说,成晞和安千黛明天的婚礼至少会被推迟到年后去了。”
  莫洛继续说道:“其实我也很纳闷儿,这件事怎么看都透着诡异,不就是参加一个婚礼吗?安千黛就那么宝贝?脆弱得连婚礼都参加不了?而且以她的立场来看,她怎么都是着急结婚的那个人吧?现在竟然让父母站出来和成晞一起宣布推迟婚期,姐你不觉得奇怪吗?”
  莫长歌有些僵硬,看着花园正中央那个被填得差不多的树坑,一时间竟然有些五味杂陈。
  那棵被台风连根拔起的梨树,已经被她挖出来丢了,如今只剩下这么个坑,彰显着它曾经的存在。
  “没什么奇怪的。”她走上前去,声音轻得散在了风里面。然后抡起锄头,继续开始填坑。
  一铲一铲的泥土朝坑中抛洒过去,这一刻,她填的不单单是个泥土坑,而是心里的沟壑纵横——那些青春凿下的深刻痕迹。
  不用想,安千黛怎么可能答应,应该是成晞。
  她想起那次病房里成晞说的话,如果安千黛真用自己“弑父”的视频威胁了成晞的话,那么他俩这个婚,只怕不仅仅是延期的问题,恐怕压根儿就结不成。
  之所以现在外界听到的是延期的消息,估计还真与安千黛身体有关系,与她肚子里的孩子有关系,安氏夫妇的出面,保的只怕是自己小金孙的顺利出世和安千黛的情绪稳定吧!
  不得不说,莫长歌的确长了颗玲珑心,很多事情,她只是看破不说破而已。
  望着莫长歌抡着锄头一上一下极有节奏地填坑,莫洛轻叹了口气,先进了家门。
  大约过了小半个小时,莫长歌弄完进了家门,对着坐在沙发上阅览方案的莫洛提议道:“下个星期三我们去趟陵园吧。”
  莫洛回过头来,抿了抿唇,应了声好。8月13日和8月17日,分别是颜云笙和莫辞渊的忌日。
  七年前的那个夏天,这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她们姐妹,至此,莫长歌成了无父无母的孩子,而莫洛,则是再次变成孤儿。
  转眼,竟然就整整七年了。
  一顿饭,两姐妹都吃得有些压抑。
  这一刻,莫长歌突然无比想念秦风,但他最近接的那部军旅戏,导演要求十分严格,目前正趁着夏季在荒漠里取景,那里是出了名的荒无人烟,以至于秦风的电话长期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她都快有两星期没联系上他了。
  演员这碗饭,也不是那么好吃的。
  一想到秦风在那种几乎要赶上无人区的荒僻之地施展拳脚、拍摄戏份,她就难免忧心。以前不觉得,现在真把人放进了心里,才会懂这种心疼却无能为力的感觉是有多么的糟糕透顶。
  再想到他曾经走上影帝的拼搏奋斗史,更是不知道遭遇了多少困苦险境,更是心疼。
  果然,不能再想了。
  饭后,莫长歌强迫自己转移思想,不去想那些沉重的、担忧的事情。
  人总是要向前看的,就算是爸妈在天之灵,也更乐意看到她开心快活地过日子。
  去了书房,她打开画册,继续开始构想她的“古装大院”。
  秦风不是想在彤云湖旁边建一座属于他俩的小院吗?地她已经买下来了,彤山影视城的方案也顺利过会,由粤海投资的古风酒店也提上议程。
  她将古风酒店的选址最后定在了彤云湖旁边,而她未来的小窝,那座构想中充满灵气的古风建筑小院,将会与整个古风山庄融为一体,却独立在湖心小岛上,自成天地。
  这,是她给秦风的惊喜,也是给自己的礼物。
  笔端流连,她将自己从小梦寐以求、天马行空的想法融入其中,谈不上设计理念,不过是一腔执念而已,然而这执念,却令她整个人如同陷入了一场疯狂燃烧自己的行动中,只要一去想,就忍不住狂热躁动,跃跃欲试。
  令她觉得无比幸福的是,秦风竟然记得她的想法,并且无比支持她。
  就好像一个踽踽独行的人突然发现有人一直默默地跟在身后,循着她的足迹,无声地陪伴和支持。
  那种暖心的感觉,令人感动又震撼,所以她想要给他一个惊喜。
  未来,她的规划里有自己,也有他。
  她将创造出一个属于他们二人的独家记忆。
  就好像他问自己:还想写小说吗?
  过去那么久了,也只有这个男人,才会问她这么一句。
  思绪随笔翩跹,她无比清晰地认识到,越是分开,越是冷静,越是发现更多她曾经因为思维迟钝不愿去发现的被掩埋的情感和事实……


第145章 布局
    8月13日,星期三。
  这一早,莫长歌就和莫洛来到了凤凰山公墓。
  莫长歌在公墓门口买了束黄色的小雏菊,和莫洛一道朝阶梯上走去。
  盛夏的阳光很强,哪怕才是早上,却已有不遗余力的架势,热情地洒向大地,落到长青柏树上,为成叠的深墨绿色树叶涂抹上碎金色,将树冠的轮廓模糊成毛边,竟令一向阴冷的墓地有了几分暖意。
  在啾啾的鸟鸣声中,莫长歌踩着那地上被阳光斜射投下拉长的树影,朝莫辞渊夫妇的墓碑方向走去。
  只是没有想到,竟然有人比她们两个还要来得早。
  莫长歌站在步道尽头,望着远处站在父母墓碑前那道颀长清隽的身影,有些愣神。
  “是成晞。”莫洛同样也看到了早到的成晞,说道:“这些年每年他都会来祭奠爸爸和阿姨,我们有时候也会撞见。”
  “哦。”莫长歌淡淡地应了声,然后走上前去。
  她神色淡然,看不出在想什么,可莫洛却眼尖地发现了她的手暗暗握紧了雏菊花束。甚至有娇嫩的叶片被她捏出墨绿色折痕,仿佛下一瞬就能捣出汁来。
  感觉到有脚步声走进,成晞也转过头来。
  逆光中,他从不曾忘记、从不曾放下的那个人从暗色的树荫中走出,手里捧着束小雏菊,神色淡然,明灭之间,已经来到光下,到了他面前。
  她就站在那离他一米远的距离,光影交错在她脸上,笼在精致的眉眼间,令她整个人如真似幻,不似真人,仿佛下一刻就会消失一般。
  那一声呼唤卡在喉咙,他生怕出声惊走了她。
  而她却早已转过身,将菊花放到了墓碑前,然后顺势跪了下去,规规矩矩地朝着父母的墓碑磕头。
  咚。
  很微弱的一声,他却一惊。
  她沉默的背脊就在眼前,弯下去的那一瞬,仿佛带着赎罪和忏悔的意味,他不明白这种奇怪的感觉是从哪里来的,却就莫名其妙的直觉自己感觉得没错。
  然后,他就看到莫长歌连着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站了起来。
  “爸,妈,我和小洛,还有成晞,我们三个来看你们了。”她眼里浮现出些许怀念和柔软,伸手触上了墓碑上的照片。
  她说得那样自然,仿佛还是彼时家中三个少年少女的时光。
  风仿佛都停了,时光在这一刻留驻,成晞这一瞬都有些恍惚。
  那个曾经给了他温暖的莫宅,什么时候成了他拼命逃离、无法碰触的存在?而那生命中的光和暖,什么时候沦为记忆角落的剪影,随着时光飞逝一点点蒙尘,黯然失色、褪去温度?
  就在他怔忪的一刹,记忆中将头发随意扎住甩在颈边、唇角总是弯着、黑眸流光的女孩突然偏头过来,冲他微微一笑。
  那一笑,与记忆重叠,一如年少时澄澈干净。
  “成晞,我们谈一谈吧。”他听见她说。
  望见那毫无芥蒂的清浅笑容,还有那眸光里的坦然无畏,他明白,年少时光终成过往,再也无法回去。
  内心那根紧绷起弦终是慢慢地松了下来,带着伤痛过后的麻木,松成了一根无法再紧绷成曲的沧桑麻木的绳索,最终织成了一张密密麻麻的网,将自己包裹其中,深藏爱与恨、喜或怒,再无半分悲欢哀乐。
  于是,那喉咙里发出了一个单音节:“好。”
  两人肩并着肩,朝来路慢慢走了过去。
  明明距离很近,却再也迈不过那肩头一拳的距离。
  “听说你将婚期延迟了。”如好友一般,莫长歌并无半分尴尬的问。
  成晞偏头看向她,她语气淡然,带着对好友、甚至是对兄长的关心,却再也没有半分当年小女孩撒娇或者赌气、吃醋时的气怒。
  真的变了,真的不同了。
  意识到这一点,他再一次真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回不去。
  “嗯。”他唇角有些僵硬地扯开,他知道,她或许根本不需要自己回答。
  有什么东西随着太阳升起,随着树影的缩短,一点点开始消失。
  秦风就好似那轮照耀天地间的太阳,而他就好像潜伏在她心中的暗色的投影,随着日光渐盛,他这些暗色,终将完全消失殆尽。
  长久以来,他似乎只能给她带来那如暗影一般纠缠不休却疼痛的回忆与感受,她和自己在一起就不曾快乐。而那日光,却能驱逐黑暗,带来温暖。
  这一刻,凝视地上被自己踩在脚下的树影,他仿佛突然就明朗了。
  “对不起长歌,这些年我没能给你带来什么快乐的事,这些年我……”
  他还未出口的话被她打断:“成晞,没有什么对不对得起。”
  她转身,站在两棵树之间,迎着太阳看向远方,随后回过头来。风吹起她的发,然后将她的声音送来。
  “成晞,你知道吗,我曾经无比地痛恨自己,甚至因为自己的病情,变得怯懦胆小、暴躁易怒,那个时候,我一边担心着你的靠近,一边却无比期待着你来发现我的异常,可是……”
  她唇角弯了弯,不像曾经带着讽刺,而是无比坦然地陈述着那些无论是在冲动或者愤恨之下都无法坦诚的话。
  “你有你的追求,我有我的蜗牛壳,看起来我是那个恣意妄为的莫长歌,你是高冷安静的学霸成晞,可实际却相反,你才是那追逐天空的雄鹰,而我只是想要啄干净地上面包屑的懒鸽子。无论是否存在安千黛,我们迟早分道扬镳,只是我用了很久,才悟明白了这个道理。”
  “长歌?你——”
  “没错,”她笑了,“我接受粤海,其实不过是想要是向你靠近,去向你证明,可是我却发现自己好累,根本就不合适。或许很多人都觉得我做得还不错,可我自己清楚,我并不喜欢那种感觉。病情一稳定,我就开始追逐你,可这让我活得越来越不像自己,而现在,我决定做回自己。”
  成晞不由得想起自己曾经对她说的那番话,原来,她竟然还真的因为那些话而为之改变,努力尝试着靠近自己?
  可为何此刻听到这话的自己却一点儿都无法高兴,是因为她话里的转折和后续吗?
  “所以,你决定将莫氏置业全权托付给莫洛,就连粤海的其他产业你也在找职业经理人打理,你又要走了吗?”他问。
  “走?天下之大,最难走出的却是自己的心。不,我不走了。我只是开始治病了,现在的我已经积蓄了一定的勇气去面对,所以这一刻,我要对过去怯懦的自己说再见,也要对你说再见了。谢谢你,给了我一段无比美好的回忆。”
  “我只属于过去吗!”他有些着急,不由得拽住她的手。不知为何,这一刻竟然有些心慌。
  莫长歌没有急着挣开,只是淡然地摇了摇头:“作为当事人,我也不知道人格融合会是怎样的结果,成晞,遗忘,或许也是其中一种。”
  他被她坦然的态度刺痛,她真的已经强大到足够割舍一切去面对那神秘未知的分裂人格的问题了吗?
  “那秦风呢?你如果把秦风也忘了怎么办?”
  这一刻,他忍不住开口问。
  莫长歌笑了,转头重新看向远处鎏金的太阳,“我也不知道呢?”随着她的声音,一缕头发飞扬滑过她眉眼,仿佛拂去了那迷茫,然后有轻声的低喃传来:“万一真忘了,那我就重新爱上他……”
  他听不真切,望着她的背影,感觉她仿佛即将乘风归去。
  他真的,再也抓不住她……
  成晞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墓地的,手机响起,才将他的思绪拽了回来。
  “我觉得你不用再推测了,她想要忘掉的是我。”他说道,拿烟的手远了些。
  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片刻后传来两个字:“谢谢。”
  “陆明绅,我不是帮你,时到今日,我只想在她的病情上做点儿力所能及的事情,顺便让自己认清一些事情。”
  他清寂的声线浅浅淡淡的,从手指尖烟头处袅娜升腾而起的烟雾为他的眸子蒙上雾色,让人看不清他眸中汹涌翻滚的情绪。
  就像不喜欢吃辣火锅一样,他戒不了烟。从决定追逐那些重塑自尊的财富、地位的时候,烟就开始陪着他,而如今,又回到了他指尖。
  命运,就像是缠绕在手中的烟雾,丝丝缕缕,早已注定。
  不喜的,终究不喜;无法戒除的,只能靠它麻痹。
  事到如今,他竟然除了用命运弄人、缘分未到来麻痹自己之外,什么都做不到。
  手指一折,他掐掉烟蒂,指尖一弹将烟头弹了出去,随即烟头被飞转的车轮碾得粉碎。
  “你抽烟了?”安千黛有些暴躁地责问:“我还怀着孕,成晞,你不动声色地取消婚礼就算了,就连我肚子里孩子你也不放在眼里了吗!你就这样讨厌我们母子,巴不得我们真像你的借口那样出点儿什么事儿你才高兴是吗?如果这肚子里的是你亲生孩子呢!你还舍得这样对他吗!”
  可能是怀孕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安千黛在随时可能被成晞拆穿她是“弑父”事件的始作俑者和婚礼被推迟两件事的夹击下,情绪变得更加暴躁和不稳定。
  此时此刻,望着差不多快一个月没见到的成晞,安千黛不敢主动问延迟婚礼的原因,转而揪住他身上有烟味一事朝他发难,无非就是不知道怎么发泄自己的情绪却又没胆面对一切的矛盾表现。
  本来明天就是婚礼,成晞被韩骏一劝,想着怎么好歹也来看一眼她,结果劈头盖脸就被这么一顿呵斥,顿时没了兴致,二话不说转身就走了出去。
  “成晞你,呕!”安千黛对气味敏感,立即犯了孕吐。
  谁知成晞却看也不看一眼,径直离去。
  这样决然的态度,无疑再一次刺伤了安千黛脆弱而敏感的神经!
  “啊!”暴躁而憎恨的声音从女人的喉咙里发出,仿佛野兽一般,带着想要将人抽筋拔骨的戾气。
  一双温柔的手突然抚上她的脊梁,轻抚,一点一点顺着她的气。
  安千黛急忙抬起头来,下一瞬,欣喜地神色消失无踪,甚至带着几分警惕。
  “许毓?”
  在许毓面前,她显得冷漠疏离,一瞬间,从那个期盼爱情的可怜疯女人立即转变为高高在上的影后前辈,端起了高贵端庄的架子,有些睥睨且戒备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疗养室的女人,冷声喝道:“你来做什么?”
  任谁被看到这么狼狈一幕都高兴不起来,何况安千黛从来不将许毓放在眼底。
  虽然这个女人上一次帮了自己,让自己看到了成晞和莫长歌一起的那一幕,但同时,也是这个女人害得自己淋了大雨、情绪不稳,差点儿连孩子都没保住。
  之所以还能对这个最开始推自己害得自己滑倒流血的女人和颜悦色,不过是因为她们拥有共同的敌人——莫长歌而已。
  但现在,莫长歌已经在大庭广众之下和秦风走到了一起,对于她的威胁已经解除,所以她安千黛自认为没有必要继续往来。
  许毓自然也看出来安千黛眼里的不屑和鄙夷,她笑了笑,落在安千黛背上轻抚的手愈发温柔,抚摸着她近日来有些瘦削的背脊,轻笑说道:“前辈您难道觉得,莫长歌和成晞那么多年的感情,是能说断就断来了的吗?”
  听到这话,安千黛背脊微僵,那么温柔的语调,配合着她温柔抚摸,不知为何,却令她生出一股毛骨悚然的恐惧来,甚至连手臂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许毓的手指,不知是刻意还是无意,正好点在她背脊的敏感脆弱处,仿佛只要她手下再略微用力,她脆弱的脊梁就会被戳断一般。
  这是种恐怖且令人发寒的体验。
  感觉到手指下僵硬的肌肉,许毓唇角的笑容愈发柔和了。
  “喏,不信你看。”
  她将手机递了过去,上面的画面不是很清晰,可以看出是从很远的地方拉的远景,但对于安千黛来说,要认出成晞和莫长歌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那是个墓地,青翠苍劲的松柏之间,男人和女人迎着日光并肩站着,虽然远,却依稀能辨识出他们脸上的笑意,仿佛佳偶天成、无比登对。
  这一幕,狠狠地刺痛了安千黛的心。
  她知道每年的这一天成晞都会去墓地,也知道他是去看莫长歌父母的,毕竟成晞少时被莫辞渊接回之后,一直寄居在莫长歌家,莫辞渊对他来说相当于父亲一样的存在。
  可为什么好好的祭奠和探望,也能发展为这两人的约会!这是在墓地,为什么他们站在这里却让人想起“美好”两个字!
  安千黛狠狠地抠着掌心,牙齿紧咬。
  许毓看见她脸上的神色,不由得轻嗤:啧,才这么点儿就受不了了吗?
  紧接着,随着她手指滑动,屏幕里弹出成晞拉着莫长歌手莫长歌却没拒绝的画面,以及成晞和莫长歌遥遥对望的,莫长歌回头看成晞的……
  一幕幕,静止的画面因为凝固,反而愈发突显出两人之间不容第三人插足的独特气氛。
  仿佛一个排外的磁场,除了两位当事人,任何人都只能遥遥地望着,干巴巴地等候。
  安千黛脸色有些惨白,正准备握住手机质问,手机却被许毓先她一步拿走了。
  “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安千黛忍不住问。明知道这镜头是偷拍的,她却忍不住想要知道。
  许毓却没回答她,反而问道:“现在你还觉得这两人断得了吗?不做点儿什么,就让这个女人游刃有余地在成晞和秦风之间脚踏两只船,勾走成晞的心,你甘心吗?”
  她低头凑到她耳边,悄声说道。
  那话音,仿佛带有奇异的诱惑力,将人一点点拉进令人堕落的、黑暗的深渊。
  不甘心,怎么可能甘心!安千黛握紧拳头,眸光变得黑暗幽邃。
  “据我所知,秦风目前正在荒漠拍戏,接下来行程很紧,几乎没有任何可能回到G市,唯一的机会就是九月份沙导的国庆档公益广告片。你不能找成晞大吼大叫,也不能找莫长歌出气,那就只能借助秦风让他帮你看牢莫长歌咯。”许毓好心地提议道。
  安千黛皱眉,思索这个提议的可行性。
  她的确不敢和成晞撕破脸皮,对于婚期延迟的事情,她心中隐隐有所猜测。
  只是现在的她就和鸵鸟差不多,将脑袋埋起,故作不知。正如人们常说的一般: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她就是那个装睡的人,如果这是一场美梦,她愿意醉生梦死,不复醒来。
  可眼前的事情也要解决,她现在唯一能够使力的,似乎也只有秦风,毕竟他是……
  “何况,拍公益广告也有利于挽救你的荧屏形象,要知道因为婚期延迟和怀孕的事,你遭到的非议和人气下滑的速度都在递增,再不出现在公众面前,只怕等你生完孩子,就过气了。”许毓循循善诱。
  安千黛却有自己的担心:“我是因为身体不好才延迟婚期的,如果还出去活动,那不是自己打脸?”
  “不,这不一样,公益广告,你是免费参演,而且一个广告几个镜头也就一两天功夫,适当包装宣传的话,甚至可以塑造出你爱岗敬业、且热心公益的正面形象,百利而无一害,这方面,成董手下的团队都是高手中的高手,您这位寰宇的准夫人,难道还用担心这些吗?至于怎么说服您的家人和成董,我相信我们的影后不会让人失望的,对吗?”
  一番话说得安千黛蠢蠢欲动,她实在是憋坏了,天天待在疗养院里,她只是怀孕,又不是生重病,就算前段时间折腾得有点儿狠了,却也还没到那个程度。之所以还继续待着,一是为了保险,二是出于婚礼延迟的理由,她不想让媒体抓到任何把柄。
  完美如她,将永远是粉丝心中无可挑剔的女神。
  “等见到秦风后,我应该怎么做呢?”
  既然问出这话,说明安千黛已经意动了。
  许毓勾唇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道:“这个,就要看你自己了。你也不用故意做什么,只要让他意识到危机就可以了,事实上,哪个男人能够受得了自己的女朋友和前男友牵扯不清呢?再说秦风对你毕竟不一样,他又怎能容忍成晞那样对你呢?”
  “我想一想。”安千黛却没有立即答应。总觉得许毓大费周章地过来,不该只是这样一个目的。她现在虽然情绪不稳定,智商却也没有丢失。
  见安千黛沉思,许毓勾起唇角,“你好好想想吧,我先走了。”说完再不流连,直接抬步走出房门。
  因为她已经知道答案,安千黛是一定会去的。
  呵呵,等着看好戏吧。
  ------题外话------
  马上进入全文最大的高潮,七年前的所有,都将慢慢儿揭秘~


第146章 最动听的情话
  傍晚入夜时分,荒漠的天色灰暗阴沉,朦胧的光线让人感觉仿佛眼前被蒙了一层黑纱,朦胧一片,看不清楚。
  冷冽干燥的朔风从远方刮来,扫荡天地呼啸而过,留下刺耳的嗡鸣声以及漫天的黄色扬尘。
  芨芨草在狂风过境的那一刻匍匐下柔韧的茎,顺服贴地。
  就在芨芨草被刮成了一块块地毯模样的时候,两道人影在偌大的、平坦的、朦胧的荒原里突兀闪现。
  尽管他们奔驰的速度是那样的快,快若闪电,却快不过随风弯腰的芨芨草,于是低下去的草丛,立即将两人猫着的身形突显。
  “砰!”
  寂静中,一声并不嘹亮甚至还有点儿沉闷的声音却撕裂了夜幕,在风声中让人轻易捕捉。
  只见前面奔跑的人影突然一顿,紧接着又听见砰砰砰几声,被追击的那人一个翻滚,身形矫健地落下站定,然后捂住左肩起身继续逃,似乎是受伤了!
  后面追逐的人嘴角咧开,脚下不停,仿佛长了眼睛一般从障碍物上飞跃而过,手上瞄准,对着前方行动明显滞缓的男人就开始射击。
  砰砰砰,又是几声。
  谁知前面的人却是“之”字前进,全然躲过。
  几次三番不中,后面追逐的人停了下来,站定,然后抬平双手。
  他就不信,这个男人还能上天了不成。都受伤了,再快,能快得过他的子弹?
  自信地端起武器,他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咬着嗜血的笑容,瞄准,然后扣动扳机。
  风,狂乱地吹着他的头发。
  砰!
  妈的!
  那人怒骂一声,竟然偏了!这该死的风!
  将没有弹药的武器往草丛里一丢,他恶狠狠地吐了口痰,一步步逼近。
  前面被追逐的人一个闪身,完美地躲避完最后一颗子弹,只听他轻轻数道:“六。”然后唇角上扬,身体一个翻滚就落到了一丛荆棘里躲避,同时,手心里滑出一把匕首。
  紧了紧匕首,他舔了舔唇,眉峰压低,一双眼睛黝黑发亮,仿佛天上的星子,沉稳镇定中又隐隐透出些兴奋。
  六发子弹全部告罄,现在对方也没了武器,生机就在眼前!
  后方追逐的人也从腰间掏出了匕首,一步步慢慢朝荆棘丛靠近。
  空气中,一时间只剩下风声。
  这方天地突然被凝固住,风声单调,仿佛被拉拽成一根看不见、摸不着的弦,弦紧绷,奏响生死曲。
  暗色里,一道矫健的身影如苍鹰飞扑,猛然落下,一道比闪电还亮的寒光乍然撕裂将黑的夜幕。紧接着,血色飞溅。
  干净利落!
  只见先前被追逐的那人手臂如铁般紧箍追逐他的高大男人,反手握着匕首,匕首上正滴滴答答地流淌着温热的鲜血。
  而那先前还是猎人角色的男人,脖子上一道深刻的血线,血正汩汩而出。
  “你……”他的手伸出来,指着已经放开对他禁锢站到自己面前的男人,难以置信。
  可他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含恨而终。
  而那站在他面前的男人捂住自己左肩,身子脱力,终是忍不住单膝跪地,将匕首插入地上,撑住了身体。
  他的面前横亘着一具躺下的尸体,而他自己,活了下来。
  只见他唇角先前扬起的弧度终是舒展开来,同时迎着远天彻底黑下去的夜空抬起了头。
  这一瞬间,他终于露出了完整的面庞。
  那张脸,轮廓深邃、眉峰如剑、星目俊朗,一双眼沉稳如浩瀚深海,敛尽万顷碧波光泽千里星河灿烂,硬汉气质尽显,令人着迷、热血沸腾。
  男人身上的气场,征服天地,简直令人心旌摇曳不能自已。
  “咔!”
  导演大手一挥,地上躺着的尸体立即弹了起来,一巴掌拍在了单膝跪地的男人身上。
  “秦风,你小子不错呀!下手快准狠,看来前几个月在部队里没白呆!”
  “说什么呢,这小子可是正儿八经军校毕业的!不过这压轴的最后一场,你俩一条过,还真是让我吃惊,本来还打算在风里多吃两口沙子的。”另一道声音插了进来。
  原来这正是秦风他们剧组在荒漠的戏,秦风饰演的就是刚才那个被犯罪分子追杀的男人,身份是某X神秘部队的特种军人,和他演对手戏的犯罪分子,正是演艺圈有名的武打演员,出道多年的硬汉专业户张成屹。
  惊险刺激的追击战,以及最后秦风暴起杀人一刀毙命的干脆利落,本来还以为会多拍几条,谁知道这两人都是狠角色,竟然配合得这么默契,而且身手方面也完全不用担心。
  “要都像秦风这样,咱们剪辑师不知道得省多少事儿!”
  秦风立即谦虚回道:“张老师、沙导,你们别搁这儿打趣我了,我这和专业的还差得远。何况,我还想剪辑师把我剪辑得更帅一点儿呢!”
  “哈哈!你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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