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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来袭:傲娇竹马请接招-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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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根基浅薄,也不会太痛,不是吗?
  “好了。”抹了药膏,他叮嘱道:“这天太热,没必要用创可贴,记住不要沾水。”
  “嗯。”她点了点头。
  紧接着,他重新换了根棉签,沾了些双氧水,然后点在了她的脖子上。
  那里,正是林博文先前咬的伤口。
  她皱了皱眉,却忍住将那声“嘶”的抽气声吞了回去。因为这声未出口的痛呼,再一次提醒她刚才所遭受的屈辱,令她觉得无比难堪。
  他却只专注于手下的动作,不经意地说道:“我是医生。”
  对呀,他是医生,她只用当他是医生就好了。
  专业的态度,专业的手法,的确是一个医生具备的职业素养,只是,哪个医生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救她于危难,哪个医生会明明对她有所求却冷静克制,哪个医生又会如此了解她敏感脆弱的心思然后配合她演戏?
  答案是没有。
  所以她怎样才能将他单单当作医生?但她又只能将他当作医生。
  撇开头,她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他却在做完一切之后默不做声地自个儿包扎起伤口。
  她回头,就看到他咬着纱布艰难地缠着手掌的样子。
  “给我吧。”
  她望着他,面无表情。
  只有她自己才知道,那颗心如在巨浪中翻腾坠落,不是滋味。
  他将纱布递了过去,她低下头,认真地缠绕纱布,一圈,又一圈,不知为何,明明缠绕地是他的伤口,却仿佛疼的是她。
  拿过剪刀,剪断纱布,打了个结,她放开了手,说了句好了。
  “谢谢。”他说道。
  一声谢谢,将两人距离拉开。
  她身形一僵,突然想起她最开始说的那个谢谢。
  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呀。
  唇角有些不自然,她敛了眸子。
  就在两人陷入沉默的时候,警察敲了门。
  望着屋内坐着处理伤口的两人,还有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林博文,警察惊讶扫了一圈,然后说道:“跟我们去一趟警局录口供吧。”
  陆明绅站了起来:“人是我打的,我跟你们走吧,她受到了惊吓,这事儿和她没有关系。”
  警察扫了眼莫洛,然后对上陆明绅的眼睛,有些了然,反正只要有个当事人就行,当即点了头,“那你跟我们走吧!”
  很快的,有人进来将林博文拷走,为首的警察等同事把人带走之后也转身离去,陆明绅随即跟上。
  “陆明绅!”莫洛喊道,原来她已经情不自禁地跟了上去。
  陆明绅在门口回转身来,唇角挑起如狐狸一般勾人的笑,桃花眼勾魂摄魄:“怎么,舍不得我?”
  看到他标志性的伪装笑脸,还有那眉梢眼角荡漾的风情,她心一震,手指忍不住蜷缩起来。
  就在她即将掐住自己的时候,就听见他懒懒散散的声音传来:“喏,你再这样,下次包扎我可就要收费了。”
  她呆住,目光落到他的脸上。
  他如妖孽一般迷人的俊脸上笑容迷离,如远山蒙了雾,叫人看不出深浅,还没等她看清,他已经转身走了。
  门关上,灯光明亮,一切好像就是个梦。


第135章 我喜欢上他了
  门关上,灯光明亮,一切好像就是个梦。
  无论是林博文还是陆明绅,仿佛都不曾存在过,而是幻境,梦醒了,一切消散无踪。
  可掌心处理好的伤口,还有身上的衬衣,以及空气中他那无处不在的气味,都提醒着她,这不是个梦。
  偌大的屋子显得空旷,充斥着冷寂的气息。
  莫洛空洞的眼神从门口收了回来,低头看向狼狈的自己,衬衣穿在她身上空荡荡的,一身凌乱,如破布娃娃一般。
  抬头,顶灯太过耀眼,在这强烈的灯光下,她觉得自己全身从头到尾、从里到外均被强光穿透,仿佛自己就是那肮脏的、黑暗的物什,在强光下无处可遁!
  闭眼,她急促地呼吸着,然后仓皇逃窜,将自己锁到了卫生间,打开花洒就往下一站。
  水冰冷。
  她一个激灵,却没有避开,反而将水开到最大。
  由于台风的缘故,她出门前关了热水器,所以这会儿花洒喷洒出来的全是冷水。
  而且供水才恢复,水源同样受到台风影响,水质很不好,泛着黄。
  莫洛站在花洒下,任由浑浊的冷水将自己浇湿。
  有什么,比她还脏呢?
  无论是先前的遭遇还是这身体里流淌的血,都足够令人唾弃!
  衬衣牢牢地贴着她的身体,玲珑身段的尽显,可那美好玲珑的躯体里,却包裹着一个千疮百孔的灵魂。
  关了水,往身上大把、大把的抹着沐浴露,她抓起平日里用来洗东西的毛刷,直接往身上招呼。
  巨大的力道,带着狠戾,重重地刷过身上娇嫩的肌肤,白色的泡沫下,如雪般的肌肤很快泛红。
  她却仿佛不知道疼痛,一下又一下,脖颈、胸前、小腹、手臂……
  一道道红痕迅速隆起,令人望之生畏。
  究竟是多狠的心才舍得如此对待自己?不,虐待自己!
  她将自己当成了脏掉的衣服,可衣服上染了污渍能祛除,人如果脏了怎么办?
  无数次擦拭,可又有什么用?
  那声脏污的血,仍然在身体里循环流淌,而她却没有勇气去掉这身血,不仅仅是因为她不想死,还因那血有母亲的一半,人又如何能够明确区分?
  还有,林博文恶心的气息仿佛依旧萦绕,只要一想,她就开始发颤,甚至忍不住呕吐。
  难受,恶心,席卷而来。
  “啊!”
  她猛地将毛刷往镜面一砸,砰的一声,玻璃从毛刷砸中的受力点开始向四面八方碎裂出蛛网般的痕迹。
  痛苦的嘶吼声,戛然而止。
  她定定地看着镜面里的自己,姣好的面容和光滑的身体随着破碎却不肯掉落的玻璃镜面碎裂成无数小块,折射出冰冷的寒光。
  扭曲而狰狞。
  这就是她吗?
  怎么也拼凑不完全的人生?
  喉咙里溢出嘲讽笑声,如老风箱被拉响,嘶哑难听。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这么丑。
  只是下一瞬,她的视线落到了身上的白衬衫上。
  她身上还套着陆明绅的白衬衣,可被头顶顺流而下的黄水一浇,白衬衣也泛了黄,贴在她身上皱巴巴的,破败难看。
  这是他的衣服,他是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
  神色一变,她连忙伸手去解扣子,想将衣服脱下来。
  可因为动作太急太猛,卫生间里泡沫太多,她脚下一个不稳,整个人就朝盥洗台倒去。
  甚至来不及惊呼,人就已经栽倒在地。
  脚下的剧痛锥心刺骨,这让她昨晚崴到本来就没好完全的脚腕受到二次伤害,直接罢工。
  她扭头看去,脚腕以极快的速度红肿起来,很严重。
  花洒里的水依旧不知疲倦地洒下,如冰凉的雨,不断地打在她头上、背上。
  她弓着背,仿佛一只备受煎熬的虾,在煎熬中只能绝望的蜷缩起身体。
  渐渐缩回腿,她抱着膝盖,终是忍不住痛哭起来。
  浴室里水声潺潺流淌,盖过她的哭泣,兜头而下的水,也令人察觉不到她的眼泪。
  就让她,痛快地哭一场吧。
  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她知道她在伤心什么,从未有一刻如此刻清晰明了。
  手紧紧抓着衬衫衣角,像是从中汲取某种力量一般。
  她知道她心动了。
  那么猝不及防、那么突然地就动了心。
  爱情总是来得很突然。
  她不逃避,她不躲闪,可正因为能够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内心,她才更觉得绝望。
  在陆明绅被警察带走之前,她知道她对他有好感,或许是他几次三番在危难之中救了自己,又或是因为他迷人的皮相、动听的声音,可是,那也仅仅是好感。
  人会对很多东西产生好感,好看的衣服、精致的化妆品、帅气的明星、美丽的舞姿、动听的音乐……等等,所以她并不在意,所以她可以无比决然地以那样一种残忍的方式逼他放弃自己。
  因为他的骄傲不允许,因为他骨子的绅士风格不允许。
  她在和他玩心理战,用他身上的善良和美好的品格来逼迫他退步。
  因为陆明绅是那样聪明的一个人,又是那么具有目标的一个人,如果不能及时划清界限,她迟早会控制不住自己沦陷于他的温柔攻势。
  别把他的温柔当成怜悯。
  同样,她不想要自己将好感当作爱。
  所以,她用他的高傲,用他的善良,逼迫他退让。
  可是,直到他被警察带走的那一瞬间,那个如狐狸一般魅惑勾人却疏离虚伪的笑容刺痛了她。
  她的心好似突然被挖了一大块,冷飕飕地灌进冷风。那一刻她才明白,不仅仅是好感。
  心会痛。
  她动心了。
  在早晨放弃了对祁连川的追逐之后,短短不到十五个小时,她就对另一个男人动了情。
  这感觉,不同以往。
  有什么不一样,她说不出来,却只能抱紧膝盖,无比绝望。
  不知坐了多久,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他的话语:“记住不要沾水。”
  她翻开手掌,手心里的伤口早被水泡得发胀,有些泛白。
  她连忙站起身来,匆匆脱下衣物,将身上的泡沫冲干净,然后关掉水龙头,用浴巾擦干自己的身体,将自己牢牢圈住。
  脚腕吃痛,她忍住剧痛,将他的衣服捡了起来,本来准备放在洗脸池里洗干净的,但当看到放出来的水全是黄色的时候,只能放弃。
  放下衣服,她撑着门跳出了卫生间,然后拉上门,将里面的凌乱不堪全部关住。
  两人不会有任何关系,所以也不用将衣服洗干净还他。
  就这样吧,反正他也不会在乎一件衣服。
  她想,然后走到餐桌旁,取来棉签处理伤口。
  不用他收费,因为她能够自己处理。
  就这样吧,从此再无瓜葛。
  ==
  莫长歌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陡然间,听到走廊传来声音,然后门被敲响。
  “我还没睡。”她坐了起来,然后就看见秦风推开了门。
  “鸽子我出去一趟,林博文抓到了,是在碧空花园被抓的,陆明绅将人打成了重伤,刚给我打电话,让我去保释他。”
  “怎么回事?怎么会将人打成重伤,碧空花园?那小洛呢!”
  “我问了,她没事。你在家里好好的,我去去就回。”秦风叮嘱道,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就要拉上门。
  “秦风!”莫长歌急忙喊道,本来想和他一块儿去的,结果想到自己的脚,去了只能是包袱,话到嘴边就转了风向:“我等你回来。”
  他勾起唇角,应道:“好。”随即关了门,急匆匆地下了楼。
  望着紧闭的房门,听着楼下很快响起的引擎声,莫长歌心情一片沉重混乱,连忙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拨通了莫洛的电话。
  “嘟——嘟——”
  莫洛惊得一跳,棉签一下子戳进了伤口里,疼得她龇牙。
  扭头朝手机看去,这才发现脑袋有些重,还有些昏沉,她好不容易才看清屏幕上的名字。
  莫长歌。
  是姐。
  拿起手机,她摁了接听键,然后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焦急的声音。
  “小洛,你没事儿吧?”
  “姐,我没事。”她扯开唇角笑了笑。
  “林博文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了?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真没事?”
  莫长歌的问题接踵而来,语速极快,仿佛连环炮一样发射出来。
  听到林博文这个名字,莫洛身子一僵,强制地克制住那股恐惧颤栗并恶心的感觉,尽量让自己的声调听起来平静寻常:“没什么事呀,他是知道了,只不过是来质问我的。姐,我……”
  “莫洛,你姓莫,你是我莫长歌的妹妹,是莫辞渊的女儿。”莫长歌态度截然地打断了她的迟疑,无比坚定地说道:“不管你身上流着谁的血,对我而言,从你被领进家门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只是我妹妹。”
  从你被领进家门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只是我妹妹。
  没有小心翼翼地安慰,没有迟疑不定的试探,莫长歌以平静的语气、坚定的音调,告诉她这样一个事实。
  这句话,如一杯入喉温水,没有滚烫灼人的温度,却瞬间熨帖肺腑,令她四肢百骸顿时充满了温暖和力量。
  “姐……”
  她终是忍不住流下泪来。
  她想,她骨子里还是小时候的那个爱哭鬼吧。
  “小洛,不哭了啊,你老姐可不会安慰人,话说陆明绅怎么会把林博文打成重伤还进了局子,你真没事?”
  显然,莫长歌仍然觉得其中存在蹊跷。
  毕竟以陆狐狸的脾气,很难得与人发生冲突。陆狐狸那种人,比起和别人逞凶斗狠,他更喜欢阴人,用他的话来说叫不战而屈人之兵。
  如果换了秦风他信,可换了陆明绅,这里面要真没发生什么,鬼信!
  听着莫长歌的问话,莫洛迟疑了。
  最终,她还是决定坦诚相告,莫长歌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她相依为命的姐姐,她并不想隐瞒她什么。
  “林博文对我起了不一样的心思,想要对我用强,正好被陆明绅撞见,所以……”
  “什么!他竟然对你……!他怎么能……”莫长歌震惊,急忙说道:“你等着,我过来找你!”
  莫长歌很难想象莫洛是以怎样一种心情对自己说出这样一个事实的,要知道,林博文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两人可是有血缘关系的,他竟然……
  “姐,你别来了,你脚还没好呢!”她急忙说道:“我真没事,真没什么事,陆明绅来得很及时,我一点儿事都没有,只是——”
  “只是什么?”莫长歌连忙问道。
  “只是姐,他将林博文鼻梁骨都打断了,更是不知道往林博文身上揍了多少拳,我有点儿担心。”
  “秦风给他保释去了,你放心,他既然是为你、为我们莫家牵扯上的官司,我不会坐以待毙。而且,这是正当防卫,不是吗?”
  听到莫长歌这么说,莫洛的心才定了定,紧接着,她对莫长歌叮嘱道:“姐,以后别把我和陆明绅往一块儿凑可以吗?”
  莫长歌怔住,有些抱歉,“小洛,我只是……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
  莫洛垂下眸子,捏着电话的手紧了紧,紧得掌心的伤口又开始疼,却盖不住心里的疼,然后她听见自己的声音。
  “姐,我喜欢上陆明绅了,但我不想和他在一起。”
  莫长歌唇动了下,想要开口,却最终沉默了下去,小洛从来都是个有主意的,远比自己来得勇敢决然,她决定的事情,没人能够更改。
  于是她侧耳倾听,等待她将话说完。
  谁知道,她却只是说了一句:“姐,别问我原因好吗?”
  那样哀求的语气,令人忍不住心疼。
  她多么骄傲的小妹,竟然以这种卑微的语气恳求她不要追问,她怎还忍心再问。
  她明白那种感受,就跟陆明绅每次用医生的眼神打量自己时一样,那种无处遁形、逃无可逃,所有的秘密和羞耻都被暴露人前,连带可怜的、脆弱的自尊心都被狠狠打量的感觉,并不好受。
  “好。”她重重地承诺,然后叮嘱道:“那我就不过来,你好好睡一觉,照顾好自己,别想太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好不好?”
  这一刻,莫洛眼里晶莹的泪水如水晶一般滚落,无比感激她给自己预留的空间。
  “谢谢你,姐。”她说道,然后挂断了电话。
  下一秒,抱臂将头埋了进去。
  看着被挂掉的电话,莫长歌说不担心是假的。
  只是有些伤痕、有些痛苦,并不是别人能够帮忙承担的,即便她是她最亲密的家人也不行。与其令她负担和承受对她来说太过沉重的关心,还不如给她空间。
  有些伤口,只能独自在黑暗中舔舐。
  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愿她早日痊愈。
  她在心底祈祷道。
  这一夜,注定无眠。
  莫长歌紧紧地盯着窗外,数羊,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即便理智告诉她要给莫洛空间,即便她相信以秦风的能力保住陆明绅绝对没有问题,心里却依旧抑制不住慌乱烦躁。
  睡不着,她索性放弃在床上继续烙饼,翻身起来,然后穿上拖鞋一蹦一蹦的朝书房走了过去。
  打开灯,书桌上还放着两幅画。
  一副是年少的成晞,还有一副,带着成晞的影子,却注入了另一个人的灵魂。
  将成晞的画收了起来,她放进画筒,然后开始打量那双带给自己的力量的手。
  眼前,陡然晃过这同样的一只手拿着草尾戒虔诚地跪在自己面前求婚的画面。
  这双手,带给她太多的力量与感动,在她的生命里描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可却没有一具属于自己的躯体,这太不公平。
  对秦风太不公平。
  这一刻,被封藏了十五年的绘画的心,再一次重新跳动。


第136章 一家之主的架势
  她手微颤,然后从书柜底下拿出当年的颜料盒。
  岁月无声,悄然而逝。
  有什么能够经受住岁月无情冲刷依旧坚挺或闪亮?
  莫长歌不知道,但眼前的颜料告诉她,反正不是它。
  早已干裂成硬团的颜料一粒粒的如顽石一般,已然不能用。
  莫长歌勾唇赏了自己一个大傻帽的嘲讽笑容,要能用这颜料得逆天了。
  将颜料扔进垃圾桶,她从笔筒里抽出一支素描笔,取出画纸固定住,就开始下笔。
  情之所至,画笔所归,心随意动,酣畅淋漓。
  出乎意料的,久到十五年未曾动过画笔的她,竟然毫无陌生之感,笔落下的那一瞬,身体的记忆便悄然苏醒。
  笔端流连画纸的触感激发了她深藏的情思,那些不曾宣之于口、剪不断理还乱的心情随着笔触涂抹跃然纸上,无序却传神。
  甚至都无需思考,笔落下,手腕跟上使力,就已成画。
  画中,无序的是背景。
  远处,凌乱的电线将昏暗的天空割据成不规则的一块块;稍微近些,凌乱的加油站,排着长队的各种型号大大小小的车;再近,是围观的人群,拿着手机的,举着摄像机的……形形色色,组成一幅杂乱无章却和谐的背景。
  传神是画中人。
  霸道的陆地巡洋舰凌然稳固,仿佛筑起一道挡风的高墙,将两人庇护。
  女人坐在车后座上,只能看到模糊的侧影,还有那微勾的唇角。
  男人单膝跪在女人身前,神情专注,虔诚深情,阳光穿透云层打在他身上,为他俊朗的面庞镀上金光,恍若神祗。
  风吹过,男人手中的草尾戒却一动不动,被他捏在指尖,带着他坚定的心意,高举到了女孩面前。
  莫长歌想,她可能永生都无法忘记那一幕。
  手腕酸痛,落下最后一笔。
  如点睛般,她笔尖一勾,画了一滴泪。
  那滴泪从女孩眼里流出,滑过美丽的面庞,坠落风中,点在了草尾戒上。
  霎时间,明明两根破草编织而成的草尾戒,却好似在熠熠发光、璀璨闪耀。
  那是她胸腔里滚烫的热意,淬炼出远胜于钻石的光芒与闪亮。
  放下笔的那一瞬间,门被推开了来。
  来人,身形高大挺拔,是她所熟悉的。紧接着,带着安然气息的拥抱将她包裹。
  “我愿意。”她说道。
  秦风怔住,望着她抬起的眉眼,随即偏头朝书桌上看去。
  熟悉的画面,熟悉的面孔。
  ——我愿意。
  他仿佛听见画中的女孩儿说道。
  今天,他确实没听见她那样说,没想到,竟然会在这一刻听到。
  低头,深吻。
  除了拥抱深吻,他想不到该如何表达这一刻自己内心的震动。
  过了许久,他才放开了她。
  “这么晚了还不睡,就为了画这个?是送给我的吗?”他问道,唇角微微翘起。
  她没有逃避,反而问道:“送给你,喜欢吗?”
  “怎么会不喜欢?”他紧了紧拥着她的力道,只要是她画的,只要是她给的,他都喜欢。
  “不过,”他转而说道:“你这样不好好睡觉,我不喜欢。”
  莫长歌抬头看着他,面对他关心担忧的神色,有些赧然:“下次不这样了,只是你还没回来,我心里……对了,陆明绅怎么样了?”
  “安排到客房睡下了,倒是你,我们回来的动静都没听见,还以为你睡了,结果看到书房竟然亮着灯。好了,别管他了,你快点儿休息。”
  “哦。”莫长歌哦了一声,想到莫洛说的那些话,心情不禁有些沉重。
  “又在想什么?”
  “疯子,咱俩以后别开狐狸和小洛的玩笑了,小洛今天明确说了,他们俩不可能。”
  秦风眉头微皱,仿佛想到了什么,“她真这么和你说?”
  “嗯,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莫长歌连忙问。
  “没事,你别担心。”秦风笑了笑,转而问道:“抱,还是扶?”
  “……”话题转移得太快,莫长歌一瞬间反应不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还是扶吧,我走两步。”
  “还是抱吧,别把客人吵醒了。”说着不管莫长歌的反应就将人抱了起来。
  “你找死呀!”莫长歌磨牙,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人故意逗她玩儿呢!
  秦风却一脸得逞的笑意,甚至忍不住用下巴蹭了蹭她的脸,提议道:“要不咱俩一块儿睡?”
  莫长歌闹了个红脸,立即伸手一巴掌将他的脸推开:“想得美。”
  虽然已经接受了秦风,可是她从没想过要这般发展神速,所以直接拒绝了秦风开玩笑的提议。
  玩笑也不行。
  “嗯,是想的挺美的。”秦风反而接道,“就是不知道哪天梦想成真。”
  这人还越说越没边了。
  她不由得拧了下他胳膊,连名带姓地喊了声秦风。
  他低低地笑了声,胸腔里流淌的笑意甚至带动了她,令她那升腾起的怒意顿时烟消云散。
  这个傻疯子,有啥好乐的。
  真傻。
  她不由得在心里想到。
  随后又想到,这疯子怎么越来越有一家之主的架势了?竟然直接不经她这个正经主人家的同意就把陆明绅给弄到了客房歇下。
  虽然她对这个安排毫无异议,但秦风的处理,令她陡然意识到这个严峻的问题。
  秦风这进入角色也太快了些吧?
  她不知道的是,如果可以,秦风不建议将进程推得更快。
  随后,秦风将她放到床上之后,也没有再继续捉弄她,反而替她将薄被轻轻拉好,就规矩地退出屋去。
  关上了门,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来,望了眼客房,然后沉重地叹了口气。
  虽然陆明绅只是轻描淡写的两句,但能将人打成那副模样,可以想象当时情况的危急。
  如果真的没什么事,莫洛又怎么会如此决然地让他和莫长歌不要插手她的感情。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陆明绅对莫洛的情意。
  莫洛不可能一点儿触动都没有,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偏偏……
  瞅了眼莫长歌的房门,他叹了口气,各人有各人的缘法,看造化吧。
  随后,他回了自己的卧室。
  ==
  第二天一大早,三个人就起来了。
  这顿早餐,吃得有些压抑。
  大家都默契地回避着同样一个问题,这个问题的核心就是——莫洛。
  放下筷子,莫长歌擦了下嘴,然后朝秦风说道:“疯子,一会儿送我去趟碧空花园可以吗?”
  陆明绅听见抬起头来,莫长歌转而看向他:“陆狐狸,你一会儿去哪儿?”
  从莫长歌的眼神中,陆明绅看到了几分试探,心里有些明了,同时还有些不甘,于是回道:“我和你们一块儿去。”
  果不其然,莫长歌的脸色有些为难,“狐狸,你和小洛还是不要……”她吞吞吐吐,似乎在想该怎么劝阻他。
  他不由得苦笑,那个人竟然防他防得……本来只是几分怀疑,现在完全确定,若不是她授意,以他和莫长歌的交情,莫长歌也不会是这样的表现。
  他就真是洪水猛兽,那么令她厌恶,迫不及待地推开吗?
  “你家疯子的车还丢在楼下的,我去开车而已,话说秦疯子,回头车我给你直接开到你家放着?”
  “行,没问题。”秦风回道,“钥匙你直接丢给管家就行。”
  听到他是去开车的,莫长歌稍微松了口气。
  路虎被莫洛开走了,只剩下读大学时莫辞渊买给莫长歌代步的低调的大众车,乔妈拿来钥匙,交给了秦风。
  经过这么一晚上的功夫,主城区街道上的洪水早就褪了个干净,倒是不用担心这车底盘低的问题。
  莫长歌坐在副驾上,瞅了眼后排的陆明绅,见他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觉得这样的陆狐狸有些颓废,心里有些愧疚。
  她和陆狐狸这么多年的朋友,昨晚的事若说谢就太过生分,何况这只狐狸不仅仅是因为她的缘由才去的碧空花园……
  小洛说她喜欢上了他,要是他知道的话……偏偏,作为局外人,她什么也不能说。
  算了,感情的事,她还是别掺和了。
  比起昨天,车流量开始逐渐恢复,车子很快到了碧空花园,陆明绅真就只是来开车的,告别他二人,头也不回地开着陆巡走了。
  “走吧。”秦风搀扶起莫长歌。
  “嗯。”
  两人一路来到15楼,摁了半天门铃,竟没有人开门。
  莫长歌有些担心,连忙拨打莫洛的手机,可却没人接听,抬头望向秦风,神色焦急。
  砰砰砰!
  秦风连忙伸手捶门,还是没人反应。
  “站过来。”他拉着莫长歌站到了边上,看样子是准备破门而入。
  “这样行吗?要不我打物管电话吧?”对于秦风是否能将门踢开莫长歌表示怀疑,谁知就在秦风抬腿的时候,门从里拉开了来。
  才开了一个缝,然后他们就听到了砰的一声。
  秦风连忙开门看去,只见莫洛晕倒在地,满脸潮红。他连忙伸手朝她的额头摸去,然后一把将人抱起,冲莫长歌讲道:“发高烧了,温度还不低。”
  莫长歌连忙单脚跳着跟上秦风,一起进了电梯。望着莫洛软绵绵的身体,心里止不住发慌。
  “给陆明绅打电话,我们去省二医。”
  “哦!”莫长歌连忙拨打电话,电梯里却没信号,等出了电梯,电话终于拨通,她连忙说道:“狐狸,小洛发高烧了,全身高热,我们马上去你们医院。”
  陆明绅本来就准备回医院的,听了这话,立即加大马力提速朝医院开去,“我先去准备,随时联络。”
  心里却止不住担心,本来在水里泡了一晚上身体就没好利索,这怎么又烧起来了?
  来到医院,病房依旧紧张。
  陆明绅好不容易才弄到了间病房,秦风他们来的时候,医生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辛苦了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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