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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船-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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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上午十点二十。”
  “女士,我想你大概忘了时差这回事。我和她目前在冰岛度假,这会冰岛时间是凌晨两点二十。”
  “……”对方应该是真的被节日的气氛冲忘了这些重要事,沉寂片刻,才说:“等她起床后,让她给我们打个电话。还有,你们为什么要在冰岛度假?!”
  “很奇怪吗?我只是带我的妻子来过最地道的圣诞节。”
  “……你们真的结婚了?”
  “放你们走之前我就说过很中意她,求婚新闻也登过报纸,难道你们忘光了?”
  电话那头一时间极度恼怒:“奥兰多,你这个臭小子,她才十六岁!你有没有人性啊!”
  “噢,这没什么。再见,秦女士。”奥兰多按挂电话。
  短短三分钟的通话像是经历过一场搏击赛那样累,金发男人缓出一口气,对上威利斯的棕眸,后者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丈母娘的电话?”
  “是的。”
  老光头耸肩,“感同身受,男人生命中都有这么一个女人。所以……你真的结婚了?”
  “是。”奥兰多已经无法否认这个美好又悲伤到极点的谎言了。
  威利斯逗趣般给他起了个新名字:“那么,奥兰多·萝莉控,你的中国小新娘呢?我记得大家都爱这样称呼她,她怎么没和你一起过来,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
  “她在船上。”
  “噢,我懂了。金屋藏娇,一定是。”
  “也许吧。”
  奥兰多不再看他,视线回到正前方,冰岛的天空像海一样蓝,冰一样清冷,云变成洁白的丝绒,团在天边。
  那家伙好像从碰见他之后,就一直没摆脱过这些怪东西,没过上一天平静日子。
  如果没劫持那艘中国游艇就好了。
  如果没遇到她就好了。
  ****
  雷市的另一边,秦珊正和顾和光一起擀皮,捏面,包水饺,迎新春。
  秦珊调制了许多种馅儿,白菜猪肉馅,白菜意为百财;香菇虾仁馅,菇同鼓,象征着鼓财和出人头地;芹菜牛肉陷,代表着勤奋和牛气。
  煮熟后,将一个个形状如堰月、元宝的饺子滚入鲜美的牛肉羊杂汤里,热气腾腾地烫着吃。吃剩下的,就炸成香脆的锅贴子,蘸上醋或者麻酱,配以一碗入口速溶的红枣小粥。明快的小日子滋味就从这些简单的食物中流淌不尽。
  于是乎,这个冬天,在这个距离祖国几千英里的冰封岛屿上,两个中国人也在这种实打实的佳节面食里,感受到了几分温暖熟悉的家乡年味儿。
  冰岛的节日特别多,接踵而至。
  啤酒节方一拉下帷幕,复活节就紧随其后上演。
  在冰岛,复活节是喜欢甜品的人们的节日,不论孩子还是成人,都受到极大的欢迎。在这期间,冰岛的居民们会做一种只有本地才特有的巧克力蛋。巧克力蛋的大小不同,外皮是纯巧克力,里面包裹着各种各样的糖果,臻仁等馅心,同时还夹带着根据历史故事、民间传说改编的谚语的小纸条,所有的孩子们都会盼望着读到属于他们自己的谚语。
  复活节星期日,医院会放半天假。
  新年过后,院里事多,顾医生基本上抽不出什么空和秦珊待在一起。
  这一天中午,顾和光交代完一些事,就开车回家,想多陪陪这个暂居在自己公寓的小姑娘。
  四个多月下来,小病人在记忆复苏上还是没什么太大的进展,对过去身份的定夺也愈发困难。她整日无所事事,就宅在家里看看电视,上上网。顾和光给她买了一些大片的影碟,也下载过韩剧,少女动漫之类的东西,分类打包文件放在台式机里的桌面上,用来给她消磨时光,防止她一个人在家太无聊。
  所以,顾和光拧开钥匙回到家里,第一眼就瞧见女孩趴在沙发靠枕上,看电视——
  她的习惯很好,大概是觉得自己住在别人家吃白食有些不大好意思,她一个人在家的时候,生活态度非常节俭,三百多平米的两层小别墅,不管走到哪里,都只开着一盏灯取亮。就比方现在,整个客厅,她只拧了一盏沙发灯打光。
  两个月过去了,少女的头发已经齐耳,门帘儿还未遮住眉毛,发尾和刘海都带点天然的卷,这个头型看起来很像《天使爱美丽》里面的女主角。
  乳黄色的光在少女周身罩出糖果一般的色泽,她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视屏幕,完全进入剧情,眼睛里蓄着黑亮的湿润和迷茫。
  顾和光换完鞋,把钥匙串小心挂到玄关上方贴着的挂钩上,不愿打扰她。
  不过对方还是发现他回来了,立刻暂停画面,从柔软的沙发垫里弹坐起身,跪坐在那里,笑眯眯和他打招呼:“顾医生!”
  “嗯,”本来还轻手轻脚的黑发青年,放大动作,去厨房倒了两杯水,一手一个握着,走回来搁到茶几上:“多喝点水,每天都要提醒。”
  秦珊抱住冒白气的杯子,乖乖抿了一口:“可是我又感觉不到渴。”
  顾和光坐到她身边,舒适地靠向沙发背:“许多检查出后天心脏问题的病人,也总是声称自己熬夜感觉不到累。”
  “……好吧,”秦珊从膝盖行走,磨蹭到顾和光身边,问他:“有关于我的新消息吗?”
  ——半个月前,因为她的身份确认问题毫无进展,顾和光将她的个人照片交给中国驻冰岛大使馆,希望相关机构可以帮忙查一查,一直拖着也不是办法。
  “没有,大使馆还没有给我回电话。”顾和光讲着话,边侧过脸看她,这个距离特别近,能将女孩的脸清晰映在眼底。
  她的双眸像森林深处,觅食的麋鹿一样,充满期待。黄色的光晕汇聚到她的发丝,在她乌黑的发顶圈上布丁色光晕。
  顾和光的心里,陡然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随即就把他整个胸口占满了,这个感觉在告诉他,他不希望能收到消息,他不想让眼前的小姑娘离开他。
  他圈紧自己手里的水杯,开水隔着玻璃,灼烫着他的指腹和掌心。好像这个行为,这个温度,能缓解一分心头油然而生的感受。但他还是没法阻止自己开口说:“要是一直没有消息,我不介意你一直住在这里。”
  秦珊露出为难的神情:“这不太好吧,我家里人会担心的,而且老打扰你,我自己都不好意思。”
  顾和光笑了笑:“没关系,我一个人生活很久了。你来这里之后,我觉得很温馨,像在照看一个妹妹。”
  “可毕竟不是亲妹妹啊,我也很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谁。”秦珊抛下这句话,离远了一点。这让男人稍微得到点适从感,刚刚那一瞬间压迫而来的情绪差点让他窒息。
  顾和光向她道歉:“我知道,海莉。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我会打电话再去问一问。”
  “你为什么要道歉噢,”秦珊都不知道手该往哪摆了:“这段时间都是我在烦你花你的钱,过意不去的是我。”
  她越客气越让他充满负罪感,顾和光站起身:“你继续看电视吧,我去房间整理病人的资料。”
  秦珊抬眼看她:“等等!”
  “嗯?”
  秦珊探出上身,从茶几上的蛋托里取出一颗漂亮的巧克力蛋,递给他:“送给你,复活节快乐。”
  蛋托里摆放着颜色不一的巧克力蛋,每一颗都用彩色的锡箔纸细细包好,每一颗里面都塞上了中国特有的谚语。
  顾和光得到的那一颗巧克力蛋里,写的是:“羊知跪乳,鸟知反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
  白驹过隙,三个月又匆匆度过,冰岛已经入夏,气候舒适了不少。
  有基友的陪伴,外加冰岛的人文和风光的确不错,奥兰多在这里散了大半年的心。
  也慢慢接受,强迫自己接受了,他彻底失去秦珊这件事。
  6月7号,水手日当天,他道别大光头威利斯,重新回到自己的船上,不少人还在等他,继续旅程,他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耽误属下的发展。
  而就在十天前。
  一个受够了英国的银发青年,往人事递交了辞职信,提着箱包,登上前往冰岛的游艇,他即将跳槽到一个新国度和新单位任职。
  雷克雅未克医院是他的新东家。
  职位还是深夜值班医生,工作嘛,当然依旧是太平间守护神+夜勤♂病栋。
  也不知道冰岛女人的口感如何?血族男人这般想入非非,顺利抵达新医院就职。
  与此同时。
  顾和光收到了中国驻冰岛理事馆打来的电话,经过不懈努力,他们终于确定了照片上女孩的身份。
  她的户籍在帝都北京,女孩目前的年龄是十六周岁,就读于北京XX中学,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在国外和家人流失,至今未归。父母在央视就职,家中还有两位兄长。
  而她的名字,叫秦珊。
  “原来我叫秦珊啊。”头发已经长到下巴的少女,握着刚刚发来的传真,又蹦又跳。纸张上面印着她的真实资料。
  顾和光坐沙发上,欣慰又有点难过地注视着她:“我今天下午去医院办好辞职手续,海……秦珊。”
  “你怎么突然要辞职?”秦珊诧异地回过头。
  顾和光微微叹气:“大概是太想念祖国了吧,想回去了。久居国外,都快忘了中国是什么样。你不用担心,我在北京地坛医院申请到新工作,回国后就可以就职。机票我也订好了,就在下周的今天,我会一直送你到家门口。”
  秦珊不再欢呼雀跃,而是站在那里盯了黑发青年,许久许久,像个木偶一样。而后,木偶突然活了过来,朝他扑过来,一把抱紧坐在顾和光的脖子。
  就埋在他颈窝里,一个劲流眼泪,嗫嚅着哽咽着说:“顾医生,谢谢你……谢谢你……”
  顾和光双臂抬起,有点想要环住面前女孩的腰,抱得离他更紧更近点。但最后,年轻的医生只是用一边手掌,温柔地拍抚着她的背脊。
  有些事,发乎于情,止乎于礼。
  更何况,她还这么小。
  当天下午,秦珊陪顾和光一起,前往医院办理好离职手续。
  ****
  一周后,一只白色的大鸽子横壮进“奥兰多号”的船舱,直接一爪子踩在了正在进餐的大黑狗身上。
  鸽子橘黄色的小爪子上缠有一个小竹筒,沃夫将盖子咬开,里头滚出一封信,纸张泛出幽幽的红光。
  是弗瑞寄来的加急信件。
  大黑狗幻化成人型,迅速展开那封信浏览,笼罩在纸张上的光,没一会就全部消散了。
  “讨厌的小狼人:
  你好。
  半年前,我曾听闻那位中国小处女已经葬身大海,但我今天在雷克雅未克医院,却意外见到了一位和她相貌相同的女孩子,我不敢确定是不是她,因为她看见我的时候像是看见一个陌生人大帅哥一样,除去对我外表的惊艳之外,仿佛完全不认识我这个人。
  我觉得你们有必要去查询一下这名女孩的真正身份。
  快感谢我吧,我只用去一天,就调查到关于她的一切详细情况。她被送来医院的时候,跟秦小姐失踪的那几日刚好吻合。而且她康复后,一直和我们医院的一位姓顾的华人男医生住在一起。
  地址是:扒拉扒拉扒拉扒拉扒拉扒拉……
  最后,可悲的家犬和金发处男人类果然不行,全部在我血族的大**之下颤抖吧!
  你一生无法战胜的敌人
  弗瑞”
  这一天,奥兰多刚好结束度假回到船上,沃夫几乎是狂奔出船舱,叼给他看这封信。于是,我们的黑狼骑士再一次驾马,哦不,驾狗飞奔到血族所给的具体地址。
  很遗憾的是,住宅里已经人去楼空。
  船长大人气喘,心跳不止地敲打着隔壁的大门,敲门的频率比心跳的频率还要高。阿托纳太太正独自一人在家午休,这种狂徒上门抢劫似的声音,让她忍不住提着扫把去看猫眼,确认对方完全无害后,老婆婆才拉开门,半眯起老花眼打量着这个英俊得几乎发光,似乎只能存在于梦中,但神色又极度急切的金发青年,颤颤巍巍问:
  “什么事?”
  “这段时间,住在你,隔壁的女孩,她去了哪?”大狗旋风一样的奔驰速度,让男人的喘气停不下来,只能断断续续地发问。
  他应该坚信不会有错,他应该坚信她还活着,坚信上天不会让他完全失去她。新年的第一秒,他所听见的那个声音,也一定是她,他为什么不把广场翻过来找一圈。
  老人一提起这事就想哭,好青年和好少女都离开了她。阿托纳太太的眼圈瞬间红了:“他们两个啊……已经把房子退掉啦。上午和我道别后,就打的走了,这会应该坐上回国的飞机了吧……”


☆、第六十章
  秦珊的班机在下午两点;不过她和顾医生都不是拖延症患者,大概在中午就到了凯夫拉维克国际机场。
  因为国内并没有直接能直达中国的航班;顾和光订的是去巴黎的机票;打算在那里转机回中国。不得不说,我们的顾医生考虑的很周到,如果秦珊想在法国逗留游玩一阵子的话,也完全可以。
  从雷市坐大巴去机场的路上;两面都是凹凸起伏的黑色岩石,延绵不绝,仿佛正穿行于天边之路。
  到机场之后,顾和光去柜台取机票,秦珊背了一只简易的红色皮质双肩包在身后;他们俩都一身轻便;因为大件的行李都已提前托运到国内。
  六七月份是冰岛的旅游旺季,机场来去的游客非常多,为此顾和光要在长队里等很久,他没有让秦珊来陪他排队。为了防止小女孩无聊,青年还特地买了一包薯片给她,让她边打牙祭边站在队伍的一边等。
  办登机牌的柜台在最深处,离大厅边缘的墙很近,秦珊站得有点腿酸,于是就着背包倚在那里,一片一片把乐事往嘴巴里塞。
  她扭头看向窗外,远方,黑色的山岩和剔蓝的冰块交替在视野里,山底流动的岩浆让雷克珍的土地看起来红得滴血……秦珊在这里待了大半年,却从未好好看过外面,好好观赏过这个地球之端的岛屿,每天都如同金丝雀一样被妥善娇养在笼子里。
  她到现在还是无法回忆起,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还有掉进海里的原因,以及过去的种种,一点都记不起来。在过去的大半年时光里,进行各项活动的时候,大脑里会偶尔突然闪过一个似曾相识的片段,但总无法清晰捕捉,刻意去回想的话,就只剩白茫茫的一片。
  就跟此时外面的天空一样。
  也许回到国内见到家人之后,就什么都知道了。想到这里,秦珊嚼掉最后一瓣儿薯片,回过头看向顾和光,而后者已经办理好两张登机牌,带着一脸长队漫漫终于解脱后的惬意朝她走过来。
  “你肚子饿吗?我们先去吃午饭再安检。”男人问。
  秦珊把袋子里剩余的薯片屑屑倒进嘴里,嚼碎咽光后才说:“先吃饭吧,虽然我这会也不饿,但我不想那么早到候机室干坐着等。”
  ****
  凯夫拉维克机场的外的大广场上,一个金发年轻人正穿过重重叠叠的人群,他看起来非常特殊。
  一是因为他的神情非常急躁,完全不知道避让着乘客行走,只沿着自己所认为的“两点之间线段最短”的那条路线在走,甚至是将挡在他面前的一切活人和行李车扳到一旁,格外不礼貌。
  好吧,看在他相貌如此英俊的份上,原谅他了——被他撞到的女人(和基佬)这般想。
  好吧,他可能只是急着去赶飞机,看在上帝的份上原谅他了——被他撞到男人这般想。
  二是因为有一条醒目的全黑大狼狗,正晃动着全身的长毛跟紧在他脚后,一人一犬的步伐都极其快,机场里很少会有乘客正大光明地随身携带宠物。
  所以……
  二十秒后,奥兰多和大黑狗同时被高大的保安拦了下来,保安大叔展开一边手臂,很好心对他做了个指示:“先生,您好,宠物请用专用的航空箱装好,然后带上它的出入境免疫证明,从那边的专门托运通道进去办理好宠物托运手续。宠物是不允许直接带入机场大厅的,谢谢您的配合,先生。”
  真是棘手,沃夫转了转眼珠子,以腹语传达信息给奥兰多:“来吧,我去开道,你赶紧跟上来!”
  奥兰多略微点头表明收到。
  大黑狼迅速龇起黑牙,炸开全身的毛发,金色的眸子形成狠利的倒三角。而后,它刨了刨前肢,似乎在助跑……下一刻,漆黑的野兽就如同狂犬病发作一般,越过保安的臂膀,疯狂地奔跑进机场大厅!
  它的速度超级快,本来还在三五谈笑风生的乘客们压根没看清楚什么玩意儿从腿边窜过去了,只能被吓得跳到一旁。
  身后一声接一声的女人尖叫和怒斥让反应迟钝的保安大叔终于回魂,他大骂一句“狗娘养的”继而飞快转身,抄起对讲机汇报紧急情况,并跟去追那只发狂的大黑狗。
  因为沃夫的恶作剧,一时间,大厅中央的一大条人行道上都没有乘客再聚拢,有一半的安保人员都跟着去追“疯狗”。
  奥兰多挑眉,迈开两条大长腿去享受沃夫的开路成果。弗瑞曾透露过秦珊目前的发型,说像是蘑菇一样到下巴的齐刘海短发。于是乎,我们的船长大人一路往柜台走的时候,还不忘像个变态一样将一个个黑短发跟秦珊差不多身形的女孩儿拽回来看,尽管对方被粗暴拉回的时候脸上基本都带着烦躁和怒意,但在触及金发男人的长相后又立马换成正常温和的神情了——所以说这果真是个看脸的世界啊。
  找了一路无果,奥兰多停靠在柜台边的计算机边,查看了一下今天的航班时刻表。
  纤细修长的手指扫过屏幕,他突然发现一件事。
  冰岛根本没有直达中国的航班,也就是说,中途还需要转机,而这个下午的,去欧洲的每一个航班每一个国家,都有可能成为秦珊所乘坐的那一班。
  伦敦、巴黎、法兰克福……
  大海捞针也不过如此。
  另一边,沃夫勾引着保安大叔来到机场男公厕,它如猫咪般灵活地跳到门板上,柔软的大爪子踩踏在那里俯瞰。等对方进来后,大黑狗立刻推动后肢,嘭一下将厕所门带上,紧接着就在对方还没来得及回过头来搞清楚门被谁带上了的时候!瞬间化为人形,从门檐一跃而下!不等光洁的脚趾触地,已经一个手刀将其敲晕!
  一分钟后,厕所门被人从内打开,一名身穿保安制服的黑发金眸青年吊儿郎当走出,他装作不经意状压低帽檐,对准对讲机捏粗嗓子说:“咳,捕捉失败,那条黑狼太过聪明狡猾,我不小心让他从这边男厕的窗户逃跑了,你们快去大厅后面的通道找找……”
  而厕所隔间的马桶上,也多了一位耷拉着脑袋的全|裸大叔……
  金眸青年像兔子那样抽动鼻梁,靠着灵敏的嗅觉和对味道的强大记忆力,很快和奥兰多顺利会师。后者正往安检口的方向走,因为长时间奔波的缘故,他出了不少汗,这会已经把黑色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挂在臂膀上了。同色的衬衣将他上身的优美线条勾勒无遗,而此刻,他眼神已恢复平静,看起来彬彬有礼。
  他侧目打量了两眼沃夫,也不知是夸是讽:“装备不错。”
  制服青年关闭对讲机,走到他身侧:“你怎么还在慢条斯理的,放弃找她了?”
  “看完航班信息表后,我就不想再停留在大厅里浪费时间了,打算去安检碰碰运气,”金发男人若有所思:“如果一下午都见不到她,那我得计划去中国了。”
  “哈哈,千里追妻吗?”沃夫戏谑。
  奥兰多平视前方,表情看不出什么波动:“不得不说,我很后悔遇到她。劫持那艘中国游艇,大概是我一生中最后悔的事。”
  “现在有值得你更后悔的事,那就是让她离开。我得为了我的四倍肉丸子努力去了!直觉告诉我,她和她的气味就在附近!”
  沃夫大力抽了两下鼻头,小跑几步越过奥兰多。而后回过身子,边竞走一样跑路,边把鼻子捏成猪状几秒钟后又放下,用来刺激金发男人:“噢噢噢,我要比你快一步找到她啦!”
  奥兰多深深吸了一口气,快步跟上。
  侧目围观的腐女路人一手掩嘴哦呵呵笑,一手火速在手机发出一条脸书状态,定位:“噢噢噢,今天在机场看到一对美惨了的基佬,秀气的制服受跑到前面回头做出猪鼻子挑衅,英俊的精英攻立刻顶着一张比衬衣还要黑的脸冲过去追他了,好棒好棒>w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哈大逗比让你丫还手你要被请到局子喝茶了→_→满意我给你的安排吗奥奥小亲亲【喜闻乐见脸
  奥兰多:蠢比作者滚。
  有妹子问过。。本文人设的问题。。我想说三次元中根本找不到船长那样英俊酷炫叼的=。=我曾经花一天时间找过欧美帅哥图片,一个都不符合!!是的,没有一个符合!!!等我认识的画手有时间了,我会跟她约个人设图哒!
  珊妹子的话,在我心里是这个样子,其实真的不是什么高大胖丑妹子,是欧美人(包括奥兰多)审美畸形,其实3妹就是个头比较高带点婴儿肥的萌loli:
  长发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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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发版本:
  ↑↑↑↑(奥子阔别大半年见到她差不多就这个长度,嫖起来一定很美好哦呵呵呵(ˉ﹃ˉ)【变态猥琐作者死开


☆、第六一章
  凯夫拉维克机场安全保卫处的审讯室里;一位黑人警官把两本护照扣回桌面,继而捏起水笔,在食指和中指间百无聊赖地轻晃着。上下摆动的细长笔影,被头顶明晃晃的白炽灯投射在一张薄薄的空白记录纸上。
  这张纸就摆放他在身前的工作桌面上。
  在这张偌大棕色桌子的对面;正摆放着两只同款式的折叠椅,椅子上分别坐有两位年纪看起来差不多大的年轻男人。一个是五官极为立体深邃的欧美绅士;一个是眼角眉梢都温和服帖的亚洲青年。
  从进入审讯室向后,这两个人都异常沉默,没看过双方一眼。
  黑警官拔下笔套;掀眼扫了扫他俩。由于肤色过于黝黑和抬头纹过于明显的关系,他看上去有种天生的凶悍。当然;警官大人的语气也完全衬得起他的外貌:“打架,还在机场打架;还在机场的安检口打架,真够热血的啊年轻人们……”
  他一句接一句地叠加形容词增强气势,威胁:“这会麻烦你们老老实实待在这,不然别怪我把你们送进真·警局。”
  话落,他顺手把机场禁令册一手一本滑给对面的两个年轻人:“好好看看!看完我们再做笔录!”
  奥兰多懒散地接过那本白色封页的小册子,一页页哗啦啦翻过,像被风吹起来的一样。他另一只手臂的肘部搁在桌面,以掌心撑腮。两指竖起合并在脸颊,一小圈一小圈地揉着侧面隐隐作痛的微肿地带。除此之外,他很悲哀地挂了彩,颧骨处有一道泛出血色的小伤痕——是被中国男人的手表刮出来的。
  顾和光倒没什么明显的皮外伤。但作为一名医师,他快速判断出自己内伤难免。左胸红肿,皮下组织挫伤。至于骨骼骨膜方面是否有损伤,需要拍个片子才能明确鉴定出来。他正襟危坐,上衣都难见一丝皱褶。青年垂眸浏览过一章一章的守则,姿态认真得仿佛学者在观看一本术业典籍。
  秦珊站在外头,只隔着一面防弹玻璃墙的关系,她能够将里头的情形尽纳眼底,她敲了两下玻璃窗,吸引到三个男人的集体注目后。她才放大声音,语气却弱弱的,问:
  “警官大人,我觉得,是不是应该先让他们两个去医院?”
  黑人摘下帽子,露出坚硬的板寸头,“正值年轻力壮,受这点小伤有什么大不了?我都快五十岁了,一样敢在飞机上拆炸弹。”
  秦珊垂手,投降:“那你们继续。”
  她瞄向顾和光的胸口,也不知道顾医生伤的怎么样,这样下去会不会耽误治疗。
  虽然在来这里的路上,黑发青年一直笑着安慰她没事没事让她别再抽泣了,可她还是会忍不住担忧。
  就在秦珊的视线一直停在顾医生身上的时候,她感受到了来自另一边的长久注视,黑色的瞳子微微一偏,即刻对上一抹幽沉的蓝。
  秦珊的心猛然一抖。良久,良久,她都无法挪开目光。
  因为那双眼眸里隐藏着的情绪太过刻骨复杂。如同深海中的漩涡,热烈而冷冽地翻搅,随时都能把人吸噬进去,万劫不复。
  她就这么和金发男人隔空对视,越久,越像是被人扼紧咽喉,窒息一般难受。
  半分钟后,对方敛目去看书册。秦珊呼气,总算放过她了。
  不容忽视的熟悉感和恐惧感,滴水一般渗透进心田。让她相信她和这个金发男人一定曾为旧识,可她又莫名地畏惧他,想要躲避他,逃离他。
  秦珊呆呆立在玻璃后。
  由于顾和光的阻挡,她只能看见坐在里侧的,男人的金色头顶,她就盯着他一整个人泄露在她视界里的那一块小地方,努力钩挂着回忆。
  怎么办,她就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而此刻,里面的黑人警官也开始正经兮兮地开始审讯流程:
  “——姓名?”
  “奥兰多。”
  “——姓氏。”
  “奥兰多·赫伯特。”
  “顾和光。”
  “——国籍?”
  “你刚刚没看护照?还是说护照和你的双眼都是摆设?”
  “——没礼貌的白人小子,你给我老老实实回答就行。”
  “抱歉,我拒绝回答,因为不想被你拉到与你同等的低智商水平线。这些问题的答案在护照里写的一清二楚。难道你们机场员工的招聘条件里,已经取缔掉智力测试和视力体检这两个项目了?”
  “——好好,”深吸气,杠上:“那你今天一天都别想走,直到你亲口吐出国籍。”
  “随便,记得给我准备晚餐。”
  “——%¥#&*(!!!!”
  顾和光:“可以不要浪费时间了吗二位。”
  …………………………
  一个小时后,奥兰多和顾和光顺利被保释。
  在进保安处之前,机智的英国人就在沿途给基友威利斯发了条短信。黑白通吃的大光头接收到晚辈的求助讯息后,立马赶到机场。因为威利斯在冰岛一带的财力势力实在强大,登报刊上电视的次数数不胜数,大家肯定对他多多少少有所耳闻。
  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大光头顶着部长和全科职员的恭敬注目礼,将金发年轻人从黑警官的“种族仇恨眼神杀”里面拯救了出来。
  顾和光与秦珊跟着沾人脉光,一道从狭窄的审讯室里脱离,回归自由天地——
  机场大厅。
  一行人往大厅门口走,两人一组,一前一后,威利斯和奥兰多在前,秦珊和顾医生在后。
  大光头回过头,用探究的眼神逡巡过身后这对亦兄妹亦情侣的组合,又瞄了眼金发男人英挺侧脸上的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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