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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不过高冷罢了-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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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与欧予诺吃个饭,都撑得几乎走不动。欧予诺倒是个会做人的,回来后给组里几个一人带了一份丁氏小酥肉,辣椒加得足足的,还扛了一打橘子汽水。

    组里的人果然高兴,一人掰了一双筷子,坐在桌子上就着冰汽水吃小酥肉,一时间,严肃的重案组变成了欢乐的海洋。以至于祝茗妍拿着验尸报告过来时,闻到满屋子香味特别不满,“我这边对着血淋淋的尸体,你们在这里吃肉吃得满嘴流油。”

    欧予诺招呼着,“哪能忘了你,喏,也有你的一份,快,趁热。”

    祝茗妍明显对这种会吃得浑身大汗满嘴辣油的东西不感冒,左右看看,挑眉问:“左教授呢?”

    欧予诺还在埋头吃,根本不知道祝茗妍的意思,赶紧回答:“他也有份!”

    “我是问你左教授去哪里了?”祝茗妍白了他一眼。

    其实舒浔一进来就发现左擎苍不见了,还以为他有被祝茗妍给缠走了,现在见祝茗妍也在找他,就放心很多。

    安海峡抹抹嘴,“他去了技术科。”

    祝茗妍哭笑不得地瞪着一群在办公室大吃大喝的男人们,丢下一句“龟兔赛跑怎么乌龟反而在睡觉”就关门也去了技术科。有人叹口气,说,“唉,情人眼里出西施啊,要这会儿吃小酥肉的是左教授,在技术科盯着的是我们,在法医小姐眼里,左教授也是劳逸结合,而我们是……”

    “笨鸟先飞。”舒浔替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这不就互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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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海确实是福州,纯属想念我在福州吃过的肉燕

    么么

 第34章 笨鸟先飞

    “石蜡、洋茉莉香醛、二丙二醇、硫酸钙、蛀书虫残骸……”左擎苍先一步在技术科拿到了微量成分分析;他一边重复念着分析报告中的部分微量成分名称;一边用左手食指叩击桌面;这是他脑子在飞速思考的习惯性动作。

    技术科将分析报告传给重案组的时候,左擎苍刚好回到办公室。

    欧予诺被祝茗妍的毒嘴一讽刺;都不敢把小酥肉拿出来。见左擎苍回来;他赶紧说:“教授,验尸报告出来了。”

    左擎苍很意味深长的目光将他和舒浔打量了一边,接过验尸报告,坐在一边安静地看。舒浔则打开笔记本;看到微量成分分析时;微微一怔。她是个文科生;除了那个“蛀书虫残骸”外;看到其他化学成分;为难地咬了咬下唇。她抬眼偷偷瞥了一下左擎苍,阴暗地腹诽,他一个人跑去技术科,是不是去打听这一堆化学成分到底是什么,好掩盖一下他在这方面的无知?

    但,舒浔错了,如果像《福尔摩斯探案集》开头介绍福尔摩斯那样,把左擎苍精通的东西也列一个表,那么化学也恰在这表格中。

    祝茗妍找了一圈,见左擎苍自己回来了,别提多欢喜。她悄悄站在他身边,像忠诚的卫士,如果他提出什么疑问,她也好第一时间解答。

    大家见怪不怪,也懒得调侃,倒是舒浔,总觉得屋内不太透气。

    验尸报告显示,杨玉婕的死因非常单一,仅为窒息死亡,死前虽发生过X关系,但Y部没有撕裂伤,可见其发生关系时比较配合,另外还检测出了安全T的润滑液成分。除颈部淤血和眼睑、甲状腺等出血外,还有三四处皮肤淤青。

    “杨玉婕是在凶手的车里和他发生关系后被杀的。除此之外,这个案子仍有几个疑点。”左擎苍看完了验尸报告,没有提问,直接先发制人。

    “嗯嗯,在车里,我也想到了。”欧予诺听见左擎苍的推论和自己一致,有点兴奋地抢着说,“杨玉婕接到嫖客留下的信息后,去的那个别墅区几乎没有住人,她发现这种情况,可能转身就走。但她没有,凶手已经在车里等她,叫她上车,这样就不用再去哪里开个房间留下个人信息。死者身上没有留下特别多的伤痕,也没有特别严重的擦伤和新的瘀伤,可她被掐的时候不会挣扎吗?挣扎的时候手脚或者头就不会碰到什么东西吗?就算在床上,也会碰到床头、床角或者其他什么地方。唯一的解释,她处在一个空间不大但是四周都很柔软的地方,剧烈的挣扎,留下的伤痕也不多,更何况男女力气的差距导致她被掐了一会儿就已经失去抵抗的能力。这样的地方,只能是汽车后座。”

    “那不仅是一部汽车,恐怕还是一部价格至少在4、50万以上甚至更加昂贵的车。”舒浔紧跟其上,化学她不擅长,但心理学是她的强项,一定不能输,“假设杨玉婕发现别墅区其实了无人烟,而凶手邀请却她在一辆QQ或者F0后座上发生关系,她可能会怀疑此人是否有能力出得起近7000元的嫖资。假设凶手开着一辆兰博基尼,她恐怕欣然而往,并且认为那十分有情趣。”

    “虽然你对车的理解非常幼稚,但这个方向是对的。”左擎苍虽然肯定了舒浔的观点,但还不忘小小地讽刺她一番,大概是因为看见舒浔又被欧予诺约走了,心理还是有点不平衡,原本做出的“不当面指出错处”承诺,已经被一股酸味冲刷得干干净净。

    “我哪里幼稚了?”舒浔不爽,不是说好不反驳她?

    “兰博基尼虽然价格昂贵,但其实并不适合……”左擎苍低头,斟酌了一下用词,继而看向舒浔,长睫微微颤动了一下,“……车。震。”

    说的你好像特别有这方面的经验似的!舒浔气急,瞪了他一眼。

    几个警察已经掩嘴偷笑起来,心想,嗯嗯,传言不错,他俩果真不合,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即使一公一母”啊。

    祝茗妍见他们两个针锋相对,有种自己被忽略了的失落感,想了想,赶紧问:“左教授,您刚才说的几个疑点,是……”

    左擎苍颔首,回到案件中,“第一,凶手清洗尸体的地点。显然,我们看到尸体的地方不是第一现场,车内没有清洗条件,凶手在什么地方清洗的尸体?在带着尸体进。出的过程中,难道不怕人看见,或者被附近某个摄像头拍到?第二,旧丝带。杨玉婕案已经和丝带系列案并案侦查,可这起案件中,凶手和以往相比有了一些改变。或许准备得比较仓促,或许像舒老师说的那样,他想干一次完美犯罪。无论意义何在,杨玉婕案中,他使用了珍藏已久的丝带。第三,他为什么选择郊区的那个小屋,又为什么知道那个地方有那样一个屋子?——前两个问题的答案,就藏在这份微量成分分析中。”

    舒浔心头一紧,他果然发现了重要的线索,而她竟然还是毫无头绪。

    “石蜡、洋茉莉香醛、二丙二醇、硫酸钙、蛀书虫残骸……”欧予诺一边念,一边摸着下巴。“丝带通常出现在较年轻的女性头上、衣物和其他装饰物上,但那都是以前了,现在哪个女的会用这个当装饰,肯定被人说土气。只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这条旧丝带会附着这些东西?”

    “这些东西都是个啥……”安海峡自言自语道。

    “第一个死者出现在十五年前,这条旧丝带作为凶手睹物思人的纪念品,被他珍藏了至少十五年。既然是珍藏,一不可能给别人佩戴,二不可能随处乱扔。”左擎苍早已理清思路,娓娓道来,“石蜡,常用来制作发胶,是一种不太健康的物质,会引起脱发,有些女性在特定场合为了保持发型,偶尔用一两次。丝带是被绑在清洗后的尸体上,不可能沾到杨玉婕头上的发胶,那么发胶很有可能来自之前佩戴过这条丝带的人,凶手的母亲、姐妹或者恋人。凶手怀念这个女人,在她死亡或者与他分离后保存了这条丝带。他将它折好,夹在书本中,久久没有拿出来。蛀书虫的尸体就是在这个时候沾在丝带某处。”

    祝茗妍听得入神,心里暗暗为左擎苍鼓掌,他保持一个很放松的姿势,虚望着远方,食指叩击着椅子扶手,英俊的侧脸那样近,又那样遥不可及。

    “洋茉莉香醛、二丙二醇。”左擎苍精准复述报告中的化学成分,“这些来自汽车香水。洋茉莉香醛大抵是一种香精,二丙二醇是高级汽车香水的一个标志物。我们都知道,普通或者廉价的汽车香水都用酒精作为香精的溶剂,但酒精对司机有点影响,所以好的汽车香水已经把溶剂换成了二丙二醇。这个知识点不是每个人都知道,我也仅仅听向我引荐汽车香水的服务员提到过一次。杀人前,凶手把丝带绑在汽车香水上假装成装饰品,或者,也表达他对这条丝带的尊重。于是,挥发出来的香水沾到了丝带上。这才是凶手在车上作案、用车运送尸体的决定性证据,光靠主观猜测,行不通。”

    舒浔白了他一眼,“我来猜测,你来找证据,这种方法未必行不通。”

    “我很愿意效劳。”左擎苍微笑回答。

    “硫酸钙呢?”祝茗妍作势猜测道,“硫酸钙的用途很多,水泥什么的,都有这个成分,难道凶手在别墅区找了个地方洗尸体?”

    欧予诺挠头,“风险太大了吧!”

    “硫酸钙是在尸体头发上检测到的,现场遗留的脚印里,也有这个成分。按舒老师的猜测……”左擎苍故意把“猜测”二字念得很重,“凶手是个搞艺术的人,音乐、美术、书法、文学、设计……他疯狂地向人们展示他对美与丑、生与死的艺术审美,一个对艺术仅仅是热爱的人干不出这样的事,也没有这样的创造力。就好像一个热爱侦探小说的人不一定真的能完成一次凶杀,而一个职业狙击手常常弹无虚发。从下手的对象、嫖资的高低、汽车香水的使用和汽车的价格上看,他生活水平很高,而且,这样成功的艺术家往往有自己的独立工作室。”

    凶案现场画面猛地撞进舒浔脑海,“难道他真的是搞美术的?”

    “硫酸钙还有几处用途,老师上课时需要使用的粉笔、美术教室的石膏像、装修时需要用到的油漆,都有硫酸钙的成分。他在生活中经常接触这样的东西,所以不管工作的地方有,连鞋底的灰尘、颗粒都含有硫酸钙成分。”左擎苍已经停止了思考,他靠在椅背上,环视屋里每一个人,双手交握着,放在自己的腹部,“尸体被运到凶手的工作室里,而很多艺术家为了创作,把工作室安置在僻静处,可以说是人迹罕至,根本不用担心被人撞见或者被监控拍到。在工作室里,尸体被清洗,这时,尸体的长发沾到了渣滓。”

    “前几起案件中,我们根本看不出他是个美术家!”安海峡又惊又喜,你说一个城市里能称得上是成功美术家的人有几个?凶手的范围一下子缩小了。

    “前几起案件他计划周密,蔡迪案刺激了他的神经,他认为蔡迪案的凶手侮辱了他的艺术格调,急着为自己正名。‘丝带案凶手又出现了’这个网络传言让许多女性和旅馆、宾馆有了防范意识,故技重施成功率很低。还有,以往的侦查手法受到客观条件限制,很多决定性证据被忽略了。杨玉婕案是个抓住他的好机会。”左擎苍信心满满地说,“他的职业不一定是‘美术家’,还有可能是一个从事与美术相关工作的人。比如,美术教师、美术工作室老板、设计师,从他的经济实力上看,他在那个领域里,可以算出类拔萃。另外……”左擎苍说完,看了看表,当大家以为他要说出什么决定性结论时,他皱皱眉,“已经过了午餐时间,可是,我不记得自己吃过午餐。”

    原来他把手放在腹部是因为——感觉到饿了!

    欧予诺终于战战兢兢捧出自己打包带回来的小酥肉,尴尬地说:“可能凉了,您……凑乎着尝尝!”

    大家不约而同把注意力放在祝茗妍身上,只听她带着感动和崇拜,说:“左教授为了破案废寝忘食,真是太让人敬佩了!”

    舒浔终于忍不住对欧予诺吐槽,“我建议,你以后还是笨鸟先飞比较好。”

    “反正我也吃饱了……”欧予诺无奈地揉揉肚子,“还是按照左教授说的范围查查嫌疑人去吧,工作量……也蛮大的哦。”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评论小红包送给 F 童鞋~~

 第35章 岁月静好我未老

    筛查嫌疑人的工作在安海峡的布置下紧锣密鼓地开展了;大家对左擎苍的破案能力和速度佩服得五体投地;只有舒浔看出来了,他对案件的进展仍然不满意,他向来追求的是在茫茫人海中准确地揪出凶手,而不是给一个范围,找出几十个嫌疑人,再一个个排除。舒浔明白,如果她能够准确做出凶手的心理侧写;那么筛查工作会更加迅速。

    舒浔已经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一下午了;还没能形成一份具有实际意义的简报。眼看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舒浔想起自己刚回国时遇到的那起灭门案,左擎苍一句“凶手,女性”就几乎决定了嫌疑人的身份。自己与他的差距……恐怕不是自己几年留学能够弥补的。舒浔暗自思忖,不求能赢他,哪怕能帮他再缩小一点范围……

    最重要的是,她不想被他看扁!

    她就是这样倔强,她并不能参透一件最简单的事,就算对刑侦懵懂无知,她一样在左擎苍心里占有重要的位置,而不是非得成为他工作的伙伴。左擎苍会认为她不解风情,大概也是因为这个。

    舒浔走到窗边,明齐的夜色安详而梦幻,远处高楼上闪烁着红色的警示灯,时而有一两架飞机呈小小的一个小亮点,缓缓划过夜空,载着怀着各种梦想的人,飞向远方。但有时候我们说付诸的行动,和心中的梦想根本就是南辕北辙。

    只愿岁月静好,我未老。

    舒浔开门出去时,余光瞥见墙边似乎靠着一个人,还未等她转头,只听——

    “舒老师,有没有兴趣换个口味,与我共进晚餐?”

    不知左擎苍不声不响靠在她办公室门口多久了,像只巨型犬。舒浔心底发笑,表面上,板着个脸,“我吃的是饭,又不是人。”

    他俩并肩而行,却不知为何越走越近,他的手背已有好几次擦着她的小臂,麻痒间又带着一丝灼热感。真没想到,自己现在还对他有意无意的触碰如此敏感,犹如旧曲新唱,虽然熟悉,还是有些不一样的感觉。就在他们等电梯的时候,身后走廊尽头传来一句急切又充满柔情的呼唤——“左教授!”

    舒浔都没有转身,就知道是祝茗妍。

    “舒老师也在……”祝茗妍快步走过来,敷衍地对舒浔一笑,然后看向左擎苍,目光专注很多,“左教授,根据您的建议,蔡迪案的嫌疑人找到了。”

    “恭喜。”左擎苍淡淡地回答。

    “您……”祝茗妍有点迟疑,好像欲言又止。

    “我已不负责蔡迪案的侦破。”这样简单的案子,左擎苍是不会持续跟踪的。

    “但左教授您总是能够指点迷津,所以,我想……我想请您吃顿饭,顺便也请教一下……”

    舒浔面无表情地走进电梯,那边有美人邀约,看来今晚单独解决晚饭的概率很大。即使潇洒,见祝茗妍对左擎苍几近穷追猛打,舒浔心里还是有一丝不快,加上自己对案件迟迟没有头绪,她甚至有种“我很多余”的感觉,不得不说,这感觉非常糟糕。

    女孩子喜欢上一个男人的时候,总是会变得比想象中的勇敢很多,这种勇敢一方面是由荷尔蒙驱使,另一方面源于智商的降低。舒浔本科时有个舍友叫彦彦,论家境相貌都算佼佼,偏偏对一个花花公子一见钟情,连舒浔这样很少听八卦的人都知道那个男的三年里已经有过7个前女友了。彦彦说自己可以成为他最后一个女友,也根本不在乎那个男的连学费都是贷款。彦彦在日记里写道“无论如何,我要和他走下去,走到不能再走的那一天”。后来,听说那个男的靠彦彦的资助还完了学费,走完了大学剩下的生活,然后在网络游戏里认识了一个“老婆”,远走高飞。彦彦是一厢情愿要人跟走下去的,可人家未必愿意跟她携手而行。

    大快人心的是,彦彦后来嫁了一个很不错的老公,做着一个可有可无的工作,她老公有空就带着她满世界旅游。而那个花花公子找的“老婆”跟他一样穷困潦倒,还没有工作,生了个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女儿,花花公子换了好多工作都养活不了那个家,过得一日不如一日。大家提起这件事的时候都说,那个花花公子如果当时肯浪子回头跟彦彦在一起,日子不至于过成这样。但舒浔不这么想,花花公子浪子回头,走出象牙塔的彦彦也不一定要他。

    人成长的标志就在于能理智地选择将来的生活。

    祝茗妍如若遂了心意和左擎苍携手,那么她将来要面对的是工作狂一般的男人,铁面无私,全国各地出差,还常常因为歹徒的威胁而处在危险境地之中,她受得了?

    可能就我受得了。舒浔矫情地想。

    舒浔走出刑侦支队大院,朝公交车站走去。她已经把丝带系列四案的资料装进U盘,打算今晚回酒店再连起来看看,希望能找到什么重要的线索。

    忽然,舒浔的左手肘关节被人握住并向后一拉,她防备地抬起右手随时准备给身后的人一巴掌。

    “难道你连五分钟都不愿意等我?”左擎苍居高临下逼视她,愠怒中又带着一点无奈,“拒绝,也需要时间。”

    舒浔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的,两滴眼泪就从眼底滚出,是酸到极致后的委屈,还是心有不甘的焦急?她要装老成,装高冷,可毕竟不过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姑娘,自己大老远跟着左擎苍跑来明齐,案子没有头绪,左擎苍又好像要被美女抢走,而且这下子好像还有点严厉地看她,真的能淡定?小孩子一样的心性,忽然爆发了,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像被人欺负了似的,眼泪一滴滴往下掉。

    你说左擎苍见她哭过几次?细数下来,舒浔坚强得很,那年她爷爷去世了,她哭了一通,之后就算弟弟被抓,她在他面前也没掉过眼泪。

    女人掉眼泪这一招啊,不管是有意无意,对心里有你的男人,简直就是致命一击。

    左擎苍的眉头像是打了结,拉着她,拦了一辆的士,把她塞进去后,自己坐在她身边,搂着她,跟师傅说了地址后,板着脸,抿着唇,食指躁动不安地叩击自己的膝盖,节奏诡异得就好像在打太鼓达人,明显不是在理智地思考。

    舒浔吹了会儿风,冷静下来,笑自己的不淡定,赶紧擦了脸上的湿痕。

    “……我错了。”

    嗯?

    什么情况?

    舒浔小心地偏过脸看左擎苍,只见他很认真地瞧着自己,表情中有几分窘迫,向是真心道歉的模样,让她觉得,他确实犯了严重的错误,而自己真的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于是舒浔故意问:“你错哪儿了?”

    的士师傅听见后座两人的对话,不禁笑笑,居然还很配合地把广播调小。微博上说,恋爱中的女性的三大问题是“你在哪儿?和谁?几点回去?”恋爱中的男性的三大问题“她咋生气了?她咋又生气了?她咋还生气呢?”世界上形形□□的人,各种职业和身份,无论如何自居,但在不认识你的人面前,你仅仅就是普通男女中的一员。

    “第一,我在谈及凶手开车作案时说你某些理解幼稚;第二,我当众藐视了你的专业并断定你的专业总是从不理智的主观出发;第三,我拒绝女性邀约时不够迅速。”左擎苍笃定地回答,有条理,句句在点子上,又句句不在舒浔的点子上。

    不管舒浔自己有没有意识到,她之所以会情绪失控,完全由于这几天眼睁睁看着祝茗妍忙前忙后跟着左擎苍,吃醋了却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表现出来,还得自欺欺人认为“我才不在乎”。

    “第四……”

    居然还有第四。舒浔不说话,听他继续分析。

    “我提出在工作时与你保持距离,隐瞒我们的关系,是对你的不尊重不负责,更是对你能力的一种否定;第五……”能言善辩如他,也有半路卡壳的时候。

    他只不过想提供一堆他能想得到的答案,让阅卷人自己挑选罢了,怪不得他从小就一路学霸到底。

    想起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并不经常闹别扭,左擎苍虽然很忙,但对她很好,舒浔也不是那种整天没事干作事情闹的女孩,对他有点不满意,气一会儿,睡一觉就好了。更重要的是,对自己喜欢的男人,总有点纵容和迁就。

    “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舒浔别扭一会儿就好了,刚才上车时他跟司机说的地址她没听清楚。

    “一家湘菜馆。”他刚才之所以在祝茗妍那里耽误了一会儿,完全是因为随口问了一句,明齐最好的湘菜馆在什么位置。

    “辣死你。”舒浔别过头。

    左擎苍见她的情绪已经平复,松了口气,“你喜欢就好。”

    “不喜欢。”舒浔故意刁难道。

    “你说怎么办?”左擎苍虚心请教,还搂着她,让她半个身子靠在他怀里。

    “刚才你总结了自己犯的四项错误,除了请我吃饭以外,是不是还得有什么补偿?”舒浔再次刁难。

    “第一……”

    又开始了……舒浔坐正,洗耳恭听。

    “除非你错得离谱,否则我绝不当面指出;第二,我会尊重你的专业,必要时候甚至可以进行吹捧;第三,我会适时表明我们的关系;第四……”

    “你吹捧一个试试。”舒浔还就不信了,高傲如他,能对别人进行吹捧?

    “你们犯罪心理学……”左擎苍起了个头,进行了非常慎重的思考,选择很很多华丽的辞藻并进行了精妙的组合,最后异常坚定地说——“不错。”

    真是一次放弃原则、酣畅淋漓的吹捧。

    “另外,我会做出其他补偿。”左擎苍神秘地说,如同怀揣节日彩蛋。

    舒浔点头,“拭目以待。”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评论小红包送给 luoxiaqihui 小朋友

    啦啦啦啦~~~我想着这个文大约要写20万以上吧,写7个或者8个案子。

 第36章 必要的吹捧

    很幸运地;他们进去的时候,靠窗的一桌客人刚走;他们得以坐在那个可以看街景的好位置。依旧是舒浔以往最爱吃的几样菜;只不过不同的馆子做的味道各有几分差别。也不知为什么;相信这些湘菜馆绝对比以往学校外面那间店正宗很多;舒浔还是怀念以前吃到的不那么正宗的几个家常菜;可能跟坐在对面的那个人也有关系吧。那时候他们比现在年轻,她肩上背负的东西比现在少;还能厚着脸皮对他撒娇。

    人们说,多年之后复合了的情侣大多又以分手告终,因为感觉和当年再不一样了。如今,他们之间感觉确实不太一样,但又为什么比以前多了许多有趣的暧昧?甚至,舒浔在心里渴望着再次与他共勘天下!

    三伏天早已过,明齐早晚少了许多闷热,多了几分凉意。从湘菜馆出来已是九点,夜晚习习凉风从颊边溜过,吹干方才香辣菜肴逼出的薄汗,让人分外舒爽。

    其实舒浔并没有在意左擎苍说的“其他补偿”指的是什么,回到酒店后,她看出左擎苍又想在互道晚安之前,登堂入室,也就让他进来了。

    左擎苍呢,没有像上次一样直奔小冰箱,而是双手交叉拉住T恤下端,往上一掀,精准展示了什么叫“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舒浔一怔,盯着他腹部清晰的六块肌,眨了眨眼,问了句:“干什么?”

    左擎苍把上衣搭在一边,说了句“洗澡”就走进浴室,搞得好像这里是他的房间一样。

    舒浔瞪着他的背影,怀疑他别有用心,一下子退得老远。

    她不由得又想起他们曾经不成功的一次尝试,因为她别别扭扭,他还没进去就放弃了。他们那时候感情很好,按理说这种事也算是水到渠成,不过他始终尊重着她,她说不行,就一定不会越矩。不过这次他回来就洗澡的举动,像极了以前那次……

    这种怀疑不是无中生有,十分钟后,左擎苍用一条浴巾围着□,浑身水珠地走出来,向舒浔宣布——

    “今后我将彻底属于你,所以,你不必再在乎别人。”

    敢情人家说的“其他补偿”,是指肉偿?!

    舒浔反应过来后,撒腿就跑,还没摸到门把手,就被他拽了回来,挣扎中,他的浴巾掉了,一发不可收拾。

    这次左擎苍不再做什么“正人君子”了,在舒浔的痛呼中,他埋首她耳边,嗓音微微沙哑又极度性感,“很高兴分享你的第一次,同样的,你也分享了我的。”

    他……

    他?!

    摩羯座男人强大的鬼畜体力折磨得舒浔几乎虚脱,她像一只煮熟的虾一样包着被单去浴室清洗身子,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浑身小草莓,好像被一只什么雄性动物宣告了所有权一样。

    “需要我帮你吗?”左擎苍倚在门边,手搭在门把上,一贯整齐的短发此时乱得很有层次感,悠闲而舒适。

    “不用。”舒浔瞪他一眼,瞥见他锁骨上方的一个牙印,那是她泄愤的“杰作”。

    “舒老师不但在犯罪心理方面很‘不错’,在这种方面也让人惊艳。”

    “……”舒浔涨红了脸,把他推开,关上门。

    实在太流氓了!

    左擎苍敲了敲门,用她可以听得见的音量说:“一分钟后你没出现在我身边,我想试试踹门。”

    “你不像是这么暴力的人。”

    “我可以是。”

    “你……你混蛋。”

    “我混蛋?”他发出轻笑的声音,“我以为刚才几次你已经见识过了。”

    “……”舒浔咬牙。

    “看来有必要再让你见识一次。”

    舒浔捂住脸,蹲在地上。

    “你还有三十二秒。三十一、三十、二十九……”

    “我要报警了!”

    门外安静了一下,一会儿,门缝下塞进来一个翻开的证件,只听他说:“舒小姐,我是警察。你安全了,请开门。”

    好吧,坏人也是你,警察也是你,今天真是难逃魔爪。

    ☆☆☆

    第二天上午,在重案一组的小会上,舒浔悄悄打了个哈欠,揉揉鼻子。欧予诺低声关切道:“昨晚没睡好?感觉你有点感冒……”

    “没事……”舒浔低头,拿着笔假装在本子上划来划去,其实什么都没记。来明齐刻意保持距离的结果就是——他们昨晚做了四次,一次比一次时间长……几乎一夜没有睡!舒浔都不敢回忆昨晚的自己和他,否则她的脸会跟被开水泼了一样通红通红,他真的是第一次吗,那么多让人羞。耻的动作他哪里学会的……不能再想!

    左擎苍忽然清了清嗓子,好像是准备说话,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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