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熵姬-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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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就没有过家,更没有过家人。
我终于明白了。
世界1 站在天穹之巅 尾声
尾声
由于潜伏了诸多强力存在,紫凌书院一如既往的安然无恙。它现在成了万顷焦土当中孤零零的一座小岛。立足书院边沿眺望开去,你都搞不清自己是在哪个荒凉无物的死亡星球上。
离阳20多万居民里,不知有多少人活下来了?好在大地是有曲率的,因此我兄弟那一炮没能扫得太远,逃到地平线以下的人们应该还活着。他们肯定看到了无比骇人的光芒闪耀在天际,也许他们今生今世都不敢再回来。谁知道呢。
许冰果然神通广大,他竟然都开始着手重建离阳城了。当然不是靠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们——我们的许大校长同志不知从哪里找来了数以万计的Shoggoth、Byakhee、Night-Gaunt和Shantak,蚂蚁一样密密麻麻地在夜幕下进行着重建工作。Shoggoth力量极大,能轻易扭曲、揉化钢铁;Byakhee利用穿越时空的特长,一批批从天外运来大宗建筑材料;Night-Gaunt是工作的主力,他们形态接近人类,力气却大得多,而且可以飞行;Shantak则充当了起重机的角色,只消一只就能抓起一整座铁塔飞上云霄。
施工进度快得惊人。异界魔怪当然不懂建筑,它们的本性也是破坏而非创造。可许冰就是有本事让它们服服帖帖任劳任怨,而且搞出来的房子比人类自己造的还要坚固,这真叫我百思不得其解。眼见得一幢幢高楼以竹笋拔节的速度林立而起,恍惚有座城市一夜之间打地底下冒出来了一样。有这些怪物的帮助,一座新城的出现是指日可待了。但愿在完工之前没有人类误闯进来,否则又不知道得吓傻吓疯吓死几个。
从许冰那儿借了件衣服穿上,我一个人回到书院,在食堂里见到了索秋渠。这会儿只有她在这儿。
“你没杀了他?”
她的表情很奇怪。
我摇头道:“勉强把他送进别的时空已经是我的极限了。但愿他别再回来。”
“哦。”她放下手里的碗筷:“你知道么,赵林杰的职务恢复了。”
“是么?”那小子还活着?真是个命大的主儿。“那倒是可喜可贺。”
“离阳地区的军队全灭了,他是唯一活下来的军人,他不想当老大也得当,直到**重新派人来。咳,要不是和我在一块儿,他能活得下来?”
这样啊。唉,这也算是一个人的命吧。看样子,我今后还得继续跟这位兄弟打交道了。我走到她身边坐下:“你们找到幸存者没有?”
“你是问逃到了周边县里的,还是市区内的?”
“市区内的。”
说实在的,我不相信有人能在那样猛烈的伽马射线轰击下活下来。但我还是怀抱着一点点渺茫的希望,希望奇迹的出现。万万没想到,索秋渠的回答居然真的是:
“有一个。”
“啥?”竟然真有幸存者?!!
“这还少啊?有这一个已经是奇迹了。”索秋渠显然误解了我的意思:“赵湘城她们还在找哩,不过没进展了。那个人算是走运,她当时凑巧不在伽马射线的光路上,而且躲在地下室里。不过也不知道她还能活多久。”
“怎么说?”
“我们找到她时她也受重伤了呀,皮肤大面积烧毁,内脏器官多处损坏,几乎一直在昏迷,偶尔醒一下也是意识模糊神志不清。这会儿还在医务室抢救呢。就算熬过这道坎儿,她受了那么多辐射,将来患癌症的几率怕也是百分之百。这就得看许校长同不同意动用异界的医疗技术救她了。”
“哎呦,那就很不容易了。这大哥真强悍……”
“什么大哥啊,是个女孩子!”
“哈?”是个女的?虽说理论上女性对疾病、伤害、疼痛等的耐受力高于男性,但我一般还是本能地把女人想象成容易受伤的弱者。“多大了?身份清楚么?”
“我没见着,听说二十多岁吧。好像是从火车站的废墟下救出来的,别的就不知道了。要是能抢救过来,你早晚会见到。”索秋渠起身去刷碗筷。我歪坐在洛可可风格的靠背椅上,懒眼斜望着她窈窕的背影,心底禁不住一阵舒坦。也真难为她了,一面要在大家面前装疯卖傻,一面还要尽到自己的职责,真想不通她怎么能拿捏得那么好。无怪乎能当上ElderTheaology的细作啊。
告别了索秋渠,我独自走回大教堂。就算想要否认,我和小丫头之间也已经不可避免地产生了隔膜。也许是我奢望太多,也许是我一开始就没看清形势、摆正心态。反正错不在小丫头,错都在我。但我绝不质疑自己对小丫头的忠诚。不管她怎样对我,我都绝不会背叛她;我永远是她最忠实的宠物、玩具、奴仆和走狗。只要她一声令下,哪怕与Azathoth为敌我也在所不惜。
我现在更在意我那位兄弟。他为什么要出现在此时此地?我非常清楚,宇宙本身就是无目的无意义的一团混沌,很多事的发生并不需要可以被我们理解的理由,可我还是发自本能地忍不住要问为什么。
兴许,我还会和他见面。
正这么想着,一团雪白雪白的东西忽地从我前方闪过。我眼前一亮,三脚并作两步追赶上去。那东西就在树林外面,悠闲地徘徊在大教堂门外的空地上,轻盈稳缓,若鬼若仙,白花花地反射着皎洁的月光——
是周风雪。我的小丫头。
她从头到脚都透着一股纯洁的奢华,美得令人眩晕。那是一身冰雪般洁白的洛丽塔洋装,荷叶边蕾丝长裙几乎拖曳在地上,同样垂及地面的还有她乌黑晃眼的如水长发;一顶非常大的雪色宽檐阳帽戴在她头上,与她娇小的身体全然不成比例。她通身放射着仿佛从她体内透出来的白色辉晕,冷冷的,即使那不知深重几许的洋装也掩藏不住,使她好似一轮化作美人形的满月,没有一丝一毫的瑕疵。她比月光更明亮,比风更轻柔,比夜色更美更迷人,使人禁不住疑心她是月之女神。她为暗夜带来了光明,照亮了我的心,也照亮了我前行的路……
……她的个子好小,甚至还不到我的胸口;她的身体那么瘦弱,似乎一阵清风就能把她吹断。面对如此娇柔无力、楚楚可怜的少女,谁能不由衷地爆发出无穷无尽的保护欲呢?
但我仍然看不到她的脸。她那么矮小,还戴着那么夸张的巨大阳帽,我只能垂面俯视她,在肚子里猜测她那被帽檐遮挡着的面庞,究竟会是何等可人的模样。
“……你……”
我不知该说什么好。她从没离开过大教堂,从没有过。
“对不起。”
她突然丢给我这么一句,听起来像是做了好久好久的思想斗争。
“什么对不起?”
“……今天中午的事……”
“今天中午怎么了?”我故意装傻。
“……笨狗,死狗,臭狗……你故意的吧,想叫我说出来……”
“哈,那个呀,”我一拍脑袋,撒了个谎,“没关系没关系,我一点儿都不在乎。”
小丫头像是吃了一惊:“你不在乎?真的?”
“是啊,我一点儿都不在乎。”我还没意识到自己办错事了,错得相当致命。
“哦。”
小丫头不说话了,身子微微发抖。冷么?害怕么?还是生气?女人心海底针,难为死我也。
“那个……”我想离她近一点儿,可她立即害怕似地往远处退却。我只好打住:“你今天怎么想着出来了?你不是不愿离开大教堂吗?”
“……要你管……”
“好好好,我不管。”我拿出饭盒:“要吃吗?”里面全是她最喜欢吃的。
小丫头好像看了我一眼:“要!”
“喂喂喂,你还真不客气啊。”
“切,不过是只狗而已,竟敢这么跟我说话?快给我双膝跪下、双手奉上!”小丫头将帽檐拉低一些,用脚指指面前的石板地——好吧好吧,我没看见她的脚,因为她的裙子实在太长太大了。但她确实有那个动作,从裙子的摆动上看得出来。我到她面前双膝跪下,小心地低着头,双手捧起饭盒和筷子高高奉上:“这样可以了吧?”
“唔。保持这个姿势别动哦,等我吃完。”
“好好好。等你吃完。”
做奴隶原来也可以这么幸福啊。已习惯于被小丫头当狗使唤的我,或许确实太贱了。不过谁会在乎呢?只要能和小丫头在一起,我的存在就有意义嘛。
-TheEnd-
世界1 以神的名义 01
天上的风呼呼吹过,但我耳里只有一个声音,大海的波涛永远在轻声呼唤——莫雷娜。但她已死去,我亲手把她送往坟墓;可我久久地、痛苦地仰天狂笑,因为我把第二个莫雷娜安放进存尸窖时,我发现里面没有丝毫第一个莫雷娜的痕迹。
——爱伦·坡《莫雷娜》
一
旧离阳的毁灭,已经是大半年前的事了。
那之后仅仅几个月,一座崭新的离阳城便海市蜃楼般地出现在原址之上。这多亏诸多异界魔怪的鼎力相助,更多亏紫凌书院的幕后控制。说来可笑,原本被众神创造出来用于毁灭万物的魔怪,竟然会投身创造与建设,由熵之仆从摇身一变成为熵之敌人。当然,这不过是偶然为之,全是因为这里有许冰这样的笨蛋,以及我这样的傻瓜。
对了,我是余涣箐。
第一批迁入离阳新城的,自然是新的离阳驻军。赵林杰受**任命,正式成为离阳分军区司令。接下来的几个月,幸存的旧离阳居民开始从周边各县市陆续回迁。虽然许冰尽可能将新离阳建得与旧离阳一模一样,但那也只能是表面文章。这座新城从骨子里已不可能重归旧貌了。现在的离阳与其说是一座城市,不如说更像一座要塞。
旧离阳的20多万居民里,只有不到8万人活了下来。幸存的这些人,又会以怎样的心情住在这座人非物是的城市里?
人类千百年辛劳血汗积攒下的文明成果,一瞬间就能被彻底摧毁。
“我想起一个故事耶,是EdwardHarrison先生在《宇宙学》一书里讲到的。”
或许是对大教堂里静谧的清晨倍感无聊,小丫头冲楼下中堂里的我如是大喊。她嘴里还小松鼠似地嚼着虎皮辣椒呢,也不怕呛着。
“讲讲看。不过小心呛到啊,你边吃东西边说话。”
我和索秋渠正围着书桌吃早饭。索秋渠在大教堂里活得很艰难,不但要时刻装傻、做许多重活累活,就算吃个饭,也得刻意装出不太会用筷子的困难模样。她还真是有演员天赋,竟把小丫头都给骗了。
“Harrison先生设想了一种生活在一张巨大二维曲面上的小生物。有一天晚上,这些小生物围绕在篝火周围,其中一位呢,浑身颤抖地向大家讲述了他刚读的一部小说里的故事。这个故事里描绘了一个充满辐射的狂暴宇宙,那里生活着一种凶残好战的两条腿生物,他们崇拜一尊名为‘大爆炸’的神,它在时间刚开始时吐出了他们的宇宙,周围伴随着的是炽热的辐射。故事讲到这里,已经有很多小生物被恐怖击垮,战战兢兢地从篝火旁逃走了。讲述者继续他的故事,当他讲到狂暴宇宙里那些好战生物竟然恳求‘大爆炸’归来时,篝火边剩下的小生物们也都胆战心惊,各自逃回家里去了。”
小丫头笑了笑说:
“我觉得Harrison先生真是给我们举了一个绝妙的例子呢。比如LHC,它不就是我们试图唤回BigBang的证明么?Harrison先生无意中提醒了我们:CthulhuMythos是真实的,我们就生活在其中,无时无刻不在切身地体验它、实践它。宏宇宙的未知之恐怖永无穷尽,CthulhuMythos为我们指出的只是其沧海一粟。一定还有数不清的危险是我们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超越一切科学、知识和智慧,就连CthulhuMythos也未曾记载。”
“例如虿女?”我插了一句。“这么久了,军方和异界都没找到线索,情况可不妙啊。”
“嗯哼。这倒确是个怪事。啊,我吃饱喽。”
小丫头“嗨呦呦”地翻来滚去。
“喂喂喂,刚吃完饭就打滚儿很不好。”我可不希望小丫头弄坏肚子。
“要你管!好啦好啦,我都说了这么多了,你也讲点儿什么听听呗,好狗狗。”
“……没想法。”
“说嘛说嘛,只当打发无聊。”
“……非要我说,我只能耍意识流喽。”
“意识流就意识流呗,人类真正闪光的思想往往就隐身于意识流之中啊。随便说什么都可以啦,想到哪儿说到哪儿呗。”小丫头捶着地板撒娇。
我歪着头转转脑筋:“我最近在考虑所谓‘常识之谬’的问题。”
“何也?”
“意思就是说,人类所谓的‘常识’,或说‘经验’,其实总是离宇宙的真相很远的。CharlesMisner说:‘宗教中有非常严肃的东西,例如神的存在,人类的手足之情,这些都是严肃的真理’。这就是一个典型的常识判断。还有亚伯拉罕教系的一神教徒们,他们认为所谓道德、法律、正义,都是和唯一真神一样永恒的绝对真理,这也无疑是个常识判断。可实际上如何呢?人类在宇宙中难道不是既普通又特殊的存在吗?科学早已经证明人类只是物质世界里极其普通的一份子,同时也证明了人类的所谓‘常识’在宇宙面前是多么不靠谱。”
我咳嗽一声接着说:
“正常与反常,要看跟什么来比,要看参照物为何。首先:普通物质在宇宙里可算常见,但其体积也只占整个可观测宇宙体积的0。0000000000000000000042%,况且物质世界是以暗物质和暗能量为主流的。所以相对于大宇宙而言,我们的普通物质世界是反常的。其次:‘生命’在宇宙里乃算是非常普遍的现象,但物质化的‘生物’则不然。与广袤死寂的宇宙相比,‘生物’的存在是反常的。第三:宇宙中的‘金凤花区域’何其少也,可地球偏偏就处在一系列‘金凤花区域’的交集里,这不反常么?第四:一颗行星的环境就算与地球百分之百相同,它产生生物的几率有多大?产生智慧生物的几率有多大?智慧生物发展出文明、进入技术社会的几率又能有多大?信奉‘人择原理’的人说:‘神太爱地球了,太爱人类了。’某种意义上说还真是这样。总结:人类作为一种反常的生物,生活在一个反常宇宙里的一颗反常行星上,并且创造了一个反常的世界。因此可以说,人类是符合宇宙普遍性的一种特异的存在,人类几乎所有的常识,相比较宇宙来说都是异常的。既然如此,我们的常识怎么可能可靠呢?千万年来一直指导着我们行为活动的常识,岂不正是最大的误导者吗?”
“呵呵呵,”小丫头“啪啪”地拍起手来:“虽然更无聊了,但还是鼓励鼓励狗狗大人的努力吧。那么狗狗大人觉得,我们怎样才能逃离常识,逐渐认识宏宇宙的真相呢?”
“只能依靠真正的理性、真正的科学,这是唯一的出路。神学、宗教、艺术,其至高的‘体验’、‘经验’等等,其实也都不过是常识在意识中的投影。我承认我是不可知论者,我不相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们最终触及终极真理;但依靠科学,我们至少能不断接近它。反观神学和宗教,他们从轴心时代以来基本上就是在抱残守缺、原地徘徊;如果指望他们,我们只能一直被远离宇宙真相的常识淹没,最终在愚昧和自大的统治下慢慢消亡。RichardDawkins说得很好:‘我们所观察到的这个宇宙的种种特性,恰恰就是在归根结底不存在设计、不存在目的性、不存在恶,也不存在善,只有盲目的毫无怜悯的冷漠这种情况下,它应该就是那副样子。’人的眼睛不能只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东西,人的思想不应当被常识左右。”
“狗狗是科学主义者呢。这种执着是由狗狗的常识决定的吗?”小丫头一刀捅进我的要害。
“……那个……你说你只是想打发无聊……”
“呵呵,狗狗大人受伤了呦。好狗狗,乖狗狗,没事了,我很开心啊。谢谢你,我的好狗狗。”
小丫头心满意足地长出一口气,然后故意拿空饭盒敲敲栏杆。
“等一下,我马上上去拿饭盒。”我赶紧狼吞虎咽把饭吃完,一路飞奔上楼。小丫头躲在楼廊最深处,把塑料饭盒远远地丢给我,丢得软绵绵的没一点儿力气。她每次都这样,离老远把饭盒扔过来,意思是不想叫我靠近她呗。最开始我不知道她有这毛病,结果饭盒里洒出来的剩菜汤弄得到处一片狼藉。后来我干脆买了个盖子可以扣紧密封的,送给小丫头专用。
“今天的辣椒火候过了。”小丫头不太满意。
我捡起饭盒:“那我再买些什么给你吧。”
“算了。吃太多又要发胖……”
“……喂喂喂,你不觉得你其实太瘦了么?……”我自制力但凡差一点儿,小丫头肯定会被我轻松推倒,她再躲也没用。我有这个自信。记得曾有人问过我,问我为什么尽喜欢些又瘦又小的女孩子,我当时想也没想地回答:“那样才有蹂躏的快感啊。”那人从此对我敬而远之。
“闭嘴。”小丫头打个哈欠:“刷碗的活儿就交给好狗狗了。我再睡个回笼觉……”
“……本来就一直都是我刷碗嘛……”
小丫头的娇鼾听着实在太享受了,享受得了不得。我美美地趴在书桌上倾听如此天籁,越来越觉得自己像个变态狂。
索秋渠忽然猛地趴到我背上,一口咬住我的耳朵:“……都说神子大人是个萝莉控,看来还真是……”
“胡扯,”我尽可能压低声音,“你听谁说的?”
“都这么说啊。经过这么多次篝火晚会,魔女们早就摸清你的喜好了。不信你出去问问,现在书院里谁不知道‘余涣箐大人最喜欢幼女’?呵呵呵……”
“……喂喂喂,熟女我也很喜欢好不好……”
“‘也’啊。那看来还是喜欢幼女……”
“……”
索秋渠今天是怎么了?不带这么玩的啊!宏宇宙啊,这个世界彻底疯狂了!
“起码你是喜欢又瘦又小的女孩子啦,这你不否认吧?”
“……嗯……”
“……那,我这样又高又大的,肯定入不了大人您的眼喽?……”她不甘心似地用胸部按摩我的后背。啊……这触感真是……我“噗通”一声吞下一大口唾沫:“没没没,你个子虽然比一般女生高一点,可是身材很好啊,我也很喜欢你这种类型啊……”
“真的?”她瞪大一双明眸,从侧面紧紧盯住我的脸,盯得我脸都烧起来了。
“……那还有假?……”除了恐惧之外,性兴奋也是很能破坏理智的。我脑子里乱作一堆,满脑袋都是浆糊,满嘴都是舌头,牛唇不对马口,前言不搭后语:“……我喜欢比较苗条、比较骨感的女孩,又瘦又小的当然更好,但别的我也……”
她又突然“呼”的一下放开我了。拜托,这到底是在搞什么飞机啊?
“想不想见见传说中的‘旧离阳唯一幸存者’?”她绕到我前面微笑着问。
“那女的还活着?”
“勉强活下来吧,到现在还坐轮椅。”
“命可真够硬的。也没患癌症?”遭到那么大剂量伽马射线辐射,怎么想都不可能安然无恙。
“许冰及时处理了她体内因辐射产生的水合电子和自由基,应该没事了。”
“哦……咦,不对呀,难道她一直住在书院里?”
“要不然住哪儿?”索秋渠一定觉得我很可笑:“几个月来书院外面全是怪物,能叫她出去么?为了不吓到她,篝火晚会都取消了。她现在还不知道咱们的身份,以为咱们和她一样都是幸存者哩。见到她时你可别露馅儿。”
哦,怪不得这些日子一直没举办篝火晚会,我都快憋出毛病了。“她在哪儿住?宿舍楼?”
“对呀,女生宿舍。魔女们负责照顾她。那可是个美女呦,想不想见见?”索秋渠故意用挑逗的眼神钩我兴致。
能在我兄弟的狂暴攻击下一息尚存,如此传奇人物岂可不见?
世界1 以神的名义 02
二
我和索秋渠遇见那个幸存者时,她正坐在轮椅上,由一个怯生生、羞答答的小魔女——我记得是叫做惊鸿羽的——推着在人工湖边散心。紫凌书院名义上是所“大学”,可实际上所有学生没一个超过18岁的,基本上都是初高中生的年纪。与她们相比,这位旧离阳的幸存者明显成熟多了。
看惯了深受异界能量滋养的魔女,这位姑娘在我眼中可真算不上美人。当然了,以一般的标准来说她还是很漂亮的,五官端正,眉目清秀,身材也胖瘦适中。尤为难得的是她的相貌给人一种非常温柔、非常贤惠的感觉,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她将来肯定会是位贤妻良母。
“神……噢,余先生好。索学姐好。”惊鸿羽朝我和索秋渠鞠躬。诸多魔女中,也就数她对索秋渠一向还算客气。
“早上好,惊鸿同学。”我拱手回礼。
姑娘显然搞不清楚状况。我不知道她见没见过索秋渠,但她没见过我是肯定的。我主动和她打招呼道:“你好,小姐。我是这所书院的图书管理员,我叫余涣箐,剩余的余,涣散的涣,箐是竹字头下边一个青草的青。请问小姐怎么称呼?”
“……雯婧。彩云雯,女青婧。”
“贵姓?”
“复姓南宫。”她害怕似地往回缩着身子。我明明是人类形态,怎么会招人怕呢?“南宫雯婧”啊,真是好名字,这么古风的名字现在很少见了。我本想问她家住哪里,忽然想到她的家人可能都不在了,这么问出来不好。只得临时换个话题:“南宫小姐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吗?”
“还好。谢谢您。”
她不善于和人交往么?还是在那场可怕的灾难里受了心理创伤?几乎死过一次的人,其心情是旁人很难理解的。至于不善与人交往,其实我也一样。
“那个,”她突然说,“在这里一住就是几个月,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真的很抱歉。等我能站起来了,我马上就走。”
“啊?”我一愣:“没关系啊,你可以在这儿接着住。新城虽然建得差不多了,但你现在出去还是无家可归,恐怕也找不到工作。还是再住一段吧,有困难我们大家都会帮你。”
别的且不说,仅是新离阳的环境就有待改善。建筑物可以速成,花草树木可不行;蒸干了的皊河也尚未恢复生机。我兄弟留下的环境后遗症更令人头疼:他那一炮把臭氧层轰了个大洞,搞得新城紫外线辐射超过正常值好多,空洞修复尚需时日;伽马射线本身给环境造成的辐射污染也很严重,清洁起来费时费力;极端物理化学反应催生了大量硝酸,以及红褐色的二氧化氮,其具体危害程度还有待评估;最后,我兄弟发射的并非纯净无瑕的伽马射线,里面其实掺杂了巨量的高能亚原子粒子,例如足以穿透半英里厚岩石的介子等等,这也是一个大污染源。
我的黑洞喷流给大气层造成的破坏也很大。多亏有势垒束缚,损害算是降到了最低。
“南宫小姐从前是做什么工作的?我们书院里也许用得到你的特长。”我这话刚一说出口,就看见惊鸿羽慌不迭地冲我挤眉弄眼。我说错什么了吗?正在纳闷,南宫雯婧已经郁郁不乐地低下了头:“……我……是妓女……”
我真恨我这张嘴。
于是乎,我和南宫雯婧的初次相见就这样在尴尬中结束了。
“居然是个妓女啊……”遥望惊鸿羽推着南宫雯婧远去的身影,索秋渠自言自语似地道了一声。
谁知道呢?分明是那么贤惠温柔的一张脸。我看着索秋渠苦笑一下:“其实也没什么啦。妓女又不一定都不是好人。想想柳如是、郑妥娘、绿珠、李三娘、梁红玉……”
“嗯哼,”索秋渠说,“妓女好歹也算是人类最古老的职业之一,历史仅次于雇佣兵。职业化妓女在中国的出现虽晚于西方,但起码也能从管仲老爷子设立‘女闾’算起。非常光荣非常光荣。”
“别开玩笑嘛,我说的是实话。这孩子也挺可怜的,旧离阳唯一的幸存者。经历那么大灾难,心理都会出问题。”
“你一见女人就心软,臭狗。”
“喂喂喂……”怎么好像我跟什么人似的。
“……不过,她的脸竟然没破相,还真是神奇啊。我记得她刚被挖出来时身上简直没一块好肉,哪儿都是焦糊焦糊的,胳膊上烧化的皮肤一片片垂挂下来,就像撕破的衣服一样。”
“照你这么说,难道她在灾难来临的一刹那还不忘用手护住脸?”我笑道。
索秋渠很认真地点点头:“有可能啊。既然吃这碗饭,肯定得养成保本的本能噻。”
我俩溜达进一片树林,在一尊“Penrose三角”雕塑旁边的长椅上坐下休息。索秋渠毫不客气地斜扒在我肩上,轻轻咬住我的耳朵:“大人没有考虑过成家么?”
“怎么突然这么问?”我好生奇怪:“我现在过得挺好,干嘛结婚啊?况且战争随时可能打响,我没时间也没精力。再说了,谁会嫁给我这样的怪物啊。”
“大人何不考虑考虑书院里的人?”索秋渠的态度不像开玩笑:“哪个男子不思妇,哪个少女不怀春?除非你哪里有问题。战争又不是你自己的事,有许冰那个大傻冒顶着呢,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至于怪物身份,你可以娶个魔女嘛。书院里这么多好女孩,一说要嫁给神子大人,你看能有几个不愿意的?而且要我看,你也就是太邋遢了而已,好好洗洗干净,刮刮胡子剪剪指甲,理理发换身衣服,未尝不是个帅哥。”
晕,还“帅哥”呢,“衰哥”还差不离儿。我忍俊不禁:“有道是吾妻之美我者,私我也;吾妾之美我者,畏我也……”
“去死,谁是你妻妾呀!”索秋渠的拳头雨点般打在我身上。我顺势将她拥入怀中,推倒在长椅上。索秋渠登时满面绯红,娇喘吁吁地用手死撑住我:“你干什么?触手怪的丑恶嘴脸终于暴露了?”
“魔女的滋味我都尝遍了,今天想品品修女的味道啊。”我都快笑场了。不行,这关键时候千万得忍住。
索秋渠不好意思地别过脸:“……不行。你再这样我就喊了。”
“你一喊,大家就知道你其实没疯。到时候我看你怎么蒙混过关。”
“……”
“好了好了,别害怕嘛,我会很温柔的啦。”我试着吻了吻她的脸。她的脸烫得吓人,浑身还抖个没完,好像发高烧一般。我见她没怎么抗拒,便打算扯开她的衣服直奔主题。不料她竟猛地变了脸:“放开我,死狗!”
确凿无疑是小丫头的口气。我一下子骇呆了。
“我不是索秋渠。”她轻轻一脚踹开我,翻身坐起:“我是周风雪。好狗狗。”
“……我早想到了……”
“哦?”
“你占用了索秋渠的躯壳对吧?从一开始就占用了。我成为‘神子’之前见到的索秋渠才是真正的索秋渠,是不是?”
小丫头恶魔似地冷笑起来:“没错,一点也没错。真正的索秋渠早就只剩一堆行尸走肉了。是我带你见识了许冰与张姝云的奸情,是我和你一起去离募对抗Mi-Go,是我先封印后来又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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