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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女友-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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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损害的,属于正当防卫,不负刑事责任。”……。。对正在进行行凶、杀人、抢劫、强奸、绑架以及其他严重危及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采取防卫行为,造成不法侵害人伤亡的,不属于防卫过当,不负刑事责任。

我的意思很明确,就是针对所有对我家心存企图的家伙,集体广而告之:凡是准备对我们家下手的,都先要有杀人和被杀的觉悟。

贴出去还真管事儿,至少安宁了三天,全家人也睡了三晚上的安稳觉,但到了第四天晚上出事了。

事情说大其实不大,说小也还不小。

假如我们家是混黑社会的,那这事情就是常有的事,小事一桩,但我家毕竟是小山村的农民,那这可就是了不得的大事。

说来也简单,就是有人半夜里冲我们家院门上放了一枪。

当晚一家人本来睡的挺熟,听到动静挺大,可向院里看却没见有人进来,爷爷让我们都先睡了,他一个人盯了半晚上,好在下半夜平安无事。

次日清晨,我专门出去看了看,没想到一开院门,门外已经有几个好事者在那里品评了。

从铁皮门上的弹痕看,很像李静她爸那把土枪,枪身足有两米长,但就那种粗劳笨重的家伙,前几年也还是被公安部门给收缴了,没想到现在还有人拿出来吓唬人。

笨重归笨重,但总也是把枪啊,小小的山村竟然出了枪击案,这奇闻几乎赶上神七飞天了。

早饭刚摆上桌,我们老村长刘正云来了,老人古道热肠,跟我爷爷的关系也不错,一听说都动了枪了,赶紧跑来看看,发现我家都平安无事,这才放了心。

老头也不客气,跟我爷爷把酒杯一端就坐上了饭桌,边吃边聊

“老哥,这事儿可是越闹越大了,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办啊,总不能老让孩子在家里干守着。”刘爷爷说着用筷子指指我。

老人说的也对,我公司开着,伊诺儿的事情也还在等陈浮的情报,杨聪那小子又老拉我入伙,再说还有齐齐在城里等着。

“我能怎么办啊,外面那群混小子就认准了我有聚宝盆了,今天赶走一个明天来一群。过两天我就让小易回去了,不行就让他们三口都跟小易搬城里去,虽说去了南方不习惯也总比留在这里强,我留下看家,反正真有人拿枪蹦我,我也拿不出他们要的东西”

爷爷已经心中有了筹划,大不了我们干脆搬家,有能耐那帮混混也跟到南方去好了。

“看你说的,几个毛孩子还翻不了天!”老村长见爷爷动了气,赶紧安慰。

“刘叔,您老要是有办法就帮我们出个主意”父亲听刘爷爷的语气,似乎真有什么主意,赶紧张口问。

“既然都动了枪了,我觉得是不是走走公安的门路”老村长这方面的经验似乎不少。

“有什么门路,我们又跟公安没亲没故,最多就是派出所的人来看看,写两页纸拉倒,邻镇小五子一家三口被烧死在铁皮屋的案子都没破,他们能管我家的这点事”爷爷一阵摇头。

“听说派出所的王正一,王所长面子挺大,很多黑道上的人都怕他,小五子那是人命案,而你们只是遇到点麻烦,说不准王所长一句话,家里今后就清净了”

这句话老村长说的不无道理。

“行,听你的,事情已经到这个份上了,我们一家也不能跟那些混小子干耗着,就先死马当活马医吧,大不了我们举家南迁”。

爷爷已经有了决定。

接下来就是通过我某个叔叔的小舅子的小姨子的表姐夫跟那位王正一攀上了亲戚关系,约好了第三天中午请王所长来勘查枪击现场。

为什么中间隔了一天呢,里面自然是有道道的,那位王所长心里也挺明白,明天是镇上的集市,刚好留给我们时间大鱼大肉的采购一番,也便于招待他。

一晃眼,就到了第三天。估计由于昨天是集市,那批痞子混混们收保护费也挺辛苦的,也就没人晚上来找事。

接近中午的时候,一辆警车一路拉着警笛沿着颠簸的土路呼啸而来,话又说回来,单论这路途,王所长来一趟确实也挺不容易。

我们爷仨跟老村长和他儿子刘小云,也就是现任村长,早早就侯在村子里的土路尽头,眼瞅着那辆车开到眼前,见车门打开,村长刘叔赶紧跑过去,点头、哈腰、握手、递烟,全套的标准动作。

警笛停响后,车上下来两个人,都穿警服戴大盖帽,一个瘦高个是司机,另一个五大三粗,满脸横肉,酒糟鼻,啤酒肚,大约40多岁,最特别的是双层眼皮(这里决不是指双眼皮,而是脂肪太多导致眼皮都分了层),肯定就是王正一王所长了。

我们赶紧也围上去,一番客套,村长让我管王正一叫叔,我说了一句:王所长看起来这么年轻,叫叔就叫老了,叫大哥才合适。一句话把老王说的心花怒放,可劲的拍我的膀子。

等一帮人到了我家,王所长让那个小跟班像模像样的又是拍照片又是做记录,还煞有介事的掏出一个小塑料袋子,满地的找子弹头。

进了院子,王所长看满院的狼藉,又是一幅苦人民所苦、急人民所急的公仆形象,破口大骂那帮破坏本地治安的蛀虫、无赖,至于骂的内容有些有损威严,也就不详述了。

总之,坐下来话没说几句,茶没喝几口,王所长把帽子一摘,领子一解,就直奔了主题----上菜。

北方人都是好酒量的,特别是这位王所长,确实容量大也能装,几个陪酒的轮番伺候,觥筹交错间尽显英雄本色。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王所长大手一挥,意思是要说重点了。

“事情我都知道了,老李,我可也听说你们家有宝,究竟有没有你今天跟我交个底”,这家伙拿筷子指着我爷爷的鼻子问。

“王所长,我们家确实没有宝,如果有,我们还能呆在这种穷地方?”爷爷说的在情在理。

“不对,我还听说你们这座山有古怪,有一只金鸡,后来听说抗战时日本人都知道了,拿条大棍子从山顶上往下戳,想抓金鸡,有没有这回事,老刘,你说”王所长看来是做好了历史功课来的。

“村里人是这么传,还说那金鸡每天长大一寸,但也没什么别的说法,多是讲来逗孩子玩的”刘爷爷一阵挠头,确实没什么印象,也就老老实实的承认。

“算了,且不论有没有宝,眼下的事情,老李你们准备怎么办啊?”王所长摇着大脑袋,似乎对回答不很满意。

后来我才知道,这家伙以为故事里的金鸡就是宝藏,我们一家守在小山村里就是为了护宝,而传说中日本人从山顶插下去的也不是什么棍子,而是一种类似于洛阳铲之类的勘探工具,就是为了找宝藏,等我之后想明白过来,不得不佩服这位王所长当时丰富的想象力。

“我们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知道您威望高,能镇住那帮坏小子,这才想请您关照一下,替我们说句话,我们真的没有什么宝贝,让他们都散了吧”

爷爷把这顿饭的意思全道出来。

“这个可能有点不好办,我毕竟是公安,也不好跟那帮混小子多掺合,至于他们有干得出格了的,自然该抓的抓,该杀的杀,但如果他们没犯事,我也真有些为难……。”

王所长停顿了一下,没有往下说。

“难道老李家的事就就真的没办法了,王所长,你也是我们的父母官,见过大世面的人,就连老孙头儿子捅死人那次,也是您一个主意才保下了一条命,这点小事肯定难不住您的”村长刘叔也可劲的吹捧。

“这个,这个…。”王所长一脸的沉吟,横肉乱颤

“既然老少爷们这么抬举我,咱们大家不妨都来想一想这个事儿,”老王有点循循善诱的味道

“老刘,你说,这帮小子为什么来老李家闹呢?”

“为了宝图,为了宝藏呗”刘爷爷挺配合

“他们找宝藏干吗呢?”又一阵肥肉乱颤

“卖钱啊”刘村长答道

“对,说到点子上了,小易兄弟听出点意思来了没有?”没想到王正一把话头丢给了我

“王所长的意思是他们就是为钱来得”我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

“对了,还是年轻人脑袋瓜儿转的快。”王所长拿手指头点着桌子,接着往下说

“这帮小王八蛋都是些没出息的货,别看他们闹得挺凶,你真把宝贝放他们面前,他们还真不敢接,更狠的大有人在,那里轮得到他们,最后只怕连汤都喝不上一口。所以现在只要给他们点小钱,让他们觉得自己没白折腾,挽回点面子,弄个心里美也就知足了………。”

姓王的看来混得确实有一套,说出来头头是道,还让人觉得大有道理,颇有些透过现象看本质的意思,服服帖帖的就能把人带坑里去,这就叫能耐,东北人叫忽悠。

“您的意思是让我们破财消灾?”我问到

“我也就这么一说,怎么办还得你们爷们掂量着办”王所长又是一付置身度外的清高。

“那要多少钱啊?”我父亲说话了

“这个………。真不好说…。。我要先回去看看,究竟有什么人要跟老哥你们过不去,然后才能给你个准数。钱要用在刀刃上,咱们不能阎王小鬼都拜,毕竟挣钱都不容易,我去打个招呼,只考虑领头的就行了。”

领导就是会说话,一样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是暖人心窝子,连怎么省钱的事情都帮着给考虑到了,这就叫功夫。

“谢谢,太谢谢了,老李家的这点小事就全靠你王所长一句话了,来,借老李家的酒我再敬你一个,”刘爷爷站起身来。

“好,走一个”王所长稳坐如山,一碰杯,一仰脖子,又一杯酒下了肚。

酒足饭饱,王所长喝的有点高了,走路都带晃的,最后还一个劲的问我们家有没有姑娘,出来给他敬杯酒,真是扯淡。

起先是瘦高个的司机架着他,结果那小子跟干巴鸡似的,没二两力气,还是我把胖得猪似的王所长给弄车上去,临上车握手言别的时候,我把一个红包握进王所长那肥大的手掌里,一千块钱,算是一点意思,这老小子高兴的又是连拍我的肩膀,瞧他看钱时那清澈的目光,我一直怀疑他当时究竟有没有醉。

之后两个人又响着警笛上了路了,怪不得农村人都说警车都是花架子,一点没错,警笛拉得震天响,有贼听到也早钻高粱地了,还抓个屁。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自从我们家响过警笛之后,真过了两天安生日子,我感觉这警笛有点类似球场上哨声,就是告诉相关人员,中场休息。

第三天上午大约10点多钟,王所长真就打电话来了,一看号码,我爷爷赶紧去接,按了免提,全家一道围过来等着王所长训话,内容如下:

“老李在不在家?”

“在、在,我是老李,是王所长吧?”

“对,你们家的事我打了声招呼,他们都还买我点面子,事情就这样掀过去了”

“谢谢,太谢谢您了,您真是我们家的活菩萨啊”

“我的面子不算什么,乡里乡亲的,不过那帮小子你们还要该怎么办怎么办”

“是、是、当然、当然,大约要多少,您说个数?”

“10万”

“啥、啥。。王所长,您再说一遍,我刚才没听清楚”

“10万”

“王所长,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老农民去那里弄那么多钱啊?”

“这我知道,我也跟那帮混小子这么说。可老李啊,你不知道,现在经济不好,混社会的坏小子多,光在我这里挂号的就有500多号,其中小头目有160多个,我拿铐子吓唬他们,这才算个整数100人,每个人起码也要给1000块,你自己算算。”

“王所长,数目太大,我要先跟家里合计合计。”

“老李啊,不是我说你,你也是有年纪的人了,钱算什么,身外之物,平安才是福啊”声音顿了顿,接着说

“再说,你家的宝藏金山银山,换成钱,几辈子都吃不完啊”

“王所长,我们家真的没什么宝藏!”

“对,对,就算没有宝藏,我可听说你们家小易可是开公司的大老板,这点钱算什么………”

“王所长,容我们合计合计,合计合计…。”

“好,我今天刚好没事,我等你电话。”

之后,电话挂了。

听完电话,我当时那个后悔啊,真不该一下子给那家伙1000块的红包,把这家伙给喂馋了,估计我如果当时给他500,那家伙现在即便狮子大开口也就要5万块。

前几天我耍了回狠,道上的兄弟就管我叫笑面虎了,但跟这位王所长一比我却是大大自愧弗如,人家是标准的白眼狼,整个一吃人不吐骨头。还别说,后来一打听,这家伙外号还真让我给蒙对了。

当时,接完电话,我爷爷坐在沙发上,一支接一支的使劲儿抽烟,我插了一句说“钱,我有”但爷爷没吭声只是摆摆手,示意我别说话。

烟灰缸里的烟蒂达到6支的时候,爷爷发话了

“搬家,都走,把房子搬空,东西先放邻居、亲戚家里,过个把月咱们再回来,把东西该卖得卖,送人的送人”

“爹,您老真拿定主意了”父亲问

“走,钱一分都不能给,今天给了,那帮小子尝到了甜头,一旦手头紧,打着别的旗号又会再来,这事完不了,咱们家又不是他们的银行。”

老人不愧是一家之主,多少年的阅历搁在这,看事情也是一针见血。仔细想想,我也觉得这是眼下最可行的办法,与其拿十万块钱去喂狼崽子,还不如把我们家的房子拆了,把砖头瓦块的全运到南方再拼个一模一样的出来,估计即便那样,钱都绰绰有余了。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爷爷开始给那个白眼狼打电话:

“喂,王所长在吗,我是老李啊”

“在、在、老李啊,跟家里人商量的怎么样?”

“商量好了,我们准备搬家”

“搬家,住的好好的,怎么搬家啊,往哪儿搬啊?”

“钱的数目太大,还不如全家都搬到小易那儿去,反正他那里房子也大,再说我那老婆子和小易他妈都想小易媳妇了,在家种地也挣不了几个钱,原来主要怕去了南方太闲怕不习惯,现在既然这样,搬过去反而省心了。”

“哎呀,您这么大年纪了,去南方恐怕真会不习惯,城里车有多,空气又不好,又没有老哥们聊天喝酒,要不我再厚着脸皮去找那帮小子说说,让他们少拿点,都是乡里乡亲的。”

“不用了,让您操心了,太麻烦您了,我们已经商量好了,一定要搬。”

“这怎么说的,那啥时候搬啊”

“现在,我已经让他们整理东西了”

“老叔,怎么这么急啊,说走就走啊,上次在你家喝了一顿酒,您别说,我还真给跟您老喝出感情来了,我就觉得您一家人都是好人,都可交。

现在您要搬家,事情虽然跟我无关,但也是我这个当所长的无能,没尽好责,既然要走了,我说什么也要去送送,一定要去喝杯送行酒,一定的。我不来你们可不许走啊,要不就是瞧不起我,不给我面子”

“王所长,你太客气了,我们已经对您感激不尽了,您也挺忙得,哪能麻烦你来送啊”

“看您说得,不麻烦,我就是跟您老投缘,说好了,我不来您老可不许走啊,要不就是瞧不起我,我手头上有点事,处理完我就去,等着我啊。”

电话那头挂了电话,什么叫做前倨后恭,王所长今天一通电话就演绎得淋漓尽致,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爷爷挂断电话只说了一句话

“黄鼠狼给鸡拜年。”

事情既然定下来了,全家人就开始张罗搬家的事儿,所谓破家值万贯,要归弄的东西还真不少。

我给齐齐打电话,告诉她家里人要搬去南方了,把她高兴的不得了,原来跟家里说过几次,让他们跟我们一起住,老人们都舍不得离开,现在终于成行了。

搬家的事情我们只跟附近的几个邻居和亲戚说了说,主要是有很多东西要暂时放到别人家里,我们的计划就是把屋里所有能搬的东西先分散安置,争取把家里清的只剩下空壳子,向那帮混混表一下决心。

等在南方住个把月后,没什么事了,父母会回来一趟把暂放别人家里的东西慢慢的卖或者送。

至于突然变得殷勤的王所长,按爷爷的意思如果他真来了,直接把他请到邻村的小饭店去,大不了再请他搓一顿。

就这样,全家人不停的忙碌,一直到了下午两三点钟,爷爷估计那个王所长是不会来了。

我们正说这事,哪知道要等的人没来,不等的人来了。

谁啊?

李飞!

李飞又是那位呢?

说起来这家伙是我们邻村的一个二百五,年纪40出头,之所以被看作二百五就是因为这家伙一根筋,犯的事太有代表性,最后进了局子,做过牢。

一提起他犯的那件事就特别可乐,80年代的时候,这家伙大约20出头,跟着别人去偷牛,到了地方,这家伙就去拔夯在地上的那根拴牛的桩,这活他干过不止一回,准备拔出来牵着牛就走。

合该有事,那天不知道牛的主人用了一个怎样的木桩,李飞撅着屁股费了半天劲都没拔出来,同伙一看急了,拿出把宰牛刀就要割绳子,李飞邪劲儿上来了,阻着不让,非要自己把桩拔出来,没料到那牛颇通人性,特别是看到那把宰牛刀后哞哞乱叫、狂性大法,后腿一蹬刚好踹在李飞屁股上,这小子一脑袋磕到石头上竟然晕了过去,等醒来的时候已经被铐上了,原来牛一叫,主人家就出来了,同伙顾不上他,自己跑路了。

这家伙挺仗义,没把同伙供出来,结果一个人顶了缸,被判了几年。早先我们那里有句俗话叫“没逮住偷牛的,逮住拔桩的了”,意思是没抓到正主或没抓住重点甚至还有些同情的意思,但自从李飞出了这档子事儿后,乡亲们就把那句给淘汰了,改成“逮住李飞了”

后来这家伙从里面放出来了,也有了老婆孩子,但还是一根筋,照样整天不干好事,一看他大咧咧进了门,全家人都跟着纳闷。

“大伯,我来有点事告诉你”李飞冲我爷爷嚷

“有事说吧”爷爷有点烦他

“镇上的孟五岳,孟大哥来了,现在在我家,让你去见他”李飞指高气昂。

“那个孟哥”

“我们镇能有几个孟哥,肯定是那个说了算的孟哥,前阵子刚把赵虎给办了”

李飞一阵吆喝,我们这才明白弄了半天是镇上的流氓头头,听说把他原来的大哥赵虎给砍趴下了,之后就自己作了大哥,带着一帮混混,横行乡里,没想到他竟然也听到风声,而且还挺会选时候,他要晚来两天,我们家就人去屋空了。

“没空”爷爷只说了两个字。

“没空,大伯,你可想好了,得罪了孟哥没你们好果子吃”李飞继续穷得瑟。

“说没空就没空,没看忙着呢吗,有事让他过两天再来。”父亲冲李飞一瞪眼,吓得这小子往后退了几步,父亲在他那一辈人里是出了名的嫉恶如仇,估计李飞过去应该也没少挨揍。

“就是,你个二百五在这里罗嗦什么,快滚”一个身材颇高的身影从院外走了进来,人未到,声音先到了。

“啊,是尹叔,您怎么来了?”父亲很有些惊讶,这位尹姓长辈50岁不到,住在北坡的最后面一排,是我们村少有的外姓,虽然年纪不老但辈分却颇高。

“我那个混帐外甥来了,还带了一帮人,跟我打听你们家住那儿,看样子也是冲你们家来得,从小我就管不住他,怎么劝也劝不住,所以提前来跟你们打个招呼,也好有个准备。”

“谢谢啊,尹叔,还让你大老远的跑过来告诉我们,太麻烦你了”父亲忙不迭的道谢,连同我也一起客客气气的。

过去就听说这位尹爷爷有个外甥叫陈龙的,也是黑社会的头目,但却是别的镇里的,虽然尹叔不怎么喜欢这个外甥,但逢年过节,陈龙总会拎着大包小包的来看望他舅,而且因为陈龙的关系,也没人敢欺负尹爷爷,甚至于他们家不锁门都不会丢东西,陈龙的手段也就可见一斑了。既然这个瘟神也来了,那肯定不是来给我们家送礼的。

“我先回去了,省得跟那个混小子站在一起让我丢人现眼,你们小心点,就算把他打了也不怕,大不了我去跟她妈说。”

尹爷爷也没进屋,说完几句就往外走,看到李飞还在墙角站着,上去就踹了一脚,骂道:

“你个混小子,还不快滚,非等着我外甥来把你剁了是不是?”

李飞歪歪脑袋,冲尹爷爷斜斜眼,眼瞅着老头的拳头又要落下来,撒丫子就跑。

院子里又恢复了平静,但全家人都知道,将要到来的是什么,所以干脆也不忙着收拾了,每人拿把椅子坐了,泡上茶,享受这难得的平静。

果然过了不久,就听到外面一阵嘈杂,喝骂声、喊叫声、孩子哭、大人闹,各种声音不一而足,当时让我们全家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后来才知道,孟五岳听李飞回去一汇报就坐不住了,怕被陈龙抢了先,抄家伙就出了门,而陈龙已在路上,两人各带领一帮人,个个凶神恶煞一般成群结队而来。

周围的乡民不用猜就知道都是奔我们家的“藏宝图”来得,个个跟过节似的,围过来等着看热闹,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当时的乡民的觉悟也就那样,痛打落水狗的时候个个争先恐后,当遇到一群疯狗时则知难而退、明哲保身。

我们在家里当时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只看到呼啦啦一堆人拥了进来,然后摆一个二龙出水式,分列两旁,左边的一伙领头的矮矮胖胖,30来岁,穿一身运动装,身上零配件包括五官几乎都是圆的,而脸却黑得跟锅底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进口货色;右边的一伙带头的是一个长毛,烫的卷发,长脸,一身牛仔装,如果长的再多几分人样,倒可以勉强跟崔健去学学摇滚。两个人都带了队伍来得,人数都差不多,大约各17、8个人,看衣服都鼓鼓囊囊的,肯定是揣了家伙来得。

不过说来也怪,这两伙人来得也真巧,刚赶上我们要搬家,他们来了,而且还是几乎一起到的。

“你们到我家来有事吗?”爷爷从屋里出来,打量着眼前的两拨人,说道。

“老舅,听说有人来抢你家东西,我实在看不过眼,专门来看看”长毛的是陈龙,假惺惺的开了口。

“姓陈的,你甭他妈充大尾巴狼,谁不知道你小子也是为宝藏来的,少在这里套近乎楞充好人”黑脸孟五岳挺直截了当。

“我就是为了宝藏来的,怎么了?”陈龙脸上挂不住了,干脆也不要遮羞布了。

“怎么了,这是我的地盘,东西也是我的,跟我抢东西,你还嫩点。”孟五岳刚把他大哥给废了,如今谁都不放在眼里。

我在房里一听外面这两个家伙大放厥词,眼看要翻脸,知道机不可失,怕火灭了,赶紧出来加柴。

“两位大哥,请听我说句话”我推开门,站在台阶上对两帮人喊,爷爷不知道我要干什么,拿眼睛只瞪我。

“你谁啊你?”两个人看出来个年轻人,有些不屑一顾。

“我叫木子易,这是我爷爷”我指指旁边站的爷爷

“你就是木子易,听说手挺黑啊,跟谁混的”孟五岳有点不服,愣是把我也当成混社会的了。

“扯蛋,连这都不知道,还说你的地盘,大侄子,有话就说”说话的是陈龙,没见过我但应该听说过,这家伙常来常往,估计村里的事没他不知道的。

“两位大哥兴师动众,我看都是带了家伙来的,为的就是那张图,虽然我们家懂些家传的武艺,但老的老、小的小,动起手来那个大哥都能把我们给收拾了,我说得对不对”

“你小子别看年轻,很有眼力架,你明白就好”孟五岳有些洋洋自得

“大侄子,你既然是个明白人,东西肯定是保不住的,不如让你龙叔给你存两天”陈龙这家伙辈分分得挺清楚,顶个叔叔的帽子就不舍得摘了。

“你想的美……”孟五岳就要开骂,被我下面的话打断了

“留是肯定留不住了,两位都是雄霸一方的大哥,不同于那些被我们收拾得小痞子。但现在给谁就成了问题,如果你们有个先到的,先到先得,后来的可以去拼去抢,就没我们什么事了。可如今两位大哥都站在院里,我们给谁不给谁都要得罪一个,而我们小家小户的,两位我们都开罪不起,您说我们该怎么办?”

我一脸的愁眉苦脸,进退两难,眼角偷偷向四周一瞥,可了不得了,人山人海。我们家墙上骑着的,东西侧房房顶上站着的,院门口堵着的,还有在院子周围树上挂着的,仔细看看竟然还有外村的人,这气氛跟小时候看露天电影似的

我这一席话一说,引起了周围观众的连锁反应。有好事的早就等的不耐烦了,扯着嗓子嚷嚷:

“谁拳头硬给谁呗”

“是啊,人家老李家都答应交东西了,谁有能耐是谁得”

“就是,又不能把东西撕开,这不是为难人家老李吗?”

周围的声浪排山倒海,而孟五岳和陈龙就像海中的风帆。这让我想起了艾青的一句诗:

“一个浪、一个浪,无休止的扑过来…。”

可惜他们并不是礁石,因为他们的耐心和理智瞬间就被拍碎了。

“陈龙,今天的事怎么了,我看你还是退一步,这可是我的地盘”孟五岳先发了话

“退,少扯蛋,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我要是空手回去,道上的兄弟还以为我怕了你,今后谁还跟我混?”

“你想怎么着”孟五岳梗着脖子

“怎么着,成王败寇,弟兄们抄家伙”陈龙忍不住了

“妈的,给脸不要脸,都给我上”孟五岳也吹响了战斗的号角。

接着院子里就炸开了锅,两拨人抄家伙就往前冲,乒乒乓乓打成一团,屋里父母、奶奶听我出来说了没几句话,外面就打起来了,赶紧出来,一看我跟爷爷站在台阶上,而院子里一堆人在那里死掐,不禁都呆住了。

农村的院子普遍都面积大,建房的时候都会考虑,遇到红白喜事能在院子里摆开酒席(建房那时候还没有像现在这样摆酒去小饭店,而是请会厨艺的在家里办酒席),所以两伙三十多人混战也不会显得挤,而且黑社会斗殴也算是近身搏击的一种。只是场面不太好看,跟开了屠宰场一般。

我说的意思不是指宰了多少人,毕竟黑社会斗殴砍人致死的并不多,混子们谁都不想吃枪子,再说出了人命,弄不好大哥都会折进去。我指的混子们手里的家伙,杀鸡刀(匕首)、杀猪刀、宰羊刀、屠牛刀,还有剔骨刀、放血刀、剥皮刀,我一直怀疑这两帮人马的骨干都是干屠夫的,要不宰刀种类怎么这么齐全呢。

当然还有些杂牌货,钢管、管叉、枪刺,还有借用我们家锄头、铁铲、镰刀、斧头的,再加上原来满地的砖头瓦块,都是现捡现用,不一而足。

那场面真是:砖头与瓦块齐飞,刀光共棍影一色。

这一打起来,尤其是我们家院里砖头本来就多,少不了有乱扔的,好在双方是东西方向战斗,我们一家人没怎么被波及,只是东西侧房的玻璃被砸烂了不少,但站在东西侧房和墙上看热闹的可就糟了殃,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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