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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不及你好-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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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沉只当她是看到眼前的一切有些震惊,走上前从身后搂着她,低声问了句:“喜欢吗?”
  温晚心事重重地点头:“其实不用这样,这些东西我用到的机会很少,而且喜欢的话,我会自己买。”
  贺沉将她转过脸,微微蹙着眉:“我做错了?”
  温晚看他一副认真求教的样子就想笑:“不是,只是——”
  “那就是做对了,对了就该有奖励。”他说着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原本交叠在她小腹处的手换了方向,轻轻覆住她毛衣下的两团饱满。
  温晚抬手推他:“马上要吃饭了。”
  贺沉在她耳边好听地溢出一声低笑:“试试镜子够不够结实。”
  温晚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接着就被人半抱着带到了穿衣镜前。两人视线交汇,她看懂了他眼底的渴望。
  温晚被他压在镜子上做了一回,贺沉技术很好,她就是有心抗拒也很快就软下来。
  冰凉的镜子上倒映出两人赤…裸纠缠的画面,温晚耳朵红红的,微微垂眸就避开了他的注视。
  他反而不高兴,将她下巴抬高,让她看自己被疼爱的样子:“羞什么?”
  温晚听着被他撞击时发出的淫…靡声响,哪里有勇气直视自己这副样子,抓着他箍住自己腰肢的强劲手臂小声哼哼:“我脸皮没你厚。”
  贺沉在她耳后轻轻笑着,热热的气息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他说:“我脸皮不厚,你怎么会舒服?”
  等终于可以吃饭的时候,温晚一双脚已经软的几乎迈不下楼梯,还是被贺沉给半揽着走下去的。
  …
  贺霆衍没下楼吃饭,贺沉似乎也已经习惯他这样。两人才刚刚落座,楼上便传来沉闷的钝器落地声,接着是瓷器碎裂的声音,贺沉好像没听到,眼皮都没抬一下,直接吩咐管家:“谁也不准给他送饭,饿两次就听话了。”
  管家为难极了:“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别饿坏了。”
  贺沉抬眼看他,管家马上低头:“我知道了,这就吩咐下去。”
  温晚没想到贺沉这么严厉,而且今晚贺霆衍的情绪确实很奇怪,他似乎只有在贺沉的事情上才容易失控,就像当初在医院第一次见贺沉那样。再者,贺沉就这么将他软禁下来,只会让那孩子越来越暴躁易怒,温晚有点担心。
  她想起身,谁知道这点儿心思马上就被贺沉给瞧了出来,连带对她说话也冷下脸:“你也一样,偷偷给他送东西,明天就一起挨饿。”
  “他还只是个孩子,我上去看看。”
  对于她的说辞,贺沉只冷淡回道:“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早就没人宠了。”
  温晚一愣,马上想起萧潇之前说的,贺沉与贺峰、贺渊两兄弟不是一个母亲生的,他是私生子,所以……
  贺沉看她发呆,停下手中筷子:“霆衍小时候很开朗,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才变成这样,他其实非常清醒,只是想通过这些方式发泄和引起别人关注罢了。”
  他沉吟片刻,说:“今天是他母亲的生日。”
  温晚起身的动作停了下来。她想起自己刚进屋时那孩子在看《动物世界》,当时电视上播的就是一只麋鹿在给孩子哺乳的画面……
  贺沉指了指她的座位:“你现在上去,他会闹得更厉害。”
  他静了静又补充一句:“待会我去。”
  贺沉并没有吃多少就上楼了,温晚发现其实这男人心里是在乎贺霆衍的,因为他进餐的时候眉头几乎没有松开过,楼上的动静越大,他的脸色也就越难看。
  温晚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餐厅,楼上的动静就被无限放大格外清晰起来,贺沉做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她听不到,断断续续还有器皿被摔打在地板上。
  她有些不放心,想到两人水火不容的局面,还是扔下筷子跟了上去。
  才刚走到房间门口,就听到贺霆衍毫无波澜地说了一句:“我不信你,我妈也不会原谅你。”
  温晚一怔,脚步瞬间便顿住了。
  她心跳有些快,不知道是该继续往前还是索性回头,脚僵在那里一时动弹不了。
  透过未合拢的门缝,能看到贺沉挺拔的背影安静立于门口。他背对着温晚,温晚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只听到他低哑的嗓音:“不需要原谅,我没做错事。在你母亲回来之前,你只能待在这里。”
  …
  温晚给贺霆衍做了简单包扎,整个过程这孩子没再多说一句话。温晚试着问他问题,他连看都不看她了,垂着头紧抿唇角。
  其实之前这孩子已经非常信任温晚,对她的话也渐渐多了起来,现在大概碍于她和贺沉的关系,连带着一句话都不说了。
  温晚看着被收拾的不剩任何装饰物的房间,心里微微有些泛酸,起身时忍不住劝了一句:“既然你现在没能力反抗,就该善待自己,我想你母亲并不希望看到这样的你。”
  贺霆衍闻言,眉峰动了动。
  温晚什么都没再说,收拾了医药箱离开,临走前将包里的牛奶放在门口的柜子上。
  出门却没见贺沉,管家忧心忡忡地对她指了指阁楼位置,又不放心地叮嘱她:“先生不喜欢人随意进去,温小姐要切记。”
  温晚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阁楼的位置,轻轻点头。
  她不是个好奇心重的女人,虽然隐约已经猜到了一些。
  来宅子的第一晚就如此波澜壮阔,温晚直到入睡也没见贺沉出来。她躺在床上看着屋顶发呆,一会想贺沉,一会又想贺霆衍,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半夜感觉到有人在吻自己,然后睁眼,在模糊的月光下对上了那双熟悉的狭长眼眸。贺沉撑着胳膊瞧她,慢慢挺…身沉进她体…内。
  他们在黑夜中感受彼此的温度和存在,贺沉很安静,这次什么流氓话都没说。
  等一切结束,他抱着她,细细将她后颈的汗意都吻干净。
  温晚忍不住问他:“心情不好?”
  贺沉没说话,只是埋在她颈间,将她抱得很紧。
  不知道贺沉究竟是和怎么同贺霆衍谈的,那孩子之后老实多了,鲜少出房间,大多时候对着他养的那只水母发呆。
  温晚有时和他聊天,他高兴会答应一句,不高兴就一直沉默。只是睡眠越来越糟糕,十六岁的孩子,几乎完全依赖药物才能入睡。
  偶尔几次夜里会失声尖叫,但宅子里的人好像都习惯了,第二天依旧一切如常,温晚终于忍不住问他:“想你妈妈了?”
  一个孩子,小小年纪遭遇这些,不失控才怪。
  贺霆衍只是淡淡瞧她一眼,答案却让温晚意外:“我不想她回来。”
  …
  同居生活就这么开始了,除了第一天因为贺霆衍的事儿气氛怪异之外,温晚和贺沉接下来的相处其实还不错。
  自从住在一起,温晚对贺沉的了解的确是多面性的。
  首先这人是不折不扣的工作狂,他在家的时间很少,有时候温晚睡了迷迷糊糊中还能听到隔壁房门响动——贺沉总是加班到半夜才回。
  这大概也是他单独给她安排房间的初衷,怕晚归会打扰她。
  这么说起来,其实贺沉是个内心挺细腻的男人。
  
  他们都过了你侬我侬追求轰轰烈烈的年纪,彼此会给出空间时间,也不会因为对方太忙而生气别扭。当然,贺沉再忙也会抽时间陪她吃饭娱乐。
  这天贺沉让阿爵来接人去泡温泉,温晚上车之后才发现后座坐了个与贺霆衍年纪相仿的小丫头,模样长得倒是挺招人喜欢的,就是不爱笑。
  温晚上去之后,小丫头瞧她的眼神不太友善,但是温晚还是主动打招呼:“嗨。”
  小丫头不说话,阿爵从后视镜瞧了她一眼:“叫人。”
  阿爵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可小丫头似乎浑身怔了怔,这才抬眼看了看温晚,同样没什么情绪波动的样子,但是语气里有几分妥协:“阿姨好。”
  温晚尴尬地点头,这应该就是传说中阿爵的那位养女了。
  一路上小丫头只顾着玩手机,阿爵就更没有什么话,温晚无聊透了,就开始和身旁的孩子搭腔:“你多大了?”
  小丫头密密实实的睫毛像两把小蒲扇,闻言只是微微裔动一下,嘴唇都懒得动的样子:“十七。”
  果然和贺霆衍差不多大,温晚再想说点什么,小丫头就面无表情地抬起头:“阿姨,我心情不太好,也不想和人说话。你要一直问我,我会非常为难,因为我不礼貌,冯爵会生气。”
  温晚抬眼瞧阿爵,阿爵的脸色已经近乎铁青。阿爵板着脸,只冷冰冰地叫了声小姑娘的名字:“沛沛。”
  沛沛歪了歪头,竟然还甜甜地笑了:“对不起啊,我又忘记叫你爸爸了,学习压力大,记性不好,多谅解。”
  温晚觉得哪里怪怪地,但是又说不好,只在心里感叹现在的小孩子太难应付了。她其实还想问问这孩子是怎么被冯爵收养的,阿爵不是没结婚吗?按理说法律上也不允许的。
  一路气氛怪异地到了会馆,阿爵这才对温晚说:“三哥在顶楼谈生意,沛沛会陪你先待会,她对这里很熟。”
  沛沛带着耳机,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阿爵的话。
  等阿爵走开,沛沛才不耐烦地扯下耳机扔进背包里,对温晚说:“走吧,男人不在,咱们自己找乐子。”
  “……”这话怎么这么别扭呢?


☆、第三十六章
  沛沛不在阿爵面前反而随意多了;她只是不爱笑;话却不像阿爵那么少,离了养父之后便少了几分拘谨;侧目瞧温晚时,意味深长地问:“听说你和三哥好了?”
  温晚眉心微微一跳:“……你刚才叫我阿姨,现在却叫贺沉三哥?”
  贺沉比她还大了七岁好吗!
  沛沛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他和冯爵差不多年纪。”
  话音落下少女便安静了下来,眼底有几分落寞之色,温晚隐约明白了之前那阵怪异感究竟是什么;冯爵和沛沛之间;气氛有些不正常。
  她咳了一声;装作什么都没看懂:“我们现在去哪?”
  沛沛蹙眉想了一下;冲她扬了扬眉梢:“会打桌球么?”
  温晚其实不太想去;但是为了不拂小丫头的兴致就点头一起去了。沛沛其实没什么心思,在一起待了不大会温晚就发现她所有情绪都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就像此刻她若有所思地瞧着温晚,眼神有了几分松动。
  小丫头对她的敌意没那么深刻了,却也没有刻意亲近,只率先迈开步子:“走吧。”
  沛沛不是第一次来了,直接就带着温晚去了桌球室。里边已经有不少人,沛沛径直走到角落那一桌,拿起一根球杆扔给温晚:“放心吧,我会让着你的。”
  温晚微微一愣,随即莞尔道:“好。”
  “你先。”小丫头倨傲地抬了抬下巴,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尊老爱幼,冯爵教我的。”
  这孩子说话可真不招人喜欢,温晚为难地看了她一眼,小丫头支着下颚不耐地催促:“开始啊。”
  温晚笑了下:“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沛沛并没有很在意,十七岁的女孩子,眼下其实有心给温晚下马威。
  她也不是没见过贺沉以前那些女朋友,但是没有一个记住脸的,因为贺沉几乎没什么固定女伴。而这次似乎有些不一样了,这是贺沉带回来的第一个女人,而且还在他身边待了这么久,今天一瞧,长得也最多算是清秀罢了,瞧了一路也没瞧出什么特别的。
  沛沛对贺沉是非常崇拜加敬重的,总觉得这女人有点配不上她三哥。
  谁知道眼前的女人真是应了那句古话,人不可貌相,不过给她个机会先来,居然就一直连杆没输过。
  沛沛坐在那越来越不淡定:“喂,你技术这么好干嘛不早说。”原来还是个有心眼儿的,一点也不像面上看着那般老实。
  温晚把最后一粒球打进之后,这才直起身笑看着她:“我觉得得主动做点什么,才能让你开始喜欢我。”
  沛沛抿唇瞪了她一眼:“少自恋,我还是不喜欢你。”
  温晚含笑不语,这小丫头一来便约她打桌球,而且拿起球杆之后眼神格外明亮激动,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喜欢桌球。那么要赢得这年纪孩子的喜爱,首先就得让她崇拜。
  沛沛不甘心,两人决定再来一局。
  沛沛从小就跟着阿爵在桌球室长大,阿爵爱好不多,桌球算是这么多年来唯一持久且兴趣不减的一项娱乐。所以沛沛几乎是怀着努力走近阿爵的心思练的,在同龄人、甚至是比起很多女人来说,她的水平都算上上佳的。
  可是眼下,她节节败退。
  沛沛有些不服气,再一次输掉之后,她暴躁地把球重新码好:“再来。”
  身后传来一声低笑,两人回头,贺沉和阿爵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那里。
  沛沛的脸色更难看了,尤其是瞧见了一脸若有所思的阿爵。温晚回头就看到贺沉一脸兴味地瞧着自己,脸一下红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沛沛脸黑下去的时候。”贺沉走过来揽住她的肩膀,也不管有没有在场,低头就在温晚额头吻了一下,“你居然还会这个?”
  温晚这人看起来着实有些木讷无趣,所以贺沉此刻其实是有些惊讶的。
  温晚也没多解释,她学会桌球,其实还是同顾铭琛有关——
  阿爵已经将沛沛带至一边低声说着什么,贺沉牵着温晚往外走:“他们有自己的安排,不用管他们。”
  平时贺沉很少有独自活动的时候,温晚知道阿爵是他的贴身保镖,这里是公共场所人又复杂,免不了有些担忧:“他不在,没关系吗?”
  贺沉捏她下巴:“瞎操心。
  …
  贺沉带温晚去泡汤,两人换了衣服在走廊集合,贺沉一路都在逗她:“急着在沛沛面前表现,为了证明什么?”
  温晚不理他的揶揄,贺沉却不罢休,又轻声在她耳边低语:“这么喜欢我?”
  轻飘飘的尾音落尽耳底,温晚却整颗心都在发颤。她自己也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当初动心了决定在一起,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对贺沉的感觉也越来越奇妙。
  贺沉是个复杂却直接的男人,他在外人面前被传的那般不堪,可是在她眼里,她看到的却是截然不同的贺沉。
  温晚有时候甚至觉得,她和贺沉有些方面是一样的,所以究竟是喜欢,或者已经升华成了别的什么感情,她自己也不得而知。
  贺沉见她不回答,居然低头就照着她下唇咬了一口:“小白眼狼。”
  温晚还是有些放不开在公开场合和贺沉亲热,眼神闪躲地抬手推他:“有人——”
  她看见有服务生端着托盘走过来,倒是训练有素,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只是人已经快走到他们跟前,温晚不好意思地推贺沉。
  两人正忸怩逗笑,温晚忽然瞧见那服务生眸色一深,一手已经迅速地扯开了托盘上的白布,接着飞快地拿起来上面那只黑色手枪。
  温晚脑子一片空白,她没接触过这种事,正常人忽然看到这种情形的时候肯定都会反映不过来。倒是贺沉非常机警,即使和她调…笑暧昧着,思维却高度集中。
  他反身一脚踹掉了那服务生手中的枪支,随即伸手拧住他胳膊将人按在了地板上。
  那服务生太容易制服了,反而让温晚更加不安。
  果然此时不远处的一扇包间门蓦地打开,从里面冲出两个强壮的黑衣人,他们均是服务生的制服打扮,面目狰狞,手里同样拿了枪。
  温晚下意识喊了声贺沉的名字,贺沉已经捡起被自己踢掉的手枪转过身来。
  其中一个人被他瞬间击中倒在地上,鲜血将他身上的白色衬衫染红了一大片,温晚哆嗦着,脑子里什么都不剩了。
  她不是没见过血,也不是没经历过死亡场景,即使是精神科医生,她也遭遇过各种临时状况。
  可眼下的场景让她思维当机,呼吸都快跟不上来,她目光迟钝地看了眼剩下的那个男人,他的枪也已经对准了贺沉的方向……
  温晚那一刻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甚至是什么都没来得及细想就扑了过去。
  电影里看到过无数次这种挡枪的戏码,可是温晚那一刻甚至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好像救人是种本能地认知。她只觉得肩胛骨一痛,那痛像是贯穿了五脏六腑似的,全身也好像麻痹一样,耳边只剩下嗡嗡地响动声。
  再然后她又听到了枪声,有杂乱的脚步声从走廊另一头传过来,温晚眼前越来越混乱,画面颠簸着什么都看不清了。
  她努力地抬头想看贺沉此刻的表情,但是自己的眼睛好像出了问题一样,什么都看不清楚,周围全是白茫茫一片,喉间干涩腥甜,像是缺水。
  力气也在一点点消失,温晚感觉到身体下沉,像是要跌进暗沉的谷底。
  她闭上眼的时候,似乎听到贺沉一直在她耳边说什么,那声音太低了她听不清,只觉得眼皮沉得厉害。
  最后的所有感知都停留在箍住自己的那双手上,强劲而有力,那是一种类似被需要的感觉。
  …
  温晚再次醒的时候是在自己的卧室里,她盯着屋顶恍惚了一会,这才感觉到疼痛爬满了神经的细致末梢。她茫然地转头,床边并没有人,只剩窗纱随着微风在轻轻曳动。
  喉咙哑的发不出声音,温晚想喝水,但又不知道自己的情况如何。
  直到几分钟后门板被人推开,管家的目光与她相撞之后,几乎是立时就瞪大眼:“温小姐你醒了!我去叫先生!”
  他的嗓门很高,温晚被震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但她这时候实在发不出声音,只能虚弱地看着他往外跑。
  管家还没走到门口,已经有道挺拔的身影率先赶了过来。
  贺沉大概是听到了管家的大呼小叫,眉心微微蹙着,熠黑的眼底似乎涌动着一些难言的情绪,他沉默地站在门口,与她短暂地对视之后才快步走上来。
  他没有说任何话,只是低头在她手背上轻轻落下一吻,姿态近乎虔诚地。
  温晚看着他,默默扯起干涩的嘴唇笑了笑。
  管家站在门口局促地垂着头,非常识趣地说:“我去吩咐厨房弄点清粥。”
  贺沉并没有心思搭理他,一双眼长久地注视着温晚。
  等管家离开,贺沉便掀开被子上了床,手臂搭在温晚发顶之上,却压根不敢触碰她。那样小心翼翼的他,她还是第一次见。
  温晚实在是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就这么安静地看着上方的男人,直到他哑声开口:“你是不是电影看多了,就算中枪,我的存活率也绝对比你高许多。”
  语气充满了斥责,可是温晚发现他的眼神温柔多了,甚至比以前看她时又多了点什么。
  其实温晚自己都说不好那一刻为什么会有勇气去挡,到现在她自己也想不明白,如果让她头脑清醒时来做这个决定,或许反而会犹豫也说不好。
  她只是睁着一双澄澈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瞪着他。
  贺沉难得无奈中带了些笑:“委屈?”
  温晚自然是不会答应的,只是用眼神控诉他的专横霸道。贺沉伸手将她的手指一点点扣紧,表情变得肃穆起来,仿佛允诺一般慎重地说:“小晚,我以后,会对你更好。”
  温晚一愣,只见男人狭长的眸子渐渐眯了起来,语气近乎狠厉地:“你受的苦,我一定双倍讨回来。”
  …
  贺沉陪了温晚一整个下午,直到她再次入睡,这才带上房门走了出来。
  阿爵一直在门口候着,此时迎了上去,把手里的东西递到他手中:“都交代了,的确是那边干的,估计看他的人都被踢出了董事会,急了。”
  贺沉不说话,伸手在身上找烟。
  阿爵适时地递上一支,他也只是叼在嘴里没有点燃,低头翻看那些资料和照片时眸色森冷。
  阿爵也不打扰他,只是耐心地等他吩咐。
  贺沉看完那些东西就随手丢还了阿爵:“贺渊不像是这么不小心的人,如果他真想这时候杀我,绝不会选最蠢的方式。”
  阿爵不懂,贺沉拍了拍他肩膀:“贺渊这个人,做事从不给对方留余地。他要是对我动了杀心,你以为我现在还能活着站在这里。”
  阿爵会意,懊恼地低下头:“我失误了,这就去调查清楚。”
  贺沉却抬手示意他:“不忙,贺渊那边肯定会有新动作,要是再树敌对我们不利。这事我心里有谱,到底是谁做的,我全都记在这里。”
  他点了点胸口位置,面无表情地说:“将来一笔笔全都讨回来。”
  阿爵叹了口气,目光复杂地看了眼不远处那扇门板,他还以为贺沉着急给温医生出气……
  贺沉又怎么会瞧不懂他那点小心思,开门见山地说:“即使那粒子弹打中的是我,选择也一样。小不忍乱大谋,你知道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阿爵自然知道他口中“更重要的事”是什么,他不禁回想起贺沉昨天抱着昏迷且满身是血的温晚时,那副眼眶发红的模样。
  那时候的贺沉眼底分明是有触动的!阿爵忍不住就开口问他一句:“你现在对温医生,真的没有多出一点别的感情?”
  贺沉刚刚在口袋里摸到打火机,点烟的动作有一秒的迟疑,随即,“嗒”一声脆响,赤红的一小片火光照亮了他晦暗不明的双眼。
  他狠狠吸了口烟,这才说:“有关系?反正我都会对她好。”


☆、第三十七章
  尽管贺沉那么说;可阿爵发现他对温晚还是明显不一样了。
  温晚的饮食会刻意交代厨房;连她的口味喜好也会照顾到,卧床静养时特意买了游戏机给她解闷;温晚如果不会,他就耐心地教。更别说下床活动时一定得自己亲自陪着了,那些举动,哪里像是真的没什么?
  阿爵在边上看着也没刻意点破,感情的事向来都是当局者迷;像贺沉说的;反正他都会对温晚好;爱上……大概也是迟早的事。
  这么想阿爵便豁达了;剩下的事大都揽了下来;让贺沉安心陪温晚。
  反倒是温晚不习惯,贺沉天天陪在身边,连去个卫生间都要亲自将她抱进去。害怕伤口感染不能洗澡,那男人就亲自弄了热水,小心翼翼地给她擦拭身体。
  她终究还是脸皮薄,几次之后就开始抗议:“你忙,不用特意陪我。”
  贺沉彼时正拿着笔电在一旁忙碌,闻言安静地瞧过来。正好有微风拂过,她双颊嫣红地瞧着他,含羞带怯的样子让人心痒难耐。
  贺沉原本有些郁结的心情瞬间就好了不少,他上前,俯身将她柔软的嘴唇含住轻轻吮着。
  温晚倚靠着床头,无声地阖上眼。
  贺沉怕弄到她的伤口,双手撑在她身侧,吻的力道也非常轻,等尝遍了她的滋味,这才慢慢直起身。他微凉的指尖揩了揩她唇角,声音微微有些沙哑:“我不在,你睡的着?”
  这几天她总发噩梦,终究是没见过那种场面,一地鲜血,没点触动是不可能的。好几次贺沉在书房就能听到她猝醒的惊叫,后来就留了心思,每天都和她同床而眠。
  其实他真没有与人同床的习惯,但是每每脑子里记起她满身是血地软在自己怀里,就什么不适都消失了。
  贺沉瞧温晚不说话,大概读懂了她的心思,伸手轻轻抚她脑袋:“我有分寸,不用担心。”
  这话别有深意,温晚听明白了。
  之前好几次想问问贺沉,事情处理的怎么样?已经有警察介入此事照例询问过,贺沉早就交代她,实话实说就好。
  温晚离贺沉的世界越发近了,就像那次葬礼上踏进贺家,她当时就预感自己似乎与这个黑暗的世界无法撇清关系。
  她干脆沉默着没再多说,刚好管家敲门:“先生,温小姐的朋友来了。”
  …
  来的是萧潇,她早两天就来过,那时候温晚还不能下床,气色也非常差。贺沉怕事情闹大于是婉拒了,萧潇为这事在电话里急坏了,一个劲儿追问温晚到底怎么回事。
  温晚只好用流氓挑衅滋事来敷衍她,但是萧潇明显不相信。
  眼下她跟着管家进了卧室,瞧见贺沉自然是没什么好脸色,径直就往温晚身边走,仔细瞧她脸色:“好些了吗?”
  温晚点点头,拉着她在床边坐下:“医生看过了,不要紧了,看我现在能吃能睡的。”
  萧潇白了她一眼,又眼神不善地看了看贺沉:“贺先生这么厉害的人物,居然让自己的女人出这种事,传出去还真丢脸。”
  贺沉知道这姑娘是在替温晚出气,也不和她计较,淡然地回道:“丢脸无所谓,只是害小晚受伤,我肯定不会善罢罢休。”
  他说完低头握了握温晚的肩头,声音异常温柔:“你们聊,有事叫我。”
  萧潇等他离开就受不了地拉着温晚开始批斗:“我说你是不是傻了?有什么事也该让男人往前冲。你怎么每次爱上个人就恨不能把一切都掏给他,贺沉可比顾铭琛要城府多了,你——”
  
  萧潇机关枪一样数落一通,最后看着温晚一脸平静的样子,气都撒不出来,挥挥手有些丧气地说:“算了,你这种人除了换个脑子真的没救了。温晚,你以后得学着有事往男人身后躲,你现在是有男朋友的人了!”
  温晚又怎么会不知道萧潇是为自己好,拉着她的手狎昵地往脸上蹭了蹭:“我当时真没想那么多,现在我不是好好的吗?其实我也后悔来着。”
  萧潇挑眉瞧她:“我才不信。”
  温晚笑着点头保证:“真的,我感觉这事儿之后,贺沉对我比以前还好。其实,我知道他喜欢我还没到这种地步,现在我们俩相处反而挺别扭的。”
  萧潇又气得伸手戳她:“你差点就没命了,他对你好是应该的!要是有点良心的,都改感激涕零一辈子。”
  “我可不想这样。”温晚一直没变脸色,这会忽然严肃起来,“对我来说,爱就是爱,不爱就不爱。铭琛之后,我想找份纯粹的感情,这样,至少一辈子也没白活。”
  自从爸爸死后,辗转着被接到顾家,她都快不记得被人爱是什么滋味了,贺沉是唯一一个让她再次有这种感觉的男人。
  萧潇看温晚嘴角又浮起笑,忍不住摇头:“遇上贺沉,对你来说也不知道幸是不幸。”
  温晚想了想,未来的事谁又能预料的到?好在即使这么想,她心境也异常平和:“没关系,如果再跌倒了,爬起来就好。”
  萧潇心情复杂地看着她,之前顾铭琛的事给她打击不小,即使这么些年过去了,她心底肯定还是有块地方无法释怀。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贺沉再伤了她,萧潇其实很怀疑,温晚到底能不能抗住?
  “你呢?最近……还好吗?”温晚忍不住又想到贺渊,不知道他最近有没有找萧潇。
  萧潇听了温晚的话,脸色果然变了变,她沉默了好一会才苦笑道:“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好,反正,挺糟心的。”
  温晚疑惑地看着萧潇,萧潇挥了挥手:“别问了。哎,给我看看你伤口,会留疤吧?”
  “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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