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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教子-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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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一切,魏无伤虽然本能的想要反对,可是以他一向的薄弱威信,自然没什么人肯听他的。
“那么,在明天中午之前,我会给出一个详细的计划,到时候还望大家能够认真配合。做成了此事之后,我们空庭从此名扬天下。”
“好。”众人轰然应诺。
只剩下魏无伤神色黯然。
与此同时,在汴京城古老的小巷子里,还有一个人神色匆匆的走在夜色之下。不时的小心翼翼的东张西望着,确保着无人跟踪,无人监视。
偶然经过的几户人家尚未关门,从门缝中透出的灯光照在那个身影身上,才模糊的看清,只见她身形婀娜,脚步随风,显然是一个年轻的女子。
这个女子一路前行,熟练的躲避开能够引起别人注意的地方,除了偶然的灯光照到之外,居然一直在黑暗中隐藏着身形,虽然走路的速度并不是很快,在这种若隐若现的情况下,除了真正的高手之外,普通人甚至连她的影子都看不见,更别说能够跟踪了。
尽管如此,这女子的脚步还是足够小心,猫一般静寂无声的穿梭在一条条的巷子里,甚至不断的走着重复的道路。刚刚从这边出去,没多久居然又从同样的道路穿了回来,真是小心的不能再小心了。
终于,女子的脚步停留在一个很不起眼的小户人家门前。
几下颇有韵律的敲门声响过之后,门从里面无声无息的开了。
女子最后张望了一下,闪身进去,然后门再次在她身后轻轻的关上了。
门里面是个小小的院子,房间里只有一盏昏暗的灯光。女子径直走到门前,这次没有敲门只是伸手推开,轻轻的走了进去。
只听里面有人说道:“东西都送过去了?”
“是,听从姑娘的吩咐,亲自交到了那人手里。”
“他怎么说?”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自信的笑了笑。姑娘,我看这人不太可靠,你帮了他这么大的忙,他居然连句感谢的话都没有……”
“好了,冷月,我比你了解他。魏无妨一向自以为天下第一,想让他说句谢谢那是不可能的。我和他各取所需,和平共处,不是很好么?”
那人正是绛仪,原来她暗地里和魏无妨达成了某种协议,难怪空庭的人在他的主持之下谁也没有能够发现她的任何蛛丝马迹呢。绛仪转过身来,冷月连忙低下头,不敢和她对视,仿佛生怕被看破了心事一般。
“绛仪姐,如果没有什么事,那我就先下去了。”
“等等,你去把魏掌柜派来送信的那个小厮处理掉吧。”绛仪轻描淡写的说着,仿佛谈论的不是一条人命而是什么小猫小狗一般。
冷月浑身一颤:“绛仪姐,他什么都不知道的……”
“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绛仪冷冷的道,“他跟了魏无归许多年了,已经知道足够多的东西,魏无归不舍的,这次就让我帮他处理掉吧。”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了,你莫非要我自己动手不成?明鸿的那件事我还没和你算账呢,现在你居然敢再次违背我?冷月,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小人不敢。”冷月连忙跪倒在地,“姑娘明鉴,给明鸿服下的毒药绝对没有半点差错,我可以拿性命担保……”
“你担保什么?都过去两个月了,她没有任何解药却一直活蹦乱跳的,这你能解释一下么?”
“小人也实在不明白这一点,或许她有什么奇遇也未可知……”
“奇遇?”绛仪冷笑道,“冷月呀冷月,我一直以为你是对我最忠心的,所以一直把你带在身边,现在你居然也开始用这种话来糊弄我了?”
“小人不敢,小人也一直以在姑娘身边为荣。”冷月连连磕头。
“那就好。那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是。我一会送他出去,找个僻静的地方。”冷月颤抖的声音说道。
“好,我累了,你现在就准备下去吧,希望你不要再让我失望。”绛仪缓缓的闭上眼睛,不要再让我像对某个人一样的失望,一个忧郁粗豪的面孔在她眼前浮现,魏无怜啊魏无怜,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却为何要一次次的和我作对?
冷月静悄悄的开门出去,院子里传来她的说话声:“这次真是辛苦你了,这边也没什么事情了,就让我送你回去吧。”
“那如何敢当呢?”那年轻小厮早就被冷月的美貌迷的神魂颠倒,闻言真是又惊又喜,完全想不到这不是美人相送,却是死神相迎。
“没关系,反正现下也晚了,我正想找个人一起走走呢。”
冷月的声音渐渐远去,想来那小厮正晕乎乎的跟着她一起。
绛仪嘴角的一丝冷笑渐渐隐去,冷月这个人什么都好,对自己也一直言听计从,就是心肠太软,显然成不得什么大事。不过这样也好,如果她是个狠角色,自己也不会放心的让她一直在身边了。这样的逼着她杀人,正是绛仪最得意的控制手段,如此以来,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想来冷月也不敢背叛。
“回来了?”绛仪睁开眼睛,“事情都办完了?”
“是,我亲手……”冷月的嘴唇不断的发抖。
“好了,你辛苦了,细节就不用说了。”绛仪摆摆手,“你跑了一天也该累了,快下去休息吧。过了明晚,你我共同掌握空庭,以后的日子就不必这么提心吊胆了。”
“是。”冷月应了一声,转身走到了自己房间内,关上门,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当然,以绛仪的耳力自然能够听到里面传来的若隐若现的哭泣声。
“何方高人,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一见?”绛仪忽然扬声喝道,一扬手,已经有一束银光从屋顶上穿了出去。
36、如梦前尘
手中发出暗器,绛仪脚下不停,一个转身就已经飞出门外,期间开门关门居然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也不曾让她的身形慢下半分,仿佛那扇门并不存在一般,身法之快让人惊叹。任谁也想不到,这个名满京城的听涛阁掌柜居然身负如此高明的轻功。
即便是如此,当她窜到院子里的时候也没有看见半个人影。刚刚听到房顶那一点轻微的声音好像是幻觉一般,现在想起来,绛仪忽然有点拿不准了。
莫非真是自己心里敏感,听错了?
想到这里,绛仪飞身上房,仔细查探,周围沉浸在寂静的夜色之中,并没有半个人影,只是房顶上能够依稀的看出半点足迹。只有前面的小半个脚掌在瓦片上留下了淡淡的一点,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难以发现。绛仪心中一凛,来人轻功之高,居然还在自己之上,不知道自己此番计划有没有泄漏?
如果计划泄漏了,是不是马上去通知魏无妨,让他也加以改变呢?这下可真麻烦了,想不到这些日子如此小心,居然还是被人跟上门来。
究竟是谁呢?
仔细回想着刚刚听到的声音,绛仪忽然发现,自己随手甩出的一个发簪已经不见了,只留下房顶那个不大不小的空洞。莫非,居然是被来人顺手接走了不成?她心中明白,自己那情急之下的一击可以说是用出了全身的功力,只看小小的发簪居然能够毫不费力的击破屋顶就知道了。然而,来人居然还是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就轻描淡写的接下了。汴京城有这份功力的人可并不多,绛仪自信,就算是魏无妨也绝无可能做到,那么,来人是谁就已经呼之欲出了。
难怪呢,绛仪松了一口气,刚刚自己听到的声音应该是一丝叹息才对,也只有他才有这般本事,无声无息的潜到自己附近。这样以来,就不用担心自己的计划了,以他对自己的爱慕,是绝不可能坏自己的事情的。
只是,只是,他的那颗心,此番应该已经伤痕累累了吧。
犹记得当年初见,那时的她还是一个纯真年轻的女子。而他,也不过是年长了几岁的倔强少年。
恍恍惚惚,二十年前的那个正午时光虽然已经模糊的掩盖在多年的流逝之下,然而,此时此刻却清晰无比的浮现在绛仪面前。这漆黑的夜幕,仿佛在刹那间化作了一片幕布,揭开了,就是当年的相遇重演。然后,绛仪才发现,那点点滴滴,一举一动,居然从未有过的清晰,甚至还记得他和她彼此间任何一个轻轻的动作,哪怕是一举手,一扬眉,一切都恍如昨日……
不过除了彼此二人,其他人在二十年前的面孔显得那样陌生。整日里苦口婆心的魏无伤大师兄,无论怎么去回忆,出现在绛仪面前都是他现在那副苍老无神的面容,至于他是否曾经年轻过,绛仪不禁摇摇头,也许有过吧,反正自己是不可能记得了。
那时候,父亲还在,还在每日里严厉的督促着自己的用功。那时候,除了魏无伤,其他人还都不知道在何方。那时候,母亲的影子甚至还不像以后的那样模糊,间或的会有一个整体的印象出现在心中,虽然一闪而逝,却不像以后的那般遗忘。
那时候还年轻,还未曾懂得爱恋或者相思。
那时候,还未曾承载了那么多的忧愁。
当时年少,年少无知。
那时候,就遇见了他。
夏日的午后,他满身大汗的出现在年幼的绛仪面前,仿佛浑身都挂满了疲惫,只不过就算是全世界的疲惫加在一起也不能压垮那个看上去有点单薄的肩膀。
这一眼,便是二十年,爱恨纠缠间,他从未有过一事对自己的拂逆。
这个男孩,后来被父亲取名叫做魏无怜。
这个男孩,后来给自己取名叫做尾生。
绛仪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尾生抱柱,宁愿身死也不愿失去信约。正因为她知道,他永远都会在某个地方默默的等待着自己,于是,有些时候才会那么的肆无忌惮,甚至是肆意妄为,只为了想要在他脸上看到那么哪怕是一丝的不情愿。然后,仿佛这丝不情愿的表情就会给自己的所作所为带来某种支撑一般。然而,令绛仪失望的是,二十年间,从未有一刻发现这种能够作为自己动力的不情愿所在。
于是,她知道,这世上绝无可能再有一个人能够像魏无怜那样的爱着自己。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是有所求罢了,而只有这个人,只有这个二十年前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自始至终,无怨无悔,无欲无求,只是简简单单的相伴对他来说仿佛就已经足够了。
回忆之下,前尘如梦。
绛仪摇摇头,既然事已至此,也只好一步步的走下去了,既然自己早已决定了那道路,并且已经在这条道路上坚持了多年,那么自然没有事到临头后悔的道理。对于他,只好用一生的时间慢慢的说一声抱歉了。
迷茫,这种情绪对于绛仪来说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一摇首之间就轻易的把这种对她来说属于羁绊的情绪的甩到远远的脑后。推门进屋,冷月早已经被这一番动静惊醒,虽然绛仪自始至终都控制着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不过却也没有对冷月掩饰,如果这样她还不醒的话,也没有资格成为一直跟随在绛仪身边的人了。
“姑娘,发生什么事情了?”冷月迎上前来。
“没事。”绛仪摇头道,“有个不长眼的小贼,已经被我打发了。”伸手指了指房顶孤零零的破洞,笑道,“明天要想个办法把它堵起来了,要不然万一下起雨来咱们可就惨了。”明天正是举足轻重的一天,绛仪之所以强调这样的小事,自然也是为了给不太坚定的冷月竖立一下信心。
果然,冷月被绛仪的气氛感染,笑道:“这一点小窟窿而已,我现在就可以上去堵上。”说着,挽起裤腿就要动手。
“好了,”绛仪伸手阻拦,“这半夜三更的你到哪去找泥水匠?我看就算了吧,咱们正好可以看星星了,哈哈。”
两人哈哈笑着,携手进屋,仿佛忘记了第二天生死存亡的一战。
那是二十年前了吧。魏无怜无力的摔掉喝干的酒瓶,远去传来扑通的一声,然后是瓶子咕噜咕噜灌满水渐渐沉掉的声响,即便是不想听,可是几十丈的任何声音都瞒不过他这双久经锻炼的耳朵。
无奈的叹着气,魏无怜回想起自己遇见绛仪的经过。
那时,痴迷武艺的自己想尽了一切办法,站到了师父面前,就为了他汴京第一高手的声名。想来自己当年可真是天真,只看到了最表面的事情,却自欺欺人的不去想的更深一步。于是,那一步踏出,从此泥足深陷。
如果不是有绛仪的话,真不知道这么多年自己该怎么度过了。
幸好。
幸好,自己一路闯进去,强打着精神站稳的时候,眼前一亮。年轻的绛仪怯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仿佛一朵隔夜的百合花,脆弱而又美丽的无法形容,让人一见之下就想用尽生平之力把她呵护在能够做到的最大努力之下。
于是,已经是强弩之末的自己不知道从哪里生出了无穷的力气,居然轻易而举的打倒了前来阻拦的魏无伤,也就是自己后来的大师兄。一切,都是那样的不堪一击,如果,这种争斗是为了绛仪而进行的话。
那一天,直到后来的师父亲自出手才好不容易拿下了为了绛仪超级爆发的魏无怜。当然,在被师父接手之前他的名字并不叫做魏无怜。
“魏无怜,是我空庭最强弟子才配得上的名字。”师父语重心长的说着,“今天是你的入门之日,我就把这个名字交给你了,希望以后的你不会让我失望。”
“绝不会。”魏无怜信心满满,因为绛仪就站在师父身后,和初见那天完全不同的形象,相同的只有美丽,只有那种需要呵护的感觉。绝不会,魏无怜,暗自发誓,这一生一世,在我面前绝不会有人能伤到你半分。
那斩钉截铁的回答,就连师父本人至死也不知道自己是对着他身后的绛仪所说出的吧。多年过去了,自己始终维持着当初的誓言。就算是全天下的人都说自己背叛师门忘恩负义也罢,这些都无所谓,因为在魏无怜的心底,那一份誓言是对着绛仪说出的,和师门并无半分联系。所以,当她暗中背叛时,自己义无反顾的跟着,所以,无论她做什么事情,自己都不会提出半分的反对。哪怕是刀山火海,哪怕是献出自己的生命,也毫无犹豫。
哪怕是,她并不把自己放在心上。
啪的一声,魏无怜手指用力,另一瓶酒的封口被他捏得粉碎。眼前已经有些朦胧的感觉,飘飘忽忽中,仿佛回到了那个午后,那个百合花绽放的午后。
绛仪,绛仪,魏无怜无声的把玩着手中的发簪,贪婪的嗅着上面依旧残留的气息,绛仪,究竟怎样你才肯陪在我的身边,从此朝夕相伴?
究竟什么时候,你才肯停下自己的脚步留意一下身边的人?
37、夜宴之前(上)
不提魏无妨明鸿等人的各自图谋,不提魏无怜的黯然神伤,也不提绛仪的心潮涌动,这一夜表面是还是这么寂静普通的过去了。当古老的都城东方升起那一抹嫣红的朝霞时,新的一天到来了。
不管这一天对于这些人来说多么的重要多么的关键,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新的一天和昨日并无多大的区别。都是毫无二致的需要为了生活而活下去,为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重复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工作。
只是对于普通百姓来说,他们幸福的地方或者说幸运的地方就是,他们没人会考虑这么多,没人会考虑自己为什么要一天天的重复奔波着,他们只会为了一个偶然出现的小惊喜而感到真心的喜悦。正是这样的喜悦带给他们源源不断的生活的动力和乐趣,将来儿女绕膝回忆起来的时候,他们会说,这一生活着还是值得的。至于什么惊天动地轰轰烈烈,这不是他们考虑的内容。
所以,当老刘挑了满满一担的蔬菜进城的时候,他的心中是充满喜悦的情绪的。今年的菜长得特别好,他还记得,同样的时间,去年这个时侯也只有现在一半的产量而已。不知道为什么,今年的菜从发芽开始就长得特别的茂盛,让老刘一直喜不自胜的看着它们长大,直到今天第一波的菜终于填满了肩上的担子。
进城时候照例没有受到什么难为,朝廷虽然有时候很严苛,不过在晏相爷的主事下,对老刘这样的普通百姓基本上不会有什么难为的地方。守门的军士只是简单的看了一眼就放过了,当然,这也是正常的,明眼人一看就知,老刘只是一个老老实实的菜农罢了,那两个筐里面若说能混进什么奸细任谁也是不信的。
进了城,找了个地方略微歇息片刻,老刘继续上路了。从家里到城里虽然并不远,不过以老刘的身板来说,赶了这段路还是有点面红耳热的疲惫。用了挺了挺腰,扶稳了肩上的担子,老刘冲着目的地迈开步子。
要去的地方是城里有名的酒楼,老刘也叫不出名字,只是记得从好多年前,自己种的菜就大都送到这里来。虽说有时候价钱会比市面上便宜一点,不过也差不了几个铜子,老刘虽不是富裕之家,也懒得去计较了,在他心中还是赶紧卖光自己所有的菜,以最快的速度回家陪着老婆孩子更重要一些。
今天很是奇怪了,老刘记得,转过前面的巷口才是自己的目的地,不过,远远的就望见巷口那里守了几个人。老刘也没大在意,直到被人伸手拦下来,他才意识到,今天仿佛有点不大顺利。
抬起头,老刘用那双已经有点浑浊的眼睛打量了对方。拦路的总共有三个人,年纪都不大,也就是三十岁上下。老刘也没什么经验,看不出这些人是什么来头,只是从衣着打扮上能断定,人家肯定是有钱人,和自己这种庄稼汉绝对是不同的。
“老人家,这是要去哪里呀?”
那三人之中有人开口了,语气倒是出乎意料老刘意料。他确实没想到,这样的人物居然这样客气的和自己说话,一时间有点愣神。
只听又有人说话:“行了,看你把人吓得,咱们这样大张旗鼓拦在这里,人家老人还以为是打劫的呢。”
这时侯老刘终于反应过来,连忙笑道:“哪能呢,这位爷太客气了。我这把老骨头见不得贵人,一见了就不敢说话了。”
那三人也纷纷笑了,说道:“呵呵,老人家别误会,咱们也不是什么贵人,不过是替人家跑腿的罢了。看您老这是打算给楼外楼送菜吧?”
“是送菜不假,不过那是叫楼外楼么,我可不知道。”老刘连忙说道,自己又不识字,虽说以前也听人提起过不过也从未在意,估计那几个字已经认识自己了,自己这副老眼却不认识他们。
“是送菜就行了,咱们兄弟就是在买菜呀。”
挑着担子说话有点不方便,再说老刘确实又觉得累了,干脆放下担子。那三人上前来在筐子里挑拣查看了起来。
“三位大人还真是买菜的?”虽然眼前的形式不得不信,老刘还是有点怀疑,这三人一身绫罗绸缎的打扮,莫非还真是跑腿的不成?
“三位大人?”那人哈哈的笑了,“老人家可别这么说,要是被人听到了,没得笑掉了人家大牙,我们算是什么大人呀,你看我们长得很像么?”
“老三别开玩笑了,正事要紧。”一人开口提醒道。
“我看就挺像的,越看越像。”老刘喃喃自语着,他见过最大的官估计也就是城门口的守卫了,在他心中,只要穿着稍微正式点,怕就是官了,虽然,他连什么是正式,什么是华贵也说不清楚。
“老人家,”那人停下来,抽出手来,揉搓了几下,去掉了粘在上面的几个菜叶,笑道,“我们真的是出来买菜的,今天府里有点事急用,所以干脆拦在这路上,要不然菜都被送进楼外楼,咱们想要再买出来可就难了,你说是不是?”
老刘听他说得有趣,忍不住笑了:“那是那是,他们是那个,那个,只进不出的。”
“说得对,从他们再买菜,价钱估计要翻个十倍不止,府里虽然不缺钱,不过也不能浪费,你说对吧?”
“有道理。”老刘用力一拍手,“可不是么,银子可是个好东西,当然是能少花就少花点了。”
“也是能多赚就多赚点是吧?”
咦,老刘虽说见识短浅,不过他人可不傻,说了这几句话,已经让他听出门道了。这三个人显然是想要买自己的菜呀,并且肯定会出比楼外楼更高的价钱。想到这里,老刘不由得兴奋起来,说起来,自己和楼外楼又没什么必须卖给他们之类的规定,现在有人想多出钱,他当然是高兴还来不及呢。
心里明白,嘴上却不露出来,老刘想了想才说道:“那几位先忙着,我老头子可要先走一步了。”
“老人家等等。”那三人纷纷伸手阻拦。
嘿,有门!
老刘装作迷茫道:“三位这是?”
“唉,怎么说了这么久老人家你都没明白呢?”那人无奈道,“咱们不是想要买下你老的菜么,你平时送给楼外楼多少银子,咱们既然急用,就比他高一倍就是了。”
一倍的价钱?老刘心里激灵一下,这可不是小数目呀,回去之后老婆知道了非要高兴疯了不行。
“你们可要说话算数了。”话说到这份上,老刘反而有点不放心了。
“老人家你放心吧。不过,咱们的主家却不在这附近,还需要辛苦你老帮我们送上一程了。”
“这却没问题。”
见事情已经落实,老刘只觉得浑身用不完的力气,生活中果然处处充满惊喜,要是每天都能给遇到这样的好事该有多好?
“三位爷前面只管带路,看看老头子这把老骨头能不能跟得上。”老刘好强的说道,换来三个人一阵好笑。
四个人说说笑笑,越走越远。
如此这般,类似的事情不断的发生的,整个汴京城显得十分的忙碌起来。不过却只有少数人才知道,这份不同寻常的忙碌为的是什么。
这次,辽国的使者虽然只有几个人,不过据说商谈的却是很重要的事情,朝中的许多大人物都要参加相府举办的这次夜宴。到时候,还有全京城最有名的歌姬进行表演,说不定皇帝陛下还会驾临呢。
街头巷尾有些门路的人已经开始议论纷纷了。
老刘跟着那三人一路前行,不多时就到了一个大大的朱红门前。
只听人道:“这边就到了,老人家你把东西放下吧。”
老刘应了一声,抬头看时,门匾上几个大字自己毫无意外的并不认识,忍不住问道:“还问几位爷,今天老刘来的这是什么地方?回去也好对老婆孩子炫耀几番。”
有人笑道:“你就偷着笑吧,你可知道这是咱大宋朝晏相爷的府上,有多人挤破了脑袋也不能看上一眼呢。”
“哎呦。”老刘只觉得双腿一软,差点就跪倒在地,晏相爷的名号谁人不知,“这可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该打该打。”
“老人家没什么事了,就快回去吧,今天这里要办大事,闲杂人等不能进来,一会就要封街了。”
那人说着,一边抛过来一块银子。
老刘接过来一看,眼珠子差点掉出来,连声道:“这也太多了,这也太多了,我可不敢……”
“给你你就收下了。”那人笑道,“咱们相爷要是知道我们半路把你劫来,说不定给的还要更多呢。”
老刘连连说不敢不敢,不过人家已经不再理他了。他得了这个大便宜,心中高兴万分,也不过退让几下,见状心里哪还不明白,转过身连忙的走了,满心里想的都是今天出门前拜了菩萨果然是很管用的。
“老三你也是的,和个老头废话那么多。”
老刘走了没多久,三个人开始说起话来。
“他也挺不容易的,一辈子也就这么点事,咱们做大事的,也不好和这些小人物计较不是吗?”
那老三说得很是感伤,一直望着老刘离去的地方,心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38、夜宴之前(下)
“师兄,你说咱们这招管用不?”
“噤声。”那老三喝道,“怎么这么不小心?若是被人听到了少不得要杀人灭口。”他刚刚说起送菜的老刘来还一脸和善,谁想到,转眼间说起杀人之类的居然也是不动声色。
“你也太小心了,刚刚一个卖菜的没见你这么凶狠,现在却要杀人灭口了。”被呵斥的那人显然不太服气。
那老三也不答话,反手一爪抓出。
那人显然想要反抗,接连换了数十个招式,最后身子甚至借着这一抓之势轻飘飘的退出去,武功之高也远胜常人。
不过,这些都没什么用处。
老三的一爪不偏不正的正中他的咽喉,那人几番拳打掌击打到老三的手腕胳膊等处竟然没有半点用处,仿佛一个顽皮的孩童被大人拿住了一般,毫无反抗的实力。
“哼,”老三冷哼道,“我不介意告诉你,你这样的货色我灭起口来绝对是毫无半点犹豫,不要有下次,我警告你。”
“是,师兄。”那人挣扎着嘶哑的说道。
“又叫师兄?”老三手下加力,那人双腿乱蹬,眼看就翻起来白眼。
另外一人看不过去了,连忙说道:“老三,你就饶了他吧,这样会闹出人命的。”
“哼。”再次冷哼一声,老三重重的把那人甩在地上,仿佛甩出了一块破抹布一般,“废物,也来和我叫板。”
那人捂着喉咙,重重的喘息着,眼神中满是恐惧,从没想过自己竟然和师兄在武功上有着这么大的差距,简直毫无半点还手之力。
这些人正是魏无妨和他的两个师弟。
他一举挫败了师弟的异议,心中很是兴奋,看来,除了那个不再露面的魏无怜之外,自己是不会有什么对手了,而那个唯一可以成为自己对手的人却自甘堕落,这就怪不得谁了。想出了通过送菜的方式先混进晏府的主意,魏无妨打算吩咐这两个师弟去完成这件任务,至于自己嘛,大人物当然是运筹帷幄轻易不能在前面出现了。
成功的降服了两个师弟,看着他们恐惧的眼神,魏无妨冷冷道:“就这么说定了,你们两个混进去之后先找地方藏起来,晏府那么大,藏上一天绝对没什么问题的,至于具体怎么做,还用我再教你们么?”
“不用,不用。”形势比人强,两人知道就算是联手也绝对不是魏无妨的对手,赶紧表示顺从的低下头,此事成了以后,再想办法联合众人一起和他算总帐吧,整个空庭绝不能由他一个人说了算。
“好,即然这样,那我先去别处看看。这边就交给你们了,不管怎样,祝你们好运。”说着,魏无妨大袖一挥,转身离开,至于身后两个师弟会不会暗自里捣鬼他也并不怎么在意,因为在他的计划里只要过了今夜,就不在乎有没有人捣鬼了。
这边魏无妨在忙着实现自己的计划,那边绛仪也没有闲着。
“姑娘你真的要亲自去么?”冷月着急的说道,“我看没有必要吧,魏无妨那边早已经计划妥当,姑娘完全不必让自己身陷险地。”
“不,我一定要去的,不亲眼看看他的下场,我怎么会死心?”绛仪的说话间带出来很深的怨恨,真不知道他和晏殊有这样的深仇大恨。
“可是,可是我担心那边也不是全无防备。”冷月还在拼命的争辩,“姑娘忘记了么,魏掌柜已经把材料交给了柳明鸿。”
“柳明鸿?若是二十年后我还会对她忌惮几分,现在么,这丫头还嫩的很呢,有什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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