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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教子-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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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事。
晏花当然没心情说话。
明鸿只好掩饰的笑道:“也没什么,不过是为了咱们的酒楼去请两个人回来。”
“那怎么请了一整晚呀?明鸿姐你不会……”
“别瞎说。”陈师师掩住晴依的嘴免得她口不择言。
明鸿知道晴依要问什么,也笑道:“你这丫头,整天想什么?你明鸿姐是那种人吗?我请的这两个人其中一个是我师父,你说会有那么好请?”
晴依吐了吐舌头:“是我错了,明鸿姐你可别怪我。对了,你是什么时候认了个师父呢?以姐姐的本事难道还用人教?”
“他可不是我唱曲的师父,而是……”明鸿做了一个伸手打人的架势,“明白了,傻丫头?”
“哦,原来是这个呀。”晴依点着头,“难怪看他有几分秀气呢?”
秀气?明鸿对晴依的眼光充满了怀疑,不会吧,魏无怜从头到脚有哪个地方秀气了?等等,自己说得练武功的事,和秀气有什么关系,莫非……
“喂,我说的是教我练武功的师父,晴依你以为是什么?”
“啊!”晴依一下子跳起来,叫道,“我还以为你做那个手势的意思是穿针引线呢。”
明鸿忍不住笑出声。
这一晚上的种种心事,在被晴依逗笑的这一刻仿佛消失无形。这个丫头还是有她的作用的嘛,最起码可以帮人排解烦恼,将来谁娶了她可也算是一种福气。想到这里,明鸿忍不住看了晏花一眼,他和晴依之间有点什么,这个她早就知道了。
不过,此刻的晏花却没有一点点开玩笑的心情,就算是见到他平时最喜欢逗弄的晴依也没有什么心情了。明鸿的身世问题带来最大困扰的仿佛不是她本人,而是晏花一般。从在车外听到明鸿说话的时刻起,晏花的心内到现在都没有平静下来,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担心些什么。
按理说,不管身世如何,明鸿始终就是明鸿,她过世的父母又从来没有见过,想来也不会影响到明鸿的行事做人,既然如此自己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晏花在心底又叹了一口气,开口请示明鸿道:“姑娘,小人想先告退了,府里还有点事要处理。”
明鸿当然知道晏花要去做什么,两人早已达成了默认,每当晏花说府里有事的时候就是他要回去请示晏殊的时候。
明鸿并不想阻止他,自己早晚也要面对的,就让晏花先去探一下晏殊的口风也是好的。
“你去吧,记得早去早回。”
“是。”
晏花应声告别。
不同于以往,明鸿这次却送他直到门外,最后才斜倚门前静静的望着晏花远去。当然这样的相送可不能让晏花看见,毕竟这是泄漏了心中紧张的一种行为。
这一条路现下正沉浸在黎明破晓的前一刻那种昏暗中带着明亮的气氛里。晏花的马车渐渐的消失在霞光之中。
“你们说,这条路破晓后会通往哪里呢?”
沉默了良久,直到晏花的车子消失,明鸿忽然如释重负的吐出了这样一句话。
21、一夜长大
“明鸿姐你不会傻了吧?”晴依惊讶的叫道,“这是咱们进城的路呀,还能通往哪里?莫非天一亮就会变了不成?”
“没错。”被晴依一语惊醒,明鸿豁然开朗的说道,“这是进城的路,不会变的。”
晴依奇怪的看着明鸿,有种从来没有认识她的感觉,这一夜未见,仿佛明鸿身上发生了某种难以察觉的变化,说不清是好是坏,她求助似的看了陈师师一眼,在她心里,成熟可靠的陈师师一直是求助的对象。然而,这次晴依从她脸上看出来的也只有一丝没有那么明显表露的疑惑。师师姐那么聪明也不知道明鸿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什么今天所有的人都感觉怪怪的呢?晏花也是,不发一言的走了,仿佛后面有洪水猛兽追着一般。
在这个比明鸿还要年幼的女孩子心中,实在无法想象出明鸿经历的事情之复杂,她和何桥二人虽然也算是被家人抛弃,从小在听涛阁长大,然而心中却清楚的知道,有那么一个或者几个并不友善的亲戚存在着。有时候,亲情并不需要真的带来什么安慰或者好处,只要有那么一个人在就可以了。所以,即便是深受虐待,晴依依然还是无法想象明鸿这样孤儿的心情。
而这个孤儿,现在一夜之间居然得知了父母双亡的消息,其内心的震撼可想而知了。可以说,虽然过去如何坚强,如何深谋远虑的布局,柳明鸿直到这一夜过完才算是真正的长大了。
一夜长大,或者腐朽。
明鸿的目光中重新充满了坚定,无论如何,她是不会选择腐朽的。万事其实并没有那么复杂,正如晴依所说的,路就是路永远不会变的。现在摆在她面前的就是两件事,一是晏殊的态度,二是回柳家认亲。
晏殊那边已经有晏花回去汇报并且打探了,想来,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个说法。而另一方面,柳家,她心中只有模糊的印象,手头也没有任何资料,不知道那些记忆中的人还在不在。更何况,这份模糊的记忆也是属于柳永的,那些人根本不认识明鸿,或者说也根本不愿意认她吧。毕竟,柳永潦倒而死的时候,并没有任何家里人来帮助,不是么?
“师师姐,我想和你说会话。”明鸿拉着陈师师的手,眼睛忍不住有点湿润,想了想又道,“大家一起进屋吧。”这件事也没什么可隐瞒的,无论自己的父母是什么人,都不会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何必遮遮掩掩的呢?
“好啊,咱们之间还用客气么?”陈师师和明鸿一起走进房内,顺便吩咐晴依去关门。
“不用了,让它开着就是了。”明鸿见状连忙说道,“一大早遮遮掩掩的,人家看了还以为咱有什么阴谋呢。”
“看你说的。”陈师师笑道,“咱们是正经人家,还怕别人嚼舌头不成?”
“我也是随便说说嘛,关上门怪闷的。”明鸿拉着陈师师一起坐到床上,见晴依和何桥也都找到地方坐了,才开口道,“师师姐,你上次说过,你认识柳永是吧?能不能和我说说他的事情呢?”
“今天你这是怎么了?”陈师师奇怪的说道,“怎么想起他来了?昨晚不会又跑到什么地方唱词去了吧?”陈师师虽然感觉到明鸿和柳永之间有点什么,不过她也知道两人并没有机会见面的,更是压根就没望亲情这方面想。
“不是的,师师姐,他……”明鸿的眼泪忽然不受控制的滴落下来,这次却没有小晏在旁边帮她接住了,此时此刻,她只想尽情的表现一下自己的脆弱,“他其实是我的生身父亲……”
门外魏无怜无声的叹了口气,身子不动,轻飘飘的越过屋顶走了。他存心隐藏之下,心慌意乱的明鸿也没能发现。
陈师师当然更没有察觉,明鸿的话已经给她太大的惊讶了,不由得失声道:“你说什么?这可是真的?”
“嗯,我已经确定了。”不用说出消息的来源,从心底的那份苏醒完全融合的记忆,明鸿自己就可以断定这个结果了。
晴依和何桥相互看了一眼,这对冤家彼此都掩饰不住表情中的惊讶。柳永是什么人,她们这些听涛阁的女子们当然都知道,那可是几乎天下所有青楼歌妓的偶像啊,虽然二人都没经历过为见柳永一面而疯狂的年代,不过对那段传奇也都有所闻,现在听说明鸿居然是那个传奇人物的女儿,怎么能不吃惊?
“想不到,真想不到。”陈师师也是唏嘘不已,“按照日子算来,你应该是玉英所生了?我只知道他们二人可能有后,没想到居然是你。苍天在上,玉英妹妹你可看到了,咱们的明鸿姑娘可是大人物了,你可以放心了。”
“师师姐,我的母亲,谢玉英,究竟是什么人?”明鸿虽然从资料中看到这个名字,对她的生平事迹却没什么印象。
“这个说来可就话长了。”陈师师想了一会,沉重的说道,“那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说起来,我还曾经很嫉妒玉英妹妹能够始终如一的跟在柳相公身边呢……
想当年,玉英她不远千里,背井离乡跟随着柳相公,自始至终坚定不移。当相公不幸去世之后,她竟那么毅然决然的跟着她去了,每当想起来我都心痛不已。明鸿呀,若说这十年来的天下奇女子,不是绛仪,不是我陈师师,而是你母亲谢玉英才对。可惜,她这样的女子最终也不过一捧黄土。
唉,这也是命呀,就算是柳相公这样顶天立地的汉子,最终不也是那样无声无息的去了么?”
“师师姐,我父母他们走的时候可有什么心愿?”柳明鸿哽咽的问道,作为女儿,父母离世之时自己竟然没能侍奉左右,她知道,终此一生,自己绝对无法摆脱掉这个遗憾了。
“说真的,玉英她的心愿就是和你父亲在一起。”陈师师目光闪烁,不知道是佩服还是什么,“而你父亲,柳相公一生不得志,他的心愿我想应该是名扬天下吧,虽然他已经以另一种方式实现了,可是,那毕竟是无奈之下的做法,他最大的愿望想来还是锦衣白马在官场上一展抱负吧,可惜,天不假年……”
“我知道了。”明鸿重重的点点头,父亲他读书一生,一腔抱负,明鸿自然是感受的到的,然而,此身生为女人,那已经是没办法的了。唯一的希望那就是小晏,如果将来别人提到他的时候,能够说一句,这是柳永的女婿,那样的话,想来父亲在九泉之下也会开心的笑个不停吧。
可是,那可能吗?
小晏这一生即使奋斗到顶也不过会留下一个晏殊儿子的名声吧,更何况,在他身上还难以找到任何奋进之心。
该怎么办才好呢?
对了,明鸿的心中灵光闪过,小晏不行的话,那自己和他生下的儿子呢?到他长大的时候,晏殊的影响应该没那么大了吧,人走茶凉的道理从古至今就从未变过。这样一来,只要自己的儿子能做出一番事业,而自己这个母亲也有一番声望的话,那岂不是可以实现父亲的心愿?
“那是柳明鸿的儿子,柳永的外孙,晏殊的孙子……”世人也许会这么说吧,这样的效果已经足够了,不是吗?
“对,就这么办!”明鸿重重的锤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将来有了儿子,一定要好好教育他,他要是不老实那就棍棒伺候……”
“明鸿姐,你在想什么呢?两眼发光的……”众人发现明鸿忽然不说话了,也就都沉默下来,谁知道,没过一会,晴依就发现明鸿嘴角带着笑容在那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害怕她是伤心过度,连忙关心的问道。
“哦。”明鸿一下子从想象中清醒过来,美好的未来已经规划好了,就看现实会不会按照自己的想象去发展吧,“没什么,我只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好了,本来是该高兴的,可是他们却已经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走了……”
“明鸿姐,你别难过了,”晴依缩在明鸿身前,劝道,“你看我和何桥姐,虽然有个家,可是家里从来不拿我们当人看,我都恨不得自己干脆是孤儿呢。”
“傻丫头,怎么能这样说话?”明鸿轻轻捏了一下晴依的脸,“你还小,不懂的这些,家人有时候虽然会对你不好,会抛弃你,嫌弃你,可是,毕竟你们身上流的是同样的血呀,外人是取代不了的。”
晴依似懂非懂的点着头,也许是为了安慰明鸿,她难得的没有出口反驳说自己已经不小了之类的话。
其实,明鸿劝晴依的话也是说给自己的,不论怎样,柳永和谢玉英总之是把她放在沈府十几年不管不问。从沈风的表现看来,也许柳永曾经嘱托过他几句,然而,别人的照顾怎能比得上亲生父母,明鸿想起自己在沈府受过的诸多苦楚,李嬷嬷等人的蛮横霸道,仿佛觉得身上曾经的伤口重新疼痛了起来。
虽然,抛弃自己这种行为并不能造成亲情不存在的结果。然而,十几年前的舍弃毕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事到如今,明鸿也没有心情去追查那时候的原因,因为他们已经走了,没有留给自己一次质问的机会,即便是查明白了也没有什么意义。
所以,明鸿决定,就这样吧。从今往后,自己已经是完全成熟的大人了,因为父母都已经不在,若是还抱着什么幻想不肯面对,那么自己早晚也要重新堕落回曾经挣扎的世界。这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最终是长大,而不是腐朽。
更成熟的面对明天,面对未来的任何事情。
这就是柳明鸿迎着那天的太阳升起做出的决定。
22、应召进府
“驾,驾……”
清晨的街上,有人在纵马奔驰。
本来汴京城里是不允许这样子纵马奔驰的,不过当大着胆子想要阻止的人发现那马身上明显的标记之后,大都明智的退了开去。
因为马身上赫然打着晏家的记号,这个记号在开封府可以说是无人不识。晏殊一门权贵,门生就不说了,就连他的几个女婿都是身居高位,如此人物在京城除了皇室中人还有谁敢惹?
再说了,在晏殊的约束下,他府里的人一般情况下绝对不会做出那些惊扰百姓或者违法乱纪的事情,现在这人这么明目张胆的当街纵马,那么要么是他丧心病狂,很快就要受到晏殊的严厉惩罚。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就是府里面出了什么急事了,想到这些,还有谁敢不识趣的站出来触他的霉头?
马上这人正是晏花!
谁也想不到,他一大早回到府中要求觐见晏相爷,然后两人说了没有一刻钟的话,他就是这么火急火燎的出门打马而去。
晏花此刻是心急如焚,爱马如他,这还是首次这么疯狂的打马奔驰。晏相爷的吩咐还在耳边:“你去马上把明鸿给我带过来,我要尽快的见到她。”
说这话的时候,晏花觉得自己有点读不懂晏殊脸上的表情,按理说他自幼在晏殊身边长大,过去的话,十有八九他都能猜中晏殊的心意。然而,这次却不同了,晏殊对于柳永的不屑一顾他是知道的,然而,晏殊对于明鸿的好感他也是亲眼所见。现在,知道了明鸿其实是柳明鸿之后,晏殊脸上竟然出现了晏花从未见过,不能理解的表情,就那么吩咐他马上带人过来,真是奇怪了。
照理说,如果因为柳永的关系,晏殊对明鸿开始厌恶的话,他是绝对不会有见她的想法的。不过,如果他根本无所谓的话,那又何必这么着急的要召见呢?仿佛有种明鸿是一个重大犯人,随时会畏罪潜逃一般。
越想越是百思不得其解,晏花把满心的烦闷发泄到了马上,眨眼间就已经冲出了闹市区。这样子策马奔驰当然比以前赶的马车要快上许多,所以没多久,晏花的眼前就再次出现了留荷听雨的外形,在初升的朝阳下闪闪的发着耀眼的光彩,果然不愧是明鸿的心血,只是一个雏形就这么引人注目。
晏花现在都可以想象到将来这里人潮汹涌应接不暇的场面,当然,那是需要明鸿今天能够度过晏殊这个难关的情况下才会出现的景象,要不然,一切就都没有了。
说起明鸿,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晏花对她只是因为她能和晏殊那么对等的说话而感到惊讶,那时候,佩服的心情并没有几分,说实话,只需要胆子大一点,做到明鸿那样并什么困难。晏花这么多年,亡命之徒也见过不少了,大多数都是刀架到脖子上依然面不改色的狠角色,不过是因为明鸿是女人而有点意外罢了。
然而,随着跟在明鸿身边的时间长了,最初的那一点惊讶渐渐的长大,在晏花不知道时候已经占据了他心中很大的一个位置。从明鸿的几次遇险,几次化险为夷,几次出入寻找得力手下,晏花都从头到尾亲眼目睹,他自问如果换一个场合,自己未必甚至有很大可能没有明鸿做得好。于是,在明鸿一手安排下,两人成为师姐弟关系的时候,晏花的心中已经承认了明鸿的地位是值得自己追随的。
最起码,自己虽然对于魏无怜的武功非常佩服,可是晏花也知道,自己绝没有办法让他收下作为徒弟。然而,明鸿轻易的就做到了,并且还顺便带上了自己,这样的言语手段,晏花自问一辈子也做不到。
今早上,由于职责所在,晏花还是尽自己最快的可能赶回府里,向晏殊报告了一切。他本来打算,如果晏殊当时就对明鸿翻脸的话,他是至死也要争上一争的,可是,没想到晏殊就这么不动声色派他来叫人,一下子就彻底打乱了晏花的计划。这么想想,其实晏殊对自己也不无怀疑吧,所以,在明鸿的事情上根本就不给自己说话的机会,同样,也不给自己应变的机会,短短的时间,就算是有什么想法也不可能实现的,只好乖乖的按照晏殊的吩咐行动。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晏花一边想,一边纵马越过不少地上残留的障碍物,眨眼将就已经逼近了西苑。
把缰绳系在院门旁边的石块上,晏花怀着沉重的心情推开门,有点垂头丧气的走进去,仿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明鸿一般。
犹豫了一会,晏花一跺脚,径自往屋里走去。
谁想到,刚靠近门口才发现,房门并没有关紧,而是半开半闭着,屋内传来几个人的娇笑声,其中自然是晴依的声音为最大。晏花早在听涛阁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注意到这个可爱莽撞的小姑娘了,当时还和她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导致两人的关系一直有点尴尬,不过不可否认,晏花心中对她是很有好感的,现在听到她的笑声,晏花顿时觉得精神一阵,仿佛什么事情都能解决一般的坚定的推开门。
“呀,是晏花回来了。”晴依领先叫道,“怎么样,是来带我们吃饭去么?”
“你就知道吃。”晏花没好气的说道,不再理会听了之后立马嘟起嘴的晴依,转而拜倒明鸿面前,开口道,“明姑娘,哦不,柳姑娘,相爷吩咐我说,要在最快的时间之内见到你,小人也不知道相爷是什么意思,只好飞马过来相请。”
“嗯,难为你了。”明鸿听得出晏花言语间的歉意,他对自己的忠心虽然要排在晏殊之后,不过也是难得的人才了,现在特殊情况关键时期,可不能失了他的心,“晏相爷纵横多年,我辈哪里能猜透他的心意,这样吧,我也不会骑马,只好还是麻烦你了。”
“是,姑娘放心,晏花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不知怎么,晏花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仿佛明鸿这一去就不能再回来一般。
“你在说什么呢?”明鸿连忙掩住他的嘴,“什么拼命之类的,想也别想,你要好好活着才能帮到我呀,你看,都把人家晴依吓坏了。”
晏花循声看去,果然晴依脸上变了颜色。她本来是开开心心的,却发现晏花这副模样,还以为要出什么大事了呢,好不容易找到的安身之所就要失去了,她幼小的心灵那里承受得起?
晏花很是抱歉,又不好过去安慰,只好对明鸿说道:“是我的错,姑娘一看就是贵人,当然能逢凶化吉。”
“好了,我明白你的心意,放心吧,晏府绝对不是什么大凶之地。咱们这就启程,说不定能够赶上府里的午饭呢。”吩咐好了晏花,明鸿回过头对陈师师等人笑道,“你们嘛,就只好自己先想办法喽。”一句话,刚刚的紧张气氛消失无形。
一辆马车很快从西苑驶出,后面依稀可以看见几个站在门口送行的人。明鸿冲她们挥挥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没办法,就算是再着急,这回来的路也只能这样了。先不说明鸿真的不会骑马,就算是会骑也不可能这么在大街上抛头露面的一路奔驰,若是那样的话,无论是什么身份,这一生的名声也算是全毁了。
一路除了赶路,并没有别的事。没多久,两人就赶到了相府门前。府中人都知道晏花出去办事了,见他领了人回来,也没人阻拦,当下二人长驱直入,没用了半顿饭的功夫就到了晏殊的门前。
晏花上前敲门,只听里面传来声音道:“是不是晏花回来了?快进来吧。”
明鸿心里一震,这声音不对,怎么自从上次见面并没有几天,晏殊居然苍老了这么许多?或者是自己太敏感饿了还是怎么着,就连晏花这样身边的人不也没说什么嘛。明鸿摇摇头,跟在晏花后面进去了。
这是她第二次进晏府,也是第二次来到这个房间,第二次见到晏殊。
四目相对。
“你来了。”晏殊说道,声音出乎意外的热情,“这么多天不见,在西苑过得还习惯么?”
回首处,晏花已经悄悄的掩上门退下了。
明鸿笑道:“多谢相爷关心,明鸿过去十几年从没有这几天过得精彩。”
“哈哈哈,”晏殊拍掌大笑,“好,我果然没看错你,你这些天也算是出生入死,居然只用一个精彩来形容,不错,你很不错。”
明鸿脸上泛红,低头道:“相爷可真是过奖了。”她倒不是不好意思,只是被当朝宰相如此赞不绝口,任谁也不能安然受之。
“听说,你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晏殊笑声未绝,忽然问道。
来了,明鸿心道。
“是。我也是刚刚知道,自己的生身父亲居然是柳永,柳相公。”明鸿不悲不喜,让人难以判断她的想法。
晏殊的语气同样是如此:“嗯,这样也好。我过去是担心你的出身问题,现在这个就不存在了。”
明鸿心里一惊,偷偷的抬起头,才发现自己刚刚的判断并没有错,晏殊确实比上次见面的老了不少。有人说,人在过了某个年龄之后就会老的特别快,看来,晏殊就是这样的人了。也许是操劳过多,也许是其他原因,现在的他给明鸿的感觉仿佛是好几年没见面一样。
23、一个问题
“怎么了?”晏殊正在说话,却忽然发现明鸿的目光听到了自己脸上。
“没,没什么。”明鸿连忙掩饰。
“你是不是觉得我老了?”晏殊忽然问了个措手不及。
“相爷只是日理万机,操劳过度。”
“日理万机,日理万机,我其实也不想。”晏殊叹息道,“可是身后有这么一大家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也只好强撑着。”
“相爷真是比我们一般人辛苦百倍。”明鸿说这话倒是抱着崇敬的心情说得,可是说出来之后却让人感觉到充满了同情。
晏殊一颤,忽然道:“先别说我了,你也不容易。柳永这个人我知道,才华是有的,可是却有些跟不上主流,最终郁郁一生,可惜,可叹。”
可惜可叹?
父亲奔波一生,原来在成功人的眼中就归结为这四个字而已。
明鸿知道,父亲的辛劳其实怪不得晏殊,主要还是那时他虽然满腹才学,奈何却不得皇帝陛下所喜,那别人还能有什么办法?就算是权倾天下如晏殊,就算是他真的赏识柳永,也不敢冒着得罪皇帝的危险而加以提拔吧?
更何况,以晏殊为首的那些文人,根本就看不起柳永的行事还有为人,却并不知道,柳永也是世家出身,之所以变成那样还不是被他们被世人逼迫的?
“是,家父一生,很是辛苦,明鸿没能见他一面,很是遗憾。”明鸿垂着头,眼角不知不觉的又泛起泪花来。
“明鸿,你是不是觉得我听说了你的身世之后就会对你另有看法?”
“明鸿不敢,只是家父和相爷意见相左,并无半分情意,所以……”
“所以,你也认为我会对你另眼相看是吧?”
晏殊本来就对明鸿另眼相看,他此时这么说当然是大有含义。明鸿小心的咀嚼着话中的意思,一时之间也不敢回答。
晏殊呵呵一笑,了然于胸。
“我晏殊要是任人唯亲,也不会有现在的位置了。”
这话明鸿倒也承认,晏殊这个人还是很喜欢提携后辈的。不过,正如古语云,人无完人,他的这种提携和欣赏也是有自己的局限的,虽然离任人唯亲有很大的距离,但是,也有他自己的个人看法在里面,最起码,柳永当年就得不到晏殊的赏识。明鸿当然不会把这一点怪到晏殊身上,因为就算是自己也有同样的缺点,每个人都是这样的吧,喜欢自己喜欢的,若是看了讨厌,又何必放在身边呢?
“相爷胸怀天下,自然和常人不同。”明鸿酸溜溜的说道,虽然她道理明白,但是毕竟事情牵扯到自己的父亲,哪里能这么容易就不介意?
“哈哈,你这话说得言不由心啊。”晏殊哪能听不出明鸿的意思,明鸿如果在他面前表现的对柳永之事完全不在意,那才是不正常的,晏殊自然会对她加以提防,然而,现在这样子却恰到好处,“我虽然对你父亲没什么好感,不过,说也奇怪,叔原言语之间倒是对他很是佩服,你有空可以和他聊聊。”
“嗯。”明鸿应了一声,“相爷还没说召明鸿前来是所为何事?”
“你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嘛。”晏殊忍不住捻着几缕胡须笑道,“我还以为我不说你永远也不会问呢。”
“我可等不了永远那么久。”明鸿捂着嘴笑道,简简单单的化解了晏殊的玩笑。
“其实我是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哦?”明鸿一扬眉。
“问题很简单,那就是现在的你打算怎么做?”晏殊神神秘秘的笑着,仿佛自己这么大费周章的真的就是为了这么简单的问一句话一样。
明鸿当然不会以为真的那么无聊,其实这个问题从昨晚知道身世之后她就一直在考虑了。下一步该怎么做?一般人肯定想的是去柳家认亲,从此就会有一个大靠山,然后做什么都方便了。可是,真的会这样顺利么?明鸿并不这么认为,首先,就算是柳永活着的时候好像也没得到柳家的什么支持,其次,自己就这么跑上门去,人家凭什么就认了自己呢?难道只凭一句话么,那显然是不可能的。再说,明鸿现在并不缺少靠山,晏殊已经摆明了大力支持她,那么其他人还有什么更好的作用呢?
所以,认亲这件事情是绝对不能着急的,如果没有合适的机缘,还是先放一放比较好。那么,既然这样,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明鸿抬起头,对着晏殊的目光,自信的笑道:“相爷的问题简单,明鸿的答案也很简单,那就是,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这个答案简直近似于废话了,不过晏殊听的却很高兴,笑道:“好,好一个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明鸿,我还有一个问题,你觉得我这间书房怎么样?”
“这个嘛,”明鸿仔细的环视一下四周,这间书房当然不算小,虽然四周错落有致的摆放下了些书籍古玩,剩下的空间也有她在空庭的屋子那么大了,“这间房装饰古朴,布置精雅,显然是出自相爷的手笔。”
“你说的没错,这是我年轻的时候布置的,几十年来从来没有变过任何一件东西。”晏殊的语气又带出了一点回忆的色彩,“不过,现在我打算把它送给你和叔原了,包括旁边的卧室,你们到时候派人换上自己的铺盖就是了。”
“相爷,这……”
晏殊摆摆手,制止明鸿的推让:“好了,这样类似的房间我还有千百间,你有什么好客气的?以后你在这个家里也要有个落脚之地才好,免得让人家说我晏殊怠慢了你。”
明鸿连忙道:“相爷这话严重了,如果这样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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