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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你比糖甜-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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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会,他对那个推销员笑了笑。
  “那让我试试吧,出了事也不会让你们担责任。”
  房向笛在一旁站着,嘴巴张开,满脸不可置信。
  *
  雨水慢慢停歇,只有滴答滴答落在窗台上的轻响。
  周清幸起身,把病房的小窗户打开。
  夜风从外面吹进来,憋闷的病房总算可以透透气。
  静的只有呼吸声。
  她重新坐回去,靠着床边的小矮桌闭上眼休息。
  。
  “幸……幸啊。”
  一声微弱嘶哑的声音,让周清幸猛然坐起身子。
  她以为是老人在说梦话。
  开了床头小灯,发现对方睁开了眼,确实在叫她。
  “您是想喝水吗?”
  周清幸把床位调高了些,将桌上的温水端起来。
  她喝水都很费力,抿了小半口就躺下了。
  “幸幸……”老人又喊她。
  周清幸低下头,看着床下虚浮的一点。
  “您能不能……不要说话。”
  周清幸低声道,声音很小,近乎哀求。
  床上的人慢慢伸手,摸住了她放在床边的左手。
  “奶奶……对不起你。”
  浑浊的目光里有泪,顺着褶皱的眼角流下来。
  周清幸没想到她会这样说。
  “原谅……原谅奶奶吧。”
  。
  人在快死之前,再坚硬的心也软了,弥留之际,总想着忏悔。
  那些遗憾,像走马灯一样,让人不安。
  老人的目光很慈和,像是记忆中的那样,温柔地抚摸着她的手。
  周清幸咬紧了牙根。
  酸涩的情绪让眼睛很疼,她闭上眼,脑子里满是很久以前的画面。
  {幸幸喜欢吃糖心的果子啊,奶奶给你留了很多呢。}
  {我家幸幸最聪明了,快,再背首诗给奶奶听。}
  {幸幸不哭啊,奶奶给你揉揉。}
  可就是这个最疼爱你的人,亲手将她推下了地狱。
  “幸幸,原谅奶奶吧……”
  床上的老人声音更加嘶哑,带着喘呵的气声。
  堵在心口的大石块,越来越沉坠。
  。
  “呵——哈——”猛然间,老人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急喘。
  抓握住周清幸的那只手力度变得很大。
  检测看护仪器发出嗡鸣。
  周清幸心脏骤然紧缩。
  下一刻——
  仿若慢动作般,老人急促张开的嘴,期翼的眼睛,紧握住她的手掌。
  眼前的画面像是被深深刻入脑海里,停顿住。
  大概过了一分多钟,凝固的画面被从外面匆忙推门而入的护士打破。
  老人的手与周清幸分开,无力地垂在床上。
  好似砰地一声。
  那块巨大沉重的石块,落了下来,将心脏砸的血肉模糊。
  。
  “妈!妈!”
  女人也从外面慌手慌脚地赶进来。
  “病人送急救室!”
  周清幸意识散乱又模糊,她按着护士的话,把老人一起抬到车床上,再跟着车床往急救室跑。
  “妈,您可要挺住啊!”女人焦急的一声又一声。
  周清幸步子慢慢停了下来。
  她脸色极度苍白,冰凉的液体顺着下巴流下来。
  分不清楚是汗水还是什么。
  “大伟,你快过来,咱妈又不行了!”面前女人打电话,大声冲着手机喊。
  周清幸深呼吸,突然转过身,像是要摆脱这里一样,往医院门口跑去。
  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跑。
  但就觉得,跑的快一些,便离这些事情远一些。
  逃避又恐慌。
  *
  刚停歇没有多久的天又开始下雨。
  开始是很小的雨滴,随即又密密麻麻地落下来。
  手机在这时又响起来。
  很多次,周清幸才听到。
  她已经走到了医院外面给病人平时散心的小公园。
  在园中央的小亭子里,周清幸从兜里把响个不停的手机拿出来。
  她这时才发现,手抖得非常厉害。
  几下终于滑到接听。
  等了几秒,那边没有说话,周清幸慢慢深呼吸,算是平稳地喂了一声。
  “哎……我不给你打电话,你就不会给我打了啊。”
  越温的声音在四处都是茫茫雨声中,从手机孔中传出。
  “嗯……”
  “啧。”那边不满地叹口气,“周清幸,你太没良心了,让我跟别的女生看烟花,故意气我吗?”
  周清幸拿着手机的手依旧在抖,她没有说话,就听着对方说。
  情绪在慢慢发酵。
  “我今天给你做了件礼物,猜猜是什么~”
  越温等了几秒,周清幸依旧沉默。
  他皱了下眉,手背为了做条链子被机器烫伤好几处,到现在还疼着。
  “你好歹给个反应吧,周清幸,我从来没有给人这么用心挑礼物呢。”
  “谢谢,还有别的事吗?”
  “……”
  周清幸脑子乱成一团,她根本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
  “没有事的话我就挂了。”
  她低沉冷淡的语气让越温有些拿不准。
  莫名的委屈和生气,越温冲她嘟囔了一句。
  “你脾气怎么这样……不讨人喜欢……”
  “你可以不喜欢我。”
  周清幸低声道,“我这样的人,是不配你喜欢。”
  所以压抑在一起的情绪,对着不干关系的人发泄,耳边的雨声逐渐变大。
  滂沱雨声轰炸着耳膜。
  越温停顿了好一会,“周清幸,你……”
  。
  信号被对方猝然切断。
  深夜的街道,越温紧皱着眉,心里莫名慌乱起来。
  他再次拨打过去。
  一遍又一遍。
  那边终于再次接通。
  当越温听到对方的声音,整个人不由愣了一下。
  他认识周清幸这么久,对方一直都是冷静的,尽管偶尔会出现些别的情绪,也不是太过激烈。
  永远都被坚固壁垒围起来的,有点无坚不摧的周清幸。
  此刻竟然在痛苦又悲恸地哭。
  那哭声尽管隔着千万公里的距离,也能让人感受到她的绝望。
  “对……对不起……啊……”周清幸断断续续地抽噎声,在手机耳孔中显得沙哑又断裂。
  越温心里被她的哭声搅得天翻地覆。
  他手指握紧手机,“怎么了?”
  雨声宣泄着无法诉说的情绪,越温只能从她破碎又凌乱地只言片语中。
  猜测她遇到的事情。
  “好,先不哭不哭,奶奶出事了是吗。”
  他安静听着女生脆弱的求救。
  。
  无法逃脱,到处都是大雨,周清幸蹲在亭子里,只觉得自己永远也逃不走了。
  她无法思考,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情绪如海波中动荡的船。
  越温听她说完,在短暂的安静里开口。
  “好,阿幸,现在告诉我,你在哪?”
  手机里再次传出男生放缓语调的温和声音,“我去找你。”

☆、第25章 曙光

  急救室的红灯在惨白走廊里,亮的刺眼。
  周清幸回来; 头发滴滴答往下落水; 她坐到长椅上; 疲惫地靠在那发呆。
  旁边的女人看了她好几眼。
  “幸幸; 你奶奶刚刚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周清幸慢慢转动了下眼珠; “没有。”
  男人这时也赶了过来; 带着一身烟味跟酒气。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非去赌牌。”女人埋怨了一句。
  她说完,又冲对方使了个眼色。
  “你姑父这毛病总改不掉,我一个人赚钱; 每天累死累活都没人问呦。”
  周清幸听他们说了一大堆,后面终于提到了重点。
  “幸幸啊,你姑父在外面赌牌输了不少钱; 现在房子也抵押了; 还不上的话我们以后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医院里的湿冷顺着湿掉的鞋子; 从脚底凉到头皮。
  “还有你奶奶的病,每天住院花销都得上千; 我们没有钱,全是到处借的,你要是有点闲钱,能先周济给小姑一下吗?”
  周清幸这次直直地盯着她,漆黑眼眸里没有光,显得死寂又黯淡。
  “你需要多少。”
  女人报了个数字。
  周清幸垂眸,对方紧接着道。
  “你小时候都是在我家吃住; 我跟你姑父供着你读书,现在困难的时候,你要能帮我们就拉一把吧。”
  周清幸:“我如果给你了,以后能别再联系我吗。”
  两人都沉默了下。
  周清幸声音无波无澜,“如果可以办到,我来想办法。”
  男人搓了搓手,“其实小幸啊,你也不用这么辛苦,程先生说了,只有你再陪他几个月,钱他帮咱们出。”
  这个名字对于周清幸来说,让她有生理上的厌恶感。
  周清幸直接打断了男人的话。
  “我不可能去的,你们如果想要钱,就听我的。”
  以前那个很懦弱,什么都要依附着别人,没有主意的小丫头。
  现在好似变了一个人。
  周清幸看着他们,一字一句道。
  “你们也不要听那个程先生的话了,他能给你们的好处,我同样可以办到。”
  “而且更多。”
  *
  如果太安静的环境,会让人觉得非常,绝望。
  特别是在医院这种地方。
  闭上眼,脑子很空,什么都抓不到,明明很困了,但是怎么都睡不着。
  晚上四点的重症监护室走廊,只有一盏小夜灯亮着,惨惨淡淡的发着光。
  男人从兜里摸出烟,跟着坐到她旁边。
  “幸幸,我让人加了个看护床,你跟你姑挤挤睡去。”
  周清幸摇摇头。
  他叹气,闷闷地抽烟,周清幸微微侧头看他,男人的鬓角都白了,领子口外翻着,皱巴又泛黄。
  沉默在扩大隔阂。
  男人站起来,驼着背,去外面抽。
  这个封闭落后的小镇子,他们很好骗,什么都不懂。
  所以他们当了刽子手,但到底谁才是原罪。
  周清幸想,她使他们变得贪心,他们使她越来越狠心。
  *
  老人在中午的时候宣布死亡。
  那个时候周清幸正在吃饭,趴在走廊的小长凳上,男人买回来的米线,还没有吃两口,筷子就掉在了地上。
  随后,女人哭喊着去了病房。
  见怪不怪的医护人员,走过来告知接下来要走的流程。
  男人进去陪着女人了,周清幸一个人去办理各种手续。
  她很沉静,甚至有些冷情,一路沉默着交钱,签字,办理单子。
  连半惯了这种事情的工作人员都问了一句。
  “你是病人的亲孙女?”
  人在亲人死的时候,是不应该这么安静的。
  至少要表现出难过。
  周清幸点点头,“嗯。”
  她接过单子,慢慢往回走,她现在难过不起来,所有的情绪已经沉淀下去了。
  或者说是被刻意压制住。
  *
  镇里的规矩是人死后要守灵一天,随即再入土为安。
  坟址早就选好了,在镇里老家的田头中间。
  周清幸跟女人回了老家,路上天色阴蒙蒙的,随时都会下雨。
  夜里支起灵棚,请了葬仪,唢呐吹响和一些来帮忙的邻居,竟会让人有种,热闹的错觉。
  周清幸跟女人跪在灵棚里,给火坛烧纸。
  这时,手机震动起来。
  腿跪的发麻,周清幸去外面找了稍微安静的地方接通。
  。
  挂了电话,她对外面抽烟的男人道。
  “我要去镇里接个同学。”
  男人点点头,“要我送你吗?”
  “不用,车借我吧。”
  *
  电动的三轮车在石子路上颠簸。
  离后面的灵棚越来越远,周清幸突然觉得有些解脱。
  她给越温回了电话。
  “你现在在哪?”
  “三合镇医院门口。”熟悉的声音让周清幸心脏逐渐加快,该如何形容这种感情呢。
  就好像这个永远都是潮湿的小镇,随着越温的来到,隐约能让人看到一点微光,很渺小,又不容忽视。
  *
  三轮车在医院附近停住,周清幸从车上跳下来。
  医院的白色门灯照出一片光,男生背着黑色的包,套了件长衫,背对着她看手机。
  周清幸步子放慢了些。
  直到男生察觉到什么,倏然回头,视线撞在一起。
  越温浅浅笑了下,周清幸只觉心脏胀满,温热的感情流出来。
  越温:“你真让人担心死了。”
  淡淡的烟草味道,还有些潮湿的衣服,越温抱住她,周清幸将脸贴在他胸前。
  “啧,瘦了好多。”男生抚摸了下她的后背,只觉得周清幸背脊骨都凸出来。
  “嗯……”周清幸声音很闷。
  “你奶奶好点了吗?”
  周清幸身子一僵,越温察觉到,立刻明白了什么。
  他很轻地叹口气,在周清幸眼尾处亲了亲。
  “想哭就别忍着啊。”
  周清幸抓在他胸前衣服的手紧了紧,像是在克制情绪。
  过了一会,她抬头,询问道:“你有没有吃东西?”
  “嗯,还没有。”
  *
  周清幸带着越温去了医院旁边的馄饨馆。
  他肯定是从来没有进过这种店的。
  周清幸拿了纸给他面前的桌子认真擦了好几遍。
  桌上的油腻跟老灰已经沉在了木头里,怎么擦都是脏兮兮的。
  “……别擦了。”越温挡了她一下。
  灯光下,他才看清周清幸现在的样子有多憔悴。
  脸色苍白的全无血色,头发凌乱地随便扎着,光是坐在那,就透着十分疲惫的感觉。
  越温心里扎疼,他皱着眉,站起来给周清幸去前面先端了碗热汤过来。
  “你是不是一天都没吃饭?”
  越温一看她这样子就知道,也许不止是一天,可能这两天都没怎么吃。
  “不太饿。”
  周清幸喝了两口,是真不饿,温热的汤顺着喉管到胃里,有些烫。
  馄饨上来,周清幸咬了两个,就停了筷子。
  越温看她不吃也停下,“怎么了?”
  周清幸垂着眸,“吃不下,感觉很难吃。”
  她对这镇里的一切都很抗拒,所有的食物在嘴里也没有味道。
  总有股油腻寡淡的恶心感。
  “是吗?”越温筷子从她碗里夹走一个塞进嘴里,咀嚼两下说道。
  “好像是淡了点。”他转而从自己碗里,夹起来递到她嘴边。
  “尝尝看,我这份很好吃的。”
  周清幸张嘴吃了,随后低声道:“明明是一个口味。”
  越温笑笑,“是吗?你一个尝不出来不同的,再尝一个。”
  白胖的馄饨又递到唇边,周清幸看看他。
  被他的坚持打败了。
  一碗馄饨被越温变着法的喂,真吃下去大半。
  剩余确实吃不下的越温给吃了。
  周清幸:“你真觉得好吃?”
  男生拉她起来,“还行吧,我反正是没你挑。”
  *
  吃过饭周清幸觉得身体顺服了一些。
  越温问她,“你怎么来的?”
  “有车。”周清幸指了指停在医院附近的农用电动三轮。
  越温走过去,在发动机指标盘看了看,像打量一件稀罕物似的。
  周清幸要带他,被越温拦住。
  越温:“你坐后面吧,我来开。”
  周清幸:“你行吗?”
  越温挑眉,“驱虎机车我都能开山路,这个怎么不行。”
  “这个……跟你那不一样。”
  “我单手就能掌控了,坐后面去。”他下巴向后扬了扬。
  周清幸老实地坐下了。
  越温摸索一番,拧转了开动。
  随即发动机哄嗡地剧烈震动起来,他立刻吓了一跳。
  越温:“驱动这么响……”
  周清幸:“这车很容易翻的,你稳着开啊。”
  。
  越温拧了车把,等上路之后才发现,真是小看了这个朴实无华的三轮。
  一路上磕磕碰碰,走在石子路上车身子晃荡的厉害,随时像散架似的。
  刚刚还信誓旦旦单手掌控的大佬,此刻特别严肃紧张地控着车,晚上阴天很是凉快,结果终于到了地方之后,才发现出了一身的汗。
  周清幸看他郁闷的表情,短暂地笑了笑。
  。
  乡里的黑色土地松松软软,周清幸带着越温在灵棚旁边搭着的简易棚里。
  “你今晚只能在这里休息了。”
  她小声道,里面还睡着两个人,都是来帮忙的邻居。
  鼾声四起,一个草席一铺,人就躺着睡。
  周清幸指了指里面的小凳子,“你可以坐在凳子上靠着睡。”
  越温笑笑,也低声,俯在她耳边道。
  “我也想给奶奶守灵啊。”
  作者有话要说:  然后说一下更新时间,不出意外的话,更新都是在,每天夜里十二点零五六七八分的样子。

☆、第26章 深夜放糖

  “你人文历史没学好吧。”周清幸推他进去,“守灵不是随便人都可以的。”
  越温笑了笑; 把包随便放在地下; “我还真没学过这个。”
  晚上天凉; 越温把他的厚外套给周清幸披着了。
  周清幸走几步; 回头不放心地又看看; 发现越温坐在那; 撑着脑袋不知道想什么。
  周清幸:“你不睡吗?”
  “我得看着你啊。”对方冲她挑眉,“你快过去吧。”
  。
  深夜起了薄雾,困倦的时候,眼前的事物都不真切。
  唢呐吵闹声全都静去; 只有地里的蛙声,远远近近地在耳边响。
  周清幸靠在那迷迷糊糊地睡了会,再睁开眼; 棚外好像站着人; 高高瘦瘦的; 她身子往前动了动。
  一偏头,发现是越温; 应该在抽烟。
  那个搭棚里鼾声这边都能听到,估计他是睡不着。
  “越温。”周清幸小声喊他。
  灵棚里这时候就只剩下她自己,男生听到,站在棚外边,弯腰询问。
  “嗯?”
  “你进来睡吧。”
  越温把手里的烟头扔了,“可以吗?不会冲犯你们这的规矩吧。”
  周清幸把凳子拿过来一个,“天亮之前你出去就行。”
  。
  尽管周清幸身上还披着个厚外套; 但等男生坐过来,她发现他身上还是比她要温暖很多。
  越温只穿了一件灰色单衫,他手脚都很长,小空间里都伸展不开。
  “我抱着你吧。”
  越温低声在她耳边道,瘙痒的气声让周清幸往旁边偏了偏。
  他没等她说话,立刻就动了位置,伸手把她环住。
  “这样好多了。”
  越温下巴抵着周清幸的脑袋,挺满足地蹭了蹭。
  隔着男生薄衫也能感觉到他的体温。
  半晌,周清幸才微微侧了下脸。
  越温长睫阖着,他只用了一天半的时间就到,估计是连夜的快机,再加上时差,没一会他就睡了。
  周清幸很小心地,抬手摸了摸他的侧脸。
  *
  次日天刚蒙蒙亮就要入土填坟。
  周清幸窝在越温怀里睡得很沉,等她醒过来,发现自己身子靠着一个被挪过来的矮桌。
  外面有人声说话,她出去看,请来的丧事师傅已经在准备东西了。
  洗了脸,在附近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越温。
  “你去哪了?”她给他打了个电话。
  那边风声很大,说话模糊不清,听了会,对方说很快就回来便撂了电话。
  起来的人都去大锅那里盛饭。
  来帮忙的人多,一般镇里都请人做大锅饭,然后分盛,是面糊汤和饼。
  一口锅上面浮着腻腻油油一层,周清幸看的恶心,只接了点水喝。
  *
  过了十几分钟,田地那头有三轮车嗡杂的声音。
  越温从车上跳下里,他手上提着个袋子,找到周清幸,拉着她的胳膊到了搭棚后面。
  “喏。”他把袋子递给她。
  “这是……“周清幸看了下,袋子里装的是小油果和烧麦,零零总总好几样,特别像是把小吃店里的都要了点。
  “你去哪买的?”
  越温从兜里掏打火机,他晃了根烟,“就你们这边的镇子啊。”
  男生眼内透着狡黠,“快吃,剩下不喜欢的给别人。”
  周清幸摸着松松软软的小包子。
  越温看着她低头乖乖咬了一口,立刻轻笑了下,顺便伸手揉了她一把。
  挑□□还真不好喂。
  ——
  动土下葬的时候,阴沉了几天的天气出了太阳,也不是很大,光有些苍白。
  越温远远站着。
  两条鞭炮东南两角齐放,噼里啪啦的炸出一大片青烟。
  周清幸跪在下风口,烧得纸火烟灰,全都往她那飘。
  手指微微动了动,越温此刻烦躁地想抽烟。
  到了十点,下葬结束,镇里帮忙的人都过去附近的小饭店吃饭。
  “结束了?”越温立刻走过去。
  周清幸点点头,她眼睛很红,不知道是熏的还是哭了。
  周清幸:“我跟他们说一下,晚上我们走。”
  “好。”
  。
  家里就只有女人自己看门。
  周清幸回屋里洗了个澡,出来时发现越温正站在院子里跟女人说话。
  她眉头一皱,拎了自己的包就过去。
  “幸幸啊。”女人看到她,立刻冲她使眼色,“这是你同学吗?”
  越温不知什么时候慢慢蹭到她身后了。
  “男朋友啊……”他用气声在她耳后提醒。
  周清幸没理他:“同学。”
  女人笑,“让你同学也去吃饭呀。”
  “不了,我们现在就走。”周清幸从兜里掏出一张卡,“密码写在上面了。”
  “怎么这么急呦!”女人接过来,又冲越温道:“谢谢你来帮幸幸啊,下次来婶婶再给你弄吃的。”
  越温勾起微笑,“好。”
  “走了……”周清幸拉他胳膊,出了大门,她压低声音询问。
  “她刚刚有没有问你什么?”
  “同学不想告诉你。”越温眉眼懒洋洋地,明显的逗弄她。
  周清幸严肃,“我认真的。”
  “就问了下你在学校怎么样啊,我说你尊师爱友,德智体美都全面发展。”
  女生抿了下唇,沉默着往前走。
  好像有点生气?
  越温忙走几步,笑道,“其实意思真就是这样。”
  “哦。”
  周清幸头发还有点湿,她拿头绳随便扎着,显得皮肤愈发的白。
  “!”她突然往旁边一偏,越温暖热的手掌贴住了她的后脖颈,还轻轻揉捏了一下。
  “你跟你家人关系很紧张啊。”
  越温声音轻缓,“刚刚的人是你什么?”
  周清幸想了想,“以前是姑姑。”
  “现在还不是了吗?”男生挑眉。
  “嗯。”
  周清幸垂眸淡道:“陌生人了。”
  这个镇子,这里的人,她想是永远都不会再见到了。
  *
  火车票定在夜里十二点多。
  到了镇集,两人随便找了小店吃饭。
  越温吃饭比周清幸快,他撑着下巴问她:“你这有没有好玩的地方?”
  “没有。”
  周清幸还是很沉默,越温能看出来她心情失落,他帮她解决最后一口饭:“那我们就去找个酒店休息一会。”
  。
  原本还有点日光的天,出来就阴沉了几分。
  风吹过来凉丝丝的,越温把外套脱了。
  “你不冷?”周清幸皱眉看他。
  “风吹的很凉快啊。”
  越温把衣服随便搭在腰上,“家那边每天都热死。”
  周清幸淡淡看他一眼。
  。
  镇子很小,走了一会也只找到一家旅店,门窄的只能一个一个进去。
  门口竖立的招牌那,窝着个一月多的小猫,也不怕人,见了周清幸就往她腿边蹭,像是要吃的。
  周清幸立刻躲开,小黄猫改了方向,又冲越温的裤腿喵喵叫。
  “你不是挺喜欢猫的吗。”越温弯下腰给它抱起来,看周清幸跟躲瘟疫似的又离了几步。
  “脏。”
  越温拎到眼前看看,小黄猫软软小小的,还很会撒娇。
  “像你耶。”
  周清幸没理他,进去开房间。
  *
  旅馆里没有单独浴室,有个公共澡堂。
  越温纠结了好一会,还是进去了。
  他洗的很快,没怎么擦就回房间,周清幸坐在床上,他走到面前了,她还没注意到。
  明显的发呆到入神。
  越温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躺在床上,手一勾,把毫无防备的周清幸也带进怀里。
  越温:“睡一会吧。”
  周清幸:“我不困。”
  越温手掌覆盖住她的眼睛,“那就陪我躺一会,别乱想了。”
  男生的心跳沉稳有力,脸被他按在胸膛处,可以闻到对方身上的洗浴粉味道。
  还是玫瑰味的。
  “越温,你身上好香啊。”
  对方黑了脸,被女人说自己身上香,总觉得非常奇怪……
  “那浴池里只有一种洗浴粉。”
  越温很严肃地解释,随即抬起胳膊闻了闻。
  周清幸往他脖子处贴近了些,“挺好闻的。”
  男生的身子被她这个动作弄得顿时僵住。
  周清幸的呼吸清浅,痒痒的,挠着心。
  越温默了半晌,换了个姿势,将她更好的圈在怀里。
  周清幸现在的动作,总让他想到门口的那只小黄猫。
  黏人。
  。
  安静地躺了一会。
  越温倏然睁开眼。
  胸口处有些湿意,怀里的人身体正发出很轻的颤栗。
  周清幸哭的时候也不愿被人看见。
  越温抬手,慢慢抚摸她的后背。
  “你哭出来吧,我把耳朵堵住了。”
  怀里的人头埋得更深,越温微微侧了下脸,亲吻她冰凉的耳垂。
  “她没有听到我的原谅。”
  周清幸一出声,就带着压抑的哽咽。
  “我是不是错了,就算是骗她,也应该说出来的。”
  越温慢慢听她说,周清幸此刻是不需要他安慰的,她只是需要个对象来倾诉。
  “越温,我什么都没有了。”
  最后一句带着令人揪疼的嘶哑,越温把她抱起来,抬起她的下巴注视她。
  “你听过切诺尔女士的课吗?”
  他浅瞳色的眼眸带着让人安心又沉静的力量。
  周清幸听他继续道。
  “自己无法解决的痛苦,时间帮你解决,时间解决不了的,总会有人帮你解决。”
  他用唇碰了碰周清幸的眼尾。
  “爱能化解痛苦,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
  各位小可爱看完别忘了收藏啊,收藏能发育的,发育起来就能发糖,来个啵啵~
  下章开大,憋个糖炮给你们~

☆、第27章 吸引

  我喜欢你这几个字,分量很轻。
  但如果是; 我爱你; 这种感情就不一样了。
  周清幸眼睛很红; 似乎都忘记哭了,她眼睫上挂着泪汽,就这样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
  越温自己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心脏跳得很快; 跟捶擂鼓似的; 他抬起手; 又重新覆盖住她的眼睛。
  “别看了啊……说句话。”
  视线被挡住; 周清幸在黑暗里也能感觉到热度。
  “……谢谢。”
  她竟然回复了一个道谢……
  越温心情大起大落,被搞的十分郁卒。
  “我认真的; 你谢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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