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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帅的纨绔夫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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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传来前台欢呼的人声,掌声此起彼伏,两名军官忽然大步从外面走进来,粗鲁的拉过试衣间的帘子,左看又看,似乎在找什么人。
换衣服的女们尖叫声此起彼伏,捂着胸口四处躲藏。
停云快步站在穿衣镜后,屏声敛气。
“两位官爷,你们在找什么?”班主点头哈腰的迎上去。
那两名军官找了一圈,冷冷盯着班主,“府上的二姨太丢了,如果你们看到她,立刻通知我们。”
班主微微一愣,诧异的看向停云,发现停云早已不在位置上,他连连点头。
待两名军官走后,停云才从穿衣镜后走了出来。
班主一看就是湖,也不多问,挥着手催促道:“快到你了,赶紧去吧。”
停云系上面纱,低着头候在大红色的幕布后,听闻报幕,方才缓缓向台前走去,蒋府上见过她的人并不多,如今她又掩着面纱,若非十分熟悉的人,定是认不出她的,她只消撩起蒋寒洲的兴趣便好。
她外袍,头上熨帖一片黑色的大羽,脖颈上是薄薄的一层鎏金项圈,一席全白的织纱百褶莲花长裙,一条白色的丝绸紧身长裤,脚上包裹着厚厚的布,像一只天鹅般尊贵而又骄傲的走上了台,向着台下款款颔首,随后从容的走到钢琴边,将一张纸递给钢琴手,随后走回到台中心。
没有丝毫的紧张和慌乱,她淡淡扫了台下一眼,呈阶梯状的看台上,前三排清一色正襟危坐的军装,后面七排皆是穿着雍容的老爷太太小姐公子少爷。
台下有那么一刻静悄悄的。
温锦懿没有来。
随后,她的目光定格在坐在第一排的黑色双排扣大风衣的男子身上,变态男,他倒是来的及时,一身黑色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加之特殊的落座位置,可见身份不一般,停云的心里微微打鼓。
他的身边坐着一个人中处留着方块的中年男人,眉目间皆是阴霾,看着穿着打扮是日本人不假。
既然日本人坐在正前方,蒋寒洲一定也在这里!
她细细观察了日本人身边,除了变态男,只剩下一位精瘦的中庸男人,全身散发着世故的气息,试探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难道是他?还是……他?
第二十一章:计划失败
停云心下一惊,闻声起舞,前半段是唐代的映山红谱子,她挥袖如云,身段如柔软的蛇,在大雪纷飞里与万物融为一体,而面纱下的双眸妩媚中透着灵动,摄人心魄中又带着冷冽的震慑,她谁也不看,用灵魂博人眼球。
高山流水般的钢琴音阶跳跃过后,忽然曲子一转,转换为西洋舞曲天鹅湖,停云忽然从刚刚满山红叶的婉约女子,变成了一只无忧无虑的白天鹅,跳跃旋转,足尖如蜻蜓点水,有节奏的伸展跳跃。
那日本人身子微微前倾,喉结上下滚动,宽阔严肃的脸上出现一种微妙的神情,目光与停云对视,胶黏的仿佛分不开。
蒋寒洲正襟危坐,隐隐含着怒意。
日本军官意味深长的盯着停云,伸手指着下,侧身对着蒋寒洲说,“这位是……”
不等他说完,忽然,蒋寒洲猛地站了起来,大步流星的走上表演台,一把拉住了正挥动胳膊的停云,二话不说的拉入了候演区的幕帘后。
看台下一片哗然!蒋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缓缓从园林的拱门走了进来,正好瞧见了这一幕,缓缓眯起眼睛,眼中掠过杀意。
蒋寒洲怒气冲冲的遏住停云的胳膊,强拉向人流拥挤的后台,路过拖着银盘一排丫鬟,来到凤梨园外的一个巷子中,用力将她丢在一旁!
“你神经病啊!”停云怒目而视,气的浑身发抖。
蒋寒洲沉冷的看着她,恶毒的冷笑道:“不知羞耻!”
停云瞪圆了眼睛,这个男人莫名其妙从台下冲上来,众目睽睽之下,将他从表演台上拉走,他可知道他的这一举动将给她和她的家族带来怎样的杀身之祸,又怎知道他的这一举动,让她步步为营所做的一切努力全部付之东流!希望不仅破灭,更是坠入万丈深渊,多少对眼睛看着,多少种心思算计着,那些人将会指着她的眼窝子,戳着她的脊梁骨送她下地狱!
停云气的浑身颤抖,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落下来,看着面前这张俊美冷峻的脸,忽然冷笑了一声,怒不可解的一个耳光狠狠扇在了蒋寒洲的脸上。
顿时,蒋寒洲白皙的脸庞上浮现了五个手指印,他震惊的微微侧着脸。
停云咬紧唇,对眼前这个无理取闹的男人无话可说,她一言不发的往凤梨园走去。
蒋寒洲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将她重新甩回在墙壁上,面色愈发薄情冷酷。
“放开我!”停云咬牙。
蒋寒洲愠怒的脸上毫无表情,只是那薄情寡淡的神色让女子看上一眼,都觉心寒。
停云挣扎却丝毫逃离不了他的大掌,她愤怒的扬起另一只手,就要往蒋寒洲脸上打去。
蒋寒洲一把遏制住她的手腕,眯眼冷冷瞧她,倨傲的样子,“你敢打我。”
“打一个畜生而已,我有什么不敢。”停云气的不轻,悲愤中带着一丝决然。
蒋寒洲邪邪勾唇,薄怒道:“急着去干什么?向日本人投怀送抱信?”
停云微微一怔,忽而一笑,“对,我看上他了,这个世上只有他才能帮我!他是我的神我的上苍!”
蒋寒洲面色冷郁下去。
“你想要什么。”许久,蒋寒洲阴沉着脸,冷冷道:“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停云正在气头上,哪儿能将他的话听进去,当即冷笑,狠狠啐了一口,“呸!我找谁,都不会找你这个人渣!这次你帮我,是因为打牌输了我,可你却坏了我的好事!我们从此以后互不相欠!”
说完,她用力挣脱蒋寒洲的桎梏,往凤梨园的方向跑去。
然而,当她回到凤梨园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刚刚变态男的所作所为扰乱了现场秩序,大人物都已离席,她要找的夫君更不知道哪里去了,看台上的军人已都随之离开,只剩下三三两两的妇孺坐着。
停云踉跄的后退了一步,扶着柱子稳住的身子。
“二姨太,让我们好找啊。”冷硬讥讽的黯哑声音传来。
停云猛地回头。
便见张嬷嬷带着一众丫鬟出现在她的身后,“老夫人有请。”
刚刚那个男庭广众的纠缠她,消息这么快传到了老夫人耳中,停云深吸一口气,深知这次计划失败,等待她的,不知是怎样危机四伏的厄运。
天空像是剥开了一层层的云和光,露出赤橙的色泽天幕,她踏着沉重的步伐,漠然来到明华台。
蒋夫人还未回来,于是她低着头站在庭院里,单薄的衣衫在寒意侵袭下瑟瑟发抖。
一直等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蒋夫人才在一众丫鬟的簇拥下从外面回来,心神似是恢复了不少,也有了些精神气儿,赏了一溜儿丫鬟。
只是走过她身边的时候,像是没有看见她,携着丫鬟径直往屋内走去。
“母亲。”停云唤了声,“母亲叫孩儿等在此,所为何事?”
蒋夫人步伐一顿,这才拿着手帕抚了抚额,“这天儿黑的,我当是谁呢,是云儿呀,进来吧。”
停云脚步一抬,冻僵的身体一个踉跄向前倒去,忽然一双柔软的手拖住了她的身体,小兰轻声道:“二姨太有了身孕,一定要小心。”
停云心下感激,微微一笑,在小兰的搀扶下,进入了屋内。
“你和寒儿怎么认识的?”蒋夫人一边擦洗脸,一边问了句。
停云立在外阁的红毯上,面不改色道:“吃酒。”
“寒儿很中意你了。”蒋夫人意味不明的说道。
停云诧异,“少爷恼云儿的擅作主张,跟云儿置气,一直不肯承认云儿,母亲何出此言。”
蒋夫人一边擦着手,一边走到桌边坐下,“嗯,不肯承认,可为了你提前了表演,还为了你争风吃醋,你这舞跳得可真不错,在外人面前,可都露了脸了!”
“云儿只是想在母亲寿诞之日,给母亲一个惊喜。”停云低着头,不为所动,心中却百转千回,她至今未与所谓的夫君打过照面,蒋夫人既然这么说,难道那个变态男就是……蒋寒洲?
停云为自己的猜测震惊不已,正当她出神间,张嬷嬷从外面走进来,“夫人,人抓到了。”
“带来。”蒋夫人从内阁走出来,来到外阁的会客厅坐下。
不一会儿,一个健壮的中年男人被两名军官押解进了,按跪在地,“老实点!跪下!”
中年男人一脸惊恐的看着老夫人,又看了看张嬷嬷,面露惧色,情急之下,一手指着一旁的停云,哭嚎道:“都是二姨太我的!老夫人,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在府上呆了三年,一直安分守己,二姨太一来,就我。”
听着声音……不就是偷袭她的那个歹人么!
停云猛地一震,身子轻轻晃悠了一下,她垂着眼皮,克制住内心的惊骇,不动声色的立在那里。
蒋夫人闭上眼睛,丫鬟们捶肩的捶肩,揉腿的揉腿,她徐徐道:“云儿,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停云面无表情道:“云儿从未见过这个人,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好一个听不懂。”蒋夫人冷笑一声,“好一招金蝉脱壳。”
“那这怎么说!”蒋夫人话音落地,一丫鬟端了一盆死老鼠出来。
停云吓的身子一颤,却不明所以道:“云儿不明白。”
“哼。”蒋夫人不再跟她拐弯抹角,“教唆下人在明华台的院子里放死老鼠,自己罪行暴露,一招金蝉脱壳去凤梨园寻找寒儿庇佑,你真是太厉害了。”
长恩……停云的心狠狠一沉,这么长的时间,她居然把长恩忘了!难道他不经意间惹了什么祸事么?刺骨的凉意从脚底板直冲向头顶,指尖微微颤抖,从容出声道:“云儿爱重了母亲,有何理由出此拙劣手段惊吓母亲,好不容易能和少爷长相厮守,又怎会背叛少爷。”
“二姨太三番五次我,说少爷对她不好,经常冷落她,她寂寞难耐……所以今天早上……”中年男人忽然抢话。
第二十二章:欲加之罪
“一派胡言!”停云怒道:“此等污言秽语你胆敢玷污母亲的耳朵,究竟那些想置我于死地的人给了你多少钱,让你连命都不要了这样诋毁我!”
那人见不得停云犀利的眼神,飞快的看了眼张嬷嬷,急忙低下头去,哆嗦道:“我有物证。”
说完,他颤抖的从怀里掏出一件粉红的肚兜。
停云狠狠的倒抽一口冷气。
“我认得,那是二姨太的肚兜!”采灵上前一步。
蒋夫人瞧不得这样不堪入目的画面,随挥了挥手,示意人将中年男子拖下去。
那中年男子临走时看了一眼张嬷嬷,张嬷嬷点了点头,暗中打了一个手势。
中年男子方才放下心,既然这个老家伙一切安排妥当,他自有机会在蒋家少爷发难之前逃离此处。
噤声许久。
停云面色苍白如纸,望着蒋夫人道:“母亲,杏花阁上下人丁稀少,平日疏于管理,阁里时常丢东西……何况云儿今日一直在凤梨园,不曾离开,这人一定趁这个时间段潜入杏花阁的,不信母亲可以问问温少爷,戏园子的班主,他们都能证明今日云儿一天都未曾离开凤梨阁啊。”
“胡说!”采灵出声,“今早天还没亮你就跟长恩一起来明华台了一次,之后又返回了杏花阁跟这个男人苟且!我可是寸步不离的守在门外。”
“采灵你真是对这些细枝末节比我还清楚!”停云争锋相对,“莫不是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
“你血口喷人!”采灵柳眉一竖。
“我血口喷人?”停云心下忽然有了法子,将注意力一点一点往采灵身上引去,冷笑道:“这人恐怕是你的汉子,你怕事情败露,才将祸事嫁祸给我!你说你一直守在门外,我说我不在杏花阁你信么?我半早时间遇见温少爷,与温少爷谈论了育儿经,随后又在凤梨园班主的带领下,化妆练舞,整个凤梨园都可以为我作证!”
“你!”采灵气结,却找不到一句反驳的话。
蒋夫人忽然不胜其烦的说,“好了好了!孰是孰非,我心中自有定夺。”
稳了好久,她缓缓开口,“既然你们各执一词,那就各自拿出能证明自己清白的东西吧,听不得解释。”蒋夫人揉着太阳穴,后靠在椅背上。
采灵张口就说,“那个男人就是最好的解释,夫人一早亲自过来过,炕上都是热的。”
停云心下思量,随后慢慢道:“可否请温少爷和戏班子里的班主前来。”
蒋夫人面色冷淡,“家丑不可外扬,我怎可将锦懿卷入这上不得台面的家事中,不可。”
停云面色微微一白,咬了咬唇,脑中电光火石间,有了主意,她说,“那可否向夫人借丫鬟一用,回杏花阁去取一样东西。”
蒋夫人抬了抬手。
停云将小兰招呼过去,凑近小兰耳边说了几句,小兰点了点头,又折回小声对老夫人重复听云的话。
蒋夫人点了点头。
不消半刻钟,小兰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将一个纸条递交给蒋夫人,老夫人眼尾冷厉,看了看纸条上的内容,冷笑道:“这张纸能说明什么。”
“这是一首藏头诗。”停云缓缓道:“母亲可仔细辨别一下上面的字迹,可熟识?如若老夫人不熟识,可传阅给丫鬟家丁们看看可熟识。”
停云在赌,既然采灵当初那种紧张这张纸条,说明一定有玄机。
采灵的脸色在看到那张纸条的瞬间苍白了下去。
蒋夫人似乎看出了什么,面色微微一沉。
小兰凑过去,咦了一声,说道:“夫人,这字迹好熟悉。”
“怎么说。”蒋夫人语气威严冰冷。
“夫人还记得三个月前从肃城寄来了一封家书吗?那会子欧阳少爷说是想去探望二爷,便未与夫人与老姑奶奶打照面,就擅自离府,到了肃城后寄了封家书回来,那时还是环儿念给夫人听的呢。”
一听小兰这么说,停云就知道这场变故中,她有打赢仗的机会!立刻补充道:“云儿只是无意中在后院撞见过采灵和那位欧阳少爷,她就处处想致云儿于死地,将云儿推入湖中差点淹死,云儿淹死是小,少爷的孩儿淹死是大啊,这次又将此等祸事嫁祸于我,真真的想借刀杀人。”
“冤枉啊!”采灵忽然尖叫一声,噗通跪了下去,一路跪行至蒋夫人的面前,磕头如捣蒜,“灵儿伺候夫人七八个年头了,夫人最了解灵儿,求夫人为灵儿做主,还灵儿一个公道。”
“夫人。”一直沉默的张嬷嬷站了出来,低头道:“字迹可以仿照,藏头诗也可以临场发挥。”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看向小兰,“灵儿对夫人的一片赤诚之心苍天可见,二姨太的行为确实可疑,何况那贼人已经招供,如若没有此事,他何必拿自己的性命犯险。”
小兰吓得赶紧跪下,“这纸是小兰从杏花阁拿来的,不敢有半点作假的成分。”
“母亲。”停云还要说什么。
蒋夫人忽然一声淡淡的喝止,毋庸置疑的冷决,“够了,从来未有空穴来风之事,凡事都先有个由头,既然有人指证了你,你又拿不出像样的证据,那便没什么好说的了。”
停云咬紧唇,纵然此事疑点重重,蒋夫人很明显偏袒采灵,借此事打压她,就算她把所有的证据放在她的眼前,老夫人都会视而不见。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停云十指交握,骨骼苍白,再不言语。
她以为自己会赢,殊不知,这府上除了她是外人,其他人都是一家人。
小兰担忧的看她一眼。
“嬷嬷,先将她禁足,后续事宜我需跟寒儿商量商量再做定夺,记住,不要闹出太大动静。”蒋夫人冷冷淡淡的说道,顿了一下,她问,“寒儿现在干什么?”
张嬷嬷颔首,低头道:“听那些士官说,从奉天来了个日本人,县政府那边让少爷过去帮忙应酬。”
“去吧。”蒋夫人挥了挥手,“叫他明儿个下午来我这里一趟。”
家丁将停云拖了下去,张嬷嬷颔首跟在后面,待人都走清净了,明华台内显得格外的寂静,蒋夫人转动手上的佛珠,闭目养神。
采灵依旧哆嗦的跪在地上,蒋夫人迟迟不肯发话处置她,一定是有所怀疑的,浓郁的焚香香气缭绕,有种刺鼻的药味,眼尾扫过,依稀可见那件瓷胎画珐琅,在灯光的照耀下,寒光点点。
“不要以为我这老婆子这么好骗。”蒋夫人的声音冰冷无情,疲惫又沧桑的说,“那个姓艾的有没有冤屈,我心里跟明镜似得,她算计寒儿,哪怕跟别人有染,也少不了你们一些人私底下推波助澜。”
采灵一哆嗦,冷汗大颗大颗的滴落在地毯上,呼吸都轻了下去。
“你跟了我这么久,我护你是应该的。”蒋夫人平和的话锋一转,将手中揉成的纸团用力砸在她的脸上,“我生平最恨不正之风,后帷奢靡之气!”
“灵儿是冤枉的,老夫人饶命,老夫人饶命啊。”采灵声泪俱下,抱着老夫人的腿,求饶道:“这是诬陷,栽赃,字迹可以模仿,这……”
采灵慌乱的抓起那团纸,慌张的展开,藏头诗很简单,乍一看并无不妥,但是只看第一个字,几句连在一起居然是:欧阳夜来思采灵,情郎梦遗女儿体。
采灵哭诉道:“灵儿与欧阳公子素未谋面,怎会有这等事出现呢?这……这等污言秽语,灵儿……灵儿不堪受辱!”
说完,她忽然纵身一跃,扑撞在一侧的扇门上,血溅当场,倒在门边晕了过去。
丫鬟们一阵慌乱的尖叫。
蒋夫人闭着眼睛不做声,许久,缓缓睁开眼睛。
一直守在她身边的方脸细眼的丫鬟小声说了句,“灵儿这是以死正身,许是冤枉她了呢。”
蒋夫人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许久,声音沉了下去,“带下去请大夫看看吧,五儿,你跟着一起去吧。”
被称为五儿的方脸细眼的丫鬟,欠了欠身,督促着家丁和丫鬟们将采灵抬了出去。
明华台内闹得正凶时,前院会客厅歌舞升平,谈笑风声。
第二十三章:何患无辞
宴席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晌午,粥,她捻着手帕擦了擦嘴角,“嗯,宾客都安排妥当了?”
蒋寒洲道,“那是自然。”
蒋夫人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
蒋寒洲道:“什么事这么一本正经的?”
蒋夫人也不绕弯子,说的极为缓慢,“二姨太与人苟且,你看怎么办吧。”
话一说完,她余光轻轻扫过蒋寒洲的脸,细微的观察他的反应变化。
蒋寒洲眉梢扬了扬,眉宇间的戾气淡淡散开,“那不是妈你相中的么?”
蒋夫人被他冷冷噎了一句,嗔怪道:“祸是你闯下的,我不给你收拾烂摊子,谁给你收拾烂摊子,现在你倒怪起我了。”
蒋寒洲面色瞬间冷淡下来,玩世不恭的靠在椅背上,拨弄着腰间的枪械,态度不明的说,“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妈喜欢就好。”
“妈是怕你心疼,有些事,妈还是先给你敲敲警钟。”蒋夫人语重心长的说道。
对于她的这番试探性话语,蒋寒洲一点反应也没有,淡漠的低垂眉眼,丝毫未表现出一丁点的在乎之意,倒是临走前,他忽然说,“那个女人身边是不是有个丫鬟?”
蒋夫人没料到他忽然问了这么一句话,“嗯。”
“不能动她,至于那个二姨太,妈看着拿主意就好。”蒋寒洲随口丢下这句话,便离开了明华台。
院子里杨天已经晃悠几圈了,一遍又一遍在门外给他使眼色,催促他赶紧结束这无聊的谈话。
蒋夫人缓缓皱起眉头,难道寒儿对采灵……
这不可能。
蒋寒洲刚走,家丁就急急的走进了明华台的院子,五儿一直守在门外,那家丁在五儿的耳边低低说了句什么。
第二十四章:身心重创
五儿快步走入屋内,站在蒋夫人的身后说,“夫人,昨晚关押的那个歹人不见了!”
蒋夫人眉梢一凌,“关押的好好的,怎么会不见了!”
“说是破了锁,打晕了家丁逃走的……”
“一群没用的东西!”
五儿顿了顿,又小声说,“刚刚嬷嬷那边也传了话来,说二姨太小产了。嬷嬷问夫人,人还留不留?”
蒋夫人面色难看,喝了口茶,平复心情之后,方才开口淡淡道:“不急,武汉那边还没回消息,先请个大夫给她看看,这次的下马威够她安生一阵子了。”
既然寒儿对那个女人无意,她心上的石头总算落下了,留不留,留多久眼下都不要紧。
家丁领了五儿的话,急急地退了出去,跑回柴房,喘着粗气在张嬷嬷的耳边说,“夫人说,找大夫给她看看。”
张嬷嬷微微一怔,夫人果然还不想对这个女人下杀手,毕竟还没查出这个女人的背景,于是她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浊气,阴险的盯着停云,咬牙道:“送她回去!我去请大夫!”
停云几乎把内脏都呕了出来,呕出了黄水,在家丁壮汉的拖拽下,人事不省的扛了出去。
她仿佛陷入了长久的梦魇,全身时而滚烫,时而冷寒,意识渐渐抽离,可是一个声音在心底的叫嚣,她的计划失败了,那封信对她们的牵制作用正在减弱,她没用,辜负了父亲的期望,让整个家族陷入绝境。
迷迷糊糊中,她睁开双眼,杏花阁内一个人都没有,漆黑寥落,恍惚间,仿佛有个人影闪了进来,“二姨太,你怎么样,我听说你小产了。”
停云意识不清的抓住小兰说,“长……长恩……”
小兰知道她担心长恩,于是凑近她的耳边低声说,“长恩被他们关起来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停云像是松了一口气,豆大的冷汗从她的额角掉落,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快去请温……温锦懿来。”
“张嬷嬷出府请大夫了,大夫一会儿就来了。”小兰轻声道:“我是来告诉你,夫人派人去武汉调查太太身份了,太太一定要保重。”
“不……”停云摇头,她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眼下她根本没有怀孕,如果被查出来,她和长恩就完了,现在全靠肚子里的孩子,这些丫鬟婆子不敢过分刁难她,没了孩子,她和长恩往后在蒋府的日子将不堪设想,只要孩子在,她尚可苟安。
她紧紧抓着小兰的手,目恣欲裂,“去……去找温锦懿,快去!”
小兰被她的样子吓坏了,这深更半夜去找温少爷,委实不合适,但她不敢多犹豫,连连点头,跑了出去。
除了温锦懿,谁能替她保守秘密,她像是溺水的人,拼命的想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温锦懿……”
张嬷嬷领着大夫,后边跟了一个小学徒,刚走到蒋府门口,正好与温锦懿和小兰撞个正着。
“温少爷。”张嬷嬷和那大夫同时唤了身。
温锦懿颔首。
小兰怯怯的直往温锦懿身后躲。
张嬷嬷笑道:“温少爷这么晚了来探望老夫人么?”
“这么晚了,白师傅还出诊么?”温锦懿并不看她,也不作回答,笑着问那位年过半百的老大夫,老大夫属于温家百草厅的坐诊大夫,瞧见自家的少爷,顿时客气道:“救人要紧,不分早晚。”
“姑母府上有要紧的病人?”
白大夫颔首道:“府上二姨太小产,嬷嬷请我来看看。”
“寒洲的爱妻么?”温锦懿的语气中有一丝惊讶,“那我顶好去看看。”
张嬷嬷狠狠剜了小兰一眼,却不敢吭声,跟在温锦懿的身后,一行人往杏花阁走去。
杏花阁内黑灯瞎火,没有炭火和人气儿,分外萧索。
小兰止步在拱门外,悄声对温锦懿说,“温少爷,我是老夫人的人,不便进去。”
温锦懿微微一笑,“谢谢你。”
小兰怔了怔,顿时红了脸,她只是做了分内的事,哪儿能谈的上感谢呢,她踟蹰了一下,却觉得开心,欠了欠身,匆匆离去。
白大夫是百草厅出了名的大夫,刚正不阿,医德服人,他一进屋内便皱了皱眉,督促张嬷嬷安排人生炭火,又吩咐小学徒去熬药,杏花阁转眼间就热闹了起来。
停云静静的躺在,眉头紧锁,肩膀上鲜血淋漓,然而的血更是染红了锦被,白大夫先是伸手探了探她的脉搏,眼皮一跳,飞快的看了眼温锦懿。
温锦懿双手抱胸靠在窗边,低垂眉眼,修长的指有意无意在胳膊上敲了三下。
白大夫心里有了底,转脸对张嬷嬷说,“损伤了胎气,但脉象归于平稳,孩子还保得住。”
张嬷嬷喘了口气,心下却平生出几许不甘来。
在杏花阁守了半宿,一直到天色渐白,白大夫才停止了手中的活儿。
张嬷嬷靠在门边打盹,抽调过来的两个丫鬟也是忙忙碌碌了。
瞧见两人洗手,张嬷嬷露出喜色,“完事儿?”
白大夫一边洗手一边说,“保住了,无碍,休息几日便好。”
张嬷嬷笑的嘴都合不拢,“没事便好,我这就去给老夫人报个平安。”转脸又对温锦懿说,“温少爷忙活了,要不去前厅吃点茶,少爷今日也该回来了。”
温锦懿擦了擦手,眉也不抬的笑了笑,“不用了,劳烦嬷嬷守了,早点回去歇息吧。”
听闻温锦懿这样体恤她,张嬷嬷心下释怀,客套了几句,便带着丫鬟们匆匆离开。
“伤的这么重,这里一个丫鬟都没有。”白大夫站在门口,于心不忍的说了句。
温锦懿只垂眸擦着手,似是有洁癖,又像是思考着什么问题,将每一根手指都擦得干干净净,“别人的家事,我们管不了。”
温锦懿说到这里,迟疑了一下,缓步走入床榻边,看了好一会儿,将她暴露在外面的手放入被子中,从怀里的帕子里,拿出那枚精致的别针,轻轻放在她的枕边,方才同白大夫抽身离去。
停云醒来的时候,不知今夕何夕,阁子里一片漆黑,天像是亮了又黑,循环往复,她摸了摸自己的肩膀,那里包裹着厚厚的纱布,心下一惊,有人来为她疗伤过了,她飞快的摸了摸内侧,那里是她为了伪装小产,而用力划破的伤口,也被纱布包了起来。
“是谁来为她看诊的?是外面的大夫,还是温锦懿。”停云勉强撑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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