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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帅的纨绔夫人-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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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模样,颇有些痞痞的帅气,褪去了军人风姿,多了几分悍然的匪气,可偏偏那张俊朗的容颜英气逼人的让人怦然心动。
倒抽冷气的声音齐刷刷的传来,众人目瞪口呆,恐怕谁都不会想到蒋寒洲居然会拿枪指秦贵。
就连赵子龙忍不住低呼一声,“督统。”
停云微微愣了一下,平日里蒋寒洲治军严谨,以身作则,几乎从不与关东军起正面冲动,让山田抓不到生事的口实,蒋寒洲一旦公开对秦贵下手,山田必会用此借口滋事,到时候又是关乎锦县安危的。
停云的心缓缓揪起,可是就是眼前这个男人拿走了她的军刀,夺去了她的筹码,才落得如今秦贵敢于翻脸的地步,是了,她没必要为他担心,这是他干涉她的人生本应付出的代价。
秦贵面部抽搐的厉害,既害怕,又阴沉沉的盯住蒋寒洲,被逼到了这个份儿上,他终于露出了本性,“蒋督统敢开枪吗?”
蒋寒洲唇角扬起一个冰冷的钩子,“你觉得呢?”
“我赌你不敢……”
不等秦贵说完,蒋寒洲忽然转移了枪口的位置,冲着秦贵的左手腕开了一枪,“刚刚是这只手抓的云儿?”
尖叫声四起。
秦贵痛吼一声,紧紧的握住自己流血的左手,面部狠狠扭曲起来。
一直潜门外的四五个黑褂子的安保人员冲了进来,将蒋寒洲和停云齐齐围住。
蒋寒洲的枪重新抵在他的脑袋上,靠近他,“我说了,现在是私人时间,查不查?”
秦贵如急红眼的疯狗,斗狠道:“督统以为脱了军大衣所做的事情就跟自卫军无关了?”
“怎么?还要让我脱了裤子?你这么多姨太太在这里,我没好意思。”蒋寒洲唇角凝起一个冰冷的钩子,枪缓缓下移至秦贵的,了他的那坨肉,眉梢一扬,“查不查?”
“督……督统……小心枪走火……查……我查查查。”秦贵忽然骇白了脸,举起了手,做出投降的姿势,他知道蒋寒洲不会杀了他,可他不确定蒋寒洲这个狠角会不会断了他的,秦贵顿时吓尿了裤子,点头如捣蒜。
停云走上前,看着那丫鬟问道:“为什么要给兰儿吃嗖了饭?”
小丫鬟吓的直打摆子,眼睛悄悄看向沈敏。
停云说,“你如果不说,就等着给那些人背黑锅,被丢去喂狗。”
小丫鬟身子颤了一下,低下头,颤声道:“夫人……夫人吩咐的……”
沈敏原本被蒋寒洲吓掉了魂儿,此刻听丫鬟把供出来了,从椅子上忽然弹了起来,“你这小丫鬟是谁叫你诬陷我的,就是你成日里四处散播四姨太谣言……”
“厨子是谁?”停云冷冷打断沈敏的骂声,问道。
一个瘦小的小伙子哆嗦的从人群后方走出来,举起手,“小的……”
停云问,“为什么要给小兰吃馊了的饭?”
厨子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同样说道:“是……是夫人……”
沈敏脸色一白,见瞒不过去了,她扭着帕子理直气壮的说,“兰儿作为秦府的四姨太,三天两头往外跑,我……我作为当家主母,难道不该惩罚一下她吗!”
“敏儿你!”秦贵气的瞪圆了眼睛,脸色发青,“是你毒死了兰儿?你毒死了我的骨肉?”
枪在蒋寒洲的手中飞快的旋转跳跃,像是玩魔术那般流畅漂亮的动作,蒋寒洲利落的收枪,给了这小两口互相拆台的机会,随后缓步来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将大长腿放在案几上,皱眉,点了根烟,忽见停云站在一侧,他想了想,随后将烟掐灭。
沈敏连连摇头,“不是我,我没有下毒,我只是给她吃馊了饭惩罚她,要是我下毒,我为什么一开始不下毒,偏偏等到今天,贵儿,连你都不知道她怀孕了,我怎么能知道呢?不是我啊,你相信我……”
话没说完,秦贵已经冲上来一掌劈在她脸上,激动的吼道:“我以为是外人陷害我,没想到是你这个毒妇,是你……”
“不是我,贵儿,真的不是我。”
“……”
停云在这片混乱中缓缓皱起眉头,就像沈敏说的,她早不害兰儿,晚不害兰儿,为什么偏偏等到了现在,何况根据她一系列反应来看,她并不知道兰儿怀孕的事情,怎会给她下滑胎药?还与五儿等人一同给了兰儿个痛快。
停云转眸看向蒋寒洲,眼底的冷意如刀闪烁。
蒋寒洲原本看着她的侧脸出神,见她目光看过来了,莫名的心头一凌。
停云缓步来到内阁,兰儿应该除了她,并没有告知第二个人怀孕之事,为什么会有人知道她怀孕,并大作文章,她翻找了许久,最终在床头的枕巾下找出了一包药,心理咯噔一声,或许,跟兰儿诊断的医护人员有关。
“医生,你看看这药是不是兰儿碗里的药?”
医生拿过药包看了眼,随后摇了摇头,“这只是普通滑胎的药,不会引发大出血,不一样。”
停云忽然想通了全局,她知道幕后黑手肯定跟蒋家那位老家伙有关联,只是她不晓得沈敏到底参与了多少,她需要确定一件事,沈敏是不是蒋老夫人的同伙,还是被人暗中利用,亦或者是沈敏歹毒为之。
巧在沈敏并不知道兰儿怀孕,才有了突破之机,不知道兰儿怀孕,便不会下滑胎至大出血的毒手,兰儿买的堕胎药包装完整,还没开始用……
所以这件事沈敏只是替人背了黑锅,幕后黑手是蒋家那位无疑。
停云缓缓握紧了拳头,如刀的目光恨不得在蒋寒洲的身上戳出一个窟窿来,好歹毒的母亲,好狠的心呐!哪怕是毒死兰儿这件事情上,都处处透着微妙的机锋,如果是普通的毒药,虽然也能除掉兰儿,却激不起秦贵的仇恨,只有从秦贵的骨肉上做文章,才能将秦贵也牵扯进来。
激化她与秦贵之间的矛盾,同时沈敏又是沈必钢的妹妹,如果她要继续追查,势必也会得罪沈必钢,而蒋寒洲为了安抚心腹,必将力保沈敏,再次置她于不义之地。
蒋老夫人为了报复她,真是煞费苦心了,妙,这步棋无论是时机还是人际关系上,都走的甚妙!既挑衅报复了她,又将她逼入四面楚歌的境地。
不可否认的是,这个老东西得逞了,她和秦贵自此之后,便结下死结了,也开罪了沈敏,间接得罪了沈必钢,恐怕那个老家伙怎么也想不到,她会把她儿子也拽入这场无硝烟的战争吧,做梦也想不到她儿子反其道而之了吧。
可是现在不是拆穿的时候,她要趁这个机会,将蒋寒洲的身份利用到最大化。
她并没有替沈敏辩白,哪怕她知道真相,她要这些平日里欺辱兰儿的人都血债血偿,“秦队长。”
秦贵正一脸痛惜的坐在椅子上,干瘪的脸上透着深深的无力和,他的第一个儿子啊,还没成型就这么没了……
沈敏抱着他的腿,哆嗦不止。
秦贵无力的说,“该查到的,你都查了,你想怎么办?”
停云说,“血债血偿。”
秦贵猛地一震。
沈敏听及此,忽然扑过去向着停云骂道:“不是我,我不知道四姨太那个小贱人怀孕了,我只是给她吃了馊饭,不是我!是你陷害我,你这个!”
她扑过去打停云,停云纹丝不动,只是握紧了袖子中的匕首。
“砰”的一声枪响,蒋寒洲悠闲的坐在椅子上,他将手微微支着太阳穴,身子微微倾斜,手中的枪向着横梁放了一响,随后吹了吹冒烟儿的枪口,也不看她们。
沈敏被吓掉了魂,扑到停云面前却不敢动手了。
停云身子也颤了一下,斜了蒋寒洲一眼,这个男人做事永远这么简单粗暴,要么不做,做了从不拐弯抹角。
“蒋督统,你够狠。”秦贵捂住被打穿了的手,阴险的盯着外间的人,“来人……”他从牙缝里两个字,痛惜的颤声,“把夫人……把夫人……”
第一百八十九章:追查到底
“贵儿啊,真的不是我啊,贵儿……我是冤枉的啊……”沈敏所有的骄傲被蒋寒洲彻底抽走,她跪倒在秦贵的脚边,声泪俱下,“我真的是冤枉的。”
秦贵闭着眼睛稳了很久,慢慢道:“家妻虽有嫌疑,到底是证据不足,来人,先把夫人交给警局,来日慢慢查。”
停云一时无话,将秦贵儿逼到这个份儿上,已属不易,何况那个沈敏的哥哥还是沈必钢,哪怕蒋寒洲面上无所谓,可是心里还是介意的,毕竟心腹的家属,不可下狠手。
对于沈敏,她见好就收,随后缓缓道:“这就完了?”
秦贵阴毒的盯着她,“我秦贵向来和温少夫人无冤无仇,你何以睚眦必报,与我过不去,今日之事家妻已经付出了代价,你还想怎么样?”
“从厨子到丫鬟,每一个伺候兰儿却又欺辱兰儿的人,就不是帮凶了?这偌大的院子,兰儿毒发时为什么没人发现?饭碗摔碎的时候,为什么没人警觉?吃了馊饭,为什么没人援手?”停云慢慢说道,兰儿为什么过的如此辛苦,除了姨太太们作妖,少不得这些丫鬟们拜高踩低的欺辱,想想当初的采灵,想想张嬷嬷,她便冷心肠。
“按温少夫人不依不饶的态度,整个秦府都是帮凶?”秦贵阴沉的问了句。
“是。”停云迫视他,“如果可以,我恨不能踏平整个秦府给我兰儿殉葬。”
秦贵眼底掠过一丝丝杀意,冷笑一声,“这么说,兰儿的命就是命,其他人的命都不是命吗?”
“其他人的性命当然是命。”停云淡淡道:“所以我也只是说说而已,不像秦队长,抄家灭门,从来都是实打实的。”
秦贵恨得牙痒痒,却说不过她,不吭声了。
停云坦然迎上他的目光,“如果秦队长觉得委屈,自然可以在事后去找你的山田爸爸诉苦,你告诉他你是怎么折磨死兰儿,你的妻子怎么弄死了蒋家下嫁的姑娘,你是怎么伙同夫人欺负我一个弱女子,你若敢把你做的恶事说了,我便敢承受应得的代价!”
秦贵面皮抽搐了一下,忍了许久,终是没了颜面逞强,将伺候兰儿的两个丫鬟和一个老嬷嬷唤了出来,连同厨房的伙夫一并让人带下去交给警局。
哭嚎声和凌乱的脚步声过后,只剩下粗重的。
忽然一个身影箭一样冲了进来,看见内阁里的血人,志成痛苦的哀嚎一声,他似乎承受不住,推开挡路的丫鬟们,跪倒在兰儿身边,慌张的哭道:“姐……姐,你……你咋啦……”
他一个大男人,脸上为了掩人耳目涂了烟灰,嘶吼的捶打着地面,眼泪划过烟灰留下清晰的泪痕,“姐,成儿再也不惹你生气了,再也不惹事了,你醒来好不好,你……”
他痛哭过后,愤怒的看向秦贵,忽然向着秦贵冲了过去,“是不是你害死了我姐,是不是!你这个畜生!”
赵子龙一把拦住他,丝毫不让他靠近秦贵,志成疯了一样的踢打怒吼。
停云的目光掠过剩余的几个姨太太或喜或慌的神色,淡淡垂下眼帘,缓步进了主阁内,用力将兰儿从地上抱了起来,背上肩头,“兰儿生不是你秦家的人,死亦不会是你秦家的鬼,她只不过与你有过微薄情分的路人,是我舒云的家人。”
赵子龙上前想她一把。
停云忽然厌恶的打开了他的手,冲着志成低喝了一声,“闹够了没有!接你姐回家!”
志成猛地一震,涕泪横流的看向停云,忽然愤恨的忍下泪意,握紧了拳头,向着停云走来,帮助停云背起兰儿,一步步踏出了秦府,每走一步,含在眼底的泪便多一重,她吸了吸鼻子,努力想将眼泪逼回眼眶,可依然毫无用处,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她再也不要失去了,“兰儿,我们回家,我们去找锦懿。”
秋雨含蓄绵延,凉意扑面,蒋寒洲刚走出秦府,一直候在府外的沈必钢两步上前,正要说什么。
停云头也不回的说,“蒋督统,真凶没有抓到,请你跟我来。”
蒋寒洲眉梢微微扬了扬,便说,“子龙,你先和必钢回去。”
赵子龙犹豫了一下,低声道:“督统今天的动静太大,凡事……请三思后行。”
“谁若因今天的事寻衅滋事,让他们来找我。”蒋寒洲松了松领口,丢下一句话,便大步跟上停云。
赵子龙深深吸了一口气,“必钢,要出事了。”
沈必钢一脸严肃,“干了?”
赵子龙点了点头,“干了,为了一个女人。”
沈必钢皱起眉头,欲言又止。
赵子龙又说,“以前督统很能忍,但是最近有些忍不了了,前些日子咱们不是打算暗度成仓劫走山田私吞的那批军火么,后来被红匪给搞走了,为这事,奉天的张先生专门派了人来,再三嘱咐他坚决奉行不抵抗政策,坚决不准再与山田起冲突,不准背地里再去触碰山田的底线。但是督统这些日子一系列叛逆的行为很反常,你最好不要在他面前替你妹子求情,等这件事过了,秦贵自然会活动关系把人捞出来。”
沈必钢点了点头,“督统到了什么地步?”
赵子龙神情凝重的低头道:“那个女人哪怕让他现在去毙了山田,他也眼都不眨的干了的地步,必钢,我真担心这仗早晚都要打,如果督统连张先生的话都不听了,这锦县的天,就要变了。”他低头想了会儿。
沈必钢脸色微微一变,心事重重的跟着赵子龙往军部走去。
停云背着小兰走过长街巷尾,穿过人潮涌动,蒋寒洲堂而皇之的跟在后面,引来无数的回顾和非议。
回到药铺的时候,傻妞和阿俊面色难看,后院摆放着四具尸体,尸体上盖着一床被褥。
乍一眼看见停云背着兰儿回来,傻妞忽然捂住嘴巴,转眼间看见蒋寒洲跟在后面,更是吃惊的睁大了眼睛。
阿俊看了眼蒋寒洲,脸色瞬间黑了下来,忽然将停云拦在门外,“你去医院也就算了,怎么还把人给带回来了?”
停云绷着脸,“这么多条命,总要有个人买单。”
阿俊微微一怔,看了眼停云背上的女人,迟疑了一下,让开了一条路。
停云将兰儿放在那并排而列的四人边上,看着稚嫩幼小的六儿,她本来干涸的眼底再一次潮湿起来,她说,“蒋督统,烦请你过来。”
蒋寒洲沉了眉,缓步走了进来,看着地上那么的尸体,微微皱了皱眉。
停云吸了口气,掀开了被褥,随后向蒋寒洲一一介绍那些尸体,“这个姑娘你不陌生,她是你妈身边的二等丫鬟,这个姑娘你也认识,这是你花天酒地时候的女伴儿小幽,这个呢?不陌生对不对,她叫五儿,是你妈身边的一等丫鬟,她身边的孩子,是她12岁的儿子……”
说到这里,停云缓了口气,将泪水逼回眼眶,“这位,你更熟悉了,小兰,跟小梁是老乡,被你妈嫁去了秦府受尽秦贵凌辱,一尸两命。”她仔仔细细的盯住他的脸,“她们的尸体几乎同一天送到了我眼前,烦请英明神武的蒋督统帮舒云解答,害死兰儿的真凶究竟是不是沈敏,亦或者另有他人,这些人的尸体是谁送来的,又是谁杀的,为什么兰儿如此巧合的在同一天毙命。”
蒋寒洲看着那些尸体,深吸一口气,她话中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凶手是谁,他只单单在脑中过了一圈,便已知晓。
“烦请蒋督统告诉舒云,凶手到底想干什么?哪怕大人怎样十恶不赦,孩童何辜?这是人命,不是随便一个鸡鸭狗,是人命啊。”
蒋寒洲面色铁青,目光如炬的盯着那几具尸体。
“烦请蒋督统告诉舒云,舒云该怎么办?舒云到底做过怎样天理不容的恶事,需要遭受这样的报应,若有报应,还请冲着舒云一个人来,舒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要伤及无辜!”
蒋寒洲眼底阴沉沉的霾,始终一言不发。
停云缓步走进她,眼神坦然而清明,“蒋督统给的承诺从未兑现过,这一次,还请蒋督统兑现“帮我”的诺言,帮我找到真凶,将她绳之以法。”
蒋寒洲眯起眼睛,深深看着她青白的小脸。
停云沉声道:“只要将凶手绳之以法,舒云做的恶,犯的法,定付出应有的代价,绝不苟活。”
蒋寒洲看着她澄净悲伤的双眸,像是泪洗过的良心,那般清明澄净,让人不忍直视,他微微眯了眯眼,“我没有食言,我说到的,都会做的。”
停云忽然笑了,到这个时候了,这个男人还要自欺欺人么?
他穿上军装,眉目冷淡,军人肃穆铁血的气息瞬息从他体内散发开来,笃定道:“你等我的消息。”
他转身离开,甚至不曾看过那些尸体,亦不曾流露过半点惊讶悲伤的情绪,仿佛堂屋里放着的,不是死去的人,而是随便什么物体。
停云的心一寸寸凉了下去,是了,他是见惯了生死的军人,手中不知惨死过多少条人命,他对悲欢离合,生离死别早已看淡如云烟,哪怕泰山崩于前,也能面不改色了。
这些对她来说,心如刀绞的死别,在他眼里其实什么也不是。
停云扶着椅子坐了下去,几乎不敢去看小兰和六儿的脸,是她害死了她们,如今又利用她们的死去逼蒋寒洲就范,为什么会死,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是她将祸水东引,让背了黑锅,但是五儿和六儿,以及小兰的死,是她万万没有料到的。
她太大意了,她以为送走了五儿六儿,蒋老夫人便没了法子,她怎么忘了呢?当初魏家人远在武汉,蒋老夫人都有能耐下手……
而小兰,是意外中的意外,她以为她嫁给了秦贵,蒋老夫人无论如何都不会动她……至少现在不会动她……
以为,一切都是她自以为,死不足惜,可……
一切来的太快,打的她措手不及,连的时机都没有,停云扶额坐在桌边许久,紧紧咬住唇,咬出的血痕,她是没有资格哭的,亦没有资格落泪,这场算计的角逐中,最没有资格控诉的便是她,如果没有她,兰儿、小幽、五儿和六儿根本不会死,这些人都是因她而死,可她居然还能在蒋寒洲面前装作受害者的样子,故意戳伤他的自尊,刺激他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以此逼他去正视这件事,仗着他对她残余的兴趣与,逼他与蒋老夫人摊牌,逼他妥协,伤及此,还不忘复仇,艾停云,这还是你么?
第一百九十章:摊牌
傻妞轻轻摇晃她的身子,喉咙里发出呜呜啦啦的声音。
志成瘫坐的地上,无力的捂着脸痛哭。
只有阿俊一如既往的环胸靠在门边。
屋内无力绝望的气息流窜蔓延,掺杂着尸体的冷意,更让这个世界变得灰白不堪。雨水顺着屋檐滴答滴答的落下,砸落在青石板的缝隙里,沿着青苔的纹路在街道上汇成一条小河,偶尔有赶路的旅人撑着一把油纸伞匆匆走过,踏起飞扬的水花,这个时候的古道,因了秋雨是没有多少人的,到处透着白茫茫的雾水,显得寥落而久远的静谧。
停云一直闷坐了许久,晚风走街串巷的吹了进来,携带着苍苍雨意,快到晚饭时间,青石板路面上传来凌乱的脚步声,三五个军步走了进来。
为首的自称军医身边还带了一个布衣仵作,声称被蒋寒洲派遣来调查此事。
停云冷眼看着他们一番检查比对,最终得出的结果是和小幽要比五儿早死三天,五儿和六儿死亡时间不超过24小时,之所以全身紫黑,是被人暴打凝淤所致,也就是说这两人是被活活打死。
停云的心瑟抖了一下,和小幽死的早不奇怪,奇怪的是尸体一直等到今天才送来,想必是在等人抓五儿和六儿回来吧,蒋老夫人的用意无非是一并清理干净给她送来,杀杀的威风,重创她的根基。
这些人办事效率很高,检查完尸体,便派人去了警局调查小兰的贴身丫鬟,很快的,关于小兰之死的疑点被抽丝剥茧了出来,从小兰诊脉的药店着手,不过一个时辰,便秘密调查出了小兰把完脉离开后,便有人去药店询问她的身体状况,而这询问的人——是蒋家二少爷,蒋欧阳。
停云浑浑噩噩的听着,耳边一直嗡嗡作响,那些人详细的汇报,让她忽然烦不胜烦,她不想再听下去了,这些她都知道,在看到小兰惨死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也就在这一瞬间,她忽然感觉,查到了真凶又有什么用呢?兰儿回不来了,六儿这孩子再也回不来了。
不知道那些人什么时候走的,只知道入夜的时候,阿俊关上了店铺的门,傻妞和志成熬着夜守着她。
停云笑着让他们都回房,经不过她再三催促,志成和傻妞只想让她一个人静静,各自沉重的往厢房去了。
等他们都退下了,停云方才缓缓收起了神情,关了灯,有些疲累的顺着凳子坐在了地上,摸索着握住了小兰冰凉的手,忍了一天的眼泪终于在黑暗中大颗大颗的掉落,她大口大口的,胸腔窒息的炸裂一般,撕心裂肺的疼。
为了复仇,为了武汉的家人,她失去了锦县另一半的家人,到头来,什么都没有,这双手什么都保护不了,什么都抓不住。
她握紧了小兰的手,犹记得她给她的温暖和安稳,给她的生机和可能。
可现在她指尖的温度那么凉,有什么东西从指间溜走,再也回不来了。
停云缓缓躺了下去,抱住小兰的尸体,将脸深深的藏在她的肩窝处,许久都是麻木的面孔,忽然有那么一刻,泪水猝不及防的翻出了眼眶,眼泪濡一大片,她开始颤声痛哭,哭声被克制的喉咙里,呜咽被生生吞入腹中,悔恨如海浪冲刷着她的身体,让这长夜煎熬如沸腾的水,烹煮着她的心,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是她的大意和疏忽,让人有机可乘。
六条命,再加三条,这场复仇,已经夺走了九条命。
她忽然怕极了,拼命的抱紧小兰,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团,瑟瑟发抖,她害怕失去,害怕面对明天,害怕生离死别,害怕一个人,害怕复仇,害怕厮杀,她更紧的聚拢小兰冰冷的身体,想要汲取熟悉的温暖那般,“不要走……”
太多的害怕让她迷失在这个雷电交加的夜里,泪静静的淌着,哽咽滑动在喉头,内心深处翻涌的悲伤冲淡所有复仇的愤恨,只那悲伤和难过愈演愈烈,漫漫淹没了她,像是溺水的人,不断的下沉,却又拼命的想浮出水面,她不想复仇了,不想有谁再死在她的手上,不想了……再也不想了……
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响起,“艾停云,你这就放弃了?那蒋氏母子还高枕无忧的过着小日子,你不过解决了他们几个丫鬟嬷子,对他们毫无影响,你想想你自己,你死了父亲母亲,死了三个姐姐!”
停云摇头,喃喃自语,“老姑奶奶和吴嬷嬷也死了,我不该利用她们,不该逼死吴嬷嬷,不该……”
“呵,那两个老家伙死了对蒋家母子有影响吗?没有,你是替蒋家老东西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停云流着泪,用力摇头,将内心深处挣扎叫嚣的心魔驱散,这样是不对的,以命抵命是不对的!她无声的嘶吼,仇恨的魔怔散去,只剩下一腔难以名状的痛苦和悲伤。
她更紧的抱住小兰,想要抱住过去善良的自己,犹记得闺中时,二姐杀条鱼,她都能泪目跺脚,如今夺去一条人命,反而没有当初那样纯粹的怜悯,是她变了,还是时间变了,亦或者世道变了。
浑浑噩噩的梦中,她仿佛梦到了魏家小院,梦见了父亲和母亲在二楼相敬如宾的吃茶,二姐躺在大槐树下的秋千上,大姐和三姐讨论着一件衣服的款式,而她野孩子般在树上,眺望不远处的院落里看书的邻居家小哥哥。
梦是又甜又美的,安稳温暖,拢着阳光的昏黄,汇聚成记忆的河流,流淌在岁月的中央,绽放在她迷茫的心间。
第二日一早,志成来到前堂的时候,发现停云与那几具尸体并排躺着,心下大惊,“云姐!云姐!”
听见呼喊,阿俊从院子里冲了进来。
停云迷迷糊糊的睁眼,映入眼帘的是阿俊痛苦的眼神,她愣了愣,转脸看去,是小兰发黑的脸。
梦境瞬时四分五裂,所有的脆弱与悲伤在这一刻被吸收进体内,现实的利刃无情的撞入她的世界,让理智与坚强的壁垒再一次坚不可摧的伪装起来,她缓缓从地上站起来,有什么东西牵绊住了她,扯的她一个踉跄,她低头看去,是小兰的手挂住了她的裙摆,停云悲悯的闭上眼睛。
“云姐。”志成摇了摇头。
停云很快的敛去了多余的情绪,轻轻吸了一口气,“志成,现在不是我们难过的时候,我们要将真凶绳之以法,让这些人死得其所。”
志成擦了把泪,点了点头。
停云低着头说,“找办白事的来办了罢,总要图个安息。”
志成跪倒在小兰身边又哭了许久,方才被傻妞拉着往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
停云的声音又传来,“悄悄的办吧,醒的不安生了。”
志成点了点头,便去了。
阿俊靠在玄关的地方,“你这女人,敢睡死人堆儿里,心又大又狠,真不知道我们少爷看上你什么了,随便找个女人都比你有风情。”
停云不言语,缓步来到后院的水龙头前冲了把脸,细雨微凉,总觉得这个秋季的雨格外的多,水漫过院子的低槛,打她的小鞋,即将成灾。
落雨清淡,深沉,苍苍茫茫的覆盖在北镇上空,凝滞停歇风吹不走,雨打不落,看似云层之下,现世安稳。
而蒋府昨夜仿佛并不安稳,像是经历了一场无声的浩劫,明华台的丫鬟都被遣了出去,蒋寒洲离开药铺,并没有回医院,而是直接回了家。
府上的丫鬟们见着他,一个个像是见到了鬼,都说她们家少爷,怎么忽然好好的没个消息就这么回来了。
蒋老夫人听说蒋寒洲回来了,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欣喜的下床去迎接。
袁玉然见他回来,一脸的诧异。
蒋寒洲神色无常,一身笔挺的军装,一个人从外面走回来。
蒋府上下都欣喜的慌了神,秦府上的消息还没有传回来,一切和和睦睦的融洽。
蒋寒洲来到明华台,先是将丫鬟们都遣了下去,随后让袁玉然和蒋欧阳都下去,明华台的主阁里,只剩下他和蒋老夫人两个人。
蒋老夫人气色好了很多,面庞白净微疲,眼角眉梢沧桑却端然,除了心口被了旧伤疤,让她无颜面对蒋寒洲以外,她没有什么不好,乍一眼看见蒋寒洲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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