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少帅的纨绔夫人-第5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停云知晓关东军不比锦县自卫军,任何一个无差别中华民国的公民站在这里,都有被无理由击毙的危险,她可以在自卫军部闹,是仗着蒋寒洲的势,仗着他对她还有捉弄的兴趣,但她不能在这里闹,因为在这里犯了事儿,哪怕是蒋寒洲,都保不住她。
离军部大门还有一百米的距离,便有身穿浅绿色防化服,夹着歪把子的关东小兵大喝一声,“来者什么人?”
停云忽然站定,仰目看了眼那密不透风的围墙,扬声道:“小女子姓舒,名云,应山田少佐之约前来。”
沙袋后的小兵交头接耳一番,其中一人飞快的进了铁门,过了许久,方才跑了出来,一抬手,铁门缓缓打开。
停云深吸一口气,她晓得山田会见她,不为别的,就冲她这份敢入虎穴的勇气,山田也会一探究竟。
她壮着胆子缓步踏入豺狼虎豹之地,铁门后是扑面而来的机械硝烟的味道,携带着凝重的闭塞感,巨大的练兵场上,士兵们排兵布阵,横扫千军跨马前行,除了练靶子的枪声混杂在震耳欲聋的口号里,似乎再无其他。
一名小兵疾步走在前方带路,拐过三栋大楼,走过长长的钢铁厂房,方才来到一栋二层高的平角楼前。
这楼十分的工整普通,仓促的刷过一层白漆,便再也其他点缀装饰,就像日本人的性格,简约规整,棱棱角角。
她低着头上楼,在拐角第二间办公室前停下,那小兵站在门口声如洪钟的汇报了一声,静默了一会儿,方才用力敬了一个军礼,转身离去。
停云被小兵阻挡的视线豁然开朗,这是一间长方形的办公室,正对面的墙改装成了书架,摆放着许许多多的书,有儒学,有武士道,书架对面则摆放着一张办公桌,山田一身绿色军装,头戴军帽,肩头是浅绿色领章,正拿着毛笔字,专注的学习书法,最里面靠窗的角落里放着一张简易的绿皮单人床,被褥工整摆放,毫无奢靡之风,仅有的装饰,便是另一面墙上,挂满了武士刀。
停云看着山田头上包扎的纱布已经解去,看来伤口好的差不多了,那晚上蒋寒洲拎瓶子的力道可是不小的。
“舒小姐会写毛笔字吗?”山田头也不抬的问了句。
停云站在门口犹豫不决,冷不丁的被他这么一问,身子颤了一下,微微笑,“会一点。”
“我听说中国的字讲究执笔,字法,灵魂,可本少佐领悟不到。”山田这才缓缓抬头,刚毅宽阔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有一丝道不明的深意。
停云不知他打的什么算盘,既不问她来意,也不意外她的到来,于是她鼓足勇气踏了进去,来到办公桌前看了眼,山田的字用了极大的力道,刚劲有力,却过犹不及而显得笨拙。
停云拿起执笔架上的一根毛笔,在手心过了一遍,随后沾了少许墨汁,拿过一张纸,龙飞凤舞的写了一个“人”字,“中国的毛笔字讲究入笔、行笔、收笔,入笔可露锋、藏锋、逆锋。行笔可中锋用笔,行中留,留中行,避免浮华。收笔可露可藏,就像做人一样,可暗藏机锋,也可锋芒毕露。”
停云将笔轻轻搁在笔架上,坦然的看向山田,“但也讲究一神一魂,神魂讲究一个悟字,少佐参不透,是因为少佐没有将感情倾注笔端,悲欢离合,喜怒哀乐,生或者死,皆是神韵。”
山田拿起停云的字细细看着。
论毛笔字,停云有足够的底气引起山田的兴趣,爱新觉罗家的儿女,从来不会在行字上输给别人。
果然,山田宽阔的面上浮起一丝笑意,目光赞叹的看着停云,“舒小姐写的一手好字,字如其人,含而不露,美,大大的美。”
气氛仿佛融洽了一些,停云将手中的礼盒放在办公桌上,向山田这样的男人,骨子里的侵略性让他存在不稳定的因素,却又有下围棋的嗜好,说明他附庸风雅,下棋要讲究棋德,他既然对这个事情感兴趣,那么从某个方面对自身有一定的规范,停云今日敢来,赌的便是这个道貌岸然的“德”字。
德行先,君子行后,那么在他附庸风雅的性格里,一定也会追求表面上的君子风骨,书柜里那些儒学书籍更加应证了这一点。
停云微微一笑,“作为中国人,哪有不会写字的道理,少佐的字苍劲有力,一展男人刚性之美,君子之风,舒云该是多像少佐习得笔力路数。”她将礼盒推至山田面前,“前些日子与少佐吃酒,舒云恣性而为,累的少佐酩酊伤己,事后舒云惶恐度日,着实过意不去,所以今日斗胆来请罪,还望少佐莫要怪罪舒云。”
山田目光缓缓落在停云的礼盒上,有那么一刻,鹰隼般的眼中掠过一丝警惕。
停云察觉到了他的提防,便笑着说,“不知该送什么谢罪之礼,挑来挑去,舒云爱围棋,便斗胆给少佐送了一盘棋。”
谈话间,她已经飞快的打开礼盒,也就在那一瞬间,山田本能的按住了她的双手,警惕的眼中掠过一丝杀意,下一秒,他阴冷的余光瞥见盒子里剔透的棋盘,方才放开了手,“舒小姐人美,心也美。”
停云跳至嗓子眼儿的心终于回落,她笑着将棋盘拿了出来,两人始终隔着办公桌站着,无论哪一方都不曾放松过,这个山田虽然在人前看似对她轻佻大意,可是在人后,却提防的紧。
那棋盘是用白玉雕琢描绘而成,棋框黄木漆黑金,放置桌子上,几乎透明的如一汪水,可以穿透棋局看到桌面上的纹路。
果然山田眼前一亮,鹰隼般的双眼锁定停云,“舒小姐心意,本少佐接受了,听说舒小姐也会下棋,不如今日咱们对弈一番,算我对舒小姐这番美意的回报。”
上钩了!
停云莞尔一笑,“舒云只会一些花拳绣腿的功夫,不敢在少佐面前卖弄。”
山田拿着棋盘往窗边的一张圆桌前坐下,“中国人有句话,既来之则安之。”
停云缓步上前,微笑道:“中国还有句老话,无约不成赌,对舒云来说,博弈有输有赢,也算是赌局,咱们有赌约吗?”
山田微微一怔,继而缓缓笑了起来,细细看着停云那张脸,“舒小姐不仅长得像我家乡的妻子,连要强的性子也很像,既然要约定。”他高高的颧骨向两侧展开,露出一抹暧昧不明的笑意,“舒小姐想怎么约?”
停云一手支在棋盘上,托着腮装出思量的样子,颇有些天真烂漫的神韵,她蹙眉想了会儿,抿嘴笑道:“我送给少佐一盘棋,少佐要不要也送舒云一个小礼物呢。”
山田瞧她一脸娇憨的样子,刚毅的眉间便放低了戒备笑道:“哈哈哈,舒小姐愿陪本少佐下这棋,无论输赢本少佐都送,要一件送一件,要十件送十件!”
停云微微一笑,将目光看向棋局,她昨天才向阿俊讨教了基本方法,对棋路和布局不甚了解,可是她花了一夜的时间将温锦懿的棋局熟稔于心,如果她今天是白子,她就走锦懿白子的下法,如果她是黑子,她就走锦懿黑子的下法,不管怎么说,高手博弈,其走的路子,大同小异,想来锦懿的棋局,应该也实用于山田的。
ps:手上一本书,一份编辑审核,一个剧,同时一本本职,做三份兼职工作的人,真心不容易,这几天很累,一直都没有写东西,后面还有几个爆发点,我攒攒力量,先歇两天,大家可以先攒着,下个月来看结局。
第一百八十四章:前来接人
黑先白后,她为了抢占先机,便也不问山田,捻了一枚黑子凭着印象落在了棋盘上。
山田微微一怔,瞟了眼停云,随后捻起一枚白子落下。
停云唇角微微一笑,虽然跟锦懿的棋局上的白子落的位置不一样,但是如果她按照黑子的棋路走,最终的布阵是可以将大片的白子沦陷的。
一二来去,山田本来轻松的脸上,渐渐严肃起来,无论他怎么下诱饵,眼前这个女人都不上当,甚至能稳步的排兵布阵,反而牵制了他。
停云倒是没有多少感受,一脸轻松的样子,只凭着记忆中的棋局落子,瞧着山田的棋路,倒是一直在黑子范围内,跟锦懿棋盘上的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山田的白子一开始并没有在外围棋局上落子布阵,所以失掉了反击的可能。
当停云下到了温锦懿未再落子的残局时,两人虽未分出胜负,但观大局,停云是赢定了,当然这些,她也未看明白多少,只悻悻的收了手,锦懿只下到这里,后面她也不知该怎么走了,她拍了拍指尖的灰尘,“不知道该怎么走了呢。”
山田阴沉了面色,盯着停云,“舒小姐不知道怎么走了?”
停云点了点头,胡诌道:“少佐跟的太紧,我不敢走了,再走下去,是死路一条。”
山田瞟了眼棋局,分明是这个女人棋高一筹,怎么会是死路。
停云圆谎道:“继续走下去,我输了便是输了,若我赢了,还是输了。”
“这话怎么说?”
“少佐是白子,我是黑子,我只下我自己的棋,只想保住我自己的领地,少佐的白子并没有那么热衷于坚守自己的领地,似乎更愿意吞噬我,主进攻,步步破我路子,入我腹地,吞我黑子,虽然没有圈住我,但是我失去了太多的黑子,这些黑子如同我的将士,我的家人,侥幸少佐放我一马让我赢了,失去了那么多,又有什么意义呢,不如跟少佐和棋,朋友相称,互不相失。”
山田微微一愣,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他似乎心情大好,拍了一下桌子,桌子上围棋便借力跳跃了一下,离开了原有的位置,一盘散沙,“舒小姐不仅人美,心美,还很聪明,哈哈哈哈!”
停云转而露出一副担忧懊恼的神情,“少佐说输赢都会赠舒云礼物,可这是和棋,我就不能收到少佐的礼物了。”她兀自笑了下,“也罢,只要少佐喜欢我的礼物,原谅了舒云喝酒那日的冒失,舒云便心满意足了。”
她起身,“舒云不耽误少佐处理公务了,改日有时间,再和少佐切磋。”
“我们日本有句话,信用是无产的资本,既然本少佐答应了舒小姐,无论怎样,都会给。”他起身,双手不自觉的放在裤子两侧笔直的垂立,无形中带着尊崇,微微欠了腰,随后往办公桌后走去,似乎在找私人物品。
停云被山田突如其来的礼遇吓了一跳,忍住惊惧,缓缓站起了身,笑盈盈的看了一圈,随手指着墙上悬着的一把小型军刀,“我想要那个。”
山田随她指的方向看去,怔了一下,笑道:“这是大佐赐给我的军刀,舒小姐好眼光。”
“不舍得吗?”停云笑看着他。
山田走上前,将那把短刀取下,像是女人的肌肤那般迂回,“你听说过鬼丸国纲吗?锻冶匠国纲斋戒三年打造的名刀,荣登万器之首,是镰仓幕府第一个执权北条家的传,现今被天皇收藏,是我们大日本帝国最著名的名刀,而这把短刀据说出自同一个匠人之手,被北条家的小王子所用,大佐奖赏给了我,这是无上的荣耀。”
停云心微微一动,看来是弄不到这个尚方宝剑了,想要震慑秦贵,让他不敢造次,必须得到山田随身一件象征性的东西,如果能得到一把腰刀,哪怕她拿着这把刀把那位欺辱小兰的曾性夫人砍了,秦贵恐怕连个屁都不敢放!
她曾经听父亲说过日本人赠刀,便如中国人的义结金兰,有非比寻常的意义,既然这把刀不行,那换把刀?或者其他的信物?今日来,是一定要拿走山田一件东西的。
正想着,山田缓步向她走来,双手奉着那把战刀,“在我们国家,军刀用于君臣,用于男人之间的约定,也使用于男女情义,既然舒小姐看上了这把刀,我便把它赠予你,这把刀名叫般若,见刀如见人。”
停云看着那把刀,迟迟未接过,她明白一旦她接过了这把刀,便再也和山田扯不清了,这是非常危险的行为,可是眼下,除了山田,谁还能降的住秦贵那个混蛋!除了山田之外的任何人,跟秦贵过不去,便是跟山田过不去,秦贵惯是挑拨离间给山田吹耳边风,任谁都不会淌这浑水。
停云笑笑摸过黑金刀鞘,依稀可见平面碎段复体暗光花纹刃,随后将刀接过拿在手中细看。
仿佛她接过了刀,便是接受了他的心意,山田开始缓缓围着她走动,最后一手握在她的肩头,轻轻,“舒小姐跟旁的女人果然不一样,不仅聪慧,还有胆识。”
停云不动声色,微笑道:“诗经里说,言念君子,温其如玉,玉有君子之德,君子有美玉之质,两者合二为一,视为真君子。”她拔出刀,硬着窗外的光线看着,唇角扬起一个钩子,“现在少佐有了玉盘作为美玉之质,不知少佐可有君子之德。”
“君子之德是什么?”山田更重的停云肩膀。
停云笑吟吟的看着他,“坐怀不乱。我国春秋时期,鲁国的贤士柳下惠夜里在城门借宿时,遇到一无家可归的女子,当夜寒风呼啸,大雪纷飞。柳下惠怕她冻伤,让她坐在自己的怀中取暖,用衣服裹住她抱着她坐了,没有发生不轨的行为。这件事千百年来流传下来,成为人人称颂的君子之德典范,少佐可是真君子?”
她今日来,就没给自己留后路,她在赌,赌他下棋的棋德,赌他看儒学书籍的附庸风雅,赌他第一次见面会将这种德雅的道貌岸然展现给她。
果然,山田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将手从她的肩膀上拿开,面上浮起一丝笑意,“本少佐是真君子。”
停云微微一笑,正要说话。
忽然有小兵从外跑了进来,“少佐,蒋督统的副将赵子龙来了。”
“他来干什么?”
“说是来向少佐汇报蒋督统的身体状况!”
山田目光扫过停云的脸,大步来到办公桌前坐下,将一柄长军刀放在身前,阴沉沉道:“让他进来。”
停云下意识握紧了短刀,蒋寒洲这么快就接到了消息?
果然赵子龙快步走了进来,飞快的扫了停云一眼,便大步来到山田面前,没有任何礼仪性的表示,赵子龙只是一手按在腰间的枪套上,一手自然下垂,“少佐,督统从昏迷中醒来,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让末将向少佐。”
山田像是拄着拐杖那般拄着一把长长的军刀,身形笔直,眼神沉甸甸的看着赵子龙,“蒋督统的身体恢复的真是时候,本少佐还以为他,就连张先生都派人来探望,没想到啊。”
赵子龙一丝不苟的回复道,“昨天完成了第三次洗胃手术,夜里醒过来了。”
山田阴测测的扯了下唇角,“那就好,本少佐等着他痊愈,对弈一局。”
赵子龙颔首,随后看向停云,“温少夫人也在这里?温老板药铺违规经营的事情,今天实业局实地调查,希望温少夫人能到场配合,到处都在找您。”
停云垂了一下眼皮,顺水推舟般很快的向山田抱歉的笑道:“我丈夫被牵连进了一桩案子入了狱,今日要配合实业局调查,舒云谢过少佐美意,叨扰少佐了。”
山田还欲说什么,碍于赵子龙在场,便只点了点头,目光落在那把军刀上,目送停云离开。
赵子龙在停云离开后,方再次颔首,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停云越走越快,几乎到了健步如飞的地步,出了关东军部大门口,她方才站定缓缓大出了几口粗气,今天真是鬼门关走了一圈,还好拿到了山田一件信物,还是一把军刀,如果这把刀是大佐赐给山田少佐的,那么这把刀就可以成为她抵御百合、中野和秦贵儿之流的护身符。
当然狡诈如山田,不可能白白让她得了便宜,她今日踏入关东军部意味着什么,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座城市,谁都可以招惹,唯独不能招惹山田,那是亡命之徒,是带着毁灭性质的侵略者,第一次她可以全身而退,第二次她一定会被生吞入腹无葬身之地,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
她一定要在第二次来临之前,解决小兰的困境,再想对策,停云抱紧了般若军刀,心神不宁的弯腰上了一辆黄包车。
谁知赵子龙快步跑了出来,拦在了车前,“少夫人,督统要见你。”
停云抿唇看着他。
赵子龙面色坚毅,不再多说,只对车夫说了句,“去军区医院。”
停云沉默的绷着脸,想来她踏入关东军部的时候,蒋寒洲就接到了消息,这两个水火不容的人,不知道一会儿去了,蒋寒洲会怎样刻薄的羞辱她。
她并未做任何抵抗,沉默的跟着赵子龙来到军区医院,走到门口的时候,她问了句,“蒋少夫人呢?”
赵子龙低头道:“末将不知。”
停云问道:“你刚刚跟山田说蒋寒洲的病情有所好转,是不是意味着,他快康复出院了?”
赵子龙答:“末将不知。”
停云笑笑的看着他,“又要替蒋寒洲军中异己,又要当蒋寒洲的眼线,两边跑,很辛苦吧。”
赵子龙不解的看着她,“必钢和爱国负责军中事宜,我只是个跑腿的。”
停云不接他的话,笑笑的说:“我这个人有仇必报,有恩必还,你那日对我和锦懿的算计,我都记住了。”
说完,不等赵子龙反应,她绷着脸推门而入。
果然袁玉然不在。
房间内做了些微的调整,门口处多了一张陪护的床,似乎为了解除他的无聊闷烦,靠近阳台的那面墙上安装了一块黑红色圆形射击盘(又称镖盘),病床一侧的柜子上的黑色盒子里插着许多五颜六色的飞镖,看起来长度不超过30厘米,镖身精细,镖尖锐利,连接于镖杆的镖翼呈四叶状。
此刻蒋寒洲挺拔的身躯背对她逆光而立,修长的指间一枚黑色的飞镖,随意却又精准出去,正中靶心。
他再次从盒子里拿过一个红色的飞镖,掷出,依然是靶心。
这对旁人来说,艰难而又充满竞技趣味的游戏,到了他这里,透着一股子无聊和消磨时间的散漫感。
赵子龙关上门,守在外面。
停云站在门口,瞅着蒋寒洲的背影默不作声。
她知道,蒋寒洲大抵是真的动怒了,他动怒的前兆,总是平静的让人心慌,仿若暴风雨的前夕,风平浪静的死寂,可真正刮起风来,便能轻而易举的滔天巨浪的海啸,铺天盖地,遮蔽日月。
她前两日刚刚吃过亏,于是蒋寒洲不言语,她便也静默无言。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盒子里的飞镖都投掷完了,蒋寒洲指尖玩转一枚飞镖,低眉状若无意的问道:“去找山田了?”
半晌没有听见她的回应,仿佛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蒋寒洲回头看去,便见她站在门口,一身紧身彩旗装,步摇玲珑,一脸无所谓的淡漠。
他的目光紧紧的落在她手中握着的一把日用军刀上,瞳孔微微收缩,渐渐抿起薄唇。
第一百八十五章:怎能不恨
她前两日刚刚吃过亏,于是蒋寒洲不言语,她便也静默无言。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盒子里的飞镖都投掷完了,蒋寒洲指尖玩转一枚飞镖,低眉状若无意的问道:“去找山田了?”
半晌没有听见她的回应,仿佛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蒋寒洲回头看去,便见她站在门口,一身紧身彩旗装,步摇玲珑,一脸无所谓的淡漠。
他的目光紧紧的落在她手中握着的一把日用军刀上,瞳孔微微收缩,渐渐抿起薄唇。
停云下意识将刀藏在身后。
蒋寒洲也不走近,只是远远的伸出手,“拿来。”
停云看着他,没有动。
蒋寒洲说,“我数三声。”
“一。”
“二。”
“三。”
停云原地不动。
蒋寒洲面色一沉,低喝一声,“子龙,吩咐监狱长,立刻把温锦懿给我毙了!”
“蒋寒洲!”停云青白了脸,唤了声。
“拿来!”蒋寒洲怒意隐忍到了爆发的边缘。
停云缓步走过去,将军刀紧紧护在身后,“你想做什么?”
蒋寒洲不说话,扬眉看她,眼底倾轧翻滚的怒意,隐忍不发。
停云此刻不敢招惹他,她也自知做了怎样危险的事情,拿了日本人的东西,莫名的觉得理亏,于是缓缓将军刀递了过去。
蒋寒洲接过,看也不看,向着门外唤了声,“子龙。”
赵子龙推门而入。
蒋寒洲将刀递给他,“拿去还给山田。”
停云心下一惊,猛地想将刀夺过。
可是蒋寒洲忽然抬手,将刀扔给了赵子龙。
停云情急之下,猛地转身,拦在了门口,虎视眈眈的看着赵子龙,“把刀还我。”
赵子龙一脸为难的站在原地。
这刀是她豁出命得到的东西,就指望它救兰儿于火海,怎能说还就还,她沉了目,“赵子龙,你把刀还我。”
赵子龙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子龙,从窗户走。”蒋寒洲淡淡说了声。
“不……不……不要!”停云忽然一个冲身上前,想要抓住赵子龙的衣角,却被蒋寒洲拦腰截住,她挥舞着双手,挣扎想要窗口追去,声嘶力竭道:“那是救命的!赵子龙,那是救命的啊!”
赵子龙三五步便跨出了窗外,消失在了夜色中。
一种巨大的落差感让她忽然放弃了抵抗,怔怔的看着赵子龙离开,前功尽弃了,她所做的一切又前功尽弃了,为什么蒋寒洲总跟她过不去,为什么他总是这样对她,在蒋家的时候如此,现在又如此。
在他面前抵死流不出的泪,忽然从眼底涌了上来,她绷着脸,“放开我。”
蒋寒洲的身子一僵,却没有动,他的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将她紧紧的固定在他的怀里。
停云低垂着头,声音有些平静的克制,“我叫你放开我。”她忽然大力推开他,疾步往门外跑去。
蒋寒洲沉怒的将她扯了回来,恨恨的警告她,“从现在这一刻起,你不准离开我视线半步!”
停云撞上了他的胸膛,他顺势圈上了她的腰,将她禁锢在怀里。
“放开我!”停云忽然像是被烫了般,开始歇斯底里的挣扎尖叫,愤怒和悲哀源源不断的从心底涌出,像是火山喷发般歇斯底里尖叫起来,她厮打他,抓他,踢她,用尽一切最原始的冲动和粗鲁挣脱他的怀抱。
他怀里的温度让她恶心,他有力的臂膀汲取了她所有的氧气,他身上淡淡的烟草香撩拨着她心底仇恨的弦,让她几乎,这个人……就是这个人毁了她的一切!是这个人害死了她的家人!是这个人给了她最深重的苦难!他总是自作主张的操纵她的一切,为所欲为的干预她的人生!他知不知道那把刀是她豁出命求来的,他知不知道那是她救命的刀啊!
不知道挣扎了多久,尖叫了多久,像是被困入一龛密不透风的牢笼,她逃不掉,躲不了。
蒋寒洲纹丝不动的将她揽在怀里,无论她怎么对他,依然不肯放过她。
停云挣扎累了,哭喊累了,她恶狠狠的一口咬在蒋寒洲的肩头,锐利的牙齿深深的咬紧他的皮肉,恨不得镶嵌入他的心骨,浓重的血腥味在她的唇齿间散开。
蒋寒洲隐忍的抿紧薄唇,眉头缓缓皱起,直到她颤抖的身体渐渐稳定,仿佛爆发的情绪有所平息,蒋寒洲方才一字一顿道:“那是要命的东西。”
停云更用力的咬住他的肩头,像是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双手握成了拳头捶打在他的胸膛上。
她恨他,恨他花言巧语的欺骗她,恨他夺走了她的心又无情的丢掉,恨他给予她的承诺无一兑现,恨他锦衣薄情另娶!恨他欺她辱她打她!践踏她的骄傲和自尊,她恨极了他!
那恨意从明亮的眼神和撕咬的唇齿间出来,恨不得了他。
蒋寒洲心间翻涌的怒意渐渐平息下去,他看着她眼眶中含而不落的泪,看着她明亮恨意下的痛楚和悲伤,心脏忽然开始疼了起来,他伸手轻轻她的头,像是安抚一个淘气胡闹的孩子,缓缓道:“要救命,你找我。需助,你找我。要杀人,你来找我。”
停云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双眼腥红,前尘往事纷至沓来,只觉得牙关麻木,那血不知是蒋寒洲的,还是她的,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的凉风携带着细雨扑入房内。
凉意丝丝入了肌理,她一个激灵猛然清醒过来,身子渐渐止住了颤抖,血红的双眸中的恨意渐渐消散了,理智缓缓清明,她慢慢松了口,麻木的看了眼蒋寒洲肩头大片大片的血迹,肩胛骨的地方,留下了深深两个牙印,如果她再大力一些,恐怕那块肉就被咬掉了,她忽然蒋寒洲的肩头,觉得疲累至极,他自始至终没有发出声音,亦没有动。
停云渐渐平复了情绪,婉转的痛楚在胸腔内,感受着他揽在她腰间的手,那样坚定,带着不容拒绝的专横,她便知晓,他不会放开她,绝不会放开她。
于是她缓缓抬起头,讥讽看着他,声音沙哑,“救命找你?”
蒋寒洲“嗯”了一声。
停云似乎忽然想通了那般,她伸手抚了抚蒋寒洲褶皱的肩头,缓缓扬起一丝冷毒的笑意,“那好,明儿个早晨跟我去个地方,要个人,记住,你亲自跟着。”
蒋寒洲皱了皱眉。
停云笑道:“怎么?怕坏了你的计划?”
蒋寒洲扬了扬眉,“我跟。”
停云的手顺着他的手腕,缓缓滑至他揽着她腰间的双手上,一点一点掰开,笑道:“明天你把事情给我办成了,我便应你之约,不离开你视线半步。”
临走前,她说,“明天一早,你来药铺找我。”
外面的小雨淅沥沥的下着,她裹紧了衣服,上了对面一辆黄包车,青石板坑洼不平,许是刚刚暴风的情绪太过,此刻她略微有些放空的呆滞,看着自己满是血迹的双手,半个小时前,她费尽心机得到的东西,被蒋寒洲三言两语便送还回去了,他送回去的或许只是一件物品,可知道送回去的,还有她付之东流的心思。
今日事没办成,弄不好还把人给开罪了,停云冷笑一声,蒋寒洲啊蒋寒洲,你做事从来只考虑自己的感受,既然如此,也请你承受这沉重的后果。
回去的时候,傻妞和志成一人一头的坐在门槛上发呆,看见她下车,两人飞奔过来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没了,停云笑笑的应付过去,想了的对策,既然拉着蒋寒洲亲自出马,那便将他的身份利用到最大,她何必要为他的身份亦或者后路担忧,何必怕给他惹麻烦,她就应该给他惹的麻烦越大越好!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