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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帅的纨绔夫人-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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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玉然似是忽然反应过来,脸像红透的虾子,猛的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擦了擦眼泪。
半晌,蒋寒洲好笑道:“哭什么。”
“我怕你死了。”袁玉然毫不避讳。
蒋寒洲朗然笑了声,“打仗的有几个人不死?我早晚也会死在战场上,这是军人最好的归宿也是荣耀和勋章。”
袁玉然含泪看着他,用力摇着头,她不允许,决不允许,她不再说话了,伤心和难过漫漫充斥在胸腔内,让她酸涩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好像蒋寒洲下一秒就会死去一样,她无声的将他的手捧在怀里,吸了吸鼻子,“你别动,我给你上药。”
蒋寒洲想要收回手,奈何她倔强的不允许,他只得沉默的应着她。
“你今天怎么了?”袁玉然闷声问了句。
这是她第一次去问询他的事情,触及他的私人领域,哪怕这个领域里充满了枪林弹雨,刀光剑影,她也想义无反顾的踏进去,那是属于他的内心世界,只是属于他的。
许久得不到回应,袁玉然也不敢抬头,只是将上药的动作延缓到最慢,以此来拖延两人相处的时间,这一刻对她来说,太珍贵了。
他始终没有回答,她以为他不会再开口说话的时候,蒋寒洲微微沉冷道:“从武汉押回来的证人,被人暗杀了。”
袁玉然下意识反问,“什么证人。”
蒋寒洲似是未有多虑,慢慢道:“那个杀了云儿全家的人。”
袁玉然思量片刻,站起身,分析道:“这是杀人灭口,说明幕后凶手另有其人,那人怕你将证人押回锦县,所以出此下策,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那人若不是你身边的人,消息如何会收到的这么快?他害怕消息传回锦县,说明锦县一定存在某个人或者某件事让他忌惮,才出此下策。”袁玉然将他的事当做自己的事情,慢慢在屋内踱步,忽然转身,冷静地分析道:“那人定是锦县人无疑!不对,他现在就在锦县!”
蒋寒洲似是一点也不意外,挑眉笑道:“然儿,你总是这么聪明。”
袁玉然脸上一红,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把留下的那两样证据从柜子里拿出来,“这是我在母亲那边收集到的,母亲燃的香和道士驱鬼用的东西,好像被人动了手脚。”
蒋寒洲只是看了眼,便漫不经心的“嗯”了声。
袁玉然继续道:“我怀疑这一系列的事情是有人算计着,先是怂恿道士乱来,而后装鬼吓唬母亲,再有张嬷嬷的事……”
话没说完,蒋寒洲忽然站起身,他活动着手腕,敛眉缓缓道:“这件事我会去处理,晚上还有一个会议,今晚就不回来了,你早些歇息,明儿个一起去给母亲问早。”
说完,不等袁玉然反应,他便大步走了出去。
袁玉然微微一愣,看着他的背影些微的出神,他在刻意掩盖什么?许久,她轻轻抿起唇角,微微笑了起来,看着自己的双手,今天,两人的关系进了很大一步呢,至少她碰着他了,她将手放在鼻尖处闻了闻,脸红的像是天边的云霞。
是的,男人的心是会变得,一定会变得。
沉沉浮浮的长夜,仿佛她走过的漫长人生,停云半梦半醒间,听着屋外的呼啸北风,携带着雨水拍打在房檐屋角,梦魇深处,她仿佛又回到了少女时期,父亲的皱纹,母亲慈爱的笑容,大姐的矜持,还有二姐嚣张的脸,那些喜怒哀乐,嬉笑怒骂,走马灯花般从眼前带过,只将美好的一面融入心间,饱含酸楚的热泪,她于后半夜静静睁开了眼,梦境里透着小小的快乐和遗憾,她缓缓坐起身子,惊雷炸裂在上空,心无端瑟抖了一下,空荡荡的悲哀。
这一座偏远的小城,一个陌生的宅院,一处不属于她的栖息之地,外面虎狼盘踞眈眈逼视,进一步万丈深渊,退一步万劫不复。
不厮杀便被杀,她的眼睛猩红中带着浓烈的恨意,这恨意每每在午夜梦回中如疯狂生长的槐刺泛滥成灾,折磨的她痛不欲生。
她如何不知,她的再次出现将会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她所做的那些事将搭进多少条人命,那又如何?上天安排她和蒋寒洲再次相见的那一刻,可给过她任何退路?她是艾停云也罢,不是艾停云也罢,那些人都不会留她。
惊雷滚滚而过,后院里传来轻轻地敲门声。
她在黑暗中坐了许久,披衣起身。
傻妞听着动静,急忙从外间走进来,喉咙里发出沙哑的询问。
停云点了点头。
傻妞紧忙跑去开门。
披着黑色雨衣全府武装的人快步走了进来,直奔停云的厢房,一沓进去便关上了门,掀开帽子,殷切道:“温少夫人。”
停云在桌边坐下,缓缓倒了杯水放在小兰面前,半垂眼眸,“你不该来。”
小兰攥紧了衣衫,婴儿肥的小脸上满是殷切的希望,“我忍不住,一刻都忍不住,夫人,咱们赢了,张嬷嬷死了,下午秦贵去找了张嬷嬷,好像查出来是谁害死了秦嬷嬷,晚上带了一小队人去温家新城那边的医院闹事去了,恐怕……”
“恐怕唐婉如才是真凶。”
“夫人,你都知道么?”小兰紧张的抓紧了十指。
“秦嬷嬷当初惨死狱中,我想蒋寒洲就算要杀了秦嬷嬷,他的母亲也不会答应,蒋夫人必然会不择手段的把她弄出来,她得罪谁,都不会去得罪山田的爪牙为蒋寒洲引来祸端,秦嬷嬷横死狱中,结果只有一个,有人抢在了他们前面对手,为了挑拨秦贵和蒋家的关系,依仗秦贵背后山田的势力,将蒋寒洲逼入绝境。”
“我不明白,唐婉如为什么要这么做,温家和蒋家不是关系一直很好么?”
停云喝了口茶,“好么?”
早在她长跪新城区反将蒋夫人一军的时候,唐婉如不仅鼓励她的做法,还格外亲近她,从那个时候,温蒋两家便间隙横生了。
小兰下意识伸出手去,激动地握住停云的手,一字一顿道:“张嬷嬷死了,那个天杀的恶奴终于死了。”
“是秦贵杀的?还是蒋寒洲动的手?”
小兰抹了把激动地泪,“是秦贵杀的,张嬷嬷被带离蒋府的时候,就已经被蒋帅拔掉了舌头,她又不识字,所以秦贵问不出什么,动了重刑,也没用,但是最后,好像秦贵一个名字一个名字试探的,问道唐婉如的时候,张嬷嬷点头了。”
“拔掉舌头了么,蒋寒洲给他母亲擦屁股,一向都擦的干净利落。”停云微微一笑,“被主子抛弃,被伙伴反目,依张嬷嬷的性子,她能不恨么?她不可能帮那群豺狼保守秘密到地狱,所以秦贵去了,她该吐的都会吐干净,哪怕她死了,她也不会让活着的那些人好过。”
“您都猜到了么?”小兰紧紧的抓住她的手,双唇微微哆嗦。
停云无声的反握住小兰冰冷的手,千言万语堵在喉间无法言说,这无声的一握,让小兰瞬间泪眼朦胧,缓缓点头,她懂,她都懂。
“你来的时候,外面盯梢的人还在么?”
“下的雨太大,都撤了,我观察好久,没人才来的。”小兰擦了把泪,“二姨……温少夫人……咱们赢了。”
“这就赢了?”停云定定地看着她,“那蒋夫人,蒋寒洲呢?”
小兰一个激灵,睁大了眼睛,“您想动他们?”
“我要的,是幕后黑手血债血偿。”停云抽出手,轻轻拍着小兰的手背,“回去好好跟秦贵过日子,不要再管我这摊子事情了,如今你嫁给秦贵,虽然不好过,却也富贵,蒋夫人不敢对你怎么样,回去吧,不要再来找我了,这是是非窝,多少对眼睛盯着啊。”
小兰摇头,面色郑重道:“就这样跟秦贵那个畜生过下去,跟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只有为您做点事情,我这生活啊,也算有个盼头了。”
停云沉思许久,“我这边棋子基本各就其位了,没有忙的地方。”她看向小兰,“你要真想帮我,就好好跟秦贵过日子,没事吹吹耳边风就成了。”
小兰凝神许久,方才含泪点了点头,“再过些日子,是老姑奶奶大寿辰,少夫人,您有想法吗?”
停云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回去吧。”
锦县的雨一直连下了好些日子,整个小城蒙阴在一片白色的水雾之中,停云托了人给万丽送了本《牛虻》去。
万丽不是太理解这一做法,趁着午休的时候,坐在临风院的假山后细细咀嚼着,她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舒老师要让她一有时间便重复这件事,但多多少少跟临风院里的那位是有关系的。
这日午后,她偷懒来到假山后抱著书打瞌睡,忽然一个人影遮住了她上方的光线,万丽睡眼惺忪的抬头,便看见袁玉然笑吟吟的看着她。
“少……少夫人。”万丽急忙站起身,怀里的书本掉在了地上。
袁玉然伸手捡起那本书,随意翻看了几章,“亚瑟的信仰是什么?”
万丽微微一愣,忽然想起停云交代的话,“牛虻就是亚瑟的信仰。”
袁玉然微微一怔,眼里掠过一抹微光,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万丽想了想,“少夫人,我叫小肆。”
“小肆?哪个院儿的?”
万丽知礼道:“明华台的。”
袁玉然笑着点了点头,随手又翻了几页书,方才将书还给她,施施然离开了。
第二日一早,蒋老夫人将万丽叫到跟前儿,慢慢道:“然儿那里缺个人手,她中意你,你去临风院伺候吧。”
万丽微微一愣。
蒋老夫人细细打量着她,眉梢微微一扬,“私下里跟然儿接触过?”
第一百六十四章:准备花圈
万丽连连摇头,“昨个人少夫人来问安,路滑差点摔一跤,是我搀扶的。”
蒋夫人缓缓点了点头,“你去吧。”
万丽心下惴惴不安,这个老家伙向来痛恨结党营私,要是知道了她故意偶遇少夫人,不得将她就地处决?还好老东西疼爱少夫人,几乎有应必求,才会这么顺利。
万丽慢慢退出明华台,去往临风院的路上,她几乎是脚下生风,,远远的看见袁玉然临窗而坐,姿态端然,岁月静好。
万丽轻轻的来到外间静候,下意识看向袁玉然,摸了摸衣兜,眸色暗了几分。
袁玉然坐了许久,轻轻打了个哈欠,万丽见状,急忙上前添了茶水,“夫人,歇会儿吧。”
袁玉然执笔一边写字,一边含笑问道:“小肆,你平时喜欢看什么书?”
万丽想了想,“红楼梦和三国演义。”
袁玉然笑道:“难得有人喜欢看书识字的,我也有了个伴儿了。”她放下笔,活动了一下腰身,起身往主阁走去,“走,我带你去主阁看看,好多书呢。”
万丽恭敬的跟着她,袁玉然轻言轻语的说着话,她打起十二分精神听着,既然要跟这个女人亲近,便要知道她的喜好和脾性。
傍晚时分,袁玉然起身去老姑奶奶那里问安,万丽一同跟着去了。
老姑奶奶坐在院子里晒太阳,阳光薄薄的洒在身上透着虚无的朽败感,吴嬷嬷一见袁玉然来了,照例给她搬了一个小凳子。
袁玉然坐在一旁静静陪着她,轻轻笑着对吴嬷嬷说,“寒洲这两日太忙了,总也见不着人,便让我替着陪陪奶奶。”
吴嬷嬷和蔼的笑了笑。
这是万丽第一次见着这位老姑奶奶,总觉得她像是,毫无生气的躺在椅子里,袖口空空荡荡的,出的气儿总比进的气儿多。
万丽下意识摸了摸口袋的信,为什么云姐要让她把这封信赶在六月二十五号之前,悄悄递给这个半死不活的老人呢?这样一个快死的人,能起到什么作用?
她暗自下了决心,安守本分的伺候了袁玉然半个月,在同样一个黄昏里,她终于找到了机会,将信封藏在了袁玉然送给老姑奶奶的果篮里,随后惴惴不安的跟着袁玉然回到了临风院。
风平浪静的过了些日子,华蕊院里毫无动静,随着老姑奶奶寿辰的来临,蜂拥而至的忙碌,让气氛凝重的蒋府上下渐渐活络了一些,处处张灯结彩,外面传言老姑奶奶没几天活头了,所以蒋家决定大操大办这次寿宴。
律斯祈一早开始张罗寿礼的问题,将商会繁琐的事宜丢给了停云,停云忙前忙后的带着傻妞一一拜访商户,实地考察商户工厂。
胡家的染布坊是锦县最大的布坊,也是这次加入商会的商户中最积极的一家,此时,胡老带着停云穿梭在染布坊里,染缸冲刷着七彩的绸子,到处都是工人汗流浃背的身影。
胡老将布坊里里外外介绍了一番,临送出门的时候,不由笑道:“温少夫人和温少爷都是及有耐心的人,都跟着老朽跑了一早上了,也没句怨言,老朽真是愧不敢言啊。”
停云微微一笑,“锦懿不在,这些事情总要有人打理。”
胡老说,“温少夫人秀外慧中,堪称温少爷的贤内助,娶妻当如此。”
停云笑而不语。
胡老摸着胡须,“有了律会长手上的资源,咱们小地方产的东西,可以通过商会一同消往外地,加上温副会长的号召力,咱们锦县的经济看来是有救了啊,对了,后儿个是蒋家老姑奶奶的生辰,听说这位向来低调的老姑奶奶一反常态的提出要大操大办这次寿宴,温少夫人知道么?”
停云微微笑道:“耋之年,不可不知。一则以喜,一则以惧。”
胡老不解道:“惧从何来?”
停云说,“惧生老切肤之痛,喜万寿无疆延年。”
蒋家这次的寿宴因了老姑奶奶的要求,办的极为轰动,甚至超过了蒋老夫人去年的阵仗,蒋寒洲向来对这位老姑奶奶极尽孝道,几乎到了有求必应的地步,听说老姑奶奶特意托人嘱咐他,务必将此宴办的体面。
于是蒋寒洲大喜之下,破天荒的改变了待客传统,以往蒋府有喜事,自是在府中宴请,这次蒋寒洲几乎包了整个聚福楼,为老姑奶奶贺寿。
大街小巷为了迎合蒋寒洲的喜好,纷纷在店铺面前挂上喜带,蒋府上下更是忙忙碌碌,打算用老姑奶奶的寿宴冲冲喜气。
纵使外界的气象从新,老姑奶奶的华蕊院里却平静的无风无浪,仿佛刺猬收起了边角,大海平息的浪花。
蒋老夫人已准许她随意走动,可是老姑奶奶巍然不动,这让府上的小丫鬟们格外的不解,若是按着以前,老姑奶奶但凡有一点人身自由,便迫不及待跑出去找蒋老夫人的麻烦,这次是怎么了?有了机会在人前风光了,反而悄无声息的,难道真如传言说的,没几天活头了?
寿宴当天,蒋府门可罗雀,蒋老夫人特意梳整了一番,满面春风的迎着一众太太们会客厅谈笑。
蒋寒洲一早携了袁玉然去往院接老姑奶奶去往聚福楼,远远的看见备受老姑奶奶疼爱的蒋欧阳站在门外。
袁玉然不由问道:“怎站在这里?”
蒋欧阳哆嗦一下,往后站了一步,瞟了眼蒋寒洲道:“奶奶不让我进去,说如果你们来了,就请你们先过去,她待会儿自己会去。”
蒋寒洲心里高兴,难得有机会与姑奶奶化解了僵局,加之这位奶奶的性子向来怪癖,他未做他想,只指了两个兵护送,让袁玉然留下来接应,先一步离开了。
此时,停云端坐在药房里,快到晌午的时候,方才从一众对口商家递交上来的文案里抬起头,这个律斯祈!妥妥的纨绔子弟!才来锦县几天,就跟这里不上道儿的少爷小姐打成了一片,所有的工作都丢给了她,她起身活动了一子,正瞧见志成扛着一麻袋草药健步如飞的走了进来。
停云好笑道:“不是每次都是师傅送上门吗?怎么自个儿抗进来了?”
志成的声音从后院传来,“今儿蒋府老姑奶奶大寿啊,路上都是看热闹的,堵的厉害,车都开不进来,只能自个儿搬了!妈的!”
停云看了眼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悠闲的坐在桌边甩了甩酸硬的手臂。
李掌柜见她一副完全不着急的样子,不由的提醒道:“少夫人,快晌午了,该去了。”他犹豫了一下,问道:“咱们送什么好呢?”
停云将桌面上的文件一一收起,细白的手拂过那些墨迹,许久,微微一笑,“花圈。”
李掌柜似是没听懂,下意识又问了句,“少夫人,送什么好?”
停云看着他,一字一顿,“备好花圈。”
李掌柜的胡须猛地一抖,颔首应了声,便埋首在柜台后。
停云看了眼时间,该是动身的时候了,她径直去往后院,穿了件鹅黄罩沙小衣,问账上要了一份红包,方才携着傻妞缓缓离开了药铺。
聚福楼外车辆云集,门口站着蒋家旁系亲属待客。
停云将红包交给收礼人,方才款款入内。
这栋楼原本便是红色古典的筒子楼,站在一楼大厅抬头看去,二楼三楼四楼雕栏后的场景皆是看得见的。
此时,大厅的一楼已被改装成了巨大的宴席厅,放眼望去,几十张圆桌大宴席,圆桌正中央是一个戏台子,红色的丝绦从四面八方系来,在一楼的上空绽放出烟火般的盛大庄严之感。
二楼三楼也均改成了酒宴,人们熙熙攘攘的靠在栏杆上向一楼看下来。
萧澈正跟杨天站在台中央说着什么,似乎还在商量宴会安排事宜。
这样大的阵仗,停云的心莫名的惊跳了一下,许是太过兴奋而面色微微,那是大仇得报的痛,纵然这痛快还不够沉,可是今日一步,必然是蒋家坍圮一角的转折点。
萧可儿蹦蹦跳跳的跑过来拉住了她,“云姐姐。”
停云微微笑道:“可儿。”
萧可儿红着脸说,“锦懿哥哥回来了么?”
停云捏了捏她的脸,“就这两天了,等你锦懿哥哥回来,我一定第一个通知你。”
萧可儿红着脸点头。
温碧莲冷冷的站在不远处,恶狠狠的瞪着停云。
唐宛如挽着温仪满面笑容的走了进来,路过温碧莲身侧时,暗地里抓住她的胳膊,将温碧莲硬生生的拽走。
停云远远瞧着这一幕,不由得冷笑了一声,张嬷嬷临死前恐怕将真相告知了秦贵,秦贵现在知道了秦嬷嬷之死跟唐宛如有关,看见唐宛如恨不得掏枪毙了她,所以唐宛如才这么小心翼翼的靠着人群走,如今她已经跟蒋家生分了下去,没有了得力靠山,小小一个秦贵儿都能闹的他们温家鸡犬不宁,若不是他们家还有个亲戚在南京警局当个官儿,恐怕秦贵早把温家给拆了。
停云好笑的瞧着这一幕,拉着萧可儿在偏角处的地方坐下,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宾客鱼贯而入,渐渐到位。
蒋老夫人在萧夫人和杨夫人的陪同下缓缓走了进来,唐宛如见状,急忙上前去寒暄,如今她哪有脸在蒋夫人面前卖乖子,只得维持表面上的体面。
蒋寒洲从外面进来,遥遥看向停云的方向。
第一百六十五章:鸿门宴
停云飞快的垂下眼皮。
适逢山田头上包着纱布大步走了进来,大厅里有一瞬间的静谧,山田环顾了一圈,径直向停云走来,还未到跟前儿,蒋寒洲忽然向山田走去,两人低声说了几句,便彼此请进了厅内,去往了另一个方向。
停云暗暗松了一口气。
只是如此宾客浩瀚的寿诞,迟迟不见老寿星出场,萧澈作为主持人,不得不上台活络气氛。
等在下方的人群渐渐焦灼起来,不时的有人跑来跟蒋寒洲汇报,直到袁玉然匆匆走进来,凑近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蒋寒洲缓缓皱起眉头。
蒋夫人正和一众太太们笑着话家常,瞧见这一幕,微微侧了侧脸,问道:“怎么了?”
袁玉然看了眼蒋寒洲,低声对蒋夫人说,“……奶奶不见了,前门没见着出去,府上到处都找了,没有人……”
蒋老夫人唇角微微一动,慢慢道:“华蕊院是有个后门的,被封了许多年,前些日子我让下人给拆了,许是从后门走了,派人去查。”
袁玉然应了声,匆匆走了出去。
“夫人……奶奶性子一直怪癖,今儿个会不会……”忍不住低声提醒道。
谁知话刚落地,街道外传来喧哗的人声,走出去的袁玉然缓缓退了进来,面色苍白。
所有人都向着门口看去。
没多久,一身黑色团纹寿服的老姑奶奶缓缓走了进来,她着装隆重,宽厚的大黑镶黄寿服宽松的挂在身上,腿上穿着黑色的绸裤,脚下一双刺眼的白小脚尖头布鞋,翡翠漏水镯子,十指皆是戴着珠宝,只是若没有头上戴着的那株白花恐怕众人都会觉得此番打扮虽然俗气,却不失华贵体面。
也是因了那白花,众人定睛看去,老姑奶奶身上穿的,哪儿是喜庆的福寿之服,分明是死人穿的丧寿服!
她一人一根拐杖,手上拎着一壶酒,缓步从容的走了进来。
厅里安静的呼吸可辨,原本蒋老夫人笑着要上前来,待看清老姑奶奶的穿着,顿时止住了步子,身子晃悠了一下。
紧接着街道上传来凌乱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吴嬷嬷带着丫鬟们闯了进来,一见老姑奶奶这个样子,吴嬷嬷忽然扑倒在地,长泣一声,“奶奶!使不得啊。”
秋月带着丫鬟们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进来,惊慌失措的来到蒋老夫人身后,低声道:“我们……我们都拦不住……姑奶奶拿刀横在脖子上……谁也不敢拦……”
众人惊讶万分,被老姑奶奶这怪异的打扮震住了,谁也不敢轻言,一时间一楼大厅里静悄悄的,唯有二楼三楼瞧不清,庆贺的声音喧嚣尘上,有人高喊道:“祝老人家生活之树常绿,生命之水长流,寿诞快乐,春辉永绽!”
“春秋不老,古稀重新”
“日月昌明”
“哈哈哈哈”
“……”
蒋寒洲在一片喧哗的人声中,面带微笑缓步上前,仿佛全无异样。
他轻轻扶住了老姑奶奶的胳膊,一手不露痕迹的摘掉了老姑奶上的白花,随手从一旁侍立的丫鬟头上顺了一只簪子下来插上了老姑奶奶发髻,往宴席中央的寿台上走去,淡笑道:“奶奶,生诞快乐,孙儿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福寿安康,万寿无疆。”
“好,好,好孙儿啊。”老姑奶奶毕竟是老了,丝毫没察觉到蒋寒洲干净利落的动作,她颤巍巍的走了,用力连说了几个好,满意的看了圈这声势浩大的宴席场所,目光最终落在蒋寒洲的脸上,她的眼底是沉浮的深意,少见的忽然捧住了蒋寒洲的脸,在他的额上亲了亲,随后拉住了蒋寒洲的手轻轻拍了拍,向着一侧的蒋老夫人说,“明绣,你也来。”
蒋寒洲微微一怔,继而眼里掠过一抹惊喜,大概没想到会被这位向来冷淡的老姑奶奶这样疼爱,他的唇角扬起温柔的笑意,对老姑奶奶异样的言行视而不见。
唯有蒋夫人盯着老姑奶奶那身打扮,眼里说不出的怪异,面色渐渐凝重起来,她极力将颤抖的手绾于袖中,刁眉慈目的从容上前,被老姑奶奶拉着往寿台上走去。
宾客见蒋寒洲面色如常,笑容可掬,未有不妥之处,于是紧张的氛围松弛了些许,加上萧澈的打趣,庆贺声此起彼伏。
老姑奶奶拄着拐棍,左右蒋家母子搀扶,一步一步上了寿台,台子中央摆着半人高的蛋糕,老姑奶奶一边走,一边语重心长的说,“好!好啊!”她扬目看了眼阔朗的大厅,然后抬头向着二楼三楼的人们,挥手示意,用力又说,“好!”
她颤巍巍的在椅子上坐下,似是提了一口气,用力说道:“我活了近百年岁,临了入土的时候,能受得大家伙儿这么大的礼,也不枉白走这一遭,好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让下面的人拿三只碗上来,将自带的酒一一斟满那三只碗里,慢慢说道:“我啊,算是吃了蒋家老少几代的闲饭了,从你们老太爷活着的时候,吃到了孙子辈儿,作为一辈子未出嫁的蒋家老姑娘,你们能容我至今,待我亲厚至此,我蒋穗没有怨言可说,这一杯,是敬蒋家列祖列宗,敬如今的蒋家老小儿,敬明绣辛苦了半辈子,敬我孙儿鹏程志气。”
说完,她兀自端着一杯酒,向着四周的宾客示意,然后仰头喝下。
全场叫好声传来,宾客皆是执杯饮下。
一派和谐欢乐的景象。
停云隔着熙攘的人群,细细打量着老姑奶奶的一言一行,缓缓垂下眼睛。
傻妞下意识握住停云的手,嗓子里发出呜呜啦啦的声音,像是急切的询问。
停云冲她微微一笑,“不着急,慢慢看。”
蒋寒洲笑容可掬的拿着面前的酒盏,正要喝下,却被蒋老夫人谨慎的按住了手,冲他摇了摇头。
蒋寒洲眉眼冷淡,不露痕迹的将手从蒋夫人手里脱离,也不看她,径直拿着杯盏一饮而尽,向着众宾客,朗声笑道:“如今但祝朝朝舞当信人生二百年,这一杯敬我奶奶,也敬今日登门的各位!”
“好!”
“好!”
“……”
台下爆出热烈的掌声。
蒋老夫人面色瞬间苍白下去,她紧张的盯着蒋寒洲手中的那杯酒,又看了看老姑奶奶的酒壶,绾在袖子中的手紧紧的搅在一起,凌厉的瞟了眼台下的。
顿时会意了,匆忙拿起宴席上的一壶酒往台上送去,哪知老姑奶奶牢牢的握住自己的酒壶,又给自己和蒋寒洲斟满,丝毫没有换酒的意思。
她微笑着拿起第二杯酒,环向坐下众人,“今日宾客盈门,高朋满座,给足了我老太婆的脸面,这一杯敬在座的各位,感谢你们的赏脸,感谢啊。”
她再一次一饮而尽。
蒋寒洲拿起老姑奶奶给他倒的酒。
这一次,蒋老夫人径直伸手按在了酒杯上,分毫不让步,她和老姑奶奶斗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憎了一辈子,她不信这个老不死的态度会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更不相信这个老家伙会忽然心存善茬,她目光紧紧的盯住蒋寒洲,缓缓摇头。
蒋寒洲想要拿酒,酒盏按在蒋老夫人的手下纹丝不动,他抬眼看了眼蒋老夫人,微微笑道:“妈,今天奶奶的生日,您不开心么?”
蒋老夫人深吸一口气,定定地望着自己的儿子,笑道:“今日朋客诸多,切莫贪酒,误了待客之道。”
“不妨,奶奶高兴,我陪她多喝几杯。”蒋寒洲唇角笑容浓郁,丝毫不让步的样子。
“寒儿!”这世间蒋老夫人最恨的恐怕有两个人,一个是那个万死不足以解其恨的艾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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