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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帅的纨绔夫人-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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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云垂下眼帘,提着裙裾缓步出了杏花阁。
“小姐……”长恩一歪一歪的追了上来,抱着停云的胳膊,“长恩……去……要去……”
停云暗暗握紧长恩的手,“乖,在这里等我。”
一路上张嬷嬷一脸得意,采灵更是紧紧跟在她的身后,一副等着看好戏的神情。
还未进入明华台的院子,远远的,停云就闻见刺鼻的药味儿,明华台内玄关两处,摆着酷似艾蒿的植物,驱邪驱虫,熏精气。
外阁的雕花飞鹤的香炉里,焚烟袅袅,暗红色的地毯铺在地面上,踩上去一点声息都没有,台子上的留声机泛着干净的光泽,似还是崭新的,这是停云第二次来明华台,相比上一次,这次珠帘加了三层,门口的挡风帘子更加厚实了,周身都是窒息的湿热。
“停云见过母亲。”停云恭顺的欠了欠身。
蒋夫人半靠在床榻上,额上盖着一块手巾,她并没有睁眼,半百年岁,皮肤上竟一点褶子都没有,水嫩剔透,稳了许久,她才缓缓开口,“咱们蒋家祖上虽不是大家门户,却也是靠着双手打下的天下,平祸乱,镇家宅,男人们眼观时局,心系家国天下,后闱的女人们,相夫教子,三从四德,从未有过半步雷池逾越。寒儿奶奶去世前,曾叮嘱我,府中上下,哪里都能乱,内房后院决不能乱,更不能有半点伤风败俗的不正之风。”
停云低着头,一头雾水,不是应该质问她月事之事吗?为什么提及这个。
“是。”停云温顺而又柔弱的应了声。
蒋夫人拿下额头上的手巾,轻轻咳嗽起来,丫鬟急忙端上痰盂,吐了一口痰后,方才又道:“寒儿年轻,难免犯错,让有心人钻了空子。不出事便罢,出了事就叫人头疼。有件事希望你明白,我迎你进府,不是因为一封不足以撼动寒儿地位的书信,而是因为你肚子里我寒儿的孩子!”
停云听着话锋不对,手心渐渐变得冰凉起来。
“可你狼子野心,竟敢欺骗于我!”蒋夫人忽然从丫鬟端来的托盘里,拿起一个物什向着停云的脸上砸去。
第十一章:有惊无险(二)
停云定睛一看,是她昨夜换下的月事布,她飞快的看了采灵一眼,采灵遥遥的给她翻了一个不屑一顾的白眼。
停云急忙解释道:“停云不明白母亲何意。”
蒋夫人披着一件白大褂,在丫鬟的搀扶下缓缓下榻,围着停云走了一圈,“你还说不知何意,当真是处心积虑的谋划算计,连腹中的孩子都是假的!”
停云惊出了一声冷汗,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承认。
于是她神色凄惶,双目楚楚,“云儿不知母亲为何这样说,还请母亲明示。”
“啪!”的一声,张嬷嬷掌掴在她的脸上。
停云被打了一个愣怔。
便听蒋夫人继续道:“我准许你嫁入蒋家,也可以对你那些小聪明视而不见,但我决不允许你算计到了寒儿子嗣的头上。”
停云沉下了心气,跪直身子,“云儿确实怀了少爷的孩子。”
“还嘴硬!”蒋夫人猛地扭头,凌厉道:”跪下!“
停云稳了许久,缓缓跪了下去,她不缓不慢的伸出胳膊,解开胳膊上的纱布,说道:“昨晚,云儿为长恩剪头发的时候,不小心划伤了胳膊,起初血淌的急,云儿就随便拿了些碎布止血。”
说着,她将受伤的胳膊伸了出去,“如果母亲因为一条染血的布判定云儿没有怀孕,云儿打碎牙齿往肚里咽,无话可说,但云儿阁里的东西,为何无缘无故的跑来夫人这里,恐怕是有人从中挑拨,还望母亲为云儿声张大义,明鉴。”
蒋夫人看着她受伤的胳膊,眼里掠过一丝迟疑。
“夫人,不如请大夫前来瞧瞧。”张嬷嬷上前一步说道。
“是啊是啊,请大夫来瞧瞧就知道真的假的了。”采灵急忙补了一句。
停云的心狠狠一沉,面色苍白了几分,如果请大夫来瞧,她定会露陷,酝酿许久,她忽然嘤嘤哭泣起来,掩着袖子,抽噎道:“母亲,云儿嫁入蒋府不过一月,就有人想至云儿于死地,就算现在请来大夫,难保大夫不被买通,到时候,云儿百口莫辩啊。”
说到此,她哭的更加伤心,她似是有意无意的提及信件,“何况,母亲向来治府有方,又怎么会因为一封信就放我进府呢。”
她语气悲切,却暗藏机锋,停云当然知道那封信对蒋夫人有多重要,孩子只是当初得以进府面见蒋夫人的由头,信件才是她嫁入蒋府的必要条件。而这次蒋夫人借假怀孕之事打压她,以探虚实,她以信件提点,让蒋夫人行事之前,多加掂量。
说白了,她和蒋夫人都在演一出戏!而牵制她们的,就是父亲那封亲笔信。蒋夫人定不会让外人看出她被牵制,而她也不会让外人瞧出假怀孕。
一开始她的目的就很明确,就是嫁入蒋府,寻求庇佑。其次,是在蒋家稳固地位。
而她的动机,蒋夫人一开始便已知道。
停云深深的垂下头,她知道一开始就跟蒋夫人处于敌对状态是下策,但是她没有办法,既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又不能以平民身份名正言顺的嫁入蒋家,加上时间紧迫,她才出此下策,以怀孕为诱因进入蒋府,果然蒋夫人不会容忍不明不白的女子怀上蒋家的子嗣,她也只能用信件强压。
她没有办法。
这样一步一步将自己逼入险境。
蒋夫人阴狠的盯着停云许久,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她从不受人威胁,今天竟被一个小妮子威胁,末了,她喘着气在床边坐下,指甲抠进了床沿缝隙中。
张嬷嬷上前一边帮蒋夫人顺着气,一边帮腔道:“既然二姨太怕咱们府内的大夫手脚不干净,那咱们请个外面的大夫来把把脉吧。”
蒋夫人缓了口气,她决不能被这个有备而来的丫头给牵制住了,于是她缓缓点头,顺水推舟说了一句,“不能让云儿蒙受不白之冤,你去请,还云儿一个公道。”
停云长长的睫毛颤抖了一下。
采灵似是想到了什么,快嘴道:“今儿早,我看见温少爷来给夫人送药,这会子应该在少爷那里吃茶,温少爷是医药世家出生,身份又干净,不如请温少爷来吧。”
张嬷嬷连连附和,“对,温少爷是个不错的人选,祖父又曾是前太医院的御用太医,可靠的很。”
蒋夫人挥了挥手,示意采灵去请,温家历来和蒋家亲近,这里面还有一层亲密的裙带关系,温家掌门人温仪是蒋夫人的救命恩人,蒋夫人为报恩便与温仪认了表亲,也就是说,蒋夫人是温锦懿的表姑母。
停云下意识攥紧了衣角,不知这个温少爷,是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温少爷。
不消片刻,门外传来簌簌的声音,一双沾着些许雪粒的黑色靴子出现在停云的眼前,熟悉温柔的声音响起,“锦懿问姑母的好。”
这声音……
果然是他!
停云猛地一震,却不敢抬头,依旧端正的跪着,深深的低着头,目光所及,只能看见温锦懿一角白色的袍衣。
“锦懿来啦。”蒋夫人的语气愉悦起来,急忙招手,“快过来,让姑母瞧瞧。”
温锦懿缓步走过去,接过丫鬟的药碗,坐在床边,微笑道:“姑母好点了吗?”
蒋夫人握着他的手,拍了拍,笑道:“有你亲自为姑母拿的药方,姑母哪能不好呢,我天天听丫鬟们说你来送药,就是看不到你人。”
温锦懿笑道:“姑母是阴寒之气入体,锦懿从外面进来,携了一身的风雪,不敢再让姑母惊凉,只每日送些药来,希望姑母早日康复。”
蒋夫人听他一番话,高兴的合不拢嘴,随后寒暄道:“你父母亲都可好?”
“他们身体都还好。”
“碧莲可好?好些日子没见着她了。”
温锦懿微笑道:“父亲要送她出国读书,莲儿不愿意,闹了几日,听说寒洲去奉天给她请教书先生了,倒是乖巧了不少,这几日送去国中读书了。”
提及这个名字,温锦懿的语气中多了一丝宠溺。
“倔脾气,可是一点都没改,跟你母亲一模一样。”蒋夫人既嗔怒,又是欢喜的说了一句。
两人寒暄了好一会儿,蒋夫人这才想起一直跪在窗前的停云,脸色又严肃了下来,语气冷然,抬了抬手说,“那是上个月给寒儿纳的一房姨太太,因为个中缘由没能通知你们,让你父母亲多多见谅。”
温锦懿微笑道:“姑母言重了。”
说着,他顺着蒋夫人指着的方向看去,浓密的睫毛飞快的颤动了一下,眼底掠过一丝惊诧,随后平静无波。
“二姨太这些日子动了胎气,锦懿,劳烦你去把把脉,开点安胎药。”蒋夫人不咸不淡的说了句。
温锦懿看着停云,她消瘦的身子跪的笔直,头却深深的垂着,十指交握,骨节苍白。
第十二章:暗潮涌动
“弟妹既然怀有身孕,久跪对母体和胎儿不宜,可请姑母让弟妹起来。”温锦懿语气中听不出什么情绪,举止有度,谈吐有节。
“起来吧。”蒋夫人挥了挥手。
随后便有丫鬟上前,给停云搬了一个凳子。
停云始终低着头,那声弟妹像是一根刺扎进了心里,彻头彻尾的冷。
温锦懿白皙的手扣住她的手腕,凝神许久。
停云整个身体都止不住的战兢起来,他会不会揭穿自己,会不会照实说出实情,这样想着,她忽然抬头,殷切的望了温锦懿一眼,满目无助的央求,泪水连连。
温锦懿波澜不惊的看着她,仿佛看进了她的灵魂深处,她的无助和绝望,许久许久,久到停云的恐惧成倍扩大。
他才缓缓淡淡开口道:“敢问弟妹,这些日子可有剧烈运动过?”
停云微微一怔,他没有揭穿自己!他在帮自己!雀跃的情绪疯狂的撞击在胸腔,她旋即低下头,按捺住无限感激,轻轻道:“半个月前曾摔过一跤。”
温锦懿敛眉,半晌不语,许久将手从她的胳膊上拿开,笑着对蒋夫人说,“动了胎气,我开几服药,弟妹调理身子,不假时日,便无大碍。”
蒋夫人眉梢一扬,对温锦懿的话深信不疑,“几个月了?”
温锦懿笑的滴水不漏,“三个月有余。”
张嬷嬷和采灵脸色大变,互相对望了一眼,没想到是真怀孕,那月事的布……真的只是受伤染的血?
不可能……采灵脸色煞白,她明明看见……
蒋夫人靠在床榻上,稳了好一会儿,方才开口道:“既是如此,云儿早些下去歇息吧。”
停云心上的巨石骤然落下,她恭敬的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一步一步走出明华台,温锦懿……他,又一次帮了自己。
回到杏花阁,停云快步来到采灵的房间,她清楚的记得昨夜用了两条月事布,刚刚在老夫人那里,只看见了一条。
果然,停云在采灵的被褥底下翻出了第二条,就是她告的密!
由于采灵住在偏阁,与停云的暖阁只隔了一圈铁树,她还是第一次来采灵的房间,房间内干燥异常,充斥着炭火味儿,停云下意识随着味道掀开掩住床底的床单,微微皱了皱眉,只见采灵床下,居然塞满了黑炭!这个歹毒的丫鬟领了炭火私吞,让她和长恩受尽冷汗!
她气的浑身发抖,不动声色的盖下床单,将月事布握在手中,正要转身离开,余光扫过,忽然瞟见屏障上,挂着的一件粉色棉袄,这色泽极为熟悉。
停云的心咯噔一声,难道……当日将她推下湖中的人是……
背脊一寸寸发麻,她走上前摸了摸那件大衣,眸光暗闪,将大衣取下,缓步走出了偏阁,回到自己的暖阁中。
夜渐渐侵蚀了天空中最后一点颜色,明华台内安静异常,丫鬟们将冬鸟捕捉,防止它们叽叽喳喳的鸣叫惊扰老夫人的休息。
阁子内,蒋夫人斜依在床榻上闭目养神,偶尔咳嗽一两声。
张嬷嬷一勺又一勺的将汤药喂入她的口中,犹豫的开口,“老奴伺候夫人二十年有余,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
“老奴不明白,一封信真的有那么重要么?夫人何以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小丫头片子牵制。”
蒋夫人闭着眼睛,悠悠道:“一封信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背后的势力和写这封信的人,倘若现在就把她逼入绝境,难保她背后的人不狗急跳墙。”
“那现在要怎么办?难道就任她在府中为所欲为?”
蒋夫人摇了摇头,“没那么容易,我已经派人去查了,一路追查到武汉,恐怕这个女人来自武汉。”
“武汉?”张嬷嬷一惊,“武汉各方势力龙蛇混杂,恐怕不简单啊。”
“没准孩子都不是少爷的呢!”一直候在门边采灵快嘴嘟囔了一句。
蒋夫人狠狠斜了她一眼。
采灵自知多嘴,急忙低下头。
半晌,蒋夫人缓缓道:“这是我最担心的事情,只有尽快查出她的背景,我们才可以做出进一步动作,将她以及她背后的势力连根拔起。”
张嬷嬷缓缓点头。
“嬷嬷,找个画师,临摹一张她的画像,在武汉的偏僻巷子匿名张贴,如果有人撕下画像,就跟踪那人,一定要顺藤摸瓜,找到她的老窝。”蒋夫人缓缓而又冰冷的说出这句话,“我也托了一些局子里的关系,倒要看看,她究竟是何方神圣。”
张嬷嬷面露得意之色,颔首,“老奴这就去办。”
“灵儿,你继续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是。”
夜深雪大,锦县仿佛被大雪淹没,松岭山脉像是一条卧龙,镇守在龙北之地,将这座古老的县城圈入腹中。
街道上的车辆马车寸步难行,雪已经没过了膝盖,赶夜路的让你们避免冻死,而选择住店或栖息在大户人家的灯笼下。
夜很深了,停云坐在窗前,想起采灵已经对她动了杀意,她的心就战栗不已,尽管从小生活在深宅大院,见惯了勾心斗角的事,但是由于自己身份特殊,被所有人保护着,让她远离了纷争。
如今当她置身斗争的漩涡,才了解其中冰冷险恶。
停云端坐在窗下,连雪沫子从窗外飘进来,都毫无察觉,眼前忽然闪过男子温柔的眼睛。
他好像叫……温锦懿?
心徒然一软,她爱的样子,他都有。
“小姐。”长恩将她揽进怀里,慈爱的抚摸着她的背。
停云趴在长恩的腿上,轻轻唤道:“长恩,你说,我是不是再也不能逃出这里,选择自己喜爱的男人共度一生了呢?是不是要终此一生圈养在这腐朽守旧的宅院深深处呢?”
主仆沉默间,偏阁忽然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接着,疾步声响起,采灵一把推开了她的房门,面色苍白的问道:“你进了我的屋子?”
停云坐起身子,随后面色平静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别跟我装蒜,你是不是进过我的屋子,拿走了我的衣服!”采灵快步走进来,愤怒的质问道。
停云起身,眼神冷了下去,呵斥道:“这是你一个丫鬟该有的口气吗?这么跟主子说话!太不懂规矩!”
采灵狗急跳墙,指着停云骂道:“我呸,主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老夫人很快就会查出你的真实身份,到时候,我看你给谁当主子!把我的衣服还给……”
第十三章:撕破脸面
话没说完,停云响亮的一个耳光就打了上去,“放肆!”她本就忍着怒意,却不曾想一个小小的丫头恨不得踩在她的头上欺辱,若是她再不露露爪子,恐怕会被这个恶毒的丫头吃的骨头都不剩!
采灵气红了眼睛,摸着脸恶毒的盯着停云,“平时叫你一声二姨太,看在这个身份的份儿上,我忍气吞声唯命是从,你别蹬鼻子上脸,是你跟踪我在先?想逼死我是吗?我今天非给你点颜色看看。”
她忽然发疯般的向着停云扑去。
“小姐。”长恩纵身一跃,一把抱住了采灵的腰,将她按在地上,“不准欺负小小姐。”
“你这个疯子!”停云怒骂一声,她拿走那件粉色的小袄,是想看看采灵会有怎样的反应,如果悄无声息,或许是她多想了。如果有进一步行动,就能坐实她心中的猜想,没想到采灵竟这般胆大妄为,为了那件衣服,跟她撕破脸。
但这也证明,当日她被推下湖中时看到的那一抹粉色衣角,是这件粉色的衣服无疑,而嫌疑人,就是采灵。
采灵想杀了她。
停云克制住身体的颤抖,这个丫鬟竟对她动了杀意,是蒋夫人授意的,还是她擅自行动。
“把我的衣服还给我!”采灵一边挣扎,一边推开长恩。
停云拿起柜子里的麻绳将采灵捆了起来,扶起长恩坐在桌边,她默不作声,直等到采灵骂累了,她才徐徐喝了口茶水,说道:“你这般目中无人,恐怕今日在老夫人那里得了威风吧。”
采灵冷哼一声。
停云又道:“又或者我已经有什么把柄落在了老夫人那里,让她有把握铲除我,所以你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敢跟我大动干戈了。”
“放开我。”采灵虽然不服气,心下却十分惊讶停云的聪颖和敏锐。
“你是老夫人的人。”停云转着茶杯,“我不敢也不能对你怎么样,让你受点委屈无非是打老夫人的脸,你放心,我一会儿就会放了你,但是……”
她犀利的盯了采灵一眼,“我确实不知道你说的什么衣服,何况,我自己有衣服,为什么要拿你的衣服穿?我有钱财,又何必去你的房间偷抢。”
采灵憋红了脸,“你蛇蝎心肠,不是你还有谁?连我屋内的月……”怔了一下,采灵猛的住了嘴,最终她只恶狠狠瞪着停云。
“你真是蠢。”停云犹自冷笑,“你确定你在这府中上下没有得罪过别人?我会那么傻,离你最近,还去偷你东西?让你怀疑?”
采灵微微一愣,整张脸都白了,不可能……究竟有谁想害她?
见她彻底动摇了,停云解开捆住她的绳索,“明人不做暗事,心里没鬼,世间便无鬼,看在老夫人的面上,我不会追究你今天的莽撞行为,究竟谁会拿你的衣服,你回去好好想想。”
采灵失魂落魄的从地上爬起来,盯了停云一眼,面色煞白,缓缓走了出去。
等她离开,停云将门反锁,飞快的从箱子底下拿出那件粉色衣裳,既然采灵这么重视这件衣服,一定有什么蹊跷。
她检查了一下衣服,并没有发现特别之处,却在衣服兜里,发现了一个信封。
停云心里咯噔一下,飞快的拆开看了一眼,情诗?
只是一封情诗?
就让采灵那么紧张?
她想了许久,百思不得其解,便将信封折好藏了起来,拎着衣服丢入炭盆中烧掉,采灵这颗棋子,日后定有利用的价值。
彻夜半睡半醒,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事情,在梦中风起云涌,第二日一大早,府上到处开始张灯结彩,白色的雪缀上了红的花绸,处处洋溢着欢笑喜庆,除了杏花阁,一派盎然的生机。
采灵失魂落魄的坐在门槛上。
停云看了眼拱门外结队而过的丫鬟,转脸向采灵问道:“什么日子,府上这么热闹。”
采灵冷笑一声,盯着墙角说:“马上就到老夫人的诞辰,生为二姨太,连这么重要的消息都不知道,好意思自称姨太。”
停云不与她计较,坐在窗前暗自思量,蒋夫人的生辰快到了,因为奉天张家的关系,届时锦县城,乃至全国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登门拜访。
群英集会,定有风波暗起。
停云的手缓缓摸过桌子雕花边缘,想要引起蒋寒洲注意,定要趁老夫人寿诞时一鸣惊人,才能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停云在心中打定了注意,至于蒋夫人的礼物,父亲说老夫人年轻的时候最喜欢百合花,当年与蒋寒洲的父亲也是因花结缘,与其费尽心机的送一些庸脂俗物,不如走心的送百合。
而此百合,非彼百合。
想到这一层,她的心雀跃起来,轻轻勾起唇角,眸色流转,看向采灵道:“阁里的家具物什都快劈完了,你再去账房要要炭火吧。”
停云边说边从身上掏出两三枚银元,扣在桌子上,还是那句话,“打发账上剩下的,留着自己用吧。”
昨夜的怨气还未消散,采灵虽不服气,到底是丫鬟,眼皮子浅,看着那些钱,不情不愿的站起身,拿着钱走了出去。
支走了采灵,停云装扮一番,换了身男装,带着小皮帽,拉着长恩一起从后门溜了出去。
街道两侧一如既往的停满了黄包车,唯一不同的是,上百辆黄包车都被大雪淹没,车夫们拿着铁锹铲着雪,路对面的小轿车处,更是一派壮观。
停云搓着手,逆着拥挤的人流,与长恩来到街口的一间布坊,挑了七色的纯色锦缎上十匹,两人一人抱了一大堆,摇摇晃晃的出了布坊,这些锦缎足够她缝制五十朵百合了,寒冬腊月,百合绽放在明华台,蒋夫人是女人,不触动都不行。
“小姐……”长恩摇摇晃晃的抱着,那些布匹堆起来比她俩的头还要高,完全看不到前路。
停云侧着头看向长恩,微微一怔。
长恩像是一个摇摇晃晃的,在路边转来转去,东撞西撞。
停云实在忍不住,忽然蹲在路边哈哈大笑起来,“长恩,你太傻啦!像是洋人口中的一样。”
布匹散落了一地,两人跌坐在路边,互相傻呵呵的望着对方
忽然,汽车鸣笛声传来,停云诧异的回头,脸上的笑容还未来得及收,便看见缓缓摇下来的车窗玻璃后,一张冷峻邪魅的脸,脸部线条刚毅而果决,隐隐含着怒意。
推她下水的好色变态男!
真晦气,停云的脸顿时黑了,立马从地上爬起来,将散落在地上的锦缎捡起,拉着长恩急急忙忙的走开。
第十四章:再次相逢
黑色的轿车跟在她的旁边,停云拉着长恩转身拐进了一条小巷子,从小路折回到蒋府后门。
走到蒋府宅院的后面胡同时,忽觉有个黑影一直跟着自己,停云心下一惊,猛的回头,“谁?!”
定睛一看,推她下水的好色男还跟着她!他一身黑色貂裘,立在大雪风飞里,眉目肃杀。
“你跟着我干什么?”停云将长恩护在身后,没好气的说,“难道还想占我便宜吗?”
“你失约了。”蒋寒洲一字一顿,语气冰冷。
失约?停云皱眉,她何时跟他许过约定,“神经病。”
停云瞪了他一眼,快步走出胡同,来到蒋府后门,蒋寒洲跟着她来到后门。
“别在跟着我了,我到家了。”停云回头怒斥一声。
蒋寒洲的目光变得古怪起来,“你家住在这里?”
停云冷笑,不耐烦地说道:“这整个蒋府都是我家的。”
蒋寒洲挑眉,目光更加怪异了,“你这么厉害。”
“当然了!”
“这整个锦县都是我的。”蒋寒洲冷笑一声。
停云翻他一个白眼,“我没时间跟你耗在这里,你再敢跟着我,我就对你不客气。”
蒋寒洲充耳不闻,停云走,他就走,停云止步,他也止步。
最终走到后门的停云忽然恼了,真是阴魂不散,她抓起一把雪扔在蒋寒洲冠玉般的俊容上,“说了,你再跟着我,我就对你不客气。”
蒋寒洲脸色瞬间铁青,这个女人敢对他动手?当停云再一次抓起一把雪沫子的时候,蒋寒洲一把扼住了她的手腕,寒声道:“你当真不认识我?”
又被他这副傲慢无礼的样子轻薄了,停云恼羞成怒,用力甩开他。
听蒋寒洲冷笑连连,“我见过的女人多了,费尽心机不择手段的想要爬上我的床的女人比比皆是,你难道不是故意投怀送抱?投我所好?”他故意靠近她,俯在她的耳边轻声道:“恭喜你,你成功了。”
停云胃里一阵翻腾,羞怒的用力推开他靠过来的身体,“真恶心!你以为自己是什么新鲜萝卜皮?什么飞禽走兽都想去啃一啃?我从没见过你这么丑这么不知羞耻,这么不要脸的男人!”
停云一脚踩在蒋寒洲的脚背上,转身愤愤的离开。
蒋寒洲倒抽一口冷气,刚刚那个女人说什么?说他丑?骂他不知羞耻?瞬间,他的脸黑了下去,继而又泛着青,真的是动了怒了。
停云拉着长恩,怒气冲冲的走过蒋府长长的甬道,寒风刺骨,吹乱了羽毛般串成的雪幕,走到杏花阁拱门前,她猛地扭头,果然那个男人还跟着她。
“你住在这里?”蒋寒洲余怒未消,冷着脸问道。
“麻烦你,行行好,赶紧离开这里,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这不是你能随随便便进来的人家!被人发现了小心扒你几层皮!”停云被他纠缠的没办法,赶紧先将长恩推入了院子,将他打发回去,这才拦在拱门前,“对,我住这里,那又怎样?踩点报复我?”
蒋寒洲看着她焦急又羞愤的表情,目光流连在她被冻得通红的小脸上,忽然心头的怒意消减了不少,眉梢挑了下,“我也住这里。”
“你……你……臭流氓!”停云以为他又在羞辱自己,猛地一跺脚,左右看了看,想要找可以作为武器的东西,可是周身什么都没有,大雪覆盖的地面,连个石子都看不到,停云气急,拿着怀里的锦缎,向着蒋寒洲砸去。
“喂!”蒋寒洲连连后退,敏捷的躲避过她的追打,“我从没见过你这样凶巴巴的女人,活脱的母老虎!我真的住在这里,我也住在蒋府!”
停云微微一愣,胸口一起一伏,“你说什么?”
“我说我也住在蒋府。”蒋寒洲拍了拍黑色貂裘上的雪沫,不悦的说,“你好歹看起来小家碧玉,怎这样泼。”
“你是蒋府上的什么人?”停云问道:“食客吗?”
蒋寒洲微微扬了眉,想了想,“亲戚,贵亲。”
“你是蒋家的亲戚?”
蒋寒洲扯了唇角,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难怪会在后山看见你。”停云将绸缎放回怀里,嘟囔道:“蒋家怎会有你这样不知羞耻的亲戚。”
“那你是什么人?”蒋寒洲微微侧着脸。
停云正要开口,忽而想起来后山相遇时的轻薄场景,又偷偷溜出去和他打过牌,如果自己的身份暴露了,传到蒋夫人的耳中,只当她不检点了,指不定又要怎样羞辱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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