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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帅的纨绔夫人-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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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军官淡淡扫了一眼那士官,士官知自己多嘴了,立刻低下头去。
现场微妙的尴尬缓缓扩散开来。
律斯祈似乎被人戳中了痛楚,脸白了又白,当真是士可杀不可辱!他沉下一口气,犹豫又犹豫,开口接话道:“督统送我保家卫国的礼物,我自然喜欢,但是却不是最喜欢的,这等冰冷的东西,只是夺人性命的凶器,相比之下,我更喜欢这个。”
他举起右手,手上是一个玫红的小盒子。
停云远远看着,心猛地一沉,那不是她送给律斯祈的生日礼物么!
“斯祈,你在胡说什么!”律老爷子呵斥的声音传来,“真……”
为首的军官抬手制止了律老爷子,含着淡淡的浅笑看向律斯祈道:“少年强则国强,有自己的想法很好。”
“哎呀,是什么礼物让律大少爷敢拂了督统的好意,这么稀罕呀?”
“斯祈,你拆开给我们看看呀。”
“比手枪还别具一格的礼物?真的假的?”
人群中的少爷小姐们议论的声音传来,连着老爷太太们也渐渐聚拢过来。
律斯祈鼓足勇气将停云送给他的礼物捧在胸前,他不晓得停云会送给他什么,但不管什么,他都是欢喜的,于是他当着众人的面缓缓拆开,心下期待与底气并存,想来她送的东西,定不会差到哪里去,不说多么昂贵,起码面子里子都过得去,最好能是精装版……
可是当他拆开盒子看见里面的东西,一张清俊的脸顿时青绿青绿的石化在原地。
众人好奇的凑过去,待看清里面的东西,静谧了片刻,全场爆笑的声音传来。
少爷们捧腹大笑,小姐们花枝乱颤道:“斯祈,你确定你不是来搞笑的?这哪里有手枪昂贵体面了?”
“几个桐子都能买到的东西!”
“哈哈哈……哪有人送礼物送这个东西的!是谁送的啊!”
因了这瞠目结舌的礼物,大厅里尴尬的气氛顿时缓解了下来,优雅的女子好奇的举眸看去,随后缓缓溢出了一丝笑容,“很是别致啊。”
只见枚红色的盒子里,放着两套试卷,一套英语,一套数学。
为首的军官含着赞许的淡笑,“送礼物的人有心了。”
律老爷子见蒋寒洲的面色有所缓解,当下心里舒了一口气,随后趁机活络气氛,笑道:“斯祈,是谁送你这么独具匠心的礼物?把他请出来让大家都认识认识。”
律斯祈还未从震惊中缓过神,当律老爷子跟他说话的时候,他方才收敛了懊恼的神色,看向角落里的停云,心下颇为郁闷!有谁送礼物送给人试卷的?!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了,难怪这么多人笑话他,可是丢脸丢到家了,让人贻笑大方。
为了俊逸,她不能暴露自己!
停云慌乱的收拾好东西,正要夺路而逃的时候,律斯祈恶作剧般的声音传来,“舒老师,你要去哪儿?”
停云刚跨出门槛的小腿猛地一滞,她本是处于人群最不起眼的角落,因了律斯祈这一声呼唤,所有人都回过头向她的方向看来,顷刻间,她便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停云只觉得无数道目光射向了她单薄的背脊,让她下意识挺直了腰板,她知道,这无数道目光中,有一缕是属于那个男人的。
“爸,这礼物是舒老师送给儿子的,真真是与众不同,对儿子期望甚高。”律斯祈怎会放过这么好的捉弄停云的机会,扬声道。
律老爷子豪迈的笑声传来,他历来颇为欣赏停云朴实无华的作风,此刻听闻律斯祈的说辞,不由得胡须舒展,这等特立独行的礼物,也只有这位低调朴素的家教老师做得出来了。
“舒老师,站在那里干什么?过来让大家认识一下。”律老爷子满是笑意的声音传来。
冷汗密密麻麻渗透了裙衫,停云猛地咬住唇,仿佛想要以皮肉疼痛压制住钝痛的心脏,克制住身体的颤抖,她的薄唇毫无血色,面色惨白的骇人,她以为她可以像舅舅那般洒脱,将这些前尘往事一并忘却,可是当她再一次看见他时,那种被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愤怒与屈辱像是洪水猛兽叫嚣着从心房里破裂而出,张牙舞爪的仿佛要撕裂她的身躯,毁天灭地的将眼前的一切吞噬殆尽。
她怎么会想到……有生之年会与他还有相见的时候,她怎会想到与他是这样猝不及防的相遇……
这一生,她还能往哪里逃……
“妈妈……”稚嫩的孩童声忽然传来,从心灵深处直击天灵盖,停云猛地一震,眼前晃过俊逸天真的小脸,所有的仇恨顷刻间化为乌有,只剩下一池柔软的荡漾在胸腔内,让她瘫软如斯,她讷讷的站在原地,想要将身影缩进那无数道目光之中,如果可以,她真想抄起一把刀与他同归于尽,亦或者遁地而逃,可是啊,她已经有俊逸了……有了如斯软肋……若妄想以个人之身去与他纠缠过去纷争,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
为了俊逸……她也要忘记啊。
那些前尘往事,如若不忘却,又能怎样呢?恨着恨着,半生便过去了。
现在她不仅为自己而活,还要为俊逸而活,她决不能让俊逸卷入她曾经肮脏血腥的过去纠葛之中,她要让俊逸拥有锦绣璀璨的明天,让所有的误会阴暗远离俊逸。
然而纵使这样憎恨厌恶,她亦只能这样站着,只能这样罢了。
这样想着,她渐渐按捺住身体的颤抖,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被打散的三魂六魄渐渐归位了。
律斯祈的声音再一次传来,“舒老师,都等着你呢,你急的去哪儿啊?”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低声音道:“突然肚子有点不舒服,打算先行……”
“刚刚舒老师可没肚子疼,若是真的肚子疼,正好我家私人医生也在这里,顺带给您看看也好。”让他丢了脸?想一个人逃?没门儿!律斯祈打断她的话,不依不饶道。
停云从未像现在这一刻恨恼律斯祈,可是这样僵持下去总不是办法如果她一意孤行的走了,反而引起别人的怀疑……
于是她扶了扶黑框眼镜,深深吸了一口气,扬起无懈可击的微笑,缓缓转身,和婉道:“多谢律少爷美意了。”
为首的军官原本是笑着的,疏淡的目光掠掠投射在她的背影上,在她转身的那一刻,他的笑意瞬间凝固在唇角,如冰冻的料峭寒花。
第一百一十八章:再次相遇(三)
停云穿着最朴素的白色净面齐脚踝连衣长裙,脚下一双透明鹅黄的胶皮凉鞋,白色的袜子包裹住白净如藕锻的小脚,实在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打扮,短发齐耳,乍一看如男孩子一般,可是细看之下,方才从宽大的黑框眼镜后察觉到那张玲珑娟秀的小脸儿,清爽干净的如同悬崖峭壁上,御风而立的一株芍药。
她将手背于身后,反握成拳,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用疼痛提醒自己镇定冷静,她硬着头皮一步一步走向他,却在他的近旁站定,转身看向律斯祈,从他手上拿过试卷,随手晃了晃,受煎熬的内心兀的一松,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里,想要逃离这让人窒息压抑的地方,逃离那赤果果的目光,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你……真的这么不舒服么?”律斯祈看着她苍白的脸,轻轻问道。
“嗯。”停云点了点头。
律斯祈迟疑了一下,又说,“我送你回去吧。”
停云沉思了一下,有律斯祈在身边,多少可以掩人耳目,她轻轻点了点头,“有劳了。”
律斯祈大喜过望,“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开车!”说完一溜烟的跑开了。
停云一个人行走在律家偌大的花园里,心中如沸油煎熬那般难过焦灼,她要赶紧回去,该是让长恩躲一段时间了,如果长恩跟在她的身边,势必两人都会暴露,正想着,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淡漠声音传来。
“舒小姐。”
停云回头看去。
蒋寒洲不知何时跟了出来,藏蓝色军装将他的身影拉的修长挺拔,他的眉间,有了战火硝烟的痕迹,曾经白皙的细腻皮肤被烽火灼晒成健康的黑麦色,俊朗的轮廓坚毅如沉静的海水,双眸如星子闪耀在无边深沉的海面上。
让她无所遁形。
停云下意识挺直了背脊,从心底滋生的恶寒正透过毛孔一圈圈的战栗开来,停云微笑:“蒋先生有事么?”
蒋寒洲淡淡看着她小巧玲珑的面孔,“舒小姐很像我认识的一位故人。”
停云抿唇轻笑,“是么。”
风从两人之间徐徐吹过,吹起她清爽的短发,拂过他沉静俊朗的容颜,两句简短的对白过后,是一段长长的沉默,终是无话了。
风里夹杂着淡淡的烟草香,那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他开始抽烟了啊,停云暗暗的想,曾经他是那样讨厌烟酒的人啊……
心酸一点一点的爬满胸腔,停云看向他的身后,打破沉默:“先生,您的夫人在等您。”
蒋寒洲答非所问,淡淡一笑:“你叫什么?”
停云和婉笑道:“第一次见面,就这样贸然问女子芳名,合适么?军人都这样直接么?”
蒋寒洲微微一愣,背在身后的左手握成了拳,松开又握紧,握紧又松开,如他此刻斟酌有度的措辞,又如他此刻凌乱灼热的心,他淡淡一笑,“舒小姐说的极是。”
谈话间,律斯祈的车缓缓行驶了过来,与蒋寒洲简短的打了声招呼,便载着停云扬长而去。
律老爷子远远看着这一幕,上前笑道:“那是我们斯祈三个月前请的家教老师,也是武汉国立大学的学生,很是敬业,叫舒云。”
蒋寒洲猛的一震,默念她的名字,“舒云……舒云……停云……舒云……”
“蒋帅还有疑问么?”
许久,蒋寒洲摇了摇头,笑着拍了拍律老爷子的肩膀,不发一言的往大厅里走去。
袁玉然站在玻璃门边含笑看着这一幕,待蒋寒洲走近,她的哀伤如雾顷刻间散去,目光清澈而又灵动,挽着他的胳膊并肩前行。
夜很深了,位于武昌中央车站一侧弄堂深处的宅子里,温锦懿坐在沙发上,揉着太阳穴半阖眸子,傻妞趴在沙发上睡着了,傻蛋从楼上拖着一床被褥下来盖在傻妞身上。
长恩焦急的搓着手,不时的往外看去,“为什么这么晚还没回来呢?小姐从来没有入夜还不回来的道理。”他来回踱步,“小姐为什么不让我去接她呢?难道遇着什么事了?”他转脸看向温锦懿,“温少爷,你知道小姐去哪儿了么?”
温锦懿唇角微扬,“不知。”
长恩重重叹了口气,继续摇着头,背着手走来走去。
温锦懿看了看手表,已经凌晨一点了。
长恩终是没忍住,又看着他道:“这么晚了,要不温少爷先回租界歇息,待小姐回来了,我去通知您?”
温锦懿微笑道:“我等她回来。”
长恩焦急的走来走去,凉鞋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嘴中碎碎念,“小姐从来没有这么晚回来过,我应该问一声她要去哪里的,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家家……”
“长叔呀!你别晃了,我眼睛都被你晃花啦!”傻蛋不满的说了一句,“你看看温少爷多淡定呀,再看看你!你都念叨了一晚上了。”
长恩猛地站定,瞪了傻蛋一眼,“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小姐平日里待你最好,现在她下落不明,你倒是一点都不关心!”
“小姐那么凶,坏人见了她都要绕道走哩!我看小姐肯定是跟男人约会去了!”傻蛋一点也不让步,梗着脖子理直气壮道。
长恩微微一怔,莫不是小姐真跟男人约会了?他莫名的有些惴惴不安,瞟了眼温锦懿,瞧着温锦懿无懈可击的笑容,心里像是爬满了毛毛虫,说不出的心虚,若是小姐真抛开温少爷反去跟别的男人约会……
想到这里,他试探着问道:“小姐这么晚还没回来,温少爷,你莫要担心,恐怕有些事托着了……”
傻蛋从来学不会察言观色,立刻粗声粗气的打断长恩:“我看小姐就是跟男人约会去了,温少爷才不是担心,是生气了!是不是?”傻蛋凑过去,趴在温锦懿的膝盖上,“你是不是生气了?”
温锦懿笑容沉沉:“是呢,我很生气。”
连生气都是面带笑容的男人,长恩活了这把岁数还是头一次见到,莫名觉着寒气蹭蹭从心尖冒了出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莫不是真是小姐跟别的男人……
长恩搓着手,满脸谄媚的笑意,正要试探性的问问。
奈何傻蛋又一次抢先,单枪直入道:“小姐是不是在外面有男人了,她是不是不要你了?”
“是了。”温锦懿眯起眼睛,笑容更显得和煦深沉,他拍了拍傻蛋的头,徐徐道:“去吧,帮我把俊逸抱来。”
傻蛋接到指令一阵风似得跑上了楼,不一会儿抱着俊逸跑下来,递给温锦懿。
温锦懿接过俊逸,这孩子像是睡熟了,梦呢中还不忘唤道:“爸爸……”
温锦懿唇角的笑容愈发的浓郁。
第一百一十九章:他的动机
长恩瞪着铜铃般的眼睛瞅着傻蛋,似是被这个不长眼色的家伙气着了,难道他看不见布置完作业,方才匆匆拿着包去上学了。
国立武汉大学曾是湖广总督张之洞奏请清政府创办的自强学堂,让停云格外有一种亲近感,同样位于武昌区,坐拥珞珈山,环绕东湖水,中西合璧的宫殿式建筑群古朴典雅、巍峨壮观,堪称大学校园建筑的佳作与典范。
学校离停云所住的方位并不是很远,她每日早上来学校上课,下去做家教,虽然偶遇蒋寒洲,让她身心再次受到重创,可是生活还要若无其事的继续,越是畏首畏尾,越是惹人怀疑,何况,她的这份学业来之不易。
停云浑浑噩噩过了半日,下学时,有些魂不守舍的随着蜂拥而出的同学一同走出校园,远远的,听见清脆的铃铛声传来。
律斯祈提著书包,跨在一辆崭新的自行车上等她,笑嘻嘻道:“走,一起回家,我送你回去。”
停云摇了摇头,“不了,离补课还有几个钟头,你还是早些回去把功课预习一下吧。”她转步欲走。
“你还真把自己当我老师了?”律斯祈拦住她的去路,“你没见着昨夜有人跟踪你么?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多少不安全,有我给你壮胆,亮他们也不敢胡来!瞧瞧!”他得意洋洋的拍了拍自行车的后车座,“这辆座驾就是我为你买的!今天第一天上路,你要不试试?”
停云正欲说什么。
只听一声稚嫩的孩提声传来,“妈妈!”
停云猛的一震,转脸看去,只见不远处,温锦懿笑眯眯的抱着俊逸靠在一辆白色的车前。
第一百二十章:他的动机(二)
“妈妈!”俊逸在空中伸开双手,要抱抱。
停云笑容一僵,匆匆对律斯祈说了声,“抱歉。”便急急向着温锦懿走去。
她心疼的接过俊逸,拂过他汗淋淋的头发,“傻孩子,你怎么来了?吃午饭了么?”
俊逸开心的看向温锦懿,拍着小手道:“爸爸抱我找妈妈来了!”
无数诧异的目光从熙攘的学生里投射过来,这年头,还没见过谁一边生了孩子还一边上学的,如若真是连孩子都有了,真真算是在众多精英学子中异军突起,着实羞煞旁人了。
停云面上通红,不意与温锦懿多说什么,抱着俊逸一声不吭的上了温锦懿的车,全然顾不上律斯祈瞠目结舌的站在原地,一脸蒙逼的状态。
待车开的远了,停云方才看向温锦懿,“你什么意思?”
温锦懿微笑,“什么什么意思?”
“聪明如你,不可能不明白我说的什么意思。”停云沉黑了面容,“你知道把俊逸暴露在外人面前,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么!如果蒋……”停云猛的住了口,只是恼怒的瞪着温锦懿俊美的侧脸。
沉默的间隙,俊逸搂着停云的脖子,委屈道:“妈妈,你不要吵爸爸,是俊逸要见妈妈……是俊逸求爸爸带我找妈妈的……”
停云不解的看向俊逸。
俊逸的黑眼睛如乌溜溜的菩提,蓄满了委屈的泪水,啪嗒啪嗒的掉着豆大的眼泪,“俊逸想妈妈了……”
停云心头的怒火顿时熄灭,内心柔软的如春日的流云,她将俊逸抱进怀里,亲了亲他的额头,“俊逸啊,羞不羞呢,都快成大孩子了,还这样粘着妈妈。”她拭去他胖嘟嘟的小脸上的泪水,嗔道:“以后不可以再向温叔叔提这样的要求了,记得是温叔叔,不是爸爸。”
俊逸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我记住了,不会向爸爸提这样的要求了。”
停云暗暗叹了口气,实在拿这孩子没有办法,于是她扶额抬头,后靠在座椅上,虽是误会温锦懿,但是她并没有道歉的想法,温锦懿是什么人?那样精明机警的男人,怎会因一个孩子三两句任性的话,便做出这样冒险而又不计后果的事情?
这不像是温锦懿的作风。
他应该是谨小慎微,步步为营的,无利可图的事情他向来不会去做。
停云静静的看向温锦懿,他的侧脸笼在金黄日光中,绝伦而又梦幻,神情是让人捉摸不透的温意,亦如他的人让人看不到低。
她天真的以为或许是温锦懿一时心血来潮犯了如此显而易见的错误,所以并没有多说什么,回到家吃完午饭,冲了凉水澡,又给几个孩子上了一堂课,方才舒展了身体准备踏踏实实的睡个午觉。
窗外愉悦的笑声不间断传来,一丝异样萦绕在心头,她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推开窗户往楼下的院子里看去,俊逸正开心的趴在温锦懿的背上咯咯笑着,温锦懿一只手悠闲的拎着一个水壶正给花园里的花草浇水,一只手兜着身后背着的俊逸,一群孩子围在他的身边,连着傻蛋那个二货也混在孩子中,因了他先天缺陷,身形侏儒矮小,所以如果不是极其熟悉,定是发现不了傻蛋这个年过三十的二货的。
温锦懿似乎低低的跟他们说着什么,孩子们一脸入神憧憬的神情。
这样一幅寻常人家午后休闲家常图,晕染了一层金黄的晚光,透着宁静温暖的气息,孩子们咯咯的笑声不时传来,让停云焦躁不安的内心渐渐平静下来,她轻轻弯起唇角,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温锦懿很少见的脱去了西服外套,只着了一件白色衬衣外罩无袖夹心礼服,清爽的碎发整齐干净,他唇角含漫不经心的笑意,慢慢讲着极其寻常的故事。
孩子们却听的津津有味儿,天真的眼里满是璀璨的星光。
“温锦懿,今天不是你回锦县的日子么?怎么?不打算回去了?”停云托着腮趴在窗户上笑盈盈的望着楼下的他。
温锦懿抬头看去,俊美的面容含着恬淡的笑意,“改主意了。”
“是不是舍不得你的律大小姐啊。”停云含笑调侃道:“真没想到啊,你瞒的够久啊,你如实说来,是不是舍不得人家,所以赖在武汉不想走了?”
“你说是便是了。”温锦懿微笑的将水壶绕了一圈,随后看着花坛中的火红的花,笑道:“你这夹竹桃生虫了也不管管么”。
“反正是有毒的花,生死随它咯。”停云挠了挠头发,慵懒道:“我可没你那么闲情逸致,喜欢拨弄花花草草,有时间我顶好睡一觉。”她边说边打了个哈欠往屋内走去,似是想起了什么,她眯着眼向着楼下的温锦懿道:“你不忙了么?怎么有闲心耗在我这里?”
温锦懿拿着剪刀修剪着夹竹桃上坏到的枝叶,慢条斯理道:“租借有长叔住着,我若经常出入那里,难免那位不派人查查,索性不回去了,他也查无可查。”只听咔嚓一声,他剪掉生虫的灌木大长叶子,低声道:“长叔住在我那里有人伺候有人保护,有吃有喝有体面,我也不便打扰他。”
停云到了嘴边的话被温锦懿堵了回来,这家伙总能轻而易举的猜到她心中所想,是啊,只要知道长恩过得好,她便是安心了。
似是习惯了温锦懿神出鬼没来无影去踪的性子,他忽然如此频频集中出现在她眼前,倒让她有些不习惯了,停云拖着疲累的身体倒头就睡,口中不忘扬声说了句,“你有时间拨弄花菜,给孩子们讲没有营养的故事,不如教教他们识字,那算是大功一件了。”
最后一句话说的含糊不清,她显然安定了不少,困意袭来,这一觉一直睡到下午四点半,闹钟响的时候,她闭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睡眼惺忪的拖着松软的脚步从卧室走了出来,刚走了两步,便看见一楼大厅的沙发上,像是摆土豆般摆了一排排的孩子们,孩子们已经睡熟了,俊逸睡在温锦懿的怀里。
老旧的电风扇吱吱呀呀的吹着,只是这样的风力显然驱散不了炎热的高温,窗户和两扇雕花木门对开着,温锦懿只着白色衬衣领口开了一颗扣子,坐在一旁看书,盛夏的晚光透着凌冽干净的味道,将他优雅修长的身影拉伸的如梦如幻,那样美好安静,仿佛苍翠的大树绿枝投射在粼粼溪流中的光影反射出璀璨磷光。
停云眯了眯眼,精神了些,“你还不走?”
“嗯。”温锦懿似是不想多说,淡淡应了声,随手翻了一页书。
奶妈端着一杯茶放在他面前,“先生,您要的咖啡。”
停云打了个哈欠,昨夜一夜未睡,此刻精神放松了些,瞌睡虫便又无孔不入,她也不想追问了,温锦懿那样的人,总不按套路出牌,谁知道他心里想着什么,她要是能看明白,怎会连温锦懿跟律娉婷处于热恋中,她都不知道?
停云冲了个凉水澡,瞬间觉得神清气爽,换了身淡绿色长裙拿着包便出门了,很幸运的,她并没有在律家遇上蒋寒洲,想来他公务繁忙,定是已经忘了她了,这样想着,她惴惴不安的心渐渐有了着落,但愿此生不要再遇见他,那是她永远不愿忆起的噩梦罢了。
来到律家,她以为只有温锦懿有些奇怪,没想到律斯祈也变得十分古怪。
从她进门补课那一瞬起,律斯祈便沉默的可怕,他闷声闷气的不说话,书房里只有停云一个人讲题的声音,伴随花园里刺耳的蝉嘶蛙鸣,让人心烦意乱,中途休息的时候,律斯祈便起身走了出去。
奇怪……
停云心里直打鼓,难道是因为她拒绝了他的接送?不对,以前也拒绝过他,难道是……孩子!
停云眉梢一跳。
律斯祈看到了俊逸!知道了她有孩子!
停云微微蹙眉,知道了也好,断了他一些念想……
这样想着,她握着水杯看向遥远的天际,火红的火烧云如鱼鳞翻滚在天空中,长恩现在还好吧……法租界这边治安环境自然是最好的,但愿他能一切安好,她暗暗叹了口气,转身时便见律斯祈站在门口望着她。
“休息好了么?好了我们就继续,还有三道题一讲完今天就结束了。”停云坐回书桌前。
律斯祈依然不吭声,很是配合的坐于对面。
停云只当不知,讲完课交待了几句,便拿着包下了楼,刚走出律家阔朗的花园,身后传来律斯祈的声音。
“等……等一下,舒老师。”
停云转身看去,笑道:“还有事么?”
律斯祈欲言又止,他才十九岁,浑身散发着青涩活力的气息,养尊处优的生活让他未经多少世事,如白纸般透着浮躁单薄的气息,犹豫片刻,他微微红了脸,似是下定了决心,他握了握拳,鼓足勇气问道:“你……认识那个姓温的?”
停云不知他想说什么,点了点头,“认识。”
“你们……什么关系?”律斯祈紧张的看着她。
停云微微一笑,“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了?”
律斯祈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我怕你被人骗了感情还被蒙在鼓里,那个……那个姓温的是我大姐的男朋友!”
停云微微一怔,律斯祈难道一直在困扰这个?她忽觉好笑,轻轻笑了起来,“你就是因为这个,纠结了一晚上么?”
律斯祈有些怜惜的看着停云,“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你信我好么,他真的是我大姐的男人,你最好跟他断了联系,那个男人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他……”
“妈妈!”孩童的声音再一次不合时宜的进来,硬生生的打断了律斯祈后面的话。
俊逸在不远处开心的拍着手,“妈妈!我和爸爸来接你了!”
温锦懿笑的春风和煦。
停云的心狠狠一沉,果然,温锦懿是故意的!
第一百二十一章:父子相见
她忽而看向律斯祈,却见律斯祈难以置信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温锦懿,一脸的不敢相信,仿佛深受打击那般,有些木讷的苍白。
停云不知该如何跟他解释,只得抱歉的轻轻颔首,“那是我的儿子。”
律斯祈惊吓的后退了两步,仿佛停云是什么洪水猛兽,这个女人的年纪看起来比他还小,怎地孩子都这么大了,太荒唐了!白日里见了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这……
停云再一次说了声,“抱歉。”便急急转身,她忍着心头的怒火,牵起俊逸的手,匆匆离开了法租界。
画面是和谐的,俊逸左手牵着停云,右手牵着温锦懿,欢快的跳跃在青石板道路上,一派阖家欢乐的样子,
停云的怒火一直沉默,直到踏进魏家大院的时候方才爆发出来。
“温锦懿!”停云眼中冒着怒火,“你究竟想干什么?”
温锦懿踏进屋内,不急不缓的脱去外套,慢吞吞道:“怎么了?”
“哈?”停云怒极反笑,“你问我怎么了?你把俊逸带去了租借!几乎带到了那些人的面前,如果今天蒋寒洲也去了律家,你是不是还想把俊逸送到蒋寒洲的眼皮底下!”
“哇!”俊逸忽然大哭着扑进停云的怀里,他似是吓坏了,“妈妈好凶,俊逸害怕,呜呜……”
停云克制住因为惊怒而颤抖的身体,将俊逸抱进怀里,哄道:“妈妈不凶,俊逸不怕,不怕。”
只听俊逸冒着鼻涕泡哭着说,“妈妈不要吵爸爸,是俊逸要去的,是俊逸非让爸爸送我去的。”他小小年纪哭的伤心欲绝,“爷爷不知道去哪儿了,俊逸好想他,也好想妈妈……如果爸爸不带我去,我也会去找妈妈的,妈妈你不要吵爸爸了……呜呜……”
停云心疼不已,心头的怒火被俊逸的眼泪猝不及防的浇灭了,她无可奈何的看了温锦懿一眼,最终无奈的捧着俊逸的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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