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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帅的纨绔夫人-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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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似是真的动了怒,拉过停云的手,笃定的说,“你随我来,我定要为你讨个说法。”

    停云想要甩开他的手,奈何他握的那样紧。

    蒋寒洲不由分说的将停云拉进了屋内,这二姨太实属可恶,自己个儿惹的事,偏偏将他的心尖尖连累成这样,他要亲自会会这个未婚先孕,水性,无风起浪的女人!

    一踏进屋内,蒋寒洲身上散发的寒气如同眼中的怒意般蔓延开来,喝道:“二姨太人呢?!”

    他的语气极重,让厅堂里的众人全都心肝一颤,又透着古怪的氛围。

    张嬷嬷和五儿颤抖如晒,冷汗汩汩的从额角淌了下来,惊诧古怪的望着蒋寒洲,二姨太不就在他身后么?还有少爷何时对二姨太这样稀罕了?

    停云瞧着蒋寒洲的神情,不像是演戏的样子,他应该是真的不知道她是二姨太的身份,并非是她,心里的惊骇渐渐平静下来。

    她的手下意识往回缩,想要挣脱着他有力而又宽厚的掌心,这一刻停云忽然有些害怕,全身都在冒着冷汗,如果蒋寒洲知道自己就是他口中的那么不堪的女人……会不会对她的态度就此改变?是更加厌恶她?还是大度的接纳她?

    她的不安落在蒋寒洲的眼中,像是受惊的小鹿惹人怜爱。

    “寒儿你在跟母亲说笑吗?二姨太不就在你的身后么。”蒋夫人看向停云,“不是送回去了么,为什么还在这里?”

    停云垂下眼皮,蒋夫人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谎言被当场揭穿,大概面儿上颇为挂不住,此刻弃车保帅,退一步缓和她与蒋寒洲的母子关系,于是停云低声配合道:“云儿自知有错,自行罚跪在明华台。”

    二姨太……云儿……

    耳边轰隆隆作响,蒋寒洲猛地一震,他的背脊僵硬的挺直了一下,然后缓缓回头,深邃的略带困惑的目光落在停云身上,有些匪夷所思。

    停云有些尴尬的扯了扯嘴角,不安的笑了下,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膀,“你要休的讨嫌二姨太……是我。”

    聪明如他,却也有一叶障目的时候,只是瞬间,忽然就想通了全局!联想到第一次见面到昨夜的种种,他怎么忘了!杏花阁只有一个丫鬟,她既然自称采灵,可是采灵突然暴毙,唯有她安然无恙,她不是他的二姨太又能是谁!是谁义愤填膺的跟他抱怨她的夫君,抱怨她的诸多不如意,那个不负责任,花心饭桶却一度让他嫉妒的发狂的男人——原来说的就是他!就是他自己!

    刹那间蒋寒洲的眼底闪过迷茫、震惊、质疑、惊诧、洞悉、惊喜、最后转变为欣喜若狂的神情!连着心跳都砰砰加快了,他这辈子还从未像现在这样紧张惊喜的时刻!

 第三十九章:我不休了

    停云望着他的眼睛,生怕他暴露出两人之间的种种不可向外人道出的纠葛,她缓缓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暴露了此刻的心情。

    蒋寒洲压制住眼中的狂喜,将停云的手握着更紧了,转脸看向旁人,面色已是带着平静的怒意。

    蒋夫人话锋再转,看向张嬷嬷道:“二姨太纵然三更半夜穿的不成体体统私自外出,可毕竟是寒儿的人,又是谁把二姨太伤成这个样子。”

    张嬷嬷面色一白,见蒋夫人“甩了一口大黑锅”过来,她一咬牙,脸面贴在地上,颤声道:“是……是奴……”

    蒋寒洲面色骤然铁青。

    五儿忽然从一旁爬过来,哭道:“是……是我打了二姨太,是五儿……”

    张嬷嬷闻言,再不做声,只深深的低着头,磕头如捣蒜。

    五儿跪行过去,一把抱住停云的腿,哭嚎道:“二姨太,五儿有眼无珠,冒犯之处,望二姨太海涵,求二姨太饶了五儿这一次,二姨太饶命啊。”

    停云微微皱了皱眉,她对五儿并没有太多的印象,这个丫鬟一直默默的守在蒋夫人的身边,向来没有什么存在感,今日对她下手,也是听从蒋夫人的意思,此刻忽然冒出来顶罪,着实让她惊讶于这丫鬟的胆识。

    如果今日她有幸活下来,明日必受蒋夫人重用。

    不等停云开口。

    “滚开!”蒋寒洲怒喝一声,一脚踹开五儿的肩头,将五儿踹倒在张嬷嬷的脚边。

    张嬷嬷身体猛的一抖,瞟了眼五儿,她忽然扬手,一个耳光接着一个耳光的扇打在自己的脸上,忏悔道:“是奴管教下人不利,让这小贱人钻了空子寻报私仇,给夫人惹了麻烦,叫二姨太受苦,是奴管教不利。”

    这个张嬷嬷真会见风使舵!

    停云下意识握了一把蒋寒洲的胳膊,再怎么说五儿和张嬷嬷也是蒋夫人的人,明面上看这只是蒋寒洲惩罚下人,再正常不过,可是暗里却是驳了蒋夫人的脸面,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他今日为她撒的气,都将成倍的积下仇恨加之在她身上,蒋寒洲脾气闹的越大,这些人就越恨她。

    “云儿有错,怪不得她们。”停云紧紧抓住蒋寒洲的胳膊,暗示他算了吧。

    蒋寒洲余怒未消,“我平日诸事繁忙,对二姨太多有照顾不周的地方,你们这些拜高踩低的胚子就敢对二姨太呼来喝去,大打出手,忤逆老夫人意思,丝毫不曾将我这一家之主放在眼里,实属可恶!这等恶奴,顶好杀一儆百!来人!”

    门外候着两名军官快步走了进来。

    此时张嬷嬷已经将自己的老脸打肿,瞧这阵仗,五儿更是吓的直直晕了过去。

    蒋夫人坐在正厅的软榻上,静无声息,只有一起一伏的胸脯,显示出她动了大气,却按兵不动。寒儿打小对她言听计从,可是这次,寒儿已经开始顶撞她了,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丝毫不顾及她的颜面,连削带打的给了她一个下马威,看似教训下人,实际上是冲着她来的。

    蒋夫人伸手制止,沉下一口气,缓缓说道:“法治社会,别动不动打打杀杀的,既然她们知错了,惩罚一下长长记性就算了,把这两人拖下去吧,一人割一个耳朵,警醒警醒。”

    停云心尖一颤,蒋夫人果然狠,却也成功的偏袒了这二人。

    蒋寒洲眉目恭顺道:“妈,这样的恶奴留在您的身边,儿子怎么能放心……”

    “妈教过你,得饶人处且饶人,哪怕是个下人。”蒋夫人站起身,丝毫不给蒋寒洲反击的机会,“就这样定了。”她转脸向蒋寒洲,“寒儿,你刚刚说要休妻?”

    蒋寒洲被噎了一下。

    蒋夫人趁势岔开话题,细密的目光扫过停云的脸,“云儿也有要休夫的意思?”

    停云平静的心潮再起波澜,她和蒋寒洲错过了最佳相识的时机,事已至此,她已和蒋夫人彻底撕破了脸面,再无回旋的余地,如果继续留在府上,就算有蒋寒洲的照应,也恐怕凶多吉少,只有离开蒋府,尽快赶回武汉与家人一同商量下一步逃亡对策才是紧要的,只要对蒋府不存在威胁,蒋夫人就不会轻举妄动。

    于是停云迎上蒋夫人的目光,抢在蒋寒洲之前,急忙回答道:“是,云儿确实要休夫,和寒洲缘分已尽,离婚各自安好才是上策。”

    蒋寒洲猛地一震,疑惑的看向停云。

    蒋夫人仿佛算准了她不会改口,既然暂时动不了她,将采取权宜之计,她及早赶出府外再动手也不迟,她微微一笑,有些赞许的盯了停云一眼,这丫头果然聪颖,她长叹一声,“行吧,这日子你俩若是实在过不下去,想要离婚,那就离了吧。”

    “离什么婚?!”蒋寒洲微怒的开口,目光烁烁的盯着停云,“我不休了,也不离了,你也不准休!”

    这孩子般的撒泼口气。

    蒋夫人眼神阴冷,犹自笑道:“婚姻乃人生大事,断不可乘一时口舌之快,分分合合让府上没个安宁,二姨太为人,众所周知,你紧早做决定,可别耽误了二姨太大好时光。”

    “二姨太是妈一手包办给儿子取得,儿子说说而已,怎么舍得休呢!”蒋寒洲看着停云道:“反正我不管,我不休了,你也不准休!”

    说着,他像是要着急离开明华台,又似是在恼停云的临时倒戈,蒋寒洲忽然将停云拦腰抱起,“妈,那两个恶奴是你的人,你看着办吧,我带二姨太去看看伤势。”

    他道理讲不过蒋夫人的时候,就开始耍起混来,没人扭的过他,要不是这样,当年他爹也不会将他送出国,好在蒋夫人与他八字相合,处处皆能压制他,不然这些年不晓得会被他闯出多少事情来。

    蒋夫人有些无力的靠在椅背上,缓缓握紧了手指。

    蒋寒洲刚离开明华台,身后便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那声音无疑是张嬷嬷和五儿的惨叫,停云紧紧盯住蒋寒洲的脸,攥着他的衣袖,这个男人真的能护她周全么?真的可以为了她与蒋夫人抗衡么?不……她已经与蒋夫人彻底撕破了脸面,毫无侥幸的可能,停云很快的否定了心中微弱的希冀,那是他的母亲,蒋寒洲无论如何都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真正与蒋夫人对抗。

    母亲只有一个,而女人,他还可以再找,一旦他对她的新鲜劲儿过去了,那她将死无葬身之地,现状容不得她存有一丝一毫的幻想,如果说之前她将宝都押在这个男人的身上的话,在蒋夫人查出她家庭背景的那一刻起,这场赌博注定是输局。

    她始终没有跑过这场博弈。

    停云冷静下来以后,已经身处杏花阁,额头上是清清凉凉的红花药酒,外面风雪呼啸,屋内一室温暖的烛光晚景。

    蒋寒洲唇角含笑,一语不发的替她清理伤口。

    她忽然觉得很累,想要说话,脑壳疼的钻心,许是被磕撞在地上的缘故,她恍恍惚惚的凝视蒋寒洲许久,闭上眼睛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睡,整整睡了两日才醒过来。

 第四十章:主仆重逢

    醒来时,已是第三日的傍晚,一人坐在她的床头低头缝制着什么,停云眯眼瞧他,熟悉到让人眷恋的慈爱轮廓,花白的头发披散在肩头,穿着一身灰色的棉絮袄,一脸忧愁的样子。

    停云的瞳孔骤然紧缩,徒然惊醒,失声唤道:“长恩!”

    长恩一颤,手上的衣服掉在了地上,热泪盈眶的看向停云,“小姐,你醒了?”

    这不是做梦,停云忽然从床上坐起来,用力掐了一把脸,真的不是梦,她激动的上上下下将长恩摸了个遍,最后扑进长恩怀里带着哭腔道:“长恩,真的是你!”

    长恩干裂的双唇微微颤抖,如树杈般的手颤抖的覆盖在停云的脑后,缓缓抚摸,半晌,终于说出了一句,“小姐……受苦了。”

    停云直起身子怔怔的看着长恩,眼里的惊喜愈发明亮,他的手上正拿着她被撕破的衣裳,缝了一半,桌边放着各种各样的药品,纵然他自己老态龙钟的病色,却向小时候那样,无微不至的守护着她,难过时哄她笑,开心时陪她疯,惹祸了为她收拾烂摊子,伺候她的衣食起居,规范她的言行举止。

    长恩……恢复了神智!

    停云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只得紧紧的抓着长恩的手,惊喜的望着长恩,脸上覆满泪痕!有些害怕的轻声道:“长恩,你……真的好了?”

    “老奴没用,让小姐受了大罪啊。”长恩一手撑着床沿,忽然颤巍巍的跪了下去,老泪纵横。

    他俯身贴在地面上,充满深深的愧疚和忏悔,“是老奴拖累了小姐。”

    停云心中一痛,一把将长恩从地上扶起,喜怒参半道:“长恩,你说什么呢?我涉世未深,要不是你一路照顾我,恐怕还到不了锦县,要不是你替我挡了土匪的那一块砖头,我恐怕没命活到现在,要谢你的是我啊,从小到大,欠你的一直是我啊。”

    主仆二人抱着哭成一团。

    小兰端着一碗乌鸡汤从外面走进来,瞧着这一幕,眼眶渐渐湿润,无声的将药碗放在桌子上,守在一旁。

    “蒋夫人心狠手辣,怎会轻易放过你们?我……”停云殷切的问道,她看了看自身,又反复检查长恩身上有没有伤口,“我被她抓了,她要杀了我……我……我为什么会安然无恙,这里是……杏花阁……你……你还好吗?”

    兰儿抿嘴一笑,“二姨太都忘了么?是少爷把二姨太带回来的,还吩咐人把长恩好好的送回来,老夫人现在可不敢找小姐麻烦,全府上下的人都不敢找小姐麻烦啦。”

    停云拍了拍头,混沌的思维渐渐清晰,所有的画面一一从眼前走马灯般放映而过。

    只听小兰笑说,“不仅不敢欺负二姨太了,全府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二姨太送来啦,门外全是一溜儿丫鬟呢!”

    停云愕然环顾四周,原本空荡荡的屋内忽然变得拥挤起来,外阁新添置了实木桌椅,柜台上一溜儿稀奇玩意儿,摆着掐丝珐琅彩坛罐、铜鎏金金毛鼠,装糕点的碟子也变成了珐琅彩碟,正中间,放着一个长颈彩鹤黑羽暖炉,炭火旺盛,门口守着两名丫鬟,依稀可见窗外人影憧憧。

    而她所在的内阁,更是惊吓,梳妆台上见过的,没见过的妆品摞了一大堆,一侧放着老子出关石座屏,实木台子上还放着一个圈银铜管望远镜,叠了一沓唱片,杂七杂八的胸针、发簪、首饰等物什处处可见。

    丝毫没有之前的穷酸气息。

    “蒋寒洲……”停云默念着这个名字,想起那张英气逼人的脸,悚然一惊,原来他真的……是蒋寒洲。

    她不是没怀疑过他,可每当怀疑他的时候,总会被许多突发事件扰乱了思绪,久而久之便忘记了追究。

    停云扶着长恩的肩膀,木讷的站了许久,忽然想起了什么,她将小兰支走,抓住长恩的手,急道:“长恩,我们不能留在这里了,必须尽快回武汉。”

    长恩一边为停云披上大衣,一边深思熟虑道:“具体的事情我已经听小兰说了,小姐的顾虑我知道,只是现在回武汉,未必是上策。”

    “可是继续留下去,也是凶多吉少吧,只那封危险的信件就足以让蒋夫人紧咬咱们不放,她之所以一直未对咱们下杀手,是因为没有摸清咱们的底细。”停云慢慢道:“现在,蒋夫人查出咱们的背景了,咱俩如果不招供,就一定没有活路,她很有可能杀了咱们,然后对我武汉的家人下手,何况,她错失了杀掉咱俩的机会,一定会另寻法子,如果我们即刻离开蒋家,回到武汉,兴许还可以带着家人一起逃亡,还有一线生机……”

    听完她的一番话,长恩满是病色的脸上缓缓凝重起来,深思熟虑许久,缓缓开口。

    “老奴倒觉得可以继续留在蒋府。”长恩在桌边坐下,凹陷的双颊高高凸起,病怏怏的沉声,“老奴看得出来,这个蒋寒洲对小姐一往情深,可以一用。”

    “但是蒋夫人是当家主母,她已经明确表明了敌意。”停云蹲下身子,仰面看着长恩轻声道:“蒋寒洲不会为了我,与蒋夫人决裂,他们二人之间,必须有一方妥协,要么蒋寒洲公然忤逆蒋夫人,沦为不孝之人,要么蒋夫人接纳我。”

    长恩轻轻咳嗽着。

    停云抚着他的背,轻声问道:“你觉得会是哪一个呢?”

    长恩看向停云的目光充满宠溺的疼惜,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这个养尊处优的小格格,正在已惊人的速度成长蜕变,期间付出的代价和痛苦无助是他无法想象的,他魔怔的那些日子,小姐是怎样在丢失了钱财,又不认识路的情况下,一个人带着他颠沛流离的来到锦县,又承受了怎样的屈辱嫁入陌生的府邸,这期间她的思想斗争一定很激烈吧,一定偷偷哭过无数回了吧,长恩在心底叹息一声,忽然伸手摸了摸停云的头,“你长大了。”

    停云微微一怔,将小脸放在长恩的手心,默然不语。

    “百善孝为先,我看那蒋寒洲不是不忠不义不孝之人,定会竭尽全力维护蒋夫人。”长恩慢慢分析道:“蒋夫人已经表明了不能容你的立场,如果你继续留在府上,她一定会有进一步动作。”

    停云点了点头,被炽热的爱恋冲昏的头脑此刻愈发的清晰,如果他真的非她不可,蒋夫人暗杀她的那天夜里,蒋寒洲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不会不知道这是蒋夫人的意思,可他仍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责罚了两个下人做做样子,说到底只是为了给她一个交代,而不愿让他的母亲难堪,他始终不会为了她,与生母产生分歧。

    “但是……先借蒋寒洲之手,将老爷夫人护送出武汉,只要出了武汉,国民政府的手就伸不了那么长了。”长恩冷静而又果决的说道:“所以蒋寒洲这棵大树,咱们还要依仗。”

    停云起身,将窗户关起,随后坐在长恩身边,轻声道:“他会答应么?”

    长恩忽然裂开嘴笑了,温和的摸了摸停云的头,“蒋家少爷可是为了你,昨个儿就派人去武汉接人了,我原想着一起回武汉去接老爷夫人,但又不放心你。”

    停云微微一怔,瞬间红了脸,“真的?能行么?”

    长恩笑道:“当然能行,蒋家少爷上头有奉天张家撑腰,国民政府那边姓汪的和另一位都想拉拢奉天的张先生,此刻让蒋家少爷出面,最合适不过,哪一方都不敢动手,何况,昨儿个我去了一趟邮局,秘密给老爷打了一通电话,老爷会在约定的地方与蒋少爷的人秘密接洽。”

    停云细细看着长恩弯弯的眉眼,苍老憔悴中带着她熟悉的冷静和慈爱,只有那笑起的唇,透着让她依赖的世故圆滑,像只老狐狸一样,打小她就觉得长恩长的像只狐狸,现在瘦的愈发精明了。

    只要长恩在,她的心总能如此安宁,停云忍不住问道:“长恩,你是怎么打算的呢?”

    长恩咳嗽几声,枯瘦的身体像落叶颤抖,握着桌子边缘笑道:“等老爷夫人来到锦县,咱们再来个金蝉脱壳也不迟,这段时日,有蒋家少爷护着,蒋夫人不会轻举妄动,她想着来日方长的计谋,咱们顾住眼前就好。”

    停云的眼中有闪亮的星子,像是看到了生的希望,开心的扑进长恩怀里,长长呼出一口气,有长恩在,她总能这样安心,她将头埋在长恩的肩窝处,笑说,“等父亲母亲姐姐们过来了,咱们就想法子离开,找一个谁都不认识咱们地方,好好过下去。”

    “嗯。”

    停云心上的巨石缓缓落下,这些日子的焦虑和无助因了长恩的神智恢复,忽然就没了,加上一切仿佛都向好的方向在发展,她轻轻弯起唇角,这样便好。

    两人相互依偎间,忽闻外面传来轻微的嘈杂声,房门被人一把推开,蒋寒洲意气奋发的站在门口,朗声道:“云儿!你醒了?!”

    待看见长恩和停云相拥在一起,蒋寒洲面色一凝,微微皱起眉头。

    长恩精在察言观色,瞧着这公子哥连他的醋都吃,他咳嗽着起身,对蒋寒洲长长作了一个揖下去,随后转脸对停云说,“老奴不打扰小姐和少爷了,有什么事随时吩咐。”

    说完,不等停云回答,他摸了摸停云的头,在小兰的搀扶下,缓缓走了出去。

    停云有些失望的目光追随着长恩离去,好不容易相聚寒暄一阵子,还想多在他怀里撒撒娇宣泄委屈呢,停云心里怅然若失,忽然,蒋寒洲的身影闪了过来,挡住了她的视线,他在她的身边若无其事的坐下,开朗的笑问道:“听他们说你醒了,我立刻赶了过来,怎么样?哪里还不舒服吗?”

    他的语气中充满愉快的关怀,仿佛刚刚一瞬间的不悦从未发生过。

 第四十一章:醉而甜蜜

    停云摸了摸额头上的纱布,心里想着长恩说过的话,眼下还要依仗蒋寒洲,万不能得罪了他,她的眼睛时不时的瞟向蒋寒洲俊美的脸,这个男人……之前说过喜欢她……是真的么?那个雪夜里的承诺会兑现么?之前她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所以对他抱有幻想的憧憬,然而结果,他的真实身份居然就是那个让她恨极了的蒋寒洲她名义上的夫君。

    多么可笑。

    兜兜转转,绕了一大圈,原来想要的见的就在身边。

    瞧着她的脸有些红,蒋寒洲伸手摸了摸停云的额头,“怎得这样烫?发烧了么?”

    停云微微一怔,连连摇头,起身后退了几步,警惕的瞪着眼睛看着蒋寒洲,一时间不知道跟他说什么好,使性子赶他走吧,又怕开罪他,物,总也舍不得放下,他复又将停云抱起放在腿上,低低道:“真的太好了,你是我的,只是我一个人的。”他又低低笑起,“你晓得我有多欢喜么?”

    停云懵懂的看进他深邃冷静的眸中,那里有璀璨的星辰,和温柔绚烂的春天,她摇了摇头。

    那娇羞怯怯的小模样太让人怜爱了。

    “艾停云!”蒋寒洲忽然唤了她的名字,笑容可掬的望着她,呼之欲出的欢喜隐在眼底,他说,“我会将世间的美好的东西都给你,只要是你要的,我全都给你!”

    停云彻底被融化在他火热的爱恋中,感动的心尖微颤,有那么一刻,她差点控制不住自己去拥抱他,可是脑海中忽然想起小梁说过的话,经常有名媛找蒋寒洲,他身边的女人总是一个接一个的换,来锦县之前,父亲调查的情报显示,蒋寒洲这个人,贪恋美色,见异思迁,也因了这个原因,父亲才让家中模样最标志的她,前来锦县勾搭上蒋寒洲。

    想到这里,停云火热的心顿时冷却了,连着柔情似水的眼睛也冷了下来,她差点再一次被他炙热的告白冲昏了头脑,像这样追女人的招数,蒋寒洲利用的炉火纯青,他定对许多女人说过这样的甜言蜜语,糖衣炮弹。

    停云忽然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她不能傻下去了,这些日子先稳住蒋寒洲,等家人从武汉平安过来了,利用完他,她就卷铺盖走人。

    “怎么了?”蒋寒洲眯眼笑着,瞧她一系列的情绪变化,觉得甚是可爱。

    停云赤着脚站在地板上,抬眼淡淡看着蒋寒洲问道:“你喜欢我什么?”

    “长得漂亮。”蒋寒洲含笑看着她,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身材性感,皮肤紧致,摸起来手感也不错,最重要的是……”蒋寒洲靠近她,“你的眼睛和粉唇非常漂亮,让人忍不住想要亲吻……”

    “变态!”停云又羞又恼,简直是听不下去了,将长恩的话抛在脑后,不管不顾的拎起床头的枕头向着蒋寒洲的脸砸去。

 第四十二章:欢喜冤家

    停云原本还有一点点期待他能说出多么有内涵的话,比如说喜欢她的内在,看到她独特迷人的灵魂,钟情她的美好品质之类的,没想到这个男人真的向外界传言的那么肤浅,贪恋美色啊!

    “喂……”蒋寒洲敏捷的闪开身子,依旧不怕死的说道:“不然你以为人与人之间,为什么会有一见钟情这一说,我第一次见你就看上你了,那时候你从墙头掉下来,虽然带着面纱,可你的眼睛非常好看,是我见过的女人里边,最美……”

    “别说了!”停云越听越觉得下流,连推带骂的将蒋寒洲往门外推去,“我不要再看见你,你滚!”

    这个男人,果然只是看上了她的皮囊!这不是爱,只是短暂的兴趣和热情。

    蒋寒洲被停云毫不留情的关在了门外。

    院子里飘着零零落落的雪花,三五个丫鬟惊呆在原地,而长恩站在偏阁的门口,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小兰站在厨房窗户处,捂着嘴偷笑。

    蒋寒洲厚着脸敲了敲门,尴尬道:“喂,老婆,开门啊,我说错话了你打我还不成吗?这么多人看着,多不好啊,喂。”

    “谁是你老婆,你滚!”

    蒋寒洲对周围的一切视而不见,耐着性子哄道,“我滚去哪儿啊,杏花阁就是我的家啊,我以后就住在这里了。”

    这次轮到停云站在门后惊呆了,什么?这个肤浅的变态好色男以后住在这里?杏花阁?

    见停云依旧没有要开门的意思,蒋寒洲道:“这样吧,你先消消气,我去一趟新城参加一个聚会,晚些时候回来,你好好养身体,以后给我生个白胖小子。”

    停云捂着耳朵崩溃的大声呵斥道:“不要再说啦!污言秽语!”

    蒋寒洲宠溺的笑了声,理了理衣裳,脚步轻快的离开了杏花阁。

    只剩下一院子被雷的外焦里嫩的下人不明所以的左顾右盼,震惊中带着惊喜,惊喜里又透着忍俊不禁。

    停云快疯了,估摸着蒋寒洲已经离开了,她猛地拉开房门,向着外面看了看,明晃晃的雪地上,一院子的人笑眯眯的瞅着她。

    停云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丢人丢大了!

    “长恩。”她喊道。

    小兰赶紧扶着长恩从偏阁走出来,随着停云进了屋内,长恩倒杯茶给她,“小姐。”

    停云气红了眼眶,跺脚道:“你看那个蒋寒洲,简直是无耻之徒!”

    小兰拿过披肩披在她的肩头,抿嘴笑道:“我可信了,一物降一物的说法。”

    长恩笑问道:“这话怎么说?”

    小兰脸上红彤彤的,笑道:“我从没见过少爷在谁面前这么低声下气过,从前那些个女人可是上杆子要跟少爷亲近,少爷向来都是不冷不热的。对我们这些丫鬟下人更是清冷的要命了,我看在夫人面前,也没见过这样低的姿态,那定是对二姨太喜欢的紧了。”

    停云脸上一红,嘟囔道:“就是个色胚子。”

    小兰抿嘴笑,“那是二姨太没见过少爷对外人的态度,要是见着了,就什么都明白了。”

    停云丝毫没有将小兰的话听进去,越想越气,仰头喝了一杯茶,气冲冲的将茶杯搁在桌子上,羞愤的说,“他说他要住在杏花阁。”

    长恩说:“情理之中。”

    “长恩你!”停云秀美一竖,连长恩都这么说!

    “是呀,二姨太。”小兰赶忙接话道:“今晚就是你们的洞房花烛夜,你可要加油,为少爷生一个大胖小子。”小兰偷笑道:“我都忘了,肚子里已经有一个了呢,我去置办些毛线,给小少爷织几件小衣服穿。”

    “洞房花烛?”停云冷笑一声,“小兰,你去找一头母猪来。”

    小兰刚走到门口,转身问道:“要母猪做什么?”

    停云站起身,一脸得意的笑,“我自有我的用处,还有……”她看向窗外,那些个新来的丫鬟个个好奇的探头探脑往屋子里看,她烦躁的紧,挥了挥手,“帮我把这些丫鬟打发走,有你和长恩就够了。”

    小兰微微一怔,“可这些都是少爷给二姨太的,随意打发走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人多嘴杂。”停云说,“我没那么娇贵,凡事都可亲力亲为,现在所有人怕是都盯着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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