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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帅的纨绔夫人-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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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海的夏季总是闷热难耐,别墅里的空气似是无法流通,佣人将所有的窗户都打开,窗户上装了一层纱网防止蚊虫,这个时候还没有到饭点时间,蒋寒洲坐在大厅的桌子前,皱着眉头,全神贯注的盯着桌子上的象棋棋局,他的正对面坐着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学者,戴着眼镜,也颇为专注地分析棋路。

    这是他的岳父,姓冯,棋迷。

    风扇放在桌子一侧呼呼啦啦的吹着风,似是觉得这个声音太过刺耳,冯老眉也不抬的说,“风扇关了。”

    佣人急忙关了风扇。

    温莎将孩子交给奶妈带上楼喂奶,她穿一件剪裁别致的修身长裙,衣领处有汗水打湿的深色,挽着精美的发髻,缓缓走到蒋寒洲身边坐下,眉间是彬彬有礼的韵致,她拿过桌子上的报纸翻看起来,随口问了句,“宫溟,药按时吃了吗?”

    “嗯。”蒋寒洲眉也不抬的应了声。

    佣人递给温莎一杯水,她接过刚喝了一口,便惊讶地抽出了一张报纸版面,说,“艾小姐不是闰之的夫人吗?怎么明皓还做出这种事情了?”

    冯老将圆形的象棋在手中叠摞,发出清脆的“啪嗒”声,听及此漫不经心的问了句,“闰之结婚了?我怎么不知道?上次在公园遇见,顾老还说孩子不肯结婚,正愁啊。”

    温莎说,“在德国时候,闰之隔三差五的会去探望宫溟,两年前我就听他说他结婚了,还给我看过夫人的照片呢,说是叫艾停云,武汉国立大学毕业的,没错呀。”

    冯老皱起眉头,盯着棋盘说,“这么说,恐怕女方门楣不高,顾家不同意,年轻人私底下自己个儿把事给办了,顾老觉得家丑不可外扬,对外瞒得紧吧。明皓这孩子以前挺好,从美国回来就有点燥了,他做了什么事情吗?”

    温莎让佣人拿了眼镜来,戴上眼镜,更显文质彬彬的斯文淡定了,她将霸版的头版头条细细看了一遍说,“前些日子明皓好像拉了十几车的钱跑去艾小姐家求爱,好像吃了闭门梗……”她翻了页报纸,微微睁大了眼睛,说,“然后闰之和明皓又被拍到两人同时出现在艾小姐家门口,据说两人为了争夺艾小姐,发生了激烈争执,这报社估计不知道艾小姐和闰之的关系吧,写成了闰之也求爱艾小姐了,简直是违背客观实际……”

    她又翻了一页,认真的看着,言简意赅的表达着意思,“然后……艾小姐好像被明皓吓着了,全家都……”

    “胡闹!”冯老把手中的两柄象棋重重拍在桌子上,呵斥了一声,“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把清誉当儿戏吗!”

    温莎取下眼镜,看向蒋寒洲,却见他依旧眉头紧锁,全神贯注的盯着棋盘,仿佛没有听见那般。

    温莎说,“宫溟,你不关心你表妹吗?”

    “哪来的表妹。”蒋寒洲稳稳的推进了一个卒棋,随口问了句。

    冯老一见他走的这步棋,脸色就变了,更加用力的盯着棋局,似乎越来越难下了。

    温莎靠近他,将下巴放在他的肩头,微笑说,“你是不是在国外待太久了,连你表妹都忘了,艾小姐呀,她不是你表妹吗?那日我在医院遇着她,她好像有很严重的胃病,那程度都快超过你了,她说她是你表妹呀,不然她和闰之这些年为什么一个帮你照看母亲,一个经常去探望你,我看你呀,真的是睡太久了,脑子都秀逗了。”

    蒋寒洲刚要落子的棋在棋盘上方滞了一下,随后稳稳的落在棋盘上,吃掉了冯老的炮棋。

    冯老一阵心疼,盯着棋盘的眼睛都直了,他怎么没发现,女婿的马前蹄走到这里了……

    见蒋寒洲不说话,温莎似是早已习惯了他这个样子,便趴在他的肩头感慨道:“我觉得你这个表妹挺可怜的……哎……”

    “怎么说?”蒋寒洲一边研究棋盘,忽然搭了一句话。

    温莎来了兴致,美丽的眉眼散发着温柔的光辉,她说,“她跟闰之好像感情破裂了呢,那日在医院的时候我问过她跟闰之的事情,她说她跟闰之只是普通朋友,提及闰之的时候,也很冷漠。”

    蒋寒洲扬了一边的长眉,忽然落了“车”径直吃掉了冯老的“象”,吃的干净利落。

    冯老正端着茶杯喝茶,见状,一口茶差点喷出来,急忙放下茶杯,“女婿,你这车什么时候跑这里来的?”

    蒋寒洲难得露出笑容,伸手指着楚河汉界的彼方,“你注意力一直在我马、象、炮夹击的这一块,哪里顾得上别处。”

    冯老赶紧趴在棋盘上看,果然他的注意力都被这个女婿引开了,全然没有注意到车的动向,看着看着他便眉开眼笑了起来,足智多谋,不错,不错,他们宝贝女儿看上的男人,果然不错。

    见蒋寒洲对她的话没有反应,温莎拿着小拳头锤了捶他的腿,“我说,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呀。”

    蒋寒洲“嗯”了声,“听着。”

    温莎便又趴在他的肩头说,“那日去艾小姐家,发现她们家好多孩子呀,在医院遇见她的时候,我问她那些可爱的孩子都是自家生养的吗?她说都是自家生养的,我瞧着她年纪也不大,若是生这么多孩子,身体一定受不了,所以就叮嘱了她分娩的注意事项,她就笑了,才解释说除了俊逸,其他孩子们都是战乱中救回来的,跟自个儿生养的一样。听她这么说,我觉得她表面上看起来伶伶俐俐的不怎么好相处,但是内里很善良呢,闰之怎么不好好珍惜她呢,我听人说她是从小地方来的,好像还有过二婚,怕是闰之介意她的过去,两人才感情破裂的吧,我觉得她真的好可怜。”

    她悠悠叹了口气,优美的颈项温顺的贴在蒋寒洲的背上,说,“她长得那么美,看起来又很有个性又有特点,真的很独特啊,肯定有很多男人爱过她,我想着她是咱们的表妹,就想着多跟她交流可以增进感情,就问她是不是很多男人爱她,因为她长得这么美,丢在人堆儿里就算不说话,也会闪闪发光呢,宫溟,我觉得她真的会发光,我从没有见过一个女人身上会有那种光芒。可是她说没有人爱过她,我觉得不可思议,她说只有她的父亲爱过她,但是她父亲很多年前就死了。”

    温莎又叹了口气,“后来我问她有没有爱过的人,我以为她会说没有,但是她说有,我出于好奇,就问她爱的人在哪里,为什么两个人没在一起呢,她说她爱的人七年前从家乡押运军粮去奉天的途中,遇到关东兵的扫荡部队,那个人为了保护同伴,战死沙场了。”

    说到这里,温莎更紧的从身后环住了蒋寒洲的腰身,叹声说,“我不是故意勾起她的伤心事的,没想到她的人生会这么坎坷,爱的人壮烈牺牲,战死他乡,她再也等不到他回来了,只是单单想想,就觉得她真的很可怜,以前我不理解,可是宫溟,自从我们相爱之后,我才发现失去爱人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呢,还带着那么多的孩子,真的很了不起啊,以前我觉得自己见惯了手术台上的生死,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可是自从遇到你之后,我好怕“死”这个字……”

    她依旧低低的在说什么,似是今日的感慨特别的多。

    说到最后,她幽幽叹了口气,“她大概是被明皓的行为吓着了,好像全家都搬走了,刚刚报纸上说闰之和明皓都天上地下的找她,几乎把上海翻了个底儿朝天,都没有找到呢,她们应该是离开这个地方了,怎么没跟我们说一声呢,说起来,好像是你把母亲接回来的那天,她们一大家子人忽然就离开了,同一天呢,都不知道她们去哪里了,报纸上说的跟人间蒸发了一样,哎,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回来呢。”

    她是温室里的花朵,也是见惯了生死的医生,没遇到他之前,她是独立温柔的新时代女性,可是自从遇到他之后,莫名的觉着有了依靠,也变得多愁善感了,感觉连思想都落后了那般的胆怯。

    “女婿,怎么不走棋了呀,你这一步可是花了太久的时间了啊。”冯老调侃式催促,随后看着温莎说,“以前没见你这么多愁善感的,跟你妈一个性子我行我素的,如今有了男人,倒是知道感伤了,去,上楼去看看你婆婆,别再这里打扰男人之间的对弈。”

    温莎听言,便凑上前去看蒋寒洲的脸。

    便见蒋寒洲指间的士棋滞在棋盘的格纹上空,一直没有落子,纹丝不动。

    她下意识看了看他的脸,微微变了变脸色,“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旧伤复发了?哪里不舒服?”

    只见蒋寒洲端坐在案几前,薄唇抿的很紧,几乎将唇抿成了紫黑色,眼神紧紧的盯着棋盘,一动不动。

    温莎发现他脸色不对,急忙让佣人上楼拿药,佣人刚把药拿下来。

    蒋寒洲平稳的说了句,“没事。”

    于是他将棋子就势落子放在棋盘上。

    冯老见状,眼神一亮,哈哈大笑道:“你输了!女婿,你这步棋明明是要落在我马儿边儿上牵制我的,一旦你落到我马儿边儿上,我就输了!可是你落子的时候,偏了地方,下到什么地儿去了,没有你这么放水的,放的太明显啦,哈哈哈,我赢了!”

    赢了棋局,冯老似乎很高兴,大拍蒋寒洲的背部,“不错,你小子,很有眼力价!”

    适逢佣人过来通知用餐,一直在楼上跟蒋老夫人闲聊的冯母,也从楼上走了下来说,“宫老夫人身子不适,不下来吃饭了,宫溟,还是让佣人上去喂饭吧?听莎莎说你这几日一直忙着应酬市政那些人,怕是累坏了,早些休息的好。”

    蒋寒洲说,“我妈吃饭细嚼慢咽惯了,佣人拿捏不好那个度,我喂。”

    冯老似是十分喜欢这个女婿,走过来恨不得跟蒋寒洲称兄道弟,拍着他的肩膀,说,“爸今天高兴,咱们父子一定要畅饮一番!”

    这一晚或许是冯老太过高兴,对这个未曾谋面过的女婿分外满意,尤其是下棋的造诣颇得他心,叫了七大姨八大妈过来热闹热闹,于是一大家子人一直怂恿蒋寒洲喝酒,大概是平日里冯母将冯老管的太严,不让他喝酒的缘故,他正好借着蒋寒洲第一次登门的机会大过酒瘾一番,一杯一杯不依不饶的劝喝,蒋寒洲沉默微笑的一杯又一杯应了。

    温莎在旁边看着,娇嗔道:“爸,宫溟的身体还没恢复,一直还在观察期,怎么能喝那么多酒,这一杯喝了,不许再喝了!”

    冯老就笑,指着温莎对蒋寒洲说,“瞧瞧,有了男人就是不一样,连骂人都像是撒娇一样,以前可不是这样的,那以前一板一眼的样子,说话都像是操刀做手术的医生,大刀阔斧的。”

    他这话一说,满桌子的人都笑了起来。

    蒋寒洲也笑,目光温柔的看向温莎。

    温莎瞬间红了脸。

    亲戚们七嘴八舌的开始讲起温莎小时候的事情,说她从小好强又善良,选择学医也是为了救死扶伤,说她从小性格好,招人喜欢,整条街上的高干名门抢着想说这个儿媳,就连那高家大少和顾家的小儿子都曾经有这个想法,说她出生就有人给她算过命,是享福的好命,瞧瞧带回来的女婿,一看就知道是人中之龙,那命自然是好的,话题越扯越远,臊的温莎这样新时代的女性开始嗔她们连算命这样的瞎话也信。

    蒋寒洲笑着听,目光一直落在温莎的脸上,温柔是不言而喻的。

    适逢孩子在楼上哭了起来,温莎看了眼蒋寒洲,两人目光接触,她幸福的莞尔,往楼上去了。

    夜深了,温莎将孩子安顿睡下,站在楼上看了眼,见冯老喝醉了,一直拉着蒋寒洲的胳膊坐在沙发上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问他什么时候回德国,蒋寒洲说就这两天,又问他什么时候跟莎莎补办一场体面盛大的婚礼,蒋寒洲说等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着手筹备,冯老高兴,千叮咛万嘱咐蒋寒洲要好好善待他的宝贝女儿,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大抵是喝醉了,冯老说着说着就不舍得淌下两行老泪,絮絮叨叨的又讲起温莎小时候的事情,还不忘夸蒋寒洲酒量好,他们这些人只喝了一圈就醉了,蒋寒洲被亲戚们轮番劝喝了七八圈酒,还面不改色,冯老越说越对这个女婿分外满意。

    温莎见状,便先去洗漱上床睡下了,一直等了很久,蒋寒洲方才进了卧室,温莎还没睡,趴在被窝里看书,蕾丝睡袍松松的夸下肩头,露出白皙的肩头,丝绒锦被盖在她纤细的腰际,显得曲线玲珑有致,性感迷人,这么晚没来,一定是在他母亲的房里待着了,听见动静,温莎唇角一扬,说,“母亲睡下了?”

    半晌没有听见动静,温莎正要回头,蒋寒洲从后面缓缓环住了她纤细的腰,他似乎冲了澡,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可这香味儿依然遮不住浓重的酒气,几乎没有任何言语,他的吻便轻轻落在了她的肩头。

    温莎轻笑了一声,趴在床上任由他不安分的温存,说起来他在房事上一直不是太积极,除了两人的第一次,他显得专注主动之后,便很少再这么主动过了,大概是因为他一直很忙,哪怕都在德国,也是聚少离多。

    难得他这么积极索求,温莎便极力配合,可是她想转过身来,想要看他的脸时,蒋寒洲的大手便温柔缓缓的按在了她的后颈项处,只是稍稍一用力,便让她转不动脖子,不能回头,整个人保持着趴在床上看书的姿势。

    温莎看不到他的脸,想着这或许是夫妻之间的床第乐趣,便放弃了回头的想法,尽量舒展身体,柔软的将脸埋在枕头里。

    可是他的力度由温存渐渐变得强势,整个人的气息都渐渐变得暴戾起来,温莎疼痛的皱了皱眉,他从没有这样粗鲁的对待过她,房事上他一直都是温柔体贴的,温莎心里忽然有了气,莫名的觉得屈辱,她开始用力挣扎,“宫溟,放开我!”

    可是他的手牢牢的按在她的后颈项上,无论如何温莎都回不了头,后来她因为疼痛尖叫了一声,那只有力地大手仿佛才缓缓松了力道。

    温莎满脸泪痕的转过身。

    那一瞬间,床头柜上的台灯被他关掉,屋内瞬时间黑了下来,谁也看不清谁的脸。

    “宫溟你怎么了,是不是喝醉了。”温莎问他。

    他没有说话,虽然是在黑暗中,他还是精准的捏起了温莎尖细优美的下颚,低头吻了上去,这火热强势的吻瞬间让温莎心头的屈辱散了去,直直的沦陷在他的温柔里,可是他的力道和动作依然不同往日,温莎受不了他这样残暴冰冷的侵犯,原本柔软下去的心便又开始凝起了屈辱的气,她受不住他这样陌生的一面,总觉得他不是在拥抱她,只是简单的发泄。

    她忽然忍不住哭了起来,觉得太疼了,她说,“宫溟,这不好,我不要了。”

    她开始推他,可是他根本不顾及她的感受,仿佛并不在意她有没有受伤,会不会受到惊吓,最后,温莎发现了他的异常,他身上的酒气太重了,虽然看似正常平稳,与平常无异,可是实则却已经是醉酒的状态,他现在醉的已经不正常了。

    温莎因为疼痛和害怕忽然尖叫了一声,从他身下脱离开来,想要往外跑。

    蒋寒洲于黑暗中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将她扔回床上。

    大概是温莎的尖叫声吓醒了旁边婴儿车里的孩子,孩子忽然“哇哇”哭了起来,蒋寒洲猛的停止了残暴的行为,僵了很久,缓缓放开了温莎。

    温莎颤抖的从他身下脱离,跳下地将孩子从婴儿车里抱了起来,慌张的哄了许久,才将孩子哄睡着。

    门外有家人的声音传来,“莎莎,怎么了?我怎么听见尖叫声。”

    温莎急忙擦了把泪,说,“没事,妈,孩子魇着了,正哄睡觉呢,你们赶紧休息吧。”

    门外的人这才放心,各自散去。

    温莎将孩子哄睡着之后,推着婴儿车走了出去,将孩子交给了奶妈带了下去,随后走回房间,关上门反锁,看着黑暗中的蒋寒洲,许久,淡淡说,“酒精入胃大约5分钟即可进入血液,当血液中酒精浓度达到01时,大脑皮层就受到抑制,皮层下的低级中枢则因抑制降低而兴奋,使人产生欣快感。如果继续饮酒,当血液中酒精浓度达到02左右时,就进入醉酒中期状态,有的人会因酒醉失态,走路摇摆,无法控制的情绪行为,宫溟,虽然你现在看起来很正常,与清醒状态无异,但你今晚饮酒过量,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为你现在是醉酒状态,你甚至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他沉默的坐在黑暗中的床头,靠在床头柜上,锦被拥至腰际掩住了身体,似乎是在看她,半晌不见他回答,温莎开了台灯,脸上的神色严肃而专注,似是瞬间从妻子的身份转变成了一名职业医生,“OK,没有悬念,你确实醉了,你只有喝醉的时候才会这么沉默。”

    虽然他平时话就很少,但是不至于沉默到这个地步,温莎随手将头发挽了起来,拿过纸笔飞快的写下了一串药单,缓步走了出去,按照单子上的要求,让佣人从储备库里拿了药来,她端了杯水进来,用脚后跟一勾,便轻松关上了门,径直走到床边,“把药吃了,你身体还在观察期,喝那么多酒确实很危险,作为监护人,是我没有盯好你,让他们把你灌醉了,吃药,乖。”

    蒋寒洲沉默了许久,拿过药,熟练的吃了下去,喝了水。

    温莎的脸上这才浮起一丝笑容,重新坐回床边,似乎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她安然躺在他的身边,“吃了那些药,最快二十分钟,最慢一个小时内醒酒,醒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台灯开着,他看清了她的脸,“莎莎。”

    温莎似是有意让他看清她的脸,两人目光接触,温莎瞧着他冷静俊朗的脸,却异常沉默的神情,便知,他确实是喝醉了,并不是故意的。

    此时听闻他唤她的名字,微微怔了一下,因为他从没有唤过她名字,他一直都是唤她医生的,也没个名字,也没有什么有趣的地方,就是唤她医生,似乎是他的恶趣味,一开始她觉得有趣,约会的时候听他这么唤她,她便觉得也算是一种情调,可是时间久了,总觉得怪怪的。

    此刻这种情况下,听见这两个字,心里莫名的柔软,那竖起来的冰棱便崩裂了,她温柔的环住了他的腰,“刚刚的事情,你若是想继续,咱们还可以继续,但是不准在那么粗鲁了,一点也不舒服,你上次还说能让我舒服呢!”她似是故意缓和两人之间紧张难言的气氛。

    蒋寒洲愣了一下,伸手要关灯。

    温莎说,“不准关。”

    这一次,他确实是温柔的,酒气依然浓重,依然是醉酒的状态,可是他的动作温柔了起来,似乎心中的那股戾气散了开去,温莎红着脸,娇喘的看着他昏黄的灯光下,成熟俊朗容颜,伸手环住了他的脖颈,忽然很想问他,“宫溟,你爱我吗?”

    他怔了一下。

    温莎说,“爱我吗?”

    他俯身吻上了她的唇,那么浓烈的酒气,似乎连温莎都醉了下去,他勾唇,朦胧暧昧的说,“这还用说?”

    温莎不依,彬彬有礼的眉间有了小女儿的执拗坚持,“你从没有说过,我要听你亲口说。”

    蒋寒洲沉默许久,脸上缓缓浮起一丝笑容,他说,“我爱你。”

    温莎瞬间泪眼朦胧抱住了他的身体,“我还要听。”

    “我爱你。”

    “还要。”

    “我爱你。”

    “继续。”

    ……

    温莎感动的说,“我想听你叫我的名字。”

    蒋寒洲沉思了一会儿,似乎努力思索着什么,半晌迟疑开口,“安娜……温莎。”

    温莎更紧的抱住了他的身体,“我也爱你,宫溟。”

    这一室春光乍泄,温柔的流光辗转,一直持续到后半夜,后半夜的时候,他忽然于黑暗中缓缓坐起了身,似乎是酒醒了,在床上坐了许久,穿衣起身走了出去。

    没有开灯,一路的漆黑,他确是能轻车熟路的避开黑暗中的暗仓,径直走了出去。

    温莎半夜翻身,一伸手扑了个空,发现旁边没有人,她下意识撑起身体看了眼,房间里也没人,是起夜了么?

    她静静的躺了会儿,还是觉得不对劲,总也放心不下,便披上衣服起身,外出去寻。

    站在二楼往下看去,没有开灯,漆黑一片,透过窗外朦胧的路灯光影,依稀可见蒋寒洲着正装,西装革履,端坐在沙发上。

    温莎缓步下了楼,一边走一边系着睡袍的腰带,“宫溟,这么晚了,你要出去吗?”

    因为他穿的太正式了,一般只有参加顶级会议或者见重要领导人时,他才会着正装出席,然而这三更半夜的,他穿的那么正式是要去哪儿?温莎走下一楼,作势就要开灯。

    “别开灯。”他忽然冷冷压抑的说了句。

    温莎怔了一下,放弃了开灯的打算,缓步靠近他,走到他身边,方才发现他气息不对劲,极怒而又隐忍的戾气源源不断的从他体内散发出来,像极了两年前的那个夜晚,温莎心下一惊,慌忙蹲在他身边,伸手去探他的额头,刚摸上去,方才发现他脸上都是水,大概是出了太多的汗,他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

    温莎脸色瞬间变了,飞快的开了灯,果然看见他面色惨白,薄唇狠狠的抿成了一条线,几乎抿出了残血,眼睛猩红猩红的,他的双手端正的放在膝上,是标准的军人坐姿,可是他的手似乎有点抖,但是却极力克制了,整个人沉冷而又稳如泰山。

    温莎面色大变,探了探他的额头,滚烫的。检查了他的眼睛,充血了。

    这个症状,和两年前那个夜晚一模一样!

    “来人!爸!妈!帮我叫救护车!”温莎忽然大喊了一声,飞快的帮他做应急处理。

    做医生这么多年,经过她手的生命太多了,什么样的手术都做过,从未慌张失措过,但是这一次,她慌了,眉间从来彬彬有礼的镇定忽然荡然无存,她说,“宫溟,你听得到我说话吗?回答我,能不能听到我说话。”

 番外三:蒋寒洲篇(二)

    她还记得两年前的那个夜晚,没有手术安排,她本是下班了的,出于敬业,她照例走了一圈她的病人,来到走廊尽头他的病房时,她推了推门,门却被人从里面反锁,她心里颇为诧异,她知道住在这里的病人身份特殊,被单人单间专人看护,看起来是被高度严密的保护了起来,可是她站在医生的角度来看,更觉得他像是被监禁了起来。

    心里有些不安,于是她叫来护士将门锁从外面打开,一开门,便看见漆黑的屋子里,他跨坐在床边,似是想要下地,却因为双腿不听使唤,而在床边停了下来,微微低着头,身体有些颤抖,气息不稳,似是正压抑隐忍的喘息。

    察觉到不对,她下意识带着护士走了进去。

    看到有人进来了,他手一伸将手中攥成了团的信纸给扣进了床头桌边的水杯里,那封信便瞬间融化在了水中,他的手一直按在杯口,直到信上的字迹溶入水中,模糊的看不清了,他方才缓缓抬头看向她们。

    那充满敌意的,愤怒的,不甘的,受伤的,血红的,极度厌恶的眼神,像是一只奄奄一息又垂死挣扎的困兽,让她的心瞬间一凌,她看出了他的异常,飞快的过去检查他的身体,才发现他的床边都是血,他似是将翻涌而出的血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可还是有血迹顺着唇角溢了出来,一滴一滴的滴在床单上,全身都是汗,满脸都是汗,他隐忍的一声不吭。

    她不知道他在双腿不能行走的情况下,是怎么将门反锁,把自己关进了病房里任由病情加重,自杀式的顺其自然。

    她记得他当时因为怒急攻心,而导致很严重的胃出血,还是大出血,连夜抢救,那次出血差点要了他的命。她通知了顾闰之,让顾闰之带上他的家人过来,见他最后一面。

    虽然顾闰之来了,却是带来好几个中规中矩的人物来,都是高干的派头,也不知道那些人在他的病房说了什么,无论说什么,那个人恐怕都是听不到的,因为他再次陷入了重度昏迷。

    就像是他重度昏迷的前五年。

    这个病人的情况很特殊,当时从国内紧急送往德国治疗的时候,便已经不行了,但是上面派了人来,要求不惜一切代价全力抢救他,只能活,不能死。

    于是几乎费尽了人力物力财力,保住了他一条命,但是他因为颅脑遭到严重损伤,而陷入了重度昏迷中,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能不能醒过来都是一个未知数。

    那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顾闰之每隔几个月便会来看他一次,看护人员都是专业的,也是顾闰之派来的。

    她偶然查房的时候,也会去一趟他的病房,他永远都睡的很沉,睡颜俊朗安静,有时候她也会好奇,这么好看英俊的男人,健康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会有怎样的表情,会是什么性格,他经历过什么导致了重度昏迷。

    虽说她与顾闰之从小相识,可是两人之间到底是有距离的,顾闰之这个人表面上中规中矩的平和,其实并不是很好相处,她便也没有多嘴去问。

    还记得他是在第五年的初春醒来的,醒来后就一直躺在床上没有说话,似是大脑出现了短暂的断片儿,看护人员打算帮他擦身子时,忽然发现他睁着眼睛,当时吓了一大跳,连连跑出去喊她。

    于是她赶来病房的时候,果然看见他睁着一对清明深邃的眼睛,冷冷的望着她。

    那一刻,她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奇迹!真的是奇迹!他居然还能醒过来!

    她仿佛比他本人还开心!她在第一时间检查了他的身体,可是他的眼神无端警惕,甚至那般鲜活的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的靠近。

    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她的这个病人,是真的醒过来了!

    她按照惯例问了他几个问题,测试一下智力有没有问题,精神状态是不是正常的,可是他都不肯开口说话,大概眼前除了她一个华人,其他医生护士全是德国人的面孔,让他有些搞不清状况,记忆还没有全然恢复,大脑还在慢慢修复中。

    于是她第一时间联系了顾闰之,顾闰之这次赶往德国来的速度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快,带来了好几个高干模样的人来,那些人都十分欢喜他醒来,神情显得欣慰而郑重,看到顾闰之的时候,那个人的脸上才有了信任的表情。

    他和顾闰之以及那些人单独在病房里说了很久的话,不知道说了什么,顾闰之出来的时候,神情非常高兴,神速的离开了德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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