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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妻-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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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燃颓靡,不发一语。
    “贺先生,你和简皙并不适合在一起。”陶溪红对女儿的心疼,把对贺燃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勉强好感,摧毁得干干净净。
    她的底线已经绷到极致,“我以一个母亲的身份,恳求你,离开她!”
    陶星来赶紧把人拉住,“哎哎哎!妈!咱们先去看姐。”
    陶溪红甩开儿子的手,逼近贺燃,提声厉语,“如果你连爱人的人身安全都无法给予,贺先生,你又有什么底气去承诺给她未来!”
    这番直白又剖骨的坦言,几乎是瞬间冲毁了贺燃死撑的勇气。
    看着陶溪红锋利果决的背影急急奔向病房,陶星来跟在后头甚至不敢吭声。
    贺燃站在炽灯通明的走道上,紧握拳头,红透了眼眶。

    第36章 暴怒的陆悍骁
    
    简晳从观察室转到了普通病房。
    她醒来的时候; “嘶”的一声嚷疼。
    “我靠,姐你终于醒了,演什么睡美人呢,吓死本陶了。”陶星来趴在床边; 嘴儿没停。
    简晳蹙眉; “哎,你好吵。”
    “把你吵醒也是功德一件,你怎么样啊; 跟个小血人一样; 一个女孩子搞得这么酷干什么。”陶星来叽叽喳喳没完,但声音还是软了下来,小声说:“我可担心你了。”
    简晳弯了弯嘴,精神尚好。
    吊瓶换到第三瓶了; 一滴滴地注入身体。
    她的目光从瓶身移到陶星来脸上,轻声问:“贺燃呢?”
    陶星来欲言又止; 张了张嘴。说:“妈妈不让他来看你。”
    简晳的脸色有点白; 听后; 她垂下眼睑,“妈妈肯定生气了吧。”
    “换我我也气。”陶星来嘎嘣嘎嘣爆米花似的; “那伙人太牲畜了,什么玩意儿啊!”
    简晳嫌他闹; 缓缓别过头。
    陶星来有所收敛,汇报道:“姐,咱妈这回是真怒了; 把贺贺哥训得,站在走廊上嚎啕大哭呢。”
    虽是夸张说辞,但简晳知道妈妈的性格,一定没让贺燃好过。
    陶星来指着病房门,“咱家陶总把公司保安队长都调来,守着门口跟炸碉堡一样。贺贺哥进不来的。”
    简晳深呼吸,“你得帮我。”
    “帮什么?”
    “让贺燃进来。”
    “帮不了。”
    陶星来心有余悸,“保安队长拿过全国散打比赛冠军呢,我可打不过。”
    简晳不说话,委屈地看着他。
    “哎呀,你别这样跟个流浪猫一样盯着我,我真打不过。”陶星来揪着自己毛衣外套上的两个大绒球,“再说,你都被连累成这模样,还惦记着他呢。”
    “星来。”简晳提高语气,眉间严肃,“不许你说他。”
    陶星来捧着脸,心里头一点也不美滋滋,“好好好,帮你,帮你,我这就去送死给你看。”
    好在这是一楼,房里的大窗户直通后边小花园,陶星来琢磨着让贺燃爬窗进来。他走出病房,里里外外找了两遍,结果都没见着贺燃的人影。
    “可不是我不帮忙,真找不着人了。”陶星来回到病房,顺手给简晳倒了杯水。
    刚才医生已经检查过了,简晳身上都是皮外伤,除了左手小拇指轻微骨裂,还有额头上一道被铆钉鞋划开的血口子,其它无大碍。就是皮肤青青紫紫,看起来怪严重。
    一听贺燃不见了,简晳顾不得身上的痛就要坐起来,“快把我手机拿来。”
    贺燃的电话如她意料没有接,简晳赶紧打给陆悍骁。
    陆悍骁浪迹于风月场,接通后先是跟别人说话:“别他妈吵我,我女人电话——喂,小晳啊,啥事?”
    简晳手疼得厉害,行动不方便,陶星来赶紧抢过手机,代说道:“骁骁哥!气死了!我姐被打了!”
    简晳痛苦地闭上眼,死鬼真不嫌事儿多。
    果然,陆悍骁把纸醉风月抛之脑后,半小时内开快车赶到医院,踢门而入劈头盖脸一顿问:“伤哪儿了,疼不疼,严不严重——靠,他妈谁打的?!”
    这些问题的答案都写在了简晳脸上。
    简晳瞅着他,“你别嚷,我还没死呢,找到贺燃了吗?”
    “遣人去寻了。”陆悍骁知道她的担心,安抚道:“跟他有过节的就那么一个人,我喊人两边跟着,出不了事。”
    简晳怕贺燃不顾后果,听陆悍骁这么说,心稍稍放松了些。
    她想坐起来,陆悍骁赶紧上前,“慢点慢点,扶着我。”他拿了个枕头给她垫着背,“这件事你和贺燃都不用管,我来处理。”
    简晳被伤口扯得直皱眉,“你要怎么处理啊?”
    陆悍骁声音仿佛冷到零度,平静得像风雪欲至,他说:“打了你的手,就卸膀子,踢了你的脚,就给老子截肢。”
    简晳背脊一阵恶寒,盯住陆悍骁,“不许乱来。”
    陆悍骁冷笑一声,极轻。
    简晳当场就跟他急了,“陆悍骁,你还听不听话了!”
    “哎。”好半晌,他终于长长叹气出声,“你就唬我,我他妈就吃你这套,你说我是不是有毛病,自己给自己找事认了个妹妹。”
    简晳低眉垂眸,盯住自己插针的手背,小声说:“我心里没底。”
    “嗯?”
    “我怕他出事。”
    “出不了,我看着。”
    “不是这个意思。”简晳抬起头,眼里的迷茫和惧意再也不藏着掖着,“我怕他再也不来看我了。”
    陆悍骁一怔。
    简晳又把头低了下去,没打针的手揪着被套,拧成了一圈圈的麻花。
    ———
    贺燃哪里都没去,就在江边待了一晚上。
    从医院到这儿其实挺远,他一路走,双腿跟没知觉似的,耳边有风声,扑面而来的是寒冷,还有站在江边上,那一阵阵冷冽如刃的江风。
    挨着,受着,都没了感觉。
    陶溪红在医院质问的那番话如万箭穿心,每一个字都扎在贺燃心尖上。
    “贺先生,你们不合适。”
    “恳请你离开她,就当可怜一下为人父母的这颗心。”
    “一个男人,你凭什么去兑现你所承诺的未来。”
    贺燃闭上眼睛,手里的烟一口燃尽大半截。
    他们的未来,如果是这样——
    简晳与父母闹得不愉快,苟且地享乐欢愉。
    简晳在医院受到无数非议,她丈夫是个烂账缠身的混混。
    简晳和他挤在破房子里,除了短暂的欢爱,醒来后又是朝不保夕的生活。
    所有的情绪都从“未来”这个词上有迹可循一般,把每一个点,每一种可能都串联成线,结成一张细密紧实的网,让贺燃重压之下难以透气。
    简晳重塑了他对人生的信心。
    而在停车场看到她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的那一刻,贺燃第一次恨起了自己。
    冬日的江面如静止的绸缎,偶有货船闷声鸣笛。
    贺燃坐在木长椅上,两手撑着额头,周身散出的寂寥和落寞,刻出了一个画地为牢。
    之前手机不停响,他就给调成了震动,后来又弄成了静音,搁在衣袋里,假装闻而不听。
    夜色笼罩人间,空气仿佛又慢了节拍。
    贺燃抽剩最后一支烟,咬在嘴里,星火暗淡。
    他划亮屏幕,微信,未接来电,未读短信,十几条蜂拥而至。
    '老公,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你别冲动,我一点也不疼,真的。'
    '陆悍骁吵死了,你来帮我赶他走。'
    '贺燃,你来见见我,好不好。'
    简晳每一个字都带着情,贺燃喉咙发梗,他身体里的理智和情感在纠缠拉扯,把有过的酸甜苦辣挨个儿回味了个遍。
    而最后的画面停滞在,简晳满身是血,搂着他的脖颈痛哼:“……我疼。”
    亮着的屏幕突然黑了,贺燃没再犹豫,重新划亮。
    他说:简晳,要不我们,
    算了吧。
    ———
    病房里,一直握着手机没敢松手的人,最后等来了这个决定。
    简晳有点懵,反应过来后,连忙打贺燃的电话。
    机械单一的女声重复“请您稍后再拨”的提示——
    对方关机了。
    惊吓和纠葛在安静的病房里结合成了一条引线,被贺燃这条信息一点火,轰然爆炸。
    简晳拔了还在吊水的针,顾不上手背冒血的针孔,穿着拖鞋急急开门。
    陶溪红安排的保安把她拦住,“哎!简小姐!”
    简晳挣不开,丧着一张脸使劲哀求。
    陶溪红上楼就看见这样的场面,她疾步向前,“小晳!你在干什么!”
    “我要出去。”
    “你在生病,”陶溪红提声,“你这样闹,身体怎么会好?”
    简晳像是回了神,悲愤和难过全部沉了下去,她脸上是病态的白,眼里也雾蒙着一层水汽。
    望向妈妈,简晳渐渐红了眼圈,“好不了了。”
    陶溪红没听清,“你说什么?”
    简晳哽咽:“从今天起,我再也好不了了。”
    这回听清了,陶溪红措楞,女儿的眼泪无声无痕,眼里的绝望,竟然让她恍如回到了旧梦今生。
    陶溪红猛然惊觉,如今的简晳,不正是年轻时的自己。
    陶星来去护士站要包棉签的工夫,竟然发生了这么多肝肠寸断,他有点懊恼,急冲冲地跑过来,“怎么回事啊!妈,你又欺负死我姐了!你看她都泪流满面了!”
    陶星来赶紧脱掉自己的外套,披在简晳身上扣得紧紧,“姐,别怕,我和你一条战线,不分老幼,谁做错就怼谁!我可是光明使者。”
    简晳坚定道:“我要去找贺燃。”
    “走!找!”陶星来搀着她,直奔电梯,放狠话说:“谁敢拦我姐,就从我尸体上踩过去,妈,给我找块地,我要土葬。”
    散打冠军队长一脸为难:“陶总这……”
    陶溪红迟迟未动,几秒之后,“走吧。”
    如获大赦,姐弟俩乘电梯去一楼。
    陶星来担心死了,“你别跑,我靠,你骨裂呢,还想不想当医生了!”
    简晳抽的根本说不出话来。陶星来跺脚,“爱情太可怕了,我断奶前一定不谈恋爱,你待着别动,我去开车,杀去贺贺哥的老窝。”
    陶星来顾不上自己身上的偶像包袱,百米冲刺去取车。
    简皙没抱什么希望,机械地再打一次贺燃的电话。
    “嘟……”竟然通了,铃声似乎也很清晰。
    她顿住,右手举着手机,左手缠着绷带吊着脖子,不可置信地转过身。
    一身风雪的贺燃,裹着夜色站在几米开外。
    他看着她,远远的,目光平静无波。
    简皙喉咙瞬间就充了血,粘稠难受悉数梗在唇齿间。
    贺燃眉心一动,差点点就软了心。
    他内心躁浮,强压翻涌,淡声说:“站这干吗,回病房。”
    简皙不说话,迈着脚步朝向他,其实她可疼了,腿上的淤伤牵扯着肌肉,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刃上。
    “你别过来。”
    “我不。”
    “你还想被打吗?”贺燃说:“跟我在一起,你没好日子过。”
    简皙胡乱抹了把眼泪,一瘸一拐,“我不怕。”
    好不容易走到贺燃跟前,就听到他说:“简皙,我们分手吧。”
    “不分。”
    “你听话。”
    “不分就是不分!”简皙深吸一口气,对视他,“又不是不爱了,为什么要分手?”
    贺燃:“我爱不起你了。”
    “爱得起,你爱得起。”简皙佯装轻松,急切保证,“我不疼,真的,我一点也不疼!”
    这句话瞬间把贺燃丢进了油锅,简皙身上每一道伤痕,都在可笑地嘲讽这句话的真假。
    贺燃啊贺燃,你有什么资格,让一个这么好的女人为你委曲求全。
    一番自问终于让他硬起心肠,“你该有好生活,我这种男人,你别要了。”
    简皙崩溃。
    “你说喜欢就喜欢,你说不要就不要!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不问问我的感受,我身上的疼,根本比不过心里的苦。我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我自己能挣,我要那么大的房子干什么,我自己可以买,我相信我男人可以东山再起,我愿意给你时间,但你为什么,不给自己信心呢?”
    简皙红着眼圈,软音哽声:“老公,你不抱抱我吗?”
    贺燃太阳穴上的青筋暴跳,他死死拽紧拳头,齐整的指甲都能掐进皮肉里两三分,愿她平安无恙,宁可不再贪欢。
    最终,贺燃清了清嗓子,艰难开口:“回去养伤,我们不再见面了,听话。嗯?”
    简皙木呆在原地,贺燃走得头也不回。
    徘徊在医院门口接客的出租车见缝插针。他拉开最近一辆的车门,坐上去,让司机马上开车。
    深冬夜风透窗入鼻,霓虹随车动,一波三折跳跃在玻璃和他身上。
    车子驶出,先慢后快。
    “贺燃!贺燃!”
    简皙在后头瘸着腿,使劲追着车跑。
    声嘶力竭的喊声随风散了温,每一个音节都像是尖刀挑起心头肉。
    出租车司机“咦”了一声,“后面那人是不是你认识的?落东西了吧?要不要停车啊?”
    等了半天也没听见后座儿的人吭声。
    司机就当没啥事,吹着口哨,调大了收音机的音量。
    午夜电台在放节目,正好切到一首情歌,这歌原唱是女的,被一个男声翻唱。
    “我都寂寞多久了还是没好
    “感觉全世界都在窃窃嘲笑
    “吵醒沉睡冰山后从容脱逃”
    听了几句,司机特别兴奋地聊天:“这歌我知道!那啥明星唱歌的节目,我老婆每个星期都守着看,叫,叫什么来着,哥们儿你记不记得啊……”
    司机抬眼,心里忽然“咯噔”一跳。
    后视镜就像一道窄窄的取景框,照到后座的男人,如软泥靠着椅背。
    情歌渐入高潮——
    “明明你也很爱我,没理由爱不到结果
    “只要你敢不懦弱,凭什么我们要错过”
    只要不懦弱,凭什么要错过。
    听到这一句,贺燃的眼泪再也撑不住,就这么掉了下来。
    
    第37章 吃果果
    
    出租车司机一路都不敢说话; 贺燃像一只压抑的困兽,噎着声自己跟自己较劲。
    荡回牙蹄路,贺燃跟游魂似的开门,进门。
    外婆一听动静; 摇着身子献宝似地说:“这是我今天求回来的平安福; 你和小晳一人一个。”
    她手里提着两根红绳,转过身却愣住,“哎?”
    贺燃跟抽了精气一般; 全无平日的神采。
    外婆无不担心; “身体不舒服还是遇到不痛快的事情啦?”
    贺燃回卧室,把门给锁上,“扑通”一声倒向床,整个人都懵了。
    睁开眼睛就是简晳哭皱了的脸; 闭上眼睛就是她追着车跑惊慌失措的画面。
    贺燃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外婆轻轻叩响了门板; 然后便没了声音。没多久; 挨着地面的门缝里; 悄悄塞进一个东西。
    贺燃枕着手,一眼就看到; 是那个绣了他名字的平安福。
    这小老太婆很知趣啊,眼睛能望进人心里去; 大概她也知道,孙媳妇已经没戏了吧。
    想到这,贺燃不由笑出了声; 但这笑实在太苦,苦到眼泪又他妈在叫嚣了。
    ———
    简晳是被陶星来发现的。
    她一个人坐在马路边,跟只流浪狗似的,手吊着绷带,腿也因为疼痛而不自觉地发抖。
    陶星来急死了,跳下车一顿骂,“你还要不要命了,搞什么呢!啊?坐在地板上不嫌发凉啊,马上就要下雪了,你坐这儿演雪人呢!
    可简晳把头抬起来的一瞬间,陶星来的火气顿时没了影。
    简晳满脸泪,抽泣得直打嗝,陶星来蹲下来,凑近了才听清,简晳说的是——
    “贺燃他不要我了。”
    “不要就不要。”陶星来心疼死了,“今天他对你爱理不理,哼,明天让他高攀不起。”
    “没有明天了。”简晳声音嘶哑,“再也没有了。”
    陶星来心里一酸,眼巴巴地望着她,“姐,别哭了好不好?你再哭,我就陪你一起哭。”
    他眼底泪花闪闪,“咱俩还缺一个饭盆,搁地上,没准有人丢钢镚儿呢。一块钱分你五毛,求你了,别哭了。”
    简晳一头栽在陶星来的肩膀上,抽泣得更厉害。
    陶星来心疼自己的韩版大衣一秒钟,“失恋的女孩我来守护,爱情这玩意儿真是太可怕。”
    温度冷入骨,他也没敢耽搁,抱着简晳往车上塞,赶紧回了医院。
    结果当晚,简晳就发起了高烧。
    四十度往上,用了药降下去,再停药就又烧起来。
    陶溪红急得隔一分钟就去摸她额头,陶星来都快崩溃,“妈!姐都能煮鸡蛋了!可别烧坏脑子!”
    “别吵,还不嫌乱呢。”陶溪红心急火燎,又出去找医生。
    陶星来害怕极了,蹲在病床边跟小狗似的,可怜巴巴地对沉睡的简晳小声:“你这么为难自己,贺贺哥又不知道,姐姐,不值得的。”
    简晳紧闭双眼,烧得稀里糊涂,脸上是病态的潮红。
    她没动。
    陶星来抹了把眼泪,气死,这一天流的泪,都快赶上他出生那日了。
    陶星来掏出手机,打给了他的陆陆哥哥。
    陆悍骁公司有急事,所以看完简晳就赶回去,刚好事情忙完,就接到了电话。
    “我日,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们姐弟俩啊,一个磨人精,一个跟屁虫。”陆悍骁拿起车钥匙往外走,“等着,我就过来!”
    陶星来嗯嗯哼哼,小心翼翼道:“陆陆哥,来的路上,能顺便帮我带份儿炸鸡翅吗,记得要六个,不然吃不饱。”
    陆悍骁:“……”
    鸡翅到了,简晳刚降下去的体温又飚了上来。
    医生已经不敢连续用药,只嘱咐物理降温。简晳额头上盖着冰袋,烧得嘴皮都泛起白皮。
    “我姐她心里堵着气,没疏通,郁火难散,自己为难自己,可怜死了。”陶星来丢下鸡翅,又来演情深深雨蒙蒙。
    陆悍骁用手背碰了碰她的脸,“操”了一声,“这热度,熏腊肉呢。”
    “我妈急着要转院。”
    “转个屁,她这医院是省里最好的。”
    陆悍骁抽出一根雪茄,咬在嘴里过干瘾,他靠着桌子斜站着,沉默几秒后有了决定。
    陶星来一阵惊呼:“陆陆哥你要干什么!”
    只见陆悍骁脱了自己的大衣,二话不说将病床上的简晳抱起,走之前还没忘把她裹严实。
    “别跟来,我带你姐找药去!”
    陆悍骁直奔停车场,载着昏睡不醒的简晳开向牙蹄路。
    ———
    夜深已过凌晨一点,外婆有烧香拜佛的习惯,每月十五都会赶在零点前去庙里上香磕头。
    桌上留了一碗酒酿丸子,还有余温热气,贺燃颓了好久,才从床上爬起走到客厅。
    “咚!咚!咚!”砸门声匪气尽显,总算拉回了贺燃的魂,他皱眉,“谁啊?”
    外头没吭声,还是不停敲。
    “找死呢!”贺燃脾气一点就爆,火吞吞地拉开门,迎面就被一个拳头揍得倒地。
    陆悍骁挽起袖子,一脸风雪。
    浓稠的血腥味在唇齿间满眼,贺燃被揍得火大,“操!姓陆的你发什么疯!”
    陆悍骁两步向前,拽起他的衣领把人拖直了,往墙壁上推,“发你大爷的疯!你是不是跟小晳说分手了?是不是?”
    贺燃大喘气,血从一边嘴角往下淌,“她被那群王八蛋打成那样,就是因为我!我不能再让这女人跟着我受苦了!”
    “放你妈的狗屁!”陆悍骁又是一拳揍上他的侧脸,“你要真心疼,就好好振作起来,以前那个我认识的贺燃死哪儿去了,你瞧瞧你现在什么模样,对,在我看来,你就是配不上她!”
    贺燃眼睛通红,“所以我才跟她分手。”
    “你配不上,不是因为你没钱,而是因为你配不上小晳的勇气和用心!”陆悍骁气死了,“我这妹妹姻缘坎坷,老天瞎几把眼。一个渣男耗了她十年,一个你,伤透了她的心!”
    贺燃只觉得耳朵边嗡嗡作响。
    陆悍骁拽着他衣领又把人给甩在地上,“你还敢说分手,我告诉你,就算要分,也必须是小晳先开口!你个垃圾算老几!再敢这样伤她,我把你填海!”
    贺燃回过神来,怒气爆裂,大吼一声一脚踹翻陆悍骁,反败为胜也给了他一拳头。
    “你以为就你心疼她啊!她满身血躺地上的时候,我真想把自己一枪给崩了!”
    “你崩啊,你倒是崩啊!”陆悍骁竟真从衣袋里扔出一把枪,银色枪身寒光乍现,“咚”的一声丢在桌上。
    这是陆悍骁防身备用的家伙,从不明晃晃地亮出来,可见这次是真怒了。
    贺燃不说话,眼眶通红,这一次,是被眼泪给逼的。
    陆悍骁也拉回了些理智,他把枪收好,沉声撂话,“给我滚出来。”
    说完,便径直朝门外走。
    贺燃停顿两秒,还是跟了过去。
    路虎停在门口空坪,陆悍骁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贺燃眯缝了双眼,只看到副驾上有个人影。
    陆悍骁把简晳给抱了出来,大步走到贺燃面前,也不管他准备好没,甩手往他怀里一塞,“欠下的烂账,你自己还!”
    贺燃眼疾手快,妥妥把人接住,护在胸口铁紧。他眉间有怒意,“陆悍骁!”
    但很快,手里的触感就有了不对劲的地方。很热,隔着这么厚的外套,都能清晰感觉。
    陆悍骁冷冷哼声,“我姑娘烧了一晚上,放心,没多高,四十度而已,也没啥事,医生用药退不下来,好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他狂拽酷炫地坐上驾驶座,一把倒车,飞驶而出。贺燃吃了一嘴尾气,没敢耽误,抱着简晳赶紧进屋。
    把人往床上平放,借着灯亮终于看清,简晳一张小脸捂得跟猴屁股似的。贺燃顾不上心疼,用手探了探她额头,完了,心疼的感觉又回来了。
    简晳似乎闻到了熟悉的味道,这回终于肯睁眼,一看见是贺燃,立刻哼哼唧唧仿佛才知道疼一般,扭着身子往他身上蹭,又皱又红的脸找准胸口埋了进去。
    贺燃克制着,还是把她给摁在了床上,“你就掏心挖肺让我心疼是吧?嗯?简晳,你真是好样的。”
    简晳发烧是真的,人糊涂也是真的,没吭声,模样却十分可怜。
    贺燃去打了桶温水过来,然后挽起袖子,动手给她脱衣服。
    他已经完全忘记两人刚分手,动作娴熟得像是自家人。
    简晳身上有伤,贺燃尽力避免,却还是会不小心蹭到,一刮蹭,她就皱眉嚷疼,贺燃心就跟着一紧,胡乱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简晳跟灌了迷魂汤似的,人不清醒,却本能地去搂贺燃的脖颈。
    贺燃费劲地撑着,不让她得逞,温水擦身了一遍,他自己浑身也汗透了。
    简晳闹得厉害,一会哭,一会嚷疼,一会叫老公,一会又骂他王八蛋,眼泪鼻涕一把抓,到最后,迷迷糊糊地直抽抽,说,“我不分手。”
    贺燃被弄得没辙,只好一把将人抱住,腿夹着她的脚不让踢被子。
    太奇妙了,简晳就真的安静老实了。
    贺燃默默无语,理智在游说,身体却很诚实,做不到无动于衷,也做不到硬起心肠。
    简皙身上跟着了火似的,好了那么一小时,后半夜,烧得更厉害了。
    贺燃暗骂一声,迅速跳下床,三五两下脱掉衣服,光着膀子冲进了洗手间。
    大冬天的凌晨之夜,他在冰冷刺骨的水里,不停冲洗,耐着寒冷,足足淋了十分钟才关水。
    贺燃哆嗦着跑出来,钻进被窝,重新把简皙搂进了怀里。
    他的身体像一块天然的降温石,简皙本能地靠近,这既是救命的灵丹药,也是前世今生的唯一慰藉。
    两具身体,是火与冰,是人间与天上,看似不可能相会,却在这一刻,共永生,奔永恒。
    简皙的体温终于慢慢趋于平稳,发了一身冷汗。
    凌晨四点,贺燃翻身虚压在她上面,用额头轻轻碰了碰她的,这才松了气。
    简皙醒来的时候,家里空无一人。她头痛欲裂,几乎想不起昨晚发生的事,只记得陆悍骁把她跟包粽子似的,扛在肩上蹦来蹦去。
    至于怎么在贺燃家,简皙想,肯定是送货上门,遭人拒收了。
    简皙情绪低落,身体也虚得很,她没多停留,一瘸一拐地出门打车。
    ———
    一身瘫软回到公寓,简皙一通电话把陆悍骁骂了个狗血淋头,陆悍骁纳闷极了,不可能啊,自己又好心办坏事了?
    就这样,简皙向医院请了一星期病假,天天闷头大睡。
    陆悍骁算准了她消气的时间,在第四天晚上,拉着陶星来上门死皮赖脸来了。
    简皙看到他俩就心烦,“我受着伤呢,没空做饭。”
    “不用你做,我叫了火锅,待会就送来。”陆悍骁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
    陶星来提了好多水果,“姐姐,我可关心你了。”
    简皙白他一眼,“得了吧,买的全是你自己爱吃的。”
    洗了一盆草莓,陶星来一嘴吃三个,满的都嚼不动了,只能摇头表示反驳。
    陆悍骁仔细瞅了瞅她的脸,满意道:“不错啊,细白水嫩,看不出一点伤了。”
    简皙没搭理,坐沙发上看手机。
    “小皙,”陆悍骁嬉皮笑脸地凑近,轻飘飘地试探:“在看贺燃短信啊?”
    一听这个名字,简皙瞬间发飙,把手机往桌上一扔,“没有。”
    “哟哟哟,还发脾气了。”陆悍骁切了声,“做哥哥的关心一下不可以啊,反正你俩都分手了。”
    “陆悍骁!”简皙当场就跟他急了。
    “叫我干嘛?来,吃草莓。”陆悍骁悠哉哉地拿起两颗,抬起头刚要给,一看愣住。
    简皙红着眼眶,恨恨地盯着他。
    陆悍骁赶紧讨好,“哥的错,不该提那个混账王八蛋。”
    不说还好,一说,简皙又伤心了。
    可不是混账吗,说分手就分手,说不见就不见,这四天,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
    这时,站在阳台上的陶星来“嗷”了一嗓子,“姐!快来看!”
    陆悍骁啧了声,“大呼小叫,你见鬼了啊?”
    陶星来:“贺贺哥!”
    贺燃?陆悍骁皱眉,赶紧跑过去,伸头一看,“哎呦我去,真是啊我靠!”
    简皙坐在沙发上,背对着他们。
    “小皙,你真不来看啊?”陆悍骁就这么敷衍地一问,挑眉道:“你还是别看了,免得待会吃不下火锅。”
    陶星来:“就是就是,可得好好惩罚他,小时候没交作业都得罚站一节课呢,姐,别心软,让他站到天亮!”
    陆悍骁爽兮兮地和陶星来讨论,“像不像望妻石?”
    陶星来笑得草莓都给喷了出来,“哈哈哈。”
    简皙的情绪从惊吓到惊喜,再到委屈和负气,她真的不去看贺燃一眼了。
    陶星来从阳台跑到客厅,拎着一个大苹果挨着简皙坐。
    “姐,吃个苹果补身体。”陶星来握着削皮刀,“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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