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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你没商量-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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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鸿一瞥,觉着这落难仁兄的尊容好生眼熟,忍不住停下来再看两眼——浓眉大眼,鬓角长而黑,衣襟大敞,锁骨处血痂凝结,一边扣了一个小环,细链子穿环而过,同串住手腕的那条……不,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怎么会是“呆瓜!?”

夜云扬轻轻点了点头,就这微小的动作似乎也会带来巨大的痛楚,咬牙咬得脸颊上棱痕浮凸。

额,好痒……笑歌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抱着斗篷靠近去,皱了眉头看他锁骨上的伤,“怎么不说话?哑穴被封了?”

很奇怪地,靠近他,痒的感觉突然消失,只余下微微的热。

“行了行了!你别点头了!站好别动,我马上把东西打包!”

笑歌说干就干,俩小精英顷刻间就只剩个裤头。情状之惨烈,夜云扬也不忍再看。

她拿披风把搜罗来的东西一包,意犹未尽地再检查一回,连人家束发用的玉簪也拔走,这才满意地拍拍手,“这回干净了。”

风呼啸,雪屑纷扬,夜云扬瞥眼横陈地上的两条白鱼,禁不住打了个冷战。笑歌赶忙把斗篷小心翼翼给他披回去,一边系带子一边叨叨,“冷着你了吧?没办法,你裹那么严实,我哪晓得是你嘛。要是早知道了,我再怎么喜欢这斗篷也不会对你下手的……”

她叨咕完把帽子给他拉上,又鸡婆地叮嘱,“你慢慢走,不用急。他们一时半会儿还不会醒。你那链子太吓人,我就不扶你了,要是扯到锁骨又该疼了。”

望着血色褪尽又复清澈的那双眼,夜云扬轻轻扯了下嘴角,乱纷纷的心却渐渐安静下来。

天变得毫无预警,街上的铺子大多提前打烊,楼上紧闭的窗户里透出昏黄的光,染得飘落的雪粒也带了种暖意。

她抱了那么大包东西,确实走得很慢。不时扭头看他一眼,又很快地移开目光。

不知何时,她的右手就攥住了斗篷的一个角。风帽盖住了大半张脸,只依稀瞧见她抿得紧紧的嘴角,那神气像是在提防着他消失一样,可怜又可爱。

明明很冷的天,夜云扬却突然觉得很温暖。有种感情剧烈地冲击着他的眼眶。泪滑下脸庞,可他的嘴角慢慢地,弯了。

两个人慢吞吞地走到客栈门口,一只手突然自后而来,一把抓住了笑歌的肩膀。

“你上哪儿去了!?”

柯戈博的声音蕴了怒气和惊惶,震得笑歌耳朵一阵发麻。她连忙堆上讨好的笑,转身献宝般把手里的东西托了托,“看,大丰收!”

回答她的是冷得结冰的马脸一张。笑歌缩缩脖子,回头看看门前好奇注目的小伙计,又攥紧了夜云扬的衣角,冲柯戈博压低声音道,“走,回屋再说。”

赫!敢情一会儿工夫,她就收留了个丰神俊朗的大官人?!

柯戈博气急败坏,面子却不肯丢。冷着脸猛地从两人中间挤过去,还“不小心”就狠狠撞了夜云扬一下。笑歌的惊呼只当听不见,大步流星一路上楼回房,留个怒气冲冲的背影给她自己思量。

可惜笑歌压根就没看见,扔下包袱慌慌扶住身子打颤的夜云扬,“呆瓜,伤着了没?还撑得住不?”

最经典的“我背你”还没出口,夜云扬忽然用力握了握她的手,缓缓直起身子,拉着她朝里走。

笑歌咬咬牙,紧赶两步跟上他的步伐,不忘扭头冲小伙计嫣然一笑,“有劳小哥帮我把东西送上去——另备酒菜和热水,我要给我相公接风洗尘。”

嘁,还当什么新鲜事,原来都是一家子!小伙计立马失了探究的兴趣。为了赏钱,换了笑脸,殷勤地跑上跑下张罗个不停。

感觉到夜云扬的手紧了一紧,笑歌只当那句话令他不悦,忙轻声解释,“权宜之计,别放在心上。你也不想……”

他的手登时又紧了紧,握得她指骨生疼,迫得她把后半截话又咽了回去。

屋里两个目光不善的冷面郎君,还有个神情慌张,频频向她行注目礼的小丫头珠鸾,笑歌全都顾不上。扶着夜云扬径直进了隔间,又陪他在床边默坐。

直到客栈的伙计换好满桶热水,外间的门关上,她才沉着脸出来发号施令:“珠鸾,别愣着,把酒和空碟子拿进来!柯戈博,刀伤药准备好,把火盆也拿进来!小因,带着你的剑,别忘了拿些干净的布!”

不给他们追问的机会,拎了小伙计送来的包袱就返身进去。外头的三只意识到事情不对,忙照吩咐备齐东西追进来。

里间的窗户已关死,笑歌已帮夜云扬除下了斗篷,翻手亮出刀片,毫不客气地将他的上衣化作片片碎布。

小麦色的精壮胸膛摆在眼前,线条分明,引人遐思。笑歌忍不住就摸了两爪子,还两眼放光赞了一声,弄得冒牌夫君窘红了脸,俩正派相公怒目而视。

珠鸾贼头贼脑看了她几回,没发现有异常,狐疑地挠挠头,又恢复了尽职尽责贯彻八卦到底的小丫鬟形象,“咳,小姐,咱们不先给大姑爷治伤?”

柯戈博炸了毛,“胡说八道!他算你哪门子的姑爷?你再逮着个人就叫大姑爷,信不信我缝上你嘴?!”

珠鸾委屈,“那、那咱们是不是该给四姑爷治伤了,二姑爷?”

当真如同捅了马蜂窝,柯戈博还没跳脚,紫因先跳起来,“什么什么!你叫他什么?他连门都进,八字都没一撇……”

还没跳够就挨了笑歌一记飞刀眼,“有空扯淡,不如试试你那剑能不能斩断这链子!”小心翼翼地察看着夜云扬的手腕,眉头蹙出个“川”字,“那俩小兔崽子长得人模狗样的,下手居然比你还狠毒!真是江山代有人渣出,早晓得我连裤头都不给他们剩了!”

“裤头?”珠鸾无端兴奋,眼睛亮亮地望她,“小姐,人在哪里?长相如何?我去替你把他们扒干净!”

“好!等把链子取下来,让他俩帮呆瓜洗澡,我带你去!从这儿往东过两条街有家绸缎庄,进旁边的小巷,第一个路口左转……没事,不用心急,我下的药不少,一个时辰内应该醒不了。我们动作快点,不然冻死了就没意思了——虽然心不好,但小脸嫩得跟拧得出水一样,比柳茗堂的那几个小相公还俊。啧啧,说起来,很久没见着这等上乘货色了……先别忙着流口水,把酒和干净的布给我!”

“是,小姐!”

夜云扬低着头,不知是因为疼还是为着别的什么,脸色很难看。

深受刺激的柯戈博和紫因已经被当头冷水浇得透心凉,对视一眼,心里同时在想:其实摸两下胸脯很正常,一眨眼呆瓜变四姑爷也不算过分,比起……嗯,可以接受。

“啊,我想起来了,我方才下车的时候忘了熄灯——小三,你帮娘子给呆瓜治伤,我去去就来。”柯戈博丢个眼色过去。

紫因咯噔都不打地点头,“嗯,顺便把毯子也拿来。我瞧呆瓜伤得不轻,晚上怕会冷。”

“知道!”

一搭一唱,没等笑歌反应过来,柯戈博已风一样地出去了。紫因若无其事地提剑凑过去,捏着那链子看了看,摇头,“这是老鬼的宝贝锁魂链,寻常刀剑斩不断的,只能拿矬子慢慢锉了……你们等等,我去问伙计要矬子。”

野猴子未必能狠下心杀两个不能反抗的人,可他不一样。不把那 “比柳茗堂的那几个小相公还俊”的两个小子挫骨扬灰,他心难安!

珠鸾疑惑:“我们带来的包里不是有把小矬子吗?三姑爷干嘛还去问伙计要?而且……二姑爷好像记错了吧,车里的琉璃灯我一早就拿上来了啊。”

“那你还不去把矬子拿来?”笑歌干咳一声,支走珠鸾。掩饰着眼底浓浓的笑意,爪子又在夜云扬胸上蹭了蹭,“呆瓜,冷不冷?”看他满脸红云乱飞,大觉有趣,故意压低声音笑得YD无比,“那啥,呆瓜啊,我看他们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不如锉断链子我就帮你沐浴更衣,可好?”

夜云扬的脸烧起来,手却轻轻覆上她的手背。缓缓抬眼,定定看她数秒,忽然紧紧握住她的手,唇动无声,说了一个字——好。

“小姐,花间醉要不要带?虽然不比玉人香效果好,可也差不了多少……他们居然敢对四姑爷下那种毒手,一会儿咱们绝对不能心软!折磨完了卖相公堂子里去,看他们还怎么嚣张……小姐?小姐!你在不在听啊?”

珠鸾对笑歌明显不在状态的态度大是不满,拽着袖子一阵乱摇,“您不是说趁姑爷们帮四姑爷沐浴的时候带我去吗?再不走,待会儿姑爷们出来,咱们就走不了了!”

“啧,别闹,我想事呢。”笑歌懒洋洋抽回袖子,“你没见你那两位姑爷眉开眼笑地回来?这会儿去了也没人了,你就死了那条心吧。”

珠鸾愣了半晌,郁闷地挨着她坐下,学她托腮盯着琉璃灯里的火苗,嘴还是不肯闲着,“小姐啊,先前你是见着四姑爷被人抓了才出去的?”

“嗯。”

“那四姑爷是不是跟人结仇了啊?不然怎会被弄成那样……”

“有人天生手欠。”

“四姑爷真可怜……小姐啊,先前你出门的时候,眼睛是红色的,脸也变得不一样了,可把我吓死了。不过说实话,挺好看的,比现在好看多了……小姐,是不是我眼睛出毛病了?”

“没。我这是天赋异禀,真人不露相,两张脸随便换,你羡慕也羡慕不来的,省省吧。”笑歌被闹烦了,顺口就来,完全不考虑后果。

“原来不是我眼花啊!”珠鸾却崇拜得两眼放光,“小姐真厉害!难怪司刑司主事不喜欢公主,却肯屈居人下做小三!”

“……小三这词儿不好,你别跟着柯戈博瞎叫。小心我不在的时候,小因找茬治你。”

“嗯呐!”珠鸾应一声,又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可是啊,小姐长得那么美,干嘛老用现在这张脸呢?该不会是为了不叫姑爷们自卑……”

话没说完,脑门上就挨了一记爆栗。笑歌瞪眼,“蹬鼻子上脸的,瞎诌诌啥!小孩家家,这么晚还不睡,就会闲磕牙!”

这丫头最容易得意忘形,嘴巴一张就没完没了,连惜夕的小手指都比不上。要不是看着还算是可塑之才,倒贴她都懒得收。还是赶紧回阳鹤挑个日子把这丫头嫁给刀疤脸,届时爱怎么叨叨也碍不着她。

珠鸾扁起嘴来咕哝一句,小腰一扭,回隔壁屋去了。笑歌望着她的背影暗暗摇头——当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就她这脾气,能管两家铺子就不错了,多的哪还敢指望。

趴在桌上怀念了一会儿惜夕,又蹑手蹑脚去隔间门那块儿听了会儿动静,想了想,还是拍门留言比较放心:“我回屋了。你们别欺负呆瓜,明儿一早我要是发现他受了委屈,你俩就留在这儿给老板打一辈子杂——听见没?”

果然是喜新厌旧啊喜新厌旧!

紫因冲门板吐了个瓜子皮,跟着柯戈博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柯戈博看他悠闲旁观,更是气愤,加重力道搓得夜云扬的背黑里透红。

夜云扬倒硬气,哪怕是扯动了伤处也一声不吭。柯戈博心一软,停下手,低道,“你不是去找你师父了,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他低下头不说话。柯戈博只当他不肯说,无奈地叹口气,又道,“你要走,谁也不会拦你,只是别再像上回一样悄不吱声就走。我们可不想替你背黑锅。”

“不,我不走了。”夜云扬蓦地低道,声音异常干涩,蕴了浓浓的苦味,“只要她不赶我走,我就不会走。我、我……只剩下她了。”

老实木讷,正直过头不懂转弯,是夜云扬给人的一贯印象。从他嘴里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在不能不叫人惊讶。

紫因心底陡地一震,冷笑一声,“什么只剩下她?你不是还有师父师妹吗?”

柯戈博也纳闷不已,扔下手里的丝瓜瓤,坐到他对面去,拿种审视犯人的眼光打量他,“貌似以前笑歌逼你成亲你还不甘不愿,心心念念挂着你那个师妹,怎么,才隔了那么几天,你就不把笑歌当仇人了?”

夜云扬古怪地笑了一声,抬头看着他俩。水汽氤氲,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有那压抑的、莫名悲凉的声音在屋里回荡

“我,又被卖了。连这次,我值……整整十万两。”

破笼卷 第十六章 解铃还须系铃人(六)

到半夜,笑歌还是睡不着。

夜云扬为何会改变那么多,不必问,她心里也有数。这样的结果是意料中的事。善良正直脑袋一根筋的稀有动物……呵,太过信赖人,终究不是好事。

确实是想转移他的注意力没错,但调戏他这事似乎大大不妥。看那小子认真的,该不会打算正想得脑子发胀,隔间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有人蹑手蹑脚地摸进来。嗅见空气里多出来的那种淡淡的脂粉香气,笑歌皱皱眉,阖目装睡。

黑暗中,那人轻轻地吸了吸鼻子,低低唤了声“小姐”,立在床边望了她好一会儿,却再没言语。悄悄在床脚蜷紧了身子,攥着她的被角,盏茶工夫便发出了均匀的鼾声。

有床不睡,跟小狗一样跑来她的床脚窝着……这丫头究竟是来干嘛的?

笑歌哭笑不得,估摸着珠鸾。睡熟了,小心翼翼地起身爬到床的另一头。只见那丫头和衣蜷在床前那窄窄的踏板上,小小的一团。头靠在床沿上,手紧紧攥住被角,似乎很是安心。

真是奇怪的毛病……笑歌撇撇嘴,下。床取了件狐皮披风过来轻轻盖在她身上。反正也是睡意全无,又顺手披上另一件。到外间摸索着燃亮了琉璃灯,轻轻拉开门走了出去。

大堂隐隐透出点灯光,天井里。已是白皑皑一片。笑歌背倚栏杆望着隔壁那间屋子的门,良久,蓦地微微一笑,“离弦,偷偷摸摸盯着人看,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风掠过,楼梯那头悬着的灯笼忽然灭了一个,那个。银发的少年却依旧没有出现。

唇间逸出声低低的叹,她按按左眼,摇摇头,慢慢地。走下楼去。子时的更鼓早是敲过,守夜的伙计也半趴在大堂里的桌子上打盹。

笑歌朝里瞟了一眼,紧紧披风,沿着走廊往后院。马厩那边去。天太冷,客不多,值夜的人是能偷懒就偷懒,草料没了也无人添。才听见脚步声,厩里的几匹马都张大眼睛往食槽这边挤过来。

她向来对眼睛。太大的动物都抱有种奇怪的畏惧心理。猛然看见一堆大眼睛冒出来,惊得连退了几步,差点一屁股坐到雪地里。

噗嗤一声笑,极低,但笑歌仍听得分明。莫名其妙出了洋相,登时恼意上脸,也不回头,只冷哼一声,“你要是再不出来,顶好这辈子都别叫我再见着你!”

“哦呀哦呀,咱们的公主陛下又生气了呢……”清清冷冷的笑声自后传来,悦耳之至,其间的讥讽意味却未因此减少半分,“怎么,有了三位好相公,也不能叫公主陛下开心些么?”

笑歌强忍着左眼的灼痛,挺直了腰板,似笑非笑,“没办法,我这人太难满足,又容易喜新厌旧。要是隔上个把月不见,再怎么喜欢也会变得不喜欢……”

话音未落,长发便遭了重重一扯。冰凉的奇异的清香从后头蓦然笼来,带了微微的腥。他箍紧她的腰肢,咬牙切齿,“你敢再说一次,我便叫你后悔一辈子!”

混乱的犹如狂乱燃烧着的感情冲入心底,笑歌呼吸一滞,仰头望着他琥珀色的眼睛,慢慢扬高了嘴角,“不好么?不喜欢就不必在意你是不是在骗我,也不用成天寻思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你不觉得这样会很轻松吗,太傅大人?”

妖怪大人语塞。眼珠一转,把脸埋进她的颈窝里,手臂环得愈发紧,“谁骗你了?我们夫妻一体,心有灵犀,我想什么你会不知道?”

厚脸皮以及乱用成语的毛病,还真是半点都没变!连这种人都能去辅佐储君,估计车瑟不发兵,雪蛟也会自己灭亡的吧?

笑歌竭力压制着痛扁他的冲动,却还是忍不住反手在他腰上狠狠一拧,“我不像你,没有当蛔虫的兴趣!赶紧松手,我快被你勒死了!”

“那你到底还喜不喜欢我嘛?”妖怪大人很没形象地拿脑袋蹭她的脖子,声音忽然就甜腻如蜜,“你给柯戈博写了那种信,可我到现在连你的一句喜欢都还没听过呢~”

笑歌被其“深闺”怨气刺激到了,狠狠地抖了抖。这厮的性别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抱着她的妖怪大人也被她的过敏反应刺激到了,哀怨地叹了口气,“知道你偏心,没想到这么偏心。欺骗了人家纯洁的感情,又……”

“打住!”笑歌举白旗,“说吧,你想听多少遍,我保证一个咯噔都不打,现在就全说给你听!”

圈圈他个叉叉的,绝对是跟她哥在一起混多了,好的不学尽学这些雷人玩意儿!

“哪要很多遍,一遍就好了……”妖怪大人笑嘻嘻转到她面前,“来,你看着我深情的眼睛,认真说一次就行。”

笑歌的胃狂抽了几下,好在没吃晚饭,没当面给他下不来台。看他眼睛亮亮满脸期待,忍不住地疑惑:这孩子好歹也算是龙的亲戚吧,他是怎么把摇尾巴的表情弄到脸上来的呢……真是好神奇!

“不用急,你慢慢酝酿,酝酿好了再说。”妖怪大人无视她满脸的黑线,继续“摇尾巴”,“摇”得**无比,无比**。

笑歌禁不住又狠狠抖了一下,却当真凝视着那双“深情”的眼眸,以最大努力调整情绪,含情脉脉、深情款款地……两只爪子一起上,重重地给了他一对锅贴!

离弦还没反应过来,母虎已然横眉怒目,劈头盖脸一顿狂捶:“你这个大骗子!说什么一定会保护我!那老娘被小因吓的时候你在哪儿?!老娘被熊追杀的时候你在哪儿?!居然还敢厚颜无耻要我说喜欢你——躲!?你还敢躲!?我告诉你,你今儿再溜一次,要后悔一辈子的绝对不会是我!”

明显有惧内倾向的妖怪大人登时泪了。蹩着蹩着蹩回来,闭着眼把脸伸到她巴掌底下,还不住地吸鼻子,“那、那我不躲了,娘子爱怎么打就怎么打吧。”

笑歌拿鼻子哼出个轻蔑的升调,爪子落下时却轻了许多,还顺手在他的脸上揩了两把,“小样儿!跟我斗?你还嫩着呢!”

“娘子教训的是。都是我不对,都是我不好……”高傲的妖怪大人一脸讨好的笑,现身的初衷是啥都给忘了。腆着脸抓起她的手,在脸上蹭来蹭去,“娘子的手真滑溜,拿啥保养的?”

“绵羊油,梓青国出口转外销……啊,不对!你又想转移话题?!”“滑溜”的手一个急转弯抓住他尖尖的耳朵,笑歌咬得牙喀喀直响,“说!你丢下我不管,跑去勾搭我哥做什么?”

同是怨气,为啥她就能表现得气势如狼?

这话在离弦的肚子里转来转去,他却硬是没勇气问出来。嘿嘿一笑,收紧手臂,整个身体都贴上去,“娘子不想猜猜看?”她猜什么都拿笑顶着,等她气顺了再溜也不迟。

笑歌瞪了他半晌,蓦地嘴角一弯,一手捉住他一只耳朵,用力揉了几下,“小气妖怪,肉身没了那么久,还总想着报复……我哥要你帮他干嘛?得到惜夕?”

没料到台面下的心思被她一语就揭穿,妖怪大人的笑脸立时僵化,望着她说不出话来。

“果然如此。”笑歌揉乱他那一头银发,笑得眉眼弯弯好似狐狸,“难怪你会看上柯戈博……啧,都是一诈就会露原形的家伙嘛!”

三千多年的修炼是白炼了?怎么总在这女人面前破功?离弦郁闷,别转脸不看她。

笑歌难得占上风,哪肯这么轻易就放过他?强行把他的脸又扳回来,笑嘻嘻地揩油,“他拿什么条件来换?他的命?还是他的躯壳——你别东张西望,老实交待!我可给你提个醒,虽然我也换了身体,不过要是你敢弄得比我还漂亮……哼哼!”

“哪能呢!”离弦赶紧跟着笑,“你看我是那种人吗?”

“那你就是想要他的命了?”笑歌突然就沉下脸来,声音也霎时提高两个分贝,“敢打我家里人的主意?我看你是皮痒了吧!”

怎么会这样啊啊啊——离弦再次不幸地踏入陷阱,反应过来就打算溜。

眼看着面前的少年渐渐趋于透明,笑歌也不阻拦,轻垂睫羽遮住眼底荡起的那抹狡黠,低声道,“傻蛋,我很想你……”

咦?什么什么她说什么?妖怪大人赶忙聚气重又化作实体,右眼内的金昙花开得无比灿烂,“娘子,你刚说了什么?我不小心走神,没听清楚。”

“我说……”笑歌抬眼淡淡一瞥他,把脸扭到一边去,“你要走就走,反正我喜不喜欢你,对你来说都差不多。”

“不不不!哪会差不多!差很多啊很多!”妖怪大人的高傲不知去了哪里,欢喜地搓手,谄媚地绽出个大大的笑,“娘子,你再说一次好不好?”

“冷。来个火盆。”笑歌自顾自走到个避风处,紧了紧披风。

离弦忙朝二楼那边招招手,几扇窗忽然洞开,七八个火盆排列整齐,飘飘悠悠往这边来。

“累了。有凳子不?”笑歌躬身揉揉膝盖,肚子里笑得直打跌。

一乘软榻不晓得从哪儿飞过来,稳稳当当地落在她旁边,上头还有俩喜鹊报春香薰罗抱枕。

“红薯有吗?晚饭没吃,好饿。”

红薯……离弦黑线,举袖乱挥。幸亏厨房里也有人好这口,不至于让老婆失望。

“来,我教你烤红薯。”笑歌往榻上一窝,抱了个抱枕笑眯眯地指点,“炭堆旁边刨个洞埋下去,把灰盖上,煨一会儿再翻身——说起来,我们还是头一回一起做同件事吧。”

离弦刚想挥袖掀翻火盆,质问她“你把我当做什么了”,可听见这一句,那些怒气就像似被熨平了,心头还漾出点甜意。

“行了,一时半会儿也熟不了。过来坐吧,我真是很久没见着你了。”

离弦悄悄按按胸口,她的心正在那里头跳得欢实。她的身子暖暖的,与冰封之地的寒冷截然不同,美好的像个梦。离她越近,越可以清楚地听见两颗心的节奏融在一起,是他独自一人时不曾有的快乐。

“喂,妖怪,你有几分把握?”

“嗯?”

“让惜夕当我大嫂的事嘛,笨!”

“我身上凉,你别……”

“啰嗦!说正事!”笑歌拿手把他的手笼住,紧紧地偎着他。他的身体大概从出生起就是凉的,像是随时会消弭在阳光下的凉。她本能地想把热度传给他,捂热他,好让他不再那么冰冷。

“你不恨他们?”离弦想躲开,却又不舍得。借住在红笑倾的身体里,多多少少也明白了些事。她和他是不同的。他这一生也许都不会有真正温暖的时候,而那与生俱来的寒凉,对人类来说,是难以接受的。

笑歌把披风分一半给他,笑得云淡风轻,“没有理由去恨。”

“怎么会没有?那丫头为了私心将你封住,你哥哥也……”离弦急急地辩解,却在她幽深的眸子中败下阵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没有永远的敌人。”她朝手上呵口气,去捂他的脸,眼角笑意隐隐,“不过,我有自信创造出永远的朋友……这样暖和么?”

“……嗯,很暖和。”不想告诉她那是徒劳,离弦轻轻错开目光,有种奇怪的感情涌上来,鼻子有点酸。

“你以前都待在与世隔绝的地方,又神通广大无所不能,不能理解我这种想法也是正常的。”

笑歌搓搓手,呵气,继续捂,“可是人啊,只靠自己苦拼,要很久才能成功。若是有帮手,事情就会容易很多……你不是可以从水镜里看到我在做什么吗?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我可以做到的事,别人未必可以。不是因为我比别人强很多,而是我身边从来不缺帮手……这样说,你明白吧?”

“但背叛就是背叛。等他们出现在你面前,我不信你还能像现在这样笑给他们看!”离弦气哼哼地拨开她的手。

笑歌微微一笑,不屈不挠地继续把爪子往他脸上伸,“有什么不可以?惜夕陪了我十二年,我哥就算不喜欢我,为着惜夕还是一样出手帮我。哪怕我逼他扮女人,他也没说过一个‘不’字……这些,总不会是假的吧?”

“那你知道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吗?你知道惜夕一直把你当成她女儿的替身吗?你知道你哥有多讨厌你吗?”离弦气归气,却不忍心再把她的手挡开。

“我知道啊。”笑歌笑着抱住他的脖子,把脸藏进那微凉的怀抱里,“从惜夕出现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了。至于我哥,没有惜夕的话,他一步都不会靠近我吧。学女人说话打扮,惹我爹娘生气,无非就是不想跟山贼扯上关系……其实他活得比我累,人生里除了一个惜夕,就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离弦皱眉,突然有点懊恼。观察了那么久,竟还是猜不透她的心思。

“所以……”笑歌扭头一瞥火盆,忿然,“喂!红薯再不翻,一会儿焦了全给你吃!”

母老虎一旦心情很恶劣,后果就会很严重。妖怪大人深知这个道理,只得悲摧地去伺候伟大的红薯翻身。

“嗯,好香!再翻两次估计就能吃了!”笑歌眯着眼陶醉地深吸了口气,又往刚坐下来的离弦身上挨过去,“一会儿掰开了,弄点牛油往上一涂……绝对是天下第一美味!”

离弦对凡间的食物不感兴趣,耸耸肩把她抱满怀,“你真的不打算报复他们了?”

“自相残杀没乐趣,我又不是吃饱了撑得慌。”笑歌以大当家的目光看着心有不甘的离弦,好似在看一棵白菜,“倒是你,你没了肉身照样能化形,干嘛总揪着那点破事不放?等我俩一成亲,我爹娘就是你爹娘,我哥和惜夕就是你大哥大嫂……啧,我说你有工夫记仇,干嘛不趁现在赶紧打好关系?真是目光短浅!”

爹娘?大哥大嫂?没有lun理道德观念的妖怪大人张着嘴发了半天呆,回过神来就摇头,“那不行!那老头和死丫头毁了我的肉身,我堂堂翻天蛟,才不要跟他们搭上关系!”

“哦,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笑歌离开他的怀抱,挪到软榻另一头去,“他们跟我关系大了去了,你不想跟他们扯上关系,我俩也就没啥关系了。”

关系论绕晕了离弦,不过分道扬镳这个意思还是听出来了。右眼里的金芒一闪,平凡的脸也变得狰狞,“你想离开我?”

“不想。”

回答异常干脆,弄得他懵了一下又欢喜异常,不由得缓了声气,“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想跟你在一起,可我也不想离开他们。”

可是他总得吃饭吧?还有还有,肉身被毁是多没面子的事,他怎么可以说原谅就原谅?

离弦以沉默表示抗议,不用提醒就翻红薯去了。

“总之,你可以继续报你的仇,但从此以后,我做什么你都管不着,包括要找几个相公,包括……”

“我吃了他们!”离弦怒了,一挥袖掀翻了火盆。

“吃吧,天下男人多得很。雪蛟的没了,还有十二国的可以让我挑——啊,真是个好主意,我以前怎么没想到呢?雪蛟是你罩的,总不至于……”

“我知道了!我不会动他们的!”

“真的?呀!离弦最好了,我最喜欢离弦了!”

一记响吻印上脸颊,离弦甜蜜而哀怨地默默流泪,把火盆恢复原状,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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