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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你没商量-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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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从是他的生活,报仇是他目标,除此之外……会有人在乎他高兴与否?
她似乎没有察觉他的异常,兴致满满地拉着他在街上闲逛——绸缎庄、首饰铺、小吃摊……甚至铁匠铺她也要进去晃荡一圈!仿佛什么她都感兴趣,什么都能叫她开心。
她灿烂的笑容好似藏了魔力,居然也渐渐感染了他。
看着她满眼惊羡地抚mo着那些五彩斑斓的锦缎,看着她腕上叮铃当啷带了一串镯子得意地在他眼前晃,看着她嘴边沾了酱料还要拖他继续走向下一摊,看着她咦?他是不是发了疯?怎会觉得同她在一起如此轻松?
但,笑容依旧固执地赖在他脸上,就像她那只赖着他的手不肯松开的柔荑一样不!竟是他不知不觉牢牢握住了她的手!
心神有些紊乱,可手贪恋着那温暖,迟迟不肯放。
忽然听得她低低“咦”了一声,拽着他飞快闪到一家小店里,回头来却是满脸满眼难抑的笑意,“看!是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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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起卷 第二十九章 自信
灯闪闪,素绢摇,似玉娇娘倚阑干。夜浓浓,清风凉,胜雪白衣翩翩扬
果然,一出场就锁得那花街上下一干眼球连转都不会转!
白云舒心中暗爽,得意地扫眼周遭。潇洒撩了下耳边发,“哗啦”一展手中扇,心道——这一来,且不说英俊非凡,那也算得上是风liu倜傥!
咦,怎么连那门口揽客的龟奴眼神都有些异样?
忍不住轻轻摸下脸,唇角慢慢弯——果真光滑似绸缎!那张老头还真是没说谎!
但……看来那药效果太好,以后还是少抹些为妙。免得不小心引来些错乱情缘,弄得自己吃不消!
心念至此,干脆利落都撇开那些闲杂人等,睨准楼上的莺莺燕燕,含情脉脉的眼风一飘
哎呀!这什么楼子!姑娘的承受力一点儿都不强!
才是个秋波过去,居然就有人双目发直,简直像恨不得扑下来把他吞掉……不过那个更糟,怎么就这等受宠若惊,以至于泪流满面了?
啧啧,难怪姑娘不咋样,原来那老鸨自个儿还蹲墙角……吐?而这龟奴怎地忽然怒色满面,难道不行不行!这家楼子绝对不行!老鸨都跟龟奴勾搭上了,那些姑娘还能拿谁做榜样!
隔壁那些家看起来都不错——咦,怎么突然纷纷闭户关窗,莫非雷雨将至?
白云舒抬头看看天,没发现有乌云。瞥见对面那家的老鸨匆匆忙忙要拢上门,忙一个箭步冲过去硬把半边身子往里塞。
那老鸨尖叫一声,白眼一翻,朝后仰倒。旁边龟奴飞快上来扶住,脸色苍白地望着白云舒就要跨进来的腿,“这位公子,我们已经打烊了!”
“胡说八道!”白云舒不悦地瞪眼,“晚上打烊,难道你们的生意等白天做?”
那龟奴把老鸨放平在地上,抖抖索索又来挡他,“大爷,姑娘们都不在——今儿个真不做生意!”
“更是胡扯!我方才明明看见她们在二楼窗口笑呢!”白云舒嗤鼻,掏出银票在他眼前一晃,“废话少说,快叫你家的姑娘们都出来——爷有的是钱!”拨开他就要往里走。
那龟奴蓦地扑上来,死命抱住他的胳膊,“爷啊,您饶了我们吧。都已经有几位姑娘晕过去了。再瞧见您,她们哪还有活路啊!”
白云舒愣住,摇摇头叹口气,甩开他的手,转身出去另寻。刚出来,身后大门便“嘭”一声合上。举头四望,偌大的花街居然幽静如鬼巷!
风过,拂得落叶簌簌滚。他落寞地站在黑夜中,半晌才无奈地一甩头,低声叹道,“原来长得太好,也是一种罪过……”感慨半天,才依依不舍地往隐庄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忽然就有点生气——这还是都城呢,连剑川都不如!害他期待好几天,还把去白家商铺之事也延后。这时候天都黑透,那些铺子估计早关门了,想再去联络白延春也不成都怪那张老头的狗皮膏药,弄得他这张脸那般勾魂夺魄!不过,今天才只是丢个媚眼就弄晕了人,下回再加个笑容岂不是要搞出人命来不好!中招了!难怪那个雪蛟第一恶女会这么好心叫人天天给他涂养颜药膏,说不定她要的就是这效果……不行不行!得快点回去把她找出来——天天顶着这么罪孽深重的一张脸,叫他还怎么出门!?
红笑歌与夜云扬回到隐庄的时候,两个人脸上还是满满的笑。
惜夕他们正在厅里喝茶聊天,目光落在他两个还叠在一起的手上,眼神便有些玩味。
红笑兮眉头一皱,唬起脸就过去硬把夜云扬从红笑歌身边挤开,还扯着她的袖子直撒娇。
红笑歌心情好,倒也没觉得什么,兀自笑着学那白云舒的样儿——待说到最后一句,一群人登时都绝倒,笑声差点把屋顶也掀掉。
夜云扬手里忽然空荡荡,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看他们拿白云舒取笑,更觉不对。但,教训的话涌到喉头,喷口而出的却依然还是笑声——没办法,他也清楚听见了白云舒最后那句话。
笑了好一会儿,惜夕忽然轻轻蹙眉道,“小姐,方才富贵大街十几家酒楼的管事都来过了……”
红笑歌蓦地收了笑容,诧异地望她,“月底才报账,他们今天来做什么?”
惜夕轻叹一声,“还不是因为白公子……那些个管事过来抱怨说,若小姐再放他出去闲逛,恐怕不到月底,我们的店子全都得关门了。”
“这怕是太夸张了一点吧?”夜云扬忍不住插嘴道,“方才我见被白公子吓到的大多是女子,酒楼里该是男子居多,应该不会弄到那种地步的。”
“笨蛋!他们不是怕,是——想吐!”红笑兮不失时机地白他一眼,拿腔拿调地道,“我们看多了,当然就习惯了。别人乍一瞧,还以为灶王爷现身呢!客人都被恶心走了,你吃什么?对吧,小笑?”
总被个小鬼叫笨蛋,夜云扬脾气再好也有点毛了,“不是你随手把药乱放,她怎么会让白公子误服下那蛛毒?”
一声出,四座静。他不解地扫视众人一圈,却见红笑歌脸红红地别开眼去,心底陡地一震,面上也无故热哄哄一片,忙解释道,“我说的是事实,并不是存心替她开解……”
他身旁的红笑倾却不等他把话说完,一脸欣慰地拍拍他的肩,“好妹夫,你终于学会胳膊肘往里拐了!”
惜夕低笑道,“姑爷维护小姐,这还是头一遭呢……莫非今天发生了什么好事,能让姑爷像变了个人似的?”
夜云扬急得胀红了脸,连辩解的话也说不出来。
张宁远捋须颌首,无视红笑兮威胁的眼神,也来凑趣,“好孩子!夫妻之间就该如此,强过你们天天吵架,我们心里也闹得慌!”
“再胡说,我真恼了!”红笑歌蓦地绷起脸,却止不住那红晕蔓延的势头。
红笑倾还想再逗她,厅里却走进个人来——白衣黑脸,不正是方才那话题人物白云舒?
众人忍不住又是一阵笑。他握了扇子满脸疑惑,“小笑恼什么?你们又笑什么?”
“没什么。”红笑倾拼命抑制着即将喷口而出的大笑,明知故问,“白公子玩得可开心?”
“别提了!”一说这个,白云舒就来气。一展扇子,轻快地旋身一周,这才拿手指着自己的鼻尖警示道,“瞧见没?以后我可不用那药膏了——太英俊旁人反而接受不了,白费力气!”
厅里寂静数秒,蓦地爆出阵轰天大笑。白云舒耸耸肩,自己找位置坐下,“你们没这经历,当然不能理解……”
红笑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冲他摆手道,“行了,小白。以后你就老实在这儿待着吧。”
果然,狐狸终于露出尾巴来了!
白云舒在心底鄙夷一笑,表面却做出副惊讶的样子,“为什么?”
她低咳一声,正色道,“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叫你不要出去你就出去——少给我招蜂惹蝶找麻烦!”
白云舒撇撇嘴,“知道了。”瞥见她微侧的脸上那未褪的红晕,心不由得一荡。定定神,又止不住地暗笑——原来如此!自己果真是魅力非凡,连这有了夫婿的恶女也忍不住动了心!
偷偷瞟眼神色复杂的夜云扬,在心底暗叹一声,“云扬兄,对不住了!谁叫这恶女不长眼睛,竟自己送上门!不过,放心。待我耍够了她,再狠狠踢开,救你一同出火坑!”
缘起卷 第三十章 赝品的启示
话说这雪蛟国以红为尊,下设六部。本是白家掌吏部,夜家司兵部与工部,紫家管刑部,青家分了礼部和户部,利益均沾,不分上下。
但,因那十五年前夜大将军密谋打破五祖遗训,私蓄兵马意图篡位,被白大将军及时发现,领兵将夜氏一门先斩后奏——此后,五大姓变四大姓,都城也由并安迁至阳鹤。皇上及三位皇子故态复萌,玩物丧志,无心政事。
虽依祖训,红家胯下的王座依旧稳如磐石。只不过,六部重分,紫家扣住了刑部与户部,白家霸占了兵部与吏部——谁才是真正掌控这国家命脉之人,大家都不是瞎子,只心照不宣而已。
那青家,筹码倒是押对,但立场不坚定之说也不是空穴来风。所以赌到最后,反而是把肥肉换了骨头,后悔也来不及而由于皇上很少再大张旗鼓搞什么大型活动,加上实力雄厚的车瑟国又在旁虎视眈眈,因此唯有临近三年一次的科考,礼部才会真正热闹起来。
正可谓油水就是动力。如今无外使,也不逢科考,所以这天的礼部衙门,一如往常的安静而清闲。
唯一不同的只有那礼部侍郎青穹——重金购得了宝贝,一整天在礼部衙门都有些心不在焉。
东西过于贵重,又不是小物件可以贴身藏住,放在哪里都不安心。且一心急着要回去向妹妹献宝,连宫里呈上的皇上寿诞之日朝拜太庙的折子也无心多看。
尚书告假,侍郎最大。一众小官吏不至于连脸色都不会看,放胆跑来调侃他的坐立不安。有乖觉的早把折子都压下,暗示他可以先回家。
但这青穹虽继承了青家独有的冶丽脸孔,性子却固执而死板,捏着那把伞,硬生生憋到日偏西才肯走。
到家直奔迷萝院——还好,妹妹青嫣还在对镜梳妆。急急摒退小丫鬟,将手中的伞一扬,冲着她得意地牵起唇角,“嫣,今天就别去暗香阁了——猜猜我给你带回来什么?”
“又不下雨,哥哥买伞来做什么?”青嫣微微侧过脸来,狭长眼尾也蕴了笑,“暗香阁的妈妈派人送了信来,说是昨天花街去了个长相可怖的男人,把月离姐姐给吓病了。今日非要我出去压压场面……”
“月离就是胆子小!听我的,别理她们。一天不去楼子也倒不了!”青穹大是不以为然,等不及她再猜,急不可耐地将那伞“哗”一下撑开来,“看这个!”
那双总是烟波渺渺的眼蓦地一亮,顾不得腮红只打了一半,丢下胭脂就来抢,“李至伦的《落樱图》!哥哥,你从哪儿弄来的?”
“街上捡的。”他莞尔,明澈清亮的眼里浮着些狡黠,面上却是副得意满满等人夸的神气——等了半晌,却见她眉头轻轻蹙起,擎伞凑近灯畔,盯着那画不说话。
“怎么了?”青穹诧异地问。见她仍是不语,又撇嘴道,“小心点,别叫火燎着——我看过很多遍,这绝对是真货!”
青嫣蓦地回神,瞅着他微微一笑,“伞是真货,画就……”
“什么意思?”他紧张起来,夺过那伞翻来覆去地看,“这笔触,这色彩……你看!那印鉴的墨色也同以前的藏品一般无二!”
青嫣轻轻摇头,“哥哥,你对着烛火再看。”再抬眼,眉宇间竟飘起些冷厉,“右下角最突出的那片草叶上……有字。”
青穹一惊,忙依言凑去灯旁,细看之下,登时变了脸色,“剑川?!怎么会这样!我今天对着阳光看了好几回……”心神一凛,鲜亮唇瓣也失了光彩,“是假扮你洗劫了剑川白府的那群蟊贼!?”
“必是用了什么特殊药水写的,遇热才会显现……”青嫣缓缓坐回铜镜前,望着镜中的自己,眸中忽地掠过抹异样,“哥哥从何处得的这把伞?”
青穹愤怒地将伞狠狠摔在地上,“我早该知道这是个圈套!大街上怎么会凭白冒出一男一女为这伞争吵!我……我真蠢!”心念一转,蓦地瞪大了眼,“他们……难道料定我必会将此伞交到你手中?”
是啊。自从紫家与白家得势,青家便暗中将宗主之位传与他小妹青嫣。对外宣称她体弱多病,以降低那两家对青家的戒心。而青鸾乃是他的远亲堂妹,早在七年前便香消玉殒,是以青嫣李代桃僵,才……连紫家和白家都未察觉,那帮蟊贼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青穹越想越惊,“嫣,你在府中休息段时间,暗香阁那边你就别管了……我再加大赏金,务必要除尽这些人渣!”
“如果事情能这么容易解决,你我今天就不会看到这把伞了……”青嫣淡淡笑道,“在白家的地盘上公然将白府洗劫一空,无视黑道高手追缉,连紫家人亲自出马守城门,他们都能大摇大摆出现在阳鹤的大街上……呵呵,这些人的本事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呢。”
看他惊异地相望,不禁朝他粲然一笑,“放心吧,哥哥。他们若是想对我不利,何必借你的手来知会我?就凭他们神不知鬼不觉便潜进阳鹤的本领,要取我的性命易如反掌……”
起身捡起那把伞,撑开来,纤指轻抚过那瓣瓣绯樱,眼底浮起点玩味,“不把我们三家放在眼里,明目张胆借画示威,又能将李至伦大师的画仿得这般真假难辨的人……我还真想见见呢!”
“见?当然要见!不管用什么法子都得把他们引出来!”青穹听她分析得合情合理,心渐渐安定下来,却还是忍不住咬牙切齿,“这帮混蛋,居然就这么骗走我八千七百两银子!若是落到我手里,定要叫他们十倍奉还!”
青嫣正拿棉纸擦着脸上妆容,闻言不由得噗嗤笑出声来,“哥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快给我说说!”
一席话听下来,青嫣笑个不停,“哥哥,你真是傻得可爱呢!”瞧他不悦地瞪圆了眼睛,只得轻咳一声,以袖掩住唇边笑意,“知道么?若我是那女子,你来问我为什么骗你。我一定会说——有么?从头至尾,我有说过一句这伞上图画是李至伦画的么?”
青穹愕然,果真又再将早上的事回想一番。半晌,低叹一声,“确实啊……她还真是没说过类似的话呢!”
“是吧?人家可还好心地提醒过你要看清楚——哥哥,这回真要叫你见着她,你还能有话说?”
“唉,还能说什么?都怪那宝香阁的老王跑来凑热闹!不过,别说是我,连那天天在古董堆里泡着的老狐狸这次也看走了眼!”青穹无精打采地道,忽然又面色一凛跳起来,“不好!老王还拉了那两个骗子上酒楼掏宝贝呢,只怕也着了道了!”
青嫣笑笑地拉他坐下,“天都这般黑了,王老板若是也上当,这会儿还去哪儿找那两个人呢?”狭长眼尾微微飞起,眸中笑意盈然,“哥哥,你让秦老大把追杀令撤了吧——如果不出我所料,这几天那帮有趣的人就会自己找上门来的……”
缘起卷 第三十一章 在隐庄的日子(一)
但事情却出乎青嫣的预料,强捺下性子,等了一天……又等一天,眨眼三天就要过去,不论青府还是暗香阁,都没什么异常动静。别说青穹已自认倒霉,连她都没心情再日日往暗香阁跑。
而这些天,夜云扬的日子过得也不惬意。
话说那日同红笑歌一起逛街之后,第二天便不曾见着她面。到第三天一大早开门出来,夜云扬就得着陆仟这么一句话
“大小姐出去了。临走前嘱咐我,如果姑爷要练拳,就让我好好与姑爷切磋切磋。”
他不禁有些愣神,这似乎是陆仟头回没有拿那种讥笑的神气同他说话,也是头回主动提出要切磋。但让他更惊讶地却是——她出去了……没有带上他。
想问她去了何处,话到嘴边却不自觉地变成,“她又去卖伞了?”
陆仟那种惯常的讥讽神情立时又浮现脸上。眼光闪闪烁烁,就带了些不善,“大小姐还没那么闲,姑爷。”
这显然是个很护主子短的人。夜云扬暗暗断定,心头无由懊丧——亏他辗转反侧一夜未眠,终于想出来怎么驳斥红笑歌昨天的那番话,没想到,她却不给他这个机会还有件事也叫他很是懊恼——昨天出去一整天,他居然就为她一番话而忘了给小师妹留下联络暗号!
陆仟看他沉默不语,有些不耐,“姑爷何不先热热身?”嘴巴催促着,眼睛还不住地望院门那边看,夜云扬瞥眼他,总觉着这男人今天有些反常,就像是想赶快完成任务,急着去什么地方心念一转,便淡淡道,“不练拳——我想出去走走。”
陆仟居然不阻拦,只叮嘱道,“大小姐不在,姑爷还是别出门的好。大少爷和小少爷就住在西边的院子,从这出去往左拐,一直走到底就是。”
扭身正要走,又回头加一句,“这庄里哪儿都能去,只那寥落院乃是庄中禁地,姑爷别误闯进去就是。”
不等他应声,已一拧身飞也似地消失在门边。
这样的话就好比此地无银三百两,越说不可以,便越能勾起人的好奇心。更何况红笑歌头一日还教他遇事要有自己的主意,是以夜云扬对闯禁地这事更是理由充分——当然难免还有点泄愤的意思,谁叫她不声不响又玩失踪?
但出门去,举目皆是青砖灰瓦,他这才发现自己对这庄子一点都不熟悉。正挠头,却见那头墙角溜出个小小身影——哦,原来是那“青出于蓝胜于蓝”的红笑兮。
红笑兮抬头瞧见他,脸上露出点惊异,立时抖袖藏住了手上的什么东西,小眼睛还瞪得溜圆,“喂,你怎么出来了?”
“你姐说我可以在庄里四处走走。”夜云扬答得很是顺口,完了却发觉自己竟然在对个小孩说谎,脸就不禁有些红。
“哦……”红笑兮老成地瞥他一眼,竟然主动上来拉住了他的手,“那我带你去逛——我们庄里机关很多,没人领着很容易出事的。”
夜云扬低头瞄见他微扬的嘴角,顿时警惕万般——这小鬼素来对他抱有敌意,此刻怎地如此爽快?
可有人领路,总比做无头苍蝇强。再说了,他一个大男人难道还怕栽在这小鬼手上?
心念至此,便小心翼翼地跟去。转了怕有一两个时辰,眼见日将上中天,这迷宫也似的庄子还没逛完。夜云扬不禁有些头昏脑胀,红笑兮却兴致勃勃,大有不走遍全庄绝不罢休之势
终于在处小门前,红笑兮蓦地停住脚,抱着肚子皱眉道,“你在这儿等我,我去上上茅房就来——你可别进前面那院子!”说着就往后飞跑,眨眼工夫便没了人影。
重点在于“前面那院子”吗?
夜云扬穿过小门,抬头见那院门上正悬了“寥落”二字,止不住微微扬眉——这小鬼,果真没安好心!不过,歪打正着,正合他意!
院门紧闭,趋近前,里头竟传来隐隐说话声。忍不住把耳朵贴近门缝,屏息静听——咦,这些声音怎地这般熟悉?
苍老而浑厚的那个,好像是昨日做托儿的那宝香阁王同史吧……沙哑带点土腔的那个,不就是佳玉酒楼的卢傲吗?还有还有,略微低沉却叫人听着无比舒坦的是红笑歌!
夜云扬的心猛地一跳,无由地恼怒起来,伸手就想推门。手快触到门上,却又僵住——她不曾出庄,那陆仟为何要说谎?
定定神,凝神侧耳
“那家的两个大头还没弄掉,这帮小兔崽子才敢跳得那么嚣张。大小姐要是觉着烦,老子马上带些弟兄去把他两个先废了……”
“老王头,你脾气还是这么爆!要是先毙了那帮小的,打草惊蛇更不好。届时弄得那两个老东西缩在壳里不出来,我们要花的成本不是更高?”
“钱钱钱,你就知道钱!你怎么不说那两个不知死活的小崽子惹得大小姐心烦?照老子说,就该给他们点教训!”
“昨天这档子事教训得还不够?我早吩咐人把消息传出去了。他家的老东西最怕丢脸,那俩小的一回去,包准有他们受的——一个子儿不费,照样叫他们屁股开花!”
果真是恶人手下无弱兵,瞧瞧这恶女手下都是些什么人!张口闭口要毙谁,吹牛连草稿也不打……那紫家可是这么容易就弄得垮的!
夜云扬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却还是竖直耳朵继续听
“说起来卢老怪你多留点神,过几天就到宰肥羊的时候了。看清望准,别把好货色给漏了……”
“我哪能呢……对了,大小姐,最近罗扶那边逃过来些难民,把娃儿都贱价卖给了破衣帮。那群王八蛋翻手要十倍价,一个少了一两银不卖,您说……还要不要买?”
“买。不过再找他们帮主压压价,看批发能不能便宜点——这批大概有多少?”
“总有三四十个,买回来还得添些衣服被褥什么的……恐怕得把别庄旁边那宅子也买下来,不然住不下。啧啧,这钱还真是不经花。要等那些小鬼能赚钱啊,起码还得个四五年吧!”
“你看着办吧。”
什么?!那恶女拿假画骗人还不够,居然连贩卖人口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也做!
夜云扬顿时义愤填膺,伸手就要去推门。但,手还没触到门,腰间忽然一麻,整个人便僵在当场。大张着嘴却说不出话,只能竭力溜动眼球往旁边瞧
赫!原来是陆仟!难道自己的武功修为真是那么差,居然连这家伙摸到身后来了都不察?
可,明明得手的是这家伙,怎地他却脸色惨白冷战直打?
正疑惑,却听里头蓦然响起一声暴喝,好似平地里起了声雷,“陆仟你个兔崽子,竟敢私自带着姑爷来这里!还不快给老子滚远点,老子的怒刀可不长眼!”
缘起卷 第三十二章 在隐庄的日子(二)
好得很!照面都没打,便被人把身份都揭个干净!
夜云扬心里如是想,却不禁有些骇然——那发出中气十足一声喝的人显然就是那宝香阁老板王同史。之前瞧他身子枯瘦,不堪一击,没想到却是深藏不露……可,自己偷听已有好一会儿,为何他到现在才叫破?
疑窦丛生,却身不由己被陆仟一下扛起——门突然开了,一张年轻而苍白异常的男子脸庞出现在门边,平静得如同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一般,“大小姐让你们进来。”
夜云扬感觉到陆仟微颤了一下,果真举步前行。走了几步,躬身放下他,便无声地跪下。
浅白银薇花铺就的漫天云蓦然映入眼帘,而云下,一身鲜亮绯衣的红笑歌正半倚在素锦软榻上,眸子清冷寒洌,不看陆仟,只静静朝他望过来。
那年轻男人越过他们,默默立到榻旁,王同史和卢傲的脸色愈发难看,只站在一旁不出声。
好一会儿,红笑歌才慢慢将目光移开,唇畔蓦地浮起丝淡淡讥诮,“你倒是越来越会跟我耍心眼了……”
这话不知是在对谁说,但王同史满脸的褶子分明颤了下,嘴唇抖索却不敢说话。
“阳光见多了,也会腻吧?刘渊在东区该有四年了呢……陆仟,让你和恬妞换,你不听话……如今你便与刘渊换换吧!”她轻轻抬眼,如刀般寂冷清洌。
那年轻男子闻言,面上荡起些喜色。陆仟依旧低头不语,但身子已难以自抑地抖颤起来。
夜云扬听得云里雾里,想替他分辨却苦于穴道被制,只能站在那里干着急。
看陆仟不出声,她嫣然一笑,淡淡又补一句。“或者,你情愿领受家法?”
陆仟浑身一震,终于用种干涩的声音答道,“东区,谢大小姐开恩。”利落地起身,眼神复杂地瞥王同史一眼,悄无声息地退去。
那年轻男子也蓦地跪倒,一脸的欣喜若狂,“刘渊谢过大小姐!”
“好了,你去替他解穴吧。”红笑歌轻轻扬眉,“老王、老卢,方才说的事你们看着办,现在……让我和我相公单独待会儿。”
刘渊飞快地过来帮夜云扬解开穴道,乖觉地退下。王同史与卢傲却仍迟疑地望着夜云扬,不肯离开。
“反正有些事迟早得让他知道,现在说开了倒也省事……”她漫不经心地瞥眼夜云扬,一抹邪肆挂上嘴角,“我想他也不会那么轻易就让消息外露的——对么,相公?”
那两个虽眼中依旧浮有疑虑,但也不敢再多留,忙行礼退出门外。
门掩上,院里忽然静下来。风掠过树梢,花枝轻曳,数朵落花旋转着飘下。
红笑歌取了榻旁案上的茶在手,浅尝一口。抬眼见他仍站在原处发愣,不禁浅浅一笑,“坐吧。”
这……到底演的是哪出?
夜云扬茫然地望着她,身子却不听使唤地移过去,慢慢在她身旁的小杌上坐下。心中本是疑团纠结,震骇与怒气堵得喉头也发哽。可此刻不知为何,看着她近在咫尺的面容,心竟慢慢沉静下来。
风撩起她耳畔的发丝,血珠也似的耳坠隐隐闪烁。阳光从花与叶间透下,于她明净的脸上交织出奇异的图画。睫毛轻颤,眸里仿佛笼上些烟霞,淡淡地,却极是惑人。
“想问什么?交换吧,一人三次提问机会,答的人必须说真话。”
她的声音蓦地打破了这安静,甜美而诱惑,令他的心也不由自主地为之颤动。先前想好的质问之辞已不晓得飞去哪里,嗫嚅半晌,脱口而出的却只是低低一句,“你……究竟是什么人?”
“山贼兼暴发户的女儿。”她答得甚是爽利,仿佛连想都不曾想过。看他皱眉,又笑,“我们家确实是靠林业发家致富的,你不是也在我家待过几天,这点应该没什么疑问吧?至于老本行嘛,我只是闲来无事偶尔玩玩……”
夜云扬气结,张口便驳斥道,“普通山贼会无所忌惮地把白家少主带在身边?普通山贼会跑去街上卖假货骗人?普通山贼会在都城有这样的据点?普通山贼会把小孩子当货物来买卖?哼!你别把旁人都当作傻子!”
她不语,却只是睁大眼睛望了他好一会儿,突然噗嗤笑出声来。
夜云扬更是火大,“有什么好笑的?我说的难道不对?”
红笑歌轻轻旋动着手里的青瓷茶碗,笑得有些奇怪,“你说得很对,也确实没什么好笑的。好了,你的问题问完,换我问你了。”
“什么?我才问了一个问题而已!”他猛地跳起来,一脸愤怒,“你出尔反尔!”
“呆瓜,自己回想下吧。”她嗤鼻,“你刚才一共问了七个问题——‘你说得很对,也确实没什么好笑的。’这就是我对你最后两个问题的回答。”
夜云扬愣住。良久,颓丧地重又坐下来,忍不住咕哝道,“总是你说的有理……你明明就是设了陷阱让我跳!我不服!”
红笑歌莞尔,“那好,看你这么呆,我再给你两次机会……相对的,一会儿你就得回答五个问题——想好再问,我可没那么多问题要同你交换。”
“好!那我问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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