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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你没商量-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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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别人还有什么理由继续畏惧她。

“因莲华呢?”惜夕不答反问,使个眼色给他。莫礼清蓦然回神,忙唤巧巧前去带人看守大门。殿门一阖,惜夕便颓然瘫坐椅上,不用开口,她的神色已说明了一切问题。

紫霄的心像是被人重重捏了一把,几乎喘不过气。他愣在那里,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红笑倾却仍是那副悠闲模样,斟杯热茶递予惜夕,唇畔还牵起丝意义不明的笑,“因莲华都不急,你们做什么个个都弄得如丧考妣?且安心等他回来,说不定他已有了什么应对妙计——惜夕,累不累?要不要给你捏捏肩?”

说着便伸手过去,惜夕侧肩避开,眼底就荡起丝厌恶,但脸上仍绽出个礼貌的笑容,“不必,谢谢倾城莲华关心。”

红笑倾也不恼,淡淡一笑,缩回手去,挟了块点心送到她嘴边,“你一定还没吃东西……来,张嘴!啊——”

这人真正厚脸皮!惜夕知若不遂他心愿,他定会不屈不挠继续找借口纠缠,只得瞪他一眼,无奈地张口接下。

“真乖。”他果然心满意足地罢手,却又微微伸舌于那筷尖一点,笑意里便蕴进丝叫惜夕咬牙切齿的暧昧,“好香。”

瞧惜夕已被他撩拨得满眼怒意,他忽然敛容正色,低声道,“只有找到官印才有活路?”

他态度转变得太快,惜夕不由得一怔,下意识地点点头。红笑倾睐眼定定望了茶壶数秒,眼底忽就浮起些讥诮,“一群老狐狸……惜夕,你问过我弟弟没?”

“小少爷?”惜夕惊诧地反问,“问他什么?”

他笑一笑,悄悄一指公主的肚子,又冲她挤挤眼,“就算我不看别人的面子,却也不能不给……面子——前段时间,将军府不是报称有贼潜入偷了些贵重东西么?我弟是唯一的目击证人,你不问他还问谁?”

“但将军府同这事……似乎没什么关系吧?”莫礼清听得一头雾水,小心翼翼地插嘴道。

“哈!”红笑倾哂笑,“一样是丢了贵重东西,谁知道是不是同一个贼呢?”暗示得这么明显了,惜夕若再想不出,那他也没办法了。

惜夕何等聪明?心念一转,便知他意有所指。狐疑地望了他好几眼,嘴中却道,“小少爷不在。我到的时候听他师父说,他昨日同白夫人前往晦明山进香,后日才能回来。”

“真巧啊……”

红笑倾把目光从她脸上移开,嘴角嘲意浓浓。可不管惜夕再如何追问,他也只是笑而不答。恼得惜夕一瞪眼,扭头朝紫霄问道,“因莲华呢?不是说他今晚会回来么?”

紫霄心神恍惚,连他们方才的谈话都未听进去。惜夕连问两次,他才惊觉失态,忙道,“我也不知……他到现在还不见人影。”脸色一黯,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站在那里兀自出神。

莫礼清被这种压抑气氛弄得心慌意乱,却也想不出拿什么话来调节,憋了半天才憋出几句话来,“嗐!这事还没定论,咱们别先乱了阵脚。说不定……说不定因莲华真找到解决方法了呢?”话出口也觉不可信,禁不住就叹了口气。

紫因,他究竟在何处?他又知不知道自己已身处绝境?

沉默,像阴云般再次笼罩住殿内众人。推门来,殿外依旧是漫漫无边的冷寂与黑暗,看不出有丝毫的改变。

但,没人想得到的却是,远在接邻花街的瑞云街的某条小巷里,满身酒气的紫因正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而他的身旁,有黑衣女子正望着脚畔的一个中年男子冷冷发笑。

“如何?要试试看死是什么滋味么?”

低沉喑哑的声音带着戏谑,她的面容隐藏在高墙的暗影里,惟左眸中一点金芒亮得诡异,“真是的!拿块破牌子装神弄鬼,害我还那么期待,原来也不过如此。”

柯达人的脑中尚存一线清明,闻言瞪大双眼,直恨不得扑上去把她剁成十七八块。

“哎呀!了不起!吸了那么多迷香居然还有力气瞪我!”她笑嘻嘻地调侃着。

躬身一拍他的脸,笑歌不知从何处取出根细麻绳,认认真真地把他绑做个粽子。仔细端详一回,又笑道,“好得很。这回让我好好想想,是剥光你的尸体,挂块采花贼的牌子扔在大街上展览……还是在你脸上刻两朵菖蒲花,让大家都来瞧瞧‘君之信赖’究竟长什么样?”

那个嗓音……原来是她!?

这话惊得柯达人顿时清醒不少,勉力开口,声音却不受控制地走了调,“你……究竟是什么人?”

一个生死关头却只懂得躲闪尖叫的女人,一个连厌恶都不会表现出来,斯斯文文同囚犯打交道的女人,一个连他那野蛮女儿也能驯服的女人,与眼前这个出言阴损的黑衣女……是同一个人?

她明明不懂武功,他的刀也明明削中她的脖颈,为何……为何倒下的人居然会是他?!

笑歌本就没想过得手后还继续在他面前扮小羊,此时瞧他已识破伪装,便爽快地拉下面罩,从腰间抽出把小刀,笑眯眯地逼近去,“要不你猜一猜?猜对了就多帮你刻三个字——‘了不起’,猜不对就少刻一个——‘傻蛋’。怎么样?划算吧?”

刀尖贴着他的鼻尖滑过来又滑过去,感觉到那种金属特有的寒凉渗入肌肤,柯达人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我不会告诉你任何事!”

他把心一横,闭眼不再看她眼中那点令人惊惧的光芒。

换做平常,笑歌一定会很欣赏他这种末路英豪的气概,不过现在她实在没这个心情。没办法,虽然他今天明显不是冲着她来的。但,不管是谁想要伤害她决心保护的人,都只有一个下场。紫连璧如是,柯达人也绝不会例外!

“哦啊!有骨气!本来还说拜托你件事就放你走的,没想到……真好!幸好你够硬气!”

她微微一笑,刀尖忽然停在他的额头上。轻轻一递一划,柯达人便觉有热流沿着眉眼一路乱爬。

死亡的恐惧揪住了他的心,笑歌却似浑然不觉,边划拉边喃喃自语,“‘傻蛋采花贼’……额头、眼皮、两颊……哦,不好!那下巴就空着了!还是‘傻蛋君之信赖’吧!六个字刚刚好!又神气又有趣!到时候再扒光了往富贵大街一扔——哈!明儿个阳鹤又有大新闻,绝对比刑部上下丢官吸引人!”

见鬼!她是来真的!

这等遭遇于他而言还是第一次,哪怕在惜夕拔刀相向时,他亦未有过如此的恐慌——惜夕动手,要的也只是他的命,而眼前这女子……分明就不是在说笑!

死,无所谓。但,若然她真的做出那样的事来,皇上、柯家……天!简直不堪设想!

迟疑间,刀锋又落下两回,柯达人终于忍不住哑着嗓子叫起来,“我答应就是!你想要我做什么?!”

破笼卷 第四十九章 一山更有一山高

“哦呀,你这人真不厚道!哪有人半路投降的?扫兴!”

笑歌笑吟吟地使刀背一敲柯达人的额头,半是戏谑半是嘲讽地道,“我看我还是当没听到好了。你把英雄做到底,也好叫我玩个够啊!”

左眸中那抹金芒忽明忽灭,在这暗夜中尤显诡异。那种兴致勃勃的语气更是叫人心惊。柯达人又气又恨,心底那种惧意却越来越浓,情不自禁就放软了声音,“我并非为取你性命而来,你又何苦如此?”

哈!这话说得也太滑稽了吧?难道说她还得等他有空了再来杀她?

笑歌冷笑一声,慢条斯理地道,“那你就当是我提前送你大礼好了……全身都刻上字虽然很费神,不过我也不会太介意。”

小刀一收,她翻手亮出两指间的刀片,半边嘴角就扬出个诡异的弧度,“那把钝,用这个快些——你不用感谢我,我这人心肠向来很软,见不得人受罪。”

“你!”

柯达人头皮一乍,脑袋拼命。往后缩,想说动她就此放人的心也没了。笑歌毫不客气地抓住他的发髻,锋利的刃口就朝他的眼睛划过去。

他情急之下也顾不得什么尊严。不尊严,用现在能发出的最大声音奋力叫道,“我发誓!我发誓从今往后都不会再为难你!”

啧,这么傲的人居然也肯委曲。求全以谋后路……莫怪红少亭能平安无事活到现在,有这种人做暗卫,实在是天大的福气。

笑歌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也没工夫再继续戏弄他。。伸手拍拍他的脸,嘴角又盈起汪笑,“你弄得我心情很不好,所以价码要提高……你可有异议?”

柯达人不禁苦笑。他现下只有任人宰割的份,难道。还敢真跟她讨价还价?

“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笑歌笑道,“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只要听我说完,照做就好——不用回答,因为不需要。”

这女娃儿也太霸道了!

柯达人腹诽着,。面上却不敢流露出半分不满,点点头,又用力抿紧嘴唇表示服从——一时的屈服算得了什么,等她解开绳索,自然有她好看的!

“第一,你可以带他走,但,要保证他在皇命下达之前毫发无伤、神智清明。第二,此后每天辰时,你都必须来我这儿报备。不用你泄露机密,只要你出现就行。第三……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

笑歌慢吞吞地说完,又拍拍他的脸,笑得眼睛也眯做两条缝,“为求保险,麻烦你张下嘴。”

柯达人意识到情况不妙,立马死死咬紧牙关。笑歌倒也没强行动手掰,只把刀片贴上他的眼皮,淡道,“做瞎子还是吃药,选一样。”'网罗电子书:。WRbook。'

人性的弱点她太清楚。必须二选一的话,谁都不会放弃一线生机而选终身残疾。

沉默数秒,柯达人果真乖乖张嘴,一脸的视死如归。她嗤笑一声,从腰间锦囊里摸出一把小药丸,往他嘴里一塞。看他闭口不言,又摸出一把来,笑眯眯地道,“良药苦口,还是多吃点好——来,张嘴。”

#@※!这女人到底是什么人!?小小年纪竟然奸猾得跟老狐狸一样!

柯达人气得在心底连爆粗口,却不得不把压在舌根下的药咽下去,张开嘴给她瞧清楚。

笑歌淡淡一瞥,老实不客气地再进行了一回填鸭式。做完这些,拍拍手,把之前用来划他额头的小刀扔到他手边,起身道,“那啥,你的菖蒲花牌子我先帮你保管着。绳子就麻烦你自己解一下。现在我还有点事要处理,一会儿再回来看你。”

说走就走,很快便消失在小巷深处。柯达人费力地扭头看看四周,见这巷子里果真只剩他与昏迷不醒的紫因,简直哭笑不得。

那小刀虽是锋利,但手腕被绑得很是结实,连转动都异常艰难。约摸一盏茶的工夫过去,他方勉强搞定。可刚扯下绳索,便忽听得对街那边传来门启之声。

柯达人心底一惊,还没来得及爬起,一团巨大的白影已闪电般朝他疾扑过来。

“汪!汪汪汪!”

成功以体重取得压倒性胜利的小萨得意地叫起来。就像是故意一样忽然掉过头去,不但拿屁股对着人家的脸,还拿尾巴拍打个不停。

柯达人刚在个小姑娘面前落尽下风,此时怎肯再受畜生侮辱?欲运气一掌击毙它,却惊觉丹田内空空如也,竟是一身功力都被散了!

那些药!他的脑子嗡地一声只余空白。却听那个熟悉的低沉喑哑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小萨,你跑那么快做什么!小萨?你找到什么了?”

语气中透出浓浓的疑惑,仿佛真的不知这边巷子里发生了什么。随着脚步声的接近,一抹光亮也渐渐靠过来。

黑暗中忽见了光明,实在刺眼。柯达人条件反射地扭头避开那光的照射,突然就听得声尖叫撕裂了这寂静。

对街那边几所宅子的门蓦地开了,柯语静的大嗓门也随之炸响——“六姑娘!六姑娘你怎么了!?”

急促杂乱的脚步声纷纷往巷子这边来。柯达人忽然领会到笑歌的用意,登时脸色大变。可他功力尽散,根本拗不过体重近两百斤的小萨。一时间心如死灰,急急阖眼不敢再看下去。

“六姑娘,这是……”

柯语静一马当先冲到尖叫发源地,提着灯笼往地上一照,嘴角就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

来“做客”的柯戈博还未走,反应却比柯语静慢了一拍。待他第二个赶到现场看清地上躺着的两个人时,脸色霎时可媲美锅底。

他两个来不及出声阻拦,西六的汉子们已提着灯笼拿着家伙呼啦啦涌进来,把个暗巷也照得一片光明。

完了

柯达人想哭。他真是想不通为何连两次都栽在同个人手里,而对方还是个其貌不扬的小姑娘。心中明白女儿和儿子必然不会维护他,便闭紧嘴巴决意死也不开口。

完了

柯语静和柯戈博不约而同地在心底叹了口气。究竟谁那么厉害,竟然连他们这位做了皇上贴身暗卫的老爹也翻了船?但,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柯达人翻船的地点太不恰当!

如今几十双眼睛都在看,叫他们该怎么办?

认下他、放他走,那就等于拿笑歌的性命开玩笑。可,不认的话……难道真要他们不理伦常,大义灭亲?

兄妹俩面面相觑,都没了主意。

汉子们见笑歌安然无恙,而地上躺着的两人中,黑衣的血流披面,被小萨压得动弹不得,白衣的又满身酒气,人事不省,看似并无威胁力,便把举得老高的木棍铁铲都放低,七嘴八舌地询问情况。

笑歌心底暗笑,表面却做出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她拍拍胸口,结结巴巴地道,“方才、方才我听小萨叫声古怪,便开门察看。没想到它一下子就跑得没影,又大声叫唤,我怕它出事就追过来看。结果、结果……看到有个拿刀的、拿刀的黑衣人往那边跑掉了!”

虚虚一指小巷深处,顿一下,她又道,“要不是小萨撞了那人一下,真不知道会怎么样……”

“哦!应该是有人想暗中下毒手杀他两个,结果被六姑娘撞破,不得不逃走了吧!”

有人作恍然大悟状。一石激起千层浪,汉子们都纷纷议论起来。

额,这是什么情况?

不止柯家兄妹俩一头雾水,连被小萨当坐垫的柯达人也忍不住睁眼扭头看向她。

“原来如此……”

笑歌了然地点头。眼波微转,斜瞟柯达人一眼,嘴角掠过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忽然间又做出惊急神态,抖着手一指柯达人,颤声道,“小静,你看他流血那么多……既然坏人已经走了,我看我们还是快把他们带回去救治吧。”

说着指挥小萨让开,微躬身就要去扶柯达人。

看来她还不知道这就是皇上派来追杀她的人……柯语静和柯戈博暗暗松了口气。对视一眼,又怕柯达人趁机对笑歌下手,便抢上去一左一右夹住他。

“这人那么壮,六姑娘怎扶的动?还是让我们来吧。”柯戈博那柳叶般的细眼一眯,不动声色地扣住柯达人的脉门。乍一试发觉他并未挣扎之意,冲柯语静使个眼色,又道,“六姑娘家就两个女孩子住着,不太方便。你那儿人多好照顾,去你那儿吧。”

六姑娘六姑娘……六姑娘又不是跟他熟得很,做什么叫那么亲热!

柯语静憋气得很,没好气地白他一眼,转向笑歌时却又换上张笑脸,“他说得对。六姑娘,你先回去休息。这两个人就交给我们吧。”急扭头叫人抬了紫因,一行人打道回府。

不想让笑歌接近危险人物,便匆匆令人关了大门。可,等把柯达人和紫因带进屋,转身却发现笑歌已领着小萨出现在厢房门口。

先前关门时明明见她在门外的,如何会

柯语静愣神间,笑歌已走到屋内。她扫一眼床上的紫因,又望望坐在椅上的柯达人,嘴角就牵起丝笑意,“这位大叔……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废话!你刚刚才拿刀在我脸上刻字来着,还能没见过吗?

柯达人暗暗腹诽,嘴上却不敢露出半字怨言,“应该没有吧。如果我以前见过你这等‘好心肠’的姑娘,一定会记得。”

柯语静和柯戈博心中一惊,一个假装上前探看柯达人的伤势,却是拿眼神警告他闭嘴;另一个挡在笑歌身前,只怕她认出仇人,令他们不好下台。

笑歌却只当不知,绕过柯语静,缓缓走过去坐下,望着柯达人微微一笑,“是了,我和大叔您确是第一回见。不过,不知怎么地,总觉着您的模样很亲切……啊,我知道了,您长得和我那病故的四伯伯好生相似,所以我才会觉得……唉,我那四伯伯生前很是疼我,可我还来不及尽孝道,他便一席话弄得柯家一家三口都愣住。她低头拭了拭眼角,哀求般望向柯戈博,轻声道,“抱歉,博公子,您能让让吗?我想亲自照顾这位和我那四伯伯长得很像的大叔……”

太会编了!太能演了!太……太叫人憋闷了!

柯达人暗暗攥紧拳头。眼角余光瞥见她袖口处有抹金红微微一闪,心底陡地一震,忙道,“这么说来,我跟这位六姑娘还真是有缘——那就劳烦你了。”

破笼卷 第五十章 铜豌豆碰shang铁榔头

第五十章 铜豌豆碰上铁榔头

他两个一唱一和,柯语静和柯戈博根本来不及阻拦。恰小陆端了热水和毛巾进来,说有生意上的事要问笑歌,笑歌迟疑一下方同他出去。

她前脚刚走,柯戈博便一连封了老爹的几处大穴。意外地没有遭致反抗,他心下纳闷得紧,却还是不忘耳语警告,“这不是宫里,你别乱来。”

柯达人气哼哼瞪他一眼,压低声音道,“要你瞎操心?上头已经撤令了。”反正这种事只有红少亭与他清楚,扯谎总比吐露实情以致在儿女面前丢脸强。

柯戈博悬着的心落回肚里,对他的话倒没有过多怀疑。要是柯达人要动手,也不会等到现在。瞥眼床上的紫因,扬扬眉,低道,“换目标了?”

柯达人不语。柯语静却长吁了口气,“总之你不动六姑娘就行——一会儿赶紧把那小子带走,爱怎么处理是你的事。”斜柯戈博一眼,又道,“你也是!这种时候不去守着公主,跑到我这儿来瞎混个啥?”

柯达人对此也有疑问。按理,。祖训不可违,他站在红少亭这边就不该插手管公主那方的事。但毕竟血缘相连,思想再三,还是难得地帮腔道,“她说得对。明日只怕有大变动……身为暗卫,这种时候怎么能撇下主子跑出来?”

大变动?紫因丢官算得上是大变动么?

兄妹俩皆是一惊。柯达人也觉失。言,忙别开目光转移话题,“你们似乎很信任那位六姑娘……”

提及笑歌,柯语静忍不住疑惑。地望望柯达人。瞧他头发散乱、满脸血迹污痕的,笑歌居然还能看得出跟她的四伯伯长得像,这可真是心中觉着有些不对劲,她却又说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对。眼珠一转,哂笑道,“你今日倒是叫我们大吃一惊……谁暗算你,你可清楚?”

“……没看清。”

看话题又转回自己身上,柯达人愈发郁闷。抬眼瞧。见他两个投过怀疑目光,只得压住心底火气来替笑歌圆谎,“我奉命带司刑主事回宫,追踪到那巷子里,忽然有人施放迷香……总之,今日之事真得‘多谢’你们那位六姑娘。”

“嘁!那是她还不知道你的身份,要是知道了……”柯语。静撇撇嘴,想了一想却又道,“不过她这人心肠很好,说不定就算知道了也不会丢下你不管……能碰上她,算你运气好!”

对对对!他运气。真是好!被人弄得狼狈不堪还得感谢那人心地善良!

柯达人气得半死,偏又无计可施。抓起毛巾胡乱一抹脸,看见上头的血迹,又不由得担心起来,“有镜子没有?”要是那死丫头已经刻好了一个字,他以后还拿什么脸见人?

柯戈博随手把柜子上的铜镜扔过来,细巧的眼一眯,唇畔就牵起点讥诮,“何时这么注意容貌了?真不像你的作风!”丢个眼风给柯语静,两个难得有默契地开始进行迂回套话。

回廊尽头,小陆也正满腹疑团地低声问着笑歌,“六姑娘,那个香味……该不会他就是那个刺客吧?”看她点头,不禁一愣,“那您还把他弄进来?”

笑歌睥睨四周无人,凑到他耳畔低语几句,又晃手露了下手中的物事。小陆顿时骇然,“这可怎么得了!?要真是如此,扛把子也无法插手吧……您有什么打算?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笑歌微微一笑,又同他耳语一番。小陆边听边点头,到末了,一脸崇拜地望着她赞叹道,“六姑娘好手段!这么一来,便不怕他不就范!只是扛把子那边……”

“一个字都不要说。”笑歌拍拍他的肩膀,盈盈一笑,又轻声道,“另外,麻烦你帮我看着点珠鸾。最近我常常找不见她,可又不好直接问……等肖家连同那几家老商户迁过来,她还要作为你的助手同你一起打理生意,我不想到时候有什么变故。”

“我晓得。”小陆那张娃娃脸笑得跟朵花儿一样。有人明知他的过去,仍赏识他且赋予重任,这种信赖不管落到谁身上,谁会不感觉窝心?虽谈不上誓死效忠,但跟定她这个信念却已是不可动摇。

两人相视一笑,似定下无言之契。他自去按吩咐办事,笑歌安心回转。快到门边,故意放重了脚步,屋内的说话声果然立马消失。

她入内去,淡淡一瞥柯戈博,唇边便浮上丝礼貌的笑,“时候不早了,这几日又不怎么太平……小静,你还是多派几个人送送博公子吧——请博公子不用担心,这里有小静在,不会有事的。”

她并非此间主人,这逐客令下得实在突兀,可她语气温和,柯语静又当真一伸手摆出送客姿态,柯戈博虽是不情愿,却也只好乖乖告辞——他若敢反对,柯语静定会当他是在质疑她的能力。届时大闹起来,三人关系曝光,只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柯达人自然晓得笑歌支走柯戈博的原因,一面恨得牙痒痒,一面却又不得不叹服她的手腕高明。看着那个容貌平平的小姑娘,心里竟有几分好奇,忍不住想瞧瞧她又有什么办法能支开柯语静。

但意外的是,笑歌并没有花太多时间在这上面。她只拉柯语静过门边低语数句,柯语静便毫不犹豫地退走,还不忘顺手替他们把门关上。

就算很少与女儿相见,素日里关于西六扛把子的那些传闻柯达人也没少听。此时看她在笑歌面前乖得跟头小绵羊似的,诧异得连嘴都合不上。

笑歌款款坐下,斟了两杯茶,把其中一杯推到他面前,“很好奇她为什么会那么放心把我留下?”

柯达人冷哼一声别过脸去。她也不恼,唇轻弯,荡出几分慧黠,“想知道,以后有的是机会,反正你从明天起每天辰时都得来这儿报到。”

柯达人的不屑一顾再也装不下去,扭头来沉声道,“你打算何时让我走?”

“不急。”笑歌慢条斯理地捧茶轻抿,神态悠然,仿佛闲话家常,“我这几日白天睡太饱,晚上睡不着,有你作陪,当然是聊聊天打发打发时间呗。”

这死丫头绝对有把人活活气死的本事!

柯达人忍不住咬牙切齿,“谁有时间陪你聊天来?我还有事!”

“深更半夜的,还能有什么急事啊?”她懒洋洋地斜倚着太师椅的扶手,笑微微地道,“再说了,你没解药,菖蒲花牌子也没了,难道说你打算搬梯子翻墙进宫么?”

这男人落下的痛脚太多,随便踩踩也够他受的。何况她已隐忍了那么久,当真以为她是病猫不会发威么?

“你!”

柯达人气得几乎爆血管,却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有道理。如今就算他的内力突然恢复,要冲开穴道也得两三个时辰。且女儿八成还守在外边,他想凭力气击杀这丫头只是在自找麻烦。

权量利弊之后,虽拉不下脸来赔笑,但声音就缓下来许多,“六姑娘若是还有别的事,只要我能做得到的,但说无妨。”

“好说好说。”笑歌回的不咸不淡,连眉毛也懒得动一下,“其实我就是天生话多,所以想找个人聊聊而已……这样吧,我来说,你听着就好。”

不等柯达人发作,她已淡道,“话说我本来打算就这么让你走的,可是突然间,我想到了你说的一句话,就又改了主意。‘我并非为取你性命而来’……你当时好像是这么说的哦?那我转念一想,既然你跑到这儿来,不是想取我性命的话,那又是为了什么呢?”

指指床上的紫因,她的唇角便牵起丝冷意,“听说刑部尚书大人不久前丢了官印,这位司刑主事难辞其咎。不过,尚书大人会因此丢官的话,司刑主事顶多也就是流徙千里的罪吧?咝……这就太叫我想不通了。你说说,流徙千里而已,哪怕他逃走,出张海捕文书不就完了,用得着在罪名定下之前就出动一个拿着‘君之信赖’的皇家暗卫吗?”

柯达人心神一凛,低头不语。笑歌却似根本不需要他配合,自说自话,摇头晃脑,不亦乐乎,“那我仔细一想啊,就只想到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就算这位司刑主事大人今晚不死,明日也绝难逃厄运!那么这么一来,就有个大问题了——雪蛟律法上写得很清楚,不管是因为下属玩忽职守也好,还是自己不当心也罢,谁丢了官印,谁的罪就最大。可是那位尚书可是丞相大人的亲戚啊,要追究也顶多是丢官啊。丞相大人再严厉,也不可能会无视律法,加重刑责吧?那么,尚书大人若不会丢脑袋,这位堂堂五品主事、皇上亲封的三品莲华有什么理由非得死呢?除非……”

她睨眼觑着脸色古怪的柯达人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说下去,“除非明日期限一到,尚书大人就会以一个不可逆的事实,逼得朝廷不得不决定……多几个人给他陪葬。”

这女子太可怕了!仅只凭着他无心的一句话与市井的传闻,居然就推断得与紫幕锦今夜秘密禀呈红少亭的计划几乎无异!

柯达人的呼吸急促起来。若非他中了招,无论会付出何等代价,他也势必要将此女诛杀——这等心机、这等手段,要是她真要与红少亭为敌,红少亭绝逃不过她布下的罗网!

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笑歌似笑非笑地放下茶盏,“说是这样说,我正与小静合伙经营的铺子很快就要开张了。平淡安乐的日子就在眼前,我们哪有闲工夫去蹚这趟浑水?不过,这位司刑主事大人是公主的莲华,而公主又是小静的好友……”

她蓦地眼神一冷,目光如刀,锋锐凌厉,“若是有人要让小静伤心难过……就算是九天神佛,我也照样有法子叫他生不如死!”

“你、你待要如何?”柯达人一阵心慌,手心里竟泌出层冷汗。看她的眼神也知道,她那种遇佛杀佛的气势绝非说笑。

“哦啊,你这可问倒我了。我也不晓得确切该怎么做呢……”笑歌忽然笑起来,仿佛方才的面色冷厉只是柯达人的幻觉。

她漫不经心地瞟柯达人一眼,从袖中摸出一块与那“君之信赖”大小图案都一模一样的木牌扔到桌上,半边嘴角就缓缓扬出个诡异的弧度,“不过,你若不想看到以后大凡有人作恶,现场都会留下这种样式的花纹印记的话,那你就不能不好好记住……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了。”

破笼卷 第五十一章 逆转乾坤

五更更响,寅时,那是黎明前最深的黑暗。雪无声的飘落,偶有风过,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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