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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房客仿佛有病-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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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沙发上的手机,看见是小区保安室的来电,她接了电话,将手机夹在肩膀上,一边继续放水洗红提,一边漫不经心说话:“喂?”
那头的人不认识,应该是新来的保安,客套对何小栀说:“三栋402何小姐是吗?”
何小栀停下手里动作:“是,怎么了?”
“这里有人找你,方便的话下来一趟吧。”
何小栀微一迟疑,将手在毛巾上擦干,拿起手机,几分正经:“找我?什么人?”
那头说:“好像……说是来看房子的。”
何小栀更加疑惑:“我的房子怎么了?又没有卖出去?谁来看?”
“哦,说是来租房子的。”那头又说。
何小栀想了一会儿还是没头绪,淡定说:“我房子没有要租出去,应该是找错人了。”
那头无话可说,何小栀挂断电话。
她在厨房的洗碗池站了一会儿,将水果盛进果盘里走出去。
两只小猫跟着何小栀,窜在她脚边打转,又喵喵叫起来,何小栀才想起还没有喂猫粮,去倒了三小盘猫粮,兑了一点羊奶,等待泡发。
这个过程中,三只小猫十分挠心地叫着,何小栀脑子有点乱,突然又想起刚才那通电话。
她几个月前的确在网上发布了租房的广告,不过这么久了应该也被清理注销了,没道理还有人来看。
但如果真是来找她的,这样不理不睬好像也不太好……
犹豫了一会儿,她还是出了门。
她一般情况下楼去超市或者买菜也就穿着平时的家居服下楼,这会儿也没太注意,穿着条纹衫的棉衣和粉色休闲裤就下楼了,走到门卫室询问年轻的保安:“你刚才打电话给我说有人找我,人还在吗?”
保安想了一会儿:“是个男人,二十几岁的样子,好像出去了。”
何小栀点点头,心想大概是走了,往巷子望了一眼,准备回家。
却没想到这一眼让她有些愣住。
冬天的傍晚天色暗得很早,巷子幽深看不大清楚,但何小栀似乎朦胧晃过一个熟悉侧影。
她僵了一下,走了过去。
走过卖糖油饼和烤冷面的摊子,何小栀才看清她之前买《少林武术》的那个旧书小摊。
卖书的眼镜大爷坐在竹制的小椅子上,旁边地上还有摆了个陈旧的小椅子,平时何小栀很少看见有人坐在那里,因为巷子里的人都知道这个卖旧书的大爷脾气古怪,和人吵过好几架,不大敢去找他搭话。
但何小栀看见那个平时空空的椅子上竟然坐了个人,这并不算稀奇,稀奇的是这个人怎么怎么看怎么像程炎?
何小栀站在几步远的位置愣住了,借着昏黄的路灯光,能勉强看清样子。
他今天穿着荧光和黑色拼接的阿迪运动外套,颜色即使在半黑的傍晚也十分引人注目,一八几的男人坐在矮小的方寸大的凳子上,显出几分不适宜的怪异,像是在那个大爷在说些什么,眼镜大爷的情绪看上去也挺高涨,看样子十分洽谈。
算算也有四五天没见了,一瞬间的诧异和惊喜之后,何小栀莫名有些来气。
她想起今天晚上聚餐时,大家谈起程炎时看她的那种怀疑目光,她回答“现在没有关系了”之后,转而变成像是怜悯又带着理解的目光。
不用说她也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她就站在那里,没有刻意避躲,也没有再进一步。
是卖书的眼镜大爷先看见她,对程炎说了句什么。
程炎转过来,朦胧光线里,何小栀对上他的视线。
他笑起来,站起身对大爷说:“那我先回去了。”
何小栀听见他说话,一时间不清楚状况。
想起程炎之前的态度,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她木然地立在那里,程炎走过来,看着一动不动的何小栀,说:“接我回家?”
何小栀没分清他是疑问句还是肯定句,她把手揣进棉衣口袋里,冷淡问:“哪里是你家?”
程炎一时间没说话,又妥协地说:“你家。”
何小栀看着他:“凭什么你想来我家就能来?”
却想送她走就走,甚至连人都不来见一面。
程炎微微舔了舔唇,正经问:“我的租期还没结束吧?”
何小栀语气断然:“已经结束了。”
“收了租金你还不认?”
“我说结束就结束了。”
沉默了阵,他淡淡说:“那我续租。”
何小栀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拒绝的话快到了嘴边,她又停住。
隔着半人远的距离,终于能看得清楚,眉眼熟悉温存。
正沉默,程炎突然叫了一声“何小栀”,何小栀心下微动。
抬眼对视,又听见他说:“那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声音半带磁性,何小栀分得清楚,是认真的语调。
何小栀僵在原地,手指一瞬间握紧,连心脏都骤地快了一拍。
没想到下一秒,程炎却突然嫌恶地摸了摸手臂,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哇,起鸡皮疙瘩了!对你果然煽情不起来……”
何小栀:“……”
何小栀不理会他的无厘头,转移了话题,话语里带了三分讽刺:“你怎么有时间来见我?”
程炎勾唇笑了笑:“工作哪有找媳妇儿重要?”
“谁你媳妇儿?”何小栀瞥他一眼,转身往小区的方向走。
程炎和她走在一起,不再提上个话题,转而随意问:“我还没吃晚饭,有晚饭没?”
“只有猫粮。”
“我还不如两只猫?”
“三只。”
程炎顿了一秒,正色问:“哪来三只?”
何小栀问:“就准你收养,我就不能收养了?”
程炎说:“怎么不行?反正都是你养。”
何小栀哼笑:“还挺有自知之明……”
程炎说:“对了,我这次出来没带钱也没带卡,车也没开。”
何小栀不是很相信,但还是狐疑问:“所以呢?”
“所以反正你也养那么多猫,再养一个我怎么样?”
何小栀被他的话搞得愣住,假装不可思议盯着他:“你脸皮也太厚了吧?养猫和养你能相提并论,你是猫吗?”
程炎理直气壮:“你给我吃陪我玩,我还能对你撒娇,对你喵喵喵,不是差不多?”
何小栀好笑地说:“谁要看你撒娇?我会吐的。”
“那我就给你学小猫推奶。”
“死流氓……”
程炎也笑了,沉默片刻说:“你不是不要我养你?那就你养我啊。”

第四十八章 chapter48

何小栀蓦地停下脚步,程炎走了两步才回头,逆光里懒散看着何小栀,发丝和轮廓被光线淡化晕开。
周围人声嘈杂,巷子里傍晚平和,年年复复相似的场景。
脑子里突然闪过前几个月的时光,无数个这样的时候和他走在这条路上,有互相吐槽嫌弃的时候,有心照不宣的时候,也有冷战争执的时候,不知不觉,已经走了这么多遍。
想起上次在电话里的那句“有些东西变了”,何小栀突然觉得,有的东西,是怎么也不会变的。
也并不是他说的那种“重新开始”,是不用刻意,安之若素。
有生命的逝去,有世事的变迁,但最终那个人还完完整整站在你面前,这样就好。
但最终,何小栀只是平静走过去,手揣在暖烘烘的上衣口袋里,走在他身旁。
没有回应他。
家里确实没准备晚饭,何小栀到底还是翻了翻冰箱,给他做了碗热乎乎的酒酿小汤圆,敲了个水波蛋。
她在一边逗猫,程炎一人在餐桌。
她半句话没和他说,对待猫的态度倒是很好,时不时都逗得发笑。
程炎感叹抱怨:“人不如猫啊……”
何小栀无动于衷:“自己去把碗洗了。”
……
何小栀戴着黑框眼镜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程炎过来,坐在她身边,想习惯性靠近她,何小栀躲开,正色看着他:“你忘了你自己的定位了?”
程炎略懵:“什么定位?”
“房客。”
今天他来,本是开玩笑地给保安说是来租房的,此刻倒变成把柄。
程炎无奈叹了口气,但没再继续靠近她了,碎碎说:“行,房客,不是嫖客就行了。”
何小栀听到后半句话,皱眉瞥他一眼。
何小栀在看某档相亲节目,程炎一开始玩手机没兴趣,后也不知不觉跟着她一起看了,在某个男嘉宾最后得到数盏女嘉宾的留灯的时候,程炎忍不住提问:“为什么啊?”
何小栀嗑着瓜子随口说:“各方面都还不错,文质彬彬的,还挺会说话,肯定很多女生喜欢啊……哎说了你也不懂。”
“要你你留灯吗?”
“留啊,怎么不留?”
程炎转过来看何小栀:“跟风,肤浅。”
何小栀哼笑一声:“我看男人的眼光一向肤浅,你才知道?”
她这句话还间接骂了他,何小栀嗑着瓜子偷笑。
想不到程炎不仅没怒,反而说:“那我下次也去参加这个节目,要是十二号给我留灯了,我就和她牵手算了。”
何小栀嗑瓜子差点咬到舌头,重新看了一眼十二号,黑长直,长相十分淑女的美女,基本是男生被选心动最多的女生。
何小栀呵呵笑两声,“还说我肤浅呢。”
程炎说:“但其实我口味比较独特,我最喜欢的是很土的那种。”
何小栀把手里几颗瓜子朝他丢过去“谁土?”
程炎很无辜:“我又没说是你。”
何小栀很想用力戳他笑出来的那个酒窝,心想这人还是一如既往欠揍。
晚上睡觉,程炎洗完澡习惯性往何小栀房间走,被何小栀赶回他之前的房间,再三强调他在这个家里的身份。
程炎也懒得再计较,擦着头发昏昏欲睡往另一个房间走,一边念:“房客房客……”
何小栀正要关门,看程炎头发还半湿着,犹豫了会儿叫住他:“喂,不想明早起来头疼,你最好把你毛吹干。”
程炎摸了把头发,随意答应了一声。
何小栀这才关上门。
睡了一会儿,何小栀留心听,吹风机的声音持续几秒钟就停了,这种速度能吹干头发就怪了,以他的性子,在很困的时候是不会在意头发湿不湿这种事的……
她默默腹诽几句,还是起床开门去他的房间了。
开了门,灯还开着,他已经睡在床上了,只盖了一层羊毛毯。
不给他收拾床,还真什么都不做……
何小栀从衣柜里拿了一床羽绒被出来,迅速套上被单,把羊毛毯拿开,将被子松软地搭在他身上。
何小栀是见识过程炎的睡眠速度和睡眠质量的,于是她重新打开吹风机,给他吹头发。
她动作轻缓,吹风机开低温最小档,吹干的速度很慢,他半短的头发在何小栀手里慢慢变得柔软干燥。
何小栀手腕有些酸了,干脆蹲在床边继续吹,一边困极打了个呵欠。
他睡觉的样子又安静又乖,何小栀歪着头看他,没料到这时候他突然毫无预兆地睁开眼。
何小栀吓一跳,脸上傻兮兮的笑容都还没来得及收,就这样和他对视了。
但他只是看着她,也没多余表情,眼神柔软,只是一瞬,又闭上了。
何小栀这才从紧张的情绪中反应过来,心想他应该是没醒,只是恍惚地睁了一下眼睛。
吹干头发,何小栀又在他头上揉了一把,才关掉吹风机和灯,走出房间。
不知是不是这几天睡得太多,过了十二点,何小栀还是没一点睡意,辗转反侧着,门外猫的微小动静,也被空气介质放大无数倍似的,传进何小栀耳朵里。
睡得模模糊糊的时候,又突然被自己的意识惊醒,去想一遍程炎是不是真的在那个房间里,最后快到凌晨两点,才精疲力竭睡着。
早上醒来,叫醒何小栀的也并不是闹钟,而是耳边异样的咕噜噜的声音。
何小栀分辨出这是猫在很舒服的时候才会发出的声音,半梦半醒,从她脸上跳过去的毛茸茸生物彻底让她坐起来。
睁开眼,三只猫不知什么时候都跳上她的床了,她记得自己明明关了门……
再往门口一看,程炎端着牛奶杯默默飘过,顺便问候一句:“你醒了?”
何小栀把脸上的头发顺到脑后,不用猜她也能想到是程炎故意把猫放进来的。
下楼吃早餐的时候,遇见楼下晨练的王大爷,王大爷热情打招呼:“小栀男朋友来了?”
何小栀不说话,反是程炎和王大爷攀聊了几句。
想以前程炎遇见谁都是一副高高在上傲视众人的样子,但从昨晚坐在巷子里和眼睛老头聊天到今天的态度,何小栀觉得有些怪异。
走了好远,她才问出声:“你现在是要走亲民路线?”
程炎听懂她的意思,咳了咳说:“我一直很亲民。”
何小栀嗤笑,程炎又漫不经心说:“毕竟都是你这边的人。”
这句话莫名让何小栀心下一动,她不再说话。
从早餐店出来,一起去逛附近的大型超市,何小栀把购物车推出来,对程炎说:“你这儿等我。”
“你呢?”
“我去那边选点东西。”
“我不能一起去?”
“……我买卫生棉。”
于是何小栀一个人去货物架选东西,程炎站在货物架的另一边。
何小栀动作很慢,程炎等得无聊,踩着购物车轮子上面的铁杆,撑在购物车上滑来滑去。
何小栀余光看见有什么一闪而过,转头看见程炎踩在购物车上一溜烟滑过去,又转了个弯滑过来,看上去还挺自嗨。
何小栀:“……”
也不怕别人看见笑他……
她选择无视,蹲下来继续选,终于选好之后走出去,发现程炎竟然不见了。
她环视一圈,又问了旁边的导购,依旧没有下落。
就这么个超市,还能失踪?
打程炎的手机,竟然无法接通。
何小栀压抑着心里的火开始找,绕了两圈,最终在生鲜区找到他,短短十几分钟里,购物车里已经多了满满当当一车子东西,内容包括各种零食和n只大闸蟹和龙虾……
何小栀走过去,劈头盖脸:“你要走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程炎没有领会到何小栀在生气什么,何小栀叹口气说:“算了算了”,又看向车里的东西:“你这么快就选了这么多?”
说着何小栀在购物车里翻了一圈,有各种食物和各种几乎没什么用的生活用品。
走出超市,何小栀感叹:“你怎么这么弱智呢?”
“你才弱智。”
何小栀说:“当时还想着再找不到你,我就给超市服务台的儿童丢失站联系了。”
程炎笑:“你这么担心我?”
何小栀咳了咳说:“请你注意重点。”
程炎:“我又不是小孩,你还怕我走失?”
何小栀正色说:“我觉得你应该改名了,二火都不足以彰显你的智商,你应该叫程三岁。”
“……”

第四十九章 chapter49

回了家,何小栀倒了杯水喝,程炎倦懒瘫坐在沙发上对何小栀勾勾手指。
何小栀盯着他:“干什么?”
“我也要喝水。”
何小栀把水杯递给他,一边说:“等下我做饭你来帮忙。”
程炎喝了口水,坐起身来:“我都陪你买菜了,还要帮你做饭?”
何小栀看他不情愿的样子,想了想说:“算了,反正你在厨房也只能帮倒忙,你去把猫砂铲了,…顺便把猫给喂了。”
程炎若有所思看着何小栀,何小栀挑了下眉:“有什么问题?”
程炎微微舔了下唇,说:“何小栀,怎么感觉你越来越像我妈了。”
何小栀:“我可没见过你妈。”
程炎笑笑:“你当然没见过我妈。”
何小栀愣了一下,有些惊异,她才发现程炎很少提起自己的家里面的事。
原来以为没什么值得疑惑的,现在突然发觉自己对他的家人知之甚少。
但眼下这个时刻似乎并不适合拿来互相讨论家事,何小栀正考虑要不要提起,程炎自顾自,语气随意:“我妈在美国,每年大概见她一两次,见面那几天都能把整一年的话说完,唠叨得要死……”
何小栀没说话,程炎抬眼,手里剥着一颗糖,一边说:“你再过两年估计就和她差不多了。”
她盯着他手里那颗糖,选重点提问:“你父母离婚了?”
“早离了……”他慢条斯理剥完奶糖,见何小栀一直盯着那颗糖,抬手放她嘴边,何小栀咬过,含着糖说:“那你爸妈现在有新的家庭吗?”
程炎淡淡说:“我妈找了个歪果仁,白捡俩孩子,我爸不清楚,毕竟他身边花花草草太多了。”
何小栀心情本还有些沉重,却感觉他语气中没有介意,也没有多余的情感,只是在阐述一件平常的事。
她觉得自己的担心和母性情怀未免有些多余,稍稍清嗓,说:“我去洗虾了。”
在厨房,何小栀有些心绪不宁。
她一直觉得很多事情顺其自然理所应当,没能想过很多时候,这样的自己,虽然会让很多人觉得相处轻松,却会让亲密的人觉得冷漠。
她不喜欢别人过问自己的家事,所以下意识也不会去关心别人的家事,哪怕是最喜欢的人,时间久了,像是一种隔阂。
一面希望着了解和坦诚,一面又总是不够坦诚,自相矛盾。
何小栀本以为铲屎喂猫这种低级家务活应该是很简单的,想不到程炎还是不能独自胜任。
何小栀在厨房洗菜,听到程炎叫她的名字,关掉水问:“干什么?”
“猫粮在哪里?”
“窗台边柜子里。”
“碗在哪?”
“……猫窝旁边。”
过了一会儿看,何小栀开始热油,又听到来自程炎的呼唤:“何小栀,猫砂盆在哪里?”
“猫窝旁边。”
“猫铲在哪里?”
“……猫砂盆旁边。”
他问的东西,差不多都在那一两个平方里,何小栀真诚地怀疑自己在和一个盲人对话,忍不住来了气:“你是不是瞎?什么都找不着。”
想不到两秒钟后,他又问:“何小栀在哪里?”
何小栀愣了下,笑着暗骂他。
听见渐近的声响,何小栀刚一回头,程炎突然把她从后面抓住:“找到了。”
何小栀被他抱得很紧,脸贴在他胸口几乎呼吸不过来,挣脱了两下:“你是不是神经……”
没说完,何小栀侧腰突然被极有目的性地入侵。
侧腰是她敏感部位,何小栀忍不住痒得发笑,躲不开,慌乱中关掉厨房的火,被激发战斗力地扑向程炎:“偷袭我?”
一路厮杀向客厅,最终何小栀以压倒性胜利取得成功。
彼时已经披头散发的何小栀将程炎抵在沙发上,“认不认输?”
程炎笑着咳了咳:“认……”
“错没错?”
“错了……”
“程炎是不是猪?”
程炎:“……”
何小栀使了把劲,重新问:“是不是?”
“是是是,哎我说你能不能轻点?”
何小栀这才松了手,程炎揉着肩膀,慢吞吞埋怨:“迟早死你手上……”
何小栀哼笑:“你有这个觉悟就行了。”
吃了饭,何小栀接到财务室的电话,去一趟公司拿报表,程炎闻言要跟着一块去,何小栀心想周末公司应该也没什么人,答应了。
公司里确实没什么人,何小栀松了口气,心想要是办公室那群少妇团看见这一幕,又得追问何小栀好几天。
何小栀从财务室出来,看见程炎在四处打量。
她走上去,程炎说:“你们公司内部氛围看上去还不错。”
何小栀笑了笑:“是吗程总?”
她故意用这个称呼,有几分戏谑,又故作官方客套的语调:“程总还对我们公司有什么看法?”
程炎对于她的戏谑置若罔闻,挑眉说:“也许值得收购。”
何小栀一愣,渐渐睁大眼睛,皱眉:“你怎么这样?”
程炎看何小栀较真的神情,笑了笑:“我随口一说,你至于吗?”
“你觉得挺好玩是吧?”
程炎稍稍正色:“你就这么怕和我扯上关系?”
何小栀转开视线,“我是不认可你这种幼稚的想法。”
程炎不甘追问:“我怎么又幼稚了?”
何小栀懒得和他理论,看见路边卖烤红薯的老人,岔开话题:“我想吃烤红薯。”
走过去,何小栀买了一个小红薯,剥开皮抬手喂给程炎,程炎有骨气地:“我不要。”
何小栀坚持:“尝一口。”
程炎犹豫一秒,刚要咬一口,随即反射性抬头:“靠!烫!”
何小栀淡定看着烤红薯:“幸好我刚才没咬下去。”
程炎:“……你拿我做试验?”
何小栀干笑:“哈哈哈被你发现了。”
程炎感叹着“妇人心”,何小栀等红薯晾了一会儿,才吃起来,一边无耻地对程炎龇牙笑。
走在光秃秃的行道树底下,何小栀注意到走在他们前面的一家三口。
小孩子大概两三岁的样子,左手牵着爸爸,右手牵着妈妈,每走过一个道路井盖,都要撑着大人的手跳过去。
何小栀看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眼神微微黯淡下去。
人与人的气场有时很奇妙,即便一点的情绪变化,在亲密的人身边,也能显而易见觉察出来。
一大段路的沉默,何小栀心想要不要说点什么打破寂静,程炎却先开口:“何小栀,你想不想去蹦极?”

市内的蹦极塔在六十米,何小栀时常从那里路过,每次看见有人从上面跳下来,都会看得胆战心惊。
何小栀之前一段时间一直想来蹦极,最后在同学的怂恿下上去了,却突然没了勇气,说服不了自己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去。
冬天蹦极的人本就少,何小栀到了蹦极塔下,才开始后悔:“我觉得好冷啊。”
“你不是怕冷。”
何小栀说:“我感觉是脑子一热,根本还没心理准备。”
程炎拉着何小栀往电梯口走:“很多事情有了心理准备才去做,就没机会了。”
何小栀迟疑地停下来,程炎回头看她:“不然我先跳?”
何小栀问出疑惑:“你为什么非要带我来蹦极?”
“因为上次你说很想试,却怎么也不敢。”
那次在医院的天台上似是无意的话,她没想到程炎会记得。
何小栀知道,这次的见面,他们都有意无意地故意忽略那件事。
她没有去过问他为什么转变,以为互相都不计较,这件事也许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不会被提及。
何小栀问:“所以?”
程炎说:“所以我陪你一起。”
何小栀沉默两秒,说:“你陪我一起,我也会害怕。”
“你都还没上去,怎么知道害怕?”
何小栀无言,一起上了塔。
在电梯上升的过程中,何小栀看着外面慢慢变小变低的景致,心情也像是慢慢脱离之前的陆地的那种沉定。
塔高六十几米,风很凉很大,吹得人头皮发麻。
走进准备台的那一刻,何小栀不再往前。
旁边的工作人员看见她们,走过来说:“现在没人,不需要排队,你们准备五分钟吧。”
何小栀又看了一眼窗外,浅薄的雾气浮在空气中,她甚至看不大清下面的楼房。
犹豫了一下,有些心慌地回头看程炎:“我真的不敢。”
程炎头发被风吹得几分凌乱,他没什么表情,看着何小栀,淡淡说:“我带你来不是真要让你跳下去,也不是想让你不再害怕,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有些事情面对不了,就不用逼着自己面对……”
何小栀愣住,听见他字句清晰地说:“没有什么难以抉择的事,你不愿意,我就带你离开,你愿意,我就陪你一起,很多事情都不是选择题,但前提是你要记得告诉我。”

第五十章 chapter50

风似乎没有方向,何小栀稍稍低头移开目光,撩开遮住脸颊的头发。
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突然又很想说一句“对不起”,但最终没说出口,抬头时有笑意,改成一句“谢谢”。
程炎没回应,依旧面色平静看着她。
一旁的工作人员不清楚状况,只看见两人气氛似乎有点不对,以为是在纠结到底跳不跳的问题,毕竟到了这个地方,又临时打退堂鼓的人不在少数。
他走过去忍不住劝说:“这不存在安全隐患问题,现在恐惧很正常,但是下去之后会觉得很爽……”
何小栀对那句“很爽”表示深深怀疑,看向塔外的俯视景观,听见程炎说:“这里风大,你不想跳,我们就下去。”
他没有用问句,何小栀听出几分笃定的意思,她不知道是不是所谓激将法,但何小栀确实有些不甘心,她抬手做了个等待的手势:“你让我想想……”
她又看向外面的景色,从高处看,景观完整漂亮,周围是公园景观,跳塔正下方是一个游泳池,大概是防止发生意外。
她想了想,说:“我觉得我可以。”
程炎顿了一下,大概有些意料之外,“我是说真的,没强迫你。”
何小栀说:“我知道,不过……”
说着,何小栀眨眨眼睛看着程炎,去拽他的胳膊:“不然你陪我一起跳?”
她脸上有些为难的意思,皱眉:“我一个人是真不敢。”
她根本不需要这样祈求,程炎也会陪她,不过难得见到这么小女生的一面,程炎慢慢笑起来,“我陪你。”
确定蹦极之后,开始换安全装备,何小栀背后套上安全带之后,心理上又开始第二轮退缩和怀疑。
她害怕得什么都不想掩饰,蹲在蹦极口旁边的台阶上忍不住念念有词,又愁容满面地看程炎脱掉外套装上绳索,和何小栀形成鲜明对比,他显得很冷静。
何小栀抠着手指,问:“你之前有蹦过极?”
“前几年在新西兰玩过一次。”
旁边套安全绳的工作人员抬头问:“卡瓦拉大桥?”
“好像是。”
“蹦极发源地啊,你第一次就去跳那个?那么吓人。”
程炎笑了下:“当时和朋友一起,不跳太掉面儿了。”
何小栀注意力被吸引:“还怕丢脸?什么朋友啊?女朋友?”
程炎无奈看向她:“那我说是男的你是不是又要怀疑男朋友?”
工作人员扑哧一声笑出来,何小栀转过头不再搭腔,又悲伤地想起自己马上要面对的问题。
做完准备,何小栀慌乱的心情越来越迫近,最后一个步骤是将两个人的绑带扣在一起,何小栀抱住程炎,站在蹦极台边缘。
程炎将身前的人整个揽进怀里,“什么都别想,抱着我就行了。”
何小栀紧张到不想说话:“嗯……”
工作人员渐渐拉开锁扣,何小栀突然开口:“是因为你我才跳的……”
程炎怔了一下,何小栀闭着眼睛说:“我没有不爱你。”
双重否定句。
程炎唇角上扬,顿时笑了。
锁扣拉开,陷入落体的失重。
对于何小栀来说,蹦极之后,果然没有所说的那种“很爽”。
身体慢慢由僵直彻底放松下来,她嗓子有点哑,叫的。
回到陆地上,何小栀终于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待会儿去吃顿火锅压压惊。”
程炎说:“我想先去医院看个耳科。”
何小栀一惊:“怎么了?”
程炎揉着太阳穴感叹:“你的尖叫声……”
她干笑两声:“就这样你中途都没松手把我给撂了,还真是让我感动。”
程炎说:“别说,当时差点就把你给推开了。”
何小栀忍:“那是什么让你放弃了这个念头呢?”
程炎若有其事地叹了口气:“想想觉得是条人命……”
何小栀终于忍不住暴走冲上去揍他。
从纷闹沸腾的火锅店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半。
喝了点啤酒,何小栀脸上有些发烫,走进冷空气有些肌肤不适,她脸颊连带着鼻头开始泛红。
双手揣在兜里,碎步地跺脚,“今天降温好多,好冷。”
程炎走过来,动作利落地把何小栀衣服上的帽子顺手扣在她头上,一边走在前面,懒散说:“那就快走啊。”
何小栀小跑跟上去,“哇,这个时候男生不是应该牵着女朋友的手给女朋友温暖吗?你居然跑得比我还快。”
“我自己都冷,怎么让你暖起来?”
何小栀不甘:“那你也应该形式一下吧?”
“形式一下你就不冷了?”
“……你这个人好无趣。”
程炎看她一脸鄙夷的样子,不耐伸手:“牵吧牵吧。”
何小栀哼笑:“呵,嗟来之食。”
程炎看了何小栀几秒,长叹一口气,伸出手,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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