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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门斗侯爷夫人不能惹-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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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美荷心中一动,当下有了主意。

“姐姐,妹妹一定不会让那人如愿的!”廉美荷一副气恼的样子道,“但如果那人不放心姐姐是否还呆在殿中,过来确认怎么办?到时候恐怕还是要再次陷害姐姐!”

霍紫依眉头皱了皱,她不是因为廉美荷的猜测而觉得认同,反倒是廉美荷眼中的光彩令她看出了什么!

“那妹妹的意思是……”

廉美荷故作沉思地想了想后道出了一个主意!

霍紫依是不愿让廉美荷在这次茶花宴上出什么意外的,但看人家姑娘心思活络成这样,她若不成全都不好意思!想一想,如果太子发现殿内的人不是自己,也不见得对廉美荷怎样,便点头同意了。

既顺了廉美荷在太子面前露脸的愿望,又脱了身……只是没想到……

………6200字………

不好意思,今天头疼得厉害,电脑也一直出问题,更新晚了。

头疼的鸟儿趴趴去。。。。

150。不见得有好下场

“不好啦!太子妃,不好啦!”一个太子府婢女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嘴里还不住的嚷着。

“混帐东西!乱喊什么?什么叫太子妃不好啦!打烂你的嘴!”崔嬷嬷听那婢女乱喊乱叫,气得骂道。

殿内气氛正诡异,这个婢女冒冒然的闯进来倒是打破了这份诡异!

婢女被吓得跪下来,垂着头不敢再说话。

太子妃回过神,低头看着那个婢女沉声地问道:“怎么回事?”

“回太子妃!五哥儿、六哥儿满月时、皇上赏下来的百子戏蝶琉璃屏风,在青霞殿里被人撞倒摔碎了!”婢女抖声地道。

霍紫依抱着还在发抖哭泣的廉美荷,抬眼望着太子、太子妃和崔嬷嬷三个人。

她发现,太子只是皱眉一直看着自己,太子妃和崔嬷嬷脸上完全没有震惊的表情!

皇上赏的东西被弄坏了,重了肇事者得拿命来偿,轻了也少不了责罚!

当然,还得看是如何被弄坏的!故意的必死!

太子妃在愣了愣神后仿佛才回过神来,脸上浮起怒气,“是谁干的?”

“回……回太子妃,是……是通议大夫府上的小姐和华国公府上的四小姐在青霞殿发生争执,万良娣上前劝阻,结果……结果鲁小姐不小心推子万良娣一下,万良娣就撞到了屏风上,那屏风就倾倒摔碎了!”婢女结结巴巴的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太子妃此时的脸色可谓精彩!原本漂亮的脸蛋扭曲得狰狞起来!

“这……这简直是……”太子妃气得话不成句!

崔嬷嬷连忙道:“太子妃莫气,奴婢先去看看。”

霍紫依可不想单独面对太子与太子妃,若是再发生些什么事就不好了!

“太子殿下、太子妃。”霍紫依推开廉美荷,上前一步福了福身,站起来后脸色冷然地道,“廉小姐的事该如何处置呢?廉小姐已经是太子殿下的人了,恐怕离开这太子府后,她这一生除了死、便是长伴青灯古佛,不能再论婚嫁了!还请太子妃还妾身这位表妹一个公道!”

太子妃银牙咬碎,总有种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的恨意!

本意是算计霍紫依与万良娣在青霞殿相遇,她命万良娣故意说些与宇文昱过往来刺激霍紫依,然后再上前故意拉扯,使霍紫依的身体碰到那面琉璃屏风……为了让屏风一碰就倒,她还特意命人锯断了屏风座的一只木脚!只要有些外力,那屏风立刻就会倾倒,自然也就摔碎了!

那面琉璃屏风十分贵重!是淮良能工巧匠花了两年多的时间才制成,由当地州官进献入京!

郭良媛与何奉仪同一天生下皇孙,皇帝万分高兴,在孩子满月那天便将这面百子戏蝶琉璃屏风赏了下来!若是被霍紫依“推倒”打碎,再加上万良娣编一些大不敬的话栽在她身上,想必霍紫依在不悦的皇上面前也是有口难辩!

怀德公主如果为了儿媳妇出面胡搅蛮缠,皇帝自然也就会疏远这个皇妹,那么以后武安侯府在皇帝面前就不得喜,对太子是有利的!

哪成想一切计划……

太子妃的视线落在躲在霍紫依身后的廉美荷身上,眼中狠戾的光一闪而过!

“侯夫人无需担心!横竖不过是往太子府里添个姬妾罢了!你是准备现在就让廉小姐留在太子府里,亦或是他日由她父母送进府里都是可以的!”太子妃冷笑地道。

太子妃轻慢的的语气令廉美荷红了脸,但她也知道作为一个姬妾就谈不上什么挑吉日良辰这些礼数。

“既然太子妃发了话,妾身也就放心了。”霍紫依的脸上浮起微笑福身道,“那就不扰着太子妃处理府中之事了!如今妾身表妹遇到了这样的事,恐怕也没办法再留在太子妃您的茶花宴上与众人言笑晏晏,如此便告辞了!”

太子妃抿了抿唇,再不甘心也只能叹了口气,“崔嬷嬷,先送武安侯夫人她们离府吧。”

从始至终,太子楚沛只是盯着霍紫依不发一言!

**

在偏殿重新换好了婢女拿来的衣服,霍紫依和廉美荷便出了太子府,登上武安侯府的马车。

上了车后,霍紫依一直是冷若冰霜的态度,并不理睬身旁哭泣落泪的廉美荷。

“姐姐,我可怎么办?”廉美荷此时柔弱得如同雨中小花儿,着实令人怜惜。“此番出了太子府,若是他日他们不认了该如何是好?”

霍紫依心中正乱,在太子府发生的事她需要理清一些,但廉美荷在一旁哭哭啼啼很惹人烦!

“那我送妹妹回太子府可好?”霍紫依讥诮地挑眉道。

廉美荷一愣,拿着帕子、眼里还挂着泪珠儿呆呆地看着一脸不耐烦的霍紫依。

“姐姐,妹妹这么做也是为了……”

“妹妹千万别说是为了我!”霍紫依不客气地打断廉美荷的话,“当初我欲跳窗离开时,妹妹可以随我一起走!你出那主意时也只是替我挡下算计我的人和太子的误入!哪知你竟然……”

“姐姐误会我了!”廉美荷又嘤嘤地哭起来,“实在是太子进来后不由分说便将妹妹抓住,按倒在桌上……”

“那你为何不呼救?为何不出声?”霍紫依揭穿廉美荷漏洞百出的推脱之词,“太子再胡来,若是妹妹大喊大叫、拼命挣扎,也是不会让他得逞。不过此时说什么都为时已晚,妹妹还是回元府与舅母商量着何时去太子府吧!若是太子与太子妃不认今天的事,那便也是妹妹倒霉了!”

不是霍紫依“忘恩负义”,实在是廉美荷这不纯的心思被看个通透!

上了马车担心的不是自己受辱后该怎么办,倒是开口就怕太子府不认帐!一个能舍得用自己清白换得地位与富贵的女人,不值得同情!

廉美荷被霍紫依不客气的一番话刺得面皮一阵青白交替!

最后,她不甘心的捏紧帕子别过头低声道:“姐姐是个聪明人,妹妹在你面前自是无法遮掩什么!但妹妹却也看出来今天太子闯入偏殿中为的是谁!姐姐何苦撇得这么干净!若这事儿传了出去,恐怕对姐姐的名声……”

“呵呵!你想威胁我,然后替你入太子府的事撑腰?”霍紫依心中对廉美荷因她的话而厌恶加深,冷笑了两声后不屑地道,“那你倒试着传一传今天的事,看你还能不能活着进太子府!”

廉美荷吓得脸上一白,“姐姐是想……”

霍紫依抬起手,看着甲上涂着的淡粉豆蔻汁冷冷地道:“妹妹放心,看在舅母的面子上,姐姐我也不会对你怎样,只是太子、太子妃和皇上那边恐怕就没有我这么仁慈了!”

廉美荷打了一个哆嗦,彻底丧气的堆坐在了车座上,双手使劲绞着帕子。

到了元府,廉氏喜冲冲的迎进来,在看到侄女难看的脸色时有些不安。

廉美荷被送进了元府,霍紫依也没和廉氏多说,只扔下一句“由廉小姐与舅母说清楚吧”,就登车离开!

回到了武安侯府,霍紫依命车夫老杨和婢女夏果将车内所有东西都换成新的,旧的扔了或烧了,不可再用!

**

先回夏院换了衣裳,霍紫依就准备去见怀德公主。

这个时候霍紫依才意识到,婆婆的建议对自己有多重要!

“你回来啦。”怀德公主放下手中正在看的信,看向霍紫依,“今日太子府的茶花宴可办得热闹?”

“回母亲的话,实在是热闹非凡。”霍紫依苦笑,便把大概的情况说了一遍!

怀德公主看似漫不经心的听完了霍紫依所说的事,末了勾起唇角嘲讽地笑了笑。

“果真是群魔乱舞。”怀德公主状似叹息的道,然后朝乔嬷嬷道,“把昱儿的信给夫人。”

乔嬷嬷应了声后进了内室,出来时手里捧着一封封着漆印的信。

“侯爷来信了?”霍紫依心底一阵激动,迫不及待的从乔嬷嬷手里接过信就想拆开。

“不急,回你的夏院再看也不迟!”怀德公主阻止霍紫依拆信,“你那个表妹是真的的算进太子府当姬妾?”

霍紫依一想到廉美荷就皱眉,“她这么精心算计,自然是为了进太子府。”

怀德公主点点头,“她在太子府里怕是活不过一个月,若她与你有些交情,你就提点几句,若是没交情就由着她吧。”

霍紫依身上一寒,望向婆婆,“母亲的意思是……”

“算计了太子、坏了别人好事、又知道不该知道的,你觉得那位廉小姐能活多久?”怀德公主冷哼地道,“不入太子府,选择常伴青灯古佛好歹留条命,她若执意入太子府,到时一条小命还不是由着人家搓弄!愚蠢啊!”

霍紫依细一想,还真是如此!心底有几分不忍,想着自己要不要哪天去元府旁敲侧击几句。

“太子妃那边肯定不甘心,日后指不定还要找什么麻烦。”怀德公主又道,“从明儿起武安侯府就闭门谢客,所有帖子都回绝了吧。昱儿在北疆分不得心,若是侯府无事,他便也少些烦忧。”

“是,母亲。”霍紫依起身恭敬地应下。

怀德公主打量着儿媳妇恭顺的模样,淡笑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也暂且不必觉得委屈,阴氏母女、太子与太子妃那般小人,早晚是会付出代价的。”

霍紫依越来越佩服婆婆怀德公主!而且心中对这位婆婆也有了几分亲近感!

以前宇文昱在家时,怀德公主总是对自己表现出严厉、苛责的一面!如今宇文昱不在府里了,怀德公主却处处护着自己,令霍紫依有些感动。

**

回到夏院,霍紫依打开宇文昱的来信。

这封信是宇文昱到了北疆后第二天所写,除了报平安外也描述了一下北疆风光。

洋洋洒洒三页纸,霍紫依只在最后两行看到:夜独眠而觉身寒  忆起揽汝入怀之温香暖玉  不禁怅然若失  思念之心愈重便越发不得入眠  汝可与吾同否  夫昱

最后这两行简直算是调|情了!霍紫依看得面红耳赤,嘴角上扬!

宇文昱在信中说晚上睡觉时觉得冷,一想到抱着妻子入睡时温香暖玉时的美好感觉就怅然若失起来,对妻子的思念越重就越睡不着!还问霍紫依是不是和他有一样的感觉,深夜时想念他的怀抱而睡不着呢?

将那封信看了三四遍,霍紫依才恋恋不舍的放下,然后命夏果取来一个空着的檀木盒子,小心的将信折好放进盒子里,再让夏果放到枕边。

“夫人不给侯爷回封信?”夏果掩口轻笑地问道。

“……”霍紫依有些尴尬地眨眨眼,她两世在古代生活,但哪一世也没练出一手好字来!

若是用连书院读书孩童也不如的字送到宇文昱面前,恐怕他得笑得肚皮疼!

可是如果不写,霍紫依也有些觉得可惜,她也想在信里写些缠|绵的话给宇文昱,这就不能找代笔了!

其实,霍紫依有很多话跟宇文昱说,想把万二爷的事、陆文秋的事、太子府里发生的事统统写上去让丈夫知道,但是……

“明天再写吧。”霍紫依叹了口气悻悻地道。

“夫人!”夏实挑帘子走了进来,低声地道,“张嫂子派人来传话,夏萤那丫头又偷偷摸摸去和司琴见面了!”

霍紫依腾的站起来,双眼闪亮地道:“好!让张嫂子抓了她们现形!”

“是!”夏实兴冲冲的又出了屋子。

“夫人,这是要收网了吗?”夏果站到霍紫依身后轻声道。

“是啊,别拖太久了,免得夜长梦多。”霍紫依垂下眼帘轻笑。

两刻钟后,三位姨娘都匆匆赶到了霍紫依的夏院!

一进夏院的门,就见霍紫依坐在正屋的台阶上,两旁站着夏果、夏实、王嬷嬷和张嫂子!

而院当中的石板地上跪着两个丫头,一个是夏院的小丫头夏萤,一个是桃院的大丫头司琴!

阮姨娘被司画和司香扶着走进夏院,看到跪着的两个婢女时心一紧,但很快就恢复了神色,作出一脸迷茫地表情。

“夫人,这是……”阮姨娘看向司琴。

司琴的头垂得低低的,与往日那种傲气的样子完全不同!

阮姨娘心头的不安扩大!

就算司琴与夏萤作了什么被抓住,只要司琴一口咬定没什么事,也不会这般垂头丧气!

“给三位姨娘搬椅子坐。”霍紫依淡声地吩咐道。

马上就有婆子和丫头搬了椅子给三位姨娘。

“外面这般的冷,夫人何不进屋去问话?”苏姨娘耐不得寒冷,虽已经开春,却还是穿得很厚,手里也还抱着暖手炉。

“便在外面吧,让大家都听听!”霍紫依哼声道。

苏姨娘撇撇嘴,看了一眼夏萤,眼中闪着算计地道:“妾身也是怕有些事让旁人听了去不好!还是建议夫人在屋里问的好!”

“那可真是有劳苏姨娘费心了!我倒没觉得有什么不能让人听的!”霍紫依一反以往温和的态度,冷冷的眸光扫过苏姨娘。

苏姨娘知趣的坐到椅子上,胸有成竹地笑道:“若是夫人这么说,便就罢了!”

大家落座后,阮姨娘不等霍紫依开口,便咳了两声道:“夫人,听说侯爷来信了。一封是写给公主的,一封是写给夫人的,不知侯爷在北疆可还好?”

霍紫依看向阮姨娘,知道她是想拖延时间!却也是不介意!

“侯爷在北疆一切皆好,那信是到北疆次日所书,也只是报个平安而已,并未详述太多。”霍紫依淡声道,她当然不会说宇文昱写了很多北疆风光,还说若有机会想带她共赏!更不会把最后两行情意绵绵的话告诉这些妾室!

阮姨娘脸上露出期盼的神色,“不知夫人能否将信拿来与妾身们一阅,也算是慰藉妾等对侯爷的思念。”

阮春晓总是有办法膈应霍紫依!

看她一脸柔情的说着想看宇文昱写的信,还说什么慰藉……霍紫依就想一脚把阮氏踢出去!窥视别人的男人不太好吧!

霍紫依脸上一冷,说话都掉冰渣地道:“阮姨娘,我召你们过来是要审司琴与夏萤这两个谋害主子的丫头的事,看信的事改天再说吧!”

谋害主子?院子里的下人和三位姨娘都是吸了口冷气!

霍紫依让张嫂子把三个妾室院子里的丫头也都叫了来,所以院子里现在站满了人,但一个个都屏着息不敢喧哗!

“夫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阮姨娘看向司琴,哀声地道,“司琴是妾身的贴身婢女,若是夫人有什么怪罪妾身的地方,尽管罚了妾身便是,何苦……”

“阮氏,你这意思是我故意拿司琴这丫头打压着你啰?”霍紫依看着阮氏冷笑地道,“我劝你还是少往脸上贴金了!”

………正文5100字…………

【万二爷小剧场】

【副将A】侯爷,万希嗣那小子现在抡棒千下已不是问题了!

【宇文昱】哦,那就让他抡棒后再围着军营跑二十圈吧。

【万二爷】我要见宇文昱!宇文昱,你这是公报私仇!你老婆用刀扎了我、还让我被皇上揍、被发配军营来当兵,你又折磨小爷……

【副将B】侯爷,万希嗣骂您。

【宇文昱】哦,既然有如此好的精力,就罚他跑三十圈吧。

【十皇子】昱弟,悠着点儿啊。

【宇文昱】嗯,跑完再让他扎半个时辰的马步吧。

【十皇子、副将】……

万二爷一连数日累得连狗不如,却只敢心里把宇文昱骂了千遍万遍!

今天也是万更。。。。拉侯爷出来露露脸,免得你们忘了。

但第二更要晚一些哦,鸟儿还要出去一趟。可能得六点左右更新。

感谢大家对鸟儿身体的关心,鸟儿一定好好调养,不断更!

151。清算

阮氏没想到霍紫依会当着众人的面说话如此不客气,被噎得愣住。

霍紫依调回视线,对张徐氏道:“张嫂子,开始吧!说说夏萤和司琴这两个丫头做了什么事?”

“是!”张徐氏精神的应了一声,然后朝下面站着的一个婆子道,“李妈,把东西拿上来!”

被称作李妈的是个看起来快四十岁的中年女子,她手里拎着一个土黄色的布袋子上前,袋口朝下哗啦倒出来几样东西!

里面有荷包、银元宝、钗镯首饰、几小块布料等物!

这些东西都是女子房中常见,并没什么稀奇之处。

三位姨娘看着地上的东西,一时也不明白霍紫依要干什么。

“夫人、各位姨娘,这些东西都是从夏萤的身上和屋子里私柜里搜出来的!”张嫂子朗声地道。

“这有什么稀奇?”苏姨娘挑挑眉道,“屋里有这些东西的丫头应该不少吧?”

张嫂子走到那堆东西前,弯腰拾起一块布料、一只镯子。

“这布料可不是一般丫头能用的!就连夫人和各位姨娘身边得脸面的丫头恐怕都只能得一小块来裁件贴身的衣物穿在里面!夏萤这丫头只是个连正屋都进不得的婢女,哪儿能得到这么好、这么大块的料子?”张嫂子又举起镯子晃了晃,“这只玉镯可是好东西,见过点儿世面的人都看得出这镯子玉质极好,别说夏萤这丫头是如何得来的,就连各院的嬷嬷也没见哪个戴着这么好的东西!”

夏果接过张嫂子手里的布料和镯子呈到霍紫依面前,“夫人。”

霍紫依拿起布料和镯子看了看,然后哼笑了一声,视线转向阮姨娘。

“阮姨娘真是大手笔,这么好的东西都舍得赏人,还是赏给了我院子里的下人!”

阮春晓脸色比方才进来时更白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阮氏,不明白霍紫依话里的意思。

霍紫依拎起那块布料抖了抖,淡声地道:“如果我没记错,这块布料应是阮姨娘被抬起府里时、由母亲赏给你的几匹布料中的一匹上裁下来的吧?当初还是我帮着母亲挑选的布料呢。蜀锦,每年贡入宫中的数量都是有限的布料,阮姨娘还真是大方!竟然裁下这么大一块赏了夏萤!”

说完,霍紫依把那块蜀锦扔到了地上。

阮姨娘看着那块布料嘴唇抖了抖,硬撑地道:“府中也不只有妾身才有蜀锦,也许是……”

“阮姨娘,这您就错了!”夏实站出来道,“咱们武安侯府里还真就只有您幸运的得了那匹蜀锦!其实公主说要赏您几匹布、由我们夫人去挑时,夫人就怕被人说因妒嫉而慢待了侯爷的贵妾,便让大管事拿来公库的帐册一一对照着挑的!挑的可都是每样只有一匹的好料子,在武安侯府里绝对寻不到第二匹!”

苏氏与田氏都看向阮春晓,再看看夏萤,心中有些了然。

特别是苏氏,她前几天明察暗访,还对夏萤连哄带吓的逼问了几次,但夏萤什么也没说!原本她还以为夏萤是畏惧霍紫依,但现在看来好像事情还另有隐情!

难道说那毒蛇是阮春晓指使夏萤放的?但阮氏与自己没有什么怨仇,她为什么要害自己?

“这镯子看着也挺眼熟的。”霍紫依转动着手里那只上等的玉镯,勾勾嘴角道,“夏果,去把阮姨娘的嫁妆单子拿来。”

阮春晓心一颤,从椅子上站起来,腿一软就跪了下来。

“夫人何必费那事!”阮春晓又恨又怨地道,“您手中的玉镯正是妾身嫁妆中那对滇南脂玉镯中的一只!”

“哦?为什么阮姨娘的脂玉镯会在夏萤的私柜里?难道是这丫头偷来的不成?”霍紫依嘲弄地道。

“夫人,夏萤在夏院都是进不得正房的下等丫头,桃院的丫头们又怎么会让她进正屋动了主子的首饰?”夏果低眉垂目,声间柔柔却令所有人听得清楚地道。

阮春晓此时只觉得浑身发寒!

想不到表面风平浪静、什么也没发现的霍紫依,暗中却是已经把什么都弄清楚了!如今自己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夫人!那是奴婢偷拿了姨娘的饰物给了夏萤!”跪在地上的司琴突然抬起头大声地道,“所有事都是奴婢做的,跟我家姨娘没有任何关系!夫人是要把奴婢打死,还是转卖到腌臢地方只管下令便是!何苦这么折腾和吓唬我家姨娘!”

“司……琴……”阮姨娘的眼泪刷的就流了下来,“你……你怎么这么傻!”

阮氏这句话说得极具玄机!听在别人耳中可能是“你怎么这么傻,做了错事”!但听在司琴的耳中却是“你怎么这么傻,把所有的事揽在自己身上”!

“姨娘,奴婢对不起您!是奴婢拖累了您!”司琴见主子落了泪,又说了那样的话,便感动得一塌糊涂,更加坚定要把罪责全揽下的决心!

看着这对主仆在众人面前上演着“主仆情深”的*戏码,霍紫依把玉镯放下,冷睇着跪在地上的夏萤和司琴道:“你们二人倒也什么都不必说,我也懒得听你们胡说八道!张嫂子带人!”

张徐氏朝李妈使了个眼色,李妈便了夏院,不大一会儿带进来一个穿着灰色土布衣衫的男人。

见有外男进来,三位姨娘都身子朝内侧转了转,将背转向院门以示避嫌。

霍紫依倒是没这些讲究,扬了扬下巴沉声问道:“他是谁?”

“回夫人的话,这名男子叫杜福山,是给武安侯府送柴禾的樵夫。”李妈福身道。

那个姓杜的樵夫哪里见过这等阵仗,一群女人在院子里或坐、或站、或跪的,正中还有一位年纪虽轻、却满脸威严的少夫人正瞪着自己。

“杜家大郎,正座上那位便是我们侯爷夫人,你就把自己知道的说说吧!”李妈推了杜福山一把尖声地道,“可不能有半句谎话,否则就送你去见官!”

杜福山一听李妈这话,吓得就垂了脑袋,“小人不敢!小人是给侯府送柴禾的樵夫,已经送了两三年了!年前二十五送柴禾的时候,有个长着一双葡萄圆眼的小姑娘找到我,说是府上主子想弄条毒蛇泡酒。还说越毒的蛇泡的酒越治病!她问我能不能上山砍柴时捕条毒蛇送来!”

众人马上联想到苏姨娘大年初一被毒蛇咬伤的事!

苏氏咬牙切齿的瞪着夏萤,想不到真的是这个丫头放的蛇!之前那么吓唬她,她都不肯承认!

“因为正是蛇冬眠的时候,极不好捕,小人便拒绝了那个小姑娘。”杜福山擦了擦汗后继续道,“那小姑娘允诺,若是小人能捕到毒蛇送来,就给二百文钱!小人想着快过年了,若是有了那二百文,年也能过得宽裕些,便应了下来。”

“那你捕到毒蛇后随柴一起送进府里来,那个小姑娘可应了承诺?”霍紫依问。

杜福山点了点头。

“夫人,这要毒蛇的事儿虽是夏萤作的,但又是谁指使她的呢?”苏氏的声音像被掐了脖子的母鸡,又尖又高!“妾身与夏萤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她一个下等丫头何苦弄条蛇来咬妾身?还不是受了哪个主子的指使才干的这种龌龊事!”

阮姨娘垂着头跪在地上,膝上传来冷意和疼痛,苏氏的话更是刺得她头疼!

霍紫依哼笑了一声,不理苏氏的挑衅。

苏氏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就舍弃“霍紫依才是主谋”的想法,越是不甘心才会越咬住不放 ̄!

李妈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布包和一张字据来,在杜福山的面前摊开。

“杜福山,这是不是夏萤给你抵捕蛇款的饰物?”李妈问。

布包打开,一支籫头嵌着珍珠头、籫身包金的籫子露了出来。

杜福山仔细看了两眼后连忙点头,“就是这支籫子!那个小姑娘说没有二百文现钱给我,就用这支籫子抵了帐!我拿到后去当铺当了二百七十文,还多攒了七十文!只是怎么会……”

李妈把东西又呈到了霍紫依面前。

霍紫依看着那根籫子,倒也没什么稀奇之处!

“夫人,这籫子奴婢看着挺眼熟的。”夏果拿过籫子端详了一会儿道,“每日都是奴婢陪着夫人去东院给公主请安,好像这根珍珠籫子曾戴在……阮姨娘的头上过!当时姨娘头上插了三根同样的珍珠籫子,别致得很,奴婢就多瞧了几眼!”

“呵!”霍紫依笑了,拿过籫子扔到司琴面前,“这也是你偷的?你不如把自己都偷了阮姨娘什么东西全说了的好!免得我一样样的给你找出来!”

这番审问下来,哪里用夏萤和司琴自己招供,完全是旁证就压实了这两个丫头要谋害苏姨娘!

“是……是奴婢偷的……”司琴瘫坐在地上。

饶是司琴平日里灵牙利齿,在这种局面下也是无法临时想到好主意替自己开脱!

霍紫依摆摆手,让人把杜福山带了出去。

她不是不治阮氏和那两个恶婢!她要的就是今天的效果!何必又打又吓的问罪?反倒落了屈打成招的口实!现下看夏萤和司琴脸色灰败的样子,霍紫依心里格外的爽!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夏萤毕竟年纪小,审到这里就有些崩溃了!“都是阮姨娘和司琴姐姐……都是她们让我这么干的啊!”

“你这个贱婢!说我倒也罢了,为什么还要扯上阮姨娘?”司琴气得扑到夏萤身上抓她的头发,“哪个让你买毒蛇咬人了?还不是你贪财……”

“够了!”霍紫依冷喝地道,“把她们拖开!”

两个婆子上前,像拎小鸡一样把夏萤和司琴拽开,还一人给了两个耳光!

看着两个丫头发髻散乱、涕泪横流的狼狈相,霍紫依淡淡地道:“你们相煎何太急?这还没完呢!张嫂子,苏姨娘刚才问得好。夏萤只不过是我院子里的下等丫头,她怎么就要害苏姨娘了呢?”

“回夫人的话,夏萤这贱婢哪里只是要害苏姨娘,她还要害您呢!”张徐氏咬牙切齿地道,“您都不知道!今天司琴与夏萤在花园假山后密谋要给您下药,正巧被人听到了,奴婢这才逮到她们现形,扭送到您的面前来!”

霍紫依眸光一凛,“想害我?给我下药?怎么回事?”

“月季、小环,你们出来回话!”张徐氏朝站在下人堆儿里的婢女喊话。

两个十五六岁的婢女垂首走了出来,其中月季是苏姨娘院子里侍候的丫头。

“回夫人的话,奴婢月季是兰院的二等丫头。今天奉了我家姨娘的命去找张嫂子领些丝线,领到丝线后往回走时遇到了小环妹妹。小环妹妹说学了新的劈线法子,又快又不累眼,我便向她讨教,想着找块地方坐着学,便看到假山旁的大青石。谁知我和小环妹妹刚走了几步,就听到假山后有人在说话,仔细一听就吓坏了奴婢!”月季把巧遇司琴和夏萤、听到秘密的前因说了一遍。

“你这丫头,只管说听到了什么,啰嗦这么多作什么!”苏姨娘听了半天没听到重点,气得骂道。

月季缩了一下脖子,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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