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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财女-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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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大夫都愣住了,想不到这两天,他们投靠的竟然是个丫鬟?当下便有些犹豫,又审视的看着阿松等人。
  阿松忙上前,伸手扶住小寒,回头说道:“温大人,且问你手中卷宗,是何年何月之事?”
  温大人一愣,说道:“这是……十年前……”
  小寒在阿松身后拉拉他的衣裳,不管是何年何月,她是奴籍这件事情,都是没办法更改的啊。
  阿松将小寒的手握在手心,只冷然说道:“十年的卷宗,不经调查便拿出来?”
  温大人恼羞成怒,说道:“钱家祖辈都在湛州,卷宗自然也在,难道洛城那边还有更新不成?”
  阿松说道:“你怎知洛城便没有更新呢?钱家不论是钱小寒,还是她爹娘,均已不是奴籍!”
  温大人说道:“胡说八道,颜家一介商户,如何能给他们脱离奴籍?即便洛城有大官人,又非钱家主家,怎能替他们做主?”
  杨万鹰不耐烦的说道:“不要管他们,将陶成舟与钱小寒,给我带走。”
  阿松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举起来说道:“天字令在此,我看谁敢动他们分毫。”
  杨万鹰脸色大变,支支吾吾问道:“你们……你们……”
  电光火石之间,杨万鹰后面的一名侍卫已抽出剑,直刺阿松面门。
  阿松将小寒往陶成舟身边一推,喊道:“快撤!”
  说话间,他已摆脱那侍卫,只是更多的侍卫围了上来。
  为首的冷笑道:“你是木字辈的人,我就知道,你们怎么会坐以待毙。只万万没想到,倒比我们预料的要早得多。”
  阿松冷眼看着,抿了抿唇,一语不发。
  为首的侍卫说道:“有天字令的没几个,看你身手,倒像是木零亲自教出来的吧。木一?”
  阿松低声说道:“你是木一?”
  那人狂笑道:“你真聪明,不过如今你才是木一!今日真巧,既然如此,咱们便比试比试,看木零最看中的两个继承人,谁更甚一筹。”
  那人出招狠厉,不过数招,阿松便有些抵挡不住。
  那人冷笑道:“将来天字号落到你这蠢人手中,木零难道当真甘心?这些年跑到区区商户做个傻子下人,你倒是忍得了!”
  阿松说道:“是你魔怔了!竟帮着他们为非作歹,难道木零从前教导的,你全然不记得了吗?”
  那人怒气横生,说道:“你以为天地间非黑即白吗?将来,我便是最高最强的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今生今世,我定要木零臣服于我!”
  阿松不再多话,只冷冷说道:“你错了,木零不喜欢你,与你强不强并没有干系。我不知道是不是非黑即白,但我知道,这世上一定是邪不胜正!”
  那人狂笑:“邪不胜正?木一,你以为,以你目前的功夫,能斗得过我么?何况你孤军奋战,我却有万千兄弟!”
  阿松说道:“只要是为了正义,便是身死,我也不会在乎。至于木一,从前是你,现在是我,将来也可能是其他人。”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不自觉的往小寒方向看去。
  那人见状,冷笑道:“当日木零责我感情用事,可总好过你,为了一个贱奴,不顾自己的死活。”
  阿松说道:“真情不分贵贱,人更如此。”
  那人翻身又开始攻击,阿松且战且退,见大夫百姓,都已经散开,不会受到伤害,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只他一松口气,那人便寻到机会,一柄长剑冲着他胸口而来,阿松急忙一个翻身避开,只手臂没挡住,还是被划伤。
  小寒惊叫一声,一把推开扯着她跑的陶成舟,转身就往阿松那边跑去。陶成舟没有办法,偏偏那群人迎面拦了过来,他心中叹道,得了,今天左右都是个死了。
  陶成舟顺手捞了两根短杆,跟着小寒跑到阿松身边,将短杆递了一根给小寒。
  为首的那人冷笑着看着他们,说道:“强弩之末,你说,木零她会不会来救你?”
  阿松身上大小伤不少,只硬撑着不敢松懈半分,到了这般境地,他伸手握住小寒,低声说道:“小寒……恐怕,我们只能到地里去做对鬼鸳鸯了。”
  小寒的眼泪哗哗往下流,说道:“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那人狂笑:“木一,我要取你首级,让木零看看,没有我,她培养出来的,都是怎么样的孬种!”


第65章 
  不远处; 传来马蹄哒哒声。众人回头一看却是大惊; 一众马匹飞驰而来; 一面大旗,上面写着“齐”字。
  阿松大喜过望,定眼一瞧,说道:“是王爷……”
  为首的那人眼神阴鸷; 一跃而起,举起长剑继续往阿松刺去。
  小寒急忙扑上去,那长剑眼看着就要刺向小寒,正在此时,陶成舟一把将小寒推开,那长剑便刺入陶成舟的胸膛。
  这片刻的功夫,那英姿勃发的男人已经策马上前; 男人的头颅应声落下。
  秦瑞翻身下马,立时便有大夫上前查看陶成舟的伤势; 只摇摇头说道:“王爷,不成了。”
  陶成舟努力支撑着; 说道:“大人……下官自知做过的错事太多……只是家人……求大人网开一面……”
  秦瑞点头说道:“知错能改,且你救了我的近卫,功过相抵,本王自会论功行赏。”
  陶成舟方放下心来; 又努力侧头看向小寒,说道:“小寒姑娘……小寒姑娘……还请……还有一事相求。”
  小寒眼泪扑簌而下,拉着他的手说道:“陶大人您请说。”
  陶成舟说道:“三儿……三儿她总怪我; 不是好官……你能……能替我告诉她……爹爹心中……心中是有百……百姓的……”
  小寒忙不迭点头说道:“好,好,我一定去找三小姐,我一定告诉她,你是个伟大的好人……好官!”
  只可惜陶成舟说完,已然没了声息。
  秦瑞眼神有片刻动容,到底是沉住气,问道:“香香呢?”
  阿松忙指着里面说道:“她跟邱太医进去了。”
  秦瑞转身拉住马,便要进去,旁边的玉林统领忙拉住他说道:“王爷不可,如今灾区瘟疫肆意,王爷万万不可以身试险。臣带玉林军前往,定能将逆王首级……”
  秦瑞哪里肯听他言说,只挥手推开他,翻身上马便要走。
  此时后面马车总算是赶过来,一名老内侍撞撞跌跌跑到前头跪好说道:“王爷万万不可,王爷乃千金之躯,若有半分闪失,奴等便是多长十个脑袋,也是不成啊!”
  说话间,一排内侍也都与那老内侍跪在一处,连连磕头,不让秦瑞通过。
  秦瑞冷声说道:“本王的王妃在内,若她有半分闪失,你等有几颗脑袋给本王消气的?”
  老内侍忙道:“王……王妃吉人自有天相,天字堂与玉林郎自会将王妃救出……”
  秦瑞哪里听得他们废话,只骑着马疾驰冲上前。
  老内侍显然想不到王爷会不顾他们死活,当下瘫软在地,一股骚味弥漫而出。
  秦瑞的马儿到了跟前一跃而起,越过诸位内侍,便疾驰而去。玉林首领忙挥一挥手,带着大军往灾区冲去。
  香香将净水小心的喂进一个几乎昏迷的妇人嘴中,微微叹了口气,抬头张望了会。
  熊大人走过来,小声说道:“夫人,这今日的净水,怎的还没送来啊?”
  香香摇摇头,心中颇有些着急,小寒莫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熊大人说道:“天气放晴是好事,但染病的人越来越多,咱们没有药物,邱大夫也束手无策啊。”
  香香低头沉吟,山上不能去,外面出不去,果真是难办极了。
  正发愁,便听有人呼喊:“有人来了。”
  香香站起来一瞧,远处一个人骑在马上,正往这边飞驰。路并不平坦,但那马儿似乎毫不畏惧,奔得极快。
  待得跑近了,香香惊讶的看到,马上那男人,竟然是秦瑞。
  伤员众多,秦瑞不得不下马,他一眼便瞧见心爱的姑娘,满身狼藉站在那里。他欢喜的往前跑去。
  香香却是大惊失色,忙喊道:“你别过来,别过来。”
  秦瑞好奇的站住了,有些不知所措。
  香香说道:“辰瑞,你不要过来,这边都是染病受伤的人,会传染的,你且去东边,那边都是不曾染病的人。”
  秦瑞抿唇一笑,狂奔上前,一把将香香搂在怀中。
  香香大惊失色,说道:“你怎的不听我说?”
  只还想要问的时候,便瞧见大批士兵都围了过来。
  为首的一名大声喊道:“大家立刻行动,协助郑家军,将灾民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人多力量大,没一会儿,数千灾民便都安置到远离岐山的村庄里去了。虽然潮气未除,但至少没了洪水。
  又有大批兵将带着大夫们过来,生火炖药,水粮干净的衣衫一应俱全。
  香香迷迷糊糊,跟着秦瑞找到一间空屋子,秦瑞取了干净的衣服,说道:“暂且没有水,你先将衣服换上,等回家了再洗。”
  香香张张嘴,半晌问道:“你们这是……”
  还未问出口,郑将军与玉林首领走过来,对秦瑞说道:“王爷,郑家军已在岐山西驻军,我们什么时候出动?”
  香香大吃一惊,问道:“王爷?”
  秦瑞想要解释,只听山上轰隆一声,如同惊雷一般。他脸色大变,说道:“霍将军,立刻整兵出发!木三呢!”
  明杰忙跑过来说道:“木三已带着天字堂上山与木零他们汇合去了。”
  秦瑞点点头,回头看着香香诧异的眼神,突然伸手扣住她的后脑,一个吻印在她额上,说道:“香香,等我回来。”
  香香的脸,一下子红到脖子根。觑眼看了看他们几个,那个霍将军与阿杰早就转身走了,只剩郑将军看着她嘿嘿一笑。
  秦瑞又对郑将军说道:“郑将军立此奇功,皇上定会有赏,你既有伤在身,且好生歇着。本王的王妃在此,你可晓得轻重?”
  郑将军忙说道:“王爷,臣定会保护颜……王妃的安全。”
  香香去里间将衣裳换过,方觉身上舒坦了不少,出来瞧见郑将军站在院中,眼睛却一直焦灼的看着山上。
  香香问道:“郑将军,辰瑞他……是王爷?”
  郑将军回头说道:“颜……王妃请体谅些,为了淮南王造反一事,王爷隐姓埋名,实乃不得已,并非故意隐瞒颜……王妃的。”
  香香沉默许久,说道:“我听不惯你喊王妃,而且与我成亲的是秦瑞,并非王爷。将军还是喊我颜小姐的好。”
  郑将军没听出异样,只忙不迭点头说道:“也好也好,我也很是不习惯呢。更何况王爷将来,一定会在洛城……咳咳,颜少夫人,你且好生歇着,我先去看看大夫那边有没有要帮忙的。”
  香香说道:“我与您一道去。郑将军,我想问问您,辰瑞他是那一位王爷啊?”
  郑将军好奇的看着她,说道:“你都知道他名乃辰瑞了……哦,朝中之事,你可能不懂,当朝皇室姓齐,王爷乃圣上同胞弟弟。”
  香香脸色一白:“是宣王。”
  郑将军点点头:“早年先皇仙逝,圣上少年天子,朝中多有异声。四年前,王爷与人争……咳咳,打死一个老臣的幼孙,惹了众怒,被圣上赶至岐山,这么多年来不闻不问。其实我也是前阵子你们成亲的时候,才觉出不对来,圣上王爷这般行事,根本就是想要迷惑淮南王。王爷的本事,可比我们知道的,要大得多。”
  香香恍惚间,有些凄然的笑起来,先皇先后早年仙逝,他可不就是无父无母?顽劣不容于兄嫂被赶出来,一点都没错。她想过他身份不一般,可以为至多不过是个密探一类,没想到竟是高高在上的王爷。
  二人寻到邱太医,发现他身边围着多位大夫,那些大夫没想到竟有如此奇遇,能遇上皇城里最有名望的老太医,自是激动不已,都想与之讨论一二,得些平时难以探得的见解。
  只邱太医颇有些发愁说道:“正事要紧,你们若都围着我,问这些与瘟疫不想干的事情,他们怎能好得快?”
  有大夫不好意思的离开,更多的则是不甘心,小声说道:“这一回过后,可再没机会遇到神医您了啊。”
  见着邱太医愠怒,又见郑将军表情不悦,他们这才做了鸟兽散。
  邱太医与香香打过招呼,叹道:“其实我这一身本事,并不介意被人学了去,可惜能力有限,只能带几个徒儿。若能广开大门,人人皆能听……也不现实呐。”
  香香凝神想一想,说道:“其实这回接触太医您,到让我想到一些旁的事情。诸如您所说,即便疾病深重,也该多开门开窗,通风散气。再入这高烧不退者,多捂多盖并非万能,反倒是饮水更有效些。”
  邱太医摸着胡须,点头说道:“不错,我此次走访,才晓得民间不论是百姓,还是赤脚大夫,太多的医学常识实在是欠缺,只可惜我也想不出法子来解决。少夫人有何见解,且说与我听听?”
  香香点头说道:“譬如我们大齐兴教,好人家的孩子五岁必得开蒙,即便农家村户小儿,对三字经等等,亦能朗朗上口,便是朝廷宣教之功。若医学之上,也如此行事,会否效果更好呢?”
  邱太医眼前一亮,说道:“少夫人这样说,我倒是觉得可行,这事若成了体系,定然能行。”
  香香又道:“另有一点,我瞧那些个大夫,不论是堂中坐诊,还是乡间行医,都是万分好学,奈何知之甚少,只能从药典上查找,稍有不慎,还容易弄错。”
  邱太医连连点头说道:“不错不错,少夫人所言甚是。”
  香香说道:“若能选有名气的大夫,定期去各大州县坐堂宣讲,会否有不一样的效果?”
  邱太医凝神细想,却是欢喜抚掌说道:“这法子不错,当真不错。”
  香香见他如少儿一般,乐颠颠的走了,心下不免也有些高兴,不论结局如何,自己总算是提了些许,旁人认为有作用的意见。
  她走到熊大人旁边,帮着一起搬运药材。
  熊大人忙接过说道:“少夫人,我来,我来就好了。”
  香香跟着他说道:“熊大人,你我也不是头一次相处,当晓得我并非闺中弱女,这些事儿还是做得的。”
  熊大人不好意思的说道:“少夫人,我这从前只道你乃女中豪杰,不逊于须眉,又因大家都体力不支,多个人帮忙总是好的。如今才晓得原来你那夫婿竟然是宣王殿下……”
  香香不予多说,只忙岔开话题说道:“行了行了……不过这回,也得亏他们想得周全,带了这样多的大夫与药材。”
  熊大人一愣,说道:“这些大夫不是王爷安排的,都是听了少夫人您的事迹,主动过来的。哦,听闻少夫人的妹妹这两天倒是费了不少心力,才将他们集合到一起呢……”
  不远处有人在喊,熊大人忙应了声,一溜烟跑了。
  香香蹙眉思索片刻,忙寻了个大夫问道:“你们是自己来的?并非王爷让你们来的?那这些药材,也是你们自愿带来的吗?”
  那大夫笑道:“我是听说颜家少夫人压上全副身家只为赈灾,又听闻颜家二小姐正号召周边郊县的大夫,还说愿市价采买药材……当然啦,我们怎会讨要钱财?颜家二小姐说得不错,我们都是大齐的子民,一方有难八方支援,都是心甘情愿的。”
  香香一把拉住他问道:“那小寒……颜家二小姐人呢?”
  那人凝神想了想,说道:“颜家二小姐,据说是奴籍吧,只是后来又牵扯到朝廷……反正我们就躲起来了,等有人寻到咱们,就带着一起来这里了。至于颜家二小姐,好像是受伤了?我也不清楚,反正有人死了倒是真的。”
  香香的心一点点往下沉,小寒死了?
  她不敢相信,又问道:“颜二小姐死了吗?”
  那大夫摇摇头说道:“谁死了我是不清楚的,反正当时颜二姑娘在场,死了好几个人,伤了更多……”
  香香脑中嗡嗡作响,眼泪唰的一下子流下来。前世小寒因她的不作为,寒冬腊月去河里打水,天冷路滑,栽到在冰窟中再不曾起来过。
  今生若不是为了救她,为了寻那么些大夫,原该在家里安安稳稳度过一生啊!
  “这位夫人,喂,你怎么了?夫人,夫人……”


第66章 
  香香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正是小寒; 她激动的握住小寒的手; 哽咽道:“小寒,你没死?你无事?”
  小寒忙点点头说道:“是啊,我好好的呢,姐姐可吓死我们了; 瞧见你被抬着回来,我们还以为……”
  苗婶忙推了推她,说道:“香香可想吃东西?苗婶给你炖了小米粥,最是滋养了,这便去给你端来。”
  香香抬眼看了看,发现爹娘都在,只是秦瑞并不在; 心中颇有些失望。他是王爷,任务也完成了; 想是并不能如从前一般,常常陪着她了。
  颜映富说道:“如今可好了; 你莫要担心,灾民们被救出来了。听闻什么淮南王被宣王挥斩于马下,咱们湛州那些作乱的官员,也都被抓了。”
  张玉英嗔他一眼; 说道:“孩子刚醒,你啰嗦个没完。香香啊,这回你可是叫爹娘着急了一场; 往后可不许这么任性了,知道吗?”
  香香抿着唇,半晌才说道:“我听闻小寒出事了……”
  小寒一愣,忙道:“不是我,是……是陶大人。”
  香香愣怔片刻,反应过来却是笑了:“我总以为,自己是个悲悯之人,可是事情到了自己的头上,才发现竟也是个自私的。小寒,或许我顾不了那么多,我只希望,我爱的人都能好好地活着。”
  小寒唏嘘道:“陶大人是为了救我和阿松死的,姐夫已经答应他,会论功行赏,不会重责他的家人了。”
  香香一震,又问道:“阿松呢?”
  提到阿松,小寒脸红了红,倒是扭捏起来。
  张玉英忙说道:“阿松原来是那个什么天字堂的人,我们也不是很懂,反正已经被人接走了。”
  香香哦了声,心中却是沉甸甸的,又不好在爹娘跟前直接问出秦瑞的消息,只盼着爹娘能稍微懂一懂她的意思。
  只可惜还没片刻功夫,苗婶端着热腾腾的清粥小菜进来了。
  张玉英与她对看一眼,忙欢喜的端过粥,捧到香香跟前说道:“来,咱们吃些东西。这阵子没吃热的食物,怕是饿坏了吧?大夫说啊,你这身子受了寒气,需得好生调养。”
  颜映富忙接口说道:“不错,大夫说若不好生调养,怕是难以受孕,你可得听话,不然去了洛城……”
  张玉英用力咳嗽一声,颜映富的声音戛然而止。
  香香这才觉出不对来,沉声问道:“秦瑞人呢?”
  张玉英笑道:“香香啊,王爷身份贵重,这样大的事情,他得赶着回洛城去回禀。他说了,等你身子好些,便派人来接我们上洛城去。”
  香香摇头说道:“不对,你们骗我,若当真如此,你们也不会瞒着我,他是不是出事了?”
  小寒忙不迭摇头说道:“姐姐你别瞎想,他没事,就是……他还没醒。”
  香香支撑着坐起来,焦急的问道:“没醒?是什么意思?”
  小寒说道:“他受了重伤,玉林军与天字堂急着护送他回洛城去了。”
  张玉英又接口说道:“大夫都说了,他无碍,你大可放心。”
  香香蹙眉说道:“无碍?若当真无碍,身受重伤,原该好生休养,不会这么急着走。除非是连邱太医都无法,只得马不停蹄赶回洛城去。”
  小寒叹了口气,说道:“什么都逃不出姐姐的眼睛。不过姐姐,真的请放心,花漾姑娘特意与我说,王爷一定无事的,叫你务必要保护好身子。”
  香香眼神一闪,问道:“花漾?她还说了什么?”
  小寒想了想,说道:“她还说了一句话,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她还让我问你一句,姻缘在天,还是在人?”
  香香心中咯噔一下,又想到那晚木零与她一起时所说的总总。木零不止了解秦瑞,更了解她,连她心中所惑都想到了。
  可是前程莫辨,不怪她害怕。秦瑞是高高在上的王爷,而她,却是一个低贱的商户女,且不说皇室如何看,世人如何看,便是她自己,都自觉低他不止一等。
  许是她神情恹恹的,小寒一直陪着她,连晚上都不回自己院里,只趁着没人,挤到她床上,偷摸摸笑着说道:“姐姐,你想不想知道黎硕怎么样了?”
  香香原本是睡不着,知道小寒是想逗她开心,只没想到,她竟是想说黎硕的事情。
  小寒见她诧异,只冷哼一声说道:“黎家那样不要脸,我若是不能将他踩在脚底下,才真是不甘心呢!”
  香香见她义愤填膺的模样,不由得好笑,说道:“真的吗?那,你是如何将他们踩在脚底下的呢?”
  小寒脸红了红,说道:“也没有啦,就是,黎家申诉说是他们不知情的时候,我跑去仗势欺人了一番。姐姐,你可别说,原来有权有势的感觉,还挺不错的,人家知道我是未来的堂主夫人,对我恭敬得很呢。”
  香香噗嗤一笑,说道:“堂主夫人?你不害臊。”
  小寒羞涩片刻,说道:“在你面前,害什么臊啊。其实吧,能跟阿松在一起,什么身份,我都不在乎。黎家不是总是以权欺人吗?即便在朝堂上,面对朝廷命官,也是一口一口,他们父子是秀才,不是普通百姓。我就狠狠的让他们晓得了,什么才叫以权欺人。”
  香香伸手摸摸小寒的脸,说道:“真好,你开心,真的很好。”
  小寒嘚瑟道:“我当然开心啦,黎家从前那样对你,想着就生气。”
  香香敛眉不做声,其实她对于黎家的恨,主要是因前世的仇,这些仇于小寒,是没感受过分毫。但只因她恨,小寒就愿意为她做一切,那是她的小寒,是她两辈子都亏欠的小寒。
  小寒继续说道:“我打听过了,黎硕用黎妍换了前程,总是以陈大人小舅子自居。但是黎妍性子骄纵,开始的时候陈大人还愿意哄着,后来见她不尊重嫡妻,又整日在后院拈酸吃醋,还差点得罪了上峰,就彻底失了宠。”
  香香沉默不语,黎妍前世尚懂得在夫家持家,今生却这般蛮横,焉知不是恼恨黎硕将她送做妾?她早就知道,这对兄妹,原就都是自私的人。
  小寒只当香香是听得入迷,继续说道:“黎硕为这事也很恼怒,据说后来是暗示陈大人,可随意处置黎妍,这才没得罪人。后来黎妍就被送走了,好像是送到大允那边,给另一个大人做妾去了。”
  香香半晌没反应过来,黎妍怎么样都应当算是良家妾,是不可以被随意转卖赠送的。黎硕竟这般不齿?一而再再而三的拿妹妹换前程?
  小寒又道:“不过即便黎妍被卖了做妾,黎硕这么久也只是个教谕副手,没什么用。倒是这回杨大人陈大人都落马了,黎硕被算作他们一党了,也是逃不了流放的罪。至于黎毓兴,据说成了白身,而且黎家被连累,已经将黎毓兴与黎皓赶出来了。”
  香香颇有些唏嘘,前世没有这么一场洪水,也没有这么一场浩劫。那陈大人安安稳稳,还算得上清正,可惜今生的境遇,竟是全然不同了。
  说完了黎硕,小寒又开始讲郑家的事情,说道:“前日郑家三小姐特意来与我道别,说是一家子要随郑将军回洛城去了。唉,她也是可怜,听阿松说,郑家这回多亏了郑将军,郑家大爷二爷,与淮南王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郑妃娘娘,已经被打入冷宫了。”
  香香叹了口气说道:“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虽是一朝一夕,那疮痈却不晓得是长了多久的,行差踏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小寒想了想,又道:“但是有郑将军在,应当,应当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我只希望郑小姐能安安稳稳的,嫁个如意郎君。”
  香香笑道:“郑将军乃纯臣,不会有事的。至于郑小姐,你也放心,那样冰雪聪明的姑娘,一定能遇到合适的儿郎。”
  小寒见香香有些犯困,方止了话头,只自己又久久睡不着,在床上如同煎饼一般来回翻滚。
  香香微叹一口气,说道:“你有什么话,且说与我听,这样翻来翻去,叫我怎么睡嘛?”
  小寒咯咯笑了几声,说道:“姐姐,你……去不去洛城?”
  香香一愣,回过头去看她,月色映照在她脸上,仿佛一层银光,甚是秀美好看。
  小寒又道:“我觉得姐夫既然与你心心相印,你总该是得去。但是……我听人家说,你当不成王妃,最多也只是个侍妾。姐姐,若你去洛城,只做侍妾,我是万万不愿你去的。”
  香香失笑道:“那若是我不去,你与阿松,可要怎么办?”
  小寒嗫嚅半晌,说道:“反正,你在哪儿我便在哪儿。阿松说了,若是我不跟他走,他就回来,继续当个伙计,要与我一生一世在一起。”
  香香噗嗤笑出了声:“你们还想留在湛州,继续做个有钱的小姐,还有伙计?”
  小寒想了想,说道:“姐姐,阿松本事大,你到时候可以让他做掌柜的,他一定行的。若是……若是他实在不行,他说他就去郊县买一块地,养兔子,我想要多少,就养多少。”
  香香挑一挑眉,问道:“养兔子?供给满香亭吗?”
  小寒一愣,忙说道:“怎么可以?不行不行,兔子那么可爱,我不要吃兔子。”
  香香又忍不住笑起来,说道:“那可怎么办?我又没打算留在湛州呢。”
  小寒小心翼翼的问道:“没打算留下?可是姐姐,你真的打算去给王爷做妾呀。”
  香香说道:“小寒,我不会给王爷做妾,也不会给任何人做妾。甚至,我将来的夫婿,也不许有任何别的女人。”
  小寒凝神想了想,说道:“我知道,若一个男人,真心喜欢一个女人,又怎会容得下其他女人呢?”
  香香说道:“是,虽说什么善妒乃七出之一,但我就是这样想的。小寒,我去洛城,确是为了秦瑞,他伤势如何,我全然不知,既然我心中有他,总得去看看才能心安,但也不全是为了他。”
  小寒懵懂的问道:“不全是为了王爷,莫非姐姐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你是打算,将咱们布行染坊,开到洛城去?”
  香香点头说道:“其实早就有打算的,可是这回的事情,叫咱们元气大伤,倒是一时半会,不好成行。现下正好借这个机会,咱们一起去洛城待一阵子,也好好计算一下,该从哪里着手。”
  她沉吟片刻说道:“不管秦瑞与我如何,他总不会强迫于人的吧。即便不念旁的,顾念我们与他从前的这些情份,若肯照拂一二,我们的日子,绝对会过得更好的。”
  小寒有些不适应,说道:“可是,这岂不是利用他吗?”
  香香说道:“当然是利用,他骗了我这样久,这样苦,若不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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