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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帷红姣-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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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轮到厉仁沉默了片刻才道,“恕厉仁妄自推测,郎将军此举,定不是为了我厉家吧!”

“你明白就好!”郎定远仍是一副沉稳淡薄的口吻,“你我二人从来就不是一条道上的,不过这回的出发点不同目标却是一致,只要能彼此互惠互利达成目的就好,你觉得呢?事成之后各自也不必相谢,依旧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罢。”

“我同意!”厉仁很满意的郎定远的坦诚,斩钉截铁的答应道,“我只求娄训的人头,其他的,就算你以我作为牺牲品,我也绝无怨言!”

“好!”郎定远同样满意的点点头,“本将军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一言为定!”厉仁伸出手掌,“击掌为誓!”

郎定远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冷冷道,“本将军不会和你击掌,本将军一诺九鼎,说过的话就是誓言!”

“你画的草图不错啊!”欢萦拿起赵耕的图,端详了片刻,一语双关道,“以前,也绘过图?”

“是,小人被北戎掳走之前,也曾替人打下手,做过一些木匠活,所以能绘一些简单的草图!”赵耕点头哈腰道。

“编的倒是滴水不漏!”欢萦心中暗骂了一声,面上却将草图递给陆子嵩,“陆将军,你也看看,觉得赵耕的计划可行么?”

陆子嵩瞥了赵耕一眼,故意道,“孤军深入乃是轻敌犯险的大忌啊,赵耕,你不懂军事,本将不怪你,但你不能为了能留在营中,而给军帅出些难以施行的主意嘛!”

“不,不,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呐!”赵耕连连摆手,“小人只是照实禀报,如今比罕的部落几乎没什么战斗力,如果不趁此机会活捉比罕,那军帅又怎么能获知王庭所在?”

“这也倒是!”陆子嵩皱眉看图,“捉住一个比罕,或许能敌千军万马呢!”

赵耕得意的笑了,“那军爷准备什么时候袭击,以小人之见越快越好啊,等他们重新调整部署起来,咱们可就错失良机啦!”

“你放心!”欢萦淡淡道,“不会让你失望的!”

“那就好那就好,没什么别的事儿,小人就先退下了,等二位军爷的好消息!”赵耕眼中闪过一抹奸猾之色,躬身退出欢萦的军帐,而盯随赵耕的兵甲则立即拉了他一把,“走吧,军帅们还有事儿商量呢!”。

“你觉得怎样?”陆子嵩将草图放在两人间的桌案上。

“这里!”欢萦指着草图上朝鲁巴和克答尔两军之间的一处河谷地带,“如果这处河谷确实存在,而地理位置又和草图上的相差无多的话,也许,我们可以好好利用!”

“奥钦河谷?”陆子嵩道,“赵耕不是说这里是各部落的重要水源么,很多支流都是从这里分流。”

“对,这一带地形狭长,沿着河谷有大小几十座丘坡,还有大片的胡杨树林,在这里歼敌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影夫人的意思,是让我们的小股骑兵,将克答尔的残兵剩将诱到这儿来歼灭?”陆子嵩沉吟道,“可是万一朝鲁巴的部队也在这儿设伏呢?”

“这里的地形……”欢萦慢悠悠道,“适宜大部队打伏击,但对小股骑兵却未必能起到打击的效果,因为河谷低洼,过河或者沿着河道分支走,对小股骑兵来说能轻而易举逃出伏击圈,可是大部人马追踪起来就会拥堵在狭长的河道上。”

“有道理!”陆子嵩默默颔首道,“夫人是想将队伍分作两股,先头一路为小股骑兵并不直接去比罕的部落,而是绕道奥钦河谷,侦查地形,如果确实没有埋伏的话,他们会发信号给后面的人马,后面的人马再潜入奥钦河谷设伏,这样就算朝鲁巴有出兵攻我边关的可能,亦会被阻截在奥钦河谷。”

“是啊!”欢萦长叹道,“卫王的大军就要南征,我不想把战火引到卫郡,那样的话,百姓得不到安定,商贸农牧就会受到严重影响,我们的军饷赋税也没法保证啊。”

“嗯,这点我同意夫人的看法,卫郡必须保证稳定,因为卫郡既是我们的大后方,亦将是卫王的大后方,关键是奥钦河谷,是不是朝鲁巴出兵的必经之路”,陆子嵩忧心忡忡道,“如果一旦这张草图不准确,那我们可会全盘皆输!”

“赵耕主要想把我们引向克答尔的这一边,从克答尔这边走,虽然也会遇到不少奥钦河的分流,但奥钦河谷不是必经之地,所以我觉得赵耕要作假的话,会在克答尔的部落分布上做文章,如果你想骗倒敌人,会不会全是假话?”欢萦问道。

“不会,一定有真有假,虚虚实实!”

“对!”欢萦赞同道,“而且你仔细看赵耕的图,这些、还有这些地方的线条流畅稳健,标志也清楚明白,山丘、平原、河道一一着笔,而另外的这些、这些”,欢萦边说边用手指着图上不同的位置,“这些落墨的时候,线条明显有滞涩和断笔,说明赵耕可能犹豫过,不确定过,也许他就是在考虑做手脚的分寸呢?”

“夫人看得好仔细!”陆子嵩赞叹道,“你说的笔触滞涩的线条,的确大多出现在克答尔的区域啊。”

第一百章  借机探望

“不仅如此,草图上还有被改动的痕迹,试想赵耕既然来自比罕部落,又怎会对克答尔控制的区域,比对朝鲁巴控制的区域还不熟悉呢?”欢萦道。

“那我们将带走大部分戍军,边关的防界万一出现变故怎么办,我们冒的风险着实太大啊!”陆子嵩虽然点头赞叹,但到底事关重大,他总有些不放心。

“如此只能相机行事了!”欢萦道,“克答尔的余部并不可怕,强敌是朝鲁巴的部落,只要朝鲁巴的人马没有出动,我们就能将其拦截在奥钦河谷一带,而一旦朝鲁巴发现他们的进军路线被拦截,要么和我们拼死缠斗,要么就得撤回去,所以我觉得前者的可能性会大的多!”

“好吧,就依夫人所说,我们能顺利在奥钦河谷设伏,可若是他们太过凶悍,又或者兵力远胜于我们,我们无法力敌怎么办?”陆子嵩问。

“当然,既然是在河谷设伏,还得另外做些准备,一旦不能力敌,我们可以采取声东击西的办法,扰乱他们的视线,然后将队伍分作几支,沿着奥钦河道的支流,分批撤回,回防边关,这意味着,边关这一带也必须做充分的安排,以接应和应变。”

“属下愿闻其详!”陆子嵩拱手道,“夫人想要做的是哪些准备?”

“唔!”欢萦笑了笑,“我这里也有几张自画的草图,陆将军你且先瞧瞧,这是我根据古法兵书想出来的一种有利阵势的排开,并能迅速打击大规模骑兵的武器,制造方式和操作方式其实也很简单易掌握,人人皆可改造,也人人皆可操控,只要在我们的兵马战车原有的基础上,稍作改装,三五日能便可全部完成,到时我们就可以出征了!”

陆子嵩越发惊奇,“夫人你,你对武器竟然还有研究?这太不可思议了,难道你早就知道有奥钦河谷这样的地方么?”

“不,我不知道!”欢萦苦笑,“草图最初的设想,原本是为了在边界地带阻击北戎骑兵的,你应该清楚,边界地带也属于狭长多丘式的地形,虽没有奥钦河谷大,但整体形状差异不到哪儿去,故而我也没想到竟能歪打正着,恰在北戎地界派上用场!”

“太好了!”陆子嵩一拍大腿道,“多亏夫人深思熟虑,有了这些经过改装的兵甲战车,我们应战朝鲁巴,胜算就大了一倍啊!”

“现在还不能这么说!”欢萦摇手道,“不过估计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打乱敌人的阵脚,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应该没问题!”

“好!末将明日就督促全军加紧改造战车,夫人请放心,三五日内,保证全部改造完成!”陆子嵩的神情明显轻松了许多,因为欢萦草图的设计,有着他从未见识过的奇思妙想。

“找个理由,将赵耕暂时带离军营,我可不想被他看见我们的秘密武器,另外每一辆改造完成后,就用油纸布遮盖严实,待临阵对敌时再亮出来!”欢萦叮嘱道。

“哈哈,对,对,让北戎蛮夷好好长长见识!”陆子嵩大笑着离开了欢萦的军帐。

卫王宫。卓瑞桐将手中的密函一掌拍在桌子上面,震得聂空的满盘棋全都乱了套,还稀里哗啦撒落在地不少棋子。

“怎么啦?”聂空吃惊地抬起头,卫王以前可是很少这么失态,可自从他回来后,总感觉卫王变了些似的,虽也说不清具体的细节,可莫名的,偏就是有这种感觉。

“本王前两天已经给边关去了信,叮嘱欢萦不可冒失,以他们的兵力能抗守住北戎的进攻就算不错了,而且我们的大军南征后,万一边关发生状况,连增援的兵力都没有,本王希望欢萦以据守为主,静待时机再说痛击敌手的事儿,可没想到欢萦却立即复信,说他们已经有了一个绝佳的机会,恳请出兵,他们一出兵,好嘛,边关岂不是就空了?北戎一向狡诈,万一是欢萦误中了北戎的圈套,导致边关失守,那本王岂不是也得调兵遣将,全力抗敌?这样的话,又哪里还有余手南征讨伐娄训呢。”

聂空拈起密函看了两眼,没说话,却蹲下身子去拣地上的棋子,卓瑞桐见状不满道,“本王征询你的意见呢,你倒好,一言不发,光顾着你的棋子了,一会儿叫下人来打扫一下,不就都拣起来了吗?”

聂空用手肘支在凳子上,半撑起身子道,“主上还需要听属下的意见么?属下觉得,主上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啊!”

“你这叫什么话!”卓瑞桐懊恼道,“难道本王的决定错了不成?”

“主上的决定自然是无错的,不过主上你也蹲下身子来看看被你扫落的这些棋子吧!”聂空一手兜住自己的宽袍大袖,一手指着那些散落的棋子道,“北戎部落就如同散落在广袤草原荒漠上的棋子,不去一颗颗拣,总归掌握不了主动权嘛。”

“这么说,你倒跟欢萦的意见一致喽?”卓瑞桐悻悻的白了聂空一眼,“将这些棋子一一清理,何尝不是本王的夙愿,只是本王担心,欢萦是因为蒋之道的死,而激起了新的愤怒,一时头脑发热。”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聂空叹道,“别说是她,连我也恨不得杀敌在前,所以我建议主上快马轻骑亲往边关一趟,毕竟飞鹰传书的信函往来无法详述彼此的计划与打算,而主上和影夫人亦有好一阵子没见了吧,不如趁此机会小述别情,一方面让彼此更好更多的沟通,另一方面,如果确实如影夫人奏请,有上佳的机会再与北戎一战,那王爷的亲临无疑能鼓舞士气振奋军威,这对边关将士的激励亦是有益无弊!”

“哼!”卓瑞桐道,“还用你说?本王亦有此意,本王这就叫枚争准备,即刻出发,卫郡的事儿本王就全权交给你啦!”

“主上放心!”聂空改为单腿跪地的姿势拱手道,“属下一定在主上回来之前,将出兵乾山关的事儿安排妥帖!”

“担心人家,想去探望人家,就明说嘛!”聂空盯着卓瑞桐急匆匆离去的背影,苦笑着嘟囔,“还非得让为臣给你这个台阶上,真是!”

施风匆匆闯入中帐,在欢萦身畔耳语了几句,欢萦立即放下了手中的文卷,对施风挥手道,“快,快让陆子嵩绍见平他们一起过来随我接驾,所有将士也立即停下手中的活儿,整兵列队,快去!”

卓瑞桐远远的,终于望见幽梁关,心里说不出是激动还是紧张,营外三四者跪拜迎候,卓瑞桐眼尖,一下就看到了为首的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

轻轻扶起欢萦,两人多日未见,四目相对,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是好,黑巾之下,卓瑞桐分辨不出欢萦有何改变,只那双曾经熟悉的如秋水般清澈的双眼,似乎比从前更多了些坚毅与沉静,即便看到他,也没有过多的欣喜,甚至可以说,隐隐的仍是与他刻意保持着某种距离。

卓瑞桐在内心中轻轻叹息了一声,松开欢萦,招呼随行接驾的陆子嵩等人全都平身,不必拘礼。

“王爷中帐坐吧!“欢萦道,“这边请!”

“好!”卓瑞桐环顾防区四周,问欢萦,“军营的生活还习惯吗,本王一直担心你的身体,前不久听说……”

“我挺好的,多谢王爷牵念!”欢萦打断卓瑞桐的话,笑笑,“不算什么大病,我也没那么弱不禁风,王爷不必替欢萦担心!”在诸将面前,欢萦生怕太多的婆婆妈妈会引人嘲笑,毕竟军营是男人的天下,欢萦事事好强,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一场病,而被大家给瞧低了。

“那就好!”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朝中帐走去,而身后也分别多日的周延庭和陆子嵩绍见平等人,皆纷纷热切的拍肩搭背,相互问询着对方近况。

入了中帐,欢萦请卓瑞桐上座,自己则和诸将一起在下首候命,卓瑞桐对众将道,“本王此次来幽梁关不能停留过久,所以有些话本王想先跟你们的主帅商榷商榷,你等先下去吧,随后本王会来视察全军的。”

“喏!”陆子嵩望了一眼欢萦,“末将会在军中恭候主上!”

“叫营房烧些好菜,今晚本帅宴请卫王,同时各将士们也辛苦了,让大家都好好吃一顿吧!”欢萦对陆子嵩叮嘱道。

“喏,末将记下了!”

等诸将退出,卓瑞桐才歉然道,“欢萦,你清楚本王和聂空正在筹备出兵乾山关,所以本王恐怕没时间多做停留了,枉费了你一片好意,本王……”

“不,今晚王爷一定得留下,等明儿一早欢萦亲送王爷都行,此距卫郡路途遥远,欢萦可不想王爷因为欢萦的一份请征奏报而累倒了,王爷肩上的压力可比欢萦大得多呢!”

卓瑞桐笑了,“你怎么知道本王是为你的那份奏请而来的?”

“这还用想吗,算算奏报抵达的时间,以及王爷在路上耽搁的时间,应该是王爷一看完奏报,就快马加鞭的赶来了吧?”欢萦幽幽道,“看来我们虽打了一场胜仗,王爷却仍是怀疑欢萦的能力!”言语中无不充满了啧怨。

“哪里!”卓瑞桐呵呵笑道,“本王顺便找个借口来看看你还不成吗?”

“王爷的话谁信啊!”欢萦不满的回身坐下,“我知道王爷担心我冒失,可事关重大,我若不是确有些把握,又怎敢冒进轻敌呢?”

“真的!”卓瑞桐举起一只手笑嘻嘻道,“本王对天发誓,的的确确是想来看望你一趟,可又怕被聂空他们抓住把柄,说本王不以大事为重等等之类,本王听得头都大了,哪里还好意思强行坚持呢?不过……”

卓瑞桐放下起誓的手,换了一脸正色,“本王的担心也是不假,欢萦,不是本王不信赖你,也不是怀疑你的能力,我怕你因为蒋之道的不幸,而不免有些冲动啊!”

“冲动?”欢萦皱了皱眉,“王爷,当初我向你要帅印之时,就向你保证过,一定要保卫郡一方平安,不可否认,蒋之道的死令我很难过,但我难过的原因在于若不是我请他帮忙,他何至于横死荒漠呢?是我害了他啊,王爷!这和我们对北戎的总体战略搭不上关系,也不会因此而搭上关系,我这么说,王爷信么?”

卓瑞桐缓缓点头,“话已尽此,本王还有不信的理由么,那欢萦,你可将你的计划详细告知于本王吗,这样本王还可以帮你参详参详,出兵的利弊与胜算。”

欢萦苦笑,“你是王爷,我岂敢不如实禀报,飞鹰传信上之所以没有详提,是我担心若信遗失可就泄密了,那全盘计划都会付之东流水。是这样的,前些天咱们的边界巡哨,抓了个自称是从北戎逃回来的汉人……”

欢萦侃侃而谈,将赵耕的疑点以及她和陆子嵩商定故意吞下这颗诱饵的前前后后,都详尽的给卓瑞桐讲了一遍,最后,卓瑞桐好奇道,“欢萦,你改装的到底是什么奇异兵器?竟有这么大能耐,可以对付北戎骑兵吗?”

“王爷一会儿不是要去检阅全军么,到时你就会看到了!”欢萦说着,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实威力究竟有多大,我也不清楚,毕竟是第一次改制,或许还有些没能预料到的弊病也未可知呢,不过即便是有弊病,只要能够重创他们的骑兵,咱们的胜算就多一分,无论排兵布阵,又或是单打独斗,咱都未必比他们弱啊。”

卓瑞桐笑着颔首,“你什么时候研究起兵器了?连本王都不晓得呐!”

“我爹书多嘛,不过从前只是读着好玩,并未深想,这次在幽梁关休整,除了严加戒防外,暇余时间,我就琢磨,要是能有一种武器,既能打击敌人又能减少自己人的损失该多好,所以,根据古书上记载的原理,自己画出了草图,这几天全军上下都在忙着改装呢。”

“那应该有已经改制好了的吧,可以先实地展示一下,让本王见识见识么?”卓瑞桐问道。

“可以,本来我也是想在投入实战之前,做一下测试,不过除了王爷和我的几个亲信,暂时先对其他人保密行么?”欢萦道。

“那是自然,听你的安排就是!”两人相视而顾,都欣然而笑。

卓瑞桐趁机道,“欢萦,本王好久没见你了,可以摘下面巾来,让本王好好瞧瞧你么?”

“我有什么好瞧的啊!”欢萦耳根微红,“女大十八变,我都过了青春年华,想变也没机会了!”虽然如此说,欢萦还是摘下了面巾,让卓瑞桐走过来仔细的端详自己。

“还说没变!”卓瑞桐心疼道,“又清减了不少,欢萦,你太不顾惜自己的身子了!”

欢萦笑笑,“行军打仗风吹日晒,自然比不得在宫里养着舒坦,可筋骨肌肤虽然看着是消瘦了,却也比从前结实强韧多了啊。”

“你能过得顺心就好!”卓瑞桐感叹道,“本王从来都拗不过你,好像这次也一样,不过,欢萦,这个你必须拿回去!”

卓瑞桐说着从怀中摸出锦帕包,慢慢打开,取出那支白梅玉簪,“来,本王给你戴上!”

“不,别!”欢萦躲闪着避开,见卓瑞桐愣怔地瞪着她,便解释道,“本来我以一介女流带军,就生怕被他们小瞧轻视,若再涂脂抹粉戴花弄簪的,这些兵士还不当我绣花枕头一个?再说,我整天都是戎装在身,帽盔加诸,也没法戴这白梅玉簪啊!”

“把帽盔先摘了,本王给你戴!”卓瑞桐这回特别坚持己见,因为他怕此时再不坚持,会永远后悔自己错失的这次机会,两人南辕北辙引兵出征,危机重重,险恶环伺,会发生什么都还很难说。

欢萦无奈,只得取下头上的盔帽,卓瑞桐将白梅玉簪穿在了欢萦的发髻上,又左右端详了片刻,才笑道,“这多漂亮,你还是适合戴玉簪!”

欢萦哭笑不得,“王爷啊,你叫我如何出去见人?”

“一支玉簪就见不了人了?”卓瑞桐哀哀道,“那本王再送你一件礼物吧!”

“什么?”欢萦纳闷地问。

“枚争,将本王送给影夫人的东西拿进来!”卓瑞桐对着帐外叫道。

枚争应声而入,双手抱着一个檀木匣子,卓瑞桐从枚争手中接过木匣,“你下去吧,有事本王会喊!”

“这是什么?”欢萦看看木匣的大小,实在猜不出是什么东西。

“打开来啊!”卓瑞桐道。

揭开木匣的顶盖,欢萦的眼睛一下就直了,里面静静的放着一副华丽无比且显得十分高贵引人遐想的面具,面具的主体是由金银错合打造而成,加刻一些流云般的金丝纹线,另嵌有数颗星星点点的宝石,并抛模打光,使得整张面具稍一转动,便光耀夺目,而眉心正中的一颗硕大蓝宝石,则更为面具增添了一丝冷峻和高傲。

“戴一下吧,看大小合适不?做面具的匠人跟本王说,宽窄可以自行调节,也不知他是不是在哄本王呢!”卓瑞桐对看呆了的欢萦说。

“这么,这么华丽的东西送给我?”欢萦犹豫地望着卫王,“王爷不是一直主张节俭么?怎么会有如此漂亮的物件,便是整个皇宫怕也找不出一件与之相比!”

第一百零一章  饯别无伤

“呵呵”,卓瑞桐欣慰道,“你喜欢就好,这物件其实未必比皇宫中的奢靡,只是由本王专门找匠人定制而成,算是偶尔破例,上苍也应该不会怪本王吧。”

欢萦拿起面具,用手轻轻摩挲着,“论价值,也许的确算不上最昂贵,不过做工之精致,打造之巧妙,欢萦确实从所未见,卫王的一片心意,叫欢萦如何消受的起?”

“不,虽然这物件是本王特意为你而定制,不过本王却并非仅为博美人一笑,本王知道,战场一向都是男人的天地,别说咱们的这些将士,或许那些北戎人,也会因为你是女子而轻慢羞辱你,戴上面具,他们辨不清你的真面目,就一定会先怀畏惧,咱们打赢打输是一回事,可在气势上也决不能让北戎人小觑。”

欢萦目光闪动,“卫王其实还是支持欢萦的,对么?”

“这还用问吗?”

欢萦将面具轻轻的扣在脸颊上,这时才发现面具两侧的鎏金飞鱼是可以活动的,有了这对鎏金飞鱼,果然就可以自行调节宽窄了,飞鱼尾部回弯刚刚扣住欢萦的耳后,既不觉得有多紧,却怎么活动也不会掉下来。

欢萦猛甩脑袋,又后退两步,在军帐内斜翻了一个身,落到帐帘处,再摸了一下面具,笑道,“果然好用,卫王,你的这个面具实在太合适了!”

卓瑞桐走过去,再次端详戴了面具的欢萦,深叹道,“本王也没想到,竟和面部贴合的这么自然,好像天生就是长在你脸上似的!”

欢萦连连点头,从面具中透出的双目满含喜悦,“那欢萦就不客气的收下了,多谢卫王大恩!”

“收下可以,本王却还另有一个条件!”卓瑞桐故意严肃道,“以后收下本王的礼物,都不许再还给本王了,否则本王必追你到天涯海角!”

欢萦倒吸一口凉气,看来卓瑞桐为她临行前留下了白梅玉簪很是介怀呢。

“卫王,我……其实……”她其实很想和卫王说明,卫王和元灿的兄弟相争,光是皇位已经够让人头痛的了,若再掺和进感情,只怕卫王和她都将承受天下人的诟病,何况,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去全心全意接受卓瑞桐的感情,当你心里面还有另一个人的影子时,那重新开始的情感就是不公平的。

“不用解释!”卓瑞桐打断了欢萦的话,“本王不需要你解释什么,无论你有任何理由,或者无论你作任何选择,只要记住,本王不想强人所难亦不会强人所难,但只希望你的离去和归来,都不要不将本王当做你的兄长以及朋友。”

欢萦望着卓瑞桐,过了好久才点点头,“好,以后卫王送的礼物,我一概照单全收!”

“不是照单全收!”卓瑞桐伸手在欢萦的面具上弹了个手指,“什么脑子啊,本王是说,收下了,就永久不许退还,知道么?”

欢萦再次哭笑不得,赶紧摸了摸面具道,“别给我弄坏了,弄坏了我不仅要退还还要你照赔一个!”

“呃……”卓瑞桐顿时苦了脸,“照赔?哪里有那么好赔的?本王现在穷得叮当响,做一个这样的面具得花不少金子呢,还有这些宝石,光是你额头上的这颗,至少也值五千两白银呢!不过好在真金白银,没那么容易弄坏,嘿嘿!”

欢萦这回立即双手捂了脸,“你想让我被北戎蛮子抢啊,还不如我直接扛上万两银子给北戎蛮子一人发一两算了!”

“咱泱泱大国的一个主帅,难道还用不起黄金面具么?”卓瑞桐挥了挥手道,“欢萦同门,本王就靠你去镇一镇那些没见识的家伙了!”

欢萦失笑,“你才没见识呢,巴巴的跑来,明儿又得巴巴的跑回去,往返近上千里的路途,你说你到底图的什么呀?”

“图美人一悦尔!”卓瑞桐半开玩笑道。

两人说笑着,令欢萦自己也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总是想得好好的,要和卫王保持距离,可一旦真见了面,三言两语又和他变成了随意无间了呢!

“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欢萦道,“将士们还在等着卫王呢,我陪王爷去检阅全军吧!”

“稍等!”卓瑞桐迟疑了一下,沉吟道,“有件事,本王本来不想告诉你的,可在来时的路上,本王斟酌许久,又觉得对你隐瞒的话,倒显得本王有私心,不那么光明磊落。”

“什么事儿,你说吧!”欢萦停住刚迈出去的脚,忽然产生不好的预感。

“是关于元灿的,他失踪了!”卓瑞桐一字一顿道。

欢萦想了想,“这我知道啊,他在宫变的时候就不见了踪影,你不是在飞鹰传书中提过吗?”

“不是,后来他又现身了,和咱们的齐慷先生一起驾车逃出了京城,据线报估计他们是在朝卫郡方向的路上,本王觉得元灿惦念和相信的人,也只有我这个三哥了,所以他一定是想来得到我的庇护。”

“那王爷你……”

“本王派了周延庭带领卫郡城中的属下,沿路寻找,准备接元灿回来,因为现在兵荒马乱,元灿又是亡国之帝,自然是处处危险,可周延庭他们只找到了受重伤的蓝玉老将军,还未来得及问出元灿的去向,蓝玉老将军就因为伤势过重,溘然长逝了!”

“蓝玉?我知道这个人,他已多年都不带兵了,怎么又牵扯到他了?元灿不是跟着齐先生走的吗?”

“是,大概元灿他们离京不久就受到娄训人马的截杀,是蓝玉老将军挺身而出,解了元灿的危难,可是后来他们又遇上了什么,本王却无从猜测了,而且看蓝玉的态度,似乎对本王也有所误会,打死也不肯说出元灿到底藏在哪儿,生死如何,周延庭没办法,安葬了蓝老将军,就派了十名手下朝附近周围寻找,他会来复命后,本王训斥了他一顿,令他加派人手明察暗访,一定要替本王找回元灿。”

欢萦呆呆的,愣怔了许久都没说话。

“欢萦,对不起,不是本王故意对你隐瞒,而是本王怕因此而影响你的情绪,本来想安顿好元灿后,再找合适的机会慢慢向你透露的,可惜不成想,元灿又再次失去的踪迹,起码,在本王来幽梁关之前,还没有元灿的任何消息。”卓瑞桐眼见欢萦失落的神情,心中犹是苦涩,可既然他同意了欢萦的出战,欢萦远征在即,奥钦河谷一旦拉开战事,不用想,一定险恶万分,卓瑞桐希望能与欢萦坦诚相待,让欢萦心无芥蒂,放手一战。

片刻之后,欢萦才悠悠道,“算了,卫王你已尽力,欢萦怪不了王爷什么,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希望元灿他吉人天相,能脱离险恶吧,毕竟元灿他并非是十恶不赦之人,只是命运捉弄,让他承担了他并不能胜任的责任。”

听欢萦此话,一时间卓瑞桐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只不断重复道,“本王一定尽力找回元灿,欢萦你放心,本王不找到元灿绝不罢休。”

然而欢萦的眼睛明显有些失神,而且变得心不在焉,这个状况一直持续到他们在幽梁关外的一处僻静坡坳试用新装备好的战车,战车分隔了三层机簧,分别为马趟、箭矢和可以伸缩自如的朔枪,其中马趟有点类似铁蒺藜,不过为小型圆球状,球身满是蒺藜刺,设在战车的最下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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