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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今天也没发现我怀孕-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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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修那时候听着乔书聆的哭声整个眼神都不对了。
等他把手上的绳子一点点用碎玻璃割开,抢了旁边桌上的一把刀子,直接就往那人腰上刺了过去。
那群人见状大喊一声,嚷嚷着要来抓着他毒打,可没想刚刚起身,猛地就听外头响起警车的鸣笛,也不再管那恋童癖死活,开始纷纷抱头鼠窜。
顾修那时候才八岁,也不知打哪儿来的力气,伸手把那男人腰上的刀子扒出来,又狠狠刺了进去。
那男人伸手往顾修的脑袋上捶,成年人的力气大得出奇,可顾修却像没有知觉似的,手上的动作连一丁点的停顿都没有,眼神无比狠厉,直到那男人生生咽了气。
乔书聆的脖子被男人掐得露出五个深红的手印,躺在原地奄奄一息。
还没等顾修来得及过去看她,屋外就冲进来一群男人,领头的是乔书文,他那时候十八岁,已经有了成年人的体格,快步上前,脸色阴沉地抱起地上的乔书聆,转身就往外面走。
顾修抓着他的脚,沙着嗓子喊:“我想看看小雨。”
乔书文回头冷笑一声,一脚将人踢开了半米,沉声道:“别再粘着我妹妹,你个惹事精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顾修看着乔书聆被抱着离开的样子,白色的小腿从乔书文的胳膊上垂下来,上面还带着被人揉捏出的印记,晃晃悠悠地甩动着,像是没有了知觉的样子。
他的脑子当时就有些不受控制了,坐在原地,眼神涣散,猛地握住旁边的一块儿玻璃片,眨眼间就刺进了自己大腿的肉里。
顾修一眼醒来,生活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他终于跟着母亲正式进了顾家。
可他不知道乔小雨去了哪里,他甚至不知道她是否还健康的活着。
乔小雨这个人像是他自己的一场幻觉梦境,随着他身上那些肥胖的脂肪一层一层地剥离下去,最后剩下一个空虚的躯壳。
那些自责和惶恐在顾修压抑的内心里肆意生长,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演化为不同于常人的攻击性。
当顾修开始拥有完整的男性特征和成人的思维模式,他开始喜欢上了暴力的纾解。
他学习武术、格击,甚至进入地下黑拳击场,以此来释放自己内心无处安放的暴戾。
直到大一那年他又一次见到了乔小雨。
顾修觉得自己对于“乔小雨”的感情其实十分复杂。
他一直认为他们之间存在的并不能仅仅被称为爱情,那更像是一定安定的药品,就像大学四年即使他没有跟乔书聆说过太多的话,但只要让他知道她在哪里,他的心里就会变得无比平和宁静。
顾悠与乔语玲的婚姻对于顾修而言是一个难得的契机,他告诉了自己的哥哥,并在人生中第一次央求了自己的父亲。
父子两锁在书房里谈了整整三个小时的话,没有人知道,这一桩婚姻巧合的背后隐藏着的,其实是一个男人十五年的坚持和压抑。
顾晓见顾修和乔书聆分开,连忙带着尤医生凑上去。
拉着顾修的手,小声开口道:“让我爸给你媳妇儿看看有没有摔到哪里。”
顾修这会儿脸上还带着不为人知的热气。
低头答应,往后让开一点适宜的距离。
乔书聆站在原地脸色还是很冷淡,见尤医生靠近自己,下意识的躲开了身子,做出抗拒的样子。
顾修见状连忙走上去,抱着她道:“这是我们家的医生,他是好人。”
尤医生人生第一次在这样的情况下被喊作一个“好人”,一时间站在原地都有些哭笑不得起来。
乔书聆皱着眉头依然没有说话,只是靠在顾修的身上,把脸偏向了另一边。
顾修非但没有苦恼,反而在心里生出格外满足的情绪。
他渴望被乔书聆肯定,只要乔书聆能对自己表现出一丝依赖或是信任的表情,他的心里就会因此变得格外鲜活。
尤医生可受不了小年轻这股子谈恋爱的腻歪劲,见状连忙从箱子里掏出一只软膏,轻声说了句:“咳咳,那顾修你拿着这个吧。你们睡前看看你老婆身上有没有什么伤处,如果有淤青就先用这个揉一揉,赶明儿我让小刘过去,她们姑娘应该会放松不少。”
顾修听完点头答应,刚想要伸手接下,没想怀里的乔书聆突然站起来,一爪子就拿了过去。
放在手里看了一眼,轻声回答一句:“我自己来,我们还没有同过床呢,不方便的。”
她的话说完,周围的人一下就愣在了原地。
特别是顾晓,咽了一口口水,看着旁边的顾云,满脸惶恐地问:“哥,这…这又是怎么回事儿啊?”
顾云自己都在纳闷着呢,“啧”了一声,皱着眉头回答:“我他妈哪知道啊。不过,我听之前那医生说,第二人格的记忆是间接性的,和主人格不共享,估摸着顾修他媳妇儿以为自己现在才刚和他结婚呢吧。”
顾晓站在原地,两眼一黑,“嚯嚯”地感叹起来:“乖乖,这可不得了,你这意思,她也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呗?”
顾云有些尴尬地点点头回答:“废话,你当她怀的是耶稣吗。”
第42章
乔书聆没有听见这俩兄弟的谈话。
拿着药膏放兜里; 转身就往山下走; 随意瞥了旁边的顾修一眼。
后者眉毛微微一挑,什么也没说; 轻咳一声; 直接也迈步跟了上去。
顾晓站在旁边,看见这两口子的模样; 脸上忍不住就是一乐。
扯着旁边顾云的手; 轻声念叨:“你说顾修这小子从小天不怕地不怕的,以前还敢骑老原头上拉屎呢,怎么现在娶了个这么奇葩的媳妇儿; 变成这么副怂样了啊。”
顾云淡淡地看他一眼,很是平静地回答:“怕老婆难道不是现代男性十大美德之一么。”
顾晓一拍大腿; 翻着白眼想:妈的失策了; 眼前这祖宗也是一远近闻名的妻管严。
尤晓晓不知道这几个人在山上发生的事情。
低着脑袋在屋外头等,见乔书聆回来,立马上前拉着她的手问:“怎么样了?身上没有摔着吧。”
乔书聆看着眼前的女人; 觉得她没什么恶意,点点头回答:“没事。”
尤晓晓平时大大咧咧惯了,也没怎么发现乔书聆的异样。
还靠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大伯妈喊着我们去厅里吃糖水呢,你等会儿可得小心点哈; 大伯妈那人平时嘴最碎了,仗着自己是长房而且娘家厉害总是特别气势凌人,这会儿我爸跟大伯小叔都没在,你千万别被她抓着了话头; 实在不行就装病,知道不。”
乔书聆听见她的话,勾着嘴微微一笑,也没有多说话,说了一句“知道”,迈步就往屋里头走。
老太太之前因为有些受凉,这会儿已经提早回了屋里。
大厅里只剩下一群太太小姐,凑一块儿嗑着瓜子,看着热热闹闹,其实私底下有些风起云涌的味道。
乔书聆刚刚跨过门槛,人还没进去呢,入耳就是大伯妈一句很是感叹的声音——
“所以说啊,方菱你也太娇惯了孩子些,乔家那闺女,可不是我说的不好,大家伙儿都这么觉得,看着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估计就有些个狐媚功夫,嫁到你们家里,啧啧啧,怕是以后不得安宁哦。”
方菱这会儿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神情冷淡地低眉看着手里的瓜子,抬起头来换上了一副笑意盈盈的脸,轻声道:“谢谢大嫂关心。我这儿媳妇其实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差,虽然不是在事业单位上班,但有自己的漫画工作室,这个东西是现在年轻人追捧的新兴产业,前途不错,还受国家扶持。至于家里人么,她对我挺好的,有文也很满意。”
大伯妈听见她的话,一下子不高兴起来,露出一副厌恶的表情,厉声道:“漫画?啧,这东西怎么能当工作呢,小年以前沉迷这个,可是被我打着骂着断了的,方菱啊,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跟着小孩儿胡闹。”
小伯妈坐在旁边听了一会儿,这时候倒是从旁开口了。
她是顾晓的妈,平日里一门心思搞考古,一向不爱掺和家中女人长长短短的这些事儿。
笑了一声,乐呵呵地喊:“老余啊,这事儿咱不能这么看。我看小修的媳妇儿找的就不错,知书达理,待人也实诚。工作什么的,他们这一代,自己有自己的想法,小夫妻呐,关键还是得有感情。”
小伯妈娘家背景不比大伯妈差,大伯妈听罢尴尬地笑了一声,也没敢真给她甩脸色,只能针对着方菱继续念叨:“哎,可就是苦了我们修小子咯,当妈的不靠谱,娶个媳妇儿也分担不了工作上的压力,现在年纪轻还能卿卿我我的,以后碰着事儿了,指不定得多后悔呢。”
乔书聆听到这里,轻哼一声,回头对顾修说了句“你站这儿别进来”。
说完直接迈步走了进去。
看见坐在正对面脸上有些尴尬的大伯妈,勾嘴就是一笑,在方菱的身边坐下来,轻声回答:“大伯妈这话说的有意思。顾修娶了我后不后悔,您问问他自己不就知道了。难道大哥娶了大嫂这么些年就幸福得很?”
大伯妈平时在家里耀武扬威惯了。
这会儿见乔书聆一个才嫁进来的小辈敢跟自己顶嘴,立马盖上了手里茶盏的瓷盖。
怒目而视,看着她气势汹汹地问:“你什么意思。”
乔书聆抓了把瓜子放手里,磕了一口,笑着回答:“没什么意思呀。就是希望大伯妈您平日里能少操心别人家的事儿,脸上的皱纹愁出来这么多,看着怪心疼的。您还别说啊,我婆婆今儿连妆都没化,和您站一块儿,乍一看跟对儿母女似的。”
她这话说出来,周围的几个小姑姑立马忍不住轻声憋笑了起来。
大伯妈听完,索性把手里的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放。
指着乔书聆的鼻子,张嘴就喊:“姓乔的,谁给你的胆子在这里这么跟长辈说话!”
乔书聆冷笑一声,索性也不装了,眼神疏离地回她:“呵,年纪大的人的确算是年长者,但值不值得人尊重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什么搬弄是非的老妇人就能被人喊做长辈的,那种倚老卖老的啊,最是恶心。”
大伯妈原本以为方菱这个儿媳妇和她一样,是个闷肚子,没想这会儿眼神狠厉,说气话来还伶牙俐齿得离奇。
索性指着方菱问她:“你看看你这媳妇儿,是要反了天了吗。”
乔书聆干脆也站起来,面无表情道:“反了天?大伯妈您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您想当我们顾家的天?想不到啊,老爷子老太太可都还健在呢。”
大伯妈听见这话,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坐在原地一下子都说不出话来。
乔书聆于是又起身往外走了半步,对着厅里的人,声音低沉道:“咱们顾家能有现在的样子,就是家庭团结。不是我自夸,大伯从政二伯从军,家里但凡跟钱沾边儿的东西,都是从我公公手里划出去的。的确,没有大伯二伯,顾家的地位不会稳,可没有我公公,顾家也享不到现在的福气。”
说完又很是讽刺地看了旁边的大伯妈一眼,轻声道:“别说是倚老卖老了,就是喝口西北风儿那都得是被人给您加了两把沙子的。”
大伯妈见她说得越发起劲,索性也站了起来,沉声道:“你个小妮子要是再这么继续胡数八道就让人撕了你的嘴!”
乔书聆漫不经心地回她:“哎哟我真是好怕呀。我是年纪比较小。可我尊重大伯二伯,还有二伯妈,姑姑们,因为他们都是值得我尊重的人。要是咽不下这口气,大伯妈您就把这话说给老太太听,大家伙今儿都在这听着呢,看看老太太对于大伯妈您公众场合挑拨各家关系是个什么态度。”
大伯妈右手拳头握紧,皱着眉头喊:“果然戏子的媳妇儿也会演戏,一家的狐媚子东西。”
乔书聆听见这话乐了,凑过去问:“戏子怎么了?戏子在大屏幕上演,赚的是观众的钱,比您这一天到晚坐家里演的可好多了。大伯妈,可不是我说您,亏得大哥不像您,不然大伯得多头疼啊。”
大伯妈这会儿说不出新词,索性搬出了自己的娘家,厉声道:“不像我?我余家可不像你乔家,教出来的尽是些没教养的东西!”
乔书聆抬头见老爷子一声不响地出现在楼梯口,轻咳一声,转过身去装作没看见,声情并茂道:“我乔家怎么了。我乔书聆没什么优点,就是一心一意,我嫁给顾修,就生生死死都是顾家的人。可不像某些人,嫁过来顾家几十年了,还整天开口娘家闭口自己。您是觉得我公公不如您余家人,连带着他的老婆儿媳妇儿也看不顺眼是不是?咱们老爷子当年打仗可没靠过裙带关系,全是手里的一把枪杆子生里死里打出来的,作为顾家的媳妇儿,您不好好维护着家里人的和谐,还在这儿挑三拣四,不太好吧?”
话音刚落,只听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传了过来——“说的好!”
乔书聆转过身来,装作惊讶地低头道:“爷爷,我不知道您过来了,对不起,刚才大伯妈说我婆婆,我一时没忍住,以后我一定不会了。”
老爷子走过来,拉着她的手喊:“不会什么!我就喜欢你这种有什么就说什么的性子!阿修这个媳妇儿娶得好!”
顾晓原本还站在外头看着,见乔书聆演了这一遭,老爷子上来。
立马小声感叹起来:“靠,这妮子凶起来连顾修都敢甩嘴巴子,转眼还能哄老爷子,也太他妈可怕了吧?”
顾修这会儿也冷着个脸走了过去。
扶着乔书聆的胳膊,轻声问:“怎么样了,头还疼吗?”
乔书聆眨巴眨巴眼睛,扶着脑袋道:“还是有点儿。”
老爷子有些担心地问:“怎么了?”
顾修沉默一瞬,低声开口道:“刚才大嫂把书聆给推到了。”
他这话说完,老爷子立马就火了。
拐杖一捶地面,沉声喊到:“真是反了反了!怪不得原小子和她过不下去,泼妇!简直是个泼妇!”
大伯妈的娘是林家人,对待林萧就跟半个闺女似的。
这会儿听见老爷子的话,忍不住张嘴想要解释,没想老爷子直接一棍子甩了过去,看着后面顾有民的脸,开口就道:“把你这媳妇儿带下去,大喜的日子硬是要给我添堵!不听不听。”
顾晓和顾云眼睁睁看着顾修扶着乔书聆离开的样子,摇着脑袋一个劲地念叨:“靠,这两口子也太牛逼了。你别说顾修他媳妇儿,怎么连顾修这阎王脸也演上了。”
尤晓晓站在原地,满脸笑意,很是开心地回答:“小婶婶是影后,人家儿子能差嘛。再说了,大伯妈那嚣张气焰本来就得灭灭,不然她还以为家里人都怕她呢。”
乔书聆可不知道背后人家的议论。
出了大门,见脱离顾家人的视线,立马把手从顾修胳膊里抽出来,脸上恢复了最初的冷漠表情。
顾修站在她身后,垂着个脑袋,跟做错事的孩子似的。
皱着眉头拉了拉她的手,低声问:“你…还在生我的气?”
乔书聆靠着车子转过身来,面对面看着眼前的男人,哼笑一声问:“我生气?我为什么生气?”
顾修哪里知道乔书聆这个人格为什么要生气。
她现在记忆到了哪儿,对自己是个什么态度,顾修一慨不知。
只知道她心情一准不好,所以上来就给自己两巴掌,然后塞了颗“甜枣”,连句多余的话也不说。
乔书聆见顾修沉默在原地不说话,整个人越发烦闷了起来。
深吸一口气,看着他问:“顾修,哦不,方成林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顾修抬头,很是诧异地看着她问:“你记起来了?”、
乔书聆皱着眉头不答反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修见她这么说,也没有多问,只是伸手将她抱进怀里。
乔书聆挣扎着想要推开,可她跟顾修在体力上到底存在些差异,如果顾修不是自己想放开,她单凭个人的力量,那是完全无法挣脱开的。
好一会儿,等弄得累了,她也干脆停下动作,呆呆地站在原地,好半天才又默默地问了句:“你…有没有恨过我啊。”
顾修听见她的话整个人一愣,靠在她耳边,沉声道:“我怎么会恨你。”
乔书聆抬头看着天空,声音恍惚地回答:“那天离家出走的主意是我出的…而且我知道…你为我杀人了。”
顾修这是第一次如此坦然地直面这件事情。
很奇特的,这次的他没有任何慌乱无措的情绪,甚至带着种释然,手里像是抱住了一团温暖的火,越发平静,面色平淡道:“那是伤害你的人,伤害了你的人就该死。”
乔书聆听着顾修的声音,感觉他说话的热气扑来,带着记忆中久违的亲昵。
手指微微抓住他衣服的一角,吸了吸鼻子,倔强地问:“那你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我,那么久,大一你就认出我了不是吗,我每次晚上醒过来,都能想到你的脸,可等阳光出来,我却又不知道为什么就忘了。顾修,那时候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顾修将头埋在她的脖颈处,久久没有回答,直到身后树梢飞走几只离巢的鸟,扑闪的翅膀带动着树叶传来沙沙的声音,他才很是低落地回答一句:“因为我也会害怕…”
他将自己的双手越发搂紧了一些,轻声叹着气:“…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我不知道你希不希望我出现,或者你其实也在恨着我。乔小雨,我病了,我得看着你在我身边,我不能让你离开。”
这句话。
很多年前的顾修也曾经说过,那时候的他还是个胖小子,身上带着浓浓中药的味道。
背着个大大的书包,趴在乔小雨的身上,轻声喊着:“乔小雨我病了,你得在我身边。”
乔书聆忘了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那时天上没有太阳,只下着阴沉沉的雨,两个孩子靠在一起,笑嘻嘻地打闹,伶仃当啷的风里全是他们身上清新的味道。
顾修见乔书聆出神,重新站直了身子,撩起她额前的两缕头发,将自己的额头缓缓抵上去,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有一句话,我欠了你很多年,对不起,乔小雨,当时没能保护好你。”
乔书聆听见他的话,眼睛一下就红了起来。
装作不在乎的样子,恶狠狠道:“我看不起你。”
顾修因为她的话,整个人身上微微一僵。
乔书聆梗着脖子不让他看见自己的眼睛,偏着脑袋回答:“你是不是想知道我刚才为什么打你。因为你懦弱,因为你这么多年才来找我,因为你连一句喜欢都没有说过。”
顾修脑袋埋在乔书聆耳边,呼吸渐重,却不知如何开口。
乔书聆悄悄偏过头去,小声告诉他:“但即使是这样,我还是想给你一个机会。”
说完,她用力将身上的人推开,双手撑在他的胸口,眼神闪烁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这个已经脱离了曾经孩童驱壳的男人有着她熟悉的味道,胸口还温热着,像是跳动着两个人的心。
深吸一口气,乔书聆缓缓放下了情绪,神情平淡地轻声开口道:“乔小雨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有什么想要和她说的吗。”
顾修默默地看着怀里的人,垂下脑袋慢慢地贴上去。
先是亲吻她的额头,轻喊了声:“乔小雨…”
乔书聆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用带着鼻音的声音回答:“嗯。”
顾修又亲向她的鼻梁:“乔书聆。”
“嗯。”
最后低头亲在了她红润的嘴唇上,两人鼻息相抵,阴影婆娑,应着那月色也很美——
“我…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 解释一下乔乔的双重人格。
第二人格会不断改变,转换人格之后会拥有主人格(也就是乔大胸)的片段性记忆,但是个性和经历又是完全不一样的,看了一些医疗记录,有些第二人格会想要杀死主人格,有些则是依存关系,有些是完全不知道主人格的存在,在设定上乔乔应该是最后一种。
顾修是病理性狂躁症,具体表现是:遇到刺激或缺乏安全感时情绪不稳定,内心暴戾,希望通过给别人施加痛感来平复自己,分为语言和肉体上两种,肉体上的好理解,语言上的就比如在文章最开始几章里故意说乔乔“勾引”自己哥哥,说她“浪”等等,都属于症状的一种。
这是一种隐性心理疾病,但不是双重人格。
顺便整理下顾家三家的名单——
老大:顾有民 儿子:顾原(38岁) 顾年(22岁—后面有戏份,不知道有没有聪明的小伙伴猜得到)
老二:顾有宁 儿子:顾云(32岁) 顾晓(29岁)
老三:顾有文 儿子:顾悠(29岁) 顾修(24岁)
姓顾的没有负面角色,坏人会有报应。
第43章
沈友庭不知道这俩人之前发生的事儿; 他还以为乔书聆跟以前一样。
等顾城驱车到家里; 他立马跟个孩子似的笑嘻嘻凑上去。
见乔书聆从车上下来,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忍不住低着脑袋; 很是委屈地问:“老顾,你跟乔大小姐吵架了啊?还是我过来借住她生气了?不能够啊; 她都怀孕了; 你两也干不了坏事儿啊。”
顾修这会儿还有些不高兴,下车之前他抓着乔书聆亲了半天,乔书聆被他弄得全身发软; 两人气氛温情得不行。
可等乔书聆抬头忽的看见外头勾着个脑袋跟小偷似的沈友庭,立马跟炸毛的猫似的; 叫了一声; 皱着眉头就从车上下来,话都没说,直接就往家里走。
顾修看着乔书聆迈着步子跑进屋里的模样; 轻咳一声,面无表情地回答:“没有,你怎么被你妈赶出来了。”
沈友庭半道给顾修打了个电话,说是要来投奔。
这会儿听见他的话; 立马“嗨”了一声,开始臭不要脸地诉苦:“还不是我妈让我相亲,你说我这么年纪她那么着急做什么,还把我的卡都给停了; 老子现在身上只有三十六毛八,我也就奇了怪了,我妈怎么就整天急着这些屁事儿,上回她还问我是不是喜欢男的,我可是谢谢她祖宗。”
说完,又看着顾修,很是埋怨地念叨了句:“说起来,就是你这臭不要脸地带了个坏头,这么早结婚,你又不知道我爸妈从小就拿着你当标杆。”
顾修打小听过拿自己的成绩教育孩子的,听过拿自己的长相逗男朋友的,可还是第一次听说自己结个婚也能被人拿来教育的。
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十分平静地问:“那你不如结婚从了?”
沈友庭被他一句话吓得不行。
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胸口,一脸壮烈道:“才不!你当我和你似的,家里给塞一个就能吃得下啊,我追求的是真爱,真爱懂不懂。”
顾修要不知道真爱,估摸着这世上就没人知道了。
从鞋柜里拿出客人用的拖鞋,放在地上,很是冷淡地告诉他:“这词儿,等你真找着那个人了再来跟我说。”
沈友庭觉得自己这是少男的情思被小觑了,脸上显得很不满意。
拍着胸脯,张嘴就喊:“找着了啊,我涂涂姐就是我的真爱。”
顾修听见他的话,忽的就站直了身体,偏过头,看着他,表情严肃地问:“你来真的?”
沈友庭“靠”了一声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你觉得我看着像在玩儿?”
顾修点头表示没错。
他让人查过那个徒涂的资料,家里就是一普通的警察,当爹的早年做任务光荣见了主席,当妈的在她七岁那年就二嫁了,打小跟着爷爷奶奶长大,说出去虽然算一烈士家属,但条件跟沈家比起来还真就不行。
想了想,走到厨房拿了两瓶啤酒出来,扔过去,喝了一口,沉声开口道:“那个徒涂是书聆工作室里的人,你要是没安好心就别去招惹,到时候你们没成我老婆夹在中间尴尬。”
沈友庭“啧啧”两声念叨:“还我老婆呢,呸,了不起啊,我要娶了涂涂姐,也整天在你面前炫耀。”
顾修和沈友庭是打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他感觉得到沈友庭对徒涂有点感情,但那感情算不得多深,这会儿突然表现得这样情根深种,原因无非两种,一是久别重逢觉得新鲜,二也是被家里逼得急了。
毕竟“喜欢”这种事儿不需要什么顾虑,随心所欲,为所欲为得很,乍一看轰轰烈烈就行。
可感情真要到了“爱”的份儿上,其实都是有些束手束脚的,因为你会下意识的考虑对方,想着下一步该走在哪里,想着她愿不愿意,她的心情,毕竟你要的不再是乍见之愉,而是一辈子的欢喜。
好在沈友庭不知道顾修想的这些事儿,不然他一准能抓着他拍着胸脯表真心。
喝完了酒,又点了两串烧烤,和顾修讨论了一阵明年上南河投资的事儿,酒足饭饱,上后院溜达了圈,回来就客房躺床上刷手机去了。
顾修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
打着电话给了李长明给他找的那个专注双重人格治疗的心理医生。
两人聊了聊乔书聆现阶段的问题,得到的结论是,暂时不要刺激病人,不要强行灌输她主人格的概念,等有空了医生上门处理,最好是让她自己慢慢恢复。
顾修挂上电话,看着手上的电话发呆了一会儿,想到乔书聆身上可能有伤,立马又拿上家庭医药包,叹着气往她的房间里走去。
可乔书聆这会儿压根就没在自己的卧室,工作间里也没见着人影。
顾修觉得挺纳闷。
打开自己的卧室,刚进去,胳膊就忽的一下被缠住,随机背后也突然被两团肉压住,然后是整个身体。
乔书聆这会儿兴致还挺高,伸手捞着顾修的脖子,用脚尖将房门关上。
靠在顾修的耳边,吹着气,娇笑着问:“老公你好慢啊。”
顾修一大好青年都旱涝多久时间了,听见她的声音,还有背后那对“凶器”,一时间连思绪都忍不住跑偏了。
花了好大的劲稳定心神,把人放地上,转过来,装作深沉道:“还没休息…”
那个“吗”都还出口呢,顾修看见眼前乔书聆一身兔女郎的装扮,整个人都有些不对了。
双眼无神,手指微抖,喉咙无意识地咽着口水。
乔书聆这套衣服本来是她以前画漫画时用来做参考的,被压箱底多少年了。
这会儿也不知被她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找出来,穿在身上,还小了半个号呢,崩得哪哪儿都显得紧。
特别是胸口的地方,都能看见皮肤上面的脉络了。
顾修伸手捂住眼睛,一边警告自己一边往后退,半只手撑在桌面上。
深吸一口气,沙哑着嗓子喊:“大冷天,别穿这么少,快…快去睡觉了。”
乔书聆其实这会儿想法挺简单的。
她就是想着既然自己和顾修已经互通了心意,那就干脆早一点儿把生米煮成熟饭。
毕竟两个大好青年,花前月下,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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