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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盛典-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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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声“姐夫”,满怀谢意。
纷杂的过往,已尽数归于尘烟。
“不客气。”邵斯礼收下了这两声“姐夫”。
楚瑶琳从他怀里坐直,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在包里翻出了一撂文件,递到顾琼琳眼前。
她眼眸一眯。
那是今天楚瑶琳在记者面前说的,关于光华商场属于她的消息,她以为只是虚张声势而已,可莫非……
“今天你帮了我,我非常感谢,但是楚家的东西,你收回去吧。”顾琼琳看也没看那份文件,就推了回去。
“小阿琳,你听我说,这份文件确实在你十八岁那年就已经拟好了。”楚瑶琳按住她的手,收了笑认真道,“你一直不知道,其实妈妈病逝之前,曾经联系过爸爸。她离开楚家的时候没带走任何财产,病逝时一无所有,因此她很担心你的未来,就联系了爸爸,希望他能照顾你。我不知道他们怎么谈的,后来爸爸就拟了这份文件,答应将光华商场留给你。”
十年前的光华商场,几乎是楚新润一半的身家。
“我还记得,高考前那段时间,爸爸心情很好,他告诉我,妈妈和你可能要回来了……可是我们等啊等,却始终没有等到你们。”楚瑶琳说着,眼又有些红去。
叶景深早就将顾琼琳拥入怀中。
她一声未吭,眼里是些难明的情绪。她记得,母亲在临终之前,确实曾经不断的嘱咐她,让她回s城找楚新润,可不曾想,母亲私下里竟已找过了楚新润。
在母亲眼中,大概楚新润仍是值得托付的男人吧。
“还有,小阿琳,爸爸去年……去年立好了遗嘱。他名下所有财产,将来都会一分为二,你我各半。所以,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你都会是楚家的继承人,启润有一半属于你。”
楚瑶琳在记者招待会上所说的一切,可不是凭空捏造、信口开河。
“瑶琳,这些我不能要!收回去!”顾琼琳脸上的笑容全无,眼神微敛。
“小阿琳,你能要的,因为爸爸说了,这份财产原本是属于妈妈的。他们离婚时,爸爸本来就准备将财产分她一半,是她不肯要。爸爸白手起家,与妈妈结婚之时只是小商人,妈妈将所有积蓄都给了他,又替他在外奔走筹资,才有了启润的雏形。他说启润有一半属于她,所以你不用觉得有任何负担。”楚瑶琳说着,反握了她的手,将手里文件塞她手中,重重按牢……
“瑶琳,这些事以后再说吧,慢慢来。”叶景深看出顾琼琳的抗拒,从楚瑶琳掌中拉回了她的手。
“先吃饭吧,已经可以上菜了。”邵斯礼适时出声,餐厅经理已经通知他可以上菜了。
很快的,热腾腾的菜摆上桌,圆桌旁边只有四个人,却也凑成圆满成双。
……
记者招待会上所发生的事,被大肆渲染后写成新闻,顾琼琳除了一个娱乐圈女王的身份之外,再添了楚氏继承者的称号。
这一次的继承者,却是实打实不掺水份的。
关于她的种种谣言,都开始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而新的丑闻又起。
主角换了人。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董家大小姐董蔓颜被董父一掌打在脸颊之上,白皙的脸颊上顿时浮现出五个指印。
她却缩在了沙发上,不敢吭声,只低头“嘤嘤”哭着。
“我怎么会生了你这种蠢货!出去玩嘴也不擦干净点,整个董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董父怒得又将花几上的花瓶掷到地上。
房间响起的碎裂声让董蔓颜瑟缩了一下。
董母战战兢地站在客厅角落里,手里紧紧捏着一本杂志,咬紧了牙关不敢出声。
杂志的封面上,登的是董蔓颜与几个男人厮混的不雅照片,翻进去报道的内页上却有更多的照片。
又是嗑/药,又是包养男明星,她这丑闻玩得可大了,证据确凿。
“明天,你给我收拾东西滚出国去,别回来了!过了年就和李家二儿子订婚吧!”董父狠狠开口。
董蔓颜猛然抬头:“不,不要,我不要嫁给那个瘸子。”
“你还想挑?因为你的事,你知道我损失了多少吗?”董父一听更怒,一个霍家就惹不起了,再加个叶家,现在可好,又添个楚家,他都不知道怎么收拾这烂摊子。
“不要,我不敢了,爸!”董蔓颜哭着扑到他腿边,却被他一脚蹬开。
她只能瘫在地上哭天喊地起来。
……
片场的专属化妆室里,严冰一个人坐在妆镜前,将手里的杂志随手扔到了桌上,唇角挂上一丝嘲冷的笑。
董蔓颜那蠢货,不知道见好就收就算了,还专挑不该下手的时机出手,出了事活该。
星光慈善夜之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顾琼琳身后靠山不简单,霍行川和叶景深都站到一起去了,足以证明他们几个人间的关系不简单,顾琼琳这人动不得。董蔓颜还上赶着去送死,简直白痴。
严冰视线落在杂志的封面,唇边的笑忽然又有些得意起来。
虽然不甘心顾琼琳这样还能在娱乐圈里站住脚,但她可不在乎这些。
报复只是她一小个目的而已,而她最主要的目的是攀上霍行川得到机会罢了。
她卖了董蔓颜的照片,得到的是蒂斯诺伦的电影女主角试戏机会,若能成功得到这角色,国内女星将无一人可以取代她的地位。
“就算有人护着你又如何,一辈子都要坐在轮椅上,看来你再也不会是我的对手了。”
严冰自言自语着,心情好了起来。
顾琼琳已经对她构不成任何威胁了。
……
清静的日子过了几天,周五转眼就到。
蒂斯诺伦的电影女主角试戏日期也到了。
☆、第104章 女王·胜利
试戏的这天,顾琼琳起了个大早,不过叶景深起得更早。
他早早起来熬了锅白粥,煎好蛋,她才睡眼惺忪地在满屋粥香中醒来。
一睁眼,她就看到叶景深端着碗粥坐在床边,正扒拉着粥吹出香味诱她起床。她赖床的时候,只要鼻子嗅到美食香气就会自动睁眼,这个办法屡试屡灵
他不知道她今天的安排,她没说,他也就没问。
吃过早饭,她把自己关在房间折腾半晌,出来的时候,竟换上了一条长到脚踝的蓬纱裙,搭了件宽松的针织罩衫,脸上化了淡妆,长发束起,精神爽利的样子。
如果不是坐在轮椅上,这模样的她,像在舞蹈室里跳舞的少女。
叶景深有瞬间迷失,仿佛她仍旧是从前的她。
“去哪里?”
出门前,他问了她。
“城南片场。”她眼眸晶亮地望着他。
“片场?”
“嗯。我要去试戏。”
……
走了外环线,一路顺畅,叶景深很快就将车开到了城南片场。
这片场很多年前他来过一次,那时候顾琼琳还只是个不入流的临演,在这里拍部民国戏,演个舞女,和周潜有过一场吻戏,他印象深刻。
那是他们第二次相逢的最初。
三年过去,这片城已重新修缮过,换了门面和芯子,早已物是人非了。
停好车,他将她小心抱入轮椅里,推着她走向大门。
魏卓年早就到了,正站在门口和应约而至的杨海对话,看到叶景深推了她过来,眼里闪过一丝惊诧。
“准备好了?”
看到顾琼琳后的第一句话,他便直接问道。
她笑笑,点头。
不管他问的是她准备好试戏,还是准备好将一切告诉叶景深,她都是同样的答案。
魏卓年这才朝着叶景深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严冰比你早一步到,现在已经在里面试戏了。”
“她不是接了李瑞的戏,怎么会到这里来?这两部戏档期是冲突的。”顾琼琳疑惑道。
魏卓年镜片下的眼眸里便掠过一抹精光。
“你老板说了,不能让你太闲着,严冰的仇交给你自己处理。”
他老板自然指的霍行川。
顾琼琳轻嗤一声,没再开口问。严冰的事魏卓年一早就提过了,那些新闻八卦能发展到那般田地,其中至少有她一半功劳,不过她耍弄的那些花招伎俩在霍行川眼皮子底下,却什么都不算。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叶景深察觉到自己被排挤这两人的对话之外,有些不悦。
“一会你就知道了。”她笑道。关于严冰的事,叶景深并不知晓,而她也不打算和他说,这段时间他已经为她劳心劳力做了太多事,这点小事还是她自己处理吧。
“故弄玄虚。”他伸手掐她的脸蛋。
她避过魔爪,抓住了他的手放在自己唇间呵了口气。
心里有些紧张,不是因为试戏,是因为他。
……
试戏的摄影棚里一片寂静。
年过四十的导演蒂斯诺伦正坐在小镜头前,很认真地看着镜头里的女人。他眉头拢着,身上穿着格子衬衫,棕色的头发微卷曲,脸上有些细纹,可专注的神色仍旧十分迷人。
看到兴头,他下意往自己胸口摸去,可摸了半天却没摸着笔和本子,他才想起自己今天没穿自己那件满是口袋的导演马甲。
好在旁边的助手马上递来了本子与笔,才让他眉头松了松。
正在试戏的女人演得不错,可始终缺了点什么。
镜头前的聚光相下,严冰正在卖力地演着。
蒂斯诺伦并没规定一定要试哪段戏,只要是小说里的情节就都可以,因此严冰挑了整个小说里最难驾驭的一段情节来表演。
那是她在杀人之后,被另一女主角看见,进而发狂表达感情的情节。
严冰坐在轮椅上,眼里写满哀伤,因为她最信任的人发现她的罪行,要将之诏告天下,而她最痛心的却是这个人即将遗弃她,她做下这么多事,无非是希望得到这个人的陪伴,可最终她仍旧要失去这个人……
轮椅砰然倒下,严冰趴到了地上,一步步爬过,镜头里的她艰难抬头,眼里泪水无声而落,看起来悲哀无助又有些疯狂。
演得很好。
蒂斯诺伦在她的表演结束后,鼓起掌来。
严冰从地上站起,擦了擦泪,大大方方地上前。
“谢谢。”她用简单的英文向他道谢。
蒂斯诺伦则说了一大通话,翻译一句句解释着。
“严小姐的演技非常精湛,诺伦先生十分满意,他会慎重考虑与严小姐间的合作……”
严冰听得眉开眼笑,不住地道谢。
蒂斯诺伦则一直在打量她,撇开一些小小的瑕疵,严冰是这几天试戏的人里面最让他满意的一个了,可始终少了点什么,但试戏的人,只剩下最后一个没来了,能够超越严冰的可能性,很小。
“等诺伦先生试完最后一名女演员,综合考量之后,就能给您答复了,大概需要三天时间。”
“最后?我能知道还有谁这么有幸能参加这个试戏吗?”严冰客气地问着,据她所知,她应该是最后一个试戏的演员才对。
“是我。”
熟悉的声音问答了她的疑问,她猛地转头看去。
顾琼琳正坐在轮椅里,停在离她不远的地方,静静看她。
……
熟悉的舞台让顾琼琳心头的杂念一瞬间尽数消失,聚光灯下的世界莫名诱人,让她忘记了自己是谁。这个舞台对她有着独一无二的魔力,让她无法抗拒。
再次回到这里,她才发现自己从来没有放下过这个舞台,不为名不为利,为的不过是她所热爱的梦想,一如她深爱着的叶景深,什么都不为,她爱的就只是这个人而已。
她轻轻拍拍他的手,叶景深在她的示意下松开了扶着轮椅的手。
顾琼琳垂了头轻吸一口气,再抬头时眼神已改。
任性、骄傲、迷人,像个被所有人捧在心里的公主,也像站在舞台上被鲜花掌声围绕的天才舞蹈少女。
她控制着轮椅,一步步走到蒂斯诺伦眼前,开口打招呼。
一出口的声音就让蒂斯诺伦眼睛一亮。那是标准的美式英语,而故事里的少女生于国内,十岁时移民美国,学的就是标准的美式英语。
她缓缓说着话,优雅的姿态和略带骄傲的态度,简直就像是书里的少女与他说话。
“我可以开始试戏了吗?”简单打了招呼,介绍完自己,她便直接问他。
“可以了,aurora。”蒂斯诺伦不知不觉间,竟对她用了书里少女的名字来称呼。
等到他回神时,顾琼琳已经转身进了镜头前。
严冰站在镜头之外,忍不住咬紧了牙。
“她很适合那个舞台,对吗?她所有的表演,就像一件无形的艺术品。”魏卓年忽然间对着叶景深开口。
叶景深不得不承诺,魏卓年的话是对的。
镜头前的她,聚光灯的她,灵魂才最鲜活。
……
顾琼琳已经变成aurora。
她没有挑最难的情节去表演,反而选择了书中毫不起眼的细节。
那是aurora刚刚发现自己无法行走时的情节,她的梦想,她的人生,她的荣誉与信仰全都毁于一旦。
她坐在花园里,看着自己的双腿,低低笑着,笑容天真又残忍,而后她发现自己鞋带松开,她俯身想去绑紧,却连人带轮椅一起摔在了地上。
沉闷的倒地声响起,让看的人心头都跟着跳起。
叶景深更是攥紧了手。
这一幕,他在医院里见过。
她摔下的姿态,就是从云端狠狠跌进了泥地里,但她没有悲伤,甚至不需要怜悯。
aurora用双手撑起自己,很努力地用手的力量扶起了轮椅,她笑着,靠自己双手的力量一点一点,爬到了轮椅之上。
这几个动作在顾琼琳做来,行云流水,就像个真正失去双腿的人。
蒂斯诺伦已移不开眼。
严冰却嗤之以鼻,顾琼琳本来就是瘫的,演得逼真有什么奇怪。
顾琼琳的表演却没停止,她偏执的笑与阴暗的眼神忽然都化作羞涩而温柔的笑。
她唇动了动,似乎叫了个名字,却没出声,但看过原著的人却都清楚,她叫的名字正是那个在剧中被她当作天使和救赎的另一个女主角。
相遇的最初,aurora像找回从前的自己。
那是段畸形的占有,疯狂执拗,她所在乎的人成为她新的梦想和信仰,她心里没有悲哀,只有如获至宝的欣喜。
可渐渐的,她的眼神忽又暗去,阴暗如乌云般卷来,血色弥漫,她看着自己的手,似乎那双手已沾鲜血,可她不在乎,她只想不顾一切的占有,也不顾一切的保护……
由始至终,她都是骄傲任性、偏执疯狂的aurora,她的属性中,没有可怜和软弱!
所以,她不需要怜悯。
这是属于顾琼琳的aurora。
……
顾琼琳的表演很短暂,全程没说话,只用眼神贯穿始终,来诠释整个故事里aurora的性格变化。
她演的虽然只是一个情节,却表达了整个故事,就在这短短的五分钟里。
蒂斯诺伦久未出声,看着她的眼神非常复杂。
良久,他叹口气。
“你是我见过的,最适合aurora的演员,不,你就是aurora。”
他的话,是对顾琼琳最好的赞美,也让严冰猛得变了脸色,可他自己脸上却没有一丝喜色,甚至只有遗憾。
“可是……顾小姐,你的身体情况,恐怕……”
他说得很委婉。
严冰却忽然笑了,她想起了一件事。
“真可惜呢,演得很棒,但你的腿却已经不适合再拍戏了。”
两个人的英文对话中,响起了突兀的中文。
顾琼琳的腿对她来说是致命的弱点,这部戏里的aurora虽然是个无法行走的人,但剧中有不少回忆她跳舞的片段,顾琼琳无法胜任。
“是吗?”顾琼琳冷凉地反问一声,双臂交环,竟将自己身上罩着的那件线衫脱了下来。
叶景深眼眸一眯,瞳孔骤缩。她线衫的里面,是件紧身的芭蕾舞衣,紧贴着她身体的曲线。
所有人都跟着一愣,只有魏卓年老神哉哉地看着。
她却忽然有些紧张,转头看了叶景深一眼,深吸一口气,将腿朝前一伸,在众目睽睽之下,缓慢而优雅地站了起来。
玲珑的曲线、蓬松的纱裙,修长的脖颈,舒展的手臂,她在灯光之下踮脚弯腰,旋转曲腿,轻轻一跃,整个人如天鹅般飞起……
“aurora,你就是我的aurora!”
最后一丝疑问被消除,蒂斯诺伦毫无犹豫地脱口而出。
严冰的俏脸上已一阵红一阵白,本已到手的角色就这么没了,而她再次输给了顾琼琳。
这股气充盈着她的胸腔,让她愤怒不已。
“听说你已经马上要和李瑞导演签约出演他的新剧,不晓得他要是知道你来这边试戏,会有什么感想呢?”魏卓年不知何时已站到她身边,十分温和地开口。
刻意的温和,带着几分嘲意。
严冰脸色又是一沉,恨然地看着前面正在和蒂斯诺伦握手的顾琼琳,冷哼一声,转头就走。
魏卓年笑了笑,恐怕她还不知道,一走出这里,她来试戏并且失败的新闻,马上就该登出来了。
而和严冰同时离开的,还有叶景深。
☆、第105章 女王·哄哄
“好的,谢谢。”顾琼琳正与蒂斯诺伦握手交谈着,眼角余光忽然瞥见叶景深离去的背影。
他走得不快,背影依旧挺拔,却还是让她心紧了紧。从表演完到现在,她还没留意他的情绪。
“对不起诺伦先生,我有点急事,想先行一步,余下的事我的经纪会全权负责,实在抱歉。”她一转口吻,客气谦逊却有些着急道。
顾琼琳已顾不上眼前蒂斯诺伦国际大导演的身份了,她把剩下的事都扔给了魏卓年后,匆匆靠罪离开。
叶景深的背影早就不见。
追到了摄影棚外的走道里,她才远远地又看见他的背影。
他依旧不急不慢地走着。
“叶景深。”她叫了句,拔腿跑过去。
他已经停住脚步,却没转身。
刚跳完一段芭蕾,她又追了许久,跑到他身边时就有些喘。
“叶……叶景深……”她抓了他的袖子,气息急促地开口,“你生气了?”
四周有工作人员往来走动着,看到他们都很惊讶,她也不理会了。
“你说呢?”他平静道,口吻淡淡的,没有喜怒。
她微垂了头,站在他身侧,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手指扭着他的袖子,半晌才开口:“对不起……”
闷闷的声音有些小可怜,霸王似的顾琼琳这会老老实实站着,认真道歉。
叶景深还是没开口,只是低头看了看她。
“对不起,我骗了你……”她继续转着他的袖口,衬衫的袖口已被她扭出褶痕来。
“顾琼琳,别向我道歉。”他终于开口打断了她,并将自己的袖子从她手中拯救出来。
她手里一空,心也跟着一缩,抬起头时看到他微沉的脸。
“你知道,我不在乎这些。”他侧身,正面对她,“我不在乎你是不是在骗我,也不在乎你利用我。知道你不能行走的时候,我情愿断腿的那个人是我,同样的,看到你能站起来,我比自己能走都开心。”
他说着,伸手抚上她的脸颊,平静的眼眸里开始风雨飘摇,压抑着的悲伤如狂风来袭。
“可是,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还要离开?是不是从一开始,你就打算离开这里?离开我?”
顾琼琳沉默起来。
她最初的打算,确实是彻底离开。
这沉默让他的心沉甸甸地坠下。
“你说,你还想离开多久?三年?五年?十年?还是……一辈子?”他咬着牙开口,
从看到她站起的狂喜,到领悟她准备离开的悲伤,叶景深在短短的时间里,如同沸腾的水瞬间冻结般,他几乎无法压下心头的痛楚,除了转身,他想不出别的办法让自己平静。
没和与她在一起时,他觉得再痛,也不过就是面对她日复一日的拒绝和冷漠,可如今……
有些滋味,尝过了方知何为难舍,有些幸福,拥有了才懂何为难弃,如今,要他如何放手?
她还是没说话,他握了握拳,忽然倾身压向她,她小退一步,被他压在了墙上。
他额头顶在她额前,指尖点上她心脏的位置。
“顾琼琳,你这里……好狠!”
顾琼琳觉得他手指所指的地方,针扎似的疼起,并迅速蔓延到整个心房。他的问题,她无言以对。
他等了许久,仍是不见她开口,心里越来越失望,手按着墙一撑,勉强让自己离开她,再次转了身。
“叶景深!”顾琼琳见他要走,又急切地叫了一声,“你要去哪儿?”
“去哪儿?”叶景深没转头,自嘲笑笑,“你放心,这辈子,只有你丢下我的可能,不存在我扔下你的可能。我去拿车,车上等你,你事情处理完再过来吧。”
顾琼琳站在原地,他靠近时所带来的温度化成寒意,这入夏的季节,她忽然觉得冷。
魏卓年从摄影棚出来时,正看到顾琼琳靠墙呆站着望着走廊的尽头,他快步走到她身边,镜片下的眼眸闪过些许了然的光芒。
“aurora这个角色,十有*就是你的,开心吗?”
“哦,开心。”她木然回答,脸上并没一丝喜色。
期盼了许久的东西,真的到手了,竟连他一个眼神都比不上。
“他生气了?”魏卓年手伸到她眼前挥了挥,企图让她回魂。
顾琼琳一掌拍开他的手,不耐烦地开口:“别烦我。”
“生气了,哄哄就好了嘛。”魏卓年不以为意地说着,眼里有些笑意。
不知怎地,看着一向没心没肺的顾琼琳吃瘪,他有些小开心呢。
“男人也要哄么?”她闷闷开口,迈开步伐朝外面缓行着。
魏卓年便陪着她慢慢走着。
“怎么不用?是人都要哄。你没哄过?”
“你觉得呢?”
她当然没哄过!她以前连男人都没有,就是想哄都找不到对象。
“其实女人哄男人,远比男人哄女人要简单得多了。”魏卓年脑袋里冒了个馊主意出来,“我教你个最简单有效的办法。”
“你什么时候懂男女之情了?”顾琼琳斜睨他一眼。
“大同小异的东西。”魏卓年老神哉哉地回答着,“你回去以后呢,什么都不用做,把自己剥光了,往床上一躺,自然就哄回他了。”
“……”顾琼琳瞪了他一眼。
感受到她目光中的不善,魏卓年推了推眼镜,再道:“当然,这办法对你来说可能过于直接了一点,还有个委婉含蓄点的办法,可能更适合你。”
“什么办法?”
“把你自己剥光了,躺到床上,盖上被子,骗他进被窝。”
“……”
好“委婉含蓄”的办法。
顾琼琳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在门口停下了脚步。叶景深已将车子开到了大门口等她。她想了想,朝前迈了两步,忽又回头。
“哥,你那办法?真的可行?”
魏卓年一愣,很想告诉她自己随口逗她的,不过她神态太过认真,让他到口的话成了:“是,百分百可行。”
“那你试过?是你躺被子里?还是霍少躲被子里?”她眸光晶盈地看他。
魏卓年差点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顾琼琳这问题问得……那画面太美,他不敢想。
……
叶景深送她回家,一路上都没开过口,车里是反常的安静。
两人在外面用了顿沉默的午餐,他载她回家。到了车库停好车,他又习惯性地绕到她的车门前,俯身要抱她,却正遇上她低头伸腿,想要下车。
两个人都是一愣。
叶景深很快回过神来,想要退出去,冷不防顾琼琳不管不顾地往外一扑,吓得他忙把手再度伸出,将她接个满怀。
顾琼琳圈着他的脖子,挂在他身上。他还是不说话,转了身把她放到地上,便锁了车,迈步朝家走去。
她只好跟在后面默默走着。
到了家,时间还早,顾琼琳也不再开口,一进屋就躲进卧室里把门关紧,也不知道在折腾什么。
叶景深反正拿她都没辙,心里虽然气着,也难过得紧,但顶天了也就闷声不吭地憋着。
他在外面的浴室里随意冲了个澡,拿毛巾搓着发出来,准备给她剥个橙子。
才踏进客厅,他就看见摆在沙发旁边的行李箱。
他心头猛得一跳,扔下了手里的毛巾,想也没想便冲进了卧室。
顾琼琳正踮着脚在柜子里翻着东西,她记得她有让徐宜舟送件真丝睡裙过来,可不知被她收到哪里了。她正认真找着,冷不防旁边叶景深冲了过来,将她紧紧抱住。
“顾琼琳,你又要去哪里?”
她被他抱得喘不过气,只能艰难开口:“我……我没要去哪……”
“那你收拾行李是为了什么?”他仍旧抱着她,生怕一放手,她便又消失。
别说再来三年的分离,就是三天,他都不愿意。
“我在找衣服。”她叹口气,温顺地回抱。“那两个行李箱太占地方,我就先放外面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才渐渐松懈下来。
“在找什么衣服,我帮你。”
“在找……”顾琼琳话说半句忽然卡壳,因为她想起了一件事。
“怎么不说话?”
久未听到她的下文,叶景深奇怪起来,他松了松臂,低头看她。
这一低头,他也说不出话。
在他怀中,有一只从头红到脚的顾琼琳。
她和他一样,才刚洗了澡,头发如海藻般披爻脑后,身上只罩了件半透的薄纱罩衫,腰带系得松松垮垮,里面只穿了条浅蓝的内/裤,就没有别的了……
没有别的了……
没有别的……
没了……
顾琼琳除了羞涩之外,还有些懊恼,她想换上那条睡裙后,再好好“哄”他,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叶景深呼吸重起,从上而下的视线,轻而易举就将她的美好尽收眼底。
那件薄纱罩衫像层薄雾,笼着妖娆的身体。
她见他沉默着,不由咬咬牙,手在他胸口重一推,将他推倒。
他身后,是打开的柜子,长格里装了几床才晒了收起的被褥,他倒在这些蓬松的被子上,像落入一团羽毛间,她身上的香味扑天盖地涌来,顷刻之间让他意乱情迷。
“你这是……”他揽着她的腰,在她趴到他胸口时,哑着声音开口。
“哄你啊。你不是生气了……那我就哄哄你。”她红着脸,话却说得理直气壮,有些慵懒的天真无辜。
“哄我?以后如果我生气,你都这么哄我吗?”他声音更加低沉起来,因为她已经趴到他的胸前,头凑在他脖子边,轻轻咬着他的耳垂。
细密绵麻的滋味蔓延全身,叶景深的手抽开她腰上束带。
“不喜欢?”她“哧哧”笑着,忽然吻到他唇上。
喜欢……所以这意味着……他要天天“生气”?!
他享受着她的吻,手拔开她的罩衫,直起身体,将她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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